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李家大宅,李翼臣在房子里拿着手机来回踱步,不停地在拨打着纪淮的号码,自从昨天晚上他喝大了从纪家回来,醒来后就联系不上纪淮了。
他也去纪家看了,到了只看见纪钧礼和高毓棠两个人情绪不高的坐在客厅,离着彼此老远,看见李翼臣进来,纪钧礼只说:“翼臣来了啊,纪淮没在家,他出去了,你找他就给他打电话吧。”
李翼臣应了两声,打了招呼就离开了,任谁也不难看出,纪家的氛围可算不上好,一向宠着高毓棠的纪钧礼都表现的如此疏离,不难猜想,昨天晚饭后的纪家是怎样的修罗场。
李翼臣驾驶着跑车,在环山路上行驶着,纪淮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就去了几个以前他们常去的地,无一例外,全都不见纪淮的踪影。
李翼臣想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是酒店,至少得有个住的地,可香港虽然不大,酒店可也不少,他也不能挨个酒店都翻一遍。
要是为了这事,动用家里的关系也没必要,毕竟纪淮这么大一人,也丢不了,他也不是那种会玩脱了的人。
思虑好了,李翼臣就随便找了个地待着,等着纪淮给他回电话,果然,两个小时以后,纪淮的电话打过来了:“怎么了,翼臣,打这么多电话,有事?”
李翼臣就差钻进手机把纪淮薅着揍一顿了,嘴上也没闲着:“呦,您老这是睡醒了?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要不是了解你,我就得去报警了。”
“不至于,倒时差睡得晚,找我干嘛?”
“能干嘛,找你吃饭,你在哪,见面说吧。”
纪淮报了个酒店名字,正好离李翼臣现在的位置不远,不到十五分钟,李翼臣就出现在了纪淮的酒店房间内。
一开门李翼臣就径直的朝里走,一点不客气的就靠在床上躺着,嘴里还要说几句早就排练好的教育纪淮的话,话还没说两句,一抬头,看见靠在桌子上的纪淮脸上的伤,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瞬间移动到纪淮面前,用手捧着纪淮的脸就往前凑,纪淮直接用手把李翼臣的脸推开,把手也扒拉下去:“你干嘛,离我这么近,想亲我啊?”
李翼臣打着手势,夸张的说:“滚,我亲你干嘛,我是要看你脸上的伤,你干嘛了,一晚上就破相了,半夜出去和人打架了?”
纪淮转身坐在了床上,顺手拿了个枕头就扔给了李翼臣,懒懒的靠在床背上,说:“被我爸砸的。”
“你爸?不能吧,他可从来没跟你动过手。”
“是啊,他从来没跟我动过手,可能这次我做的太过分了吧。”
“就因为昨晚上顾家那饭局?”
“嗯,也不全是。”
“那还能有什么?”
李翼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小声地说:“难不成是因为高女士?”
“是啊,看来你还挺了解高女士。”
“我不是了解高女士,我是了解你。”
“哦?是吗?”
“昨天我们都撤了以后,恐怕高女士没那么简单的放过你吧,具体细节我不知道,但你爸肯定是因为你和你妈之间的事才会发火。”
“还有就是,我今天去过你家,你爸和你妈坐在客厅离得老远,谁的脸色都不好看,这么多年你爸对高女士不说言听计从,也是宠爱有加吧,什么时候这样过,我就知道肯定有事。”
纪淮就那么靠着,看着李翼臣一通分析,故意逗他:“行啊,李副总,推理能力这么好,要不要考香港警司啊?”
“去,别拿我寻开心。找个地吃口饭吧,天大的事也不能饿着肚子,我可是从早晨起来就一直在找你。”
纪淮把酒店的菜单扔给他,说:“你打电话叫吃的送上来吧,我懒得出去,也没什么胃口。”
“叫就叫,反正挂你账上,我可不跟你客气。”
李翼臣吃的很认真,牛排,沙拉,车仔面一口一口的送进嘴里,纪淮就吃了两口沙拉,就没在动食物,抱着手里的咖啡慢慢的喝着。
等李翼臣吃饱后,端着一杯奶茶就开始喝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李翼臣从来不喝咖啡,用他的话说就是人生没必要吃苦,尤其是嘴上的苦。
他满足的喝了一大口奶茶,看着对面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的纪淮,说:“你什么打算,真就一直住酒店啊,再说,明就除夕了,真不回家啊。”
“你觉得我回家他们会高兴吗?除夕夜,我就别惹二老生气了。”
“行,你要不愿意回去也成,那你跟我走呗,咱俩直接飞瑞士,还能滑个雪。”
“得了吧,你们家老爷子我还不知道,你要是除夕夜跑了,回来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李翼臣无所谓的说:“没事,从小到大,我爸没少打我,早习惯了,多这一顿也无所谓的事。”
“算了吧,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一个人出什么事,我保证,不会出事的,再说,我已经买好的明天的机票了,明天下午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就这么回慕尼黑了?你这回来才两天,哥们还没好好和你叙旧呢。”
“不回慕尼黑,去北京。”
“北京?噢~你是要去找你那个女朋友白葳吧。”
纪淮用一副关爱的眼神看着八卦的李翼臣,说:“当然,不然我除夕夜飞去北京干嘛,去感受首都的新年氛围吗?”
“可你这一走,你爸那边打算怎么交代?”
“没想好,再说吧。”纪淮想到家里的事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更像打架回来的小狼了,还是没有打赢的那种。
李翼臣拿起手机看了看日历,又看了看机票,抬头说:“去北京可以,等过完年我就去北京找你,正好看看这位能收服你的白葳小姐。”
“好,但我警告你啊,不许把我家的这点破事告诉葳葳,我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到她。”
李翼臣一改公子哥的做派,严肃的说:“纪淮,如果你是想和她长久的走下去,家庭就是无法避开的事实,你也好,我也罢,又有谁能绝对自由呢?”
“我能,也必须能,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绝对不会成为她要面对的龌龊,这几年我拼命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能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吗?”
“对了,说起你的公司,到底发展的怎么样?”
“挺好的,并且会越来越好,因为那是我的退路,也是我和我爸妈抗衡的唯一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