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到场的消息几乎是瞬间传遍了全场。
上流圈子里有关岑寂死亡的流言已经飘了快一周,山海创投没辟谣,岑家也不吱声,于是越发传得有鼻子有眼,什么版本都有。
如今岑寂不但诈尸还在婚宴上诈尸,现场登时气氛诡异。
岑令诚也很意外,抓着龙头拐的手筋肉绷起,面上却浮出惊喜的神色,颤巍巍起身。
“阿寂,你果然没事!”
沈景芬也饱含深情:“阿寂,你父亲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你怎么不传个信儿来呢。”
岑寂闻言,笑道:“传信怎么有货真价实站在父亲和芬姨面前来得有冲击力呢?”
他笑意偏冷,不达眼底,让人看着就不自在。
沈景芬嘴角僵了一下,望向顾念远。
“念远,出差结束了?”
“是啊,正好陪阿寂一起回来。”
沈景芬颇慈爱。
“我就说你们夫妻感情好,让老爷子别担心,另一个顾小姐就算再温柔体贴又怎么能取代得了念远呢?”
顾念远眉头微蹙,沈景芬心知她是介意,越发得意起来。
“男人偶尔偷嘴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毫不遮掩的挑拨离间,沈景芬信手拈来,顾念远眼珠转了转道:“芬姨,你为什么要拿楚三公子的情人和我相比,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沈景芬没想到顾念远轻松反击,言谈间,潇洒淡定。
“芬姨年纪大了,不靠这些八卦打发时间,生活会很乏味。”岑寂拍拍顾念远的手,“你做晚辈,要体谅。”
顾念远恍然道:“这样啊,抱歉,芬姨是我太认真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沈景芬堵得哑然,纳夫人站在一旁,心道,沈景芬嚣张这些年头一次几句话就叫人闹了个没脸。
岑寂扫过沈景芬隐含怒气的脸,望向岑令诚。
“爸,最近身体如何?”
岑令诚闻到了火药味,但岑寂对沈景芬一向不尊重,倒也不算奇怪,他仍和颜悦色。
“还行,如果你能叫我省点心的话,没准能更好。”
“是吗?”
岑寂啧道,“那我可得再努努力,让您老更操心一点了。”
这一桌上还有几位颇有威望的大人物,听得这话不由对视,心中都纳闷,虽说岑家父子反目已不是新鲜事,但公开场合这么不客气却还是头一遭。
岑令诚沉下脸,眼尾的皱纹耷拉着。
“阿寂,这是纳家的婚宴,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斗气?”
顾念远也拽了拽岑寂,冲他摇头,似乎也是劝阻的意思。
岑寂默了片刻对纳先生道:“纳先生,我们的座位在哪里?”
按照地位来说岑寂理所应当坐在岑令诚这桌,原本也是这个安排,但一周的流言蜚语让纳先生以为岑寂来不了就没再留座位,他尴尬地望向纳夫人。
纳夫人反应迅速:“这边,2号桌。”
2号桌紧邻岑令诚的1号桌,纳夫人将纳家的几位长辈的座位空了出来,把岑寂和顾念远安排了进去。
就此,所有宾客便是到齐了,典礼也可以开始了。
顾念远落了座举目四望,不由赞叹。
“纳家这个婚礼好讲究。”
“你的婚礼也不差。”
顾念远瞥了一眼岑寂道:“人家可是男才女貌情投意合才结婚的,跟我们不一样。”
岑寂定睛看了一会儿,忽地沉声:“要是你羡慕,不如我们再办两场?”
顾念远唇边含笑,本来就是开玩笑,没想到岑寂却是当真的模样,她忙摆手。
“我就是随便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