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远瞬间无力,她扶着栏杆蹲了下来抱住膝盖。
这模样着实让小杜更惶恐了,她只得跟着一起蹲下来,小心道:“太太怎么了吗?”
顾念远哑声道:“我从黎城拿了一份文件回来,你有空拿回去给岑寂吧。”
“岑总交代了,说是让您拿给他。”
“我怎么拿我又……”顾念远骤然回头,“你说他走了,走去哪?”
“临时有事飞去瑞士了要待一周左右吧,岑总说,不着急,您安心工作,他事情办完就来找你。”
顾念远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蹭一下站起来,光着脚又跑回了卧室,手机在床头柜上,她颤着手拿起来立刻拨了出去。
现在还不到六点,她全不管岑寂有没有醒。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回来了?”
是熟悉的声音,清醒但略显疲惫。
顾念远想说话,先溢出来的却是哽咽,她急忙忍住可越忍越憋不住,动静传进听筒里,男人的声音就急了起来。
“顾念远?说话!到底怎么了?”
“你真是太坏了……”
岑寂手边燃着半根烟,骤然听到这一句还没反应过来,听筒那边就抽抽搭搭地开始数落他的罪行,他不由分神,忘记了那半根烟,直到烧手了才赶紧扔掉。
“顾念远,开视频,我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念远红着眼还打着嗝,头发没梳脸也没洗,当然不可能开视频,岑寂的视频通话打来她摁掉,果断转成语音。
“我没事……我做噩梦了而已。”
“什么噩梦需要骂我才能解恨,梦里我欺负你了?”
顾念远扑哧笑出声:“嗯,梦里你很坏,把我丢下,说走就走!”
岑寂听出言外之意:“做梦还是现实?”
“都一样……”顾念远将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岑寂,你说过要我回来的,答应了不能反悔。”
“不反悔。”
“为什么你突然想通了?”
听筒对面沉默,顾念远耐心等着,等了半天,岑寂道:“下次告诉你。”
她不预备放过,正要问下次是什么时候,那边有人急促地喊了一句岑先生,通话匆匆结束。
岑寂很忙,她不能给他增加困扰,这是回去的第一要义。
顾念远吃了定心丸,心情畅快极了,她哼着歌翻手机,发现岑清钰给她留了言,嘱咐她宿醉后的注意事项,以及,道别。
她有一瞬的黯然,但不多。
很快她就打起精神应付裁缝工坊最后的工作,三套戏服终于赶在最后的时限搞定,三天后,顾念远飞往塞维利亚。
杨一恒率众到机场接人以及衣服,搬走衣箱,他先冲小杜招了招手,才看向顾念远:“辛苦你了,我听清钰说了,你不眠不休地赶工,这次综艺不爆我名字倒着写!”
顾念远赞道:“好,我记下来。”
杨一恒诶了一声,绕着顾念远转了一圈:“你活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死了吗?”
“不是,我是说,你有段时间蔫蔫的,跟开过了的花似的,垂头丧气的,跟你说话你三魂七魄能有两魂一魄就不错了。”
顾念远翻了白眼:“杨导,说我残花败柳了不用那么委婉。”
“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