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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有我在谁敢动我老婆

    白冉倚靠在金发发的肩头,眼皮沉重,几乎要在这温暖的氛围中沉沉入睡,可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的不安使他不愿意让自己入睡。

    白冉微微歪头,额头轻触车窗,透过玻璃向外凝视,路灯的微光在夜色中闪烁,照亮了侧目所见的身影。

    尽管金发发的脸上留有深深的疤痕,但在白冉的心里,他的形象却从未改变,依然是他的深爱之人。

    金发发首先将后座的两人送回家,植秋本想邀请他们留宿,金发发怕对白冉身体不适,礼貌的婉拒了。

    植秋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中透着几分理解与温柔,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南冬抱起,向两人点头示意,默默地转身离去,在这静谧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温情。

    “植秋!!”白冉摇下车窗叫住植秋。

    “在呢?怎么了?”植秋回头望去,温柔的脸庞带着少许疑惑。

    “没事,最近抓猪的比较多!别出门!怕你被抓走就没人照顾我的小冬瓜了!”白冉苍白的薄唇勾起一丝调皮的笑容。

    植秋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向他竖起中指,随后轻柔地抱起南冬,缓缓离去。

    白冉回过神来,便被金发发紧紧捧住脸颊,深情地吻了上去,金发发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害怕用力过猛会让白冉感到不舒服,那份温柔中夹杂着几分无措,直至白冉感到窒息,金发发才缓缓放开了他。

    此刻,两人的额头轻轻相抵,万千情愫在无言的瞬间交汇。

    二人重返医院时,白冉早已疲惫不堪,久未下床的他,昨日的短暂外出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金发发将胳膊轻轻搭在他床铺的空白处,半个身子轻压在白冉身上,心中满是疼惜,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白冉在这温柔的呵护中渐渐入眠,昏昏欲睡之间,他似乎听见母亲的呼唤声轻轻飘来,“冉儿”,可四周的荆棘如同无形的牢笼,将他紧紧包围。尽管他用力去扒开那些刺人心扉的荆棘,手掌却被尖锐的荆刺划破,鲜血悄然滑落,点滴渗入他肌肤里。

    即便是如此,他也绝不愿意放弃,心中那份坚韧与执着愈发坚定,直至鲜红的血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红印。

    “冉儿”

    “妈!”

    母亲的传呼就在附近,可他的腿像似灌了铅般沉重,怎么也跑不出这不断生长的荆棘,白冉赤脚不断奔跑,可身上已经被荆棘伤的体无完肤,他无力的倒下,抬眸间眼眶早已湿润,视线模糊间他仿佛又看到李智文拖着白辰一步一步往高楼边缘走去。

    “不要!不要!妈!不要”内心的恐惧席卷全身,白冉极度恐慌,心脏开始抽疼起来,他摇晃着站起身加速奔跑起来。

    他渴望在最后一刻抓住李智文,太阳在这一刻徐徐升起,刺眼的光芒划破晨曦,洒在他们的身上。

    白冉的目光穿透耀眼的光辉,映入眼帘的是母亲身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温柔而善良的笑容如花朵般在她脸上绽放。

    白冉曾在相册中曾见过母亲年轻时熟悉的面容,她犹如从天而降的天使,纯洁无瑕,转瞬之间,她的身影向后倾斜,快要跌落下方。

    白冉的眼眸瞬间睁大,瞳孔微微颤动,奋力伸出手臂,企图想将母亲牢牢抓住。

    可李智文的身影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吞噬,顷刻间消失无踪,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从高楼之上坠落,身体失去重心,宛如一片落叶,无力地向下飞速下滑。

    抬头望去,他看到金发发双膝跪在楼顶,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如同利箭般刺进他的心脏。

    这一刻,白冉心中充满了不甘与遗憾,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坦然接受了即将到来的离去。

    恍惚之间,他仿佛跌入了温暖的怀抱,再度睁开眼睛,眼前是李智文将他紧紧搂入怀中,低声吟唱着温柔的童谣,双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他想要呼喊母亲的名字,然而耳中回响的却是他自己的啼哭声,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倾诉着他对李智文极度的思念。

    “哎呀,我的冉儿宝,妈妈的心尖尖,乖啊。”

    白冉被母亲温暖的怀抱紧紧围绕,轻轻的摇晃中,熟悉的童谣萦绕在耳边,他多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白冉闭上双眼,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温馨中,心中无比满足。

    片刻的安宁被瞬间打破,白冉的灵魂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抽离出自己婴孩时的躯体,随即被无情地抛入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之中。

    他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与恐惧,久久无法回神,就在此时,眼前突然出现白辰高举着一把凳子,双目通红,面目扭曲,满脸狞厉地向他逼近。

    白冉闭上眼睛,任凭绝望的感觉席卷而来,准备用身体迎接即将来临的重击。

    就在他内心被恐惧抑制时,脸颊上忽然感受到一丝冰凉的触感,白冉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不已,天空中飘散着五彩缤纷的玫瑰花瓣,枯黄的杂草也变得生机勃勃,四周弥漫着泥土与绿草的混合香气,让他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安心。

    他起身寻找母亲的身影,目光穿越那一望无际的玫瑰园,最终在其中看到她的身影。

    李智文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带着平静而惬意的微笑,白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坐在母亲的身边,心中涌动着无数的话语,然而唇角却只得无力地抽动,终究无法发出声音,泪水也不自禁地滑落下来。

    “回家吧,冉儿。”李智文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一阵春风,穿透了白冉心中。

    他甚至来不及与李智文道一声再见,猛然间又被那坠落的感觉卷回,耳边的寒风如刀刃般割面而来。“白冉!!”金发发的呐喊声,饱含着绝望与不舍,彻底将他拉回现实。

    “白冉!白冉!”金发发声嘶力竭的哭喊中透着浓浓的祈求,身旁的医生和护士则在拼命抢救,气氛愈发凝重。

    “先生,您必须离开!您这样只会严重影响我们的抢救!请出去!”护士的声音如同警钟,迫使金发发被强行推了出去。

    白冉在这痛苦的现实中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睛,努力抬手向金发发的方向伸去。

    金发发迅速奔向他,抓住他的手,将其紧紧贴在脸颊上,泪水流落到白冉手背上。

    “我在外面等你,宝贝,别怕”金发发不断安慰白冉,其实他的内心早被恐慌填满。

    护士的催促声再次催促他离开,他不舍地放下白冉的手,走向病房的门口。

    明明在回来的时,一切似乎都如往常般安然无恙,但白冉熟睡时,金发发却感觉到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他一边按响急救铃,一边在无尽的焦虑中反复呼唤着白冉的名字,时不时关注他是否还有呼吸,生怕下一秒中白冉真的会停止生命。

    他咬紧嘴唇,痛苦与自责交织在心头,最终承受不住内心的重负,踉跄几步后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颊,泪水无声地滑落。

    金发发内心十分自责,他无法想象失去白冉后,他会有多崩溃,甚至可以说如果白冉真的不在了,下一秒他就会毅然决然的殉情。

    半个小时后,医生推开门走出,金发发擦干脸颊上的泪水,急切地站起身来,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紧紧盯着医生,医生眉头微皱,语气沉稳却不乏关切:“目前情况显示,肺部有轻微感染,但请你放心,我们能够控制住病情,不过,这段时间内,白冉无法出院。”

    在听到这话后,金发发略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感激地向医生点头致谢。

    正当他稍感安慰之际,护士匆匆赶来,声音急促:“黄主任,20号病床的李女士昨晚就开始发生肺部感染导致高烧,甚至其他器官衰竭,现在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她的报告犹如雷霆般在金发发耳边炸响。

    医生拍了拍金发发的肩膀,随即与护士一同离去。

    金发发的眉头紧锁,心中不禁伤感起来,跟着医生紧随其后,尽管内心抵抗着不愿相信李智文的消息,他还是走向那令人不愿相信的白布覆盖的身影。

    望着那静默的轮廓,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白冉传达这个噩耗,深怕这无情的真相会将他压垮,金发发感到一阵无力的不可置信,明明几天前医生还曾说过她的情况在好转。

    “李智文家属在吗?”护士拿着死亡同意书呼叫。

    金发发接过那份文件,心中压抑着沉重的情感,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内心的沉重。

    他缓缓拿起手机,眼眸中透着疲惫,同时也承载着哀伤,在闭上双眼的瞬间,他的思绪漫游,思索了数分钟后,终于以稳重而有条不紊的语气,通知了殡仪馆、她的家人及后续的所有葬礼流程。

    一夜未眠的金发发靠坐在长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似在缓解内心的焦虑,走廊中高跟鞋的声把他拉回思绪,他抬头望去。

    一个身穿性感蓝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头发如大波浪般垂落于肩,微长的睫毛轻轻扇动,挺翘的鼻梁和红润的唇角勾勒出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庞,若仔细一看,她眉眼之间竟与李智文有几分相似,然而她的深情中却透出一股刺骨的冷漠,丝毫看不出悲伤的迹象。

    “你是金发发?”她的质问如同冰冷的刀锋,毫无感情地从她口中滑出。

    金发发缓缓起身,微微点头,女人目光游走在他脸上的伤疤,脸上忽而一变,退后几步,用咳嗽掩饰那一瞬间的尴尬。

    “白冉呢?现在的情况是什么?需要我做什么?”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像是俯瞰着金发发,显的十分轻蔑。

    “并不需要您做什么,这里需要家属签字,冉儿不方便,签了以后我会承担起白冉以后所有事情。”金发发的眼神冷冰而锐利,紧盯着女人,只觉得她的冷漠让他十分厌恶。

    “真是可笑,几年不回家一趟!如今死了竟然还要麻烦我们一趟!难道她就没有亲生儿子吗?我听说她公司的事,一家人都是废物!”女人嘴中满是嘲讽与轻视,话语如刀,毫不留情地划过。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帮一把?”金发发前行一步,直视着女人,既然她对事情一清二楚,为何在这些日子里却从未探望过白冉与李智文?

    “为何要帮?父亲去世,她来过一次,还在葬礼上大放厥词,说到底,都是她自己无能,连带着儿子也毫无作为!白辰更是无用,看来我得将我的侄子送去戒毒所,接受好好治疗!”女人嘴角挂着嘲弄,毫无顾忌地盯着金发发。

    金发发表情瞬间变得狠劣,突然而出的一掌将她的下巴推至墙壁,目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女人被这一动作吓得脸色渐渐惨白,咬紧嘴唇,颤抖不已,良久不敢说话,只能惶恐地盯着他,似乎生怕他随时会掐住她的脖子,置她于死地。

    “听清楚,你们李家与白家的所有资料,是!所有!包括你所养的宠物,今后白冉与你们绝无任何关系,不要打扰他!倘若他为你们流下一滴眼泪,我可以保证,我会毫不费力毁了你们一切,而你,连宠物的价值也不及!”

    金发发一字一句地宣告,声如洪钟,直击女人内心,金发发随后将她推开,文件随手扔到她怀里。

    女人见状不敢再反驳,颤抖着按下手印签了字,仓皇离去,留下一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