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外来之人
他俩一回到枫丹廷，芙宁娜雇佣的厨师就结束了自己的工作，虽然只是为芙宁娜工作了短短的两个多月，但是芙宁娜出手大方，十分慷慨，况且这大厨还有了个曾担任芙宁娜厨师的名头，估计出去之后在业内也是名气大涨，能够成为一个明星大厨了。
“啊呜~好好吃！”芙宁娜心满意足地将一勺黄油蟹蟹放进嘴里，边吃边感慨道。
虽然请的大厨确实手艺不错，但是怎么说呢，芙宁娜总觉得他做的菜还是少了一种味道，那种味道芙宁娜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确实是也卿做的菜里独有的，能够让她回味无穷的味道。
那维莱特去收拾了碗筷，也卿则是坐在小沙发上看着这段时间送到家里的时尚杂志，美露莘拿走了他们的旅行箱去帮忙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好了，芙宁娜还在品尝着也卿给她买的小蛋糕。
她眨了眨异瞳，抬头看了看周围，那维莱特收拾好了之后擦干了手，也坐在了一边，翘着二郎腿翻开了积了厚厚的一沓的《蒸汽鸟报》，一边看还拿着钢笔在报纸上勾勾画画做着笔记，仔细地将最近枫丹廷内发生的大事都记在了脑子里。
“莉莉安。”芙宁娜拉了一张凳子，坐到了也卿的身边，“我新排的音乐剧会在明天晚上上映噢，到时候你们要不要一起来欧庇克莱歌剧院看啊。”
“明天晚上。”也卿将杂志一合，想了想明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行程之后，点了点头，“可以哇，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她顺手扯了一张纸巾，然后擦了擦芙宁娜嘴边的奶油渍。
“我也没有问题。”那维莱特从《蒸汽鸟报》中抬起头来道，“好久没看到芙宁娜女士的表演了，我十分期待。”
“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芙宁娜很高兴地说着，连也卿尝试把她头上的呆毛捋直了的动作也没管。
第二日两人照常上班，那维莱特去伊黎耶岛审判的路上顺路去见了见在那里安家生活的深海龙蜥。
深海龙蜥事无巨细地将渊下宫的历史都告诉了他，了解了这些的那维莱特越发能感受到人类与龙类之间的矛盾。那么作为枫丹最高审判官，无数枫丹人心中的庇护者的那维莱特，是否已经违背了自己的使命，成为了阿佩普口中的背叛者呢。
那维莱特无法给出回答，也无法回应这些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眷属向自己提出的想要居住在枫丹廷的要求，在天理的规则之下，人才是提瓦特的主人，哪里还能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呢，也就在这些人迹罕至的野外能让它们生活了。
珀西芙走过来，蹭了蹭他垂下来的手，结结巴巴地安慰道：“那位、那位来客！”
见到珀西芙，那维莱特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对着她和一群围过来也要撒娇的龙蜥叮嘱了一些事情之后，才离开了这里，前往欧庇克莱歌剧院准备今日的审判。
结束了审判的那维莱特回到休息室里，他揉了揉今日莫名有些发胀的额角，抿了抿手边银质高脚杯里装着的来自蒙德果酒湖的水，忽然有些迟疑地盯着杯子中的水，心中逐渐升起了一丝疑惑。
“我今天带的水，是谁准备的……”他有些迷茫地喃喃道，“是我自己吗？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看向自己右手握着的钢笔，笔尖还在微微颤抖着，像是自己的身体在遭受了什么创伤一样，无法控制地一直在颤抖。
“怎么回事？”他扶了扶额，总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一道金色的倩影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烁，之后又被擦去。
天空之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只寻常人不能察觉的巨大眼睛，正缓缓转动着俯瞰着枫丹廷。
“莉莉安……卿卿……是谁？”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那维莱特觉得喉间甚至都有一股阻滞感，好像全世界都在排斥着这个名字的主人。
他挣扎着用钢笔歪歪扭扭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两个名字，最后一笔落成的时候，钢笔脱手，直接落地，甩出了一大片漆黑的墨迹。
手不自觉地收紧，光洁的纸张被揉皱，那维莱特猛地抬起头，喘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这两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
也卿的手腕传来一阵阵炙热，她握住手腕上一闪一闪的手镯，有些愕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那维莱特已经从欧庇克莱歌剧院回来了，他从沫芒宫的大门外推门而入，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他步履匆匆地拎着手杖回到了办公室，也卿直觉有些不对劲。
她敲了敲门，里头传来那维莱特有些疲惫冷淡的声线：“请进。”
也卿走了进去，那维莱特看见她的第一眼，眼眸就猛地颤动了起来，那片金色疯狂冲击着自己的视网膜，他捂住一边脸，喘了几口气之后，紧紧盯着她露出担忧神态的脸，缓缓地问道：
“我、我认识你吗？不，我应该认识你的，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铛铛铛——”钟楼的钟声随着他落下的话语突然准点响起，那维莱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低下头俯视着她道：“你是……莉莉安，不……你是……”
也卿震惊地看着他挣扎的样子，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那维莱特。”
“……不记得了。”那双烟紫色的眸中难得地露出迷茫，他有些不安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
短暂地和那维莱特沟通过之后，也卿确信那维莱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沉思着，转了转手腕上的手镯，刚刚出现异状的时候，这只手镯出现了反应，它亮起的时候，那维莱特似乎隐隐约约能想起来一点关于她的事情，但也仅限于名字而已。
她大胆地猜测，这件事或许和天理有关。
或许那维莱特的遗忘只是一个开端，不仅仅是他，这个世界上认识她的人，都会逐渐遗忘掉自己。
她隐隐有所感悟，这就是天理的计划吗，有什么力量阻止了天理直接扼杀她的计划，于是她选择了用这个方法，让她逐渐被世界孤立。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自己到底为什么引来了天理的忌惮。
对了，伊斯塔露曾说，她选择了开放，而天理选择了封闭。
自己作为降临者这一点，足以让天理重视。
但是也说不通，就算天理对空也下过手，但绝不是忌惮他，那么自己的身上绝对有和空与众不同的地方，导致天理不惜用迂回的方式来设计自己。
“……”也卿摸着下巴继续思考着，坐在她对面的那维莱特就好像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冲击，整个人有些愣愣的，他紧紧地盯着她，不愿意放过任何能看到她的每一秒。
“有了！”也卿下意识地喊了出来，那维莱特惊得眨了眨眼睛。
光幕！自己随时能看到来自三次元的光幕！这就是自己和空以及别的降临者不同的地方。
别的降临者的来临都是游戏剧情的设计，只有她，能够看到三次元消息的她，并不在原剧情的设计之中，她是一个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