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伊斯塔露
白发女神伸出手，在虚空中感知了一下什么：“嗯，嗯，原来如此。”
也卿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存在甚至都是虚幻的，她就是时间这个概念的集合，只需一息，她便能知晓过去与未来，她即为原初之人法涅斯的影子之一，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
也卿发现，自己的身形停在了时空隧道的空中，周围一切的变换都如同被按下了定格键一般，停止不动了。
那维莱特的声音没再传来，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虚空，吞了吞唾沫，有些干涩地问道：“请问你是？”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她该不会直接面对了什么大BOSS吧？
“我乃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伊斯塔露笑了笑，声音变幻莫测，合起来就有些像电音，如果她有手机，估计已经满格电了，“我知道你，你很特殊，也卿小姐。”
“你、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地问了这句话，但是忽然回忆起了自己和那维莱特曾经讨论过的，关于他和自己穿越世界，玩弄时间的事情。
当时，那维莱特说道：“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偶然事件，即使是我的祝福让你来到了提瓦特，但我到达你的世界，却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在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之下，突然进行了世界的转移的。”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提瓦特这个星球，如今正被被虚假之天包围着，只是近期根据我的观测发现，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天空中，出现了数道裂痕。”
“或许背后的始作俑者正是利用了这些裂痕……以此瞒过了天理。”
说到这里，他又十分地不解：“可是她费尽千辛万苦，难道只是想让你来到提瓦特么？”
“你在想，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对么？”伊斯塔露问道，“你是谁？你在哪？你从哪里来？你又该往哪里去？你的脑袋里真是充满了哲学性的问题。”
“你能读心？！”也卿惊愕地捂住了嘴。
“并非如此。”伊斯塔露摇了摇头，“只是我看到了，你将会说什么罢了。”
什么？这真是BUG级的能力啊，如果她是敌人的话……
“我并非你的敌人，也卿小姐。”伊斯塔露继续说道，“我所做的一切其实和天理也没有区别，都是为了这个名为提瓦特的世界，但是我们的立场、方式都是完全不同的。”
伊斯塔露握了握手，“她选择了封闭，而我选择了开放。”
她玩味地笑了笑：“也就是在这里，我才有机会和你说这些，毕竟她虽然是沉睡了，但却不是死了。”
也卿沉默片刻，还是问道：“我还是不懂，我到底在这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恕我不方便告诉你太多。”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但我只要问你一句话，你大概就能明白大部分了。”
伊斯塔露缓缓问道：“你认为，《原神》是一款怎么样的游戏？”
“……？？！”也卿浑身一僵，虽然她知道伊斯塔露知道自己的世界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还知道提瓦特世界实际上是个游戏世界的事实。
“爱恨情仇，悲欢离合，都在编剧的手下诞生。”伊斯塔露继续道，“我问你，你觉得某些剧情符合大部分玩家心中的预期吗？它们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存在，有时候逻辑甚至不能自洽，但你觉得一个真实的世界应该存在这样的问题吗？”
伊斯塔露望了望天，目光似乎穿透了很远很远，直直地抵达了天空岛，“就连她，也只是别人笔下的人物。”
说着，她摇摇头，“我说得已经很多了，你该回去了，不然……你的龙王大人就要发现我了。”
信息量一下子有些太大，也卿头晕晕地看着她开启了时间的流动，失重感再次传来，最后的落脚点却也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卿卿！”那维莱特的声音紧绷，双臂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怀里，天知道他在发现她消失的时候心跳是如何骤停的，又是废了多大的功夫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观察之下，他发现了无妄坡地脉的不对劲，那里残留着时间波动的痕迹。
那维莱特毫不犹豫地直接去到往生堂，找上了钟离。
“岩之神，我需要你的帮助。”
命运是审判诸神的水龙王居然如是说着。
璃月还是岩王帝君的璃月，在岩王帝君的细心探寻之下，这片大地上发生的一切，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钟离站在无妄坡上，掌心触及地面，以他的掌心为中心，朝着周围散发着一圈又一圈的金色元素力波动。
无数小鬼被惊扰，尖叫地四处奔逃，十分刺耳，但是在场的两个人岿然不动，仿佛没听到似的。
“她回到了过去。”钟离微微皱起眉说道，这样厉害的时间之术是何人所为，又为何会将术法设在了璃月，ta的目标是随机的，还是特地选择了那位莉莉安小姐？
“过去……”那维莱特沉下声音，“你能知道是多久的过去吗？”
“无法确认。”钟离摇摇头，“时间似乎过于久远了。”
“你若是要寻找的话，或许要找几百年、几千年，甚至都可能找不到她。”钟离抱起双臂道。
“几百年、几千年又如何。”那维莱特叹了一口气，他微微抬头看向无妄坡经年不散的阴云，“我只担心她会不会害怕。”
“……”钟离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最后也是无奈地笑了笑：“既然如此，在下若是袖手旁观，那就过于冷血了，况且，莉莉安小姐是客人，我也算是主人家，客人在主人家出了事，我是应该负责的。”
那维莱特不再言语，他手中凭空出现了那一根手杖，水之权柄被完全激活，手杖重重地点地，白发间两绺蓝发就亮了起来，一个仲裁的徽记从杖间蔓延至整个无妄坡地面。
钟离凝神，在他掌心中，岩元素的光芒一闪而过，几根岩脊就伫立在了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