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在地下待太久,短暂的交谈过后,桑齐领着他们原路返回。
重回地上,顾念远才觉地下居然如此阴冷难捱,她的指尖冰凉,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泛起来,不得不说,真人真事还是比恐怖片刺激许多。
走出书房后,桑齐没有立即送他们回宴会厅,他缓缓道:“这就是我的诚意,两位如果满意的话,我们就可以谈谈正事了。”
闻言,岑寂颔首:“可以。”
岑清钰也道:“好。”
然后,岑寂终于松开了顾念远,他轻声道:“如果不舒服我送你回去。”
“没有不舒服。”顾念远手心都是汗,面上却依旧镇定,“你们有事的话,我回宴会厅等你。”
说完,她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
岑寂没有再说什么,她便转身往宴会厅走,直走到走廊尽头才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消失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人疯了,被他亲哥哥关在笼子里用狮子吓疯的。
有本事干坏事的人精神一般足够强大,不会轻易就被吓疯,她有理由猜测,在狮子之前他还经历了什么,顾念远知道那人是艾妮背后的帮手,可依旧忍不住唏嘘。
宴会厅里歌舞升平,男人女人一个个精致又体面,他们谈论的东西都很美好,和他们脚底下正发生的事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念远觉得,她还需要再吹吹风。
城堡外有小花园,顾念远不好走远,便在躲在宴会厅角落的小阳台听花园里的虫鸣。
站定没多久,便有人掀开厚重的丝绒帷幕走了过来,顾念远想也不想便道:“岑寂,你为什么想要我下去。”
“六叔大约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比你想的残酷,你应付不来,还是接受他的保护来的比较愉快。”
顾念远一愣,回过头,岑清钰正望着她,目光深邃。
“抱歉,我还以为……”
“不是只有六叔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你。”岑清钰慢慢走上来与她并排,“心情不好?”
“嗯,我以为没什么,但还是有点难受。”
“笼子里的人不是好人,我不否认桑齐的手段有些过分,但……这算是他们家族的传统。”岑清钰怜惜的看着她,“如果赢的是他,他也会这么对桑齐,或许更过分。”
“……你说得对,是我太圣母了。”
“你不是圣母,你只是个正常人罢了,所以我不想让你看见这些。”
顾念远心下一动,望向岑清钰道:“清钰,你们是不是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了?”
岑清钰闻言笑了一下道:“别把我们说的那么麻木,只是见得多了懂得有些东西不能多想,但是念远你不用这样。”
是啊,如岑清钰所说,只要乖乖接受岑寂的保护就行,顾念远垂眸:“代价就是做一只金丝雀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做。”岑清钰缓缓道,“念远,我在叹息桥上说的话永远有效。”
顾念远惊愕的回头,这段时间一直跟岑寂纠缠,她差点要忘记叹息桥上的话了,如今骤然想起,那一瞬的心动和犹豫也一并回来了。
结束这一切,回到自己自由自在的正常人的日子。
或许会难过会心痛,但时间能弥补一切,然后,她就再也不用纠结那些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了。
“清钰还真是见缝插针,一会儿不见就在这里挑拨我们的夫妻感情。”
顾念远愕然抬眸,看见了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