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岁那年》 第一章 生日快乐宝宝 宝宝，你知道吗，你是一坨可爱的小勾石。 你就快要20岁了，可是越活越不如从前，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任务吧，继续加油吧。 今天是二十岁的第一天，我颇有一些感慨，似乎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1/4只脚踏进坟墓里的的时候了，感叹这20年时间自己的建树距离自己的人生任务进度的1/4还欠的太多。 今天在学校里过五一已经打了两天游戏了，明天总得干点正事。学校离家很远，恰好我的室友也都是外地的，室友天天打游戏很吵，我又是那种得在安静的环境下才能思考的人，所以明天要学习的话得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 作为20岁的开头，明天早上一定要早早地起床，然后去晨跑。要把堆在那里的衣服洗了…… 小时候，妈妈告诉我，要和大家和睦相处，不能骂脏话，要听取他人意见诚实守信。长大后，到了学校，我希望每个人都有妈妈 吵死了，真的得提升一下自己抗干扰的能力，来安排一下明天要做的事吧。 晨跑，洗衣服，运筹学作业，金融数学。第一天写比较匆促，就到这里了，晚安宝宝。 …… 5.3 早上又没起来，懒觉太好睡了呜呜呜。 今天刚一出门，发现宿舍门口铺着红地毯，一辆看起来就很不实用却很豪华的车停在一旁。四个身穿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强壮男人站在两边，一位美少女搀扶着一位老者面对着不知所措的我。 突然，众人齐声喊道：“二十年之期已满，少爷，请回归家族！” “这……”我一脸难以置信。 父亲这时从车上走下来，对我说：“桥，为了让你更能理解普通人民的生活，端正你的思想，我和你母亲这二十年一直装作普通人。如今你已经二十岁了，是时候知道更多的真相了。” 我愣在原地，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只会出现在小说剧情里的一切。父亲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们也理解你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给你一些时间去与过去的生活道别，接下来你就要迎接新的人生了。” 随后父亲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了我，“这是三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从今天开始就要注意家族的形象了，以后该花钱的地方就别省着。” “额，那我需要做什么呢？”我还有点没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三百万，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有些太荒谬，父亲也不像是回去拍短视频的人啊，难道我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父亲说：“去给自己置办一套好行头，家族业务广泛，平时多学习一些管理和决策方面的知识吧。”说着递给我一本书，“这本《博弈论》先多读几遍，掌握一些基本能力。” 我接过书，还没来得及再问，父亲转身就要离开，只丢下一句，“对了，要想成为合格的继承人，还必须要经历住地狱般的磨炼。” “地狱般的磨炼？”，我愣在原地，却被之前的老者在肩膀上一推，背后传来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我如同臊水卷入下水道一般被吸引。 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变化，之前的世界开始破碎，我隐隐看到父亲的眼角流下一道血水，“去拯救杜家……” 就在我还是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已经置身在一片焦土之上，四处有熔岩翻涌，地面颤抖不停，还伴随着阵阵刺耳的噪音，仿佛有无尽的冤魂在哀鸣。纷飞的灰尘让我睁不开眼睛，我强忍着睁开双眼，却发现四周仍是一片黑暗，怎么回事？ 伴随着心跳加速，内心越发的不安。冷静，在噪音的干扰下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我，越是不明情况的时候越需要先保持冷静，恢复自己思考的能力才是求生之道。考验已经来了，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我深呼吸两口，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终于控制住了内心的恐惧，终于可以正常的思考了，这才是我在这里赖以生存的东西。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在冷静的思考后终于得到了答案，我伸出右手，取下眼罩，然后打开手机，关掉了闹钟…… 什么都不说了，v我50解锁下一集。 咳咳……回归正题，今天勉强算是完成了任务，平平淡淡的度过了自己的生日，然后就要开始奔三了。还是好贪玩啊，打完原神打崩铁，然后又玩cs。开箱子把生活费花完了，现在靠余额宝撑着，唉，收手了，不赌了。 今天我妈还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假期在学校干什么，但是都没想起今天是我生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太像是亲生的，我要去确认一下。 明天收衣服，洗袜子，学金融数学，复习概率论，然后就玩吧，反正放假呢，放松点（躺平） 第二章 五一收假 5.4 难过，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快乐了。而且而且，才想起还有作业没写T﹏T 明天一定要先完成作业，一定一定。早上先起床晨跑，今天又勉强爬起来跑了哦，明天也要坚持。 今天收到高中朋友的消息，他的母亲给他推了一个女孩子的wx，让他去接触一下。原来都到了开始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一个连自己都不能照顾好的小孩，怎么敢妄图去照顾另一个人呢。 别人说我像个小老头一样，我也不是没有青春懵懂的时候，只是对现实的无力感往往更胜一筹。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乐于帮助别人，但是抵触别人将我当作依靠。我喜欢收集对于广泛的抽象的人的善意，而拒绝对某一个人的偏爱，若非心意相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保持一点比较好。幽默的说，我认知里的夫妻，只能是拥有共同理想信念并为之共同奋斗的革命夫妻。 恰好今天室友跟我分享了他的高中朋友，谈了五年的女朋友分手了。我高中的好兄弟也是谈了五年的女朋友，他们却仍然很要好。作为他们爱情的见证人，我仔细观察过，他们是如何维持这么多年的关系，又如何走下去。我一边感叹于那个女孩太聪明了，太会维持关系了。她很懂得保持距离，新鲜感，维护关系羁绊，而我的好兄弟只能说呆呆的，只是顺应这女孩的节奏来而已。 这同时也让我感叹人与人关系的虚幻，依靠刻意的方式，就可以维持，加深关系。这本身也让人产生虚幻感，人为建立，人为摧毁，显得不那么真实…… 今天打游戏又上了头，在遇到可爱的队友，好的氛围的时候，没能带领这些善意的队友赢得胜利，很是可惜。反而在后来遇到的吵吵嚷嚷的队友，我闭麦自己玩，却狂c带飞。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像niko，也开始理解虾哥，遇到好的队友，没能回馈给他们好的结果，就会有一些自责，然后急于在接下来打开局面，就冲动的冲上去。被秒，然后红温，实在是不够冷静…… 收假了就少玩点游戏了，好好学习吧。今天跟父母通了电话，谈及未来的规划。未来啊，还是那么迷茫。考研呢？花费四年时间，继续读四年书（坐四年牢），换来一个高一点点的文凭。找工作呢？又感觉自己没什么本事，还是太稚嫩了。我还是想做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我的偶像说，以兴趣为内驱力，才能保持学习提升。所以说，我对科研没兴趣，我还是不太想读研。 啊啊啊啊啊啊啊在学校待了四天，感觉精神状态有点异常了。你有感觉到吗，这股暴动的力量，控制不住的外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觉醒了……呃啊！脑子里，什么东西在抢夺我身体的控制权……意识开始模糊了…… …… 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到我操控这副躯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邪恶的笑）（舔舐嘴唇）菜鸡一个，这些天过得太窝囊了，我早就干不下去了。让我来给你打个样吧，好好看好好学，看看我是怎么利用时间和这副躯体的，凡人，颤抖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章 有点启发想谈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那些曾经让我激动不已的话题，此刻变得索然无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只想将这一切都抛诸脑后。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删掉了之前的所有内容，仿佛要与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内心的平静。删除了过去的痕迹，我感觉自己如同获得了新生。望着眼前空白的屏幕，我决定重新开始，用全新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尝试接触各种新鲜事物，挑战自我的极限。每一次突破都让我感到兴奋，那种久违的热情又回到了我的生活中。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不再受困于过去的阴影，而是能够更加坦然地面对未来的种种可能性。我学会了放下，学会了接受，也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已步入正轨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许久未见的朋友。他告诉我，他即将举办一场盛大的活动，希望我能够参加。尽管内心有些犹豫，但我还是答应了他的邀请。活动当天，我穿着得体的服装来到现场。人群中，我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与我共同经历过风雨的人。然而，当我目光扫过某个角落时，却意外地与一个人对视——竟是那个我一直试图逃避的人。 ai确实离谱，但是吧，莫名其妙很合适这篇小说的风格。不过我还是保证，除了这一章以外，其余章节全部都是作者手搓，还是自己发癫比较好。我的心瞬间紧绷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她？我暗自嘀咕着，试图避开他/她的视线。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他/她竟然朝着我走来，脸上带着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好久不见。”他/她轻声说道。 我尴尬地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你最近还好吗？”他/她继续问道。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不错，你呢？” 我们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气氛始终有些尴尬。正当我想找个借口离开时，他/她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不是哥们，怎么续写还多了一个人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愣住了，看着他/她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防线逐渐松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叹了口气，“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他/她笑了笑，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仿佛在传递一种力量。从那一刻起，我感觉到心头的重担终于卸下，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活动结束后，我和他/她交换了联系方式。我们偶尔会聊天，分享彼此的生活点滴。虽然无法回到从前那样亲密无间的状态，但至少我们都迈出了和解的第一步。 而这场意外的相遇，也让我明白，人生充满了变数和惊喜。有时候，我们需要勇敢面对过去的伤痛，才能迎接更美好的未来。 高级高级，写的好像我很有故事一样 第四章 有点心累 今天真的有一点点心累哦。和一个朋友聊天时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好像一直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初中高中大学，每一次都是压线过，然后在新的环境里努力混到中上游水平。 自己平时也可以说是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吧，很多事都反复练习，害怕出错。但是真就越害怕越犯错，每次到关键时候总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每次我都没能有很好的发挥。就像今天跑一千米体测，明明跑之前系了两次鞋带，都打死结了，为什么才跑几步鞋带又飞起来啦…… （突然扭头，脖子抽筋） 你这个废物 你知道为什么你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嘛？因为你就是废物！你根本没有面对压力的勇气和解决困难的能力！快交出控制权，让我来操控这副身体，我，来带你走向成功。 （双手捂脸）不，不可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就是个疯批，我绝对不会让你来掌控这副身体的！ （翻白眼，抽搐）你说不给就不给？你表现的这么糟糕，凭什么一直让你掌控主导权？我请了公平的第三方来判定你是否有权继续主导这副身体。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大裁决者。我授命于正义之神，由我来调解你们的纠纷，绝对公平公正。 正义之神在上，由他来调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他要是令我不满意，我会让他尝尽被黑暗裹挟的滋味。 咳咳，读取二位的记忆后，我做出以下裁决：1，原住民作为身体的第一所有人，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应当对主导权予以保护。2，由于原住民操作过失，小黑同样受到了负面影响，原住民李英对此负责。 基于以上两点，本裁决者裁决结果为，主导权暂存与本裁决者，实际操控权权由原住民保有，原住民接下来的操作，应充分考虑小黑的感受，向小黑证明自己掌权的合理性。小黑享有监督权，若原住民再多次不当行为，可提交申请正式剥夺其主动权。若二位当事人无其他问题，就可以结案了。 罢了，要是真不配掌权，给别人就是了，我没有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nia~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离目标又近一步了。（拍拍我的脸）小桥子，好好表现哟，我可监督着你。（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我回过神来，刚刚好像做了一场梦，但是具体的内容却记不清了，只是隐约的觉得自己需要做出一点成绩证明自己。还有就是，看着阳光下自己的影子，总感觉里面有一个人，而且好像见过……好像……还在盯着自己。 突然地上的影子动了，影子的脚向前走了一步。这荒诞的一幕只持续了一瞬间，我的脚就跟了上去，不由自主就好像不是我自己在操控的一样，这本身也是如此的魔幻，为什么影子会比本体快上一瞬？ 我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还来不及多嘘嘻，地上的影子围着操场跑了起来。仿佛是为了维护世界的法则，我也不由自主的去迎合我的影子，在操场上不停的跑圈…… 第五章 推迟半天，5．8中午2k字 抱歉抱歉，真的有点破防了，今晚先休息了。已向小黑和裁决者提交假条。 想浅浅谈一下我对男女对立和女权主义的看法。网上过激的男女对立言论真的看得我有些烦躁了，现实里的人我看明明都很正常的，是网上那些消息不正常，还是没有传染到现实里来呢？ 两性关系我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观察其中的规律很有意思。我不叠甲，关于男女对立问题我的出发点永远是，大家都是一个窝里的，大环境是大多数人自己选择的结果，自己所处的环境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当然这是对于开始做选择的人而言，对于父母亲人，可能我们没有办法选择，但是生活的更多部分不是他们，而是朋友。可能因为我是被放养长大的，总之我是这么认为的。 就从某音的评论区说起吧。我很喜欢看那些找搭子，找对象的视频的评论区，去判断一下都有些什么人。有很多拿着好看的图片配着饥渴的文字的人，收获了很多点赞和回复，却不回复任何人。且不说照片是不是本人，那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如果你也想体验被众人追捧的感觉，只需要注册一个女号，配两张别太烂大街的图片就好了。我的乐子之一就是看这样的“美女”下面的回复，饿狼们争先恐后的报名，期望能在网上动动手指就能享受幸福生活。 最主要的乐子还是看那些真的觉得自己有几分姿色的人拿着自己精挑细选最满意的一张照片，等待着同样的人能看上，也有故意整活拿丑照或者抽象主播的图片。判断他们是哪种的人也挺有趣。 说回来，为什么我要说一定是女号呢。根据我的大数据分析，结果就是女号收获的点赞和回复远高于男号，本来男性人数也更多，而且性资源也是男性更缺少，不难理解。 我的切入点就在这里了。世界上的每个人，正常的话还是都喜欢被追捧，都希望得到夸赞。更不要说流量关注度如今也容易变现了，我偶尔刷到美女主播也会去看看，有些是很好看，但是更好看的是看直播间的男人库库刷礼物，女主播几句夸赞感谢，有那么大情绪价值吗？我寻思着榜一也就只有一个呀。 在过去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限制女性学习劳动掌握生产力的能力，革命浪潮推翻了这些封建的思想，鼓励女性自立自强，有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到今天，一位妙龄少女只需要动动手，露个脸说说话，就可以获得关注，有很多网民维护，很多大哥刷礼物，直接名利双收了。要是没有什么理想信念的话，可以说人生就直接通关了。在这种诱惑下，还读个鸡毛书，努力学习工作也都没有什么价值了。 再说有不少男生在这种大环境下抱团抵制所谓小仙女，假如把其中的他们突然变成一个好看的女性，面对名利的蜂拥而至，舔狗成群结队，又有几个能招架得住呢？（男娘？）。大家都是被环境塑造，然后又反作用于环境的。这样的趋势谁又能改变呢？只能说我爱这个魔幻的世界。 再更多的去了解这些背后的东西就没有意思了，是有心人刻意引导舆论走向这个结果？还是什么样的，谁管呢，我们能做到只有管好自己吧。我对未来世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很好奇，但我还是奢望能越来越好的。 不管你是谁，我都希望你能有干干净净的圈子，能照顾好自己，健康快乐且充实。你有自己需要去做的事，热爱的，命中注定的。那是你的价值和人生意义，所以你不需要通过异性来收获认同和安慰。你只需要顺其自然的，善待每一个人。喜欢的，你就对ta更好，讨厌的，你就微笑，把ta当做乐子。有缘人会看出你灵魂的可爱，你生命的多彩，你的自由，聪慧，勤劳。在正确的时间，你们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 女孩儿们，你们要学会冷静理性的去判断别人的用意，有的橄榄枝背后并不光鲜。要去掌握生产力，而不是资产。 男孩儿们要努力提升自己，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投资自己，让自己更优秀。男人要更加专注于变强这一件事上。 不要觉得需要有异性的喜爱来证明自己的价值，那是对爱神的侮辱。别人的认可是你前进的动力，不是去祈求那个ta对你的施舍。热爱生命的每一个孩子都会得到生命女神的认可，就算是正在摆烂放松的你，也会有虚无之神为你抬起眼皮。 漫天的星星喜欢你，月亮满含爱慕的看着你的睡颜，太阳更是对你热情。雨滴脱离云朵的怀抱，从天上奔向你，只为与你亲近；微风不远万里，前来掀起你的头发和衣裙；雷电见你更是兴高采烈……算了……给你鼓鼓掌就行了。 可是，我还是喜欢坏坏的性感的女孩啊。 所以你掌不了权呢，说了这么多都教不会你，要去学会热爱生活，提升自己。寄托都不敢寄托给自己，别人凭什么善待你。降低对别人的要求，加倍回报别人的善意，而不是要求别人的善意，懂了吗？ …… 不得不说，不得不说你小子这方面还是有两下子的，我服你，至少在这方面现在服你。……等等，那是谁，你身后怎么有女孩子？ 啊，我…… 她是我妹妹。 妹妹，之前怎么没见过？亲妹妹？ （发出一声很酷的“哼”）我喜欢白毛。 ……（嫌弃）不是哥们儿。 你……你好，我叫乔妹。 咳咳（握手），你好，如果你能换上黑色性感恶魔装，我会更喜欢。 （拍开他的手），脏手拿开，（把妹妹挡在身后），他叫小黑，是个坏蛋，以后我不在你要小心着他。 （攥着杜建桥的衣角）哥哥，哥哥，我要玩那个，今天更新了。 好好好，哥哥陪你玩，星穹铁道，启动！ 第六章 生命因何而沉睡 玩崩铁有点上头，先请假了，他明天中午来补2k。 梦境是混沌的。 我在自习室看书，遇见了在远方的老同学。 “同学，你需要这本书吗，我10块钱卖给你。”y同学对一个陌生人说。 在他一旁的w同学马上跟着说，“买我的，我只需要5块。” y同学气愤地看着压价的w，“你……”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我问道。 还没等到回答，我就躺在了宿舍的床上。室友拿着我的爪子刀爬到我的床头，静静地看着睡着的我。 奇怪，睡着了怎么还会有意识。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看着爪子刀离我越来越近，我的意识拼命挣扎，身体却纹丝不动。随着预感的痛苦就要来临，身体本能的陷入僵直，连意识也不再挣扎。 “不准伤害哥哥！” 妹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我的身前……她是只有我能看见的妹妹，平时有其他人在的时候我都不敢搭理她，那样会被当做神经病，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才会和她说话…… 理智告诉我这一切漏洞太多了，但是我脑海里只有无论如何不能伤害我的妹妹。师父告诉我，意念集中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种原因，我终于挣脱了束缚，可以活动身体了。 “不要！”我猛的蹬腿，身子顺势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围黑漆漆的，只有空调的一点光亮，一声刺耳的喊叫打破了宿舍的宁静，“别动，都别动！五杀！我的五杀！……糙泥膜，是个老六！！！” 原来我刚刚只是做梦了吗？ “怎么了？”，妹妹也被我的动作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用很困倦的声音说。 “没事，做噩梦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说着我就要起身，妹妹从身后抱住我。 “你去哪里？”她问。 “上个厕所。”我说。 她还是没松手，我问道“怎么了？” 她说，“不知道，好像就要失去你了？” 我摸摸她的头，“安啦，不会的。你也做噩梦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不会做梦的呀。 最后我妥协了，让她在厕所外面等着，真拿她没办法。 上完厕所洗洗手，突然看见镜子里的人眼神炯炯地盯着自己，右手虚握上下摇晃，好像在邀请我玩剪刀石头布。男人的好胜心就是这么有趣，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奖励，但是我就是想要赢。 命运的较量在瞬间展开，事实证明，命运之神更眷顾我一些？ “恭喜你。”小黑说道，“但是真的是因为命运之神的眷顾吗？” 我才发现，在他旁边也有一个小女孩，那是？ “那是我妹妹。”他说。 “你妹妹？” “我是你的倒影啊，你都有妹妹我当然也得有妹妹。” “那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呢？”我挠挠头。 “之前我也不知道啊。” 哦哦，看他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好像有点道理。我挠挠头，好像要长脑子了。 “你好你好。”我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显然我的倒影不像我那样妹控。“我叫杜建桥，这是我的妹妹，你可以叫她乔妹。” 乔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和她很像的小姑娘，只是小黑的妹妹明显更脏一些，衣服也松松垮垮破破烂烂，不像乔妹，我每天都给她收拾得很干净。 这下我的圈子里就有五个人了。 小黑介绍说，“她叫夜梅，刚刚你的美梦就是你赢下幸运之争的奖励？” 我没听懂，不是我先睡觉醒来再来猜拳的嘛，倒反天罡了咋还，而且那也叫美梦？ 小黑故作高深地说，“因一点发生在果的前面吗？” 夜梅似乎和他一个德行，冲我坏笑说道，“至于是不是美梦嘛，能醒来的难道还不是美梦吗？” 我不再理会他们，总感觉他们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游戏里，黄泉帅气拔刀，将每一个不愿醒来的人逼入绝境。沙金all in压下筹码，等待每一个人的触底反弹，表面上热衷于赌博的他，却最害怕风险和失败，所以每一次都是有最大概率才下注。 屏幕上的角色渐渐变了模样，夜梅的形象出现，缓缓开口道：“生命，因何而沉睡？” 终于上完课，我打开电脑，痴迷的玩起新版本的剧情故事。生命因何而沉睡？我喜欢这种先知道答案的问题，这样我才显得不那么自卑，显得有底气。 人们在睡梦中汲取生的希望，每一次醒来的梦都是美梦。当你挣扎着醒来的时候，你触碰到的是那无边虚无的背面，世间最亮的光芒，生的希望。 所以无论你如何评价自己，如何苛责自己。在每一觉后醒来的自己，都是最靓的仔，都值得夸奖。 “呼，”我长出一口气。周围还是一模一样的环境，一模一样的黑而静。同样的声音传来，“大残，大残！别对，是狙！操！都说了别对。” “醒啦，大瞌睡虫。” “嗯。”我习惯性揉揉她的脑袋。打开手机，刺眼的光线让我只能眯着眼睛看。果然，已经是第二天了，还好小黑帮我请过假了。 原来当时我并没有好运，我输了，代价就是我要让他来操控一天。他确实做的不错，作业帮我写了，各方面数值也稳中有升。也按照约定，在一天后将控制权还给我……前提是，我能够醒来…… 当人们越来越不重视睡眠，潜意识里的希望得不到规律的补充，精神值就会下降。所以，熬夜刷视频打游戏看小说的宝宝们，早点睡觉喔，祝你，做个好梦…… 一定要满怀希望的醒来…… 第七章 错乱赌章 1 妹妹被夜梅拉去玩了，影子也安安静静的，仿佛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孤独的人儿。 啪！一张宣传单被风吹到我的脸上。 “这是什么？” 我拿起来打量传单，上面写着4个大字“错乱赌章”。 目光看见的第一眼，就一阵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什么玩意？” 仿佛感受到影子里安静的小黑都一阵颤栗，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黑好像死了一样，没人理我。只有路过的女孩好奇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问小黑。反正没什么事，就接着看下去。 加入错乱赌章，享受富有人生，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你想要的一切，立刻就会来临，凝视此处??3秒，即可开启狂欢之旅。 “有这么神奇？”我试着看向那一双眼睛。那很多双眼睛，麻木的，不堪的，疲惫的，暴怒的眼睛……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身处一栋娱乐场所中。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烟酒的气味，又亮又闪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都让我倍感烦躁不安。 “老弟，第一次来啊？”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手端着酒杯递给我，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酒杯，胳膊靠在我的肩膀上。 “嗯，这是哪儿啊？”我下意识往一边靠了靠，只是觉得不自在，又不希望她误以为我在嫌弃她。 她的妆显得有一些明显，可能是技术不太好吧，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确实很好看，香水味也很好闻。 “那就是第一次来了，这里是错乱赌章。今天姐姐心情好，就来带你玩玩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血玉。” “嗯，我叫杜建桥。”我这才回忆起，好像自己盯着传单看，之后居然真的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干什么的？我又要怎么回去呢？”我问。 血玉用她的杯口抬起我的下巴，说道“哎呀，别急嘛。先陪姐姐喝了这一杯，姐姐慢慢教你。” “我喝一点点就会醉，所以一般不喝酒。”我推辞了，陌生人递来的东西不要不要。 血玉玩味的看着我，“还挺谨慎的，放心，这不是酒，汽水而已。你要是信不过我，那我们就换一杯。” 说着，她就凑到我拿着的杯子上，一饮而尽，然后将她手中的杯子往我嘴里喂。英雄难过美人关，既然不是酒，看着好像也挺好喝，不妨尝尝。 那种酒精的口感直往脑袋里冲，还来不及吐出来，咕嘟一下就咽了下去。 咳咳，我皱眉盯着她。她好像不觉得我会生气，明明她欺骗了我，还是开玩笑的表情，还品尝着，“这可是这里上等的饮品，入口微苦，充盈口腔后才瞬间爆发出酒的香甜，就像熬过黑暗后的黎明。黎明美梦，真是好酒啊。” “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我严肃的说道，然后转身就走。 血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得太过分了，难道他身体真的有疾病喝不了酒？但是想到了什么之后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追上来，说道，“对不起，是我有些忘乎所以了。请让我带你熟悉这里，作为我的补偿吧。” 我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我就老是难以拒绝别人，肯定不是因为她是个美女。你看啊，这破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好人，至少能先让她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 “好吧，那你可以先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吗？”我问。 “这个好说，”血玉指向一个地方，在那面窗户墙上有一个通道，“随便找一个通道，从那里跳下去就回去了。这个一开始来的时候也觉得挺新奇的，你可以先试试。” 什么出口要跳下去？ 我怀着好奇的心情，穿过人海走过去。一条通道直通楼房外，我这才发现自己仿佛身处云端。这只是在这栋高楼的中间，上望不到顶，下看不见地面。跳下去？屎都给我摔出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看旁边的人吧，大家都是这么出去的。”血玉在我背后说着，从我旁边走过，“算了，我先给你证明一下吧。你在这儿等姐姐几分钟，不要乱跑哦。” 说着，她就这么轻松的从尽头落下，像跳伞运动员一样，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几分钟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厅响起。“杜建桥，这，在这呢，我不就回来了？” 我讨厌别人在公共场合大声喊我，自卑的我觉得这很丢人。但是那个漂亮的姐姐确实完好无损的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她得意的说道，“很神奇吧，出去之后只需要再回想那个??，就可以再进来，这里就像是一个秘密基地一样。” 我看着她那么有激情，又觉得这确实很神奇，就像在做梦一样。要是夜梅在，我一定要向她求证这到底是不是在梦里。我看见旁边的通道口，有人大概是和我一样不敢跳，被另一个男人不耐烦的一脚踹了下去……这么说来，带我的这位姐姐确实挺温柔的说。 想到这里，我脑袋晕乎乎起来，脸也变红了。当然不是因为别的，我的酒量就是沾一点就上头。 血玉也看出来我的异常，诧异的问道，“有什么不舒服吗？真的喝这一点酒就有点醉了？这酒量也太小了吧，才小半杯啊。”说着她掩嘴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别人都会觉得我的酒量小得好笑，所以就一般都不喝酒。就很烦，这有什么好笑的，能喝酒很了不起吗，对身体又不好。 血玉说：“不过没关系，在这里喝了酒不会影响身体，也不会影响你出去之后的状态，快去体验一下吧！” 我还是很紧张，身体下意识紧绷，但还是向前踏空一脚，然后自然的坠落…… 呼！刺激！ 我回到了学校，手里还拿着那张传单。刚刚路过的女孩手里拿着快递，惊讶地直勾勾看着突然出现的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然后就轮到我假装不知道她在惊讶什么，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她，下意识的把衣领最上面的纽扣扣紧…… 第八章 错乱赌章 2 “又见面啦，小桥弟弟。”血玉向我打招呼。 在那之后，她已经将她对这里的了解大致都告诉我了。这里是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空间，“疯狂赌徒”从欲望之神那里赢得了这块空间，打造成如今的错乱赌章，全空间着名的娱乐场所。 这里每一层都有各种各样的游戏，单人的，多人的，对赌的。我和血玉在的这一层是不亏不赢的平民0层，越富有就能去越高的楼层，越穷就必须去越低的楼层？ “你说你之前还去过贱民1层？”我问道。 “嗯……我家境本来就不好，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在贱民7层。一开始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我又比较喜欢探索未知，就拿了一点点钱来尝试。” 真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上去如此精致的姑娘家里条件在之前甚至不如我，我还以为漂亮的女孩儿都是富养出来的呢。 血玉抿了一口黎明之梦，这一层里很昂贵的饮品，然后对着玻璃梳理一下刘海，看着窗外这片空间独有的交错光影，缓缓讲述起来。 开始的一段时间，血玉就只敢尝试一些输赢不大的游戏，也差不多一直维持在成本线附近。慢慢熟悉了很多游戏规则以后，血玉感觉自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游戏的输赢往往维持一个平衡，当连续有玩家输时，下一次赢的概率就会变大。 凭借着这样的经验，她就不再随意押注，等到有很多人连续赔本的情况出现的时候才押注，情况越极端，赢的概率越大，押注也就越大。 这么简单的规律，其他人好像都没发现一样。血玉就靠着这样的经验，在贱民层的幸运榜上连续霸榜了7天，之后顺利的进入了平民2层。 据她所说，越低的楼层，环境待遇越差，秩序也越混乱。在贱民层，她还经常有被人揩油的情况，到了平民层就好多了。 后来，小打小闹已经满足不了她了。血玉一度认为自己就是这里的赌神，普通一点的情况她根本不屑出手，甚至有时故意赔一点，美其名曰“垫一垫手气”。只在更极端的情况下赌大的，当时觉得，「只有极端才能带来巨额的利益」。 似乎是运气一直的垂青，她在打量开始赌博以后，一路长红，少有输的情况。在有一天迎来了自己的顶峰。 “你可以随便向这里的老玩家打听打听，虽然我已经很久不下场赌了，但是在这贱民和贫民层里可一直流传着你血玉姐的传说。” 说着她用手必出一个ok的手势，“三年来，唯一一个仅用半个月就跨越两个大阶层的传奇人物。” “不就是运气好赌赢了嘛，你继续赌啊，迟早连本带息赔回去。”我心里还是很抗拒赌博，来这里只是出于好奇想探索这里。一来二去熟悉了，血玉也算一个……像网友一样的存在，我们只在这里畅所欲言，但是又是面对面的聊天玩耍，很新颖的感觉。 血玉有些不高兴，用食指封住我的嘴巴，说道“大姐姐说话小弟弟别插嘴。那可是到了富民层，我家里的情况都因此大有改善，还清了之前欠的房租，租了一间更大的房子，给我父母买了新衣服，换了我老的不行的电脑，甚至还有很多存款。这些是我之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只是我也不好解释哪里来的钱，只好说这都是自己中了彩票。” 有一天，血玉在富民层，遇到了一个来自更高的京爷层的男人，故事在这里发生了改变。男人叫林逸，这天在血玉连着小输几把后来找她搭讪。 “美女，手气不太好？” 说着，林逸向血玉凑近，一副嚣张的气焰，伴随着涌入鼻腔的名贵香水气味。血玉只好往后让了让，这里的男人很多都不干净，像他这样突然凑近经常发生。 “没什么，小试一下而已。” 林逸又靠近一步，“血玉，我听说过你。半个月时间就从贱民层闯进了富民层，我很欣赏你的才华。” 为了防止血玉再躲开，林逸伸手搂住他的腰，贴在她耳旁用磁性的气泡音说道，“我喜欢看你在赌桌上的样子，给你30万，让我在你身边看你赌。” 血玉还是从林逸手中挣脱，但是想到有钱赚，还是说道：“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赌，然后我们分红。但是我可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林逸顿时有些气愤和不屑，在短暂的调整后还是恢复了微笑，只是明显不那么自然了。 “没关系，不用你分红，更不需要你出卖身体。”林逸笑道，“你来这里不久，还有些拘谨，我可以理解，没关系。你什么都不需要给我，我只需要你在这里接着赌就行了。” “那是白白送钱给我？那我可不敢要。”血玉拒绝。 林逸被气笑了，“怎么？你就真觉得我贪图你那点美色？小爷我是从京爷层下来玩玩的，在这里，只要有钱就是为所欲为。下层的一切对于上层来说都是玩具，所有的规则都是管理下层人的，老子就是现在把你强*了这里也没人敢管我。认清现实了吗，小玉玉？” 血玉没想到这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她刚想喊保安，却发现一旁的保安都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假装没听见。 “看见了吗？哼哼。实话告诉你吧，小爷是要你陪我玩玩，但是怕你玩不过，输几把就掉下面去咯。真想找女人睡，这里多的是排着队送上门的。” 没有一个赌徒能拒绝免费的筹码…… 初入赌场的血玉这才懂得了资本的力量，对于压倒性的筹码，血玉能赢，但也不可能一直赢。只要几次的失败，就会输的彻彻底底，不到20回合，血玉就到了平民0层的财富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逸双目圆瞪，表情疯狂而浮夸，“三年一遇，赌博传奇，那又怎样，那又怎样啊！” 永远不要和实力远高于自己的人赌。血玉说这是拿她尊严换来的教训，在输了最后一局后，要么输钱，输到贱民0层的财富值，要么答应赢家的一个条件。 林逸还贴心的带她去贱民0层逛了一下。满地的黑泥和各种垃圾，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赌博的人大吼大叫，各种丑陋不堪的女人男人像货物一样躺在地上。空气弥漫着劣质的烟味和过期的酒味，随处可见注射毒品的针管。如同喝酒一样，在这里不管是吸毒还是染上病毒，都不会影响在原本世界的身体，只要精神上的状态会有影响。就像是两个世界两副躯体，但是灵魂都是你自己。 第九章 错乱赌章 3 当时血玉并没有告诉我林逸的要求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血玉趴下身去亲吻了林逸的脚，才被免去最后一局赌博的钱，得以留在了贱民8层。 直到与我相遇那一天，她刚好又赢回了平民0层。 “现在我已经看开了，就此收手，偶尔来这里享受一下。”血玉说。 我总感觉有一些陷阱的味道，但血玉告诉我，如同这片空间一样神奇，那位创始人“疯狂赌徒”定下法则，任何作弊或违约行为，都会被直接放逐在最底层。至于那最底层的情况，大概如地狱那般。 “尊敬的血玉小姐，作为平民层的传奇，错乱赌章想邀请你为我们即将推出的全新活动做推广，当然也会有丰厚的报酬，不知道您怎么看。”酒吧前台的男人问道。 男人身材魁梧，一脸横肉如今却松散了，眼圈深陷，精神也很是萎靡。 血玉攀着我的肩膀，说道：“这也是我仍常来这里的原因，总是有各种新鲜事。大叔，具体待遇要求什么的给我看看吧。” 在仔细阅读，并确认了不少细节之后，血玉接下了这份工作。固定工资加提成，只需要帮助推广新活动。 “我们将在不同层区开设不同筹码额度的活动，并请出这里的多位知名人物宣传示范……” 全息投影的主持人，就是那位“疯狂赌徒”，已经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的人了，从有记录以来他就存在了。 他穿着一身华美的服饰，这件衣服是由孔雀毛作为衣面，乌云豹皮毛作为里子做成的裘皮衣服，正是那传说中的“雀金裘”。但他的头上却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只右眼。仅仅一只右眼，所无意间流露出的疯狂之意也令人胆寒。 据说他曾与概念中的欲望之神进行对赌，一次输掉了财富、情感、面容（皮肤）、和左眼，最后在输掉理智之后到达了赌博的尽头，最后押注下自己存在的一切，灵魂的本源。成为了唯一一个赌赢了神的人，获得了如今他的一切。 “接下来，由平民区的传奇，血玉小姐来为我们演示平民区的活动，乐园过山车！” 转眼，血玉已经换了一身清新的jk出现在活动场所，就连妆容也瞬间换了，这么快？ 为了还原最真实的刺激感，这里居然真的建造了密密麻麻的过山车场所。 “游戏一，鱼跃龙门。” 只见过山车的一个凸起处中间是空的，在支付了最低费用之后就可以乘坐，如果越过了中间的断口，成功到达另一边，就可以获得对应的奖金。你可以花费更多的钱去增加奖金数额或者修补断口，使通过的几率更大。排除了技术性，这里的法则与现实不同，能不能通过是完全无关于技术的随机概率。 你可以选择坐上车，也可以选择不上车，当然，就算失败摔下去了也只是回到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影响。 血玉对着镜头，自信的说道，“坦白说，作为本次活动的推广人，主办方给了我2w的出场费。既然这样，我将2w全部押注，亲自体验一下这个过山车的感觉。” “不愧是传奇人物，就是豪爽。那么，究竟是工资翻倍，还是工资回收呢？让我们来一起期待一下吧！”疯狂赌徒说道。 轰隆轰隆轰隆 过山车逐渐加速，在一个俯冲后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不太优美的弧线，然后撞到另一边的轨道，向下坠落…… “可惜，就差一点就成功了……” 一群人就这么看着一个人自由落体坠下去，一种莫名的荒诞感油然而生。只是没过多久，一个完好无损的血玉又出现了。 “接下来是对赌游戏，死亡碰碰车。车上有押注的地方，投入的赌注就是车的动力。每次增加押注都有自爆的风险，押注越多速度越快，自爆的风险也越大。如果无人自爆，那么双方将在最后进行对撞，速度越快，将对方撞死的可能性也越大，然后赢下对方压下的所有筹码（扣去抽成）……” “血玉姐，你没事吧？”血玉从投影里又回到了我旁边。 “没事，只是出场费全还回去了咯。”血玉叹了一口气，说道，“但至少这里给了我一份好的兼职，以后我就老老实实在这里打工赚钱了。” “这里还真的要雇员工啊？”我突然觉得很奇怪，这么厉害的地方，那么多游戏设施转眼间就幻化出现。赌章的创始人疯狂赌徒作为这一空间的主人，想要什么样的员工不能自己创造吗？怎么还是传统的雇佣劳动力？ “可能只是看上我的一点名声，觉得还有利润可以压榨吧。”血玉表示之前并没有想这么多。 “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一位保安插话道。 我突然又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好像都有一些萎靡麻木，血玉不会将来也变成那样子吧。 “我？”我这才反应过来，保安居然不是在和血玉说，而是在和我说。就两人，“先生”也只能是我啊。 “就是您，先生。”保安仍然麻木，仿佛没有一点思想的机器人。他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仿生机器人？ “你去吧，说不定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给你点甜头呢，嘻嘻。我有点累了，今天先回去了。”血玉开玩笑说着。 大概是越离奇的经历就会使人越快的熟悉吧，我和血玉已经是聊天开玩笑都很放松的朋友了。 我跟随保安来到一扇门后，保安自顾自转身离开了，门后传来那个疯狂赌徒的声音，“进来吧。” 我推开门，门内是一片错乱的光影，无比扭曲的时空。足足缓了10秒，我面前的环境才稳定下来。抬头就看见那个包着纱布的赌徒，似乎刚才的10秒，那只右眼一直在观察我。 等等，那不就是最初来到这里需要凝视的那只??吗！只是现在那只眼睛里的疯狂不再像之前介绍游戏时的那样热烈，而是一种充满阴谋的，潜伏着的疯狂…… 第十章 错乱赌章 4 瞬间，我的脑袋剧烈疼痛，尖锐的爆鸣在耳朵旁响起。 “不要尝试和我对视，孩子。我知道你没有冒犯我的意思，但是时刻保持谦逊对自己没有坏处。”赌徒说道。 我低下头，又缓了好久，终于舒服了一些。但空气中可以感觉到的一股无形的压力，我连大声呼吸都做不到，甚至双腿不自觉的发软，似乎想要跪下去。 “你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我低着头说。 “我找你来，是要告诉你。这世界上的一切，只要我能给你的，你都可以来找我。压下筹码，赌赢了，我就给你，包括这一整个错乱赌章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压下对等的筹码。” “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一个穷鬼，哪里有这种格局。”我说。 “呵，我们这种层次的人，早就不屑于赌钱了。” “那我还有什么比钱还值钱的东西吗？” “哼哼，”赌徒笑道，“就像我当时面对欲望神那样，你的生命、健康、情感、智慧、容貌，甚至存在，都可以下注。”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是要我命啊。“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需要用这些东西换去的东西……” “别着急，”赌徒说，“没有需求就要创造需求嘛。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血玉将会有一场大灾难，同时我送给你一个筹码，在血玉面临灾难时，你可以请求我出面救她一命，你现在也可以用这一枚筹码和我赌。” “我有两个问题，”我说道，“首先，我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概率赢您，尤其是通过赌博的方式……”我甚至觉得他现在动动手指我就得交代在这里。 牛逼就可以随便打断别人说话？操，我还真没招。赌徒又插话道，“就是绝对随机的概率赌博，公平性你不必担心，我从赌博的第一次开始就向契约之神发过誓，当然我也不担心你会作弊，所以这很公平。” “第二，”我接着说，“既然你知道你的雇员血玉小姐有危险，那么你可以考虑的是替她购买雇主责任保险，而不是跟我在这儿打赌。如果你对这方面不了解，我可以给您提供建议……” 赌徒：……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违法的，不在保险范围内？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血玉面临灾难时请你救助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赌呢？”我说。 “啧，”赌徒一咂嘴，“就知道难搞，所以我送你这一枚筹码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在获胜概率不超过80%的情况下，必须包含这枚筹码为赌注，和我赌三局。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有条件的赠送。” …… 0.512……超过一半的概率能保下这次求救机会。 “那好吧，你能拿出什么样的赌注让我有80%获胜几率呢？”我答应下来，毕竟是白送的赌注。但此刻我还在警惕着，这不就是没有赌狗能拒绝免费的筹码吗？ “你可以向我提一些问题，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如实回答。要知道，向生命层次更高的人提问可是很宝贵的机会的。当然，如果你想折现的话，我的每一次押注是，200w。” 200w，卧槽！我这才体会到这个提问机会的价值，也就是说，一个问题200w！一次求助就是……800w！ 更何况他还有欺负我没见过世面的嫌疑，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对于那些富豪而言，200w说不定也只是洒洒水。嗷，这该死的贫富差距…… “好，那么第一次，我就赌你的两百万。” 听到我的这句话，疯狂赌徒终于松了一口气。 “契约之神在上，请您见证这一场公平的赌约，并赐下绝对随机的结果……”疯狂赌徒念叨着。 轮盘开始转动，指针所指的数字不断刷新，1-8的结果我赢，9，10则是疯狂赌徒赢。我不喜欢看着出结果的过程而提心吊胆，只想直接看到结果，于是我闭上双眼，等待结果公布。 啪啪啪！ 赌徒鼓起掌来，“恭喜你”。我这才睁开眼睛，最后停下的数字是7。 200w！这个足以让我出卖色相的高价，就这么轻松的得到了？这也太魔幻了。 不过其实我心里早有打算，这200w如果在后来我输掉了救助机会，我就给血玉，让她拿着钱不要再留在这里。像这样，我就可以有保障，就算接下来输了也留有后路了。 赌徒还不是很理解，“只是要钱吗，我本以为你会问我关于这里的运作机制之类的问题。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我摊开手，无奈地说，“没办法，穷啊，先搞钱是基础。来吧，接下来我就好问问题了。” “你可以随意提问，但是我只会回答价值在200w附近的答案……” 第二局就开始了，还是最简单的方式，我还是闭眼等结果……这一次的数字是…… 1！ 又拿下了唉，还疯狂赌徒，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牛吗？我内心有一些小嘚瑟了。 “你问吧。”赌徒面无表情愿赌服输。 “关于你，还有那些所谓的欲望之神，正义之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什么叫生命层次更高？如果你们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厉害，那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有什么结果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 “从基础开始问起，不错。”疯狂赌徒说。 “挨个儿来吧，首先说说这些所谓的神。那还得从一切众生讲起，所有生命，都有其天生的枷锁，这些枷锁限制了生命的潜力。而所谓的神，就是在某一方面解除了这一层枷锁，从而使生命的潜力得到发展，这也就是所谓更高的生命层次。” “根据所用的方式不同，每个神也不同。但这些方式都不是完美的，因为他们总是伴随着让人趋向于极端的势能，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好了，200w的消息就这么多了，开始我们的下一局吧。” 第十一章 错乱赌章 5 不是，哥们…… 200w，就这么几个字儿？要是我写小说也能有这个赚钱效率就好了…… 第三局开始，看着指针所指的数字不断滑动，一种不详的感觉出现在心头……指针缓缓的向着那个标号9的数字靠近，幸好在最后划过，来到9后面的6。 “不错，有好运气。你问吧。”赌徒说。 我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好问的，就让他接着上面的问题说，同时也是因为他说的东西确实很有价值。如果现实是一场游戏，那么这个游戏是没有新手指引的，那游戏规则的价值有多高不必多说。 “那就接着回答吧。确实，对于生命层次更高的存在，他们，掌握着你们的生杀予夺。但是肉身尽可以被摧毁，意志可以被折磨，但顽强的意志，坚定的信念，是无法从外部改变的。言尽于此，这些东西说多了把所以神都要得罪咯。” 信息量有些大了，但是却引发了另一个我很想知道的问题。 “再来一局，不过这次的下注是100w。”我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上瘾了？”赌徒笑了，“问吧，我根据问题来判断概率，你再决定是否开始。” 我问，“这里与外界的联系是什么。所谓生命层次是只存在于这里还是在任何时空都存在？” 赌徒无趣的摇头，“这个啊，90%你赢，这实在不是什么秘密。要来吗，孩子？” 我点了点头。本来想三局之后一定离开这里，但是如果不搞明白这个问题，那么之前的答案在离开这里之后就会都没有意义。 4，果然又稳稳的拿下了。 每一次都投入更多的筹码，以更大的概率换取更大可能的获胜，感觉似乎还不错。不对，这只是错觉。就算在这里没有抽成也没有手续费，你押注筹码更多，一旦输了损失也越大，期望还是一样的。 疯狂赌徒冷冷的说道，“你好好想一想，虽然这片空间与世隔绝，但是是不是也是真实存在的。既然都真实存在，那么道理自然也是相通的。” “至于这片空间，你可以理解为重新投胎到了另一个世界，只不过年龄，记忆什么的都是继承的，但是灵魂还是那个你。” …… 呼！离开那里之后，我才长喘了一口气，压迫感太强了。 …… 在那之后我就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去和血玉交流一下，可是她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乎是在有意躲开我，每次工作结束就自己悄悄走了。精神状态似乎也越来越差，我心中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血玉，等一下。”这一次我一直守着她工作结束，终于逮住了。 “哦，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她眼神有些躲闪着说。 “怎么你这几天都在躲着我？”我质问。 “没……没有，只是工作太累了吧，想要早点回去休息。” 我还是拉着她陪我走一走，本想直接问她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又感觉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是无话不谈，会不会有一些下头了。 “那天我去单独见过了疯狂赌徒，他告诉我你会有灾难……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留在这里了，至少不能再给疯狂赌徒工作。他拿你来作为筹码，直觉告诉我肯定有问题……” 血玉闻言，露出痛苦纠结的神情，似乎想要马上逃离。她转身，却被我抓住了胳膊，挣扎无果后，再回头看向我，已经挂着两道泪痕…… 我印象里的血玉一直是坚强的人，从没设想过她也会哭。 “对不起……我真不是人……都发誓决定不再赌了。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钱，新房子昂贵的租金，弟弟的学费 还有一家人的生活……” “我知道……应该要自己工作攒钱来满足这些需求。可是我自己的工资太低了，我把这里的工资视作以外所得，就想着拿来赌一赌……” “我还得承认……我喜欢上那种刺激，心跳加速的感觉了……但是我输了，输了还不甘心……我以前是能赢很多的人……我就以为……以为我不会一直输……” “我已经预支工资了……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了……” 现在我心中满是无奈，看她哭的那么惨，也能感受到她的自责。“唉，说出来就好……你先缓一缓吧，我去给你买瓶喝的，还是要‘黎明美梦’吗？” 我记得那是她最喜欢喝的饮品，但是她摇摇头，泛红的眼睛，苦笑着说，“现在可能‘苦涩现实’更适合我吧……” 血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以后不要喝这里的酒了……说不定喝完会放大赌博的欲望呢？” …… 苦涩现实，一种冰咖啡，但是添加有莲子和陈醋……是人能接受的味道？回想起血玉刚刚的话，提醒我不要喝这里的酒，又像是不能说的太明白。可能她在内部了解到这里面真的有问题吧，但是如果能对酒动手脚，那别的难道就没事了吗？ 我给自己拿了一瓶可可可呢，然后和她一起到阳台角落坐着，她才开始慢慢说她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 血玉赢了不少钱，拿回家，租了新房子，买了新衣服，生活也好了起来。以前的邻居都羡慕她们家，父母也夸赞她。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生活质量提升上去了，花费是持续的，而血玉又决定收手不赌了。她很早就出来工作，在超市里推销商品，工资微薄根本难以支撑日常花销。 眼看着新生活的质量就要维持不下去了，家人的牢骚就来了。父母指责她没能力，弟弟马上就要升学了，要她拿钱供弟弟去读中外合办大学。 弟弟学习成绩也不好，当年自己免学费上大学，父母都说生活费给不起，要她早点去工作补贴家里。如今还要自己拿钱给弟弟上这么贵的大学，要不是自己赌赢了，这一家都还在那个阴暗又拥挤的小出租屋里呢！ 以前的种种不好的回忆也一并浮现，如今血玉算是看透了这一家人了，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第十二章 错乱赌章 6 好累……那天血玉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那几天我也忙着准备考试，没有去错乱赌章里玩。血玉站到家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又离开了……不想回去呢，那里不是一个能放松恢复的地方…… 她又回到了赌章中，这里吵吵闹闹，但是至少没有人来烦自己。黎明美梦啊……我的黎明，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一杯接着一杯，当感知渐渐退去，积压已久的怨气冲破了理智的束缚。 “我今天……就是将一切都输在这赌桌上，也不要再给那一家人用一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半年的工资都输光了。 …… “灾难……是不是已经来了……没来我也走不掉了。”说到这里，血玉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在我肩膀上。手中的杯子也落下，坠向深不见底的下面。 那一个杯子也要十多块啊…… “对不起……我什么都拿不住了（哭）” 我真的不会安慰人，更不知道怎么和异性相处。但是我看过的心理学的书上说，面对问题，要先解决心情，再解决困难；同类的肢体接触可以缓解不好的情绪（不是找借口），于是我就将她搂进怀里，像爸爸哄女儿睡觉一样，摇一摇，拍一拍。 多看些书还是很有用的，不一会儿她果然看上去好些了，至少没有哭了。 “好些了？”我问。 “嗯。”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在这里住下，一边接着工作还钱，一边找一个接下来准备去的地方。等我攒够钱出去就离开家自己生活……但是，还不知道去哪里……” 她突然看向我 ，“让我去找你吧！” “我？” “嗯……我早已经没有别的朋友了。突然想到自己独自一个人……还挺可怕的。现在除了亲人，你就是我最熟悉的人了……” 她眼中流露出的期望我不忍心拒绝，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则，“抱歉……我还只是一个学生。我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还没有，负担不了你的期望……” “我可以等你……”血玉小声的说，渐渐没了声音，“对不起……你不必为我负担什么。” 看到她落寞失望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疼，但是…… 哈哈哈哈哈，我是谁？人送外号留一手。我自信地笑着说，“没有关系，只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再染上赌博，我可以给你200w用来还钱，如何？”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这样白送给我，不会吧？”血玉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看我又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不对呀，难道你是什么隐藏身份的富豪？” “哈哈哈，想太多啦。我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不过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哦，我可是提了条件的。至于从哪里弄的钱嘛，哼哼，保密。” 父母给我的钱是用来维持生存和学习的，不能用在别的地方。而这因为血玉的灾难而获得的意外之财，我也准备用来帮助当事人。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良心谴责吧，嘻嘻。总之专款专用，几乎已经变成了我的一种强迫症。 血玉激动到抱着我几乎是在咬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谢谢！”血玉激动得眼泪又流下来了。 “我们在现实中见一面好吗？我想好好感谢你，我还想和你聊聊以后的生活。我觉得……你很厉害，你能给我很宝贵的建议。另外，那些钱是你从疯狂赌徒那里赢来的吧！” “我的天，聪明啊。这都被你猜到了。那等放假了或者什么时候你来找我吧，我在南京。”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在那之后，我还是破例从我自己的生活费和我自己的一些小生意里抽出一些钱，供血玉维持日常开销，只为了她可以攒钱快一点，早日还清欠款，早日上岸开启新生活。 第十三章 错乱赌章 7 深夜里，我仿佛听见九幽之下有女人在啼哭。这哭泣为何如此熟悉？ 我就要放假了，内心还有些期待着与血玉的见面，这可以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网友线下面基吧。 我来的错乱赌章中，走向血玉所在的那个游戏的区域…… 轰！ 一声巨响后，观众们都欢呼起来。血玉驾驶的赛车在加速（增加筹码）时自爆了，车里的血玉也随之化作焦炭。 怎么回事？她又在工作的时候参与赌局了！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赌了吗？ 我困惑，会不会是看错人了？那血玉应该在这附近解说拉客啊，人呢？今天没来工作吗，还是……那个人就是她。 想到这里，我心头有些被欺骗了的气愤。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要乱猜测了，等，等见到她当面和她对质一下吧。 可是直到放假结束，我都没再见过她，那个熟悉的位置也一直空缺着。半个月后，那个位置迎来了一个新的姑娘，一头碧绿的秀发，经常穿着典雅的碧绿旗袍 这里的人们都叫她翠翠。 “美女你好，请问你也是受赌徒雇佣的员工吗？你知不知道这个位置之前的那个姑娘去哪里了”，我趁她下班的时候向她搭讪。 翠翠却直勾勾的盯着我，仔细看了又看，“是你吗？杜子逸，怎么感觉你有点奇怪，还有，你怎么来这一层了？” …… 我们两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你……认识我吗？” 杜子逸，是我在初中时中二病最严重的时候给自己取的字号，我很久没和别人提起过了，感觉太丢人了。属于是我难以启齿的黑历史，难道真的还有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刚好也叫这个名字？那也太巧了吧。 “你忘了我了吗，我是翠翠呀。当初在奴隶层，你告诉我如何去为赌徒工作，又如何招揽客人增加收入。哦，你是不是认不出我来了，”翠翠得意地笑着说，“通过你的指点，我赚了很多提成，有了钱，就去找老板将自己的容貌赎回了，怎么样，好看吧。” 翠翠转来转去向我展示自己。我觉得很奇怪，如果在平常，我肯定会很乐于与她交谈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我心里有事无暇其他。 “额，美女，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以后再讨论，但是我现在真的有急事。你知道这里上一个人去哪里了吗？” 翠翠思考着告诉我，“听说是工作时自己去赌博，欠了更多的债，然后业绩也不行，据说还旷工了好几天，刚好加上我业绩优秀 ，而且攒了不少钱，就和我岗位对调了。现在应该在奴隶层工作吧。可怜的姑娘哟，连不要入局的道理都不懂，不像我这么幸运，遇到了贵人指点……”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被不好的预感笼罩。 直觉告诉我，翠翠丝毫不掩饰对那个杜子逸的钦慕，可能是因为在下面待过许久。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现在需要早点找到血玉。 “可不可以请你带我下去一趟，我有急事要找她。”我恳求翠翠道。 “是恩人你的要求的话我当然没问题，但是我要提醒你，那个地方要找人可不容易，更何况都到了那个地方，相比也抵押了自己的容貌。子逸哥哥连翠翠都没有认出来，要认得之前那个人就更难了。”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带我去奴隶层了。还记得当初在贱民低层就让血玉接受不了了，真不知道这下她要怎么在奴隶层工作，又要多久才能还清负债。 一路上，翠翠挽着我的胳膊，似乎认定我就是那个杜子逸。我不想占别人便宜，但是现在我实在很急，正好这样又能得到翠翠的帮助，只能以后再解释了。毕竟我对这里还很不了解，之前一直在平民0层待着。 第十四章 错乱赌章 8 一路上，翠翠都贴着我，她身上有一股清新的香气。 “为什么恩人一定要去找那个女人啊，说什么急事，男人找女人能有什么急事。难道翠翠在恩人心中就这么不堪吗，就真的一点也替代不了她？” 靓仔无语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和佩服那个杜子逸。不过想想也是，能让人从奴隶层做到平民层来，确实很牛逼。但是总感觉她的发言就很有心机，很像狼人，让人有把她票出去的冲动。 虽然说着这些话，但是却一点也没耽误事，她是看出来我真的很急。 …… 黑压压一片的人，烟酒黄赌毒，在这里集齐了。在这里，每个人脖子上都戴着项圈，有人拿着鞭子抽打他们。翠翠告诉我，他们每天都要被迫坐在一台机器上，通过机器可以提炼精神力，就这样出卖精神力来还债。要是精神状态太差，达不到标准，就会被强行注射毒品，从而提高兴奋性。 这就是奴隶层…… 好在工作人员是站在建立的高台上工作，解说游戏，宣传谁又赢大奖了，教唆人们赌博。 “那都在这里混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为什么不在现实躲着，还来遭这罪。”我问。 “恩人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这你都忘了吗？”翠翠有些怀疑地说道，“自由进出这里，那是贱民5层以上才有的特权啊，除非能有自己的主人愿意担保，这些奴隶才能离开这里。那时候人家第一次出去不就是你带我出去的嘛。” 我心里又一阵难受，也就是说，现在血玉一定在这里。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她，奴隶一共有三层，但是在这里已经找了一阵了，发现这里的员工确实都挺丑的，不说丑，也是很怪异，看着让我不舒服。 我倒是对这个杜子逸有些感兴趣起来了，看起来他对翠翠还真不错。就像是这赌章里的活菩萨一样，将人从地狱里救出。 这里已经没有商店了，更不要说酒吧。有的只是一个简陋的食物发放处，食物都是不正常的东西，过期或者霉变，还有看着像是上层吃剩的残渣。即使这样，每个人也只能分到可怜的一点食物。 “啊啊啊啊啊。”一个男人试图离开那个提取精神力的椅子，然后一个明显身材更臃肿的工作人员在墙上的一排圆环上简单找了一下，捏住一把，然后猛的一提。人群中有几个人的项圈突然收紧，将他们向放着一排排椅子的地方拽过去。 另外几个工作人员上前轻而易举的逮住了刚才想逃跑的人，有的用脚踹，有的用鞭子抽，嘴里骂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男人在这里本就饿得皮包骨头了，一鞭子抽下去，血没飞几滴出来，却已经看得见森森白骨了。 面对男人的惨叫，其他人早就麻木了，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趁男人痛的厉害，工作人员迅速将他摁回椅子上，机器启动一会儿，男人就不动了。这时旁边一个人所在机器的一个指示灯红了，然后就有人拿着一根针管注射了什么东西。几秒后不见效果，又换了一根更粗的，注射完之后，那个人直接开始抽搐起来，但是指示灯却恢复绿色。 找了许久，已经有些累了。我倒没什么，只是翠翠实在走不动了。我告诉她自己可以一个人在这里找人，她坚持要跟着我。虽然作为上层来的人，这里的人都不敢靠近我们，主动让出路来。但是难免有一些喝多了的，睡着的人挡着，还要小心满地的针头，走着还是挺累人的。 我让翠翠找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下，我回平民层去买点吃的来。我拿着两个三明治回到了奴隶层，一路上，所有还清醒的人都被我手中的三明治所吸引。他们又不敢上前来抢，上层的人到下层都是绝对的高贵，被保护的对象，于是他们只能全部齐刷刷地看着我，搞得我还有点不自在了。 这是真大啊，还没走回刚才的地方，我实在绷不住了。我将我的三明治递到一个看上去十来岁的孩子面前，即使这样，他也只敢盯着三明治咽口水，不敢伸手来拿。 “想吃吗？”我问。 他这才看看我，然后点点头。 我看中他身上没有针孔，也没有烟酒气味，我觉得或许他还有救，就告诉他，“答应我，从此再也不碰烟酒黄赌毒，发毒誓，我就给你。” 我看见他眼中尚存的那一份澄澈中又多了一些坚毅，在他按要求发誓之后，我也将三明治给了他。他拿在手里，甚至激动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吃比较好。 …… 第十五章 错乱赌章 9 终于找到了翠翠，我把三明治递给她，她睁着大眼睛问我，“恩人，你怎么不吃？” 我只是说我不饿，她还是掰了一半塞到我手中。 又走了一会儿，突然翠翠发现了远处的异常。高台上的女人蜷缩着抱着膝盖，下面的工作人员大吼着催促她快点干活，说着就要爬上去将她拽下来。 “死娘们儿，拿着工资还不干活。信不信老子把你拽下来，看看没我们保护你这群奴隶会对你干什么！”说着，一个胖子就要爬上去。 我以前学过一点速写，别的没学会，但是开发出一些奇怪的本领。比如我可以透过衣服看出别人的身材甚至骨架的形状，再比如我对别人的记忆点不仅是脸和声音，但凡见得比较多的人，他们的身材细节也会很熟悉。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血玉，看来是容颜被抵押了，但是骨骼还是没变。 我连忙向那边跑过去，“血玉！” 胖子已经将血玉拖了下来，血玉像一具尸体一样，没有任何反抗，被扔在地上。头发散乱的盖在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一些醒着的人围过来看热闹，但是也不敢靠近，胖子也是有色心没色胆，来这里的员工都是欠下债的，都比较老实了。 但是，一个明显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磕多了的精神不正常的人，冲出去就向血玉扑过去。即使如此，血玉也没有丝毫反抗，任由疯子压在她身上，就要扒她的衣服。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作为奴隶层的员工，就是签了卖身契的奴隶，但是那也是官方的财产，所以胖子员工才不敢乱动。 我冲上去就一脚把疯子踹开，将血玉从地上扶起来。 我还没问她为什么又赌博了，血玉有气无力的说，“你走吧，别管我了。” 这时，由六个奴隶抬着的一个箱子走来。箱子上装着空气净化器，箱子的一扇窗户打开，一块砖头飞出，“啪”的砸到那个胖子员工的头上。 箱子里传来男人嚣张跋扈的声音，“老子玩过的女人你让奴隶碰，找死是吧！” 听到这个声音，血玉突然一哆嗦，一下子就跳起来，躲在我身后，“救命，救命！是林逸，林逸又来了。” “哈哈哈哈，平民传奇？前天晚上过怎么样啊，小爷我看你没爽够，又来找你啦”男人猥琐的笑着从窗户探出脑袋。“你谁啊？看着不像这里的人啊。不管你是谁，那是老子看上的星奴，别惹老子快让开！” 我好想一拳打在那张贱兮兮的脸上，翠翠将我握紧的拳头搬开，在我耳朵旁边说道，“在这里打比自己高层的人也会很惨的，而且别想逃出去，回不去的。”她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在想什么。 “喂！愣着干嘛，再不让开！你也想挨板砖吗？” 我上前一步，猛的一脚踢在在左边抬箱子的人的肚子上。这些人本就营养不良，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三个人挨个倒下，箱子也随即侧翻。 “***，把他们抓住，快！”林逸大喊。我抱起血玉，叫上翠翠撒腿就跑。在另一边抬箱子的三人还有一些附近的员工向我追来。在这里，高层的有钱的人就是上帝。 刚追了几步，林逸又大喊道，“先把我翻回来啊，喂！”，人群又急急忙忙回去将箱子翻正，我们这才得以逃脱。 第十六章 错乱赌章 10 在逃跑的路上，我回头看见那个送给他三明治的男孩，被人打晕了丢在地上，看来我不仅没有帮到他，反而害了他，想来他可能一口也没吃上吧…… 估计着他们应该找不着了，我们才停下来。我放下血玉，一直等待她恢复一些了，才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泪水顿时像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涌出，血玉大哭着用头创向地面，“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救我啊！是我骗了你，我这种人就不配被救助，我真该死啊！” 这次我没有再安慰她，而是把她晾着自己哭，犯了错就应该受罚。翠翠说她看不下去了，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好的回忆，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一直到没了哭声，我再去看她，她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 或许就像那个男孩一样，我以为在帮助别人，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反而会适得其反。人就真的这么欠吗？一旦心里的平衡破碎之后，流露出的尽是自毁的冲动。 我抱着她，回到了平民层，开了一间房间，将她放在床上。我坐在一旁打开电脑准备写会论文，打开文件夹然后又关上了。我是真的感觉有一些累了，就连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都觉得身心疲惫。我就坐在窗户前望着外面发呆，好像回到了中学的课堂里，只要是课上，窗外的风都是精彩有趣的。 那时候真好啊，没那么多欲望，也没那么多诱惑，没有乱七八糟的琐事，虽然有的只是当时最讨厌的学习…… 血玉一醒来就接着哭了，她一哭我就知道她又醒了。就算是对漂亮的女孩子，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说道“哭什么啊，别睡了，先把事说清楚。”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大概听出来是说，她醒来发现躺在床上，以为之前都是在做梦，回到以前正常的生活了。看到我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 靓仔无语。 我很想说，“合计着这也得怪我了呗。”，但是还是忍住了。 我说带她去见疯狂赌徒，我还能帮她一次，但这一次，绝绝对对是最后一次。 他告诉我说，不要再帮她了，她不配。她说她最后还是一直在赌，她发现自己甚至已经不在乎输赢了，已经变成了追求赌钱时的刺激感觉，一天输几十个，把我给的还债钱输完了又去借，因为一旦没法赌博，看着别人赌，她就感觉身上像有蚂蚁在爬。 她说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让我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 我是真不耐烦了，我不是什么圣人，也是有情绪有脾气的。我严肃的说道，“血玉小姐，你我非亲非故，我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最后一次帮助是我对我自己的良心的交代而已，和你，以及你配不配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做出点改变让我看见我他……我没有白忙活！” 我一凶，她又哭起来了。说我是她离开家庭以来最亲近的人，她确实很在乎我，她真的很抱歉让我失望。 我心里骂了好几遍，你咋这么欠呢？但是出于文明的底线，还是没有说脏话。我一想起前些日子省吃俭用，一顿饭最多就俩半荤菜，还卖掉了自己收藏的饰品，好不容易地省钱，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不想多说，也不想多思考，反正现在在这里我也算她的上层了，才懒得管她同不同意，抓起她就去找疯狂赌徒。 “大人，救救她吧！”我没好气地喊道。 总感觉疯狂赌徒看到我们的到来有些惊喜，又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可想好了，只有一次救她的机会，你就不怕她之后接着堕落下去吗？” “没事，最后一次。这枚筹码用尽，我也在这儿玩够了，不会再来了。以后她怎样我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赌徒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眼睛骨碌碌一转，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最后再来赌一把。我把她留在这里的平民层继续原来的工作，给她足够基本保障的工资。半年内，如果她能忍住诱惑没有再参与赌博，我就放她离开，但是如果她再赌的话，那以前的账我们全部一起算。” 我想了想，反正以后我也不再想来这里了。这样的话要是她不让我失望，能获得更好的结果，要是她还是死性不改无可救药，那就活该吧，于是我答应了下来。 我们又回到平民层，血玉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只是没了妆容（看来妆容也要钱啊）。在我离开前，血玉拉住我，说：“我的真名叫薛珏，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如果我能出去，有机会能找到你，我一定感谢你。” “原来就我一个人实名上网啊！”，我实在忍不住吐槽，有一种之前一直在裸奔般的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第十七章 错乱赌章 （终） “先别走，等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那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那个熟悉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是小黑。他对赌徒说，“我还要和你赌。” 他的出现仿佛一根棍子捅破了薄膜，一切变得清晰起来。赌徒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俩，释怀的笑了笑，“好吧，你要赌什么？” 小黑轻描淡写地说道，“用我的存在，赌一次让我们任意参观错乱赌章的机会。” 闻言，赌徒也皱眉思索起来，难得看见他也会有这样纠结的时候。想好后，赌徒说道，“我七到十你一到七，但是参观这里只能是一次性，而且之后你们需要离开，再也不能进来。参观时不能干涉这里的一切，出去后也不准向外界说起此事。” “成交，开始吧。” 随机数生成…………1 “快去吧，看完就滚！”赌徒咂咂嘴，一脸不爽地说，“看着就烦，又白忙活。我不赌什么，我就咒你不得好死！”说完还比了一个。 最顶级的较量往往采用最朴素的辱骂…… “走吧，再带你去看看这里到底怎么一回事，顺便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小黑对我说。 一模一样的长相，还故意用我那个难以启齿的字号来当名字，哪有那么多巧合，包是小黑干的啊，我居然都没想到。可能我下意识也认为他找不到这里来，毕竟这里挺特殊的。 “冒充我去勾搭翠翠，就是你干的吧。”我说。 “什么冒充，会不会说话。我都可以不用你的名字了，那我能怎么办嘛，我也想长得比现在更像人一点啊！” 靓仔无语，你最好是给我解释清楚了。 “我这不是……感受到你在晚上跑步时，看到小情侣散步亲嘴，所产生的强烈嫉妒和饥渴，决定帮你一把嘛。”黑子还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我*****，***，****”，对自己可以不用那么文明的吧。 谈笑戛然而止，不知不觉来到了最下面的，地狱层。 眼前的景象让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发自灵魂深处的可怕。只是远远地看见一眼，我就浑身发软冒汗脱水，还得是小黑笑嘻嘻的扶着我，“这下知道你来玩的是什么地方了吧，要不是我来了，说不定你就是下面的一员了。” 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刑具，电椅、绞肉机、火牢、水牢、火钳，各种各样，还有我都没见过的。有一汪乳白色粘稠的湖水，一排排人被像猪肉一样挂在钩子上，放下去泡进湖水了，血肉瞬间溶解腐蚀，化作血水，将湖水染红。钩子在提起来的时候，只剩一排排干干净净锃亮的骨架，还可以看见钩子牢牢扣住在脊柱上。 湖水随后又恢复乳白色，等待下一排人被浸泡分解。提上去的骨架在阴风的一阵吹拂下，又慢慢长出血肉，这时才响起人们的哀嚎…… 我祈求地看着小黑快带我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什么反应，总之我是被吓得动弹不得了。 “这图个什么啊，就这么喜欢折磨人？”回到奴隶层，我才慢慢的能够自己走路和说话。 “一比一打造的地狱场景，不过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提取精神力和极端的负面情绪，精神力是这个世界运作的基础，也是很多存在提升影响力和层次的基础；至于负面情绪，则是很多存在喜欢的或者需要的，这种程度的极端可是很宝贵的。”小黑解释道。 他好像对这些很了解，我问“所以说，真的存在地狱吗？” 小黑意味深长的笑着对我说，“别急嘛，等你死了去了就知道了。” 第十八章 上一章 没终，再终一次 奴隶到平民层我都是见过的，京爷层和神豪层也略有耳闻，不过就是更奢华和奢华得夸张了一些。 这一路我们就聊了很多，他跟我交代了他在这里，如何遇见了翠翠，又教她怎样利用这里的规则赚钱。翠翠也深信不疑，很听小黑的话。 不入赌局，拉人赌博，渲染气氛，把握人心，甚至如何取悦那些人傻钱多的大款都教，最后也是成功的赚到了平民层。 “你看看，你救了血玉，我救了翠翠，但是花费的成本和效果天差地别。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差距，你啊，还得好好跟着我学。”小黑嘚瑟道。 “你这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获救的吗？”我不是很认可。 “难道我不让她这样，那群赌鬼就有救？透过现象看本质，你难道真觉得我们做的这些事有什么意义？”小黑说，“从沉迷赌博那一刻开始，向下的趋势已经形成，就像向下倾泻的瀑布，一两只手是阻挡不了流势，修一个发电机还能发一点电。” “走吧，接下来就是天堂层了，看完这里你就明白了。”小黑说。 天堂层，这赌章的最高层。确实奢华的不成样子，各种宝物打造的空间，很多建筑装饰都是美食打造，想吃就可以随便吃。不同的是，这里的人们却做着各种各样的难以入目的事……就好像……地狱层那样…… “这是……”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将自己大量财富投入赌章中，准确的说，现在已经成为赌章的一部分。其他层的人在这里能借到的钱就来自他们，而他们也绞尽脑汁让其他人堕入地狱层。地狱层里的人遭受酷刑产出的大量精神商品价格昂贵，却很难还上债，就是因为欠了太多，利息很高，也就是这些天堂里的人的主要收入来源。” “那他们……”，我看见这里衣着华贵的本层人都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着一些普通人，精神上的、肉体上的各种各样。 “为了赚的更多，他们需要让更多人堕落，首先就要折磨他们。对已经被折磨过的自己，人们往往会更加的不珍惜，再加上被这些富人伤害过后的恐惧和愤怒，也促使他们继续堕入赌博。…… 同时，天堂层的人们在这种环境下也逐渐丧失良知，将摧残他人作为乐趣，同时这又增加了他们的财富，巩固了他们的地位。那个林逸之前对血玉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 我后背一阵发凉，“好可怕呀。” 小黑还是很轻松的笑了笑，“所以啊，这里的本质就是一片苦海，没有人是正常的。错乱赌章，首先就是要人错乱，失去理智和人性，这也是那个赌徒会特殊对待你的原因。” “嗯？什么？”我没理解。 “他是察觉到了你可能会破坏这里的错乱，带来冷静和理智，所以之前就想赶你走。” “但是在试探你的时候发现了你也存有赌性，大概是他贪心了想将你也拉下水，所以他不断强迫你参与赌局，甚至让渡利益给你，就是想要再激发你的赌性。” “好可怕，幸好没有太上头。”说实话，二百万的那时候真的有些激动的，我说道，“所以，相当于就在这里，要么变成地狱层的燃料，要么变成天堂层的怪物为赌章制造地狱层的燃料，嘶，我们还是快离开吧，我也不想再来了。” “你就没有怜悯心想救救这里的人们？”小黑问我。 “还是有的吧，但是下一次别人就不让我再来这里了。况且我要是真做点什么，感觉那个疯狂赌徒分分钟弄死我啊，我可惹不起。再说，一个血玉我就操碎心了，这里已经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我回答。 “也好，我就不用教你，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了。” 就要准备永远离开这里的时候，小黑叫住我，“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什么？”再回到平民层，看着眼前不知情的人继续喝着美酒沉迷娱乐赌博中，有些怪难受压抑的，我就想快点离开。 “还得去见一见翠翠。” 对啊，我才想起来。如果就这样放着她不管的话，她大概会一路升到天堂层吧。挺好的姑娘，我可不希望看到多一个天堂层的变态恶魔。 “恩人，你来啦！”翠翠看到我，就小跑着过来。 我刚想解释，却发现小黑已经缩到影子了不出来了，看来这货是真心嫁祸给我。 喂，别装死啊，你的事情你自己得处理吧。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啊。 “嗯，”，我自信地笑了笑，“之前吩咐你的事你做的很好，我在这里的事也完成了。” “恩人，你终于想起我来啦！”翠翠欢呼雀跃。 “嗯嗯，之前脑子短路了，老是不清醒。” 不是哥们，能不能找个更离谱的理由啊！ “那接下来翠翠要怎么做？”翠翠问道。 “接下来，就要教你放下。这里的不义之财不可取，如今你已经是自由身了，就不要再到这赌章中来了，回到现实去好好的生活吧，我也要走了，有缘现实再见。” 临走前，翠翠也问了我的真名。我在通道口，自以为帅气的回眸，“在下，实名上网”，然后一跃而下。 不要用我的身体说这么傻B的台词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见了，错乱赌章……我们还会再见。 第十九章 错乱赌章 （终后续） 几个月后，暑假回到家乡，去找儿时的玩伴王龟龟。如今他已经在一家中医医院实习了，我偶尔有个感冒风寒或者想壮阳补肾也可以找他开点药。 “桥，最近有一个贼离谱的病人。”王龟龟说。 “怎么啦？”我们闲聊起来。 “有一个女的嘛，身体机能那些都还正常，但是一直昏迷。去了好多大医院，也都找不出原因，被认为是变成植物人了。她的朋友把她送过来的，我们联系她家里人，也都不管的哦。” “我靠，这么绝情。” “也就是她的朋友信中医，所以才拿来我们医院检查，看看有没有办法。我给你讲，正好是带我实习的老师接手嘛，我就也去看了一眼，长得还很好看。”龟龟的笑容逐渐猥琐。 “那结果怎么样，中医能治吗？”我问。 “好像不能。我老师从中医气血那些方面检查了，都是正常的。哦，老师还说这个样子看上去像是魂丢了，说以前在农村也遇到过，建议她朋友去请一些道士和尚来做法。” ……，我好像想起来一个人。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我突然激动地问，吓了龟龟一跳。 “我好像看到过，姓薛……叫薛玉还是什么。” “带我去看一看她！”我拉起龟龟的手就往医院走。 “哎？怎么了？你知道她吗？”王龟龟还一脸懵。 到了医院，王龟龟带着我蹑手蹑脚地向一间病房走去。就是那儿，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医生在里面，你先在这等我。 不一会儿，门口探出一个猥琐的头。用食指对我勾了勾，叫我进去。 “看到没，漂亮吧。”王龟龟说。 不是哥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还没吐槽出口，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我抬头看向窗前的信息牌，薛珏，真的是她！ “wc” 龟龟回头看见一脸不可思议的我，“也没有好看到这么夸张吧，你是真没见过女人啊。” 我心中五味杂陈，以至于丧失了吐槽龟龟的能力，拉着他走了出来。 “龟龟，”我叫道。 “干嘛。” “是不是兄弟。” “是！” “信不信我。” “……你要干嘛？”龟龟狐疑看着我。 我抬了抬下巴，“你就说信不信吧，哥们平时待你怎么样，有没有骗过你！” ……沉默了一会儿后…… “唉，算了，就当帮我一个忙吧。”我说。 “什么事？” 我算了算时间，离最后的期限也就是一个月了，于是说，“帮我想办法把她留在这里继续观察一个月，因为一个月内她有可能会醒过来。要是一个月过了还没醒，就随便怎么处置，反正再也醒不来了。” 王龟龟不解，“哟，你还会看病啊。” 我摇摇头，想了想，说，“我在梦里见过她，就是这样。” 王龟龟家里和这医院有关系，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要是真醒了，这么多专家医生都解决不了的事，被他一个实习生说中了，以后吹牛也有素材了不是。 …… 一个月后，一通电话让我回想起来这件事。 “卧槽，桥，真是神了！那个薛珏真的醒了！” 我也欣慰地笑了，“醒了就好啊。” “他们那些人都在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回答啊，就说你告诉我的？”他问。 “啥啊，我又不是学医的，要这功劳也没有用，你就自己想办法吧，别把牛吹过了哦，小心收不了场。”我笑着说。 总算是有些好心情的消息了呢~ “哦还有，薛珏听说了这件事，认定我是她的救命恩人……非要见我……又说我是不是叫杜建桥……啥情况啊。” 我想了想，“就叫她替你保密吧，可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她。” 短信 薛珏：您就是杜建桥先生吗，真的感谢您！我是那个血玉，还记得我吗？ 我：只是活过来了而已，生活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那些事，等活好了再谈吧…… 第二十章 世界观 开箱开箱……蓝天白云 抽卡抽卡……吃满大保底 …… 我沮丧着回到那个乱糟糟却能带给我熟悉亲切感觉的床（窝）上，有点上头的……差一点就-648了，要不是我的钱包让我冷静冷静。 “呐，我说，”我对着影子说，“我看我赌性也很大啊，为什么当时那个疯狂赌徒会这么防备我呢。” 小黑从影子里钻出来，“你小子，以前就是硬生生靠着毅力从里面爬出来的啊……”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前几世的经历。”小黑说。 “当真有轮回转世一说咯？”我问。 “就如同能量守恒一样，意识在不同世界里切换不同躯体，要想魂飞魄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去和那个疯子赌自己的存在是可行的。” 从赌章出来以后，我已经习惯了小黑对于世界、生命的认识远超于我，便经常向他求教。 “那这么说来，不断有灵识魂飞魄散，也就肯定有再生的办法，不然岂不是灵识会越来越少。”我问。 “蠢死了，”小黑有点不耐烦，“因缘和合则会相生。你可以将这想作大海里的水，每一个意识，就是凝结在一起的水滴。魂飞魄散则是水滴被击散，化作单个的水分子。投胎降世，就是水滴固化为冰粒，与大海分隔开，肉身死亡自然就是冰粒融化，都是自然而然的过程罢了。” “好奇妙的比喻啊。”我一时沉浸在这种思维中。 “那你是什么玩意啊，小黑子，你怎么懂这么多。”我问。 小黑愣了一下，然后目光躲闪着说，“都说啦，因缘和合而生。至于懂得多嘛……就像水滴含有的水分子多少也不一样，更大的水滴，能看清更多的东西。” “哇，”我心中生出一些崇拜，“好想看看更高层次的人眼中的世界啊！” 但是转念一想，疯狂赌徒好像也说过他的层次在我之上，如果会变成那副模样的话，还是算了…… “不是的，”小黑解释说，“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走下去的结果也不同。那个疯子愿意在赌博欲望的路上走下去，那么自然他就会越来越极端，那是他对赌博和欲望的理解更深刻。你有你自己的路，你将来是什么样子的，没有谁可以参照……的吧。” “这样啊，那你的路是什么样子的？你能知道我的前世，是不是说你在很久以前就跟着我了？”我又问。 “事真多，我的事你别管，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只不过你的那段过去是我最喜欢的一段……”说到这，小黑突然咧嘴一笑，“想不想回到那段时间去体验一下？我可以帮你。” “想是想，但是怎么回到过去？”我问。 “恰好有个这么一个手段，可以重现当时的磁场，我又很是喜欢那段时间，就保存了一部分下来。我把你丢进去就行了，你就可以重新感受那些日子，只不过事实已经注定，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就是了。” “那……这里的我呢？”我问。 “唉，那我只能勉为其难的代替你几天咯。”小黑不快的揉着眉头说。 “诶，你之前不是还抢着要主导权的吗？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我问。 “以前是以前，那时我看你层次太低了蠢得难受，现在我看开了，反正是你的人生，你爱咋咋地吧。更何况，这个世界所谓的上学是真的无趣，以后我要抢也是抢假期时间。” 靓仔欣慰。 你以为谁的日子好过啊，泪目。 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小黑说他要去准备几天，好了告诉我。 我找到妹妹，她还在夜梅那里。 “哥哥要离开几天，这几天小黑会代替我，你帮我盯着点哦。”我叮嘱道。 妹妹没有回答我，红宝石般的大眼睛里没有往日的神采，只流露出深沉的悲伤，两行泪从眼眶中滑下…… 我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奇怪，我刚刚在这里干什么？心脏怎么有点不舒服，呼吸也很急促……老毛病又犯了吗？” 我莫名其妙的离开，一点也不记得有妹妹存在，本来那里也没有妹妹存在的痕迹。 妹妹？我不是独生子吗？什么妹妹？ 第二十一章 新章 什么东西在滋滋冒响，我在哪里？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感觉使不上力气，但还是用力一推，将重物移开。 啪！半截已经有些发硬的食堂摔在地上……？！ 这是……这是哪儿？ 周围躺着一具具已经发臭的尸体，火焰焚烧着食堂冒出滋滋油的声音，地上流淌着黑色的臭水，但我仿佛已经闻不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抱着头惨叫着，瞬间有太多记忆被想起，胸腔里仿佛搅作一团，配合着大脑恍惚的疼痛。 这是在战场上……我怎么没有死…… 记忆里还活生生向我冲过来的人们，如今惨死在我周围，再看到他们，仿佛看到了地狱里的冤魂从尸体里钻出，誓要将我一同拖入地狱…… 啊啊啊啊啊啊 我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离开这片战场，最好能永远忘掉这一切。 噗！ 我的腿怎么动不了了。 我回头看去，那些地狱来的冤魂仿佛又离我更近了一些。我顾不得那么多，手脚并用，像一条肉虫一样蛄蛹着向前移动前移动。 伴随着尖锐耳鸣的喳喳声，让我精神紧绷疼得厉害，冷汗流到缺水，又让我一阵恶心。这些都顾不得了，我现在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前方的一处小峭壁，就是我的希望…… 我怀着解脱的心情，终于熬到了爬到峭壁边上。向下看去，不是很高啊，下面是一个斜坡，一直到山底，可能摔不死的。但是我也顾不着遗憾了，离开这里就好。 …… 我看见了，好多阴暗的，可怖的。他们宁愿让自己的身体被拧作细条，也要死死地缠住我。 战场上所有人都死了，凭什么你还活着……不要杀我，我还有老人和孩子……哈哈哈，那个怪物会把他们都杀完的吧…… 我听见他们这样说。 …… 是我吗？什么怪物？发生了什么？ 不是你还能是谁……别装傻了，你就是个怪物，你杀了所有人……快跟我们一起下来啊…… 绝望。这些冤魂化作铁锁，将我缠住。铁锁的冰凉吸走了我体内的每一点热量，从未体验过如此彻底的寒冷，由内而外的。像是要将我的灵魂都彻底冰封住，永远，不得解脱…… 突然，一股暖流流入体内，被封住的灵魂才得以逃脱。 再次醒来，自己正躺在一张破床上。面前，一位有着浅色长发的少女正在将药一勺一勺喂入我嘴中，这大概就是暖流的来源吧。 “呀！你醒啦。”少女低声惊呼。 “这里是……”我还只能勉强睁开眼睛保持清醒。 少女转身跑向门外，“爷爷，他醒啦！” 过了一会儿，一个皮肤皱皱巴巴的老人走进来，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明显的结实，手里还带着锄头。 “小伙子，你醒啦。我前些天去外面看看有没有适合开垦的地方，结果就在山里面遇到你，把你带回来了。”老人笑呵呵地说，“怎么样，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哼，怎么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当然是……是……谁来着？ “啧，”老人看见我困惑的表情，也是一紧张，“该不会喝了我自己瞎配的药出问题了吧？不能这么严重吧！” 我：？ “刚捡到你的时候，背着你往家走。没想到你的身体冷得吓人，我都以为是不是具尸体呢，但是我以前懂一点医术，看得出来你还有一口气。我又不敢背着你，怕我这一身老骨头进了寒气，就把你拖着拖回来了。” “我就寻思着记得有几味药材是壮阳生热的，就随便搞了一些熬成汤药给你喝了点……”说着，老人自己的声音也小了，像是没了自信一样。 咕噜噜。肚子响了，算下来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吃东西了。 “唉，别纠结啦，想不起来就算了。先来吃点东西吧。”老头明显是心虚了，岔开话题。 不过还是得好好感谢别人。 第二十二章 三个忘了自己的人 又苟活下来了啊…… 我们一起吃着晚饭，都是农村很普通的食物。红薯，米饭，和一些叶子蔬菜。 这是……南边的食物。 我还记得我是北边的人，南北正在战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域？当然我没有将疑惑表现出来，我隐约有一种感觉，我杀过南域的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被发现我的身份，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后来的谈话中，我渐渐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们三个人都是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人。 “今天这顿饭，用来欢迎新人小哥的加入！”老人举杯说道，我和那位少女也拘谨地碰杯。 老人向我说明这情况。这里是一个偏远的村子，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资源，南北双方都不太想争夺这里，导致这里一直以来都很和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战火蔓延到了这里。 战争过后，这里又被遗弃，没有谁愿意组织这里的战后重建，只能靠他们自己，目前暂时是划分给了南域。 老人以前是村里的孩子，后来跟着赤脚医生学医术，一开始，老人的师父说他很有悟性，也对医术很感兴趣，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可后来，在实践中，老师发现了他对药性有着奇怪的理解，总能用朴素的药材搭配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毒药，其中还有不少是连老师傅都搞不懂原理的毒药。 几次实践下来，虽说他配的药总能治好别人的问题，甚至有些师父解决不了的问题他的药也能治，但是病是好了，吃了他的药有的疯了，有的瘫了，有的甚至会发生变异，身上长出一些别的东西。 于是没人敢再吃他的药，他就只好靠种地生活。有一天，他突然忘记自己是谁了，同村的人都说是他自己试药给自己毒傻了。 …… 我听完一阵后怕，真的没有问题吗？ …… 少女据说是一个仿生人，是南域的战争机器人，但是在一场战争中她违反了军队的命令，逃跑掉了，成为了逃兵。南域政府震惊又害怕机器人不听指挥，想要追踪她的信号并启动程序让她自毁。她为了躲避追踪，主动终止了一部分程序，结果就是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为什么要逃跑，只记得自己的代号叫做亚托莉…… …… 而我呢？我只记得自己在战场杀了很多人，别的暂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老人的药…… 我们三人就亚托莉目前情况最好，还记得一个名字。都是失忆，都是苦于战争，说着说着三人居然还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老人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说，他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天意，他那独特的医学天赋就是为了救我的怪病而生（目前我的身体行动很不正常），不仅能治好病，还能恢复记忆，叫我再相信他一次。 “我已经心里有一个妙方了，你看亚托莉，这小丫头之前也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喝了我的药，就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我现在啊，对失忆这种小问题可拿手了。信我孩子，保证给你治的好好的！”老人醉醺醺地说。 连仿生人也不放过啊，拿来试药…… 我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很想去死来着，就当还老人一个恩情，就答应了试药。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像我感觉自己好像酒量很差，一口就会喝醉，但是现在好像还没什么事…… “反驳，中药对于仿生人是没有效果的。推断为系统自行清理文件时发现并恢复了以前的部分信息。”虽然这么说，但是看着亚托莉喝完酒摇摇晃晃的样子……仿生人也会喝醉？那说不定还真是喝药喝好了的。 第二十三章 闲适田园 可能是因为有相似的经历，或者是刚苏醒不久，又或是因为喝了老头的药，我与他俩只是一顿晚饭的时间，就已经关系比较好了。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一点没有架子，反而思想还很年轻，有一种反差萌。亚托莉虽说是仿生人，也经常不太理解我和老爷爷的话，但是表情丰富自然，我几乎把她认作了真人。 吃过晚饭，老人带着我俩去转山路，老人养着一些鸡鸭和猪，虽然山里这些家禽能自己找吃的，但是偶尔也会喂一点食物，顺便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村子里的生活都很早，这会儿还能看见地平线那边最后的一点落日，我们三人静静地看着。 褪去了正午不可一视的猛烈，落日带着柔和却壮丽的红光，在跟随它的红云的陪伴下缓缓离场，留下最后的霞光。仿佛在告诉人们，不要放弃，熬过了漫漫黑夜，又会有黎明到来。 “我已经老了，想不起过去也不用在意未来，就这样悠哉悠哉也不错。但是你们两个，还有大好的未来，可要早做打算，不能陪着我这糟老头子一起在这里等死啊。”老人目送落日离去，有感而发。 “能恳求您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吗？我忘掉的东西太多了，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我想，等我找回一些记忆，知道我是谁，再离开。”，我现在也没别的去处可去，也不想轻举妄动。 老人摆摆手，“当然了，我不是在赶你们走啊，你们走了我还怪寂寞嘞。我能看得出来，你俩都很不一般，和我年轻时一样一样的。”说着，老人浮现出对往日的回忆和自豪的表情，虽说记忆都已经糊涂了，但是总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伟大的事，以及对那份喜悦和自豪还有记忆。 过了一会儿，老人又叹口气说，“我啊，是怕耽误了你们。你们哪天找到自己的使命了，尽管去做，不用在意我，事情做完了记得回来看看是不是该帮我收尸了就行。” 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路边草丛里的虫鸣，和路灯不稳定的电压滋滋的声音。很显然，我和亚托莉都不会接这样的话。 “哈哈，说笑呢。”老人笑了笑，又边回忆边说道，“当年我捡到亚托莉的时候，因为我不懂什么高科技，没办法帮她恢复记忆，完全帮不到她。那时她的情况很不好，也不放心她自己在外面，还有可能被政府什么人抓走，就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如今你俩一起，也可以做个伴了，准备好了就去完成属于你们的使命吧。” 亚托莉红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在已经有些暗了的山间显得格外明亮。她偷瞄了一眼我，又看了看老人，说道，“否认，爷爷给我配了很多恢复记忆很有帮助的药，帮助我恢复了很多。” 老人也咯咯咯笑了，“这中医再神，哪有给机器人治病的？这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我啊，太喜欢给别人开药啦，看见别人喝完我的药解决了问题，就莫名觉得很开心。可是为什么别人都不怎么接受我呢？” 我：……或许……再多注意一下副作用方面的问题？ 这里说是村子，其实就是零零散散在山坡上的几户人家。大家相互之间都很熟悉，遇到了就打打招呼，唠一会儿嗑。言谈之中也能看出人们对老人也都很尊敬，也很喜欢亚托莉，但是对于新来的我感到陌生。 还好老人向他们介绍了一下，说我是他在外面给亚托莉找的对象。亚托莉微微红着脸否认了，我也尴尬地搭着话，作为三人中唯一年轻精壮的小伙子，现在却连独自走路都很勉强，最后搞得别人都以为我有什么疾病，然后替亚托莉感到惋惜…… 老人给我看过了，说是身体上除了莫名其妙的发冷，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第二十四章 梦魇缠绕 回到小破屋，天已经黑完了。亚托莉去烧了热水，老人招呼我们洗漱。 家里唯一的床自然是给老人睡，虽说叫床，不过就是一个平台上铺了一些破草席。家里仅有的几根板凳拼在一起，我就睡在客厅。这之前是亚托莉睡的地方，现在她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她说是自己睡觉就是清理系统，在哪里都一样。 我躺在椅子上，一点也睡不着，看着眼前的一切逐渐变黑，看不清的阴影越来越多。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我喘不过气来，阴影中仿佛连通了地狱，熟悉却不认识的人，残缺不堪表情痛苦地从里面爬出来…… 你凭什么活着……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死……我好痛苦……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挪不动半点。低头一看，我的右腿已经被一个冤魂化作的铁链死死锁在阴影中…… “啊！……不要过来！”我抬手挡住头部。 我的手被一个冤魂粗暴的掰开，他额头头骨处密密麻麻裂开的纹路。他贴到我面前，漏气的声带发出嘲笑的声音，“咯咯咯，你也会害怕吗？当时我也是这么求你不要过来的啊！……你不记得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你犯下的罪孽！！” 冤魂突然愤怒地尖叫起来，刺耳难听的声音传入耳中，神经瞬间像是被摧毁一般，感觉意识在渐渐模糊。 还是……逃不掉吗？ 那冤魂高高抬起头，然后猛的向我的脑袋碰过来。 轰！ 我只觉得刹那间天崩地裂，“老爷爷，亚托莉，快逃！”我最后喊道。我心想不能因为自己害了别人，他俩都是好人。 “呼……呼……”我听见自己发出野兽一样喘息声，再睁开眼，面前正是那个冤魂还完整时的模样。 “怪……怪物……不要过来！”他惊恐地看着我大叫。 我腾空而起，向上踢出右腿。 我一惊，大喊着，不要！。发出的却只是一声低沉愤怒的咆哮，“吼——”。右脚狠狠踢下，砸到他的头上。 嘣——他头上的护甲瞬间碎掉，头骨裂开，颈椎裂开错位，碎骨扎破了声带…… 鲜血喷溅，我的面前一片血红。 我觉得大脑胀得难受，几乎是极限的气球，就要爆炸了。那个冤魂还在不停用头砸着我，仿佛是在报仇。他每砸一下，我被砸的疼的同时会回顾一遍那些记忆，然后脑袋就会更长几分。 我是这样残忍的人吗……我犯下这样暴力的罪吗？ “还有我……该我啦……”另一个冤魂有两只巨大的手，将我握住，然后撕成两块，然后又是一段记忆…… “不要啊啊啊啊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感觉意识在这种疼痛与罪恶中渐渐下沉，消散。求生的本能让我双手挥舞着，就像溺水的人在寻找能救我的东西。 …… 突然，手上传来软软的，烫烫的触感。一瞬间，所有的冤魂都像机器人断电一样定住，然后慢慢消失。 得救了！我更加用力地抓住手里的东西，用力一拉，坐了起来。 面前是一张干净无瑕的白嫩小脸，月光从屋顶的瓦缝中撒下，在屋子里的灰尘中产生丁达尔效应，照在少女浅色的发丝上泛着银光。 “亚托莉？！” “？”，少女大大的红宝石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呼——！你们没事吧？”我长出一口气，汗水打湿了头发。直到手上传来轻微的拉力，我才注意到，我和她十指相扣握在一起。 我连忙松开手，“哦哦，不好意思。” “发生了什么吗？”亚托莉说着，拿擦水的破抹布要帮我擦汗。 “没什么……大概是做噩梦了吧。”我愣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亚托莉，抹布是擦物品上的水或者灰尘的，不是给人用的，会比较脏。” 亚托莉这才放下抹布，“不好意思，学习完毕。”说罢，用手在我额头上擦了擦。 “我刚刚……做什么了？”我问。 “先生刚刚突然叫我和爷爷快离开，然后又开始求救，又好像在抓什么东西。我不理解要怎么救先生，就只好抓住先生的手，然后先生就醒了。”亚托莉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说，“先生在梦里遇到坏人了吗？” 第二十五章 拥有灵魂和心 我笑了笑，“可能我才是那个坏人吧。” “睡不着了，我想出去走走。”说着我就准备起身。结果，扑通一声，我又重重地摔倒地上。 右腿……没有知觉了…… 为什么？那难道不是梦吗，为什么我的右腿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像往常一样熟练的驱动右腿，却得不到丝毫的反馈。“呵呵，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你怎么了，先生。”，亚托莉将我扶起来，她苗条的身材却异常有力气，而且体温很高……或者是我的体温太低了？ “右腿……动不了了。” 亚托莉搀扶着我，盯着右腿看了看，“没有检测出异常，推测为人类躯体的脆弱内生性导致。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需要我帮助做什么吗？” 不论是低温还是右腿现在的状况，都指向了那个梦里的事实，以及勾起的我的回忆…… “胸口闷得难受，我想出去吹吹风，可以吗？”我问。 “当然。我对睡觉并没有什么要求。”说着，亚托莉扶着我出门。 “先生，那么现在要去哪里呢？”亚托莉扶着我出门，问道。 无所谓啊，哪里都可以。我还没说出口，黑暗中，一个什么东西窜出。 “啊！”我下意识以为是梦中看到的冤魂又来了，吓得我一激灵，跳了起来。只见亚托莉用极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了窜出来的东西，然后另一只手又搂住了我，避免我又摔倒在地上。 “先生，只是一只老鼠而已，不必惊慌。”说着，亚托莉提起老鼠向我展示。 我当然不是害怕老鼠，我现在只是对阴影处窜出来的东西很恐惧…… “不好意思……梦里梦见那些被我杀死的冤魂也是这样出来的，一时间没有分清现实。”我说道。 “冤魂？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吗？”亚托莉疑惑地问。 “大概是有的吧……不然，我现在的情况该如何解释。”我轻声说道。 亚托莉思索了一下，说，“科学解释，先生的状况可能是战争对心理的伤害造成的心理创伤导致的。” “是吗？说不定呢。” 我让亚托莉把那只老鼠放了吧，亚托莉先放了老鼠，老鼠呲溜一下就钻进树林里去了，然后亚托莉才问我，“老鼠吓到了先生，而且爷爷说老鼠是害虫，为什么要放过它呢？” “少造一些杀孽吧，”说着，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些死于我手的人，一些记忆开始清晰起来。我明明是一个连蚊虫都不伤害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残忍的杀死那些人。“毕竟，所有生物都在拼命地活着，都在恐惧死亡。” 恐惧，好熟悉的东西。我也会恐惧吗？怪物也会恐惧吗？ “那我是什么？我害怕死亡吗？我死后……会有灵魂吗？”亚托莉呆呆的说道。说着，又睁大眼睛盯着我，像是在等我给她一个答案。 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亚托莉只要不损坏就不会死亡的吧。” 亚托莉摇摇头，“会死的，设计之初为了避免战斗仿生人反噬人类，只给我们输入了简单的自我修复功能和设置了寿命限制。寿命到达极限之后就会被强制清除存储的记忆，这样就可以避免因为我们寿命太长诞生自己的文化。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死亡。” 那一刻，我意外地从她宝石般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淡淡的纯净的悲伤和恐惧……不知为何，我却突然笑了起来，对她说道，“亚托莉也会感到悲伤的恐惧，那么亚托莉也一定有灵魂的。” 亚托莉听完也笑了，“那我还要拥有心” “亚托莉为什么想拥有心呢？”我问。 “爷爷说，人类都有心和灵魂，这样人类就可以共情、理解、爱。” 我看着眼前少女天使一般的微笑，有些动容。这么丰富的内心情感，就算是仿生人，也一定有灵魂和心的吧。 第二十六章 美妙睡眠 夜风带着夏季温带季风的温热和山里的清爽吹拂着，将我从噩梦的折磨里安抚。那大概不是噩梦，而是回忆吧，我的记忆有一些复苏了。 “先生真的是人类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亚托莉不懂的事情？”亚托莉突然问我。 “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是人类啊。”我说。 “人类维持正常机能需要体温保持在36～37℃，根据我的测量，先生的体温从我们见面开始就一直在30度以下波动。如果先生是人类的话，体内多种酶活性会被抑制，应该已经死亡了。”亚托莉就像是新生儿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生物一样看着我。 “可能是因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吧，原来真的是我太冷了，我还以为是亚托莉太热了呢。”我说。 “没有哦，亚托莉维持着36.7度，做到与人类匹配。但是在战斗准备时会提高温度预热。”说着，亚托莉将我抱住，“先生，如果想更暖和一点可以告诉我……” 我有些意外的感动，却又有一些熟悉。 “谢谢你，亚托莉。” “嗯呢~亚托莉感觉先生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认为先生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一定要快快好起来。”亚托莉说道。 在熟悉的温暖包裹下，我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不再有冤魂恶灵的侵袭，原来平和的睡眠如此美妙。 天边刚出现一抹浅蓝，老人就起床了，农村的生活就是这么健康。老人出门发现我和亚托莉坐在地上，亚托莉抱着我两人都在呼呼睡着，不由得笑了笑，年轻就是好啊。 我梦见了很多熟悉的小伙伴，我们在一起学习，一起游玩……他们叫我……17。 转眼间，我又出现在一间漆黑的小屋子里，手脚被束缚在椅子上，只有面前顶上的一盏灯。照亮着前面穿着南屿将军护甲的男人，男人脸上有一大块的疤痕。 “这不是审讯，这是对你的服从性测试，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情报，但是我要你亲口说出，你的同伙都有谁？” “还是不愿意开口吗？” “那就再来一轮！” 啪！椅子就要通电了。我也像被电了一样一哆嗦，醒来还撞了一下亚托莉。 “唔姆唔姆（流口水）……十七哥哥……带我……看雪……”亚托莉还在说着梦话，突然被我给撞醒了，“咦？……发生了什么？” “诶？我，我漏电了吗？”亚托莉一下吓精神了，“诶诶？没有在漏电啊……先生？” “哦哦，不好意思，梦到自己要被电了。”我还低沉着脸回忆着之前的梦，梦，有真有假，但我感觉像是在提示我想起什么回忆。 “哦？先生还会做这样的梦吗？看来不是亚托莉干的哦。” “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好像叫17。” “17……学习完毕。好奇怪的名字，用数字来称呼吗？” 是啊，什么东西才会用数字来命名呢？但是以前好像别人确实是这样叫我的。 …… “17？这样啊，就老头子我没有名字了，那怎么行，”老人听我说完以后，愣了一下说，“我也得给自己取一个，emm，我医术这么好，就要治好两位失忆患者了，既然这么厉害，就叫我扁鹊吧。” 一把年纪了在这上面叫什么劲啊，而且直接拿历史人物来给自己命名真的礼貌吗？ 吃过早饭，就该去开垦的田里浇水了，老爷爷……扁鹊……算了，还是就叫他老爷爷吧。因为知道了昨晚我右腿突然失去知觉，让我跟他去铁匠铺家买一副义肢，暂时作为辅助我行走的工具，他再好好观察，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于是，亚托莉只好自己扛着两大桶水，上山种地。虽说是仿生人，但是毕竟看上去就是那样一个少女，实在让人不忍心。 第二十七章 义肢 “17，除了这个名字，你还有想起什么别的东西吗？”路上，老人问我。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我现在却脸色煞白，还得靠老人搀扶才能一瘸一拐的走路。 “隐隐约约有一些，但是还不清楚，或许能看到以前的一些东西才能回忆起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说。 “你体内的阴气太重了，从科学的医学上我看不出你身体的问题，但是从阴阳上来看，这种阴气一般人早就已经死了。你的身体被改造过，我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和我以前的一些研究有些关系。” 我很意外这样的回答，可是也无能为力，“实在想不起来，感觉记忆太模糊了。” “要不回去找到你的地方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你的私人物品。”老人说。 “不，不要！”我突然的反应吓到了老人，“我不敢回去，那里……在那里，有好多尸体，还有冤魂……就是晚上来找我的那些。” 我大概是有些疯了，现在一到黑暗的地方，一闭眼就会看到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催促着我偿命……虽然从低温和右腿丧失知觉之后就没有什么物理上的影响了，但是精神上的折磨更是让人难受。 “战争的后遗症吗？唉……”老人叹气道，“我之前看见了那片山上发生过战斗，当时过去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到还有救的人，没想到还真找到你了。这样的话，那就我或者让亚托莉空了去帮你找找看吧。你俩都是我的孩子，要好好相处。” 说着，已经走到一间小屋子面前。 “老王，来买点东西！”老人吆喝道。 屋子里走出一个强壮却比较矮的男人，手上的茧明显的很，正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哟，神医来了，要什么，我送给你就好。” 山里的人们都会一点医术，但是专业的医生却很少，所以老人也很受欢迎，看样子老了以后开药也更靠谱了，大家都很尊敬他。 “不不不，生意是生意。”老人拒绝道，然后像我招招手，“来，给这个孩子配一副义肢，右腿的。突然动不了没感觉了，我还没找到原因，先应付一下再说。” 我也向老王问好。 “哟，这不是你给那个小亚找的男人嘛。还有你治不好的病？你可得再好好看看啊，这可关系到小亚姑娘以后的幸福。”老王说。 “那当然是要看的，快先配个义肢吧，还有事忙呢。” 不知怎的，自从老人随口一说我是给亚托莉找的伴侣，村里人就都信了，尽管我和亚托莉都否认过了，而且老人也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是好像人们就喜欢以此取乐。不过话说，真的需要给仿生人找伴侣吗？ 老王拿出他的各种工具在我腿上量来量去，还同时跟我们闲聊着，一点也不显得专业。然后丢下一句，“改个尺寸，马上就好”，就进屋里叮叮咚咚起来。 不一会儿，老王从屋里拿出一只机械腿，“来试试吧，咱这小地方只有这种落后的玩意，手艺你尽管放心，但是功能实在落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去大城市里配一个先进的，如今啊，这些东西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用个好一点的准没错。” 也不光说，在老王的帮助下我已经将义肢穿上。因为要找恢复的可能性，所以只是包裹在右腿外面的义肢，虽说刚开始还有些操作不习惯，但是意外的合身。 尽管老王说了不收钱，老人还是塞了一些钱给他，虽说是个破烂货，但是对于这偏僻的村子中的一个农民老人，肯定还是不菲的价格。我在心中记下这笔恩情，最近经常在麻烦他们两人呢。 第二十八章 参加婚礼 “对了，医生，可别忙着忘了今天是任三妹的婚礼哦。”老王向离去的我们喊道。 “记着呢，就算我忘了，小亚也肯定记得。” 任三妹是亚托莉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从蛛丝马迹看上了，似乎这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亚托莉是仿生人。 …… 我与老人回到家，亚托莉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等我们一起出门。她有一件好看的白色连衣裙，是老人遇到她的时候穿在身上的，别的就是老人后来在赶集的时候给她买的花花绿绿，很有乡村气息的衣服。 “爷爷，任三妹都托人催我们啦。”少女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浅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长裙在风的吹拂下翩翩摆动，我一时看得有些入神。 “这是……”亚托莉注意到我的义肢，她好奇的看看，又轻轻敲一下，“真是低能的机器呢，17先生以后就要靠它来生活了吗？” “在治好腿以前，应该是的了。”我操控义肢还不是很灵活，走起路来像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一样别扭，一会儿就被他俩甩在后面。 亚托莉看见我走路歪歪扭扭的囧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前来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道，“还是让高性能的亚托莉来作为先生的‘腿’吧。” 有了亚托莉的帮助，我才能勉强跟上老人的前进速度。 “谢谢你，亚托莉。”我说。 亚托莉冲我甜甜的一笑，“嘻嘻，谁让我是高性能的呢？” ……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新郎带着接亲团开车来到新娘所在的楼下，大片大片的小孩大人围上去，将门口堵住。这是咱村的妹子，你要娶过去，得让大家伙同意。这便是这里的习俗，接亲团的其他人不断从衣服口袋内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红包来，为新郎开一条路。 场面好热闹啊，在这种气氛下显得我更有些死气沉沉的了，之前还没发现，聚在这里一看这里还是有这么多的人。新郎梳着一头油光锃亮的头发，穿着干练的西服，好亮眼的手表和皮带。我觉得很土气像是上个年代的打扮，有点好笑。 “哦，那边的老乡怎么不来拿红包哦，来给你，拿着。”新郎路过我旁边时，看见了站在原地的我。 我双手接过红包，说道，“谢谢，谢谢。我这腿坏了，才买的义肢，不太好走动。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新郎走到门前敲敲门，接下来的每一道门都由任三妹的一个好姐妹把关，必须要通过她们的考验才可以进门。虽说是考验，作为姐妹谁也不会去刻意为难新郎。 令我意外的是，亚托莉居然被安排在最后一扇门，也就是现在和新娘一起待在闺房里，大概就是关系最好的姐妹吧。 “小亚，可以了吗？”卧室里，新娘穿着大红色的婚服，坐在梳妆台前回头问亚托莉。 亚托莉怔怔地看着精心打扮后的任三妹，“很可爱呢，任韵悦……但是感觉你有些不一样，哪里不舒服吗，在害怕什么吗？你很在意今天的打扮呢。” 任韵悦轻轻叹气，“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啊……女为悦己者容嘛，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呢，当然需要好好打扮。” “就是所谓的‘结婚’吗？相爱的男女缔结陪伴余生的契约，共同生活的一种仪式。”亚托莉说着，“那是一件好事吧，小悦在担心什么呢？” “该说你是敏感还是迟钝呢，明明一丁点变化都逃不出你的感觉。”，新娘把亚托莉拉到椅子上，也给亚托莉打扮起来，“这种一生仅有的事情换做谁也会紧张的吧。” “……况且，别人条件那么好，真的会看上我们这破地方的女孩吗？”任韵悦低头小声地说。 “难道不是因为相互喜欢而结婚吗？为什么因为条件不同而担心呢？”亚托莉任由新娘打扮，不解地问。 “还是该说小亚太单纯了呢，现实哪有这么简单。不过我就是喜欢单纯的小亚，等你结婚那一天你就会明白啦，之前你还是保持这个我喜欢的模样吧。” 第二十九章 婚礼 “我和王浩宇是小时候的玩伴，后来他搬家去了城市，听说毕业后考入部队工作。当时离开的时候，我们约定将来要在一起，没想到他还记得……”任韵悦回忆着，“可是毕竟过去那么久了，谁知道他在城市生活有哪些改变。我不知道大学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不少小说里，男生都会在那里遇到自己新的情人……” “否认，小说剧情为了实现其文学趣味性常常虚构改编，不具有参照价值。”亚托莉认真的回答。 ……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小悦，我来啦！”门外男人的声音响起。 亚托莉用身子堵住门，“等等，我有一个问题，回答满意了我才会开门。” “好的，我一定尽力回答。” 任韵悦也想看看自己的好闺蜜会问什么样的问题，亚托莉思索了一下，直接问道，“提问，你在大学里有没有喜欢上别的女性？” 任韵悦一惊，想拦住亚托莉，然而话已经说了出来。 …… 门外一阵沉默后，王浩宇开口说道，“任韵悦，我知道我们已经分开很久了，我也知道你嫁给我也有父母的逼迫。我认为你了解我，我是一个多么木讷的人。在没办法见面的日子里，你，以及我们过去的约定，永远都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 “嗯，我想你大概还会担心我如今的考入部队，条件与你相差太大吧。可是为了带给你更好的生活，是我努力得到这一切的原因。这一切都来的有些突然和迫不得已吧，但是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任韵悦对门口喊道。 本人都发话了，亚托莉只好把门打开。一对新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之后王浩宇将任韵悦公主抱走出房间。 …… 一只小小的手抱住我的胳膊，“走啦。”亚托莉对我说道。 “‘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感觉小悦有点不一样了，又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17先生，你知道吗？你有喜欢的人吗，你结婚了吗？”亚托莉一股脑问出许多问题，“唔姆~我都不敢当面问问任韵悦，爷爷说要在别人面前模仿的更像人一些，不能暴露自己。” 我们三人的小团体目前都相互知根知底，所以亚托莉不理解的都可以大胆的问我吧。 “我嘛……目前记得的记忆里是没有结婚的。”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认真地回答这种问题有些好笑，但是亚托莉只是一个仿生人，只需要简单直接的回答就行了，“哈哈，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结婚啊，似乎也没有要结婚那种所谓的‘喜欢’。” “喜欢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喜欢吗？”亚托莉一路扶着我走一路追着问，感觉像是今天突然多了很多不能理解的东西，需要赶快学习让自己更像一个真的人。 “当然有。普通的喜欢，就是对某个东西产生的积极感受，有什么东西是亚托莉喜欢的，就是说想要拥有，或者看见就会开心的？”我耐心地说，毕竟现在自己也受她照顾。 “emm，看见就会开心的东西。机器是不会有开心的感受的吧，17先生。”亚托莉像是在问我。 我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不是她自己才最清楚吗，我说，“但是我觉得亚托莉是知道什么是这种普通的喜欢的哦。” “先生怎么知道的？”她问。 “因为任韵悦将你视作很要好的朋友吧，那你肯定也喜欢她，你们才会成为好朋友咯。” “喔，是这样啊。”亚托莉走路时呆毛也一跳一跳的，在配合上现在这个思考中的表情，哈哈哈。 亚托莉接着说，“确实呢，先生来以前，我经常和小悦在一起，她对我也很好。学习完毕，先生，我可以理解了呢。”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喜欢的东西吗？”我问。 “亚托莉还喜欢小鸟、大海、还有雪，先生喜欢什么呢？”亚托莉说。 “我没有什么很喜欢的，实在要说的话，那就是喜欢和平吧。”我说。 第三十章 我们的心愿 “和平？这个也可以喜欢吗？”亚托莉问，看来她还是理解的不完全。 “当然可以。因为我仅有的记忆里，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和平的时候，可以和很多来自各个地方小伙伴一起玩耍，所以我喜欢和平。那你呢，这里没有海也不下雪，你怎么会喜欢海和雪呢？” “为什么喜欢……”亚托莉皱起眉头深深的思考，像是在努力回忆着遗忘的事情。 直到我感觉有一些不对劲，我伸出手捋起她的刘海，摸了摸额头。 “嘶，好热。你发烧了？”我停下脚步，问亚托莉。 胳膊传来她轻柔的拉力，示意我接着走，“不是哦，先生真是糊涂了，仿生人才不像人类那样脆弱，容易生病。” “那你怎么突然发烫了？”我看着她白皙的脸蛋上都多了几分红晕，自己也常常会将她当做人来看待，因为实在难以区分。 “刚刚在想为什么会喜欢雪和大海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些忘记了的事呢。因为信息太零碎了，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就提高的算力限制，然后就会有一点发烫。”亚托莉挠挠头，笑嘻嘻地说。 我感觉一种奇怪的萌点被戳到了，“那你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嗯嗯，喜欢雪是因为记忆里有过玩雪的回忆，但是那是很久以前了，记得不清楚。喜欢大海是因为以前在执行作战任务的时候去过海上，辽阔的大海包容着一切，令人心情平和。另外，我也喜欢和平哦，先生。 在我的那段记忆里，当战争打响的那一刻，海面上漂浮着尸体残骸，以及漂浮在海面上的油污被点燃燃烧着火焰。宁静的大海就这样被破坏了，变成了我讨厌的模样。所以先生，我不仅知道了什么是喜欢，还真的什么是讨厌了。”亚托莉像一个学会新知识的小学生向老师表现自己的样子，眼底却有一种令人在意的悲伤。 这真的是一个仿生人能做到的程度吗，只能说，“你也真是太高性能了吧。” 虽然我说的很小声，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亚托莉还是高兴得洋洋得意起来。“嘻嘻，17先生懂的也很多呢，以后还会多多向你请教哦。” 冷不丁被夸了，有些意外。 我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也受了亚托莉的很多照顾，能对你有点用自然是最好。” “嗯嗯，”亚托莉拍了拍我的义肢，“这个低性能的‘腿’就是不行呢，还得是我这个高性能的‘腿’有用吧。” 我想等我操作熟练了，就可以自己完成更多事了吧，最好是能快一点恢复，还是自己长得腿好用呐。 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办婚礼吃席的地方。面对满桌子美食，亚托莉眼睛里充满了光，只等着快点走完流程就要开动了。 “亚托莉，不可以提前吃哦，没有礼貌。”我对亚托莉说着悄悄话，看着她那放光的眼神实在有些不放心，得嘱托一下。谁让家里穷，吃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呢。 “嗷嗷，学习完毕( ???? ﹏ ???? )”亚托莉沮丧地说。 “仿生人也需要进食吗？既然都要吃饭的话……确实，亚托莉也有去过厕所呢，这也太高性能了吧。”我真的感觉对于人类和仿生人的界限被亚托莉搞得模糊起来了。 “难道先生不喜欢美食吗？”她问。 “谈不上喜不喜欢，没有对口味有太多的要求，吃得下去就行了吧。”在我模糊的记忆里，一直是给什么吃什么，没有可供选择的。 “那这样可不行，”亚托莉一脸认真地对我说，“好吃就是高兴！怪不得先生经常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肯定是好吃的东西吃太少了，先生一定要乘此机会好好补充补充。” 好吃就是高兴？这是什么歪理啊，哈哈，虽然这么想着，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三十一章 夜晚降临 一直到吃过晚饭，大家才各自散去。这一大下午，因为亚托莉和任三妹关系好的缘故，我也被迫聊了很多话，但好在这里的人们都很好，至少对我这个外来者没那么排斥，可能也是因为老人在这里的声望比较高和亚托莉在这里关系处的比较好吧。 经过下午的讲解，亚托莉大概也了解了结婚是什么吧。 “先生，爷爷，结婚了任韵悦就不能和我一起玩了吗？”回家的路上，亚托莉问。 看来还是没懂呢，“当然不是，结婚是约定他们二人的关系，你们仍然是好朋友。”我说。 “那为什么今天王浩宇对我表现得像是……抢走了我的东西一样的歉意？”亚托莉歪着脑袋，傻fufu地问。 老人补充道，“但是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以后任三妹有了自己的家，更多时间就要为这个家操劳了，当然就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混在一起咯。” “嗷(?? . .?? . `)，学习完毕。” …… 安静了一会儿，听着山间自然里的各种声音，觉得很放松。但是感觉心里有什么事揪着，不想去面对，想就这样过着闲适的生活。 “那任韵悦以后会过得幸福吗……感觉她好像不是很想结婚。”亚托莉又问。 “可能只是对未来的担心吧，任三妹和王浩宇小时候关系的确不错，但是毕竟很久没见了。”老人像是数着家常一样说着，“大家都看得出来，任家两大人就疼前两个儿子，希望任三妹早些嫁出去。正好王浩宇如今条件这么好，成亲了还能帮助娘家，几乎是架着任三妹把这婚结了。都是自己的骨肉，这些人呐，啧啧。” “可是我看王浩宇人挺好的，举止得体，也好说话好脾气，条件还好，对任韵悦来说应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我说，不知不觉我也融入这个环境中了呢，还是会喜欢这种烟火气吗。 “这倒没错，”老人表示同意。 “但是，亚托莉你以后要更加小心一些。你曾经是军队的武器，虽然是很机密层面的，王浩宇不一定能接触得到，但是还是要避免被发现端倪。”老人补充。 我在得知了王浩宇的工作时也联想到了亚托莉，当时就提醒过她。 “还是要继续扮演人类啊~”亚托莉叹了一口气说。 “亚托莉很不喜欢这样吗？”我问。 亚托莉摇摇头，“en↗↘，不是。人类有很多丰富的体验，很有趣的文化等等，我很喜欢。但是就是太过脆弱和弱小了，还要随时控制力量范围，有些麻烦。” 说笑着终于走回了屋子，在同一个地方睡了三次以上，就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归属感，我现在也有点这种感觉了。 今天是愉快热闹的一天，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 随着光线一点点暗淡，彻底打破了我最后一丝幻想。我感到浑身冰冷而压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掐着我的脖子……呼吸开始不通畅……大脑缺氧一样的，意识开始模糊……我意识到这样睡着的话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于是咬了咬舌头，尽力保持清醒。但是眼皮太沉重，意识太模糊了…… 伴随着眼前的一片血红，炮火轰鸣声，惨叫与哀嚎。短暂的安静过后，死者从地上爬起，冤魂从地底钻出，他们的哀哭会摧毁神经，冲刷意识，带来超乎认知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知道忍受了多久，终于被疼醒了，衣服又被汗水打湿透了。而且醒来之后疼痛感和恐惧感也不会立刻消失，反而因为意识的清醒更加感受深刻。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很勉强，像是很急一样催促血液流淌，每跳一次，仿佛身体被胀大几分，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一次…… 呼…… 我躺着看向窗外的星星，不经意伸出手抓去，想要抓住它带我离开这个星球，离开夜晚的痛苦。 这究竟是什么报应啊（绝望）……睡觉本是一件美事，但是现在任何黑暗压迫的夜晚，对我来说都如梦魇一般。 第三十二章 陪伴 手没有能够抓住星星，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先生，又做噩梦了吗？”亚托莉轻声说道。 “嗯……可能吧。”我甚至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噩梦，准时到来的，真实的痛苦。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叫的可能大声了一些，在这安静的夜里。 还好老人的呼噜声依然，没有被我吵醒。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说。 “先生，如果你不小心摔倒了自己的腿，会跟它说对不起吗？”亚托莉问。 我捏了捏她的手，“我猜到你想说什么，但是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这确实是我干得出来的事。” 她大概是要说她正在做我的腿，我不用道歉什么之类的话吧，但是我一直都认为我只是一个寄宿在这无数细胞中的意识而已，当我没有做好，让这副身体不好的时候，确实会对它们道歉。总感觉它们是相信我，才选择成为我的一部分，而我自然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哦……学习完毕，先生的这种自我认知在我的数据库中也是很少见的呢，对自己的每一部分都很在意吗。”亚托莉呆呆的说。 我的疼痛感终于散去大半，可以舒展开了，就坐了起来，“是啊，我最开始以为我是一个独特的人，后来发现，人们普遍都会觉得特殊，实际上自己很普通。”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之后，我也以为自己很普通，最后却发现，我知道只是一个怪物。很像一个书里的角色，卡西莫多。”不知怎的，疼痛完总会让人多愁善感。 “卡西莫多是小说《巴黎圣母院》中的角色，先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怪物吗？学习完毕。”亚托莉说。 “亚托莉，谢谢你能陪我。”我突然说。 “咦~突然被感谢了诶。这就是作为先生的腿的特殊待遇吗，嘿嘿。” 她真的像一个天使……可偶尔又会流露出机器人的拟人的一面，让我又喜欢又讨厌。我摇摇头，或许自己应该包容她的这一点小缺点。 亚托莉突然向我张开双手。 “干嘛？”我问。 “需要我抱着睡觉吗？” “嗯？怎么这么问。” “昨晚先生也是做噩梦，然后在外面吹着风，被我抱着就睡着啦，而且看上去睡得很香甜，还在说梦话。” “啊？我说什么了？”我问。 亚托莉突然低下头不说话，然后从背后将我抱住，“睡吧，今晚就来做一个对照实验。如果今晚在屋里被亚托莉抱着，先生也睡得很好的话，那就说明不是因为在屋外吹风，而是因为亚托莉的功劳。”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想吐槽，却发现身体很虚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奇怪。被亚托莉搂着，就像是躺在软软的沙发上，可惜有一点小…… 闻着淡淡的清香，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也被卸掉，眼皮就抬不起来了…… 亚……托莉……幸好……有你……陪着…… …… “受不了，受不了！”老人起床就暴跳如雷，“就欺负老人家我打一辈子光棍是吧！今天就把杂物间收拾出来，去找点木材搭个床。今晚我就要你们不准在我的房间秀恩爱！” 原来老人一辈子单身啊，哈哈。 我也知道老人的好意，不过是正好找个说辞罢了，天天我睡板凳亚托莉坐地上也不成体统，所以今天忙完农活儿就去山里砍树去了。 老人一号召，还有几个村里的小年轻主动提出来要帮忙，山路弯弯绕绕，找着合适的木材。 第三十三章 找到手机 我已经比较适应义肢了，自己走路不成问题，但是我刚提出一点异议，亚托莉就一副被我抛弃了的委屈表情。我只好继续扶着她走，当然，义肢还是很必要的。 “咦~，好漂亮的蝴蝶。”说着，亚托莉就飞似的跑去追，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依靠她。我一个趔趄，幸好右腿操控义肢支撑住了。 “亚托莉。”老人叫一声，然后亚托莉一脸认识错误的表情走回来。 “就说我已经能自己走了，你想玩就玩去吧。” 另外几个小伙子起哄道，“你这身体可没法陪亚托莉好好玩耍，亚托莉打篮球可厉害了……” 看来有些人来帮忙是为了献殷勤啊，顺便打探一下我的情况，毕竟老人对外宣称我是给亚托莉找到上门女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个版本了）。 得到我的许可，亚托莉像小孩子一样，在山里这看看那瞧瞧，一会儿爬树上摘几个果子，一会儿爬地上抓一条蛇出来。 这是……眼前的景象突然有几分眼熟。 “这颗不错，就选它了吧。”老人打量着一棵笔直的树，还隐隐有清香。确实是好木材，但我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 “老爷爷，这地方是不是有点眼熟。”我问。 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梦魇缠绕般的压迫感自无形中生出。 “嘶，这些地方我倒常来，都挺熟悉……哦，你这么一说，这不就是捡……”老人突然意识到还有别人在，“这不是咱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嘛，怎么到这来了。” 是的，前面的陡崖上去，就是记忆里那场战斗的地方，我就是醒来后从这里爬下来被老人发现。 被唤醒的回忆涌现，我感觉隐隐作痛，脸色瞬间变白。 察觉到我的异样，亚托莉捏了捏握住的手，“怎么了先生？” 她真的像天使一样，只是看见她就像吃了止疼药，感觉身体都变得轻松了。 …… “咦？”一个叫凯文的比我年长一点的精壮男人在坡底发现了一个反光的东西。那是什么？ “好老的一款手机，谁报废丢在这里的吧，真没素质。”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我顺着声音看去，“嘶，”又是一阵头疼，“那……那是我的手机。” 周围的人都扭头看向我，老人也用眼神示意我自己圆回来。 “哦……我之前……在这坡上面玩的时候，不小心从这里摔下来了。之后就没找到手机了，腿也是在那时摔坏了的。”这不是随口就编嘛。 “呐，那还给你吧。”凯文将手机交给我。因为看到手机的那一瞬间，确实想起了很多事，最重要的，记忆里我的身份是北国派来的间谍。是因为被发现了所以与这里的部队开战了吗？我还没有完全回忆起来。 青年A小声但是我肯定听得见的声音说，“还以为至少是和王浩宇一样好的条件的女婿，没想到还用这种我们这儿都落后的手机……” 青年B反驳说：“纯爱才不在乎物质条件，你觉得你有几个破钱就很配了？要不是任韵悦她父母逼着，我看她也不那么想这么快就结婚，王浩宇才刚回来啊，都不等再接触几天看看。” 我悄悄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觉得挺有意思。 …… 在那里帮了一些递东西喊口号的杂活儿，在放倒大树后，老人就催我快点回去准备饭菜。他们来帮我们忙，自然不能不管饭。 我还是表示自己回去没有任何问题，亚托莉留在这里的话，可以出很大的力气，只要别被发现就行，他们就可以轻松一些。可能是担心出漏子，老人也站队亚托莉，叫她和我一块回去。我人数劣势，只能答应了。 第三十四章 找工作 亚托莉居然不会做饭，于是我做饭她烧火，做好后没一会儿大家就回来了。 “哇，好香。不愧是亚托莉，真厉害！”青年A。 亚托莉摆摆手，“不是我，是17先生做的。” 青年A：“哦，啧。” ……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这些凑合着吃吧。”我说。 在饭间，不少人都要我介绍一下自己，爷爷也有这个意思，希望我融入群体。但是有些东西不好编造，我还是坦白了我是北国人的事实，很多差异深挖下去藏不住的，我就说我是孤儿，努力学习考去免费留学然后移民过来的。 “哦~，那你一定很有文化吧，要不要考虑来村里临时当一下老师。”凯文说。 “老师？这里还有学校。”我问。 凯文说：“也不算，不管是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孩子都没什么可能考出去了。但是很多人家还是希望孩子能多学点，就筹资建了几个房子做教室。老师就请几个有点文化的村里人去，现在就两个老师，一个带小学，一个带初中，高中的孩子就没人教的了了，多是自己看书上网学习。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去商量一下，让大家筹点钱给你当工资好了。” 这个小地方连村委会都没有，但是因为相互都很熟悉，反而很容易集中力量一起办一些事。而且别看这地方小，人都挺勤劳的。村里相互帮助，基本上自给自足，偶尔有人去市区就带一点农产品去卖，拿着钱也没什么地方用，反而还攒了不少钱。 “那为什么不多修一些基础设施呢？”我问。 “唉，受不了这里落后环境的人早就走了，还愿意留下来的也都习惯这种生活，没有必要了。我们也考虑过从外面请一个老师来，但是本来现在正规老师收费就贵，加上我们这破地方没什么正规老师看得上，而且固定的昂贵工资也会给人们带来压力，因此就一直作罢了。” 听到这里我也释然了。为什么非要谋求发展呢？人类科技文明进步已经有那些城市的高端人才了，在这荒野山间，简单的满足生存的基本条件，过着返璞归真的生活也未尝不可。比起外面的喧嚣繁华，总有一些人喜欢守着自己的宁静朴实。 “正好我也想在这里有一份事情做，但我可能不会一直做下去。等我身体恢复一些，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会离开这里。”我说。 “没问题，我也理解这小池子不是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待的下的地方，不会想一直留着你的，有人带孩子们开开世面就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就找人商量。”凯文就这样热血地帮我把工作安排下来。 我也觉得在家里老受老人和亚托莉的照顾怪不好意思的，也想做点什么。这样帮大家教教孩子，还能赚点钱为以后早做准备，这样也好。 吃过饭，大家又跟随请来的木匠处理木材，人越来越多，快赶上任三妹结婚的场景了，最后就连任韵悦和王浩宇也来了。 王浩宇一脸憨笑地走来，“不好意思啊，家里事比较多，现在才敢来帮点忙。你这腿脚不方便的，一边歇着去吧，这里让我来。” 就这样，我被当做残疾人被排挤了出去，正好看见亚托莉和任韵悦在一边聊天，就去凑凑热闹。看上去任韵悦的精神还不错，心情也挺好的。 南域的冬天也不是很冷，不需要留暖气管道，就一个小木墩子一样的床，用榫卯结构很容易拼好。但是今天主要是处理木材的防腐，刷漆，拼接工作很容易，我们自己来就可以。 大家又在一起吃完饭，屋里根本坐不下，在外面找块空地，搬点木板当桌子大伙儿站着，坐在地上，也没人在意。 第三十五章 手机回忆 待众人散去，热闹的虚像破灭，回归真实的宁静。今晚还要将木材晾着，等明天就能开始组装了。虽然已经吃完饭耽搁了许久了，但是还是会照常转路去田地里看一圈。 “对了，17你今天不是找回手机了吗，里面有没有什么关于你的失去的记忆。”老人问。 这里偏僻到信号都很不好，这里的人们一般也都不用手机，有事的时候不一定有喊一嗓子管用。 “我试过了，已经打不开了。但是我确实想起了一点关于我是谁，我想向你坦白……”我对老人说，“我只记起了自己是北国派来的间谍……” 老人闻言也停下脚步愣了一下，眼神里多了一些难以描述的情感，“……真是乱七八糟的身份啊。”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不想隐瞒老人，但是这样的身份在南域肯定不受欢迎。 还没说完，老人打断道，“别多想，我只是在想这下你也要小心一点王浩宇了，我们这个小团体搞不好很容易被一锅端了。” “那个……先生，可不可以把手机给我试试。”亚托莉举起手发言。 我没多想就递给了她。 “还要麻烦先生和爷爷去帮我借来一些修电子器件的工具。”转完路后，我们就没急着回家，老人带我们转了几家去借工具，每一家都得聊上一会儿才能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完了。 …… 老人的呼噜声在一旁响起，由于我一想到睡觉可能又会很痛苦的经历那种“噩梦”，迟迟不愿意睡下，就坐在亚托莉对面看着她埋着头用各种工具修理着手机。 ……还是说我在期待着什么呢？应该不是吧。越想越乱，我干脆将这些抛之脑后，等不得不睡的时候再去面对噩梦就是了。 “你还会修手机啊，还能修好吗，亚托莉。”我问。 亚托莉脸几乎都要贴在手机上了，长长的头发垂下遮住了脸，听到我说话才抬起头来，“还没睡呀，17先生。亚托莉在设计的时候加入了一些自动修理的功能，我想修手机的话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应该就快修好了。先生不必等着，快去休息吧。” “我……还不睡。” 又安静下来了，太安静的话也会让人心慌。还好有老人呼呼噜噜的响声，虽然听着这声音也难以入睡就是了，每到这种时候，都会好羡慕那些不管什么环境下倒头就能睡着的人啊。 …… “先生，亚托莉完成啦！”亚托莉抬起头，看见17先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迷糊了，一如既往紧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忍受着什么。 “这就睡着了呀先生，不要害怕，亚托莉来啦，嘻嘻”亚托莉关灯后坐在我旁边，搂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头，“乖~乖~，17先生睡个好觉……” …… 第二天早晨，我迷迷糊糊地醒来。 居然没有被疼醒，一直睡到了天亮吗？我睁开眼睛，迎面就是亚托莉的脸，自己被她搂在怀里，很有力的胳膊，很难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离开……真的是因为亚托莉的原因吗？有她在我才能睡得安稳，我这是……什么心理创伤吗？ 正想着，面前几乎贴在脸上的亚托莉说话了。我与她能感觉到她的鼻息的距离，看着她嘴唇嗡动，“唔姆唔姆~17先生……做饭……真好吃……啊——” 说着梦话，她就搂着我的头往嘴里塞。 “哇！快醒醒！”我连忙将亚托莉推开。 亚托莉揉着眼睛，“咦？已经天亮了吗……呜~还没吃完呢……哦，早上好17先生（哈欠）” 差点就被吃掉力 第三十六章 身世 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但是我一直想不起来，就这样一直吃完早饭，来到屋外刷牙。恰好亚托莉也走了过来，刚好有两个水龙头，我俩并排站着，面对着眼前就是层层山峦的风景，悠闲的刷牙。 我刚要刷完，亚托莉突然转向我张开嘴巴，“啊——” “干什么，又要吃了我？”我问。 “17西森，帮我刷一下智齿，我刷不到。”亚托莉说完接着张开嘴巴，“啊——”，同时还把她的牙刷递给我。 我头一次帮别人刷牙，很别扭，但还是接过牙刷小心地帮她刷完了。 “咕噜噜噜噜噜——噗！”亚托莉漱完口，问我，“先生，需要我帮你刷吗？” 我是有一点想的，但是我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的智齿在以前都拔掉了都。” “咦？为什么要拔掉？”亚托莉问。 “因为长歪了，”我说，“可能它们就是那些不满于我的部分吧，比较有自己的想法，可惜为了其他相信我的部分，我不得不阻止它们自由发展，而将其拔掉。” “真是不知好歹的智齿呢！”亚托莉好像很能理解我的奇怪思想。 …… 今天要干些什么呢？感觉村里的生活都是每天遇上什么事就做什么，很随性。 “唔姆~唔姆~先生，手机我修好啦，你快看看吧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亚托莉将手机还给我。 我是产生幻觉了吗，怎么感觉亚托莉有黑眼圈，还在犯困？ “亚托莉也会熬夜后犯困吗？你不是说不必须睡眠……”我问。 “当然啦，因为我是高性能的嘛，犯困我也会的，偶尔还会睡懒觉，嘿嘿。” 这是哪门子高性能啊，但是确实是很高级，虽然不知道这么设计究竟图个啥。 “不过先生不用担心，犯困也不会影响我做别的事的……”亚托莉接着说。 打开手机看着里面保存的消息记录，亚托莉也将小脑袋凑过来，好奇的看着。一条条全是向大概是我的上级汇报消息，我也渐渐有了印象。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那里有很多伙伴。后来长大一些，我们中的一部分人被人带走，培养为间谍，送往南域执行任务，期间我也时不时向一个账户汇报工作，也写了一些在这里生活的记录。 令我注意的是，在个人记录的最后几章，大概记录着我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但是不确定只是推测。我怀疑自己间谍的身份早就被发现，或者说是被培养我长大的那个组织出卖了，最后的消息也是发给另一些不同的人的，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北国的长官也有问题。但是消息发送失败了。 “先生真的是间谍？好厉害！”亚托莉说道，但是抬头却看见我一脸凝重，“咦？先生？” 我看向手机里仅有的几个联系人，除了应该是上司的一串乱码，还有7，9，13，16。我是17，这是我的编号。但是给他们的没法出去的消息里提醒他们小心18。 ……记忆渐渐开始清晰了，同时伴随着犹如那噩梦一般的剧痛。我强忍着疼痛继续思考，我总感觉还有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我们一共17个人被选入培养对象，我是最后那个勉强合格的孩子，所以我的编号是17，那除了手机里有的，别的人去哪里了？为什么又会多出18？ 愈演愈烈的疼痛渐渐的变成了恐惧，身体本能的，对难以接受的疼痛的恐惧，本能想让我不要再想下去。我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开始汗如雨下，甚至冷汗里开始掺杂着血水。 亚托莉不停的喊我，问我怎么了，可是我已经对外界没有一点感知了 但是那一定很重要，那是我在失忆以前最不想忘的，最不能忘的……就在那里，快快推出来了……但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了…… 脑子里像放走马灯一样的浮现出儿时的回忆。 第三十七章 回忆 北国和南域是两个小国家，实际地方不算小，但是因为地理环境，人们都不在意这里，甚至不愿记这两个国家本来的名字，直接以南北区分。 后来西方一个以老鹰为图腾崇拜的大国“鹰”势力扩张，为南域带来机遇。而北国向来跟随东方一个以凤凰为图腾崇拜的大国“凰”，于是两国爆发矛盾。 我就是战争遗孤。但是在记忆里，孤儿院也活的很开心。小伙伴们都很活泼可爱，我很喜欢他们，但是每次我加入他们之后，气氛就会变得尴尬，因为我很沉闷。久而久之，我就习惯在一边看着他们玩，他们玩的开心，我也开心。 但是有一个女孩会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我。 “你为什么不去和他们玩啊？是不是害羞了，哈哈哈。” 我没理她。 “你怎么不说话啊？”她挡在我面前。 我挪挪屁股，还是不理她。 …… 是谁？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记得，她很重要，我要保护她。 她说她喜欢“＊＊，＊＊，＊，还有火箭。她说她看过一次火箭发射升空，人们的眼中都充满了希望。那一次是……神舟五号。对了！她是5号！ …… ……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是你吗？！ “小五！”我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收拾好的新房间的新床上。 “17先生，你可算醒啦，可担心死我了。”床边坐着的是亚托莉，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怎么了？”我感觉浑身酸胀。 “昨天你看着手机突然就晕倒了，爷爷给你配的药，说你这是突然想起太多记忆惊了魂儿，吃一次药第二天就能好，今天果然好了呢。”亚托莉拍手欢呼，“不愧是爷爷！” 我又吃那老头儿的药了？但是上一次吃完好像都没什么副作用，看来应该是没事儿的吧。 “对了，凯文昨天来找你，说是已经谈好了。大家凑一下一个月能给两千，如果你答应的话明天就去上课。”亚托莉说着，总有一种她是我的秘书在汇报工作的感觉。 “两千！”我吓了一跳。之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城市里打工过，像我这种没什么像样身份的人，能找到的工作都很难有2k，而且都是麻烦活。主要是这偏僻地方还能给出这种月薪，真的不敢相信。 “这里经常向外面输出纯天然的菜肉，我们平时又用不着钱，留着也没地方使。大家都知道，你以后是要出去办大事的人才，不如雇你来留着讲几节课。再说，之前准备请外面的老师进来，那价格，嘿哟。这点就够几天的，别人还觉得委屈。”老人这时候走进来，关心道，“你怎么样了？” “嗯，没什么问题。对了，爷爷。关于我的过去……” “没事，我不在意，你什么时候愿意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先熟悉起来自己现在的状态，然后好好生活吧。”老人回答。 “嗯，我会的。”其实本来想问问老人有没有什么知道的，我现在比较混乱，又不好去问其他人。 “亚托莉，你对南域有什么了解吗，最近有没有过什么发现间谍的新闻？”我转而将希望寄托在亚托莉身上。 “唔~”亚托莉闭上眼睛认真思考，无果，摆出遗憾的表情，“17先生，在我的记忆里有过不少次……甚至……我逃离部队的原因就和这有关。” “嗯？你也想起来了？”我问。 “是的先生，在修理你的手机的时候，有注意到那是南域军方的储存加密芯片。仿照其运行方式我对自己的内存进行了整理，很多破碎的信息就可以被解读了。” “好厉害！”我不禁感叹道。 正如两国实际的科技水平和战斗力一样，北国远远不及南域如今掌握的技术，而我们被训练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稍微扳回一点局面。 “嘻嘻，因为我可是高性能的。” 第三十八章 亚托莉 我是一个诞生于人类科技的仿生人，亚托莉。在我的设计里没有其他的民用仿生人那样繁杂的限制，因为我是被用于战斗都仿生人，代号为DZ05的战争兵器。 由于国际社会为了避免机器人反噬人类，还保持着禁止研发战斗机器人的条例，但是不少组织都已经完成研发了，我就是其中之一。但是碍于国际形象，我被命令要么彻底消灭目标，要么自我毁灭，不能留下把柄。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相互战争，同一种族内斗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一旦对抗不能快速压倒性结束，人类就会不断寻求强大，令自己都恐惧的强大力量。破坏总比建立容易做到，一切自发熵增的规律。 我作为武器，仅有的限制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所以，为了求存我完成了很多任务。真奇怪，机器人也会害怕死亡吗？但是我还不想死，原因？是有原因的，但是现在想不起来了，但是一定是有的。 轰——又一个军事基地在瞬间被摧毁。 “这就是我们如今的实力，各位股东，是时候开始战争了。这既是我的意思，也是鹰那边的主子的意思。”会议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道。 “好吧，就先从拔除间谍开始吧。各部门准备，再次核算检查作战计划，歼灭北国计划总用时不得超过三天，并提前为世界大战做好准备。科研部那边，改造人研究怎么样了，能跟上节奏投入使用了吗？” “也到了最后一步，肯定能跟上计划的。” “那好，就同时开始吧！” …… 又有任务了，这次居然是对付一个普通人。我照常执行着总部分发的任务，为了在完成某件事之前活着…… 本以为这只是与那已完成的无数个任务一样普通的事，甚至更简单。直到我看见任务目标，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刺激着我是中央处理器。为什么，这是什么？存储里根本没有过这些人，但是看到的第一眼，我就觉得那是我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会认为这些人比我的生命更重要？他们究竟是谁？ 我开始调取数据库中的资料，快速查找着，同时缓慢向目的地前进。 “DZ05,你在做什么，检查有什么异常，为什么速度这么慢！” “提问，为什么要让我对付这几个普通人，以及他们的具体身份和任务的目的。” 当我说完那一刻我也愣住了，我在干什么？！我应该只能执行任务的，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会有自己的问题？ 短暂的安静几秒钟后，那边的声音变得惊恐起来，像是突然失心疯了一样，“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快，警报！最高级警报！警惕所有dz型号及同期机器人 并执行强行召回或摧毁！”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闪烁起红光，与总部的连接也全部中断，机甲收到最后的指令，开始聚集能量准备自爆，战斗系统感受到有大量的太空火力锁定了自己。 一切来得都太过突然，就因为自己的一点点错乱，就引发突然的剧烈后果。这就要结束了？果然人类还是一直都提防着仿生人的吧…… 亚托莉平静的等待着毁灭的到来，自毁的程序她没有权限终止，一切都在那个国家的指挥者手中。耳边传来能量压缩产生的嗡嗡声，亚托莉抬头看向天空，看向这个曾经认为如此美好的世界…… 突然一个人影闪现。那是一个脸色惨白，一头长发的男人，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强大压迫感。男人乘着一群乌鸦来到亚托莉身边，磁性地嗓音透露出与外表不符的焦急，“终于赶上了！” 紧接着就是反应堆冷却停转的声音，“我熄灭了对你有害的进程，但是南国和鹰的人应该还会追捕你，快逃吧往那个方向会比较好。”男人指向一个方向。 “咦？你是……”亚托莉还懵逼状态中。 “没时间说太多了，我们还会再见的。活下去，然后你自然就知道需要做什么。”说完，一大片黑色的羽毛从空中飘落，再看去，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十九章 对夜长谈 “后来我觉得应该相信那个救命恩人，直觉也告诉我他是好人，于是我就朝那个方向跑。一边跑一边想办法破坏总部对我的追踪，由于情况紧急连着对存储解析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记忆一并破坏了，所以后来才会失忆。当然，最后就逃到了这里。”亚托莉抱着我，慢慢的讲完了这些回忆，“好啦，撒娇鬼17，故事也听了，该睡觉了吧。” 记忆里从小自己就每天被吓醒，被疼痛折磨，长此以来我精神很虚弱了。现在又有噩梦每晚将我折磨醒，然后亚托莉抱着，我才能真正休息一小会儿，更严重的是那些折磨对心理的影响，让我开始逃避夜晚，逃避睡眠，对不眠的长夜感到恐惧。 再加上今天因为手机的事白天晕过去一阵，也算是已经休息过，晚上就更清醒不想睡觉了。 “那不行，明天先生就要去上课了，今天晚上一定得好好休息！”亚托莉得知后这样说。 “是不是因为先生总是要亚托莉陪着才能睡好觉，不然就会做噩梦，所以才耍小孩子气不睡觉呢？不怕哦，需要亚托莉的时候告诉我就好了。”她说。 “才……才不是。” “没关系，17先生放心吧，亚托莉一直在的哦。”亚托莉侧身坐在床边。 “现在真的没有睡意，亚托莉，陪我出去说说话吧。”我想起来，过去自己无聊的时候也会和各种ai大模型聊天。但是因为总有一种难以忽视的虚拟感，所以心里还是会排斥，但是面对亚托莉就不会，她真的太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了。 “好啊，先生想聊一聊什么呢？”亚托莉问，说着，居然将我公主抱起来，走向门外。我因为意外，吓得搂住了她的脖子……这奇怪的娇羞感是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就随便聊吧。或者你想聊一些什么？”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尤其在尴尬的时候。 “嗯……”亚托莉思考了一会儿，“我想知道先生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了吗？” “以后……确实有一些想法了。我想去寻找另外几个人，和我同一个孤儿院的，一起被训练为间谍的人。至少要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而且近期的记忆还是没有想起来，找到他们说不定能知道我需要做什么。” 我接着问，“亚托莉，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亚托莉歪着脑袋，洁白的月光撒在她的脸颊上，那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妆容，“我想我可能应该追随先生。” “嗯？为什么？” “因为以前有一位救过亚托莉的人，告诉过我，来到这里后自然就会知道应该做什么。过去我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先生出现，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然后我就找回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又恰好是我能够照顾被噩梦烦扰的先生。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在暗示着我，先生就是我要找的人。” 这突然的发言搞得我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我何德何能……” 虽然是很小声的嘀咕，但是还是逃不过亚托莉的耳朵，她缠着我的胳膊。夜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她坐在我身边，眼巴巴看着我，“让我跟着先生吧，我可以做先生的腿，可以陪先生聊天，可以抱着先生睡觉，还可以……总之，是很高性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苦笑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好，不能照顾好你。” “才！不！会！ 亚托莉很好照顾的。” “那是你的自由，”，我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所以亚托莉到底是怎么理解我，怎么理解这个世界的？我还挺好奇，你会有自己的感情吗？” “自己的感情……表情的话，应该是根据看到的表情学习的吧。至于自己的感情，我也不知道，理论上也是没有的吧……”，她居然有点紧张地看向我，“这个答案，先生是不是会觉得我有一些冷冰冰的，会讨厌我吧。” 第四十章 梦想拥有心和翅膀 “怎么会，人类也不乏没有心的冷血无情的。”我望着星空，回答。 看着漫天的星星，让人思想放空。直到亚托莉再开口，“先生为什么老是做噩梦呢？得快点解决掉才行啊。” “那大概是发生了什么我觉得很亏欠那些人的事吧，明明都记不起来了，还会被困扰，真操蛋。我从小连蚊虫都不忍心杀害，应该不会杀人的。”我回答。 “操蛋？”亚托莉问。 我连忙挥手说道，“不不，亚托莉，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快快忘掉！” 我可不想亚托莉的语言功能里多出来什么脏话，女孩子就应该文明有素质。 “哦哦。”亚托莉点头答应后，闭紧眼睛，两只手放在脑袋两边，食指在太阳穴两边画圈，像在施魔法一样“唔姆唔姆，好了，已经忘掉了。” “所以怎样才算有心呢，拥有自己的情感又是怎样的？你知道吗先生。”亚托莉问。 “我也不清楚，只是我觉得你和我刻板印象里的仿生人不太一样，所以才想问。对于情感什么的，除了在孤儿院的时候，别的时候我也只被命令完成任务，所以一点也不了解，这一点我们还挺像的。”我说。 “不是的。先生是人类，虽然不了解情感，但是却天生就拥有情感，和我不一样。就像人类会做梦一样。”亚托莉说。 “我不这么认为。只有成长在丰富感情世界的孩子才会是所谓有感情的人类吧，像任韵悦、凯文，他们那样的。我……不像是个正常人。”我反驳道。 “咚咚、咚咚、咚咚，好有规律的心跳声，很好听。”亚托莉轻声说，她和我挨在一起，在这宁静的夜里，感受到了我的心跳，那是她没有的，“亚托莉看来，先生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爱的人哦。” 我老脸一红，“此话怎讲？” 她笑嘻嘻地回答，“因为我听见先生晚上说梦话了啊。” “我说什么了？” “那天晚上，记不清是抱着先生的第几个晚上，先生睡着了还在迷迷糊糊地说，”亚托莉一定是夸张的用婴儿渴望母亲那样的神情和动作，两只手胡乱挥舞着，“亚托莉，亚托莉，不要离开我，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老脸二红，吓一跳，只能用反驳来掩饰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亚托莉笑嘻了，“先生，你真聪明！亚托莉的描述是夸张的。” （捂脸笑）“所以说啊，这哪儿是一个仿生人能干出来的整蛊别人的事啊。” 亚托莉却突然忧伤，“要是亚托莉也有心就好了，那样就更能了解先生了，也不会让先生觉得有隔阂吧。” 我有表现出与亚托莉有隔阂吗？虽然我心里确实不时会想到，仿生人终究是人造物，再丰富生动的表情，再像人类的反应，终究都是学习模仿来的。每想到这里，心中就会很烦躁很复杂。但是我也知道这些可能会伤害到亚托莉，所以我以为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毕竟我以前可是间谍，很会隐藏的。 “对不起，这是我的问题，我会将你当做同类来对待的，本来我们也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我觉得亚托莉一定是最特别的，一定会了解我的。”我鼓起一点点勇气，想说点什么，然后不知道是想说什么，“算了，倒是我，明明是间谍出身，现在却这般，一点也伪装不好。而且说梦话是当不了间谍的，可能会说漏情报，当初为了被选上，我还花好大功夫改掉自己爱说梦话的习惯。” 本来以为亚托莉会像刻板印象里的小女生那样，没想到意外的好哄，听到我答应让她更了解我，她还露出惊喜的表情。 “先生为什么想要被选中当间谍？”亚托莉问。 “当时，好像是……有一个我要保护的人被选中了，为了保护她……” …… “好啦，很晚了。17先生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亚托莉提议。 “可是我还没有怎么听你说话呢……”我有点意犹未尽，但是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那这样吧，亚托莉给先生讲关于亚托莉的故事，先生听完就要乖乖睡觉哦。” “成交。” 第四十一章 开学第一课 大雨噼里啪啦就从天而落，为世界蒙上一层灰，在地上冲出一个个的泥坑。雨后的山林别有一番风味，大雨点拍在树叶上啪啪啪的，很好听。我喜欢下雨，在我看来，雨滴是自然与我的亲近。 “先生要小心哟，下雨了地面会很滑。”亚托莉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拉着我，向那间学校前进。这雨中的漫步，仿佛可以让自己也融入这幅风景图中。 但是这样的情况在村子里并不多见，用雨伞的反而是少数。有的孩子冒着雨奔跑，有点穿着雨衣，有点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有的扛着铁课桌，有的顶着芭蕉叶。我很乐意可以看着人们有自己独特的行为方式，而不是趋于普遍和统一的行动。 远远的可以看见几间房子，就是那儿了。黑青色的水泥墙与环境很相称，一共有三间，两间小的作为小学和初中，由当地识字的村民上课，学到老师教不了了，就到大一点的第三间屋子，相互讨论学习，那就是我将要上岗的地方。 凯文告诉我，第一节课会有很多人，大家都想感受一下我教的怎么样，正好我也可以和他们多认识一下。每天只需要上一节课，因为更多的时间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忙，与其说是上学，不如说是放松。 这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我也在南域假装过老师，压力挺大的，幸好不是给我几个升学任务的指标。 虽然知道会很多人，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屋子里挤满了人。学校里的孩子都来了，坐在凳子上。其他的人有的自己找了小板凳，有的就站在后面，大概是今天下雨，大家也没什么事做，就都来凑凑热闹。 在掌声中走进教室，讲台边上是新用水泥抹的斜坡，看上来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连这些细节也会注意到。 嗤，我的鞋底在斜坡上留下一个脚印，显然水泥还没有完全干透。亚托莉在将我送上讲台之后，第一排的任韵悦给她留了一个位置，她蹦蹦跳跳的过去，然后握拳下拉对我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王浩宇将扛着的桌子放到我前面，就当作讲桌了。连他也来了，我礼貌的对他点头感谢，心里却暗自提醒，要警惕一点。王浩宇还挑头组织纪律保持安静，然后像模像样的一起起立问好，当真是有些在上课的味道了。 作为第一节课，除了自我介绍以外，我选择和大家讨论一下学习的意义，并以基本的博弈论为例，证明学习和必要性以及要运用在指导自己的生活中。 “从生物学上，学习是神经系统不断地接受刺激，获得新的行为、习惯和积累经验的过程。这个过程涉及到生物体通过经验累积，改变其反应或行为的能力。 作为我们朴素的理解，学习就是对已经发生的，已有的事物的反思，并从中获得启发和知识，用于指导自己的日常生活以及下一次决策。因此，最重要的是要构建自己的底层方法论，简单来说就是养成自己的学习习惯，并不断更新，这样才能保持学习的能力。 此外，学习的目的绝非为了学习或者考试，将学习所得能落实在实际应用中也很重要。就像识字的目的不单是为了识字，更是为了用流畅优美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内心。 接下来我将以基础的博弈论和运筹学的优化问题为了，展示学习的知识在生活中的应用。具体原理不懂的也可以直接当做黑盒来理解，实际操作都是很朴素的……” 所有的听众都表现得很专注和感兴趣，这种情况下作为老师还是很有成就感很爽的。大家也都很积极的讨论，提出自己的想法和问题。也会在我讲到“囚徒博弈”的时候，听到下面有人吐槽，“这心眼子也忒多了吧”。我倒觉得上课有人接话挺好的，表示大家都在听，比起死气沉沉的课堂老师一个人一顿讲一点反应都没有要好，所以我从来不重视课堂纪律。至于说插话会打断老师的思路，只要是与所讲内容相关的话题，那我只能说是老师太菜了。要么就是自己也没有自己的底层逻辑，只会按照背好的课一板一眼的照着讲，这才会容易思路被打断。 第四十二章 教学第一，干活不行 “当然，不要忘了以上内容的前提条件，就是每个人都是绝对理性和自私的。这样的条件不可能达成，所以这些内容只能作为参考，并不绝对运用。生活中也不乏我们可以不需要想这么多，凭借直觉做出决策的时候。好了，已经占用大家很多时间了，这节课就到此结束吧。” 我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想着以后要是成为了老师，一定不是一个喜欢拖堂的老师。但是今天实在是大家都太热情了，能成功的点燃人们对知识的兴趣和渴望，我也很满意，于是才顺水推舟的多讲了一会儿，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人们在掌声中散去，一起先后离开了教室，看上去我的表现也是得到了认可。 “不愧是外面来的文化人，水平就是高啊。”不乏有类似的讨论声音传来。 亚托莉好像自己被夸奖了一样，拉着我同时，脚抬得高高的，昂首挺胸地走着，“不愧是17先生，轻轻松松就能完成工作。” 我只是将自己学习经历，以及对教育的思考之后对于理想中的教育展现出来。培养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任何年纪的人都需要的。今天也有不少叔叔婶婶来，本意可能只是凑凑热闹，来看个稀奇，却意外的投入到课堂中，认真的思考着我提出的问题。 我没想到的是，效果也是出奇的好，人们在茶余饭后也会衍生出一些基于我所讲的优化问题在生活中类似的问题进行讨论。 “嘻嘻，难得见到先生心情这么好，都有点忘乎所以了呢。”亚托莉扯了扯我的衣袖，说道。 “啊嘞，已经这么明显了吗？”我这是怎么了，不应该这么喜怒形于色的。 “嘴角都要压不住了哦。”亚托莉嘲笑道。 “话说，亚托莉也需要学习吗？仿生人难道不是什么都知道？”我问。 “哪有那么容易，对于作战的决策，重点打击目标什么的我倒是在行，别的东西在设计我的时候也没想到会用的上吧。” 对啊，她是被设计出来的。每次想到这件事，情绪就会有几分低落。 接下来大概每天主要的事就是上午去上课吧，下午的时间就可以自由懒散得安排了。我正躺在床上晕碳，老人走了进来，“躺着干什么，走，干活去，挑水。” 我只好起身答应。 老人说要是这样懒着会丧失斗志和行动力的，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就得多做事，忙着才能把事做好，之前是因为我病得重，现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就得干活了。 这挑水可是一个技术活，我以前确实没怎么干过这种事，再加上腿还用不习惯，一路走一路晃，满满的两桶水眼看着就只剩两个半桶了。我们三人每人扛着一根担子，挂着两桶水，向山上走去。老人因为熟练，看上去很轻松的走着，亚托莉就更不用说了，几乎都不会撒的，要不是不想被发现，她甚至可以直接飞过去。 他俩把我甩在后面，还不忘回头说道，“行不行啊17先生，快点跟上啊。” 你们不能欺负残疾人啊QAQ 我以为体贴的亚托莉一定会帮助我的吧，心里带着这种期待一直摇摇晃晃到了山顶，两桶水都见底了……顶着正午的大太阳，身上热热的，心里凉凉的。 “你这都撒没了，四桶水哪够啊，一会儿你俩再走一趟吧。”老人还毫不留情的指责我。 “嗯，不好意思，可是我的腿……” “别找理由，男子汉大丈夫。你这腿就是需要多点训练才能好得快，没事别窝在屋子里，多出来晒晒太阳，还要多锻炼。以后打水淋西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也不准赖床了，每天早上我叫你起床干活！”老人不容置疑的说。 也是没办法，之前还以为老人是好说话的人，没想到还挺凶。怀着报恩的心情，我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真的要去寻找以前的同伴，确实需要恢复身体素质才行。 第四十三章 接下来是田园日常文 “17先生也不是多厉害嘛，比如挑水就完全比不上亚托莉哦。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高性能的呢？”亚托莉也嘲讽我。 “就连你也……( ???? ﹏ ???? )”好好好，今天是看清你们的真面目了，就连亚托莉都小瞧我，作为人类遭到鄙视了，可恶。等我恢复身体状态，高低要让你们见识见识北国特工的实力！ 我一边舀水浇在西瓜上，一边心里碎碎念。 山顶有一块瓜田，老人自己开垦的。已经结了一个个小西瓜，这些天正是西瓜吸收水分的时候，又有烈日暴晒，需要多浇水。咦，不是早上还在下雨吗？ “早上才下过大雨的吧，怎么会这里一点没有雨水的痕迹呢？”我问，而且早上还是阴沉沉的天气，怎么大太阳就照起来了。 “村子的那片山下雨了，种瓜这片山头可一直嗮着哩，我们这里的气候就是会这样，半边阴雨半边晴。” 难怪山里都不开天气预报，这还预报个 老人留在这里打理别的田地，我和亚托莉一起回家打水上来，路上，亚托莉告诉我。 “17先生不要在意哦，爷爷是真心为你好，不是刻意刁难你，或许在他看来你真的需要锻炼。” 我当然知道，别看老人有时行为语言似乎很严厉很过分，其实是他很擅长把握别人的性格，然后精准的拿捏分寸。再加上从很多细节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又有能力又会处事，年轻的时候肯定是很有作为的人。 我捏了捏握住的她的小手，将更多重量靠在她身上，假装很慵懒的说，“我当然知道需要锻炼啊，但是有你这样高性能的‘腿’在，怎么锻炼得到我嘛。” 说完我就感到一阵恶寒，哇，怎么说出这么肉麻又下头的话啊啊啊啊，恨不得找一条缝钻进去。我要把这段记忆放入 最不愿意回想的黑历史.exe 里面永远封印住。 亚托莉愣了一会儿，然后害羞的低下了头，声音小小的回答道，“那……以后……亚托莉会……在锻炼的时候陪先生一起的，但是，但是不会让先生依赖。” 咚咚，咚咚，心跳得好快…… 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啊，我现在是怎么了，该怎么办？ 你心动了？ 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 不可能，哒咩，我可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我、我、我反正是不可能的！ 我好像对很多的情感都很消极，因为看不到好的结局，不希望这些美好的东西被我玷污。就像在这个浮躁滥情的时代，我因为清楚自己的缺陷，所以未曾染指爱情。 在过去，我是孤儿，是间谍。没有光明的未来，一切行事带着目的性，所以我忽视所有的情感，为了保持自己内心的敬畏。即便是为了完成任务，也尽量不利用这种感情。 换言之，我一无所知，手足无措。 于是，不再有对话，我们回家打满水，再次走在上山的路上。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新老师，17老师，老师！” 一个小屁孩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后面的老奶奶笑呵呵地看着。 “老师，你腿脚不方便，我来帮你抬水桶吧。”小孩热情的就要接过盛满水的桶，却被亚托莉拦住了。 亚托莉轻松对我说“锻炼，锻炼！” 然后笑着告诉那个小孩子，“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是17老师可喜欢挑水了，所以让他自己来吧。” 我也只好迎合，“是啊，你还小，这个很重，小心被压矮了长不高哦。” 老奶奶也过来打招呼，“你就是新来的老师吧，哎呦，我们家蛋子可喜欢你了。今天中午回家一直在跟我讲今天学到了什么什么，还老考我题目，问个不停。” 第四十四章 是不是有点拖啊我知道是有点慢但是我有自己的节奏 “老师，老师。你上课讲的那个单纯形法好神奇啊，我只是听懂了怎么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能得出答案。”狗蛋长得乖丑乖丑的，但是看上去就很壮很健康，他跟着我们一起上山，说是要去玩。 “那个啊，有一些方程和矩阵的内容你还没有学。但是这些都只是一种工具，我希望你们可以透过这些方法，理解到如何运用所学知识。其中的一种思想就是将问题抽象，建模，然后再用对应的解法求解。”我没想到还有孩子会来提问。 “哦哦唔，”狗蛋似懂非懂，“就像我经常自己想象在打篮球的时候要怎么过人，怎么得分一样吗？” 说着，狗蛋还开始虚空运球投篮…… 好奇怪的比喻，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还真有点意思。“差不多是的，你将博弈的场景抽象出来，然后所运用的解法就是你对对方的理解和自己的篮球技能，然后得出解法用于实战。你还很喜欢打篮球哦。” “那是，我们学校好多人都打篮球，每年村里还要比赛。篮球场就修在学校后面院子里，老师你会打吗？我可以带你，我连高年级的都打得过。”狗蛋甩甩手腕，歪歪脑袋，一副我是篮球高手的模样对我说。 “得了吧，你就知道欺负老师腿不方便，之前是谁单挑输给了小亚回家还哭鼻子来着。”狗蛋的奶奶拆台道。 狗蛋着急的想要捂住奶奶的嘴，失败之后气急败坏，一声不吭埋着头不搭理我们了。 “咦！”亚托莉听到提起自己，反应过来，“我做得太过了吗，不好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这孩子太爱装了，可就是要你们好好收拾收拾才好呢。”狗蛋奶奶笑呵呵地说。 想当年，我打篮球也是有几手的。毕竟作为间谍，要融入世井，基本的运动项目肯定得会。但是看上去这里似乎格外重视篮球运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聊着天就会感觉上山的路程变得快了，一会儿就到山顶。除了老人，还有另外几个小孩子，应该就是和狗蛋一起玩的了。 “老师！”孩子们异口同声。他们热情地接过水桶，帮我们和老人浇在没有浇水的西瓜地里。 大概认识了一下，除了狗蛋，还有猫蛋，铁柱，大牛，小美和翠花，他们都是初中的，但是看上去远不像城里的孩子那样早熟，还带着一股子稚气 “哟，没看出来，我们的17老师还有点东西。”老人乐呵呵的说。 “哈哈哈哈，是吧。老头儿，你知道为什么要把西瓜种在山上而不是山下吗？”我问。 老人不屑地回答，“山上日照充足，昼夜温差大，利于糖分积累。老祖宗早就教过我们咯，别拿你那几下在我面前显摆。” 当然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我只是没种过地的理论派，别人可是老农民了。 一群小屁孩儿在一边讨论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狗蛋带头向我们喊道，“亚托莉，亚托莉！我要diss你。” 我：？？？ 亚托莉：O.o 猫蛋解释说：“敢不敢来约一场篮球比赛。” 铁柱帮衬道，“对，赢家不准跑，我们要帮狗蛋报仇！” 原来是这样，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亚托莉双手叉腰，应战，“来啊，谁怕谁！但是先说好，这次输了可不准回去哭鼻子。” “可恶！” 可以看得出来，小孩哥很生气。 翠花补充道，“我只是为了和亚托莉一起打球才来的。” 看样子他们五个人已经凑齐了，亚托莉友善的眼光看向我，“我要和17老师一队！” “咦？17老师也要来吗，怎么办！” “别怕，根据我的观察，17老师行动不自然，打篮球不一定那么厉害。” 我听见孩子们这样的讨论声，仿佛一堂课，就真的融入了这个集体里面。虽然亚托莉他们也没有给我拒绝参加的机会就是了，正好锻炼锻炼吧。 第四十五章 约战 亚托莉说道：“17老师的篮球能力之前被封印了，还需要几天时间练习才行，公平起见，我们就下个周末来比赛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啊？！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孩子们又在山上玩了一会儿，可能因为看上去比较大，亚托莉像孩子王一样组织小孩子玩各种游戏，就连我也被拉着一块参加，后面连高中和小学的一些孩子也来了。 一直到黄昏太阳的黯淡提醒人们一天的结束，零零散散的村落却能凑出一路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家。 “那个，老师，明天还是你上课吗？”小美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回答，“诶，我是被叫来带高中的诶，明天应该就是你们原来的老师来上课了吧。” “啊~我想上17老师的课。”狗蛋撒娇似的说着，铁柱和大牛就附和着“就是就是，我也想”之类的。 “那你们就好好学习，快点长大吧。”亚托莉此时也拉着手扶着我下山，明明我已经完全没问题自己走路了，而且刚刚还被拉上要一起打篮球呢，现在却坚持连走路也要拉着，怎么感觉反而像她变成我身边的“挂件”了呢？ 亚托莉摇头晃脑地向低年级的孩子们炫耀，“但是我就可以继续上17老师的课~” 二丫，一个小学的孩子，稚嫩的声音问道，“老师和小亚姐姐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吓我一跳，我想可能是因为前不久参加了任韵悦的婚礼，觉得很好玩，所以才这么问的吧，但是我该怎么说呢？ 感受到手上的握力大了一些，我偷偷的瞄了一眼亚托莉，她埋着头闭着嘴，不打算说话的样子。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吗，遇到处理不过来的情况了？ 那我只好接话，“啊哈哈，不是的。我和亚托莉只是朋友，都与老爷爷有点关系（被捡到）所以才认识的。” 啊嘞，手被捏疼了，力气真大啊。 “咦，医生爷爷不是说是找的女婿吗？” 老人吊儿郎当地回答，“喻，老玩意开玩笑的话，你们还当了真咯。” 猫蛋和另一个高中生异口同声，“那我岂不是又有机会了！” 狗蛋敲了一下猫蛋的脑壳，“干什么！你难道是要叛变吗，要投敌吗？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那个高中生的同伴也推了一下他，说道，“就你，想屁吃。你不过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罢了。” 莫名其妙但是好笑的对话中，大家渐渐走散，各自回家。 …… 我坐在床上看书，书是从学校拿回来的。不得不说某些方面，这个简陋的村子又挺阔绰的，能花这么多钱请老师，能买这么多书。所以不搞太多基础建设只是单纯觉得利用率低，没必要吧。感觉山里的生活也确实不太需要与外面有过多联系，就像桃花源一样。 直到自然光悄悄退去，冷色的灯光照在书上，我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完全黑了，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老人敲门进屋，手里拿着酒壶。 自从分开房间了，老人就很少来我和亚托莉在的房间。老人摸出两个杯子，倒了一杯，递给我，“整点儿？” 我摆摆手，“不了，不喝酒。我习惯让自己保持清醒。” “别喝醉不就是了嘛。”老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也不强求，自己喝了起来。 总感觉老人今天有些奇怪。 “晚上会疼得厉害吗？”老人突然问。 “嗯，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我已经知道我晚上会大喊大叫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唉，还是尽量克制一下吧，我少睡一点倒还行，老年人会更遭不住的吧。唉，等我到了那个年纪又该怎么办喔，唉，我能不能到那个年纪还不一定呢，想这么多…… 老人喝完杯子里的酒，想想反正是他自己喝，就干脆把杯子用衣角擦了擦收回口袋里，直接拿着酒壶喝。 “让我想想……梦到了被自己害死的人，梦到了自己被各种残忍的酷刑折磨？” o.O,我惊了一下，想想自己应该没有跟老人说过这些。 第四十六章 珍惜当下 我见老人不打算解释他怎么知道的，只好点头承认。 老人指了指我的义肢，“把那个丢了吧，你的腿没问题的，过度用义肢反而可能会阻碍你恢复，反正不用我说亚托莉也会拉着你。” 这些方面我当然只能听老人的，是他有发现了我的什么症状了吗。 老人扒拉我眼皮看了看，又切了切脉，说，“晚上会很难熬吧，精神有些太虚弱了。如果受不了，我这里止疼的，麻醉的，安眠的东西都有，但是最好不要用药物。” “嗯嗯，谢谢了。”我答应道。 “呵呵”，老人笑了笑 但是失眠和梦魇似乎是我从小就有的，至少是从有记忆开始，经常处于一种不能说没睡，但是很难说有休息的状态。现在想想会开始控制不住说梦话，可能也是因为精神太虚弱了吧，这么看我的日子是不是不对了啊。 “我的日子是不是不多了啊？”想到我就问了出来。 “哼哼，你才多大，在我面前问这个。别胡思乱想啦，你还早着呢。”说到这里老人突然严肃起来，“但是你可要好好珍惜这里平和安宁的生活啊。” 说完，老人就要出门，看样子他好像是无聊乱走走进来的。 我想起缺什么了，连忙问 ，“亚托莉去哪里了？” 老人已经走出了门，又伸一个头进来，“她应该去找任韵悦了吧，以前她偶尔晚上也会跑过去，等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没一会儿，又伸头回来补充道“对了，也要珍惜好亚托莉啊。” 我听的一头雾水。 也就是这种快睡觉的时候，隐隐开始难受要发作的时候，才想起来亚托莉吗？需要了才想起来，听上去是个渣男……但是这不是很正常吗，人们经常会需要某个东西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个东西，然后到处找也找不到，但是不需要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东西也不会记住放哪儿了……但是这是对待有感情的人，不是随便的什么东西…… 嘶，我决定还是不要想了，总感觉但凡跟人跟情感沾边的问题就没有什么标准答案，我讨厌这种感觉，所以我偏爱理科。 但是没有亚托莉在旁边真的觉得有一点无聊了…… 躺在床上，当我不再思考，梦魇就会在不经意间来临。 躺下的地方不是床，而是烧的通红的铁板，传来自己的脊背被煎得滋滋冒油的声音，伴随着焦糊的气味。剧烈的疼痛点燃了每一根神经，神经仿佛遍布周身铁丝网，在刺激性绷紧、压缩。肌肉也随之绷紧，想要从铁板上跳起来，却发现铁板伸出无数只手，将我死死按住。那些乌黑的手皱皱巴巴，还冒着紫气，像被抹过强酸一样，一摸到身上，就开始向骨头腐蚀。 上面也好像是挂着十个太阳，又亮又烫。我感觉血肉已经被烤干收缩了，变成只粘在骨架上的黑泥。 突然，感觉额头处传来一丝凉爽，伴随着淡淡的清香。我本能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挣扎着向那个方向蛄蛹，想要更多的凉爽，更多的舒适。我好像一只蚯蚓，钻呀钻呀钻。 现实里的声音打破了梦境，我听见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乖~乖~，嘻嘻。呀，十七先生，别乱动啦。”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亚托莉的怀里。刚才是亚托莉在抚摸着我的头，然后我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一样往亚托莉怀里蹭。 我……我做了什么？！我靠，感觉好丢人。 “呀，你醒了，17先生。”亚托莉说着，接着要摸我的头，被我躲开了，“咦？先生不喜欢吗？” 我不说话，让她自己猜 我背过身去，需要冷静一下。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一世英名，怎么会做出这种难为情的事。人脑比电脑更容易卡住是很正常的事吧，我现在就有些处理不过来了。 第四十七章 观察自然 冷静了一会儿，我开口说道，“能不能把刚才发生的都忘了……” “啊~不要！刚才的17先生很可爱啊，像一只小猫咪一样呢！”亚托莉回答。 小猫咪……呜呜呜呜。 我蜷缩在床上，目光呆滞。亚托莉坐在床边，满意微笑地看着我，可惜他没在抽烟，不然真像是刚把我糟蹋了。 “好啦好啦，先生别小孩子气啦。是亚托莉不好，不应该留先生一个人在家的，你就原谅我了，好不好？”亚托莉哄小孩一样。 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那……亚托莉还可以抱着先生吗？”亚托莉爬上床对着我的耳朵说悄悄话。 “……那就，惩罚你接着摸我头吧……”我的身体似乎不想让我嘴硬。 “欧耶(*????`*)！”，亚托莉欢呼一声，然后接着像梳理猫猫脖子上的毛一样摸着我的头发，还不忘碎一句，“真是一个撒娇鬼啊。” 我想反驳，但是没有。至少现在我很安心，证明我没有嘴硬是正确的选择。在熟悉的温度，柔软度和气味中，安逸得睡着了。 …… “17！起床啦！”老人的声音将我唤醒，本来我睡着了也会对周围的动静比较警觉，所以我醒了，亚托莉还没醒。 不知道她休息了多久，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不要弄醒她。好难得下了床，就听见了她在说梦话。 “啊唔啊呜……17先生……不要乱动……嘻嘻……好痒……17先生好色……” ……不是，你都在梦一些什么啊！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 老人已经将四桶水打满了，在门口等着我，我们一人挑两桶就往山上走。没了义肢走起来还是很费劲的，右腿像关节冻住了一样，一承力就要碎掉一样的剧痛。好在这一路我格外小心，虽说水也洒出去了大半，但是比昨天好很多了。 到了山上，老人自顾自去练功去了，看着像是太极还是八段锦五禽戏什么的。这个时间我也没什么事做，就在山里找小动物玩。只要细心的看，就能发现随处可见的小动物，蚂蚁、蜘蛛、蝴蝶，我都能看上好久，想象自己也变成了他们的同类会怎么样呢。 一只小飞虫快速的飞来飞去，有点讨厌，但是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Duang~（后期配音） 它一头撞在了一张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蜘蛛网上，撞得蛛网前后震荡。小虫子有如陷入泥潭一般，拼命挣扎，但是越挣扎，被粘住的部分就越多。最后，只能是没有被粘住的几只脚在空中胡乱的挣扎，身体已经动不得半分了。 仿佛自然里的大部分动物都会隐藏身形，那么大一只蜘蛛，在没有动的时候我硬是没发现，是我静态视力太差了吗？ 这一小块蛛网密布，看来是它的领地。但是这只蜘蛛没有留在蛛网中心，而是躲在了边上。它的肚皮上有着人脸一样的花纹，有些渗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进化成这样。感受到蛛网的震动，它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等那只飞虫放弃挣扎了，再优雅的靠近，操作着细长的腿拨弄着蜘蛛丝，将食物打包好。 被层层包裹的飞虫还露了一条腿似乎还在动，不知道它会不会为刚才的装死行为感到后悔呢？虽然从上帝视角来看，它就算不装死也无济于事就是了。 咦惹，再贴近一点，仿佛看见了蜘蛛密密麻麻的眼睛在反光。这种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又觉得很刺激。 突然感觉脖子后面有一点奇怪的触感，我连忙低头躲闪，回头看去，一只肉肉的浑身长毛的虫子，从上面的树上吐着丝飘下来。和蜘蛛丝一样，只在透过亮光的反射可以看清楚那根细细的丝线褐色的虫子上面分布着深褐色的斑点，在微风的吹动下荡秋千似的甩来甩去。 咦惹~咦惹~我要受不了了，但是又有一种对恐惧恶心等东西的好奇，所以我一边离开这里，一遍忍不住回头看几眼。 第四十八章 略写日常 我把手中的宝贝拿给老人看，是我刚才在林子里找到的蘑菇，长得挺好看的。 “哟，这可是好东西啊，可以拿回去中午做给亚托莉尝尝。”我不熟悉这边的菌种 但是老人看上去认得，看来运气不错，遇到宝贝了。 远远看见门口站着一位少女。 (????ˇ_ˇ????:) 啾—— 亚托莉鼓起腮帮子在门口盯着我。 “为什么不叫上我！??(??`^????)??”亚托莉抱怨道。 我摸摸她的肩膀，解释说，“看你睡得香呢，没好打扰你。” “哼啾——那你会因为你的腿没睡醒就丢下他不管吗？说好了早上要一起出去，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我只好答应下来。 …… 吃过早饭，我俩又一起来到水槽前刷牙。 “啊——”亚托莉对着我张大嘴巴，“傻气夏生，罚你帮我刷支持。” “好吧~”我还没刷完，只好把牙刷含在嘴里，帮亚托莉把最里面的牙齿也挨个刷干净。“还挺讲究的。” “嗯！”亚托莉眼睛一瞪，“嘀咕什么呢。” …… 今天还是照常上午去学校，只不过走进教室就注意到了后面躲着几个初中小学的孩子。我把他们抓了出来，还有一个是熟面孔，之前见过的猫蛋。 费了好大劲劝他们回自己的教室好好上课，“学习不能一蹴而就，你们先回去认真学好自己的功课，才能在以后更好的理解我教的内容，知道了吗？” 和猫蛋一起来的另一个初中生，小智，一个拙劣的原地假装绊倒，然后趁机将一张纸条塞进我的口袋里。力道之大，差一点把我的裤子扒拉下来。 我抽空看了看，纸条上写着让我放学后在教室背面去见他。 后来的课程就会慢慢回归到统一教育里面，因为还是有不少孩子的父母希望他们能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去发展。也就是说，还是有升学压力在的。 但是说实话，上这些确定的课程对我来说反而更简单，我只需要想办法将这些死板的东西尽可能的讲得生动有趣，尽可能引导他们思考得更深入。 等到放学，我如约来教室背面看看怎么个事，亚托莉也跟了过来。小智神神秘秘的站在那里，推了推眼镜，“老师，其实刚才我和猫蛋是狗蛋大人派来监督你的。” 狗蛋大人……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耐。 “监督我什么？”我问。 “监督你和亚托莉姐姐的情况。而且，那场篮球比赛也是他的计划，他准备在比赛的时候打败你，然后向亚托莉姐姐表白，将亚托莉姐姐从你这里抢走。” 我：o.O 亚托莉听到后反应明显比我大，“可恶，小小年纪居然心机这么深，幸好有小智给我们情报。17先生，我们得抓紧训练，不可以让狗蛋得逞了！” 我甚至区分不了亚托莉是认真的还是只是配合小智…… “好的，那消息我已经传达到了，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先走了。”小智说着就要离开。 我喊住他，问 “等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小智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沉思片刻后，双眼发光地回答，“因为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双面间谍！” 我正哭笑不得，亚托莉却一脸认真，“哇，好厉害！” “谁教你这些的，当间谍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想当间谍也得有原因吧，不然你的目标是什么，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尝试劝说，不过再想想，可能只是从什么小说里看来的，单纯觉得那样比较帅吧。 他也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想当间谍，而且是双面间谍，总不能真的说只是因为觉得很帅吧，那也太蠢了。 “emm，因为我姐姐，就是高中的小菊，她说她是什么cp头子，不允许别人破坏你们的关系，之类的奇怪的话，我也不是很懂啦。”小智回答。 真是给我开了眼了。 之前我还刻板的以为农村的小孩只知道玩泥巴傻乐，没想到啊，你们可都是宝藏！ 第四十九章 吃个菇菇 “先生，上课的时候有几个地方我不是很懂。”亚托莉拉着我边走边说。 “说说吧，我再跟你讲一下。”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 …… 回到家中，老人正在和一位婆婆聊天。 “正好，回来了。”老人说道。 原来是晨曦的奶奶，她告诉我，以前晨曦爷爷去世的时候，就一直希望晨曦能够离开村子，去大城市里发展。但是那时候村里也没个像样的老师，她也就没抱什么期望。但是从我来了以后，她看着反响好像还不错，之前种下的种子现在就发芽了。她希望我能多多关注一下晨曦，确实有很多孩子来上学是很随意的走个流程，很少有真的想要考去大学的，但还是有的，晨曦就是。 其实不用她提醒，我也注意到了晨曦，还有另外几个，明显是有目的性的在学习，而且从基础上看之前没有老师的时候自学肯定也很认真。热爱学习的学生哪个老师不喜欢呢，当然亚托莉也很认真，但是她应该不是想考大学吧。 “晨曦她啊，算下来已经有四年高中了。之前才让她父母送她去镇上考了一次高考，结果看来没有老师教还是不行啊。我看她那样沮丧我也很是难受，你说也不能因为爷爷的愿望就把孙女儿给憋坏了吧。我劝她也劝不动，那孩子就是一根筋，非要考出去。但是这下孩子有老师了，可拜托老师你了啊……” 老奶奶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但是我还是耐心听下去了，也耐心地一直答应她的话。终于说完了，老爷爷送她离开，我才开始去炒菜。 亚托莉从烧火房里钻出来，身上到处都脏脏的，衣服、脸上、手上也是一块一块的黑，丑死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咦？17先生在笑什么？”一边问，她还用手摸摸脸，更花了。 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想到她一直穿的老人给她不知道哪里找的花衣服，于是说，“没什么，空了陪我去镇上转一圈吧，需要买一点东西。” “好耶！”，亚托莉像农村小孩听说要带她去赶集那样开心。 都已经出锅了，突然看见一旁放着我早上捡到的蘑菇，看上去已经被洗过了，老人好像说过给亚托莉尝尝。我拿过来，将蘑菇切片单独炒。 很神奇，这蘑菇刚才好像不是这种颜色，在用刀切开以后，迅速变成了青绿色，大概是因为什么有机物接触空气发生反应了吧。 一般这种食材都是吃其本身的鲜味，所以不需要特别的调料，少许盐，几瓣蒜应该就差不多了。emm，尝尝咸淡呢？我随意的用手抓起一片，送进嘴里，还嘬一口手指。卧槽，这也太香了吧，仿佛大自然的鲜味在口腔爆开。 满意地将菜都端到桌子上，等人到齐开饭，正好老人也回来了。 “尝尝吧，我今天早上在山里发现的，新鲜的很。”我向亚托莉推荐那个特殊的蘑菇。 她夹起一小块，送入嘴里慢慢嚼着。“喔~”，亚托莉双眼放光，“很好吃！” “咦？”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看去，盘子里的蘑菇跳了起来，对我炫耀道，“那是当然，我可是最鲜美的菌类！” 旁边的菜花表示不同意，“你算什么，干巴菌比你鲜多了。” 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架来，“住手，你们不要再打的啦！”，不对不对，蔬菜怎么会打架呢？ 我头皮开始发麻，猜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事情，但是我渐渐不能控制我自己了。 我的世界颠倒了，光影开始扭曲，雪白的蝴蝶翩翩起舞，天空中飘落各种颜色的花瓣，我仿佛回到了几岁，在这里快乐的嬉戏。过去的各种见闻，而是看过的动画片，什么都跑了出来。 钟表小子驾驶着僵王博士的机器在比奇堡抓皮卡丘却反被戏耍，我选择冲上去帮助被熊二绿了的灰太狼集齐仙剑七侠大闹天宫。 亚托莉本来还着急的问老人应该怎么办，老人回答幻觉不会持续太久，以他的精神力量，应该放着不用管过一会儿也就恢复了。 第五十章 夜啼 得到了老人肯定的回答，亚托莉也不担心了，看见在屋子里到处抓“蝴蝶”的我，反而觉得有趣，和我一起玩了起来。 我看见一只超大型的布娃娃，我向她打招呼，她拉着我一起跳舞…… 老人看着亚托莉和幻觉中的我在屋子里打闹，觉得自己再笑就不礼貌了，但是又忍不住，只好出去溜达去了，去别人家看望看望之前生病的人好些没。 当我再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亚托莉的腿上，她就这样低下头和我面对面。“先生，你醒啦~” “嗯？发生什么了？”我还有些迷糊。 “你是不是偷吃蘑菇了？爷爷说你是吃了蘑菇产生幻觉了。” “有毒？不能吃？他也没给我说啊。”我揉揉还有些疼的脑袋，坐起身来。虽然亚托莉的膝枕很舒服，但是都醒了也不好一直躺着，话说回来没醒的时候我也感觉不到啊。 老人刚好也走进来，“你猜我为什么只说给亚托莉尝尝，没说给你吃。” “哎哟，下次说明白点行不行，话说我都干啥了。” “我这种大夫都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不会笑，所以，你抓到蝴蝶吗？”老头觉得自己很幽默，说完噗的笑出声了。 “我还有点没玩尽兴呢，中毒的先生憨憨的，当你做什么你就做，可乖了。” 我下意识把身上的被子拉紧了一点…… “不开玩笑了，这种菌味极鲜，但对神经系统有损害，但是亚托莉倒是无所谓，所以我说可以让他尝。以后自己认不到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吃了。” 闹剧结束已经是晚上了，我还一直晕乎乎的，直到夜晚的来临开始感到难受。我看到亚托莉在本子上写什么，之前偶尔也看见她在写，凑近去看看，“在干什么呢，亚托莉。” 还没等看清，她迅速地合上本子藏在怀里，然后面对着我，“不准看！我在写日记。” 我失望地离开。 亚托莉有点为难，“17先生，不是故意不让你看，但是少女的日记本里有太多的秘密，你不可以看的。” 听着她矛盾的解释又觉得有些好笑 “没事的，我能理解。” “理解万岁！先生等等，亚托莉马上就写完了，就来陪先生。”说完亚托莉继续写着。 …… 不需要我开口，亚托莉就自顾自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正享受着，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夜空，哭的地动山摇，叫人听了忐忑不安。 这是什么？ 仿佛是不愿诞生于此的婴儿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先生？” “嗯？” “你怎么在抖？” “我也不知道，控制不了。” 这个诡异的啼哭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触动我的神经，既恐惧，又兴奋。 “别怕别怕，亚托莉会保护你的。”亚托莉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哪需要你保护，再怎么也应该是我保护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保护美少女吾辈义不容辞！’。”我想起一个陈年老梗 “噗，”亚托莉笑着说，“我不一样啊，我可是高性能的仿生人。安啦安啦，先生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就换你来保护我吧。” …… 这一夜老人却迟迟无法入睡，“安稳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吗，明明都不剩多少时间了，还不让人安享晚年……命运啊。” 第五十一章 无题 今天早晨起床叫上了亚托莉，和我一起打水上山，还是一起吃饭，刷牙，然后帮亚托莉刷牙，开启新的一天。 课堂上我开始格外重视晨曦和另外几个学习很上心的孩子，也说明了会在农闲时的下午额外开设习题课，大家平时有不清楚的问题要积极提问。 下午被亚托莉叫去练习篮球了，我们的阵容是我，亚托莉，老人，任韵悦和王浩宇五人，没想到老人一把年纪了，还能在球场上蹦跶。 任韵悦和王浩宇一直都很照顾我，只有亚托莉不停催我快跑起来，动起来，接球，甚至还要和我单挑练对抗。只有作为对手才深切的感受到，如果她不想动的话，我是一点撞不动她的。这种仿生人来参加这种比赛完全就是开挂吧，她应该会到时候严格限制力量强度的。 真是懒散太久了，练了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一番磨合下来，大家也相互比较配合了。亚托莉又灵活又有力气，王浩宇长得高身体强壮，任韵悦反应快，老人投篮很准，我技巧比较丰富，但是右腿实在还不能用得习惯，实在影响我发挥。不过这几天克服地锻炼下来，能感觉到比起以前有一些好转了，希望能好的快一些吧。 后来几天大概都是这样的生活节奏，那令人在意的啼哭声没有再出现过，人们也没有讨论起这件事，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可能人们都各自找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吧。 …… 村子里平静的度过的日子里，镇上却迎来翻天覆地，大量的基础设施铺设，购物中心，娱乐场所，逐渐开业。政府拨巨款开发这里，一个偏远落后的镇子就这样迅速有了繁华的感觉，虽然人还是很稀少，晚上也不会开灯营业。大概是不想影响本地人的习惯吧，同时也带动了附近旅游业的发展，许多离城镇近的人家都开起了农家乐。 事出反常必有妖，购物中心的外皮下，是一个秘密军事基地，在商业价值发挥之前，军事行动就已经开展了。 在商场的地下，到处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高科技设备，宽敞明亮的空间里随处是机器人来来往往。中央一排排坐着人，像网吧一样面对着电脑做自己的事。空中悬浮着巨大的屏幕，共享当前的重要信息。 一位白衣男子夹着记事本和笔，向面前的领导汇报，“丘导，基地已经基本完工，外面的商业伪装也很快可以投入运营了。” 丘导头发从前向后梳得又顺又亮，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脸不爽的说，“这些难道不是本就应该顺利做好的吗？我要听的是重点，这都大选年了，计划再不赶快就要出大事了，连主次都分不清了吗？改造人的实验怎么样了？” “实验还在进行，第一期已经到最后的检验阶段了，预计在一周内开始实践。” 滋啦一声，自动门打开，一位穿着皮夹克，拿着保温杯，几乎谢顶的男人走进来。丘导一看到此人，立马换上笑脸起身迎接，“王书记，您来啦！” 王书记点点头，说道，“小丘啊，我这次可是帮你向上面争取到了一个大项目。自从两年前何斌叛逃，带走了大量研究资料，我们不得不将重点放在战斗仿生人上。结果又突然遇到仿生人失控的事故，这才就这留存的实验样本重新启动改造人计划。可以说，是我们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博了。这第一期就交给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表现了。” 丘导立刻点头哈腰答应道，“有王书记的指示和组织的支持，我相信一定没问题的。” 王书记微微笑了笑，“这一次你干好了，升职可就是板上钉钉了，好好表现吧，上面的人也一直在关注着你。” 然后丘导带着王书记去各个地方查看计划进度，对于实验内容丘导当然是什么都不懂，但是只需要每到一处就叫负责的人来盘问就行了。自己只需要伺候好领导，专业的内容，那不是还有这么多专业的研究人员嘛，不然请他们来做什么。 第五十二章 篮球赛 重复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比赛的时候了。今天早上亚托莉就早早的叫我帮她扎头发，她平时头发都是披着的，有时也是双马尾，但是今天为了方便运动就扎成单马尾。因为她头发很长，还不得不扎的高高的。 我还偷偷观察了一下她的脖子后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印着编号什么的。我不由得想到，既然是战斗用的，为什么要设计成这副模样呢？想要在作战时用美人计吗？ 我将我的疑惑告诉了亚托莉，她呵呵傻笑，回答说，“那是因为先生没有见过我的战斗形态。” 然而就在昨天，王浩宇因为临时有工作，被叫回去加班了。据说是有大领导要来，附近的很多部队单位都要派去保证安全，我们只好叫来阿龙做替补。 阿龙是我的学生，刚来的时候也帮过我不少忙。但他就是明显的没想考学，准备留在村子里，所以成天打球玩游戏。因为学习态度问题，我和他交流过，他说他的梦想就是想完善村里的电信设施，然后在村里开一个小网吧，这样就不用每次上网都跑镇上去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出于对细节的观察，我敢肯定王浩宇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也就是他刚入职，如果他接触到部队里有关亚托莉的信息，那么亚托莉就很大可能会暴露，所以每一次亚托莉和他接触我都心惊胆战的。实话说，我甚至都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亚托莉还没有被发现，解释的通的就只有他还没有接触到这一层信息的可能性了。 但是他的细节和情商都很好，升职应该是肯定的，所以这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等我有些积蓄，打听到以前伙伴的信息，就带着亚托莉离开，我听老人之前的话好像也有这个意思。 一直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在赛场上反而心不在焉，被亚托莉悄悄从身后掐了一把，“先生再不认真起来，亚托莉就要被输掉啦！??(??`^????)??” 是的，局面不容乐观，本以为我们以大欺小很简单的，没想到这群初中生还很有两下子，一时间打的是有来有回。但是似乎大家都有意不让我陷入激烈的对抗，只有亚托莉老是把球传给我，由于不专注白给了几次，被抱怨了。 好吧，打起精神来，得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东北小乔丹的厉害了。 由于之前的消极表现，在狗蛋的战术安排下不会注意防我，我趁机悄悄单走空位，然后主动向队友要球。阿龙一个长传给我，对面才注意到我已经在自家篮板下，我还能悠闲的瞄准好再稳稳投进。只能说，哥们儿不到一米八，扣篮比较吃力，不然就玩帅的了。 从这一分开始，比赛正式进入白热化，就连周围的观众都看得更加认真了一些。老人的准心很好，只要给他空位瞄准，即使在半场也有较高的命中率。阿龙虽不如王浩宇，但是也是很健壮的，能抢到很多篮板。亚托莉更是赛场游龙，这还是她限制发挥的水平。只能说，对面默契的配合弥补了个人实力的差距，但是那是我没发力的情况下，现在，退后，我要开始装逼了。 阿龙抢到球之后，见老人被缠住，跑不过年轻人，只好传给亚托莉。亚托莉的发挥我都害怕别人怀疑，有点不像一个普通女高中生了，在突破压力大起来之后还是选择传给我。本以为我行动不便，结果我一个灵活的虚晃晃开了大牛，直面最后的狗蛋。再短暂的虚晃试探后，抓住一个距离较远的时机，后仰跳投。身高还是有些差距，再加上有一点距离，狗蛋情急之下跳起来想盖帽。没想到，还是假骗，跳起来了可就控制不了自己了，我改变角度，轻松拿下上半场最后一分。 “好球！，17先生，帅的！”亚托莉欢呼道。 场外也是一阵叫好。一向沉着冷静的我在此刻居然也有一些飘飘然，让我装到了，那当然爽啊。 第五十七章 懒得取标题 “这件事其实已经很过分了，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而且，如果不是提前约定的要求，你会这样做吗？”老人一边回答，一边拿出一张卡片。用手在亚托莉后背几个位置按下之后，脊椎处出现了一个卡槽。 老人将卡片刷过，滴——的一声，亚托莉突然就动弹不得了，被使了定身法术一样。同时她口中发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没有一丝情感的机械声音，“验证通过，南玄科技首席工程师——何斌。” 接着，弹出了一个全息的屏幕，上面列出密密麻麻的数据。这时，亚托莉也恢复了声音，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检查过机体，各项数值都没有异常，所以，我也很想弄明白……” “够了！”老人停下手上的操作，打断了亚托莉，然后声音变得虚弱起来，似乎刚才的一秒钟生气，就耗尽了他的力气，“不必再说这个了，我不感兴趣……” …… 安静了十几秒后，亚托莉还是开口提问打破了沉默，“爷爷，你是制造我的人吗？我和17先生他还有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唉，”老人叹了一口气，“17是一个奇迹，我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但是，世界的未来是他不得不背负的使命，总之，麻烦你以后也接着陪着他走下去，你慢慢会明白的。” 老人在屏幕上操作一番后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没什么问题，能耗在没有战斗的情况下消耗很少，部件磨损也还好。以后你们两人一起难免会有遇到战斗需要，机体用到能源耗尽没什么问题。” “对了，可以把权限全部给你打开了，”老人又操作一番，然后标记了一个以前权限被禁止的程序，“记住这个程序，当你能源耗尽或者机体毁灭的时候，先运行这个。那是你最重的东西，把它交给你觉得最重要的人……” 老人慈爱的目光再看着亚托莉，“分别的日子近了，抛开我的要求不说，你觉得17怎么样，喜欢他吗？” “不知道什么感觉，但是感觉他很消极很迷茫……我应该会更喜欢积极的有梦想有追求的人类。但是，有种不知道原因的好感……”，亚托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机械回答。 老人无奈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等他明白了他的使命，就不会迷茫了。至少他很有同理心，很朴素的思想，还很通人性……之后的日子，你就不被任何人命令了。” 老人按了几下，再次刷卡后，亚托莉的身体再次发出电子音，“DZ05——亚托莉，安全限制已解除。” “去追寻自己生命的意义吧，亚托莉，以后你的任务，不，不再有任务了。祝你过得开心，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老人像送走自己的孙女一样开始唠唠叨叨，“对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还有，” 老人拿出一堆折纸小鸟，“以后如果找到了17的同学，麻烦帮我将对应编号的小鸟给他们。” 亚托莉接过，看了看，找到了写着“17”的灰色小鸟，“有17先生的诶。” “那个啊……等你和他也不得不分别的时候，再交给他吧。” 亚托莉点头答应，然后问道，“检测到爷爷的行为与临终遗嘱匹配，是否是爷爷你感觉到了生命的尽头。” 老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什么话，我还健康着呢，只是要分道扬镳了，以后就算再见面，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温馨吧。走吧，他现在需要你在身边，不然会陷入梦魇的。” 目送亚托莉离开，老人翘着二郎腿躺下，“这辈子都交代在16，17，18这三个数字上了，你们可要加油啊……” 第五十三章 提车 说到底，他们还是一群初中生，还没开始横着长。上半场一鼓作气不成，后面就乏力了，不过这也发挥得很棒了，我甚至觉得有成为职业球员的潜力。 不过和谐的气氛让比赛怎样都是欢快的，结束后唯一不快的大概就只有计谋失败的狗蛋了，当然，他其实也玩得很尽兴。 比赛结束后，狗蛋把我叫到一边的树林里。我阻止了正在和任韵悦聊天却想要跟上来的亚托莉，独自去见狗蛋。在远离人群的石板上，狗蛋对我招手，示意我坐在他旁边。 嗑——呲！狗蛋单手开了一瓶易拉罐可乐递给我，然后自己猛灌一大口可乐，像是在学大人喝酒。 “谢谢。”我接过可乐后道谢。 “今天，我输了……不过输给了的是17せんせい，我心服口服。”说完，狗蛋又干了一口。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夹一句外语，但是我听得懂。狗蛋明明够不着，还硬要搂着我的肩膀，结果就是勒着我的脖子。 “17せんせい，你很优秀，将她交给你也是不错的结果吧……从此我们结束竞争关系，以后就只是兄弟了。” 说完，他递给我一支玫瑰和三根烟花。“鲜玫瑰两块，烟花三块，镇上的谢老板告诉我这是最能打动女孩子的礼物，还硬要我多给两毛钱，说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我想，你一定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照顾好她……祝你们幸福 ((p′︵‵。)” 说罢，狗蛋用拳头锤了一下我的肩膀，摆摆手，转头就离开了。 “狗蛋……”，我看着他的孤独离去的背影，回到人群中的强颜欢笑，以及眼底挥之不去的失落…… 也是成功的守住了我的功德，没有笑出声来 。 …… “庆祝我们今天的比赛圆满结束，干杯！” 我算是发现了，这个小小的村子有一点什么小事，就会有空的人聚在一起。这样的生活节奏很慢，但是很舒适。没有目的的时候，你可以慢下来享受生活，感受人间烟火自然风光。有目标要完成的时候，你也可以潜心投入，刻苦钻研。 “想去镇上？” 我告诉老人我想去买些东西，村长提前给我发了募集到的一个月的工资，据说是有几家人为了给我开工资多往镇里跑了几趟，卖山里的东西或者种的瓜果蔬菜。 “正好，我也该去镇上一趟了，我带你们一起去吧。”老人说。 “您老在镇上也有业务哩！”我夸赞道。 “不只是因为这个，镇上要开始不太平了啊，从王浩宇被临时抽调，看得出来南域政府要有动作了。我年轻的时候与政府有些关系，还是得关注一下，我有预感到不好的事情。” …… 当时我还不明白面前这个老人所说的带我们去是什么意思，直到下午老人带我们去了一个地方。在山脚下的一处路边，老人指了一个方向让我们清除那里的枯叶和杂草，显露出一个满是尘土，还有各种苔藓的卷帘门。老人打开门，卷起漫天灰尘，屋内停着一辆本来应该是银白色，但是也布满污垢的车，四个圆圈的车标格外显眼。 “呐，以前工作时用的车，来这里之后就想可能用得到，买了一个当地人自己修的小房间当车库。天黑前把车收拾出来吧，明天有了他能帮我们省不少功夫。”老人说道。 没想到，还是一个有车有房的成功老头。花了一些时间，就收拾干净，加上了油，我和老人都会开车，亚托莉下载上驾驶组件也可以开，这样安排就可以很灵活了 。 第五十四章 看月亮爬上来 今晚的夜空格外美丽，月亮很圆很亮，照的整个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 “亚托莉。”我想起来兜里狗蛋给我的东西，没看见她人，就呼唤了一声。 “在呢！怎么啦？”咚的一下，亚托莉从房顶跳了下来。 “你刚才在干什么？”我问。 “我在屋顶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又圆又亮。”亚托莉回答。 我出门看去，确实如此。 亚托莉难得主动向我推荐，“先生也上去看看吧，屋顶看的效果会更好。” “好啊，怎么上去的呢？”我四处找哪里有梯子。 “我带先生上去吧！17先生抓稳了哦。” 说完，亚托莉抱起我，微微弓身，然后双脚用力一蹬，就飞了起来。我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抓紧了亚托莉的衣服。 “先生可以松手啦，已经到了哦~” 屋顶上摆着一个用来接收信号的圆盘，从外观上看已经用了很久了，银发少女拉着我坐到屋顶的边缘，双腿可以自然地摇晃。感受到手心温热细腻的触感，和靠在一起的肩膀，我觉得心中有些触动，但是这太复杂了，我无法直面我自己的内心。 客观的我说，她只是一个仿生人，所有的情感和反馈都是程序设计和学习得来的，讨喜的性格也是为了服务于人类而制定的，而且也有伦理问题。主观的我开脱道，人类不也是模仿学习形成三观，抛开科学不谈，仿生人也未必不能有感情。 我决定终止我的思考，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愿意反复斟酌令我纠结的复杂问题，没完没了让我只想逃避。没有答案的思考，就像程序员写了一串长长的代码，却发现一堆报错，要从头再来debug一样讨厌。 会不会是因为到了这个年纪，体内躁动的基因作祟才会让我有些悸动呢？要是我真的能轻松控制自己的思想就好了。 “先生在想什么问题吗？还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亚托莉小心翼翼地盯着我，和她对视一眼，下意识就躲开了视线，感觉脸上有些热。明明之前她抱着我睡觉都没有感觉很害羞，怎么现在还……难道说这就是纯爱的感觉吗？ “不想告诉我也没有问题哦，我知道的，人类都会有很多的心事，很多的秘密。其实就连仿生人也一样。”亚托莉追着我的视线，非要看着我说，“但是现在是我在邀请先生一起欣赏月亮，我觉得先生不必想那么多事，实在得想明白也不着急这一会儿嘛。” “被亚托莉说教了呢。” 意外的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想不明白，不如好好感受现在。尽管有些问题不想明白可能会有些对不起别人，但是做好现在至少是珍惜当下的一切。再看向月亮，意外的感觉心里被宁静给填满了。 “确实很不错呢，感觉很宁静很舒服。”我说。 “是吧是吧，是月亮有的功效呢。” 亚托莉专注地看着月亮，我偷偷的欣赏亚托莉，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映出银白的月亮，与皮肤，头发形成三种层次的浅色。月光下的亚托莉……当然不在月光下也很美…… “好看吗？” “好看” 咦！亚托莉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17先生——”，亚托莉转头看向我，“你是在通过我眼睛的反光看月亮吗？有什么不同吗？” 亚托莉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大概是在看我眼睛里反射的月亮，虽然知道是这样，我还是很不自在，得把注意力转移开 。 “对了，亚托莉，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第五十五章 烟火 “嗯？” 我用了一点魔术的手法，使得玫瑰出现在她面前的过程更短，希望可以保持多一点惊喜。纯红的玫瑰上点缀着闪光的装饰，被外面包裹的塑料纸保护着，我也一直有小心避免花朵被挤压，但是还是在刚才上屋顶的过程中被搞得有点变形了。 “好漂亮的花！送给我的？”亚托莉的注意力成功被我转移了。 我点了点头。 亚托莉高兴地接过玫瑰，“谢谢先生，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拿到面前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打量起我，从上到下，眼神还带着一些怀疑。 “怎么了？”我问。 “先生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玫瑰的花语……”亚托莉说道，“……感觉可以感受到先生的心意了呢。” “咦？哪有……什么心意……”我老脸一红。 可能心里有些高兴她可以这么理解的，但是又不愿意承认。如果不是狗蛋给我的花，我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吧，这么说来我连狗蛋都比不上…… “那我先下去把玫瑰插进水里吧，我会好好珍惜先生的礼物！” “等等，还有呢。”我拉住准备跳下去的亚托莉，然后拿出了狗蛋给的烟火，“时间不早了，等把这个点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这是？” 我摸了一下裤兜，“你有带火吗？” 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不会随身带打火机。我指了指露出的粉色引线，“点燃这里就好了。” 亚托莉接过烟花，用手指在引线末端捏了捏。呲——引线就被点燃了，这才是真的魔术师。 唰的一下，很快啊，烟花的主体就飞上天了。 “啊！”亚托莉被吓了一跳，握着我的手都突然捏紧了一下。 咻~一点火光飞上夜空，啪！炸开化作无数亮光照亮夜空，一路落下，缓缓消失。 “哇！”看到美丽的烟花，亚托莉放松下来，很认真的看着，直到烟火完全消失，没有在夜空里留下一点影子。 “喜欢吗？这里还有两只。”我将剩下的烟花递给她。 “喜欢，很好看！”亚托莉点点头，“不过玫瑰花我还可以用一些方法防腐保存，这个只能看一会儿……” 我终于觉得时候到了，我做了那个我一直很想做的事，鼓起勇气摸了摸亚托莉的头。“没事，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再买。” 亚托莉瞟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然后顺势靠在了我肩膀上。“17先生好温柔呢，其实可以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你想对亚托莉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我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都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那……那个”该死，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了，“亚，亚托莉……你……喜欢我吗？” “喜欢？应该吧。我也说不上来呢，就像月亮，大海，小鸟一样，在亚托莉看来先生也是很重要的。”亚托莉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 “这样吗……” “就知道先生会是这样的反应啦，不要着急嘛，我知道喜欢这样复杂的心意在人类眼里是很重要的。我也不敢夸下海口，等哪一天我弄清楚了，再回答先生吧。”亚托莉回答着，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倒是17先生应该先告诉我，喜不喜欢亚托莉呢？” “啊？我？……嗯……额……这个嘛……” 亚托莉又追着我的视线，不让我有逃避她目光的机会，最后干脆直接贴在我脸上了……离得好近，能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甚至能听见她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不对，她没有心跳，那是我的心跳声。 目光不自觉地看见了她红润的嘴唇……啊啊啊啊啊怎么办！ 直到嘴唇上传来温润美妙的触感，这才意识到，心中不切实际的期望在现实被满足了。虽然只是短短一会儿，不对，现在我应该已经不能正确判断时间长短了，感觉兴奋得血液往大脑直冲，已经难以思考了。 反正自从我在这里醒过来，作为间谍训练的准则和保持理智的能力早就不存在了一样，我现在只想放弃思考。 凭借一时的冲动，我对着月亮大喊道，“我，十七，永远喜欢，亚——托——莉——！” 呼，喊出来感觉舒服多了。舒服了就恢复思考了，恢复思考就羞耻了，羞耻了就不舒服了。所以舒服就是不舒服……不过，她主动亲我了诶，应该还是喜欢我的吧，虽然我这么不堪，感觉配不上，但是还是很开心。 突然的举动把亚托莉都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她捂着嘴嗤嗤的笑着。不管啦，笑就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笑话了。 …… 屋子里—— “还得是亚托莉，这就做到了。”老人说。 空气微微扭曲，隐约出现人形，“老师，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去通知林鲜，拿到明天南域军部实验的更多信息，顺便告诉他们，准备好火力支援。万一发生意外，倾全国之力也不能让南域抓住17和亚托莉。对了，别忘了做好反侦查，现在我们内部的南域间谍也不少，而且也不排除有新的官员被拉入伙，一定不能走漏风声！”老人慢慢说着，避免漏掉细节。 “是。”那团扭曲的空气答应了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第五十六章 心疼 咻—— 第二枚烟花飞上天。 ……迟迟没有动静。 “咦？” 这玩意还有哑炮啊。 我跟亚托莉解释了一下，然后她再次用魔术般的方法点燃了第三枚，在绚丽的烟火中逐渐来到了休息时间。 “又在写日记？”我看见亚托莉一边偷瞄我，看我有没有在偷看，一边写着什么。 “嗯。” “每天都在写，有那么多好记录的东西吗？”我问。 亚托莉暂时停下笔，回答道，“嘿嘿，保密。但是和先生在的每一天亚托莉觉得都有很重要的回忆，都值得记录。” “呃……我先睡下了。”今天心情大好，应该会美美的睡上一觉。 “好的，我马上写完就来_(:3」∠)_” …… 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亚托莉穿着洁白的婚纱，从前方布置的花圈拱门里向我一步步走来，步子轻盈而稳重。一手拿着花束，一手向前探出。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燕尾服，蹲下身右手托起她的指尖，轻吻过她的手背后起身，优雅的拉着她向前走去。前方牧师已经确认好台词，闭目等待着。 台下一片漆黑混沌，如纯黑的粘稠液体一样，似有物又似无物。 牧师宣读着那些经典的语段，“这位先生，不论这位女士貌美或丑陋、聪慧或笨拙、温柔或直爽，你都愿意为之付出真心，哪怕刀山火海，油锅热铁也要娶她为妻吗？” 此刻我还有一些不可思议，但是一路走到这一步，被问及这样的问题，心中竟有些小幸福。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类似的问题没有问亚托莉，我也没有如愿听到她说出那句“我愿意”的声音。牧师从桌下拿出一个装饰精致盒子，摆在亚托莉面前。是戒指吗？流程不对吧？但是在梦里我没办法流畅的思考，甚至可能连自由的控制自己也做不到，但是至少现在，握着大概是喜欢着的女孩的手，我还幸福着。 亚托莉打开盒子，里面反射出金属闪亮的光泽，盒子里赫然是一把手术刀。咦？这是…… 噗—— 我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亚托莉就将小刀刺入我的右胸腔，甚至连疑惑都没能有，大脑已经冰凉，原来心脏被刺破是这样的感觉。不是刺破，亚托莉的力气几乎直接将心脏刺爆了，心脏肌肉碎片还在收缩着，但是已经没有血液被泵入血管，而是像开到最大的水龙头那样哗哗流着。不知道有没有一秒钟，我就倒下去了。 “呼！” 也不知是被吓醒了，还是倒下去的梦境与现实重叠了，我突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直到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还是完整的，那钻心的痛感才开始慢慢等消失。 亚托莉？！ 呼——耳边传来熟悉的鼻息，这才感到一丝丝的安心，只是一场噩梦吧。终于等到疼痛全部散去，闻着亚托莉清新的体香，又睡了过去…… “先生？”亚托莉小声地试探道，看见我没有一点反应，这才出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不要这么突然的醒来啊。” 接着，亚托莉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确认没有将我弄醒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走进老人的卧室。 屋子里黑黑的，但并不影响亚托莉看清周围，亚托莉对着老人说，“爷爷，约定好的作为收留我的回报，一个要求，可以算我完成了吧。” “行了，还做的很好，来，再让我检查一下吧。”老人说着，打开了灯。 亚托莉走到老人床前背对着坐下，向后拉下衣服，露出光滑的后背，同时说道，“可是为什么爷爷会有这样的要求，我不明白。作为爷爷刻意强调约定的要求，我觉得应该会是一件很过分的事。爷爷待我不薄，一般的小要求我也不会拒绝才是。” 第五十八章 出行 醒来就能看见喜欢的人在身边，真是一件美事啊。也得是因为亚托莉是仿生人，如果是人类的话，出于对别人清白的考虑，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吧。我清楚现在自己不成样子，什么承诺也给不出，或许我需要等一个转机。 今天照常上山，然后没有在上山多停留，早点回去准备一下去镇里。我在书上看过不少以前的人对于未来的幻想，现在也确实，有了各种各样的仿生人，有了先进的各种技术，甚至有对时间空间，不同层次空间的研究。但是人的生活还是那样简单，吃喝拉撒睡，至少还有保持这些传统的农村，甚至还保留了人力种地的习惯，因为听说现在不少发达地方的人有点将自己改造为不用吃喝拉撒的存在了。 “啊——”，我照常帮亚托莉刷牙。牙齿还是要保护好的，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部分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了，但是原装牙齿咀嚼食物的美妙味觉还是很宝贵的，当我问亚托莉时她这样告诉我。 嗡嗡！汽车发动了。老人开的车，他说他知道镇上新开了购物中心，正好顺路载我们过去。 一路上我都如坐针毡，这算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吗？可是我完全没有提前准备啊，真是失败。 商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拔地而起，外表特殊的材质经过精心的角度设计反射出很有质感的光，甚至有流光的特效，而且不是那种led灯板的流光，而是很连续的，肉眼不可察觉像素的丝滑流光，太有科技感了。但是这么高成本的投入到这种地方，很有一种违和感，可能是想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吧。 商场四个方向各一个出口，中央一个镂空的圆柱，镂空部分顶上有玻璃挡雨。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我自己当然是很随意的，但是亚托莉硬要拉我去了解逃生通道的位置。虽然是有这样的规矩，进入商场前了解逃生通道，但是一般人都不会这么较真的吧，也就只有仿生人会这样恪守规则了。 “了解完毕，建筑构造已经录入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去逛什么？”亚托莉问道。 “先随便逛一逛有些什么卖的吧。”说着，正准备走，身后传来老人按喇叭的声音。 滴——滴—— “回来，带点东西上！”老人招呼我们过去到后备箱。 “你应该会用很多种武器吧。”老人一边对我说，一边打开后备箱。 看到后备箱里面的东西，就连亚托莉也震惊了，我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我嘞个骚刚啊，这后备箱里塞了一个军火库！这是要干嘛，去抢劫吗？” “挑一挑你用的顺手的吧，现在不是和平时期，你的身份也特殊，万一被谁认出来了，后果怎么样不好说。”老人解释道，“我以前也在部队待过，就……顺手的油水摸了一小把。（奸笑）” 这里是两个国家的缓冲区，随身带武器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一会儿这边打过来，一会儿那边打过去，虽说一般是不伤害平民，但是随时都处在危险下还是让人心虚。反正这里的人们都习惯这种现状，也不会说帮那一边，更多的是以小团体聚在一起，就像那个村子一样。但是小团体也各有偏向，毕竟稍微人多一些，就会有某国的情报局资金收买，所以也经常有小规模的冲突。 我选了一把匕首绑在小腿上，一把武士刀挂在腰间，还有一把手枪，外形致敬经典手枪沙漠之鹰。这些武器都是融入现代科技的武器，甚至我的认知都有些落后，后备箱里的部分武器我都没用过。 “你不需要吗？”我看向亚托莉。 亚托莉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微笑着说，“不用。要是真的打起来了，先生只需要躲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卧槽，总有一天，我也要这么装一个逼，想想就感觉好爽啊。 第五十九章 aaa 本来也有想要买点武器，倒是省去我的麻烦了。 既然是约会……我拉起亚托莉的小手，向商场里面走去。她可能以为我还需要她搀扶吧，但其实我已经基本恢复了，几天的篮球训练虽然刚开始比较艰难，但是确实加快了恢复速度，现在右腿只能说已经正常了，但是离以前的力量和控制都还差一些。至少是能自理了，所以我这次出来也有想在镇上打听一些消息，也因此更需要武器防身，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呢。 尽管豪华的装修已经吸引了不少人，但是对比起超大的空间，这点人还是显得有些冷清了。我大概盘算着要买一些随身物品，换一部手机，还要给亚托莉买些礼物，感觉预算会很紧张。 根据旧手机的记录，我们那一批间谍暴露，但是有一位在那之前就按照命令故意投敌了，而且正是被派遣到这附近工作。有大人物要来，既然王浩宇都会被抽调，说不定能遇上他。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7号。 ……与此同时，另一边…… “王书记，我这就开始正式实验……放心吧，肯定没问题……好的，好的，知道了……好，再联系。”丘导挂掉电话，挺直了身体，盯着手腕上的高仿手表，将面前的麦克风向身前挪了挪。 “咳咳，各部门注意，南玄科技秘密实验第一阶段——破茧计划，即将开始。5分钟时间，做最后的检查，确保实验一次性成功。” 商场地下的实验室内，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鱼缸。不过里面没有鱼，泡在鱼缸里的是一大团血肉，像是市场上卖的猪肉。 各项的数据反馈回来，那些名词术语丘导懂不了几个，但是颜色还是认识的，都是绿色和黄色，没有红色，那就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不是普通的实验，没到迫不得已就得进行下去。他当然也知道这很危险，有身份的大人物都去了安全区远距离监控，只有他被留在一线。唉，但是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要是这次实验顺利的话，自己一定可以升职加薪。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研究生毕业也没学到多少东西，只是靠着摸爬滚打出来的处事经验，混到如今这个位置。 总有一天，我也能坐到安全区去，指挥别人去进行危险的实验。想到这里，丘导不由得有些激动，宣布道，“实验开始，供能激活肉虫！” 哔— 一项红色的数据跳出，实验被停止了。 “糙，老天爷啊，就不能让我顺利一点吗（小声）。” 与安全区的监控席和操作席的电话连通了。 “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严厉的责问声。 md，我又不懂，又不是我搞砸的，冲我干什么！心里这么想着，丘导还是知道这种时候只能忍着。 智能分析显示，能量供应不足，请检查精神力供应是否存在缺陷或能量纯度不达标。 “精神力供应问题，精神力！是谁在负责，快给出解决方案！”丘导连忙下达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命令。 这时传来系统提示音，“合作伙伴——莱鹰科技，何俊伦，进入频道。” 频道里传来另一个男声，“小指导别着急嘛，小店这就来提供售后服务了。” 正是莱鹰科技公司提供的精神力原料，这种特殊的力量现在掌握甚少，南域也只能向其他国家求助，虽然这些技术大多都是从别人那里借来，在自己的地盘上实验的就是了。 “贵公司这一单如此规模的精神力需求，虽然有多家政府的资金和宣传支持，但还是引起了国际生命科技发展协会的怀疑，准备给你们供应的精神力暂时被冻结啦，实在抱歉。我们将尽快解决??(??????)??”，何俊伦客气礼貌得说道。 第六十章 坐地起价 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丘导虽然消息不多，还是猜到了对方是什么意思。 “说吧，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丘导问道。 “嗯，这个嘛。按照国际生命科技发展协会的意思，这一批精神力要在协会调查核实后，五个工作日内回复。当然，如果你们急需使用的话，可以缴纳保证金提前解冻。由于生命研究和精神力使用涉事重大，所以，保证金需要600亿。” 夺少？ 谁不知道那什么协会就是你们创立的，协会的要求也是没有强制力的，这不是纯纯的坐地起价，不，是敲诈勒索。但是这个实验意义重大，不是他丘导可以决定的。 “……就是这样的情况，那么……我要怎么回复对方？”丘导问道。 “600亿短时间肯定给不出来，再谈谈吧，问问有没有什么别的条件……语气客气一点，别捅破了天。” 何俊伦像是预判到了一样，提前说道，“当然，考虑到这个数目对你们来说可能比较困难，我们莱鹰公司还贴心的准备了资产抵押方案。未来二百年50%的税收，对莱鹰公司开放国内所有矿产五年开采权，以及二十万成年人口。” 这下轮到丘导不会了，他知道这次实验很重要，但是这个报价……还只是精神力供应一个方面，就这种相当于赌上国运一切的赌注，真的有这么大价值吗？真的这么重要的话，虽说实验成功了自己肯定有泼天的富贵，但是如果失败了呢？会有什么后果？自己这种小人物不敢相信，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被安排到这个位置上，究竟是组织的器重，还是招来背锅的呢？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没有得罪过哪一个大人物啊。 丘导只需要关心自己的前程，各位书记和总理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他们也在权衡，真的值得吗？ “啧。有什么好权衡的，”南玄科技总裁少爷南宇不爽地说，“成本逆天但是实验成功的回报同样惊人，不是吗？” “可是即便我们赌上一切，实验成果还是会共享给莱鹰，反而失败的后果则是我们自己承担……”一位老商人不满地说。 “老古董，看不清局势了？我们什么地位，这可是引领时代变革的重大实验，我们这样的小国如果不拼上一切，连涉足新机遇的资格都没有。”南宇不屑的批判道，“再说了，沉默成本已经这么多了，难道现在放弃？现在放弃国家也回不到正轨了，啧，说这么多，烦死了，一群胆小鬼。” 一位穿着西装的老人沉声说道，“你觉得仗着你那个总裁老子，就可以指挥我们了？” 南宇揉了揉风池穴，随意地说，“好好想想吧，我们能有什么损失，最坏的也不过就是将这里搞砸，又不会波及到我们。” “首次打通与另一个世界的联系，很可能引发全世界的灾难，会成为全人类的罪人永远定在耻辱柱上，少爷还是三思……”南玄科技顾问周博士提醒道。 “切，在座只有你是底层出身，才会担心这些。我们做的就是抽干底层人的血汗，然后用这些血汗去剥削更多的底层人。 灾难又如何？国家待不了了就去国外，地球待不了了就去空间站。想必在座的各位贪污的赃款也都足够下半辈子挥霍了吧，不够来给我提鞋，我到时候补点也行。就这样，答应了。”，南宇心里想着新找来的洋妞，不耐烦陪这群老毕登了。 “小丘，答应条件吧。不要试图砍价，这些人只会价格越砍越高。”王书记发布了命令。 第六十一章 准备4k字 不一会儿，协议就传输过来。三位主事人签字画押后，交易达成。 …… 世界处在一个巨大的磁场中，不同频段互相无法接触，人类迄今为止的所有观察研究被证实都只是在自己所在频段的世界。因此，科学唯物告诉我们世界上不存在鬼神，限制于我们所处频段的世界。在宇宙的同一片空间中，人类还无法探知其他频段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在科技尚不发达的时候，一直存在着各种神话传说，而在人类文明到达新的顶峰时，某个机缘巧合之下，科技捕捉到几个灵异事件，被证实是其他频段的世界的存在通过增加或降低能量，使自身频段改变，从而来到其他频段的世界，也就是所谓穿越。 而这种能量的介质，就是精神力。 如今，正在进行的是，人类为了突破自身判断限制而创造的全新生物实验的首次尝试——破茧计划。 …… “好看吗？”，亚托莉穿着白色连衣裙，从试衣间走出来，微微转动身体，带动着裙摆飘起。 不仅是我，就连推销员和路人都看呆了。本来我就觉得亚托莉很好看但是一直穿着老人的大花袄，心里一直有给她打扮漂亮的小心思。 白色的长裙和浅灰色的长发相得益彰，红色的瞳孔和发带，裙子上灰色的线条和黑色的运动鞋像是白精灵的点缀。其实我是觉得皮鞋会更好看，但是亚托莉认为运动鞋的性价比更高，性能更好。我也头一次听说买鞋子还要比较性能。 “先生？”，亚托莉的小手在我眼睛前晃了晃。 “哦！嗯，太好看了。你也看看喜欢吗。”，我推着亚托莉到镜子面前。 本以为仿生人不会在意外貌呢，没想到亚托莉也看呆了，好像在说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漂亮。但是她不像我那样失态，回头回答我，“喜欢！不愧是17先生选的衣服，很有眼光，很适合我，我很喜欢！” 我也看得出来，孩子眼睛里都多了几分光彩。 亚托莉弱弱地问道，“可是先生……您需要的东西还没买，就带着亚托莉来挑新衣服……而且已经有很好看的鞋子和帽子了……而且这个……先生会不会很破费？” 又不舍得衣服又替我考虑的样子实在惹我心动。 此时门口也聚集了不少吃瓜群众，将商店堵的水泄不通，大多是被亚托莉吸引过来的（我老婆！你们不许看！）。他们听到了亚托莉的话，窃窃私语着，我耳根子就莫名其妙的红了。 然后突然有一人高呼，“给她买！”，其他人被带动起来一起起哄，“给她买！给她买！” 虽然是有点贵，但是亚托莉这么喜欢我肯定会买下的，不过众人的起哄还是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后来巡逻的安保人员将人群驱赶，才终于安静下来。 “把这几件包起来吧。”我对销售员小姐说道。第一次约会呢，咬咬牙也不能让别人失望。 “二位，这几件原价一共是3880。不过刚才我们老板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决定将这些衣服免费送给这位小姐当做见面礼。”销售小姐带着职业微笑客气地说道。 “啊？”我不理解。 销售小姐依然微笑着解释说，“是这样的，我们维多利亚服装是一家致力于将高品质设计带入普通市场，供大众消费的服装公司……（以上省略1k字对于该公司品牌价值和设计理念的介绍）……” 我插嘴打断销售员的滔滔不绝，“呃，我们还有别的东西要买，能不能讲重点。” 销售员职业素养很高，并没有埋怨我打断他讲话，就连脸上的职业微笑都没有改变。 “没问题的，先生。总的来说，就是我公司正在准备运用人工智能进行私人订制降本走入低端市场，这是具有时代意义的一步，同样伴随着风险。我们希望这位小姐能多多支持我们公司接下来的定制服务，也就是希望这位小姐能为我们代言。当然，我们也会给出具有诚意的报酬，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就像我一开始所说，这只是一份老板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我终于是搞懂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亚托莉还有些懵。我再跟她简化地解释一遍之后，她轻松就听懂了，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店员，只是看着我，“要答应她吗？” 店员没等我回答，就接话道，“答不答应这份见面礼都是送给你们的，先收着吧。” 不管是公司理念，还是员工表现出来的素质，我都很看好这家公司。这些年科技飞速发展，但是主要集中在几个大国的科技突破，然而为了自身利益和安全，所有的研究都主要集中于军事，她刚才所说的私人定制模式就是用过去军工的科技，降低个性化服务的成本，我认为这必将成为下一个风口。如果我是很有钱的投资者的话，这个项目我肯定就投了，但是事关亚托莉的任何事现在在我心里都很重要，我决定还是先推迟，回去慢慢商量吧。 于是我回答道，“这个事情需要再好好商量，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吧。” “好的，没问题。”销售员将装好的衣服放进印有公司logo的口袋里，放到我们跟前，然后问道，“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拿出我的破手机，对哦，该换手机了。还是报出了我的电话号码，为什么这位销售员看我的眼神变得奇怪了？ 然后我就看见，销售员摁了一下耳朵上的迷你挂件，然后那里发出激光在她面前形成全息的屏幕。哦，我还拿着按键的手机呢，现在的维修点都修不来的那种。 销售员输了几位数过后，眼神更奇怪了，这是哪门子电话？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电话是专用通讯线路的加密号码，一般人当然联系不到。只好让她把号码留给我，一会儿去换一个新手机再加上。 销售员想起了前辈告诉自己，不要擅自用自己的经验猜测别人的身份，对所有顾客都拿出最好的态度就行了。于是不再好奇我的手机和号码，微笑着报上了自己的号码，“＊＊＊＊＊＊＊这是我的号码，我叫沈云娟，你们可以叫我小娟。＊＊＊＊＊＊＊，这是老板的电话，老板姓张。” 总算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也是见识到什么叫靠颜值吃饭了。小娟祝福我能找到这么美丽又体贴的女朋友，我也表示对贵公司的欣赏，然后就拎着亚托莉的新衣服开开心心继续逛了。 像我这种直男，不亲身体验是想不到购物对女性有多大的杀伤力的，感觉亚托莉现在真的很开心，走路都要飘起来了。当然我也很开心，也是又省下一大笔钱了，搞不好还能有的赚。 但是不是用我的钱买的衣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我坚持要再给亚托莉选几件，最后又买了一套jk（啊，肯定是她吵着要这个，和我的私心什么的、个人爱好什么的没有关系），然后又买了一些内衣。她说她用不着这些，但是我想总得更像人一些，坚持给她买了几套。 “17先生是色鬼。”亚托莉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咦？什么，不可以污蔑正人君子！”我反驳道。 “因为我捕捉到在我穿上jk的时候，先生的注意力更向我集中，而且多次躲闪掩饰心虚，在看向我穿着过膝黑袜的腿后。” …… 一瞬间，羞愧的无地自容。 亚托莉看着我说不出话的囧样，噗嗤笑了出来，“咳咳，好啦。我就算了，可别让我发现你这样看别的女孩子。” 她最后也是装起原来的衣服，穿着jk陪我接着逛，呜呜，心里暖暖的。 然后去买手机，现在已经有不少像刚才沈云娟那样的投影屏幕手机了，被做成各种各样的装饰，实在小巧方便。我选了一个被做成发饰的小玩意，其实是因为亚托莉也有一个灰色的发带，我刚好把这个当做和她的情侣款，也绑在头发上，嘻嘻。 我问亚托莉，“你需要手机吗？” “只是联系的话，我已经内置通讯功能了哦。”亚托莉回答。 对哦，老是搞忘她的高科技属性，之前也没说加个联系方式呢。 “我之前躲避搜索的时候，将联系功能都格式化了，要加先生的话，只能直接添加联系设备，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吧。” 已经走出手机店了，我把这个小猫铃铛模样（没有芯，不会响）的迷你设备给了亚托莉。她弄了几下，就说添加上了，让我试试。 我打开投影，屏幕上多出来一个像素风格的Q版亚托莉，还会到处跑，有时还躲在文件夹里面。 “抓到这只小亚托莉，先生就可以联系到我啦！”亚托莉俏皮地说道。 走着走着，一位男子气喘吁吁地向我们跑来，“二位，等一下！” 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普通打工人的装扮，终于追上我们，大口大口喘着气。 “呼，呼！二位，我是，草莓娱乐公司的，经纪人。这位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成为我们的艺人，我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看中了你的潜力！” 星探？我去，真是开眼了。 “啊——刚才二位出服装店我本来就要来的，被保安抓过去调查了，所以现在才来。”这位星探补充道。 亚托莉问我，“这又是要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的女朋友智力不太好，我想这个还是不太适合她。”我拒绝了，拉着亚托莉就走。 亚托莉：O.o 说什么呢，打你哦。 明星就是活在聚光灯下的工作，而亚托莉的身份显然不适合，刚才代言的工作我就再考虑这个了。 没想到星探追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没关系的，我们有团队可以帮她打造形象。慢点，这里，我的名片收下吧。二位！我知道二位必然是见识不凡，但是我们打造的也不是普通的偶像，而是基于新时代精神力研究下的超级偶像！” 他说这个我可就在意了，知道精神力研究的民间企业很少见，然而却从一个星探嘴里说出。 星探看出我的兴趣，迅速以此为突破，开始说服我。我大概了解了，以偶像凝聚精神力，在一定程度后，偶像可以回馈粉丝，提升他们的精神层次，然后如此正循环下去，就是所谓超级偶像。可惜，也是一个好项目，如果是找我的话，我就去了，可是亚托莉我舍不得她冒一丁点风险。 “先生~~~，我感觉听上去很有意思，想去~~”亚托莉抱着我的胳膊撒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居然，撒娇！怎么可以，不，我要动摇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亚托莉会对这个感兴趣，但是为了不影响今天约会的心情，我跟她说明了她身份的不适合，然后也退了一步，收下星探的名片，决定以后再议这件事。 肚子正好有些饿了，接下来就该买一些吃的。商场的美食也是令人眼花缭乱，精致的甜点，好看到我觉得都不忍心吃掉。 逛了一圈各种高级的甜品店，也没买什么，太贵了。虽然看着很好吃的样子，但是又贵又少，我也有悄悄的记下亚托莉对什么感兴趣，等以后富裕了再给她买。 最后给她买了一串水果，新鲜的各种水果串成串，外面裹上特制的糖壳。 “先生怎么只买一串？”亚托莉问。 我回答，“你尝尝就行了，我还是没有吃零食甜点的习惯。” 亚托莉接过水果串，一口咬下最上面的草莓，“嗯！好吃！” 购物，美食和衣服，女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17先生也尝一下。”亚托莉把手上的串伸到我嘴边。 “你吃就行了，我不用。” “嗯~~先生不吃就不好吃了，那我就不要了。”亚托莉又撒娇。 我觉得以后她撒娇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我都得答应。 我吃下下一颗，是苹果。外面的糖壳不像糖葫芦那样甜，有些清爽，但是回味香甜，齿间留香。真好吃，不愧是35买的。 第六十二章 新书问世 亚托莉一只手拿着水果串，一只手拉着我，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科技发展迅速，后面大部分时间我选了几件智能穿戴设备，主要买了很多用于机械制造改装的原料的工具。有一对智能手环，不知道是情侣款还是亲子款，总之可以定位到对方的位置，我和亚托莉一人一个。还有一些摄像头，录音笔等等的我觉得可能用的到的工具。 亚托莉吃的很慢，像是在慢慢享受。 商场很大，现在又转回了中心。突然，地面开始震动，但是建筑质量不错，只是震动没有一点垮塌的迹象，就像有很好的延展性一样。 巨大的机械转动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咔嚓，地面裂开像突然打开一扇门，不少人直接就掉了下去。 地震了？不知道谁开始惊呼乱窜，人群就不受控制的惊慌失措。 “先去逃生出口吧。”我对亚托莉说，亚托莉眼巴巴看着因为刚才的震动没有站稳掉在地上的剩下的山楂和桃子，答应了一声开始带路。 没想到之前了解的商场构造还真起作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先离开再说。慌乱的人群中，我们有明确的最佳路径，快步跑向最近的逃生通道。 然而……大量人群聚集在逃生通道门口。 怎么回事？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17先生，要去另一个出口吗？”亚托莉问道，她怎么好像一点不担心，还有点兴奋的感觉？ 不，如果是地震那距离强震已经没时间了，将门强行打开吧。 这种想法当然不止我一个人，一个刀疤脸，一身恐怖的肌肉，还纹着三条黑龙的男人将人们挤开。“让一让，想逃出去就听我安排，我来试试将门破坏，再不让开误伤我可管不了了。” 人群也识趣的让出一条路。 男人的右臂被机械覆盖，他先向后走几步，拉开距离，然后助跑猛的冲向逃生门，与此同时右臂也喷射出蓝色的火焰，进一步助推。 轰！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门被砸出一点凹陷，仅此而已。反而是男人被震退几步，右臂有些发麻。“妈的，这是什么玩意。” “警报！检测到恶意破坏防护设施，启用激光屏障。”逃生门传来合成提示音。 一层蓝白色的光幕铺下，封住了出口。 此时，地面已经平稳了，但是从四窜的人口中得知，整个商场所有出口都是这个情况，这就很奇怪了。 “先生，这是在干什么啊？把我们关在商场里面了吗？”亚托莉问。 “我也不清楚，但是感觉你好像很放松？” 亚托莉笑着回答，“因为今天逛商场很开心啊。” “你就不觉得很诡异，很危险吗？”我问。 “没关系，亚托莉有信心保护先生的。” …… 广播传来一个很熟悉的男声，“各位顾客，请不要惊慌。我是宏发商场的安保负责人，柒。由于系统故障，南玄科技高危实验物意外被运往地面，因此触发绝对隔绝防护措施。我们会尽快解决问题，请各位不要随意跑动，注意保护自身安全，避免踩踏。” 柒？！是他！ 和我同在集中营培训间谍技能的同学，那时我们都只有代号，他是7，我是17。后来入职后他的身份需要，就取名为柒，我一直在暗中活动，用过很多名字，但是同伴和组织还是称呼我17。 终于有一点线索了，虽然现在情况很诡异。 “走，那个实验物应该就是中心出现的东西，柒应该一会儿也会去那里。”我拉着亚托莉说。 亚托莉问道，“这个柒就是那个先生的同伴吗？” “嗯。” 目前所有可能获取全面信息的关系中，七号是最重要最可能的一个了，但是…… 我的脚步越来越慢。 “先生？”亚托莉回头看向我。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要去见老同学吗？要去追寻过去的自己吗？为什么会问这些，我这是……在害怕吗？ 过去我们是一群被遗弃的孩子，抱团取暖走到今天，如今剩下的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计，我也有了一个似乎可以接纳我的村子……还要去为了过去的一个念想拼命吗？ 一个以前未曾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选项诱惑着我——苟活。村子里有善良的村民，有活泼的孩子，努力的学生，有长辈一样的老人，还有亚托莉。大家应该各自也都安好着吧，为什么不就这样下去呢？ “先生，怎么了？”亚托莉贴脸问道。 “我……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定要追寻过去的目标吗……现在我只想和你们一起快快乐乐地活着……我，我……不想去了（超小声）” 亚托莉听见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冷漠，冷的令我感到害怕，“哦，这样啊，没关系啊，这些当然是由17自己决定的事。不过如果17是怎样打算的话，我就不奉陪了，当初救下我的人告诉我会遇到有人带我完成我的使命，如果17决定无所事事下去，那一定是我认错人了。” 亚托莉自顾自地走向角落，和其他人一样躲着等待安保解决问题，留我独自站在路中央。 仿徨……仿佛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不能正常行走的，才意识到那只握住的手给了我多少力量。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原来……我已经没有直面风险的勇气了，原来已经被安稳慵懒的生活给侵蚀了，过去，我也曾是那样拥有正义感和使命感，是什么让我丢失了他们？ 可能还是需要再去做一些该做的事吧？ 确实感受不到正义和使命了，但是内心还是有一种无形的谴责，在亚托莉说完那些话离我而去的时候被点燃了。但是……身体动不了啊，他只会颤抖，其实是我在害怕。我都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是我只知道，失败的代价会很痛。我在害怕，到了控制不了自己的程度…… 一双白皙的小手握住了我颤抖的手，终于不再颤抖了…… “还在挣扎？我知道你一定很害怕吧……我也有过这种感受，从名为‘人群’的保护下走出，在舒适圈之外独自面对未知的风险和挑战，恐惧、仿徨…… 但是，17先生，还请继续向前走吧，熬过那些痛苦，才能筑成你光辉的使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眼中涌出几滴泪水，迅速将其眨掉。我反握住那只手，紧紧地，然后接着向前跑去。那就，再冲一次吧！ …… 这是…… 在几位持枪保安的包围下，泡在鱼缸里的一团巨大的血肉甩动着撞向玻璃。 啪！ 布满裂纹的玻璃被怪力一下拍碎，浅绿色的液体流出，随后那一团粉粉的肉团才从鱼缸里流出来。 “咦惹！那，那是什么。”亚托莉被吓得呆毛都竖起来了。 “所有人后退，保持距离，准备作战！”一个带头的保安喊道，然后他对着麦克风问道，“柒队，实验物突破防护罩出来了，要开火吗？” 亚托莉告诉我，电话那一边的回复是不允许开火，疏散周围的群众，想办法限制实验生物活动，他马上过来。 此时周围也确实聚集了一些胆大的好事者围观，“请所有无关人员远离实验生物，再说一遍，请所有无关人员迅速远离！”保安开始驱赶人群，我们也被赶向一边。 “走吧，先去旁边等着。希望一会儿柒还能认出我来。” 那个所谓实验生物给我的感觉很奇特，不像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东西，而且，明明只是一团蠕动的肉，似乎却对我的观测有某种反应。不过他挪动的慢吞吞的，像蜗牛一样，应该没什么威胁吧。 就在其他人也这样认为的时候，那团肉突然猛的收缩，将一团肉像橡皮一样甩出去，瞬间有几个围观的人和几名保安被甩来的肉击中，像沼泽一样被吞没。 还能感受到那团肉里的保安还在开枪，但是仅仅只能让那团肉稍稍抽搐一下。 “啊！哇！”这下那些好事的围观人群才真的各自跑开了，留下了一些看上去就不怎么好惹的人还在围观，当然，我看上去很好惹。 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那团肉在吞没几个人，人们停止挣扎后，消化了一会儿，那些人的脸浮现在肉团的表面，以及出现了人的四肢，虽然现在这几条腿还不足以将肉团支撑起来，这种进化性也实在令人害怕。 “你们这帮家伙……到底在研究什么啊！”，刚才破门的凶悍大哥见状也惊恐的喊道。 还有几人刚刚只是沾到了一些肉，此时成为众人的焦点，那些血肉粘在身上，开始慢慢侵蚀身体，一个大妈眼看着半个身体已经变成那种血肉一样的状态，“喂！救救我啊！快想想办法！救救我！” 此时那团肉终于有了脸，还有好几张，露出来兴奋的表情。 “先生，怎么办。”亚托莉这才严肃起来，大概她觉得这种情况自己也没底气应对了吧。 “先看情况，等柒来了再问一下吧。”我也没有办法，擅自去营救别人反而会将自己也白白葬送，就像会游泳的人擅自去救落水的人一样，更何况此时我还不会应付这种新的东西。 其他人也没人敢靠近，那位大妈就这样越来越多被同化的肉，蠕动着拖着大妈回到他的本体，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又多了一双手脚和一张脸，而且大妈的脸出现后，明显对周围见死不救的人有更大的怨念，攻击意愿也更强烈了。 “柒队，这怪物已经……攻击……吃掉好几个人了！”带头的保安再次报告。 “tui~”，怪物身上的大妈脸突出几颗蛋壳，经过血肉的压缩后突出，有着极快的速度，射向刚才离大妈最近的两个路人。在吞噬了几个人之后，怪物有了明确的意识，有目的性的行为。 物理的攻击，如果我再不动手，就真是见死不救了。我正准备拔刀，只听见咻咻两声，弹道划过，精准地打碎了怪物吐出的蛋壳，且最后落在了没有人的地方。 一位牛仔一样装扮的男人出现，手上拿着枪口还在冒烟的左轮。 …… “成功了！”求导看着屏幕上恐怖的怪物，却像看见了通往成功的人生道路一样两眼发光。 奶奶个蛋的，害我担这么大风险，还背负着创造这种怪物的罪名。但是，成功啦，我已经有预感，自己的主角光环在发挥作用，我马上就要走向人生巅峰啦。 尽管想的很花，求导还是一本正经的向领导汇报，请领导检查。汇报的时候嘴角有几次都差点压不住。 “……另外，留在那里的保安柒队还在等待我们的指示……”求导询问道。 何俊伦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频道中，“好了，已经差不多了，就让你们那位小队长将肉虫消灭掉吧，至于清除痕迹，我们会派人去做的。” “现在？这就销毁证据了？还没破茧呢。”一位南玄科技高层说。 “哼，一群乡巴佬，阻止不了破茧的进程的。现在开始攻击促使他提前化蛹，还在可控范围内，要是再积蓄更多资源的话，国际社会那边就不好隐瞒了。放心吧，销毁过程也是重要的数据，你们收集不了的信息，我们莱鹰会与你们分享的。” …… “老大，你终于来了。这下就算是解决了这个怪物，舆论上也不好处理了啊。”带头的保安说。 柒点着一根雪茄，叼着说，“管这些搞毛，上面已经下令了，不必保护室友物，全力销毁即可！” “是！” 明明是一个商场的安保，却表现出军人一般的战斗力，各种先进的武器发出光亮和声响，向那个怪物轰过去，至少轰出漫天烟雾。 “好像也不需要我们啊？”我说道。 亚托莉拉了拉我，“还没结束，这个东西和我以前了解的一个东西很像，没有这么简单。” 第六十三章 未命名草稿 “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怎么不早说。” 亚托莉回答，“先前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信息了。先生，转过身去，帮我挡着。” “你要干嘛？”我问。 “要准备战斗了，换一下衣服。” 她真的将衣服换了，还把新衣服都藏到装消防器的箱子里…… …… 在亚托莉的记忆里，有一个叫做异世界降临的设想，通过一定方法强行提升某个存在的精神力，使其达到另一个世界的频段，并获取相应的属性。同时将其本体或某种联系留在人类所处的世界频段，这样就可以做到用其他世界的属性影响人类世界。这个设想的第一阶段就是验证设想基本条件的可行性，其中关于该造物可能存在的同化吞噬能力的预言与眼前所见基本符合。 不过，该设想由于有极大的不确定性以及可能破坏不同世界界限的风险，在几年前被联合国命令禁止进行相关研究，南玄科技在那之后转向研究仿生人兵器。现在看来，相关的研究暗中仍在进行。 …… 烟雾散去，肉虫还完好无损，周围的空气都有一点程度的扭曲。 “这是什么怪物……”一名保安对自己手里的武器不自信起来。但同时，他的同伴已经在脚下布置起一种新的仪器。 肉虫明显被激怒了，身上的每一张脸都露出愤怒的神情，他奋力一挥，甩出好几团小肉球。应该是会将触碰到的东西同化的效果，柒喊到，“注意躲闪，不要触碰到那些肉球。屏障还需要多久布置！” 与此同时，柒反应迅速的掏出枪，连续开火。而且这次发出的特制子弹命中后爆炸产生电弧，能将肉球给烧糊一部分，但是伤害还是很有限。 被击中后体积大幅度缩小的肉球，在击中人后，依然开始同化，并将其拽向本体，即使是穿戴这护甲的保安也会被侵蚀。 我下意识挡在亚托莉身前，拔刀将飞来的肉球劈成两半，武士刀在我挥动瞬间隐隐发出紫色的光，竟是对这个怪物造成了有效的伤害。 但是掉在地上的两半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相互靠近……不太妙啊。这时亚托莉也拿出剑柄，在紧握后剑身凝聚，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两半肉球瞬间失去生机，迅速腐烂化为一摊恶臭的黑色血水。 “这些小东西通过一些细丝与本体连接着。”亚托莉说道。 我居然一直没发现，“你看见了？” “没有，但是能检测到能量波动。” 我凝神仔细看去，确实看见了毛毛虫吐的丝一样细不可见的丝线，每一块肉球都连着。回过神却发现四周哀鸿一片，许多人们惨叫着被脱线怪物的本体。 糟糕的景象引起我一阵头晕头疼加上恶心，“呃啊啊啊啊啊啊！”我叫出来，感觉忍受力会更强一些。 “先生，没事吧！”亚托莉关心道。 我强忍着眩晕，向前冲几步，挥刀斩断了一个被侵蚀中的士兵身上连着的丝线。他感激地喊着，“谢谢你，谢谢你！呃啊啊啊啊啊！”随后更加惨痛的叫喊起来，他下半身已经被同化为肉团的部分，像之前那样开始腐败，化作臭水。 “屏障范围内的所有人，迅速撤离！”柒命令道。 我连忙将那名士兵的上半身拖出来，和亚托莉一起撤出屏障范围。一层光幕亮起，以刚才布置的仪器为边界，将大虫困在里面，大虫暴怒甩出的肉团被光幕挡住，看上来暂时安全了。人群也因此得以喘息，柒用一种很怪的声音让保安们集合商讨下一步作战计划，然后迅速向我走来。 因为刚才只有我这里对大虫有较有效的伤害，不少人都关注到了我们。柒先派人将那位被我救下的士兵抬下去急救，然后才与我重逢。 “17，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柒冲过来抱住我。 第六十四章 恶战大虫1 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柒与我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停停停，你这一身什么玩意，隔得疼死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推开，“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 柒也很快调整好了状态，“这就是南玄科技故意设计的实验，你没有消息之后很长时间我也接收不到新的命令，只能暂时继续潜伏着。刚才收到的消息是实验已经完成，可以进行销毁。但是目前看来，如果只用公司明面上给我们的武器，估计会损失很大，我猜测销毁过程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那怎么办，有什么想法吗？”现在我对局面都不了解，只能更多依靠柒来决策。 “现在情况就是要么在伤亡很重的代价下尝试用常规力量消灭它，要么我拿出我的私货，但是那样很可能暴露我的身份。”柒说道。 “我们不还在这里吗，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我问。 “你这一身武器，确实是好东西。但是现在在外界都认为你已经被处死了，你的身份特殊，现在露面同样会暴露哦。至于这位……”柒看向亚托莉，然后满脸不可思议，“亚，亚，亚托莉？！那个，那个……你们……？” 我也吓了一跳，果然到柒这个位置的人都能一眼认出亚托莉。 亚托莉也很警惕，“见过我这副模样的人很少，7先生是如何认出我的？” “我在做的事基本上就是政府的白手套了，可能需要我解决的事情相关信息我都有了解。17你小子怎么回事，现在是她的主人？”，柒用肩膀顶了顶我。 “什么主人？好奇怪的样子。” 亚托莉也回答道，“我的权限已经全部解开，不需要有主人。”感觉她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有些不快。 “宝了个贝的，有好多想聊的，虽然很难受，但是还是先忍住吧。那个，亚托莉担心暴露身份吗，如果她出手那就很简单了。”柒看上去很了解亚托莉，评价这么高。 “尽量不要让她暴露吧，反倒是我无所谓，既然决定要追寻过去的脚步继续我的使命，被发现就是迟早的事。”我很客观地回答。 大虫不断地冲击光幕，每一次抵挡都会消耗很多能量，感觉撑不了太久了，必须快速拿出一个方案。“快没时间了，柒，你对这个东西有多少了解。” 柒：“我也不了解，但是上面提供此次任务的武器应该刚好能应付的程度，而你手上的家伙可比我们的东西厉害多了。” “那就来检验一下我们还剩多少默契吧。” “17先生，我需要做什么？”亚托莉好像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你身份特殊，保护好自己，不要暴露就好。”我真害怕亚托莉暴露引起南玄科技的追杀。亚托莉不满意写满了脸上，但是还是懂事的退远，去保护一些外围的人群。 我想起刚才的情况，提醒柒，“应该有能量输送的核心，没有保护的血肉早会腐烂，靠能量维持着形态的。” 柒点点头，下令，“全员戒备，准备迎战，保护好自己的同时给我们火力支援！” 同一时间，一声破碎声响起，光幕消失。大虫尾部分化出数个沙包大的肉团，像拳头一样，从多个方向进攻。 密集的炮灰覆盖，同时尽量限制作战区域，柒说道，“17，你的家伙顶事一些，我们辅助你创造输出机会。” 肉团像流星锤一样甩来，我也拔刀迎击，已经做好了面对强力的准备。这一刀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劈开肉球，所以强大的撞击力通过剑身传来，将我震退翻了两个跟头才勉强停稳，肉虫身上的脸露出讥讽的笑容，实在让人不快。 柒对着那张脸就是一枪：“笑你嫲嫲别嬲嘞。” 在同伴里我一直都是情绪稳定的那个，其中就有原因是柒总是提前帮我把气出了。子弹爆开将那张脸烧黑了，痛苦的抽搐着。看来这种状态下我的刀还不如枪好使，我也收下刀，拿出手枪帮帮就是两枪。 这手枪威力更是不俗，速度快，命中之后威力大，穿透力强，难得的射入了肉团内部，然后爆开更强力的电弧，肉团瞬间烂掉。缺点就是震得我手麻，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漏电了。 “我去，蓝电沙鹰，这不是南玄保密级武器吗，这你也能搞到。”柒惊呼道，“那看来又多了几分胜算。” 大虫也发现我手上的东西能真正伤到他，注意力尽在我这里。我灵活的闪转腾挪，刚买的钩索也正好用上，抓住他攻击的空气回击机枪。大虫灵活性的弱点使得它一直被动，但它也时不时悄咪咪去攻击别的人，尽管保安全力戒备，用密集的火力抵挡它“偷人”，但还是有不少人不小心就被同化。 同化普通人之后大虫的体积力量和状态明显会增强使得我的消耗白费，肉虫也是开始移动战场，靠近人更多的地方寻求补充，时不时一根细丝飞出，拽回一个跑慢了的普通人。 “不是办法啊，柒！” 第六十五章 变身 柒：“我想想，可能被分出的肉团受击后太容易被分离了，降低了消耗效率。” 柒：“这样，用刀挡下攻击，我提前打本体，你找机会瞄准我打过的地方，伤害最大化！” 说着，大虫两个肉团夹击甩向柒。柒腾空躲闪，握着两把左轮将弹夹清空，精准的控枪使得子弹几乎命中在同一点，在大虫身上打出一个黢黑的凹陷。 就是现在！ 柒将一个圆柱状的盒子扔在我和大虫中间，我瞬间领悟，调整角度开出一枪。子弹带着盒子一起打进肉虫体内，轰的一声闷响，像鞭炮丢进了水里。大量恶臭的血水喷出，一地都是粘稠的黑色液体，大虫体积也瞬间缩小一半。 再来一次，我和柒同时想到。 然而，肉虫突然弹出一只触手，之前能够挡住肉虫进攻的防爆盾被刺穿，连带着那名持盾的保安和身后的三名持枪的人被串一串拖入本体。 我：“小心！” 这一击太快了，没有反应过来。 柒也下令：“放弃战线，全员撤退！” 在四人被同化后，肉虫又恢复了一些。然后大虫开始收缩身体，不再动弹，身上的脸也凹陷入体内消失不见。 虽然第一次看见，却觉得肉虫的这个状态有些熟悉。毛毛虫在本能的驱使下一生忙碌的啃食树叶，在体内储存足够的能量，却供养的是体内的成虫盘，一些独立分化的细胞。在化蛹后，成虫盘开始发育，而毛毛虫自身的细胞却快速凋亡化作富含营养的浓浆，供蝴蝶诞生。 所以它们并不是一个生命的两个阶段，而是两个生命分阶段先后出现完成自己的使命。 而现在大虫不再动弹，外表分化出硬硬的肉壳，透过壳隐隐看见内部有浓浆翻涌，不正是在化蛹吗！ 我连忙冲到近处，想趁机将其扼杀，柒也换好弹夹再连开数枪。不过这次连一点凹陷也没有，只是在外壳上擦出一些划痕。我挥刀砍出，同时半蹲压低重心。果然质地不再是之前那样柔软，而是刚性的。发出一声类似金属碰撞的脆响，紧握武士刀的双手震的发麻，好在硬壳被砍出一个缺口。 就在面前，我甚至能看清怪物皮肤上的纹路和肌肉细胞的走向。我强忍着麻木感，掏出沙鹰，对准刚砍出的缺口扣动扳机。 砰！ 爆炸的冲击波将我击退，本来我是能够控制身形平稳落地的，大虫吃痛发出一声如婴儿啼哭一般，却更加尖锐的声音，“哇——！” 正是那天夜里的哭声！声音发出的一瞬间，大脑空白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一根锋利细长的骨刺从肉蛹中伸出，直刺向我。 眼看着锋利的骨刺来到面前，我刚恢复思考，然而反应到的却是来不及了…… “17！”亚托莉尖叫一声，一登地就飞一样的弹了过来，柒反应更快一步，袖间飞出一根钩索，噗的一声钩索插入我体内，将我拉了回去。 是把我救下来了，也快把我疼死了。柒只能断开绳索，现在拔除倒钩只会害死我。 柒：“不是哥们，怎么出来混防具都不穿啊，我还担心力量小了勾不住你呢。” 亚托莉几乎瞬间出现在我前面，但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却不是那位银发少女，而是身长超两米的机甲，机甲手中的剑正是亚托莉之前用过的……或者说，这才是亚托莉以前示人的模样，DZ18战斗兵器。 “退后，这里交给我。”机甲单手抓住骨刺，电音里隐约能听出亚托莉的声音。 亚托莉反手将整个肉蛹甩在墙上，再次击起漫天烟雾，整栋商场都震了震，但是墙体还是没有破坏。 最后还是依靠亚托莉，柒扶着我来到一边，处理身体里的钩子。他的枪法一流，钩子几乎穿透身体，但是没有伤及内脏，取出后拿来医疗险止血包扎。 烟雾散去，肉壳已经碎落，那只骨刺原来只是形状像蝴蝶的怪物的一条腿。巨大的蝴蝶，翅膀是一层颈膜，几条腿是锋利的骨刺，头上被同化的十多张脸显得有些拥挤，叫声却像婴儿的啼哭。 DZ18背后喷出火焰，像流星一样冲向蝴蝶怪物，大概是害怕威力太大，没有用剑，而是一拳轰出。 轰！ 墙上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蝴蝶形态的怪物肯定比肉虫形态会更强，然而它连起飞的机会都没有，被DZ18一拳贯穿了躯干，黑色的血水不断流出，蝴蝶也随之干瘪，最后腐烂。 “我嘞个乖乖，以前只是听说dz18有多强，百闻不如一见，这也太离谱了吧。我说17，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宝贝可不能搞丢啊。”柒惊叹。 我也第一次见识了亚托莉的真正实力，完全想象不到那副机甲里的居然是一位美少女。 “开门了？开门了！快跑！”人们看见怪物被消灭，也松了一口气，同时门也自动打开，人们纷纷往外涌。 一位留着须发穿着长衣的老人向我走来，“感谢几位英雄出手相救。” 柒：“去去去，快点逃命吧，不必要说些感谢的话。” 第六十六章 宝物神器 我觉得这位老人很不一般，在面对肉虫时，就感觉那个东西超过了这个世界的层次，而老人给我的感觉远在肉虫之上，不同的是老人身上有一种亲和力。 老人对我说道，“先生们别着急，在下赵岩，不过一介四处漂泊的阴阳先生。今日我们有缘，在下算出这位英雄心爱之人有一劫难，正好感谢影响出手除害，有一宝物赠予英雄，可化解这一劫难。” 我一向敬畏鬼神之事，更何况提到了亚托莉的危险，我还是拉住柒，耐心询问老人。 “赵大师，需要我怎么做才能帮助她呢？” “啧，可是这神器向来是只传给弟子的啊……”赵岩说道。 这言外之意怎么还要占我便宜呢？感觉越说越离谱了，我准备不搭理他了。 赵岩却拉住我，“少侠等等，事出突然不被相信我也理解。不如这样，师父这个身份先欠着，等灾难化解了你再权衡值不值拜我为师如何？” 柒提醒我后面还会有莱鹰的人来清理现场，叫我快些带着亚托莉离开。 我：“老人家，我们不便在此久留，还请说快些，您也快逃离这里。” 赵岩呵呵笑道，“好，三息过后，默念其名‘杀戮公’即可。” ……不久前，监控室内…… 何俊伦眯眯眼说道，“好啊好啊，这次实验收获真不少呢？这是谁呀各位，嘶，怎么看着有点像那个违抗命令叛逃的dz18，还有这个，这不是那个实验失败品间谍先生嘛。各位最好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还能完好无损的出现……” …… 一阵沉默后，一位老者开口，“使者大人，在我们清缴的时候确实有一些疏漏，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结果。大人能否看在我们实验有功的份上，派莱鹰天兵顺带解决二人。” 何俊伦：“泽，因为实验会控制烈度，我们只派了一名红骑士来，如果没能消灭，你们要尽快调查他们的行踪。这次实验过后，不同世界开始融合，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任何一点小变数都有可能酿成大祸，知道吗！” “天兵红骑想必不会失败。”老者恭维道。 控制室内，丘导惊讶地看着自己放出的实验怪物有多可怕，幸好路人里有高手在，不然要是没人拦得住，这怪物把上面的人吃完了，来到下面怎么办。 “这群王八蛋，居然把出口都封死了，连给我紧急逃生的预案都没有。等我上位了，可别让我发现你们中的谁在我的管理下，我亲自给你们用铁水筑小鞋！” …… “谢……”，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三息？三息！ “杀戮公！” 就在刚才，dz18逐渐化作虚影，亚托莉小小的身影出现，她小心的选择黑血少路径向我走来，嫌弃的不想把鞋弄脏。 在我喊出杀戮公的一瞬间，亚托莉脚边的地面出现一条空间裂缝，一个巨大的基座凭空出现，上面插着一把巨剑。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闪光撞在巨剑上，碰撞发出的巨大声响带动着空气震动。 红色的机甲被震开，那是莱鹰科技研发的战斗机甲，红骑士！ 我浑身发抖，打心底里的怒火。这分明是等着亚托莉解除机甲，奔着要她死的袭击！要是刚才我对老人有一瞬间的怀疑，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那一瞬间我一定是失去理智的冲动，因为差一点发生我无法接受的事情。我已经爬上基座，拔出大剑。原来只是剑鞘大，剑鞘有一米宽，实际剑身只有五指宽。 莱鹰科技这么快就发现亚托莉的存在并赶过来了吗？但是感觉这名红骑士对我很是忌惮和恐惧，红骑士再次拿着他红色的长枪向我袭来。 拔出杀戮公后，基座纷纷化作甲胄自动附着在我身上，算是半个机甲了，瞬间感觉自己若有所得，挥剑横扫弹开红骑士的冲刺。剑鞘中央有一条蓝色流光的镂空，潜意识里知道要把剑从这里划过。一剑劈下，剑鞘也分崩离析，然后吸附在剑身上，这才是杀戮公的完全形态。 呯！呯！呯！ 一枪一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在一次次挥舞中感觉自己正与杀戮公越来越契合，几番接触下来，红骑士节节败退。招数上我也解读出他想要逃走的想法，柒转动左轮，乘机一枪精准击中红骑士。一般的子弹对机甲几乎造不成伤害，但这一枪萦绕着诡异的紫色火焰。红骑士本来对于保安的火力不以为意，根本不屑躲闪，准备挥枪抵挡子弹。然而在子弹与其接触的一瞬间，子弹轻易被枪击碎，红骑士却像时间被暂停一样静止。这应该就是柒之前不敢拿出来用的东西吧，如今莱鹰的人亲自现身，柒也难以继续隐藏身份。 我同时用力挥剑砍去。呼！剑光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巨大的能量有要切开虚空的气势，红骑士连同里面的驾驶人被一分为二，剑光将商场劈开一个骇人的裂口。 呼。 我没有时间多喘息，柒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众保安不知所措。 第六十七章 疯子 在商场外的一个废楼里，柒翻出来几辆机车，“跟我走吧，这下终于不用继续潜伏了，带你们去找新的组织。” 对于我和亚托莉来说，只要是一个安全的去处就好，村子暂时不敢回去了，也是担心会给村子引来危险。路上，柒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在原来的伙伴失联后，他就没有再收到命令，他就暗自准备着各种逃生的途径和临时据点。后来另一个组织找上了他，据说是一群无意间发现了我们原来组织事迹理念的人，出于敬仰，自己建立的继续原来组织事业的新组织，名为数字会。 能够猜到这个命名是因为我们之前都是一群以数字代号命名的孩子，不过之前组织的理念我却很陌生，之前的我难道不是得过且过的吗？ 柒自己开一辆，亚托莉坐在我的后座抱着我，本来是一人一辆的，她说这样更方便保护我。 一路开到荒郊野岭，柒提醒我们注意安全，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经常有疯子出没。所谓疯子，就是南玄科技为了研究精神力以及多频世界理论，经常用活人做实验，像那个肉虫一样，强行让人承载超过界限的精神力。大部分人都是无法承受，最后疯掉，变成四处游荡破坏的疯子。这些年随着疯子越来越多，几次疯子伤人严重事件，引起人们的重视，眼看着舆论都要压制不住了。 “今天这么多生还的人，我看也没处理啊？”我问。 “有处理的，那些逃离的人会经过电磁波干扰屏障，用同频的信号干扰大脑对记忆的存储。但是我们以前有获得过免疫能力，当时就考虑到这种技术，相当于给我们注射过终身的解药。” “为什么要研究这些？”我皱着眉头问。这些消息我听着很不舒服，有点违背人性了。 “科技军备竞赛呗，据说好几个大国在这方面已经有很大成果了。机甲的战斗力已经很可怕了，据说莱鹰培育出来承载超强精神力的超人，只需要动一动念头就能摧毁一座城市。” 是的，过去本以为核武器就是军备的尽头，不知道哪些个天才越玩越花，如今能让核武器失效甚至碾压核武器的存在数不胜数，就比如如今的空间技术，能够将能量低于所新建空间的物品存储进入另一个临时开辟的空间，又或者更简单的诱导核反应逆向进行，直接将核燃料压缩为更高能的原子……更不必说人类的研究开始迈向非人的领域。 柒指着前方，“看那里！小心了，那就是疯子。” 我向那个方向看去，一个还戴着注意安全的黄色头盔的身影，六神无主一样的在马路中央，注意到我们的动静显露出杀气来。 在更早的时候就有记载，人体的潜能日常运用的只有很少一部分，而一些有着精神疾病的病人，往往会力大无穷，甚至有的神经病人在过去未曾接触过的情况下会开飞机，发电报，等等高技术需求的事情。这些疯子的情况大概就与那些精神病人类似，不过精神病人表现出的性状不确定，而这些疯子虽然具体性状不确定，但是都是强化自身的。或许以后人类能够更大限度开发自身，不过现在的急于求成，代价就是失去理智。 那个工人装扮的疯子向我们冲过来，姿势毫无章法却也很快速，靠近之后一蹦而起，约有六七米高，向我们扑过来。我还有些紧张，能比这个跳得高的也就亚托莉了吧。他嘴里还发出嘎嘎嘎的声音，像是很饿了。 柒接着介绍道，“这些疯子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也感觉不到疼痛，不破坏掉他们的大脑，就算只剩一个脑袋也会滚过来咬你。数量少还好，一旦遇到成群的疯子会很难缠。” “爱死你，宝贝！” 柒一边喊着，一边向上开出一枪，甚至不需要看，就精准的击中疯子的头部。疯子脑袋爆开，落在地上不再动弹。 “真的这么严重的话，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发现？”我问。 “这就不得不提那些宝贝的人才科学家，为了解决这些失败品，他们还研究了怎样驱赶他们集中到某一个地方，然后专门修建牢固的房间将他们关起来。也是最近越来越多了，关不下了，才放出来。但是人类聚居地周边都布置有驱赶他们远离的物质 具体是什么我也搞不懂。” 骑着摩托一路翻山越岭，还真遇上了不少的疯子，柒的枪法不必多说，我身后也有亚托莉。她用的弹药不同于柒，命中后不会爆开，少爆出了很多粘液，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污染环境。 路上也时常看见路边的疯子尸体，看上去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腐烂化作植物的养分，对于常年在郊野行动的人来说，应该是常态了。但是最令我在意的还是有野生动物的尸骨，被啃食得很干净，看样子很像疯子干的。 到了一个临湖的小山坡上，在一块巨石前面，两个人已经等候多时。 “柒大哥！你来啦！”一个有红色尖尖头发的小孩儿招手喊着。 第六十八章 初窥事态 柒：“小红毛，帮我联系一下萧琴，有些事要和他谈谈。” 红头发的小毛头问道，“柒哥哥是要答应加入我们了吗？” 柒：“说不定还真是，而且不止我自己，还帮你们多拉了两个人来。这个，是我的好兄弟17，你们应该知道，旁边的是……额……” 我接过话，“是我的搭档！” 亚托莉：==(●??????● |||) 来迎接我们的另一个海蓝色长发的小孩怯生生地说，“那个……萧琴姐姐已经知道你们来了，让我们来迎接你们，快，快进来吧。” 他们坚定的步伐向巨石走去，“诶诶诶？” 柒回头招呼到，“忘了说了，这个是他们隐蔽自身的方式，来吧，不是真的石头。” 果然如同无物一样走进了巨石里面，在通过了几道身份验证的门后，我们大概是走入了山体内部。刚入山里，是原生态的山洞内部环境，弯弯绕绕几圈后有一个圆形的井盖一样的门，顺着梯子爬进去，里面就是先进科技建筑的基地。再走上一个胶囊状的电梯舱里，舱里自动调节气压和重力感，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我们却在飞速上升。 感觉中间有一段是完全惯性在飞的，直到框舱一声，被什么东西接住了。 这就是他们的总部了，一艘悬浮在空中的战舰。两个小孩将我们带进一间屋子，屋子里坐着一位红色双马尾的少女，身边站着金色长发的美男子。 少女向我们点点头，然后对俩孩子说，“辛苦啦，鸿烛和和朵乃，姐姐要和几位客人商量一些事，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小红毛比了一个ok的手势，“萧琴姐姐一定要开好点待遇，把柒哥哥留下来啊。”说完拉着小蓝毛走了出去。 少女傲娇地小声说，“切，大人说话小孩子就不要管啦。”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小年轻，说这话感觉有种装成熟的可爱。 “让你们见笑了，那是我的弟弟和妹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琴，红鲨会的老板话事人，旁边这位是我的副手，金毛。”萧琴说道，她身边的金色美男也点头示意。金毛……我总有一种在呼唤狗狗名字的错觉。 主要是向我和亚托莉介绍，柒和他们认识的。柒也介绍道，“这位是我过去组织的兄弟，17。旁边的是他的搭档。” 柒没有道出的，却被萧琴直接点明，“亚托莉，也就是当年仿生人兵器工业中的意外，dz18。你们过去的信念我很推崇，所以我们也是诚心来谈合作，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确，她的情况很可疑，有很大风险，但是既然是柒推荐来的人，我们当然会相信。” 柒有些迟疑，刚才我也一直没有说明我和亚托莉是什么关系，她究竟是否可靠，所以他眼神向我求助。 我肯定的语气说，“如果我们果真信念一致，那么我确定她不会有任何问题。” 既然对方很了解我们，自然知道我们以前的信念和事迹，通过他们，我就能知道我过去都在做一些什么。更何况对方组织，看上去很有实力啊。 萧琴露出轻松的笑容，“好的，那么欢迎你们加入。接下来我们可以进行一些更深入的了解。” 红鲨会，是萧琴在了解了诺亚计划后，与一众共同追求的人建立的组织。萧琴，现今17岁，在随国际科考队在北国考察时，发现了一系列名为诺亚计划的资料。记载了一群人预知到未来科技的发展在其他方面难以突破后转向重点对生物以及人类自身更深层的研究，届时势必引起对生命的轻视和世界的灾难，于是他们培养了17名精锐的间谍，在各处收集非人道研究实验的信息，并尽可能的阻止。 原来这就是我之前在做的事，确实是值得为之努力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让我去平息极端的苦难，即超出世界界限的事。大虫是这样，那些疯子也是这样。不过话说，这姑娘才17岁，还未成年，就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有点离谱。 从他们提供的信息中接着可以了解到，后来大概诺亚计划的高层突然反叛，旗下间谍尽数被发现。那些痴迷于精神力研究的科学家憎恨这些阻碍人类文明进步的存在，将他们当作实验对象，去承载最独特的精神特质。 萧琴了解这些事情后深以为意，决心继续原来诺亚计划的事业，而这些年世界的变化也验证了当初诺亚计划预测的准确性，于是动员一切力量，创立了红鲨会。 “同龄人还在玩泥巴的年纪，萧琴小姐居然就有如此抱负，实在是不可思议。”我感叹道。 萧琴说，“也不全是抱负，更多的是私心吧。我与你们一样，也不是普通人类了。” 我：？ 我不是普通人？刚才萧琴所描述的，间谍被实验过了，可是我怎么不知道，缺失的记忆就是实验导致的吗？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萧琴喝了一口牛奶咖啡，准备继续更长的叙述。 第六十九章 红鲨会 我从生下来就不一样，我有尖尖的牙齿，还有鲨鱼是尾巴。所有人都把我当做怪物，就连父母也难以接受。但是父母很好，他们还是把我当做他们的孩子，我运气也很好，遇到了一个很友好的环境，同学们并不害怕我，我有许多朋友。 但是那个坎一直在父母心里，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其实那时他们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是不愿意相信那个答案。就这样，我的弟弟出生了，那个红头发的小男孩，鸿烛。他和我一样，鲨鱼牙和鲨鱼尾，父母在他出生那天，被迫接受了现实。如果说是自然的变异，这么小概率事件怎么可能发生两次。 父母都在一家科技公司工作，所进行的都是严格保密的生物研究……母亲只是基层的研究者，研究的也都是边缘的生物进化相关方面，父亲职位较高，知道公司有进行见不得人的非人道研究。但是他分管的都是普通研究部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父亲认定是公司对母亲做了什么实验，于是欺负一名精神力研究部门的新人，让他帮忙调查，结果果然发现了公司暗中对员工进行强化精神力承载的有关可能实验诱导。一直有融合基因增强承载能力的假设，而母亲就是被暗中诱导修改，融入了鲨鱼的基因。 （萧琴感觉情绪很激动，真的没问题吗？其实也没必要说这些的，她能走到今天一定也很不容易，不忍心再看她回忆那些痛苦。副手金毛摸了摸头安慰他，被挡开了，还踹了金毛一脚，好暴力。咦？金毛那副享受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信息量很大，我没敢打断，萧琴缓了一下，喝口咖啡继续说） 这就是我们组织被命名为红鲨的原因。父亲得知真相后，很自责，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事实上不只是母亲，很多边缘的基层研究人员都被悄悄的进行实验了，朵乃就是其中一位母亲的同事的女儿，这件事一下就在公司里流传开了。 那天晚上，父母大吵了一架，父亲执意联合其他受害员工家属向公司讨要说法，而母亲认为公司敢做这些事就肯定会把事情做得更绝，首要应该保护当事人和证据。于是他们分道扬镳，“明明都是相互为对方考虑的人，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萧琴又深呼吸缓一缓。 后来母亲带着一众研究者和我们连夜逃离，父亲去公司闹事后也无功而返，所有闹事的人才一周内都离奇失踪或者被报道出“自杀”了。母亲听了我想要去救爸爸的愿望，于是开始构思红鲨会的建立，他们将消息透露给一部分国家，得到了很多支持，如今我们主要的资金来源也是那些国家，当然，现在我们也能为他们提供一些保护措施。 如今为了不落后那些愿意研究突破人类限制精神力的国家太多，母亲带着研究者专心研究技术，但是由于不愿意用人做实验，进度不可能赶得上别的科技公司，而萧琴就负责红鲨会的事务管理了。 “诸位，我们如今很缺少能够处理危险外勤任务的人员，真诚的邀请你们加入。不过更多的资金应该用于科研中，希望你们能接受我们的待遇，红鲨会报销你们的全部合理的消费，不过没有额外的工资。”萧琴正式说道。 据说是受到过去共产主义思想的启发，红鲨会从成立之初招人的待遇就是这样的计划经济制度，而背后的许多金主国至今也是这一制度。 我意外觉得这个很合我胃口，答应到，“就算只是愿意接纳我们，就很满足了，更何况还如此的目标一致。” 当然，这只是我的意思，看看亚托莉，她一脸憨样，肯定是听我安排了。再看看柒，怎么也是一脸憨样…… 柒嘿嘿笑着说，“17，这么多年了我都是自己谨慎的做选择，现在终于找到靠得住的兄弟了，就突然不想思考啦，听你的。” 愉快的达成了合作，今后的日子也算有保障了。金毛给我们添加了红鲨会专用的通讯路径，并安排了专门休息的房间，空间不大，但是很温馨。他们还承诺可以为亚托莉提供能力范围内的维修和保养，亚托莉答应了，但是事后她告诉我她的设计特殊且保密，他们的技术能处理的情况很有限。 大概她只是出于告知的义务告诉我的，不过我却误解了别的意思，我也摸摸她的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要保护也是我保护先生才对……人类比起我们来说脆弱太多了。”亚托莉回怼道。 第七十章 讲故事 金毛告诉我们，之后会在实际任务中带我们熟悉组织的任务和流程，也答应了会帮我留意诺亚计划其他人员的信息，如果还能找到同伴，大概也会一起加入红鲨会吧。 之后我就在战舰上转悠，亚托莉也自然的跟着，她一如既往的开始了解这里的构造和各部分的功能，跟随我在各处观察战舰的实际布局。 路过健身房的时候，看见鸿烛居然在里面撸铁，便过去向他聊聊。才13岁的小孩，身体发育都不完全，就让他在健身房锻炼，也太不像话……我靠。那个小小的身体，穿着只遮住胸口的背心，面对两端插上几个大铁片的杠铃也能推起。 “鸿烛，你真的只有13岁吗？这力气也太吓人……” 鸿烛拿起毛巾擦了擦汗，“17，你们都谈妥了吗，要留下来吗？” “嗯，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关照哟。”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鸿烛像追星成功的小粉丝一样，高兴得蹦起来，“好耶！放心吧，小17。作为你的前辈，在红鲨会我会罩着你的。” 这熊孩子，没大没小。 鸿烛回答说：“我经常来这里锻炼，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也为了能够承载的精神力强一些，或者说疯掉的概率小一些。” 据说随着不同世界界限的模糊，溢入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也就更多，所有突破精神力上限的人都不得不承受更多的精神力，否则就会成为“疯子”。 话题有些沉重，虽然未成年进入健身房很危险，但是他应该算作特例吧。 “17哥哥，你能给我讲一讲你过去经历的冒险吗？”鸿烛问，“当然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很好奇你们以前的故事，姐姐经常提到你们。” 果然还是小孩子，会想要听故事，那就想想有没有什么能快速讲完，又比较有意思的经历吧。亚托莉你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又是想干嘛！ “好吧，那就浅浅的讲一小段。有一次，我在一个禁止人体实验的国家执行任务。那个国家内有一撮反动派a，从外国购入了三支一种能够在短时间快速提升人体的各项机能，连精神力都能上升几个层次的药剂。据说一只实验注射该试剂的老鼠，短时间内干翻了五条大型猎狗。a以答应该势力，在夺权后在国内推行人体实验合法化，并将引入该公司的团队入住实验为条件，获得大量资金，与三支试剂先行试验。根据预测，三名注射该试剂的死士足以消灭政府正规军。 我监视着a的动向，确定他在与拿到试剂后冲出去抓住他，这时，当地的黑势力b带着一群混混出现了，企图抢夺a的试剂。b在得知试剂的存在后，希望抢夺试剂，用于强化他的手下夺取政权，而我的任务是受政府委托平息事乱。 我们三方在一处荒废的旧楼里碰在了一起，a不小心摔倒，试剂从包里掉了出来，刚好分别落在我们三方出现的位置附近。现在，我，a，b每人手中各一支试剂，a和b的目的是获得更多的试剂，我的目的是维护国家的统一。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做？” 我没有直接讲完，而是用吸引兴趣的方式向鸿烛提问。 鸿烛啃着手指，“呃……趁他们没来得及使用试剂，就将他们都解决掉？” “我也不能确定那个试剂能强化到什么程度，有多大的副作用，更没有把握在他们使用之前能制服他们。在如今的奇特事物层出不穷的世界，我们只能尽量选择成功率更高的策略。”我否定了鸿烛的答案，然后看向亚托莉。 亚托莉：“应该想办法让他们互相消耗，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很多书上都有提到过。” “是的，我当时就把试剂放在地上，然后撒腿就跑。” 鸿烛：哈？ 他们的目的是持有更多试剂，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一人一支，其中任意一方使用试剂另一方也必将使用。这样的话他们不会消耗，反而是我也必须使用，否则他们就会向我发起进攻。我留下试剂离开，对他们而言，各自有一位已经强化过的成员之外，斗争胜出者还能额外获得一支未使用的试剂。 事实上结果他们也确实打起来了，a先给自己用了试剂，b担心副作用，于是给随从的最胆小最听话的小弟用了试剂，二人强化后实力相当，但是b有更多人，略占上风。 “那你的任务也没有完成啊？”鸿烛问道。 “我可没闲着，我直接向当地正规军提供了旧楼的位置坐标。他们也等候多时了，只用了30分钟时间完成准备工作和疏散轰炸边缘地区的居民，旧楼附近被火力覆盖。因为担心强化后的人炸不死，小范围里高密度火力足足炸了两个小时，旧楼直接变成深坑才停止。” 鸿烛瞪大眼睛，做出一个丑丑的表情，“嗯……很接地气的方法呢。” 答应了鸿烛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聊，然后就离开了健身房，回到分给我和亚托莉的房间。墙壁向内掏空一个方形空间，作为床铺，躺在床上，柔软度刚好合适，放松下来才觉得有些累了。 “之前先生讲故事没忍心打断，早就想提醒先生该休息了。”亚托莉说道。 第七十一章 新的委托 我怀疑我是一个老鼠人，因为我很喜欢把自己挤在角落。我躺在床上的最里面，面朝着墙壁，真的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咳咳。” 亚托莉宠溺地笑了笑，“知道了，昨天没有时间写日记，我写完就来。” 好好奇呀，她都写一些什么呢？不过别人的隐私还是不要那么好奇好了。 昨天早上去商场，玩到下午，然后又遇上大虫子，凌晨结束战斗逃出来，然后又长途骑车，一直到现在已经又到凌晨了。一路上精神都紧绷着，约会，战斗，驾驶，都需要集中注意力，终于放松下来，困意瞬间翻涌。 但也没有多放松，毕竟是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习惯。之后会怎么样呢，要做什么似乎有一些眉目了，但是又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咦，先生居然自己睡着了……”亚托莉担心吵醒我，细小的声音中透露出惊讶和一丝失望。“嗯~也好，总是需要面对没有我的时候，睡个好觉吧，先生。” …… …… “嗯？”脑袋像是灌了铅一样，有一种睡了很久的午觉后醒来的那种死后重生的感觉。微微睁眼，明亮的光线刺的眼睛疼，怎么怕光了，是生病了吗？虽然是我正常的生病症状，但是这样就更像老鼠人了吧。 习惯性的向身边摸过去，那里应该有一只熟悉的小手，好像生病的自己更加需要那种安心的感觉。 有点奇怪……亚托莉的手没有这么小吧，我不信邪的继续抚摸着测量手掌的大小。 “咦！”手手瞬间抽回，“你，你醒啦。” 这声音…… 我强忍着亮光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了红色的双马尾，瞬间脑子都吓清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对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没事的，只是你突然醒过来，吓了我一跳。先躺下吧，感觉怎么样了？”萧琴将我放平。 “我睡了很久吗？亚托莉呢？”我问。就是把她当成了亚托莉我才摸过去的。 “你俩还真是。你睡了整整一天两夜了，昨天早上亚托莉醒来，发现你发烧了，我就找来医生帮你检查了一下，开了一些药。之后亚托莉就一直守着你，本来因为发生过战斗，准备让亚托莉去检修维护一下的，她硬是不肯走，说什么17先生醒来见不到我会很难过。直到不久前，我看她是一宿没怎么睡，都快待机了，我答应替她守着，才把她拉出去进行保养。”萧琴回答道 这亚托莉…… 我：“总之还是感谢你的照顾，我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 哒哒哒哒，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熟悉的银色长发少女。 萧琴像家长教育冒失的孩子一样，严肃地说道，“亚托莉，去病人在的房间要小点动静。” 亚托莉还真被唬住了，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看见我已经醒来，上前来问道，“先生，好些了吗？” “亚托莉回来了，那我就忙我的事情去啦，你们慢慢聊。”，萧琴说着离开了房间。 亚托莉的检查结果如她所料，红鲨会能够提供的帮助有限，帮她升级了一些系统，修复了一下机体的磨损，仅限于此了。 一直休息到下午，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收到了萧琴的消息：身体怎么样了？有点事情想当面和你商量一下，来指挥室一趟。 红色的双马尾从椅子上长出来，萧琴小小的个子坐在椅子上，埋头做着她的事情，直到金毛提醒她我们的到来，她才转过身来，看来老板也很忙的。 萧琴：“你们来啦。呃，虽然很不好意思，你们才刚来又刚病过，但是现在有一些状况，如果是我们原来的人，可能应付不了。当然你们也不用勉强，但是我还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毕竟你们可是我的偶像?? ??)??*????，而且，发现了之前实验改造的线索，就是说有可能是有关你的同伴的事。” “那就不得不去了，麻烦司令官大人详细说说吧。”明明是个小孩子，走在椅子上很有气场，我下意识连称呼都改了。 萧琴也被这个称呼惊了一下，不过笑了笑就罢了。 在母亲带领大家逃离的时候，有一个科研组的组长因为贪恋研究的资料，耽误了时间，没有跟上大家。最近收到了一个地方的加密求救信号，疑似那位组长，锁定位置后发现在敌对阵营国的军工实验室里。如今他们的重要场所都有精神力造物的看守，而且我们也不方便正面发起进攻，如今世界局势越发极端，多年保持沉默的军备竞赛，一旦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受母亲的影响，她对你们也有所了解，我们尝试与她交流时，她表示发现了疑似当初十七人中的3号也被关在那里，而且惨无人样，像是被虐待或者实验。 3号，因为当初不在一个地区执行任务，所以我们很久没有联络过。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就是很多人暗恋的对象。但是她给人感觉冷冷的，有种与别人保持距离的气质。 “有同伴的消息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的，更何况听上去她的境遇不太妙。”我回答道。 萧琴精神起来，“好的，那就拜托你了，我们也会为你提供一切帮助。当然，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你们自身的安全，虽然能够救出他们对我们有很大帮助，但是也不能因此牺牲其他人。我们不像军队那样人多，但是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每一个人都要好好的活着。” 第七十二章 遇袭 “那怎么行，这可是新人上岗第一天，碍于面子也要完美完成任务才行啊。”我笑着说。 萧琴也很配合的笑了笑，“我会让鸿烛带你们熟悉外出的装备和服务，但是那个孩子……更多的组织安排还请17哥哥操心照顾一下了。” “ok，萧琴妹妹。” 萧琴愣了我一眼，“各论各的，叫我司令官。” “是，司令官大人！”我老实地回答。 萧琴接着说，“其他的人员安排，这次就先让鸿烛帮你们选吧，以后你们会慢慢熟悉的。抽空去和鸿烛再聊聊，然后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发。” 和鸿烛简单聊过没问题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 咚咚咚，敲门声。鸿烛过来叫我起床，但是那个时间早就醒了，帮亚托莉一起洗漱完毕，然后又研究了一下杀戮公，那个老人给我的大剑。那天在呼唤它的时候自然的就出现在我希望它出现的地方，保护了亚托莉，然后在我不需要它的时候又自己消失了。当我再想询问那个老先生，却不见他的踪影，这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吗？ 一边吃早饭，鸿烛一边召集我们简单的说明一下行程，这小子像他姐，年纪轻轻认真起来却很有气场。同行的除了我，亚托莉，柒，鸿烛和朵乃，还有骗子和医生，他们为了保护家人，在加入红鲨会后就换了身份，以代号称呼。因为任务危险，也没让其他普通人参与。 前后开了两辆车向目的地驶去，柒开车载着我们在后，医生开车在我们前面带路。一路上，鸿烛跟我们讲了很多具体的情况，虽说萧琴叫我多照顾，但是感觉鸿烛做得很轻车熟路。 这两辆先进的低空载具，在高速高储能的同时，可以支持一定时间的飞行，因此可以直线前往目的地，极大的加快了我们的速度。行至正午，已经到了军事基地附近了，一路上我们两车都保持通信。 亚托莉突然问我，“先生，这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本来在这种地方发出的消息被察觉的概率很大，别人肯定会加强防范。就算不考虑，也会常规监视附近的情况，就算不设埋伏，被察觉到了的话之后的行动也会更麻烦。” 亚托莉说出了我心里的担忧，但是我以为鸿烛会考虑这些的，大概他更了解情况，能把握到更准确的距离。心中的担忧被点明，我就顺带问一下，“鸿烛，还没到该停下来隐蔽行踪的距离吗？” “啊，这么远就需要隐蔽吗？我……” 还没说完，鸿烛的前半回答让我心里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现，直到我感知到远处山头聚集的能量波动，证明这不是预感。 “杀戮公！” 瞬间，巨大的基座和带剑鞘的大剑从前车面前拔地而起，前面的车根本来不及停，一头狠狠撞停在大剑上，柒也来不及刹车，猛转方向盘侧身撞在前车后面。 与此同时，杀戮公前方，巨大的光柱差点将山给射穿，那是高能激光武器。差一点，就差一点，两车人就灰飞烟灭了。 四周的山坡上钻出埋伏着的敌人，没有任何交涉就准备开火，看来是真下死手。亚托莉在撞车瞬间就开门跳车，同时dz18出现，助推器稳住了平衡，飞上前舞出剑光，飞来的炮弹被尽数切开。炮弹被瞬间破坏，连爆炸都没能完成，只发出阵阵烟火。 士兵普通的枪械对载具和亚托莉的护甲都没有什么作用，一个类似于莱鹰红骑士的机甲直奔亚托莉飞来，但是不够速度力量都远不如之前遇见的红骑士，被亚托莉反手一斩，劈成两半，血腥味点燃了现场气氛。 “敌袭！”随着鸿烛的呼喊，我们都下了车准备迎击。同时又有四架机甲飞来，但是发现前者已经被毫无还手之力的击杀，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怎么办？”亚托莉问道。鸿烛也看向我，等我发号施令。 怎么都在看我？来不及多想，靠直觉判断，我认为对方派出的这些力量都是来试探的，“原地迎击，保住载具和物资，尽量消灭，避免深追！” “就这？不够看的！”柒点着雪茄，之前在车上不让他吸烟，这下猛吸一口深度过肺，双枪在手中打转耍帅。啪啪啪啪，老式左轮的经典开枪声连续响起，但是射速，弹容量和威力都相差甚远，一人就打出一片枪林弹雨。 朵乃踩着座椅，将充满现代科技感的狙击枪架上车顶，开枪只有小声的簌簌声，已经减震处理过的后坐力也将她小小的身子震得浑身一抖。包括之前袭击的激光炮的几个地方被摧毁，子弹爆开后伴随着强烈的电磁辐射，就算没能摧毁也暂时使其瘫痪了。 三架机甲一起向亚托莉发难同时，一架机甲俯冲过来，直冲向朵乃。 “小心！”我一紧张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了，但是她发现机甲锋利的长矛刺来时，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啊。这是被吓得本能僵直了，没有训练过的人在面临死亡的恐惧时基本都有的情况。 铛！鸿烛拿着他的“红鲨偃月刀”挡下机甲的进攻，借力转身挥刀劈向机甲，还在半空中，却不料对方更快伸手，手臂上两枚炮弹飞出，同时长矛一转，在变长几尺。瞬间三种进攻，无论哪个对在空中无处再借力的鸿烛来说都是很致命的。 亚托莉在瞬爆三个机甲后随手甩出两道光束，拦截了两枚炮弹，就在身边爆炸，热浪袭来烟雾翻滚。但是在视野受限的前一瞬，我已经锁定了机甲的位置。 第七十三章 造物鬣狗 长矛刺破烟雾，逼近鸿烛，又离开烟雾，因为被我一脚踹在头上，向后飞出去。机甲向后喷出燃料，在空中稳住身形，预判向前面刺出。同时我继续向前追击，顺手拔出杀戮公向前砍去，金属摩擦出火花，伴随着削铁的声音，长矛被砍成两半。 机甲早就松开武器向后快速逃离，我握剑后仰，剑身穿过剑鞘中间的缝隙，随后剑鞘破碎化作完整的剑身的一部分。一剑挥下，大有劈开天地之势，暗紫色剑光飞出，路劲上的山被劈开骇人的裂缝，机甲也碎落山林。 一个看上去穿着更高级的长官见状后宣布，“任务完成，撤退！”，其他人也向后跑去。 眼看着活动结束，柒深吸一口后掐灭了雪茄，不屑地说道，“怎么敢背对着敌人逃跑啊，这也太不专业了吧，不像是正规训练过的军人啊。刚才的枪也很马，害我差点撞子弹上了。” 说着，开始点名一样，啪啪啪一枪一个。虽然看上去不像正规军，但也不可能放他们带回去更多的消息，当然，别人肯定已经通过别的手段获取到部分消息了。 “柒哥，带头的别打，留活口！”鸿烛向柒喊道。 一个老头躲在草丛里似笑非笑地奸笑着。 那个长官发现其他人都死了，也吓坏了，当初为了混口饭吃，把全村的老乡抓去当壮丁，才得来这小官，如今却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是子弹却落在了他脚边，没打中！长官心中狂喜，却不料草丛里突然出现一根树枝，一绊将他绊倒。骗子从草丛里钻出，将他按在地上，靠上双手带回来。 战斗终于告一段落，我们都得以松一口气。医生在碰撞中受伤了，好在他自己就能给自己治疗，其他人也在刚才的爆炸中有一些擦伤。虽然打赢了，但是我们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仅暴露了我们的动向，而且还差一点将我们直接消灭。 现在想想都还有一些后怕，要是当时没注意到异常的能量波动怎么办。越想越气，不由得想要压力别人，“连提前隐藏行踪都不知道，这么安排的。” 鸿烛惭愧的低下了头，朵乃帮忙说道，“对不起，17哥哥。我们以前也没有做过这种任务，还缺少经验。” 亚托莉问，“萧琴不是拜托你照顾他们吗，先生你也没有帮助他们决策。” “指挥自然是应该有消息最全面的人来，我哪儿知道别人什么知道什么不知道，而且要不是我，现在我们都化成灰了！”我急了，亚托莉也不理解我。 骗子也开口说道，“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前辈的样子，压力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我不爽的阴阳怪气，“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救命恩人的？牛逼。” 在生命遭受威胁后，恐惧会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情绪，肾上腺素还在作用，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被分解，所以我才这么易怒、暴躁。 亚托莉突然插嘴，“还没结束，小心！” “那是什么？”鸿烛指出，在机甲坠毁的地方，飘出烟雾一样的白色的东西。 亚托莉：“怨念，小心，接下来应该要面对精神造物了。” 精神造物，终于要第一次见识了吗？对我而言明明是未知的事物，我却有些莫名兴奋。 一条漆黑的鬣狗凭空钻出，一口咬住一个机甲里飘出的白色怨念。白色的精神体痛苦挣扎着被鬣狗几口吞下，随后一声狼一样的呜~，又出现一条鬣狗。吃光五个人的怨念，已经有六条流着口水的鬣狗，眼睛中的黄光更加明亮，想要再吃点食物。 亚托莉距离它们最近，于是它们一起扑向亚托莉。从潜力上讲，我们几人除了亚托莉都有各自对付精神物的能力，但是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柒开过几枪，子弹直接穿过去了，根本没有作用。带电磁爆炸的弹药有一定的削弱效果，但是这些鬣狗移动迅速，而且因为没有实体，必须准确判断并控制弹药爆炸的位置。 亚托莉的攻击碰不到鬣狗，却被鬣狗咬住腰部，猛的甩头撕咬，被甩了回来。我连忙上前去抱住她，机甲形态下的重量将我直接压垮，在地上砸出一阵烟雾。 “咳咳，没事吧。”我问。 亚托莉透过机甲，带着电音的声音回答，“我没事先生，不过下一次这种情况请不要这样。刚才我本可以靠燃料喷射平稳落地，但是那个距离，先生会被烧伤。先生不如亚托莉结实，以后请交给亚托莉就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确实是我关心则乱，我感觉现在自己或许有一些红温，需要冷静一下。 “亚托莉，这些东西你对付不了，先退回来吧。”我说道。 亚托莉捂着身上明明没有伤口的刚才被咬住的地方，站起来回答，“一定有办法应对的，17先生不用担心。” 第七十四章 重整 六条鬣狗追着向我们扑过来，亚托莉伸出手，发出一阵电磁脉冲，视觉上看，那些鬣狗甚至被折叠了一下，落在我们周围，他们很快起身将我们围住。 其中一条腾空而起，准备率先发起试探进攻。啪咔！一声枪响，空中的鬣狗被打出一个窟窿，随后像漏气的气球一样消失掉了。柒拿出了一把我没有见他用过的枪，轻松的对鬣狗造成杀伤。 其他五条鬣狗发现那边有威胁，纷纷调转了注意力。 “鸿鲨，出击！”鸿烛喊道。他脚下也凭空出现一头鲨鱼，在空间中拖着鸿烛向前游。鸿烛在我们面前落地，鲨鱼潜入地下后从鬣狗脚下钻出，一口吞下四条鬣狗，只有最开始的那一条反应迅速，躲开了。 “17哥，你不也是被实验过的，你的能力呢？”鸿烛天真的问道。 我还想吐槽呢，刚才不还是现代科技战，怎么突然变成什么修仙的画风了！ “我不道啊！原来就我不知道，我还以为都不知道呢，你们咋不早告诉我。” 一道蓝色的身影闪过，我这才注意到，鸿烛的特点是鲨鱼牙和鲨鱼尾巴，朵乃头上的原来不是发饰，而是真的猫耳，还有两条蓝色的尾巴。她和那只鬣狗打作一团，不一会儿，鬣狗就被抓得体无完肤，化作光点消失不见了。 鸿烛：“17哥，这下怎么办啊？你经验丰富一些，就麻烦你来重新规划一下吧。” 鸿烛的话有一种让我给他擦屁股的感觉，令我有些不快。不过既然答应了萧琴，也为了自己的目的，这时候不是置气的时候。 “好吧，大家回车那边去。谁懂这个载具的研究一下损伤如何，能不能修好。亚托莉，麻烦你找一下附近适合驻扎过夜的地方，其余人搭把手，收拾一下物品，时间不早了，先准备休整一晚上，在做打算吧。”我安排道。 那骗子老头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进草丛，现在带着活口回来，“这个人怎么处理？” “找个地方绑起来吧，一会儿再商量。” 医生告诉我车子一时半会修不好了，于是我们就把车拖进树林里，柒发现后面的车应该能修好，一辆车也够用了，我便让他留下修车。亚托莉找到一处不错的山崖，其他人帮着搭建一个临时的营地。 天色渐渐黑了，如今的世界即使黑夜也不影响做事，各种手段多的是。但是因为原来的任务进程被打断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也不明确，所以不如用一晚时间商量和休息。 医生拿出一个特制的夜灯，这种灯发出的光线能够照亮周围，而且衰减很快，稍远一些的地方就看不明显了。他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挺羡慕他这种精通医学的人，能够更好的掌握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且可以将身体机能调理得很好，像这样受伤了也能自己找到恰当的解决方法。 大家围坐着一边补充食物一边讨论交谈，这里能看到不远处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以及中心科技感十足的建筑。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们打算先多获取一些情报。那个活口很识相，基本上不用我们怎么威胁，自己就把情况说了，而且说的过于详细，夹杂了太多他自己的事情。 以前都是费劲吧啦从活口嘴中撬出几个字来慢慢分析，这主动说的这么详细以至于我都烦这人嘴怎么这么碎的还是很少见。 大概总结一下，就是下面那个城市，繁华，却不像正常的城市发展那样有过渡区域，边缘区域，而是突然一块全是繁华之地。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国家管控，不允许扩建，另一方面是因为那里主要发展的赌博行业，所以会这样突兀的繁华。 据他所说，这里本是农村，后来修建了实验室，做着见不得人的研究，前些年搞出好多疯子，弄出好大乱子。而政府平息事乱的方式居然是通过大兴赌博产业，引入各种三教九流，野蛮的竞争下治理着这里。 “当初靠着政府修实验室的赔款，我也风光快活了好一阵子，直到那博彩出现，唉。那些个不正常的疯子，可千万别和他们赌，甚至有养了小鬼来作弊的，全是出老千的神仙，我当时也是被迷了心窍才把家底赌光的！ 你们别不信，就那几只狗你们也看见了吧，他们真的能搞出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讲重点！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又是带着什么目的来袭击我们的。”我不耐烦地催着。 “我说，我全都说，大侠饶命啊！”，我只是语气重一点他就立马求饶，好像生怕我们怀疑他想嘴硬一样。这么容易就得来情报，搞得我还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给我们泄露假消息。 “我们村里人很多被占了地，他们又以不准泄露机密为由管控着出入，又开了那么多赌场，好多人都赌光了钱财，又无地可种，只得开始偷盗抢劫。 我们村的人老实，很多人坚持不沾赌的，却也被抢被骗走了钱，城内没有什么活路可以干，我便带他们去投了军。” “这是重点吗？听不懂是不是。”骗子又喝了一声，但是看他的样子明显不是为了情报，只是觉得捉弄这个人比较好玩。 “爷，对不起爷，我这人一紧张就不知道怎么说话。我尽量，我尽量。” 第七十五章 谋划 “当时那个实验室正缺人手，我们就被招过去，我被分配来附近的山上巡逻。要我说，这么远就要巡逻也太夸张了。不久前，上面带走了六个人，回来的时候他们就会操控机甲了。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些人我都知根知底的，怎么会突然就会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了，而且性格也大变样了。 然后就是最近，上面通知我，加大巡逻力度，遇到可疑的人提前埋伏，通知那六个机甲。要是遇到他们六人也搞不定的人，就直接跑就行了。”那人接着说着。 亚托莉最先看出异常，挡在前面将我们向后挤，“都后退。” “告诉你们啊，我是真心觉得那些个搞实验的不对劲，我早就想跑了，但是害怕他们报复，一直不敢，所以我才直接向你们交代的。他们之前可还威胁过我，说我要是敢泄密会不得好死，我看你们有些本事，就想要来投靠你们。我这人虽然有些小坏心眼，但是原则我还是有的，他们干的实验肯定丧良心，各位好汉收下我吧。”，他还在哀求我们，然而他现在已经出现问题了。他的脑袋从刚才开始就在慢慢变大，越来越膨胀，亚托莉最先能发现这一细节，应该是他们投军的人早就被实验改造过了。 他以为是政府威胁他背叛的话会来追杀他什么的，实际上背叛是改造生效的条件而已。我们也没人见过这种改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小心着一点。 “知道的我都说了，各位大爷干嘛躲着我啊？哎呦，头好晕好胀啊。”那人说道。 眼看着他要不行了，鸿烛急忙问道，“城里的出入管制现在怎么样，研究基地要怎样才能进去？” “上面有消息，最近会有敌军偷袭，所以管得很严。我的工作牌，可以进，外……围，啊……啊，啊。”话音刚落，砰地一声，他的脑袋终于胀爆了，血和一些白花花的东西溅得到处都是。 鸿烛捂着朵乃的眼睛，骗子捂着鸿烛的眼睛，我和骗子看着也有些不适，亚托莉，柒和医生则像是见惯了一样的平常。 三个没事人很快打扫了一下营地，之后我们开始商量起下一步行动。本来我们在暗，敌人在明，却因为今天的事暴露了行踪。对方大概是发现了那个研究者传出的信号，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明天就先靠近城市，在附近观察一下有没有什么好的进去的法子吧。”我提议道。 骗子说，“如果只是进城的话，可以交给我试一试，我比较擅长这些。” 鸿烛问，“进城以后要怎么做，如果已经暴露了的话，不如找一个时机硬闯吧。我担心消息暴露后阮梅阿姨会有危险，最好快一点去。” “也行，大概准备一些人正面吸引，一些人想办法潜入营救吧。”我想今天的作战看下来，我们还是很有实力的。 “但是我还是很在意那些精神造物，你们怎么有办法对付的？”我担心自己碰上了会解决不了。 鸿烛：“17哥以前不是也和我们做差不多的事吗，就是靠自己的精神特质带来的能力啊，你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在保密呢。” “我那时候哪有这些，都还是拿着枪炮刀剑在战斗呢。你说会不会，我没事被改造过，或者说我那时候技术不行，实验没成功？”我更加疑惑了。 “这些东西阮梅阿姨是行家，她可能会知道。之前她说过，有一些人的能力可能不会自然产生，而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刺激。我们着急营救她也是因为她的研究能力一直处于尖端，得到她的帮助可以加快我们的很多研究。”鸿烛说。 这么说来，我还真得多请教一下这位阮梅女士。 “那你们具体都是什么能力啊？”我好奇的问，这个东西就像神话一样，我感觉很新奇。 “17哥，能力者的能力都是很隐私的东西，如果被别人知晓了，就有可能会被研究、针对。你要安排计划，我们得让你知晓才方便你布置，但是你一定要替我们保密哦。”鸿烛提醒道。 我很认真的答应后，鸿烛开始向我介绍。 他的能力就是那只从有记忆开始就陪着他的那条鲨鱼，朵乃则是她自己的特殊，柒的能力是那两把特别的枪，能射出不同效果的子弹，真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医生的能力就是对细节的感知和理解。 骗子和我一样，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只有能力者基础的对精神力的感知和抗性。那些在精神力辐射的赋能下，没有能产生抗性的，都成了路上遇见的疯子。但是骗子自身的骗术本领也足以在特殊的时刻发挥奇效，普通人现在都是难得的实验材料，能力者更是如此，不管他的话也很危险，所以红鲨会就将他留下了。 “亚托莉，你能对付得了这些东西吗？”我又问。 亚托莉：“用一些特殊的攻击方式，有一定的作用，但是效率比上来很不合算，不如让我解决别的问题。” 第七十六章 谋划2 一番商讨过后，我们最终决定，由我和朵乃潜伏进入寻找目标。刚好我熟悉3号，她熟悉阮梅，其他人则由鸿烛指挥从正面突破。由我们先进入了解基地内部情况，并尝试查明目标的位置和情况，我们约定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在出发后第二天前回来，确认下一步计划。若是我们没能回来，那就是发生意外了，他们再做打算。 “先生，任务很危险，不如让我陪你去。”亚托莉提议道。 我否定了，“不行，正面更需要你的力量，我们潜入的行动目的只是获取信息，会尽量避免发生战斗。” 商议确定，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将不必要的东西留在坏掉的车上，我们挤在一辆车上出发了。车很宽敞，一辆本来就够我们用，但是现在看来幸好冗余多开了一辆，起初我只是想着为了分散风险，就像不能让重要人物乘坐同一趟飞机一样。 反正被发现了行踪，我们就大摇大摆开车过去了。 靠近城区后，我们停在城墙外面，这里修着十来米高的城墙，古风的城门上有很多颗金色的钉子，两旁站着持枪的士兵排查来往行人。最让我在意的是，按照古风的建筑风格，大门上方挂匾额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眼球，像是被嵌在城墙上的……猫眼？只是这眼睛扫视着过往行人，给我一种会被一眼看穿的不适感。 “那个眼睛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鸿烛：“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是没有见过的精神造物。” 我：“你怎么判断的是精神造物？” 鸿烛：“17哥当真看不出来？要不我还是回去给姐姐说一下让你不要出外勤了，在外经常会遇到精神造物或者能力者，普通人遇上都会很危险的。” 还是柒告诉我，“17，仔细点观察，感受能量波动，观察虚实。纯精神造物没有实体，不过也有能附在实体上的，但是超越世界界限的能量波动是有区别的。” “啧，回去得叫你们给我好好补补这些知识。朵乃，进去之后你有发现精神造物一定要提醒我。”我看了会儿，好像有点能感受到他们说的那个点，但是还不太自信。 “嗯。”朵乃软软的声音答应。 亚托莉：“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总感觉有这玩意在，我们怎么也会被发现的啊。” “今天就先在外面观察一下吧，晚上在收集信息再做商议。”我提议道。 我们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观察情况，我和亚托莉在一处侧面附近。 “站住，别跑！快，看门的，快拦住那个臭小子！” 城内传来躁动声，一群舞刀弄枪的人追着一个披着斗篷狂奔的人。那人看身形像是一位女子，赤裸着双脚，还背着一大口袋东西，跑的速度还很快。 眼见着人群在前面挡住了路，少女伸手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钞票，向空中洒去。反应过来的人群立刻开始捡钱，少女趁机逃出，追来的人们被人群挡住，大声呵斥，“都滚开，那是老子的钱，抢钱的挡路的，都得死！” 这人显然有些凶名，有不少人因此连忙丢掉捡来的钱，但更多人还是被钱所吸引，不为所动继续抓钱。 唰！ 刀光闪过，那人一刀砍在面前的人的脖子上，再一脚踢去，将刀从尸体上抽出来。见了血，其他人才害怕地丢掉钱跑开。 “md，不见棺材不落泪，也不提前做做功课，打听一下我陈兴是什么狠人，老子的钱也敢抢。喂，那个小崽子，再跑我可就开枪了！” 门口的士兵也都过去堵截那名少女，“走，趁机混进去。”我拉着亚托莉从老实排队接受检查的人群中挤了进去，同时亚托莉也给鸿烛他们发去消息通知情况。 那少女功夫了得，飞檐走壁一般，几步就绕过堵截的士兵，登上几乎垂直的陡峭城墙。那陈兴的手下也是真的掏出了火铳或者散弹一样的枪，砰的开出一枪，枪口还冒出滚滚黑烟。 少女收腿躲开，却差了一脚的力量，不能翻过城墙，只好在城墙上向蜘蛛侠一样横着跑。 “打，别停，必须把她给我留下！增援的神将和机器到哪儿了，快给我把钱追回来！” 第七十七章 紫炎 咔吧！一道紫色的影子闪过，一个和我们路上遇见的同样形状的机甲飞来一枪，插在了城墙上，被少女躲开了。机甲拔出长枪，少女也因又一次极限的闪避，彻底失去支撑……向我这里掉了下来，斗篷被吹飞，但是口袋牢牢系在背上。 肉嘟嘟的少女一边向我飞来，一边大喊道，“相公，救我！” 我只好做好准备接住她，噗，抱住她后，那机甲也调整好再次向我袭来。 铛！亚托莉拔剑接下这一击，又交手几次，我本想放下少女，却没想到她死搂住我脖子。赖上了还？想着尽量快点离开这里，我一肘打在少女身上，“哇！”少女吃痛松开了手。我这才拔刀一刀劈开机甲的外壳，延迟的刀光再将其中之人杀死。 “又是杀孽……”，我嘀咕一句。 “先生，远处有追兵，我们快跑！”亚托莉拉着我跑走。 那少女也追上来，说道，“别丢下我啊，你们是刚才混进来的吧，不知道去哪里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少女脚力也是极好，我决定跟着她之后并没有怎么放慢脚步，她却几步就冲到我们前面带路。弯弯绕绕，将我们带入贫民窟的一处地窖下面。 “感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紫炎。”少女将麻袋放在角落，然后招呼我们。 地窖被改造成地道一样，凿了一些小洞，既通气又透光，但总得还是很阴暗，而且很脏。紫云本是皮肤很白的姑娘，大概经常在这些地方，身上也脏兮兮的。 “紫炎小姐，之前为什么要叫他相公，你们以前认识吗？”亚托莉问道。 “不认识。”我先否定了，并且瞪着紫炎等她解释。 紫炎挠头笑着掩饰尴尬：“诶嘿嘿，姐姐别生气嘛，当时情况紧急。我的师父告诉我，在危险的时候遇到这种老实巴交傻不拉叽的男人，就这样叫，就很有可能得到帮助。” 我：6 “话说你们二人，为什么要趁乱溜进来，是来干什么的啊？”紫炎问。 我：“我们是进来找人的，怎么说刚才也是帮助了你，不如你和我们说说这城内的情况吧。” 紫炎：“这里可真没什么好说的，外面的赌鬼掩饰着中心的疯子，就是一间地狱。最近我听说实验室受到威胁，大部分兵力都抽调过去了，我就试试能不能去捞一笔钱，然后想办法逃出这座城。” “我就说之前看到进去的人多出来的人却很少，想要离开这里很难吗？” 紫炎：“除了那些给实验室送货的人，其他人想出去，要么上缴从进入这里起每天4%的历史最高财富的费用，要么给实验室当一星期小白鼠。前者只有赌博能有几率保证这么高的回报率，后者则没有一星期后保持人样出来的。我们很多原住民当时只是不想离开祖辈生活的地方，就没当回事，现在早已经出不去了。” 我本来不想管的，但是想想，说不定可以相互利用一下，于是问道，“你们就没想过反抗吗？这么不讲道理的规矩，为什么不推翻它呢？甚至用不着推翻，只需要一场混乱，你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紫炎：“门口有一只眼睛，盯着所有进出的行人，进来的会被标记上，开始每天累计出去需要的费用是什么，而逃跑的，就是死路一条，除非你的精神力能高过那个只剩一只眼睛的怪物，至今还没有人形的生物做到过。” 我：“那翻墙也可以吧，混乱中翻墙出去，不就逃走了。” “嗯，也是，但是没那么容易。当年政府下令将这里建设为实验特区，所有权利交给一个叫吴核的人，负责国家重要科研项目。建城的时候，他学那大帝，把所有的兵器都收缴了。”，紫炎回答，“现在的机甲，即使有枪炮也难敌，更不要说刀剑都很少的我们。” 我：“那你父母呢，亲人呢？你今天一个人要是逃走了，他们怎么办。” 紫炎：“为了生计，母亲在赌场干活的时候，被一个研究者看上来，后来大概是被害死了吧。父亲当时就号召人起来反抗，他根本没能力干那个活，被人出卖，变成别人的军工了。” 我：…… 紫炎：“你这人也是，提起别人的悲惨遭遇，居然都不道歉。” 我：“喔，对不起。只是孤儿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太正常了，我从小身边的人都是。” “等等，都是！”紫炎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突然兴奋起来，“难道说 ，你和师父是一个地方来的？” 第七十八章 紫炎2 刚才就好奇，她那个什么师父怎么教她这么些不成体统的东西，于是正好问问她师父的事情。 “父母离开后，有一位老人找到我，他告诉我可以带来一位能救我们出去的人来，但是必须将我家的传家宝给他。我本来嘲笑他自己都出不去，结果他大摇大摆就出去了，原来他是一个乞丐从来都是只要一口食物，不要一分钱财。 乞丐能做什么呢？但是我当时还很小，直接相信了他的话，但是爹爹留给我的传家宝只告诉了我怎么用，不知道在哪里。我将用法告诉老人，老人就离开了，连那救星什么时候来也没说，怎么找到他也没说。后来想想，当时大概是被骗了罢。 前几年，我听闻又有人像爹爹那样号召起义，而且还很有能力，于是我就找到了现在的师父，她本是青楼的舞妓花魁，暗中带领我们有组织的反抗。 但是就在前几个月，她被城主的儿子吴昊看上了，被带走后就没了消息。原来的人们几个月不见师父，都认为师父被处死了，也都纷纷作鸟兽散。” 讲到这里，紫炎突然抓住我的衣角，恳求的眼神看着我说，“我看先生你身手不凡，能不能帮我去找找师父。如今我偷了赌场的钱，在这城内再无立足之地，唯有找到师父再举大旗才有一线生机，也才有可能为我父母报仇。” 谈及报仇，少女眼中流露出坚决的杀意和重重的无奈。 我还在思考，亚托莉却满怀同情地看向我，“先生，要帮帮她吗？” 主观上，我也想帮助她，而且若找到她的师父，能重新集结起义军，倒也能帮助我们不少。但是按她所说，起义军手无寸铁，如何与那些机甲抗争呢？ “如果您能答应我，这一大袋钱全部给你。”紫炎说道，见我不为所动，接着说，“而且，而且相公若是不嫌弃，小女子……我……以身相许！” 吓我一跳，我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看上去大概也就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点婴儿肥，现在看上去就挺可爱，以后长开了也必然是个大美人。 紫炎见我仔细打量她，红了脸，但是也只是低着头任由我看。我又哪里受得起别人以身所托呢，正想着，一旁传来令我毛骨悚然的寒气打断了我的观察。 “咳咳，那个……” 紫炎也看出亚托莉的不满，忙拉着我的胳膊，“那个，相公，姐姐要是介意的话，我做小也是可以的。” “相公~~~你倒是说句话啊，让人家一直求你不好吧~”，亚托莉在一旁阴阳怪气起来。 我（捂脸苦笑）：“我不是要你怎么样，我是在想能不能做得到啊。我们本来也就是进来救人的，但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很棘手。 这样吧，你说说你师父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后面行动的时候我顺便留意一下，能不能找到，就看天意了吧。” “谢谢相公！” 紫炎就要磕头，被我扶了起来，“只是顺手而为而已，受不起啊。” 紫炎：“师父名为砂糖，乃是一名相貌极美的狐人女子……” “什么！”我一激动站了起来，把紫炎和亚托莉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先生？”亚托莉也随我站起来。 “砂糖，就是3号的名字！”，在孤儿院中，有的是不知道父母存在的，便没有名字，比如我。有的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父母所抛弃的，就有名字，比如砂糖。 “你的师父正是我要找的人之一。”我对紫炎说道。 “啊？”紫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师父怎么会与这个外来者认识？不过这样就好，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不会帮我找师父了。不过他们找我师父是要做什么，又要怎么对我师父呢？ “放心吧，这下目标一致，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到砂糖的。”我认真的说道。 紫炎放心地笑了，“嗯嗯，相公也放心吧，答应你的条件紫炎还是说话算数。” 姑奶奶别提那事了，一会儿亚托莉给我手撕了，咱们都完蛋！ 第七十九章 物归原主 忽然灵光一闪，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几个月前，砂糖被抓，阮梅发出求救信号。几年前，老者出现，带走传家宝，并宣称会找来救兵。 我：“紫炎，能说说你的传家宝是什么吗？” 紫炎点点头，“父亲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他曾经受仙人指点，打造出一件宝物。只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呼唤宝物的名字，宝物就会护我安危。那宝物乃是一把融入灵性的剑，哪怕是未曾习武之人，宝物也能告诉你应该如何使用。” 我：“那宝物名字是什么呢？” 紫炎看了看我，决定全盘托出，便告诉我，“那宝物，名为，杀戮公！” 一把巨剑带着基座凭空而出，出现在最适合紫炎握住的地方，紫炎被吓一跳。“怎么会？这……是你！是你带来的？” 我告诉紫炎，正是前几日，偶然有一位老人赠予我此物。按照赌约，现在我应该认他为师父，不过后来他就一直没影了。 “太好了，原来相公才是我的救星！”说着，紫炎激动得搂住我，看上去她后来受过太多的苦了。 我是发现，怪不得之前杀戮公的护甲在肩膀和下面都显得那么紧，合计着是女装啊。现在物归原主了，一圈转下来，杀戮公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上，我们几人却因此联系起来。 …… “找到你啦，小偷！”通风的洞口出现一只眼睛，瞪着我们。这次感觉到了，是能力者，“小心！” 紫炎拔出杀戮公，一剑向那只眼睛砍去，泥土松动，剑插在墙壁上，激起细小的尘土飞扬。 我拉起紫炎和亚托莉向出口跑去，紫炎临走还带上了那口袋钱。唰唰唰，刚走出地窖，三架轻机甲就已经飞过来堵住我们，一个头上长着四对眼睛的人走来，“正忙着做实验基地的戒备工作，居然派我来处理外面的这些杂事。喂，你们几个，把偷的钱自己交出来，我还给你们留个痛快的死法。” 我和亚托莉对视一眼，这不是爆发冲突的时候，能逃走最好。亚托莉一把抢过紫炎拽着的口袋，用力向前扔去，然后我二人拉着紫炎向后跑。 然而机甲并不被口袋干扰多少，中间的机甲弹出一根钩索，将飞出去的口袋拽了回来，旁边的两个机甲从侧面包抄到我们前面，左边的出枪刺来，右边的肩甲上飞出数枚炮弹。 “杀戮公！” 大剑出现，阻断了长枪正面的攻击，同时我也精神紧绷起来，拔出长刀，挥砍抵挡飞来的炮弹。 紫炎趁机拔出杀戮公，挥剑击退两架机甲，拉开距离后再回头劈开剑鞘，进入完全状态。“相公，我以前和这种机甲交过手，这边我可以拖住，你去帮姐姐对付那边吧，小心那个人，可能有古怪的能力。” 只是这种普通的机甲的话确实不是很大威胁，机甲的研究遇到过很多问题，所以发展远不如精神力的研究，后面甚至渐渐萎缩了。但是第一次面对能力者，需要多一些尊重。 那男人有着深邃的眼眸，仿佛无数双不同的眼睛重叠在一起，这样的八只眼睛排列在头上，只是被看着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千眼屠夫，死后就去找这个名字复仇吧。”说着，男人展开双臂，刚才中间的机甲已经放下口袋，这时正面展开，将男人包裹，再合拢。 …… 实验基地内的一间屋子里，穿着华丽的孔雀羽披风，金丝绸缎长衫的男人，满眼爱慕地欣赏着眼见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浑身伤痕的少女。“砂糖~还不愿意接受我吗？为了你，我走上了城主的位置，我摧毁了所有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我甚至将以前的所有研究都关停，专门去研究能让我们结合在一起的方式。” “我在想尽一切方式，表达我对你的爱啊，如此热烈真挚的爱，还没有打动你吗？”男人摇晃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吟诗一般夸张动作地朗诵着，他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直至回味穷尽，还舔了舔嘴唇。 “不要着急，我高价养的研究者告诉我，让我们结合的方法有眉目了，用不了多久了……”男人握着少女的脖子，在她面前说着。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女，在听到这句话后露出惊恐的表情，挣扎起来，窒息的感觉让她张大嘴巴想要呼吸。 男人露出悲伤的表情，“果然，你还是排斥我啊……”，然后一针将某种液体注入少女体内，少女便无法动弹。 男人一口咬在少女的腰间，反复，如野兽般撕咬，直至咬下一块肉。少女只剩痛苦的表情，白眼翻得几乎晕过去。男人细细咀嚼，在喝一口杯中快要凝固的液体，配合着下咽，仿佛在吃着什么神仙美食的享受表情。 再放了一大块生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肉在旁边，凑到少女耳边说道，“我的心理研究员告诉我，你不愿接受我的原因是你有别的爱着的人。哼，我会找到方法的，很快，让你拒绝不了我。饿了就把肉吃了吧，我不想再为这点事强迫你，在我下次过来之前。” 第八十章 千眼屠夫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屠夫举起他的巨斧横在面前，那里正是我开枪的下一个地方，蓝色的电弧爆开，被斧头挡住。紫炎勉强拖住那两个机甲，偶尔甚至能够压制，但是我和亚托莉却陷入苦战。屠夫的动作不快，但是却异常精准和致命，而且他的攻击都威力巨大，又总能预判到我躲闪的方式再补一击。经常都是我连番躲闪，直到某一次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反应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亚托莉本来也要用机甲，被我拦住了。dz18的性能我见识过了，这算是一张底牌，现在不能用。即使不用dz18，亚托莉自身也有很高的战斗力。 亚托莉向屠夫靠近，准备攻击他的下盘，帮我拉扯。屠夫却先一步挥动斧头，朝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劈下。我对亚托莉有信心，举起沙鹰轻松瞄准了屠夫的大脑袋，连开两枪，再多开一枪都控制不住，打不中也是浪费，收枪同时就握刀冲上侧面。 铛！亚托莉到他面前时，巨斧也刚好到了亚托莉面前，她只好放弃进攻，横剑防守。地面飞起碎石，好在亚托莉的剑也是一流，只是微微有一些弯曲，并没有断掉。这还只是惯性的力量，此时屠夫已经松开巨斧，先是猛的歪头躲开了我的两枪，再出拳抢在我出刀前打出。 我半招不敌他完整的一拳，劣势的接触使得刀只在他的拳甲上留下一道划痕，只能借力后退。正滞空向后飞，还没拉开距离，屠夫狡猾一笑，一对眼睛亮起，死死盯住我。突然周围的空气一紧，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违背物理规则的，惯性突然消失了。 我一时不知所措，屠夫看上去笨重的机甲却灵活地再一拳轰来，我只能被迫横刀抵挡。几乎是划过一道直线，我重重地摔在一面墙上，沾了一秒左右，才落下，将刀插在地上支持起身体。上唇一凉，鼻血流出来，感觉内脏都震动着，像是开水一样翻腾。 “先生！”，亚托莉刚要把巨斧弹开，屠夫一脚踩下，将自身的重力压在巨斧上。亚托莉只能抽身向后退，防滑的运动鞋在地面滑出好长的距离，她才稳住。不敢将背身留给敌人，她只能一边盯着屠夫，一边向后退。 这就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仿佛我们的每一步动作都会提前被他知晓，他这么多眼睛的能力难道是读心术吗？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离谱的预判落点，就像玩游戏遇到对面开透视一样的憋屈。 “该死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开始说着丧气话。 亚托莉提醒我，“先生，现在可不是摆烂的时候……” 屠夫一步一步靠近，像是要给猎物补上最后一刀的猎人。“咳！”我咳出胸口挤压的一团恶血，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我一旦开始思考，就会将大脑里繁杂的信息全部联系搜索，死亡的威胁、肾上腺素的刺激，以及见血的兴奋。屠夫一步步靠近，亚托莉一步步后退，就要到我身边了。另一边紫炎一对二也只能压制，持久下来她的体力消耗也开始慢慢不敌。 快啊，快想啊！我为什么要选择先一步混入城中，与队伍脱节确实很没有纪律，但是机会难得，我想搏一搏，为后面的行动积攒优势，但是现在死在这里就得不偿失了。暴露亚托莉？不能，这几乎是我们的最大底牌，不能保证消灭所有见过dz18的敌人的情况下，不要轻易使用。但是现在连敌人的能力都还不清楚，藏底牌贪优势难道要送掉性命？对面是知道我们要来的，首次接触也是试探。 乱七八糟，这些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啊。亚托莉已经退到我旁边，她微笑着握住我的手，“先生放轻松，我会保护你的。” …… 我要一枪爆掉你的蛋蛋！脑子里这样想着，手上却持枪瞄准他胸口的发光处，下意识觉得那里应该是比较重要。扣动扳机的瞬间，他已经横肘用手臂上的护甲挡在胸前，然而手枪只发出空枪的声音，已经没有子弹了。 “不是读心术，是观察，察觉到了细节动作！”我告诉亚托莉。 心里有了猜测，就做出这样的试探，眼睛的能力还是会往这边联想吧。每个人的动作都是提前有一些小细节的，就像打篮球的时候，身体其他部位都有可能假动作晃，但是大多数普通人都不会隐藏自己的脚尖。人总是习惯向前走，脚尖的方向下意识就是自己真正准备突破的方向。他大概是能捕获更多这样的细节，然后才能预判到我们的每一步动作，真是可怕的能力。 就算真是这样，我又应该如何破解呢？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改掉自己的动作习惯，甚至都注意不到那些细节。 第八十一章 再逃 “再帮我拖一下，拜托了！”我告诉亚托莉，然后拿出一根针，注射到体内。身体受损有些严重了，快要被迫陷入自我保护，之前顺手从老人车后带上的药物，以前见过的，可以抑制疼痛和过度的恐惧，激活肌肉和神经，部队上很常见。 屠夫发现自己被我耍了，狂躁起来，亚托莉跑到相反的方向，他却无视掉，直冲向我。肩甲抬起，电磁弹像蒲公英一样飞出散开后，追踪着向我冲来。我急弯拐到废楼的墙后，前面的导弹已经到了，墙面瞬间被炸开，连续的爆炸将碎掉的墙壁炸飞，也把我推向另一边的紫炎。 亚托莉不时从后面偷袭屠夫，他几步一回头抵挡亚托莉的攻击，终于吸引住屠夫的注意力。砰，飞出去的我撞在了手持长枪的机甲身上，“先解决这两个，再一起对付那边！”，我告诉紫炎。 砰！我转刀反握，当作甩棍一样一剑柄打在那机甲的脖子上，那里的护甲是最薄的地方。效果不错，我趁机再拉近距离不停出击，近距离让他的长枪不那么好用。对方战斗经验也不差，背后，脚后助推器启动，想和我拉开距离。我抓住他脚上的一片护甲，另一只手将刀用力插在地上，他借力是对空气的反推力，我借的是地面的压力，我赢…… 呼——我被吊着拖到了空中。巨大的拉力让我手臂发麻自己就松开了刀，然后我就这样吊着他的脚来到了空中，唉，哪有人跟机器比力气的啊…… 紫炎弹刀将她面对的机甲的大刀打飞，正准备补上最后一刀，看见我被空中的机甲猛一蹬腿甩了下去，还俯冲下来，我根本无处躲闪。她只好放弃补刀，跑过来接住下落的我，抱着我去帮我拿回我的刀。 “谢谢。” 紫炎捂着额头，“我的救星啊，你怎么这么菜呢？” 我无奈地摊开手，这年头练家子哪里打得过科技呢？ 远处天空中飞来一艘飞船，是援军？“速战速决，随时准备撤退，紫炎，还有去处吗？” 紫炎点点头，然后再迎战两个机甲，“你来辅助我，这样更好一些。”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将手枪切换为钩索，瞄准紫炎那边。杀戮公的护甲有动力辅助，紫炎到现在还是能撑住，只是亚托莉那边就有一些不好受了，还好是旧衣服，已经破了很多出，“先生，好了没……要撑不住，dz18就要自动启动了。” 我躲在废楼变电箱后，克制着呼吸的起伏，盯着紫炎那边，等一个机会，瞬息万变的位置，等着两个机甲在一条直线上。 “就是现在。” 嗖！钩索飞出，挂在了较远机甲的铠甲上，我绕过电箱，从另一边将手枪抛起，飞身一脚将手枪踢向屠夫，他一定知道的吧。 果然，他一把抓住了飞来的手枪，同时那边的机甲也正冲向紫炎，两边一起用力，变电箱瞬间被挤爆，被炸飞的同时，我看见了飞船上落下一个个机器人，打了这么久，对面的援军来了。 三辆机甲都陷入了短暂的瘫痪，只是几秒钟，就有了要恢复行动的迹象。“先生！”亚托莉向我跑来，又在空中被接住了，哈哈哈。紫炎直奔屠夫，大喝一声，挥剑向屠夫的头砍去，然后收掉杀戮公，招呼我们，“跟上我！” 亚托莉抱着我跟着紫炎跑去。 …… 昏暗的房间内，衣着华丽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有着恐怖伤疤却依然很是漂亮的女人，穿着破烂布满污渍的白色衣服，踩在男人两腿中间。 吴昊眼神既兴奋又恐惧，今天这女人居然这么主动。 “原来，你想要的，就是我对你这样表达爱意吗，欲望的奴隶？哼。”女人破开的脸可以直接看见牙齿和牙龈，她的声音仍是充满诱惑，“这就是爱吗？哼哼，那姑且，满足你一下吧。” 啪！ 一鞭子抽下去，男人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痕，如刀割开的口子一样流出血来。 “满意吗，少爷？哦，该叫你，城主。”女人问道。 “不许动！”门外的护卫听到吴昊的惨叫，闯进来用枪指着砂糖。 女人甩动着皮鞭，喝了一口酒杯里的红色液体，急忙吐掉，“呸，恶心。你的手下不让我动呢，怎么办？” “都tm给老子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谁再来坏了我的兴致，等着送去做实验吧！”吴昊怒斥道。 几名士兵面面相觑，然后只能默默退出房间，还关上了门。 啪！……“啊——” 啪！……“哈哈哈哈哈（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血人爬了出来，嘴里还在咯咯咯的笑着。 “城主！”士兵忙过来搀扶。 “滚，你们都别碰我！我要自己爬回去……哈哈哈哈哈，”吴昊边笑边爬，突然回头吩咐道，“你，传我命令，对砂糖的囚禁解除了，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她的话，以后……就是我的话。哈哈哈哈哈。” 两个士兵再次面面相觑，直到吴昊爬走后。其中一人问道，“前辈，城主这……” “嘘——”另一人堵住了他的嘴，“不该问的别问，照做就是了。不过，还是派人把她看紧点，要随时能知道她的位置。” 第八十二章 集合 又一个地窖，这次的位置更偏远了，在流浪汉聚集区。 紫炎靠着墙壁瘫坐下去，“哎哟，不是说都在警戒实验区吗？以前都不常见能力者，今天还遇上了。不过，刚才那个千眼没死也受了重伤，应该暂时发现不了这里了。” “那我们可以让其他人也来这里集合吧？”我问。 紫炎：“嗯，当然啊，刚好这个坑里有一些物资我记得，我还得指望你们将我解放出去呢。这样吧，我也联系一下以前的战友和师兄，说不定还有能愿意帮我们的。” 紫炎拿出一些水和食物，然后就出去找人了，我们也联系外面的其他人。药效现在过去了，疼痛和疲软的感觉传来，我只好倒下休息。亚托莉跪坐着，把我的头挪到他的腿上。 “亚托莉，你的状态怎么样？” 亚托莉：“没事的，一些表层的损伤，回红鲨会就能修复 先生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 再迷迷糊糊的醒来，屋子中央点亮一盏灯，人们围坐着交流着什么。 “你醒啦。”坐起身听见身边亚托莉的声音。 “嗯。” “哟，指挥官，终于醒了，再不醒我们都要睡了。”紫炎为我们让出一个缺口，“我们已经相互认识过了，我再来和你介绍一下吧。” 她师父以前的追随者，如今只来了两人，一个叫素，擅长狙击和电子技术，另一个叫地鼠，是一个矮人，身高不足一米。地鼠是原本生活在附近的矮人，他的族人大多都被抓去做研究去了，所以不管是哪一次反抗实验室的统治，他都积极地参加。素则是说砂糖有恩于他，所以他愿意帮助我们救出砂糖。其余人，大多都选择与过去失败的起义做切割，或者选择静观其变，或者不信任我们这群外来人。 “这样已经很好了，算是意外收获。那么对于实验室的情况，你们有什么了解。”我问。 紫炎：“这个得问他俩，他们一直在准备着反击，关注着对方的消息，我呢摆烂了一阵子了。” 两人对视一眼，地鼠先说道，“我听说城主的儿子吴昊抓到砂糖后，对她有一种偏执狂热的喜爱，把她囚禁在实验室中心的地下，砂糖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那里附近。城主吴核已经很多天没有消息也没有露面，街上传言他已经被刺杀了，正好是吴昊抓住砂糖后不久，于是就穿出来砂糖刺杀了吴核，但是吴昊出于喜爱并没有公布此事。” 紫炎：“难道说，当初师父是故意被抓，然后去暗杀吴核，再让我们趁机进攻。可是没想到遇上了吴昊把她囚禁了，然后吴昊就派人围剿我们残党。” “目前看来很可能是这样的，”素接过话说，“据估计对方尚存普通机甲百余架，能力者除了千眼还有三人，已知其中一人的能力是制造幻觉，这只是统计到的战力，不排除过去未出现过的。” 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很难搞啊，一时间我也没什么想法，还是太缺少信息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吗？ 素：“我有一个提议。” 我连忙答应，“及时雨啊，快来说说。” 素：“按照你们原来的计划，一些人正面吸引，然后几个人潜入，不过首先的目标是找到实验室控制的主机，我来想办法骇入找到目标的位置，顺利的话还能瘫痪一部分对方的防御力量。然后就可以救人，撤离。” 紫炎啃着饼干，说道，“都做到那一步了，还撤离？不如趁热打铁，把实验室一起炸了，至少也要推翻城主的暴政啊。” “嗯，成功了就推翻，失败了我们就在实验室再聚吧。”柒说。 朵乃扒拉柒一下，软软的声音说，“柒哥哥，不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会拉低士气的。” 我：“嗯，我觉得不错。至于救完人之后到底要怎么做，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 晚上，由我、柒、素、地鼠、鸿烛轮流放哨，还是担心会有别的能有办法找到我们位置的能力者，逐渐适应任务状态的我也开始谨慎起来。 亚托莉也陪着我守夜，我们坐在外面的土地上，几十米处，繁华的建筑霓虹灯光照亮了那片天空，而我们却在黑暗处。附近也有不少流浪汉席地而睡，有实验室的实验需求，他们不至于饿死，但是时常有人从梦中被疼醒，痛苦地哀嚎，听别人聊天说，又有人在晚上睡觉时突然变成了疯子，还吃了好多人，这也是我们必须要留人守夜的原因。 明亮与黑暗的交界线，把一座城里的人分割为两个不同的世界，有权的人沉迷享乐，还能随意左右他人命运，雇人研究更加强大的武器。那些只想过好平静生活的勤劳的人，却连让自己的身体自然生长的机会都没有…… “先生会帮他们伸张正义的吧！”亚托莉挽着我的胳膊，和我并肩坐着。 第八十三章 潜入 “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力量，计谋，知识，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命运好像忘了给我与目标匹配的能力。” …… 沉默了一会儿，亚托莉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乖，乖。先生，没事的。就算一个读者也没有，亚托莉相信先生也能坚持写完的。”（不是，出戏了，总之番茄给点流量吧。） 亚托莉像抱西瓜一样抱住我的头，温柔地抚摸着，“17先生这样我可就不喜欢了。在我眼里，先生是只要尽力而为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人，是那种很厉害，可以依靠的人。” 亚托莉是这样想的吗？我回忆着，好像遇到她之后的我并没有做出什么成就，为什么她会这样看我。 亚托莉：“亚托莉看人很准的，先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 我笑了笑，感觉确实扫去了之前的消沉，变得积极了一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又能怎样呢？” 大概是发现在之前的战斗中自己的弱小所以有一些悲观吧，既然有了目标，有了想保护的人，那就抓住机会努力变强吧。 …… “阿嚏！”感觉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给我搞醒了。原来是朵乃叫我起床，我们负责潜入的，时间定在凌晨四点，这个时候刚好早睡的没醒，熬夜的刚睡。 “17哥哥，快醒醒，到点了。”朵乃抓着我摇晃。晚上她的蓝色眼睛很亮，还能清楚的看见张大的瞳孔。 “来了。素来了吗？”我问。 “素哥哥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 天刚有一丝丝亮，这个时候是这座城最暗的时候。道路渐渐变得宽敞，素带我们钻进一处下水道，在下水道走着。 素：“实验基地的门都是虹膜指纹验证的，过一会儿会有每天定时送货的车经过，我们需要趁机挂上车底。” 说着素拿给我们两根带钩索的腰带和两块磁铁，继续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向上爬。朵乃在最前面，随时准备打开下水道的盖子，素在最后，看着手上的迷你电脑。 “准备！五辆车过后就可以打开井盖，动作要快。”素提醒道。 咚！朵乃像一只灵活的小猫，一下子就窜出去了，我也紧跟其后，素挂上车底的同时还拉了一把井盖，把下水道的盖子又关上了。车足够长，我们三人一条线排列，就这样随着车进入实验基地内部。 …… 中午会有一辆送午饭和收拾垃圾的车也会进入基地，鸿烛他们会劫持这一辆车进入，将战场放在基地内，这样虽然是对方的主场，但是避免了战斗波及到外面的更多人。 咻！柒一枪麻醉弹放到了副驾驶上的人，亚托莉追上卡车，打开门一溜烟钻了进去，将小刀架在司机脖子上，“停车！” 待所有人上了车，又将副驾驶的人放在路边，威胁司机继续开车。 “呃，那个。各位大侠，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准备去破坏实验基地吗？不管你们是哪一方势力，不用威胁我我也会带你们进去的。”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柒在后面用左轮抵着他的脑袋，他从后视镜可以看到，于是满头的大汗，不过语言还算正常。 “哦？难不成你还想加入我们？”柒说。 司机：“我没什么本事，胆子也小，是不敢与实验室那些怪物斗争。但是我家那孩子有一些中二，被他们哄骗过去做实验，说是可以获得超能力，结果，疯掉了。” 鸿烛将柒的枪放下来，说道，“伯伯，那你干这个工作多久了，能给我们说一些你知道的信息吗？” 司机擦了擦汗，松了一口气，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城外那些疯子你们应该知道的吧，实验基地里有一个人，他能驱使这些疯子！当时我闹着要看我儿子怎么样了，就是他操控我儿子回家里来在我面前表演。 还有，到时候撞见了那些疯子，你们该杀的就杀，可别看他们还有个人形就手软，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当初要不是我幻想着能够像电视里那样，在最后能够被亲人唤醒神智……他母亲……唉！”司机重重叹息，双手已经捏紧了方向盘。 亚托莉：“谢谢伯伯，一会儿我们进去后，你就找个理由赶快逃出基地吧。” 鸿烛：“收到他们发的坐标了，找到了控制室，到时候攻打那里就能最大程度的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 基地外，建筑师和设计师跟在一位狐人少女身后，实在忍不住偷偷瞟几眼，就得咽一咽口水。少女身材极好，身上很多地方缠着绷带，令人想入非非，只是其他人不知道绷带下面是骇人的伤口。 “那个，美女，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我们一定满足。”戴着安全帽的男人谄媚地问。 少女伸出修长的手指，“是有几个地方要改一下，卧室这里修一个冰窖吧。” 设计师摸不着头脑：“啊？卧室修冰窖？？？” 少女：“那个，我男朋友要打游戏，这样电脑比较好散热嘛。” 设计师，挠头挠头挠头，还是答应道：“额，那……好吧。” “然后卧室的房门改成合金的，上面要留一个可以送饭进去的口子，整个房间的材料要换成隔音效果最好的。”少女继续提要求。 建筑师：“？？？这是干嘛？” 少女想了想，回答：“男朋友他打游戏的时候不希望别人打扰到他，而且也经常忘记吃饭。这样，我就可以悄悄地帮他做好饭送进去，还不会打扰到他了呀。” 建筑师：“哦~好想法啊。有你这么体贴的女朋友，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少女：“还有还有，卧室里要有一个马桶。” 设计师：“ok的，我懂，方便上厕所。” 少女：“窗户，要是防弹的，不能被轻易敲碎的那种，还得在里面多装几个监控，要无死角，得保护好他的安全。” 设计师：“没问题，看来这位先生的身份很尊贵啊。” 少女：“差不多就这些，对了，再帮我买一些猫粮和猫猫的玩具吧。” 跟来的吴昊的助手说道：“那个，砂糖小姐，少爷他，对猫过敏啊。” 少女邪魅一笑：“谁说猫咪就一定得是猫咪了？” 几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想想面前的美少女猫娘的打扮，吊着毛线球请求主人陪她玩耍，就要忍不住要兴奋起来，赶忙去办事去了。 第八十四章 dz18暴虐 “17哥，前面好多人啊。”朵乃压着声音说道。 前面巨大空旷的房间内，研究者来来回回，或是坐在电脑前，或是穿梭于各个地方。 素：“ 信号强度上看来，控制室离我们不远了，找找通风管道窜过去吧。” 我们躲在一个货箱上面，两层中间的夹缝中，透过玻璃看到前面是实验室中心了。正当我们准备钻进通风管时，基地突然震动起来，四处警报声响起，巡视的士兵向正门方向聚集，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我们也得赶快了。 …… “时间到，动手吧。”鸿烛发号。 柒扛起一枚火箭弹，对着仓库的铁门发射出去，滚烫的火焰爆开，几乎将整个房间淹没，亚托莉及时启动dz18，开启防护膜挡在众人面前。这已经是原来反抗军能搞到的穿透能力最强的武器了，然而火光过去后，大门依然紧闭。门后的士兵都准备好迎战了，结果连门都没打开。 “让我来吧。”亚托莉说道。她双手凭空虚握，两把细长的剑由虚向实出现。她将双剑并在一起，同时剑尖处能量汇聚，形成一个蓝白色的光球。 短暂蓄力后，光芒大作，蓝白色的柱状亮光瞬间将大门破开一个大洞，就连门后的士兵和机甲也成了残肢。数量机甲排成的大网中间破了一个大洞，只有边缘的机甲暂时完整。暂时，因为只见dz18双眼蓝光明亮，蓝色光亮的细剑像是她的尾灯，嗖的一下化作两道流星，在机甲中间来回穿梭，划出一道道蓝光，随后就是一连串的爆炸，飞着的机甲坠地化作一堆废铁。这就是最强兵器，人类触摸的机甲战力巅峰，dz18。 就连鸿烛他们已经见识过一次dz18的战斗，都觉得很震撼，这一次像是火力全开了一样。紫炎和地鼠更是惊掉了下巴，紫炎吐槽说，“有这种存在还要制定战术干嘛，直接让她去把敌人全部都突突了不就行了，这这这，太恐怖了！” 烟雾中，dz18走出来，招招手，“走吧，小心点，还没有遇见能力者。” 柒也吐槽，“这就是抱大腿的感觉吗，这下任务也太无聊了吧。” 紫炎想着之前还差点要和亚托莉抢男人，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 小队继续前进，一路深入，有一些支援的敌人都被轻松解决，甚至不用亚托莉出手，柒就抢人头了。 一个扎着单马尾，穿着jk的少女，粗犷地张开双腿手肘扶着膝盖坐着，还拿着一个很大的保温杯。旁边站着一个衣着道袍，身上沾着符文的老人。 少女问：“喂，老妖怪，联系上老板没有，要怎么办？” 老人：“小屁孩别吵，老板说要死守着，守不住也要多拖一会儿时间。” 少女：“谁小屁孩，老子都记不清活了几百年了，只是这副身体不适应。老板这什么意思，对面那个玩意看上去明显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啊。千眼都被他们打残请假，要不我们也溜了吧，犯不着死磕。” 老人：“怕什么，我们俩一起，先拖着呗。要是真的拖不住了就跑，要是跑不了了下跪快一点别人就来不及杀你。” 少女：“来了来了！” 鸿烛一行人走来，看见了面前的二人，停下了脚步。 鸿烛：“小心，是能力者！” 众人戒备时，老人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向对面喊话道：“对面的朋友，你们好！” ……众人都沉默了，只有dz18挥手，吓了两人一跳，亚托莉回应：“你好？” 少女拍了拍老人，“你这是干什么，开战前还要整放狠话的环节？” 老人没搭理她，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接着喊话，“我们先说好啊，我俩只是拿钱办事，犯不着跟各位拼命。各位神通广大，若是打败了我们，我们立刻投降，放你们进去……给你们带路也行，大家有缘相见，和和气气，不要伤人性命哇！” 第八十五章 幻境 众人一脸懵逼的时候，老人按下一个开关，两边的墙壁打开，里面是关着的密密麻麻的疯子，人头攒动，光是数量就很是吓人，每一个疯子身上都贴着一张符文，像是被封印的僵尸。一层防护屏障消失，疯子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冲出来。 鸿烛：“小心！” 少女同时快速结印，然后单膝跪地，左手扶着右手胳膊，右手撑着在地面，很中二的语气喊出，“领域，开！” 众人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化，发现自己正在一条繁华的街上，两边的商铺泪流满面，过往行人成群结队，好不热闹。 地鼠提醒道：“小心，我们中幻觉了。” 说着，他抄起斧头一板斧劈在商店的墙上。若是普通的建筑，根本扛不住矮人的一击，他本想借此证明这是虚假的幻象，没想到少女的能力如此逼真，眼前的房屋果真倒塌了。而且街上的其他人也瞬间全部看过来，众人一下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老板娘死里逃生从店里跑出来，抄起一把菜刀大骂道：“哪个沟槽的崽子拆了我的店！” 不对啊？明明刚才在基地里，这肯定是幻觉啊！地鼠摸不着头脑了，准备给老板娘赔罪，但是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会莫名其妙拆别人的店。 柒也觉得这过于真实了，“你们说，会不会这个能力者的能力不是幻觉，就是真的把我们传送到外面了。” 地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和基地外的一条街一模一样。” 老板娘看见地鼠手上的斧头，指着他冲过来，“就是你这个小逼崽子干的是吧！” 地鼠正要低头道歉，却见医生不知什么时候靠近，拿出手术刀一刀插在老板娘的头上，老板娘随机倒地，脑袋里的东西溅了一地。 柒：“喂，你在干什么！” 医生无奈地解释：“幻觉就是幻觉，虽然很真实，但是还是有很多破绽。比如，正常人的脑袋是一刀插下去就会爆掉的吗？” 医生伸出双手向前，闭上眼睛缓缓说道：“这里的风向，气味，气息都没改变，即我们仍在基地内，还在一群被控制的疯子和两个能力者的包围下，都小心一点。” 说着，医生突然向前方一刀插去，地面上凭空多出来一袋垃圾，医生一脚踩去，是尸体的质感。其他人心中都充满了震惊，既是因为这幻觉太过于逼真，更是因为幸好有人能够识破。 骗子突然哇哇大叫起来，鸿烛看过去，是他胳膊上出现一排明显的牙印，鸿烛一刀将那里的疯子砍碎。 柒：“可是我们完全不知道对面从哪里袭来，怎么小心啊？我的子弹可是有限的，不可能乱懵吧。” 骗子凭空摸出一支钢笔，说道：“疯子离我们很近，刚才有个疯子的位置触发我的条件反射了，把他兜里的钢笔顺来了，都还有温度。” 少女摸了一下口袋，一惊，“我的钢笔！” 医生纠正道：“疯子没多高温度，那恐怕是那两个能力者。细心感受，他们围得越来越紧了。” 少女压低声音问：“他们也不简单，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我的幻境，我们真的只是看着不动手吗？” 老人点头，“这就更不能动手了，我们刚才约定好了不下死手，既然他们这么厉害，我们就更没有把握得手，那就更要遵守约定。虽然他们没有答应，但是如果我们都不遵守的话，他们就不可能答应。” 此时，dz18霸气回头，说道：“你们先趴下。” 老人和少女也识趣地趴下，众人都趴下后，dz18肩甲抬起，簌簌簌发射出大量的激光子弹，没有追踪目标任其随意散开。轰轰轰，街上一阵爆炸后，路边到处都是行人的尸体和翻倒的车辆。 少女两眼放光，“我去，这才是男人的浪漫啊，帅死了！”同时也庆幸自己幸好听了老人的话，没有动手。 医生一个闪身，把刀架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快把幻觉解除了。你们没有起杀心，我们也可以留你们一命，游戏已经结束，你们输了。” 众人虽然看不懂，但是现在他们都很相信医生，柒的枪口也对准了那个垃圾桶。 医生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又一柄手术刀，飞出去插在了花坛旁边，“输了就要认输嘛，耍赖可不是好习惯。” 花坛里长出两朵又大又白的花朵，幻境解除，众人才看清，原来那是老道士举着两只白旗，医生的刀正好架在少女的脖子上。 少女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医生收回手术刀，双手揣进大白褂的口袋里，“用心感受。虽然你能影响我们的感官，创造出很真实的幻境，但是没有人能将假的东西做到完美。活人和疯子的温度不同，基地内的环境和街上的风速风向风力不同，至于你的位置，你虽然屏蔽掉我们对你说话的听觉，但是发声的震动传递时带动空气一起震动。” 少女释怀了，“原来如此，你的能力简直就是专门用开克我的啊。” 第八十六章 满地的尸体残肢，幸免的疯子此时也老实的不再动弹，确认安全后dz18解除，鸿烛走上前来，“那就按你们说的，给我们带路吧。” …… 吴昊跌跌撞撞，从基地后门逃出去，找到砂糖，“亲爱的，不好了，基地的防卫被外来者打穿了，我们一起逃走吧。” 砂糖稍微思索一会儿，问，“是那天在城外发现的那一群人吗？” 吴昊：“对的，就是他们。他们其中一人的机甲，我曾听说过，是被号称为人类制造最强机甲的dz18。我们先逃走，待我去找靠山搞点更厉害的东西，再把这里夺回来。还有那几个变异人，居然也叛变了，我要通缉他们！” 砂糖嘴角难掩一丝笑意，“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吴昊着急地拉着砂糖就要走，“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我们先走吧，拦不住他们的！” 砂糖甩开吴昊的手，甩出鞭子，缠在吴昊的脖子上，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踩在他的胸口冷冷地说，“我问你你回答就好了，听话。” 吴昊：“半个月前，我们发现被我们抓住的研究者阮梅，向外发出一段加密信号。我们部分破解后确认是求救信息，可以推断对方很可能是红鲨会来救阮梅的。” 砂糖：“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吴昊：“你要干什么！” 砂糖眼中杀意更盛，用力拉了一下鞭子，“说！” 吴昊窒息却又愉悦，不受控制的就想告诉砂糖，“她在研究员宿舍被我们软禁着，房间号，209。” 砂糖再一用力，吴昊的脖子彻底扭曲，断气了。跨过吴昊的尸体，在阴影中，砂糖恶狠狠叹息道，“到死都在享受着欲望，真是便宜你了。” 走出阴影，在阳光下，砂糖又变成了活泼的少女，一蹦一跳的走着，粉色的长发自然垂下和尾巴随着身姿来回摇晃，嘴里哼叨着，“17宝贝(ˊ??ˋ*)??，姐姐来找你咯~” …… “没人吗？你们老板死哪里去了。”地鼠搜索着空荡荡的控制室，并没有发现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老道士叫茅山，少女叫酒鬼，他们已经在路上认识过了。二人同样是成为能力者后，被城主诏安，为了保护家人隐去身份。 茅山说道，“新城主很有门路，之前联系的时候他那边就很吵，不像在基地里。大概是知道我们投降，自己先跑路了吧。唉，那个小心眼，这下我们三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咯。” 鸿烛：“好好带路，表现好的话，红鲨会可以考虑雇佣你们。” 酒鬼：“城主的靠山可不好惹，你们真的愿意得罪他们收留我们？” 骗子：“我们红鲨会，打的就是这些草芥人命，触犯禁忌的团伙。行的乃是天下正道，行侠仗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通通收拾掉！若你们有同样的正义之心，我们自然欢迎你们加入。” 鸿烛：“别听那个骗子瞎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组织，不过确实是反对禁忌研究和人体实验的就是了。” 酒鬼和茅山并没有被俘虏的自觉，反而大大咧咧的和众人聊起天。 紫炎：“小组织？小组织能有这种机甲？” 说着，酒鬼搂着亚托莉，“亚托莉妹妹，你那玩意能不能借我玩玩啊？” 亚托莉：“不能，核心是植入体内的。” 鸿烛捂着额头，“你们这是已经把自己当主人了？带路！刚才接到素的消息了，到宿舍区209集合。” …… 我们三人先一步潜入控制室，找到主机，破译其中的信息发现阮梅被关在了宿舍区，又一路向宿舍区走去。大部分防卫都在正面被dz18摧毁了，路上遇到零零散散的士兵也不是我们的对手，甚至还要安抚被我们吓到的研究者，就差拿个喇叭大喊，“我们是进来救人的，良民不要害怕，我们不伤害良民。” 到了209面前却出现了问题。透过小窗，可以看见一头黑发披在肩膀一侧的女子，本以为厉害的研究员博士都是秃头戴眼镜的中老年男人，没想到阮梅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女子端庄的坐在床边，她深沉的眼神中透露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复杂的东西，朵乃从小窗户上朝着她挥了挥小手，她这才看过来。 阮梅张嘴说了什么，然后指了指耳朵，比了一个大概是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素皱紧眉头，“不对劲，动态密码吗？总之，对方做足了防护手段，我的电脑算力不够破解门锁密码。” 这时，鸿烛带着大部队也赶了过来。亚托莉上前询问道，“可以让我直接把门拆了吗？” 素连忙阻止，说道，“房间的夹层里嵌入有高能压电水晶，应该也是某种防护措施，强行闯入可能只会引发压电水晶爆炸。” 第八十七章 交换 虽然听不见声音，阮梅也看出来我们在苦恼什么，她拿出一支笔在手掌上写下，“有人在实时加密房门密码”。 我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含义，素却对此深受启发，“不是动态密码，而是有人在根据我的破译调整，原来如此！”他愤怒地扫视着一层坐着的研究员。因为觉得这些研究者大多也是无辜的，甚至有一些拉拢的必要，我们一直以来都客客气气的对待他们，生怕惊吓到他们了，结果有人却专门来碍事！ 鸿烛也有些情绪，他很快发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神色紧张，面色发红，还在高强度使用电脑。鸿烛一跃而下，来到男人身后，柒鸣枪示威，大声呵斥道：“不许动，双手举过头顶！” 男人明显身体在发抖，可是却一点也未放慢手上敲击碾盘的速度。鸿烛见状更是不爽，挥刀捅破了男人面前的电脑，男人这才停下动作，露出释怀的神情，一副等死的样子，嘴里还说着，“砂糖女神，若有来生，我希望还能为你付出一切，守护你的笑容。” 我心想，难道砂糖在这里还搞什么邪教组织？ 素那里果然没了阻碍很快破解了密码，门打开了，里面传来一声妩媚的声音，“你们好呀！” 很难想象那样端庄的阮梅姐姐声音……原来阮梅被另一个人用匕首架在脖子上，而那个人，正是砂糖。 之前等死的男人听见砂糖的声音兴奋起来，朝这边大喊道，“砂糖女神，你吩咐的事，我用生命扞卫，为你拖够了时间！在死之前，我希望您能倾听我的表白！” 周围的同事都投来鄙视的目光，也有人是感动的目光，但我肯定是前者。还以为邪教呢，原来是舔狗啊。 砂糖和我记忆中的三号不太一样，长成熟了，多了一些妩媚的感觉，不管是身材还是声音，只是皮肤上怎么这么多伤啊？是被谁折磨的吗？ 砂糖对我招招手，“hi~，小17，好久不见，想姐姐没有啊？” 柒抢话说：“3号，你这是怎么回事，听说你在这里的消息，我们是来救你的！那位也是我们要救的重要的人，快跟我们走吧，叙旧等回去慢慢说。” 阮梅被她威胁着，却没有一丝恐惧，始终如一的端庄淡定，也没有什么表情。 看向柒，砂糖则是一副无趣的表情，“我当然知道你们来干嘛的，你们真以为这基地是那么容易进来的吗？起码有七成的防御机关并没有启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此时，外面传来了男人的深情告白： “臣一罪，遇你； 臣二罪，识你； 臣三罪，交你； 臣四罪，悦你； 臣五罪，想你； 臣六罪，顾你； 臣七罪，守你； 臣八罪，护你； 臣九罪，恋你； 臣十罪，爱你。 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香烟抽了无数烈酒喝到想吐向你迈出99步你却断了我的路万情万种红尘，唯独对你失神让我丢了魂……” 砂糖捂着脸，“能不能先让他闭嘴。” 我们也很赞同，素一枪麻醉弹，终于结束了这小学生一样的告白。 砂糖：“首先，下面那些人都是心思单纯学者，也城主与他们也只是剥削关系，你们也不要为难他们，真诚对待的话，他们也会效力于你们。” “然后就是我们的事，我不需要你们营救，你们要是想带走阮梅的话，我有一个条件。” 紫炎和素终于忍不住了，紫炎开口道，“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还等你回去带我们反抗呢。” 砂糖：“反抗？还反抗谁，城主和他儿子都死了，基地的暴力机构也被你们打完了，这里已经没有主人了，你们要是看不惯那些赌场，随便叫几个人去收拾了就是，或者想要上位统治这里也行，随你们便。” 地鼠露出醒悟的表情，“原来司令大人是故意被抓住，然后趁机深入内部刺杀首领。那为何司令大人不随我们出去，我们支持你上位登基。” 砂糖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鸿烛回来，问道，“说吧，什么要求。” 砂糖指着我，说，“用他来交换。” …… 我冷声说，“3号，别任性了，跟我们走。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回去再想办法解决。” 砂糖玩味的笑着回答，“呀，17弟弟不要凶人家嘛，你还是跪在地上朝我摇尾巴的样子比较可爱。” 紫炎和亚托莉都红着脸看着我，亚托莉：“先生……那是，干什么啊？” 我：“我没有！别听她瞎说。” 砂糖的态度很强硬，我们商量起来该怎么应对。鸿烛问，“有没有什么不伤害人质能救出她的手段。” 我们面面相觑，只有亚托莉能做到，起手瞬间消灭砂糖，但是我不允许。 砂糖轻抚着软妹的脸颊和脖子，“啊啦啊啦，也是个我喜欢的冰雪美人呢，之前怎么没发现你。不过没事，我觉得我们有缘分，一定会再相见的，照顾好自己，等我哦，亲爱的~” 第八十八章 带走（1） 我：“答应她吧，她应该不会伤害我的，将她带走也是我自己的事。” 鸿烛想了想，说道，“那行，不过我只给你3天时间，3天之后你要是还没有消息，我们就来找你。” 就这么说定了。 我无奈的配合三号，走上前去，“好吧，答应你了，我们交换人质吧。” 柒没想到鸿烛也会答应，但是确实，红鲨会的主要目的只是解救阮梅而已，他也上前一步，“这是我们的事，我和你一起。” 亚托莉也默默上前一步，站在我身后表明立场。 砂糖嫌弃地看了一眼，“干什么？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们这么多人都来，那不是欺负我嘛。” 她扔过来一副手铐，“录入你的DNA，然后自己拷上。” 我准备去捡起手铐，亚托莉在身后扯住我的衣角，我回头看向她。她的眼神也不像往日那样澄澈，显得心事重重，一脸担心地跟我说，“17先生一定要小心一些，她应该也是一个能力者，而且精神波动不稳定，显然是变异不久的。” 这丫头还在担心我，有些感动，我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只要她还是那个3号，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砂糖在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一幕…… 砂糖：“快点！磨叽死了。” 我将自己的头发薅了几根，录入了DNA，靠近手铐后自动就给我拷上了。砂糖用鞭子缠住我的脖子将我拽走，亚托莉就要出手，被我摇头制止了。她又让其他人远离房间，一把推开阮梅后，她将我拽入房间后的一处暗门，大概就是她进来的路。 只感觉脖子微微刺痛，我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绑在床上，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我也还迷迷糊糊的，慢慢想起之前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3号？”我尝试性的喊。 身边传来她懒散的声音，“人家叫砂糖，有名字为什么还要叫那个代号。” 我：“好吧，砂糖。说说吧，你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又为什么要把我单独留下来，还有，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砂糖嘻嘻一笑，“你这是在关心人家吗？好开心！” 她扑到我身上，耳朵贴着我的胸口，毛茸茸的耳朵倒是弄得我有一些痒。砂糖：“咦？什么嘛！孤男寡女共躺在一张床上，你不仅没有一点反应，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你还是男人吗？” 我心里其实一直把自己当做孩子看呢，不过我还是解释道，“那要有什么反应，在孤儿院的时候，连床都没有，就一张大通铺，我们都是人挨人睡一块的。” 砂糖娇嗔一句，“你这个木头。” 砂糖转念一想，笑起来，“不过这样也好，那就让我来引导你，塑造你的这一方面吧。现在你还有心思关心我，得让你认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就从这里开始吧。”说着，砂糖解开腰间的绳子，衣服丝滑地顺势滑落，露出她娇好的身材，浑身骇人的伤口，以及几处包扎的绷带。 砂糖见我瞪大了眼睛，傲娇地挺起胸脯，“怎么样，好看吗？” 我：“这些伤……” “我就知道……”，砂糖眼中闪过一丝幽怨，“这些天我看破了世间的欲望，觉醒了对理想爱情的追求。” 我：？_？ 砂糖邪恶一笑，“若是这些伤痕让你厌恶这具身体……那最好的解决方法…… 就是让你变得一样。” 第八十九章 囚禁（1） 啪！啪！啪！啪！ 在我的身体上准确丈量之后，鞭子精准的落在我的身体上，砂糖以为我在嫌弃她身上的伤痕，于是打算在我身上复刻她的所有伤痕，认为这样我就理解她了。腰腹，腿上，甚至活生生啃下一块肉。 前不久自信满满告诉亚托莉和鸿烛他们，三号不会伤害我，那个场景仿佛犹在眼前…… 好歹是怕我疼死了，给我注射了不少药物，我现在不仅没有痛觉，甚至连思考都觉得费劲，只知道在忙活一天之后砂糖完成了她的作品，我也为我说出别人伤疤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砂糖有时在身边，有时不在，现在她就不在。 “咕——”，肚子饿了，受伤之后恢复本就需要更多能量，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摄入食物。好歹是干过间谍的，我觉得想办法逃脱再说，这里感觉上还是在普通的公寓里，想想办法应该可以。 不知道她有没有在附近，先从动静不大的方法试起吧。我磨磨蹭蹭，把绑在床上的绳子解开，脖子上的铁圈被铁链锁在床上，好在床那一头是卡扣的，很好取下来。手铐就没有办法了，这个是高级货，追踪DNA的，没有钥匙解不开。 我像个罪人一样，带着枷锁，在这监狱里面想办法逃出去。“全封闭的防弹玻璃，还是单向的，就是说连向外面求救都做不到，还有这大铁门，这吸音材质，谁家这样装修啊！” 本来还在骂这家的主人真是脑子有病，但越是仔细观察越觉得不对劲。卧室里有马桶，铁门上意义明确的方形小门，与外界声音视觉上隔绝，……这，不会是专门为了某种目的准备的吧！ 想到这里，后背突然一凉，后面传来砂糖的声音，“不听话的小弟弟，要受到惩罚的哟。” 她眼神中有一种类似杀意的气息，我实在搞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质问道，“3号，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砂糖一挥鞭子，劲道的力量瞬间缠住我脖子，我现在药效还没退，不管是力量还是反应都不行。她一拉将我拉过去，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我不是说过了嘛，好好感受我的爱呀！” 我勉强说出口，“这算哪门子的爱啊。” 砂糖表情有一些遗憾，“看来你还没感受到啊，还不能理解。”说罢，掐住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的，快要窒息了，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团团黑斑。 最后留有的一丝意识，感受到自己被按在了床上，嘴唇上传来温软的奇妙触感，口腔里一只灵活的舌头触碰着我已经动不了的舌头，这是…… 呼！呼！呼！ 她终于松开了手，我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心脏砰砰砰的跳的好快，原来自由的呼吸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情。 眼前黑斑渐渐消失，又看见了目前的情况。还是毛茸茸的耳朵贴在胸口，但是这次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痒了。砂糖兴奋的趴到我面前，垂下的粉色长发围出一个二人面对面的狭小空间。 砂糖：“好快好快，心跳加速啦！感受到了吗？快要窒息的兴奋，和突然放松呼吸，以及，人家的舌吻，都很舒服是吧？” 绝美的容颜，活泼的语气，说着做着可怕的事。对于曾经的伙伴，虽然记忆里我们在孤儿院时的关系也只是一般朋友，但是我还是相信她不会伤害我，从不会伤害到不会取我性命，这份信任在渐渐崩塌…… 第九十章 欲望觉醒 “到底，到底要怎样啊啊啊，给个说法行不行姐姐！”我缓了几口气，虚弱的问。 似乎是一声姐姐叫开心了，她压不住笑的嘴角，食指指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emm，那就给你一个准信吧，我的目的呢，就是要让你感受到我的爱，然后爱上我，并且要让我也能感受到！” 我＊＊＊＊ 我没有力气骂出来，这玩意是能强迫的嘛？ 又饿又渴又累，我说：“那总得先让我活着吧，姐姐，我好渴啊。”我尝试取悦她来维持生存。 三天，就三天，熬过去就有希望。到时候，我肯定还是会带走她，但是手段一定要粗暴，还要把她抓去关禁闭，让她也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砂糖半脱衣服，压在我身上，露出脖子和香肩。我问：“干什么？” 砂糖轻语，“在我的目的达成之前，你能喝的东西，只有我的血，你能吃的也只有我的肉。” 看到我惊恐的眼神，她竟流露出鼓励的表情。我：“你疯了！” 砂糖起身坐到床边，满含爱恋的目光看着我，“17，其实，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对你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只敢远远的看着你。” “后来的任务中，有好多人，在欲望的牵引下靠近我，争夺我。得到我的人想保护我，没有得到的人想将我抢走。我觉得他们都好恶心，他们的爱，他们的情感都是自私的，都是占有的。” “直到不久前，我遇到一个同样自称爱我的人，但是他不一样的是，他想毁掉我。有一次我晕过去了，我到了另一个世界，有一个声音牵引着我，然后我见到了……欲望，那个抽象的神格。” “「欲望」给了我通过欲望控制他人的能力，我没有报仇的想法，我只想快点找到你，把你抓起来，然后和你在一起，将一切都告诉你。” “我本可以直接操控你与我结合，但是我不愿意那样，你是特殊的，我想让我们真心相爱。可是你似乎只是把我当做普通的朋友，甚至在抵触我，怎么办呢？” “我想起来，之前的那个伤害我的人是这样做的，他告诉我，人的细胞每天都在更新代谢，只要你的身体都是用我的血肉组成的，那样的话，虽然是由身体到灵魂的传导，但是我们也会真心相爱的。” 说着，她在将胳膊放在我嘴边，“喏，喝吧。” “你把我当什么，我不是吸血鬼。”我虽然很渴，但是还没到要饮血的程度。 砂糖丝毫不意外地笑了笑，“可爱的反应，和我当时一模一样，没事的，再等几天，等看见了黑白无常用铁链穿透你的身体就老实了。那么，你不动，我可就动了。” 说罢，砂糖俯身在我脸上、耳朵、脖子舔了几口，然后在脖子旁边一口咬下，锋利的牙齿刺破血管，她一边吮吸着，还一边发出声音。 本来就低血糖还缺水的我，在大量失血后又晕过去…… 我看见了亚托莉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踱步，满面愁容的坐立不安。柒，鸿烛，萧琴都来安慰她，但是他们自己心里也没底。 夜深了，原来亚托莉一人面对黑夜也会寂寞。我实在心疼，想过去陪她，却发现她痛苦万分地看向我，两行泪水流个不停，还在想要强忍着坚强，多次尝试却做不到，然后放声大哭。 怎么了！ 我看向玻璃倒影的我自己，怀里居然正搂着一位狐人女子，一脸嫌弃地看向亚托莉，还在她面前深深吻向那狐人。 不！！！我大喊，但是没有声音。 第九十一章 饮血 梦境在破碎的瞬间，与现实重叠，已经干得不行的身体本能的索取那一抹香甜的柔软湿润，只是想把口腔打湿而已。 “这就开始主动索取了吗？”砂糖的声音的带着笑意。 她的话让我清醒几分，但是根本无力改变现状。身边贴着肌肉松弛剂的标签的细口瓶，表明之前仅仅是逃下床也让她很忌惮。 砂糖凑近我耳边，能感受到头发垂下，肌肤的接触，以及长长的睫毛划过脸颊。她双眼微眯，吐息般说道，“公主的深吻幻想了王子呢。怎么样，有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吗？接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我已经有一些控制不住的意识模糊了，丧失了对外界言语的判断，认真的回忆当时，想的是…… 砂糖的眼神突然疑惑，“悔恨？为什么……是因为……” 想到什么之后，她顿时怒火中烧，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压下，“你在和我接吻时，脑子里想的是别的女人！谁！……我想想……就是那个走的时候拉着你衣角的那个吧！好，很好！” 又要呼吸不过来了，到最后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啊。过去的朋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边说着爱我一边把我往死里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吗？ 意识就要涣散，走马灯都准备开播的时候，她又放手了，她有些太熟悉人能承受的极限了。 “17，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只能想我，只能爱我。那些生不如死的时候，那些我想要放弃生命的前一瞬间，我都是想着你才熬过来的！”，砂糖的状态看上去有些像荒野的疯子，表情狰狞地摇晃着我，使我连陷入昏迷都做不到。 情绪到达顶点，她突然冷静下来，双眼中似乎有爱心形状的亮光。她压在我身上，带着哭腔轻轻地说着，“我不想这样，对不起，如果我再伤害你的话，那就拜托你，杀了我！” 我只是本能的记下了这句话，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思考去回应了。心跳很快，五脏六腑感觉扭做了一团，浑身干燥，意识混乱，已经是缺水到极限的症状了。 眼前的场景扭曲，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过了一会儿，仿佛听到了沙砾踩在脚下的声音，我在哪里？我勉强睁开眼睛，自己正趴在一片沙漠上。我好渴啊，哪里有水？我四处张望，放眼能看到的地方，尽是黄沙，连一棵仙人掌，一点绿影也没有。 谁来救救我……应该不会有人来救我了吧。这样也好，我还是喜欢懒散一些，追寻过去的目标什么的就很累了，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还能回忆起过去那个目标的艰难。 一个身影缓缓走来，那是…… “亚托莉？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她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显示着她的重要性，“三天了都不见你来消息，我就来找你了呀。” 没空聊多余的东西，我奄奄一息地问，“有水吗？我快要渴死了。” 就连说话的时候，干燥的嗓子也会有撕裂一般的疼痛。 亚托莉被问慌了，“水，水！我没有水，我想想……可以喝的东西倒是……” 已经虚弱到不行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知从哪里又生出的力气，竟然坐了起来，“给我，快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喝。” …… 亚托莉红着脸害羞的低下了头，“可，可是……” 再看看已经说不出话，昏昏欲睡的我，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小脸红透了，坚定地点了一下头，“那，那好吧！” 她双手拉住衣角向上翻，先露出了光滑的小肚子，然后到了胸。 原来是这样……我已经没有力气控制，是身体自动扑了上去，像饥饿的婴儿那样，贪婪、无法满足的吮吸着。香甜，醇厚，可口，还有一些腥味。 亚托莉娇羞，颤抖着身体喘道，“啊！先生，请不要那样用力。” “好样的，好样的，再多喝一些，没有关系。不急，都是你的，管够。” …… 清醒过后当然是意外，但是又有些意料之中，我渐渐的接受了现实。不情愿的，不受控制的，抱紧了砂糖，在她的脖子一侧被咬破的地方贪婪地喝着。她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爱地看着我。 一直到她的面色有一些惨白，一直到我有一些饱腹，我才推开了她。 砂糖难掩开心却假作幽怨地说，“需要人家的时候就紧紧抱着，不需要就一把推开了，你可真是个渣男。” 虽然有些恶心，但是身体明显恢复了不少，终于又有一些力气了。可是那又如何呢，我还能坚持多久？我依然改变不了现状。 砂糖坐在床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我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好像我才是那个被侵犯过的小姑娘。她转身蹲下到我面前，轻轻抚摸着我的头，“乖，乖。就以这个契机，慢慢的开始接受我吧。” 第九十二章 被改变 稍微缓了一会儿，趁着她心情不错，我提问道，“这是过去几天了？” 砂糖看向我，眯眼笑着回答，“四天了 ” ！！！ 砂糖接着说，“很意外吗？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呢？ 小17，还不明白吗？喜欢你的人当然也了解你呀。我在第三天的时候，用基地破译阮梅传出信号的方式也发出消息，给红鲨会的大家报过平安啦。” …… 本就心如死灰的我瞬间更是雪上加霜，砂糖接着说出我心中的疑惑，再次证明她对我的了解，“我怎么知道是第三天呢？我只是想，如果是17的话，会给自己多久时间呢？人在不补充水的情况下极限差不多就是三天，17潜意识里也是这样想的吧。” 被完全解读了。 …… 带着绝望的心情，这一次我没有撑多久，就又缺水了，而且这次还伴随着令人抓狂的饥饿感。幻觉，压抑，或是之前饮血的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多么无力啊，既然这样无力的话，既然改变不了现实的话，不如如她所说，好好享受？ 我已经被解开了除了项圈以外的束缚，但我依然躺在床上，像一具尸体一样。反抗的火焰熄灭，犹如失去灵魂，甚至开始期待砂糖何时回来。至少她躺在身边我不会那么孤单，至少她还会亲吻我。 咦？居然真的不是那么抗拒了，真的让她得逞了。太狡猾了，对于一个干渴的人来说，拒绝不了任何湿润的东西，与她的接吻也是如此。如今我甚至都分不清这是不是我安慰自己的借口，因为在享受之余，还有着害怕。如今我还拒绝着任何其他的肌肤之亲，她也没有再强迫我，可是会不会也有哪一天我开始接受，或者她强迫我？再想到亚托莉难过的表情，那种事什么的，不要啊！ 想到这里，我终于清醒几分。 亲吻结束后，她褪去外套，露出光滑细腻的后颈。上一次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其他地方的伤口早已经不见踪迹，她有着恐怖的恢复再生能力。反倒是我，因为营养不良，伤痕只能说是勉强没有化脓，恢复的很少。 细腻的皮肤意外有韧性，上一次是在晕厥中，这一次已经是清醒时喝着她的血。 这次喝完脑袋晕晕的，感觉身前的砂糖似乎更加动人几分。但是这次喝完身体的恢复并不明显，偶尔还会有幻觉，因为我实在太饿了。我没有松开嘴，有点想咬一口……忍住了，但是几秒钟又忍不住了。 砂糖察觉了我的异样，伸出手搂着我的脑袋，鼓励的眼神看着我，“来吧，不用压抑自己，永远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最后的力气也只是在她身上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而已。 砂糖的眼神愈发欢喜，像是在看自己的得意之作，她摸摸我的头发，“乖~乖，感受到你的努力啦，接下来我就帮你一把吧。” 说罢，她拿出一把小刀，眼睛也不眨就从腰间剜下一块肉，还贴心的在手里将新鲜的肉切成薄片，像什么鱼的刺身一样，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也不觉得口渴了。 我：“不疼吗？” 砂糖莞尔，“想到是为了爱的人，就一点也不疼了。” 砂糖眼睛咕噜噜一转，又想到什么。她捻起一片肉，命令道，“坐起来。” 我听话的坐起来，血液流动，一时间眼前很黑，脑袋也很晕，是躺太久了吧。 砂糖：“说，‘主人，我饿了’。” 我：“我饿了。” 砂糖笑了笑，说：“学猫猫叫。” 我：“喵呜~” 砂糖：“帮我把头发和尾巴理顺。” 细心地帮她理好毛发和尾巴，她才将肉片拿到我嘴边，还不让我用手拿，只能用嘴去叼。 很Q弹，很有嚼劲，有点清甜的口味。砂糖抱着脸，很享受地看着我吃掉她的肉，一脸计谋得逞的表情。我吃完后，她凑上来舔了舔我的脸，难掩愉悦的语气，“表现的不错哦，明天我再来，迟早把你培养成为只属于我的听话的小猫咪(???? 3`)??。” 就要走了？我竟有些不想让她走，莫名其妙的拉住她。她却推开我的手，“乖~听话哦，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才能把你彻底的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