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庭现在被搅和得一团乱,无暇顾及我们,但我的速度还是得快一点,万一玉帝突发奇想回寝宫了就很危险。
那根反骨神猴毛一如既往地反骨,当初它迟迟不肯进入我体内,如今进过一次六耳猕猴的身体之后更是难感应到它的存在了,如果我不能将神猴毛从他身上取走,就只能启用第二个方案将他的尸体整个搬走了。
“快出来,快出来,难道你不想救大圣吗?尘归尘土归土,你从大圣身上来就该回到他身上去。”
我一边嘴里念念叨叨一边在六耳猕猴身上四处游走,希望那根神猴毛能听到我的话,乖乖出来。
“小虱子,能行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沙师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本就因为感应不到神猴毛存在的我更加焦虑了。
“还没找到。”
随着找寻范围逐渐缩小,我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赶紧出来,赶紧出来!”
“实在不行咱们就把他的尸首整个搬走吧。”
说话间沙师弟已经来到了金粉半径的边缘处。
“是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艰难地开口,耽搁的时间确实比预期要长了些。
“暂时还没有,但应该快了,似乎已经有大臣陆续从凌霄宝殿出来了。”
这就代表着他们议事暂告一段落,政策上的事情决定好了,接下来就看执行的情况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实在不行咱们就用第二种方案。”
第二种方案不是简单地带走六耳猕猴的尸首,最关键的是还要放一把火烧了玉帝的寝宫,用更大的混乱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是方案胜算大风险也极大,很难不保证会被查到。
“好,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实在不行咱们就放火烧宫。”
“嗯。”
还有哪个地方被遗漏了?我伏在六耳猕猴的头顶上想着刚刚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凡是所到之处都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感应,难道说大圣的神猴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又或者说那根神猴毛已经和我断了联系,再也不会有感应了?
以上任何一种情况都不容乐观,尤其是第一种,没有线索根本无从找起,如果是玉帝所为,那他拿大圣的神猴毛有何目的?第二种还好一些,和我断了联系总不可能和大圣断了联系吧,把尸体带回去或许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我不死心,毅然决然爬到六耳猕猴的额头然后顺着他的鼻梁而下,这一次我走得比刚刚的快速查找模式要慢上许多。
咦?不对劲儿!就在刚刚经过鼻梁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波动不大,但确实有异常,于是我顺着他的鼻梁再慢悠悠爬了一遍。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微弱但绝不会错。
那神猴毛在六耳猕猴的右眼之内,由于他是闭着眼睛的,所以第一次我走太快反而没感应到,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微弱了。
“对不住了六耳猕猴,我得把你的眼皮掀开,这本就是不属于你的东西,我只是把它拿回来,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出去让你入土为安的,你先在这里委屈一下。”
他的眼皮闭得很紧,我费了好大的力才挤进去拿到了大圣的神猴毛。
“沙师弟,我拿到了!”
就在我们路过凌霄宝殿的时候,恰巧碰上玉帝在随从的陪同下朝我们迎面走来,看他的表情已经没了刚刚一脸的焦急之色,我不屑地在心里冷哼:“要不是本大爷最后关头在六耳猕猴身上找到了神猴毛,你就等着看熊熊燃烧的寝宫大惊失色吧。”
顷刻间,我身下沙师弟的气场似乎有些不对劲,是杀气!
他对玉帝动了杀心!
我在他头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股冲天的杀气有些不妙,我赶紧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安抚:“沙师弟,稳住,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不想八戒他老娘的皮子被打出一个大洞吧?”
别说一个洞,就是当初我完璧归赵,染上了一点其他的味道都差点被八戒给打死,一旦开战,这隐衣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起了作用,我感觉到那股杀气慢慢散去。
呼,还好还好,看着已经走出很远的玉帝,我长舒一口气,若是沙师弟执意要动手还不如刚刚就放火烧了玉帝寝宫呢。
可是我又想到一种可能,或许沙师弟更希望采用第二种方案,毕竟积攒了那么多的恨意不及时宣泄是会憋出毛病的,放火烧寝宫虽然不能伤到玉帝本身,但是让他不快或许也能释放一点沙师弟的恨意。
不行,以后这种事情一定要深挖他们内心深处的真正诉求才行。
趁着二郎神带着哮天犬去南边了,我和沙师弟熟门熟路地拐到兜率宫,没了哮天犬的怀疑凝视,这次我们不再束手束脚。
兜率宫的藏宝阁东西很多,但似乎二郎神和哮天犬的东西是分开放的,我们打开哮天犬的那箱东西,在里面找到了被哮天犬啃得有些面目全非的九头虫的断头。
呃,哮天犬的这箱好像都是磨牙棒,是各种坚硬质地的东西,比如木棍、骨头之类的,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点,无一例外都布满了各种深深浅浅的牙印,九头虫的断头和这些东西摆在一起不仅显得格格不入,还显得有些委屈。
“你看着啊,可不是我没拿稳摔了跌了,你这头一看上面的牙印就能看出平时深得哮天犬钟爱,上面都是爱的牙印,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不满意去找他哈。”
知道九头虫的眼睛在监视我,我又开始了小心翼翼地解释 。
“九头虫该不会是诓骗你的吧?他真的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沙师弟瞧着我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失笑。
“谁知道呢,他可是有九个头,十八只眼睛,哦,不对,那时候是十六只眼睛,分我两只也不影响什么,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还记得咱们取经返程路上那只老龟吧,言而无信的下场就是把我们连人带书全都翻进河里。”
其实我更怕的是这眼睛会带着我自爆,我还没等到大圣醒来呢,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
因为忌惮哮天犬敏锐的嗅觉,我们没有直接回花果山,而是兜了好大一圈,顺便把断头上的不明口水洗干净,日日拿着九头虫的断头迎风遨游,确定味道散干净了才回的花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