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像一阵旋风般在谷中穿梭,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地搜寻,毫不顾忌地推开门,把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床上的被褥被他扯到地上,柜子里的衣物也被他扔得到处都是。那些原本整洁的房间,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厨房里更是被他搅得鸡飞狗跳。他一进去,就瞧见灶台上摆放着的食材,不管是新鲜的蔬菜还是刚刚宰杀好的鸡鸭鱼肉,他都随手拿来把玩一番。锅碗瓢盆被他碰得叮当作响,炉灶里的火也被他弄得忽明忽暗。厨师们被他的突然闯入惊得目瞪口呆,想要阻止却又根本来不及。
青衫弟子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抓他,可老顽童身形灵活,东躲西藏,让他们疲于奔命。弟子们在这边围堵,他却在那边偷笑,然后一溜烟地又跑到了别的地方。这边几个弟子刚要抓住他的衣角,他一个闪身就从缝隙中溜走;那边几个弟子设下陷阱,却被他一眼识破,还朝着他们做个鬼脸。
就在老顽童四处捣乱的时候,他忽然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颗千年灵芝。那灵芝色泽鲜艳,散发着奇异的香气。老顽童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掰下来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嘟囔着:“好东西,好东西!”
青衫弟子们见此情景,气得七窍生烟。他们匆忙拿来一张大网,趁着老顽童吃得正欢,悄悄靠近,摆出渔网阵,然后猛地将网撒出。
老顽童一时不察,被网子网住。弟子们大喜过望,以为终于抓住了这个捣乱的家伙。可他们还是低估了老顽童的本事。只见他在网中一阵扭动,施展出缩骨功,瞬间就从网眼里钻了出来。然后他脚下生风,一溜烟地跑得没了踪影,只留下一群青衫弟子在原地干瞪眼,无可奈何。
绝情谷谷主公孙止望着老顽童远去的背影,脸色阴沉,转头问身旁的弟子樊一翁,“他来干什么?”
樊一翁毕恭毕敬地答道:“回谷主,他嘴里一直嚷嚷着找一只蛤蟆。”
公孙止眉头紧皱,心中揣测不安,问道:“不是来破坏我大婚的吧?”
樊一翁赶忙说道:“不是,谷主。那老顽童疯疯癫癫,行事毫无章法,依弟子看,他只是随性而为,在谷中胡乱闹腾一番,并非有意针对谷主您的大婚。不过,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得多加留意,加强戒备才是。”公孙止听了,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的疑虑仍未完全消散。
“明日大婚之前,牢牢守住谷口,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公孙止目光凌厉,语气严肃地向众弟子下达命令。
“是!”樊一翁带领众弟子齐声应道,声音整齐而响亮。樊一翁又道 :“谷中还有一个外人,谷主夫人收留了一个老头,在她房中。” 樊一翁的神情略显急切,似乎对这个情况颇为在意。
公孙止闻言眉头微皱,双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沉吟片刻后说道:“随她去吧,那老头情花之毒已深,醒不来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说罢,公孙止潇洒地甩了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去,身姿中透着一股威严与决绝。
“可是……”樊一翁面露难色,想要汇报那老头已经醒了,昨天还在谷中自由走动的情况,然而公孙止步伐匆匆,转眼间已经走远了。显然,公孙止没把这老头放在眼里,他满心想着明日的大婚,无暇顾及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公孙止离开后,一众弟子不敢有丝毫懈怠,开始紧张地筹备防御事宜,以及明日大婚的各项繁杂事务。众人忙得不可开交,谷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忙碌的气氛。
欧阳锋深知老顽童不好对付,便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屏气凝神,直到确认老顽童离开才现身,回到房中。此时,小龙女已经出去了。
老顽童来找我干什么?莫非是因为他的老相好冯蘅的死?来找我寻仇?欧阳锋心中的疑虑如同乱麻一般越来越多。
这时,房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绿衣女子,正是公孙绿萼。公孙绿萼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恰似枝头初绽的花朵,娇嫩而明艳。她的肤色娇嫩,晶莹雪白,宛如羊脂美玉,又似新雪初降,在这谷中的清幽环境映衬下,更显得纯净无暇。那清澈的眼神,仿若一泓清泉,不含一丝杂质,灵动而又温柔,只一眼望去,便能让人深陷其中。
自幼在花草中长大的她,举止之间带有一股山川日月之灵秀。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仿佛与这谷中的花花草草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自然的韵味,似微风拂过花丛,又似溪流潺潺而过。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灵动,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独特印记,也是这片世外桃源赋予她的非凡气质。
老爷爷,你醒了?公孙绿萼惊喜地喊道。
“公孙绿萼?”欧阳锋心中暗想,这样娇嫩的美女,要是能弄到手,那还不得吹一被子。
“你怎知我姓名?是不是听柳姐姐说的?”公孙绿萼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问道。
“是呀是呀”,欧阳锋连忙应道,他继续问,“小姑娘,我是怎么来到这谷中的,你知道吗?
“你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一直滚到了情花丛中。”公孙绿萼一脸忧愁地说道,“老爷爷,你中毒已深,恐怕要准备后事了。”
“那我去后山给自己挖个坑?”欧阳锋随意说道。
“老爷爷,我帮你一起挖吧。”公孙绿萼却当了真,说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去拿锄头。她那娇俏的脸庞上满是真诚与关切。
“小姑娘,你可真善良。”欧阳锋不禁感叹道。
两人带着锄头来到后山,这后山是个坟山,弥漫着一种别样的静谧与凄凉。微风轻拂,嫩绿的树叶沙沙作响,草丛中的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脚下的土地松软而潮湿。欧阳锋和公孙绿萼默默地走着,只有锄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闷声打破这寂静。终于,他们在一处选定了位置,开始刨起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