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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时间的忙碌终于迎来了果实收获的时刻。

    白葳作为主要策展人的展览在今天正式开幕,各行各界的名流都来了不少。

    其中自然也会有白葳之前的社交圈的熟悉的面孔,虽然不想碰见,但也不可避免。

    这种场合,她们那个圈子的人总是会多多少少来一些的,即使看不懂艺术,也会装装样子。

    穿着考究,举着香槟酒杯,在展品前驻足,假装欣赏。

    就像是一场假面舞会,无非是演给不懂行的人看的。

    白葳主要是和一些意向客户进行沟通,对于这种纯属来凑数的,自然不用上前。

    可他们也没想这么简单放过白葳,毕竟在这种场合遇见,还是要彰显一下自己的身份。

    这其中,最过分就要数许净的伴娘林曼了。

    林曼看到白葳和孟祈年一起在和一位德高望重的收藏家说话,就一直在旁边等着机会。

    等到那位收藏家刚一离开,她就来到白葳和孟祈年的面前。

    “孟先生,这么巧啊,你也在这。”

    孟祈年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出于礼貌还是说:

    “你好,请问你是?”

    林曼显然有点尴尬,旁边的白葳侧身过去隐藏笑意。

    “我是林曼,上次我们在婚礼上见过,你忘了?”

    “奥,婚礼上人很多,我没太关注,欢迎你来参加展览开幕式。”

    林曼对孟祈年的这种态度非常不满意,看了看他身边的白葳,就意有所指的说:

    “没关注我,孟先生是一直关注白葳了是吧,不过白葳的往事,你可都知道?”

    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葳一眼。

    孟祈年还没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往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这是谁的展览,作为嘉宾还在这撒野,不合适吧?”

    纪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大却句句清晰。

    白葳和孟祈年都是一愣,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

    林曼更是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是从哪冒出一个说话这么怼人的,白白浪费了这一张上好的皮囊。

    “你是谁啊?想替白葳出头吗?”

    纪淮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把手搭在白葳的腰上,动作亲密又熟稔。

    白葳想要挣脱,却被纪淮牢牢的搂着,在耳边悄悄的说:

    “别折腾,我是来给你撑腰的。”

    抬头不屑的看向林曼,说:

    “我和白葳的关系不明显吗?我是她男朋友,至于你说出头,错了,是撑腰,有我在,别说是你,任何人都不能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来诋毁她,不然我不介意给你们长长教训。”

    林曼也冷哼一声:“你威胁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纪淮漫不经心的说:“林曼,林伟同的女儿,对了,我叫纪淮,你可以回家问问你爸,看看他会不会人让你别惹我。”

    林曼听到林伟同的名字,显然也是被吓到了,气势也没有刚才那么足了,说:

    “行,你们人多,我不和你们计较。”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纪淮又叫住她,

    “哎,别走啊,你来搭讪不就是对孟祈年有兴趣吗,继续啊,不过,他的眼光可高的很,你,他未必看得上。”

    纪淮这几句话说的是杀人诛心,他太清楚怎样去打击林曼的自尊心了。

    末了,还又添了把火,看向孟祈年,说:

    “祈年,你说是不是啊?”

    孟祈年很满意纪淮的所作所为,虽然他一向绅士稳重,可也要分对什么人。

    林曼主动来挑衅白葳,那也就怪不得别人不给她脸面。

    也顺着纪淮说:

    “是啊,林小姐还是另选他人吧。”

    林曼气的发抖,咬着牙恨恨的回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甩手就离开了美术馆。

    白葳,纪淮,孟祈年三人看着林曼生气的背影,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开心大笑。

    只是纪淮的手还没有从白葳的腰上拿开,白葳使劲掐了他一下,疼的他把手松开,委屈的说:

    “葳葳,你翻脸不认人啊,我刚才给你出了气。”

    白葳装作无辜,两手一摊:“我什么都没做啊,你大呼小叫干什么?”

    纪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白葳,又看看孟祈年,

    “行,祖宗,你什么都没干,是我自己掐了我自己一下,行了吧。”

    白葳给了纪淮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说:

    “你要是有问题,就去看医生,别吓到其他人。”

    孟祈年看到两人斗嘴,也觉得有趣,想着给他俩留出私人空间,就找了个理由,

    “白葳,有个国外的朋友今天也过来了,我去招待一下。”

    “好,我和你一起过去。”

    孟祈年摆了摆手,说:“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带纪淮转转吧。”

    说完看向纪淮,纪淮也用眼神向孟祈年表示了谢意。

    白葳没有理纪淮,站在原地没动。

    纪淮戳了戳白葳的胳膊:“大策展人,带我转转呗,你不是说过正是有我这种人存在,艺术家才会有源源不断的灵感,你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收入吗?”

    这句话是很久以前白葳对纪淮说的,是在慕尼黑的美术馆里。

    只是相同的人,相似的地点,不同的时间。

    再次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多年前发射出去回旋镖再次打回到自己身上,正中靶心。

    曾经故意封存起来的记忆也如潮水般冲开闸门,倾泻而出。

    原来有些事情,想忘记是这么艰难,比记住更艰难。

    那时的白葳从来没想过和纪淮分开,也没有想过会经历后边这许多事情。

    可人生如戏,谁也无法预知下一场演出。

    白葳怔怔的看着纪淮,本来准备好的话此刻全都咽了回去。

    纪淮一句轻飘飘的回忆就击溃了她所有的保护,所以啊,总有人知道如何再次打开你的心扉。

    白葳认输般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

    “走吧,纪先生。”

    纪淮像是想起了什么,怅然若失的说:“第一次见面时,你也是这么喊我纪先生。”

    “纪先生,等一下...”

    白葳曾经的一次勇敢,换来的是纪淮没有底线的偏袒。

    即便曾经因为误会分开,可那个顶着两个黑眼圈,拉着行李箱跑向他的姑娘,

    也永远的住进了他的心中,每一个清晨与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