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仰着头看向头顶亮着的灯光,明明光就在我的眼前,可我的世界却是黑暗的。
“小兄弟,你别难过了啊,我告诉你啊……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需要静养不能见人,所以你就放心吧!”其中一个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顿时我就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站了起来,激动的无以复加,以至于声音都是颤抖着的:“真……真的吗?医生?”
医生点点头以后,就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去,而我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只是站在原地陷入沉思,自己好像真的太过紧张了,简薇只是昏迷了一会儿,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恐惧?也许是乐瑶的想不开与米彩的离去深深的刺激了我的神经,所以我变得十分敏感,再也接受不了那种离别的伤痛了……
在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乐瑶打来的,我又想起刚才乐瑶独自离去时的寂寥背影,于是接通以后便安慰着她。
“不好意思啊……才想起忘记给你打电话了。”我此刻的心情好了许多,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伤心欲绝的疼痛,但言语中依旧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感觉。
电话那边传来乐瑶的声音,好像是刚刚喝了喝多酒的样子:“……昭……阳……我喝醉了……你来接我……回家……”
“嗨,小姐,一起喝一杯呀!”
就在我准备回答乐瑶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心中一紧,朝电话那边喊道:“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乐瑶明显已经喝多,意识已经模糊的回答:“就在……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酒吧”
我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跑着下楼了,在出了医院,上了车以后我又再次拿起手机。
“你丫的要是敢乱来,我踏马非把你头给拧下来!”我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句,当然不是和乐瑶而是对那个在她旁边陌生男人说的。
作为酒吧里的常客,自己比谁都清楚一个漂亮且落单的女人对于那些寂寞到需要去酒吧来寻找艳遇的男人有着怎样的吸引力,简直无异于羊入虎口,我不敢耽误时间,将速度尽可能拉到最快,好在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已经没有了多少车子,于是在有些空旷的道路上飞驰着朝那间酒吧赶去,我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自己想象的画面,乐瑶醉酒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到酒店,就当准备继续发展下去的时候,画面停止……因为我已经到了。
下了车,我甚至来不及拔车钥匙便朝酒店里冲去,在进来以后才发现人实在是太多了,各式各样的男人和女人在渲染着暧昧不清与疯狂自由的灯光下扭动着已经被欲望支配着的身躯,他们的灵魂已经被难耐的寂寞蛀空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人形,可我无法和他们感同身受的融入进去,因为那个我心心念念的女人可能快要遭受不轨。
我拿起手机找到乐瑶的号码,一个电话打过去结果显示对方已关机,心里突然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我不敢多想,粗鲁的推开一具具已经陶醉于放荡的身体,在转了一圈又一圈后,声嘶力竭的含着乐瑶的名字,但奈何酒吧里正在播放着一首重金属风格的摇滚歌曲,我的声音无力的被淹没在其中,好似那洒脱不羁的爆裂声响将我们的灵魂撕裂,又重新组合,然后我们带着痊愈了的身体回到生活中,但欲望已经在我们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疤痕,于是我不禁在想:乐瑶你到底在哪啊?
我拍了拍脑门,突然想起来这个酒吧里是有包厢的,如果已经没有乐瑶的消息,我便只能选择报警调监控,可我希望乐瑶只是在某个角落睡着了或者已经自己打车回去了。
走到包厢的区域,我一脚踹开其中一个包厢的门,看见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进行“孕动”,那个女人很明显不是乐瑶,因为她们的身高和身材都不一样,而此时正在“办事”的两个人看见有人踹门被吓了一跳,顿时男人和女人慌张的整理各自的衣物,而那个男人则是脸色煞白的看着我,可能把我当成了扫黄大队的便衣警察……
而我在确认乐瑶并不在这里便转身又踹开了对面的包厢,对面的包厢里tm的也是这个鸟样,不过却是“男上加男”的场景,属实是有点辣眼睛,不过我也更担心起乐瑶,她这么漂亮且喝醉了的女人,一个不小心在这里估计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我继续寻找着乐瑶,包厢的门踹了一间又一间,终于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最隐蔽的包厢里发现了乐瑶,里面的灯光很暗,可我却能清楚的看见此刻她的身边坐着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男人,在哪个刀疤脸的旁边还站着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那头发一个黄,一个绿的,还都不一样,就跟七个葫芦娃似的。
“喂,你他妈的找死呢?我大哥的门你都敢踹。”一个打着耳钉的红毛混混嚣张道,手上拿着一把纯铁的水果刀正朝我缓缓靠近。
“韩信,别动看看这小子是在哪里混的人。”刀疤男摇了摇头示意红毛混混先别动,难怪他能当大哥,确实比一般的混混多些脑子。
我知道在这些混混面前,你表现的越是软弱就越容易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此刻我很紧张但还是愤怒的咆哮道:“你们tm的什么意思?劳资的女人你们tm的也敢动?!……”
说完,我又看了一眼躺在刀疤男旁边的乐瑶,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的衣物很整齐并没有被撕扯的痕迹。
“兄弟,敢问是跟哪位大佬混的?是东边的熊哥……还是西边的强哥? ”刀疤男见我一点都不虚,很和蔼的笑了笑,可脸上像蜈蚣般狰狞的疤痕也随之轻微扭动。
一旁突然有人喊道。
“大哥,一看就是一愣头青,让我先把他胳膊卸了。”说罢,旁边一个黄毛扭了扭脖子,又将手指弄得咯吱作响,一副要给我点颜色瞧瞧的样子。
我拿起烟灰缸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神平静地看着有些呆愣的刀疤脸和那几个“葫芦娃”,而后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而后盯着天花板一阵失神。
“我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