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着夏季温带季风的温热和山里的清爽吹拂着,将我从噩梦的折磨里安抚。那大概不是噩梦,而是回忆吧,我的记忆有一些复苏了。
“先生真的是人类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亚托莉不懂的事情?”亚托莉突然问我。
“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是人类啊。”我说。
“人类维持正常机能需要体温保持在36~37℃,根据我的测量,先生的体温从我们见面开始就一直在30度以下波动。如果先生是人类的话,体内多种酶活性会被抑制,应该已经死亡了。”亚托莉就像是新生儿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生物一样看着我。
“可能是因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吧,原来真的是我太冷了,我还以为是亚托莉太热了呢。”我说。
“没有哦,亚托莉维持着36.7度,做到与人类匹配。但是在战斗准备时会提高温度预热。”说着,亚托莉将我抱住,“先生,如果想更暖和一点可以告诉我……”
我有些意外的感动,却又有一些熟悉。
“谢谢你,亚托莉。”
“嗯呢~亚托莉感觉先生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认为先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一定要快快好起来。”亚托莉说道。
在熟悉的温暖包裹下,我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不再有冤魂恶灵的侵袭,原来平和的睡眠如此美妙。
天边刚出现一抹浅蓝,老人就起床了,农村的生活就是这么健康。老人出门发现我和亚托莉坐在地上,亚托莉抱着我两人都在呼呼睡着,不由得笑了笑,年轻就是好啊。
我梦见了很多熟悉的小伙伴,我们在一起学习,一起游玩……他们叫我……17。
转眼间,我又出现在一间漆黑的小屋子里,手脚被束缚在椅子上,只有面前顶上的一盏灯。照亮着前面穿着南屿将军护甲的男人,男人脸上有一大块的疤痕。
“这不是审讯,这是对你的服从性测试,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情报,但是我要你亲口说出,你的同伙都有谁?”
“还是不愿意开口吗?”
“那就再来一轮!”
啪!椅子就要通电了。我也像被电了一样一哆嗦,醒来还撞了一下亚托莉。
“唔姆唔姆(流口水)……十七哥哥……带我……看雪……”亚托莉还在说着梦话,突然被我给撞醒了,“咦?……发生了什么?”
“诶?我,我漏电了吗?”亚托莉一下吓精神了,“诶诶?没有在漏电啊……先生?”
“哦哦,不好意思,梦到自己要被电了。”我还低沉着脸回忆着之前的梦,梦,有真有假,但我感觉像是在提示我想起什么回忆。
“哦?先生还会做这样的梦吗?看来不是亚托莉干的哦。”
“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好像叫17。”
“17……学习完毕。好奇怪的名字,用数字来称呼吗?”
是啊,什么东西才会用数字来命名呢?但是以前好像别人确实是这样叫我的。
……
“17?这样啊,就老头子我没有名字了,那怎么行,”老人听我说完以后,愣了一下说,“我也得给自己取一个,emm,我医术这么好,就要治好两位失忆患者了,既然这么厉害,就叫我扁鹊吧。”
一把年纪了在这上面叫什么劲啊,而且直接拿历史人物来给自己命名真的礼貌吗?
吃过早饭,就该去开垦的田里浇水了,老爷爷……扁鹊……算了,还是就叫他老爷爷吧。因为知道了昨晚我右腿突然失去知觉,让我跟他去铁匠铺家买一副义肢,暂时作为辅助我行走的工具,他再好好观察,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于是,亚托莉只好自己扛着两大桶水,上山种地。虽说是仿生人,但是毕竟看上去就是那样一个少女,实在让人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