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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坦白

    “昭阳……我爱你……”

    原本目光呆滞的我忽然瞪大了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简薇,可她的表情认真却又含着摇摇欲坠的眼泪,还来不及反应泪水便先一步从我的眼眶中滑落,我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就像被人握住了正在跳动着的心……

    我咬住嘴唇,拼了命的想让自己冷静,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支支吾吾的从嘴里挤出字来:“你!…………我…………可…………?”

    “我一直爱着你……昭阳,这点从来没有变过……”简薇哽咽着,被眼泪已经哭花了她的妆容让我的心一阵揪痛。

    忽然我双手抱头失声痛哭了起来,整个人几乎快要崩溃了,但还是朝着简薇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如果你一直爱着我,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向晨的求婚?为什么要在之前和我说分手,而且还是在我苦苦的等待了那么久之后……”

    我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又有一种伤心欲绝的撕心裂肺,我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却又快要疯了……

    我不敢相信简薇,宁愿她说的是一个谎,尽管是一个没有缘由与必要的谎,可已经快要想从河边跳下去的自己,急需一个合理且不可更改的理由,不然……也许我真会从这里跳下去……因为已经痛到不想活着了……

    简薇抹去眼泪向我开口说道:“因为向晨托了方圆让他收集你和别的女人的照片,看着你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样子,我难过的想过去死!我本来还对我们之间的爱情抱有一丝侥幸的希望,可那些照片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那些照片太真实,太清晰,我实在没有办法去怀疑……”

    “然后我就在每天打三份工的情况下,渐渐的肉体与精神在堪比煎熬的等待中双重崩溃,你能想象吗?每天我工作十几个小时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简陋的小房子里却还要看到那些照片,那段时间我真的快要崩溃了,可我还在苦苦挣扎着,希望回国以后你能给我一个解释,那样我的一切付出与任受的殆尽都是值得的,可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张你和别人睡在一起的床照时,我们的爱情哪怕在坚不可摧也已经毁了,毁在你昭阳的背叛……”

    简薇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我看到了不甘、看到了恨意、就好像看到了当时简薇绝望的表情。

    “可……可那时是别人的有心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我们的感情……我当时根本没有想过背叛我的爱情,没有……从来没有……”我先是犹豫,而后坚定的回答,这就是我对爱情的态度,也是简薇对爱情的态度,我们都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至少在爱情里是如此,所以这也许就是我们曾经能够在一起相爱的原因。

    简薇挣扎着摇了摇头,随即眼泪不止:“我当时害怕极了,不知道没了支撑着我的信念,我该怎么办?又该怎么活下去?回国了以后又该怎么面对你?无数个问题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一想到你抛弃了我和别的女人在床上情浓意浓,还以等待的借口来吊着我,我就想疯了,就想去死,至少能一了百了,至少不会再那么狼狈不堪与撕心裂肺,于是便和你说了分手……”

    明白了真相的我极为痛苦的吞咽着口水,感觉咽下了一口口苦涩的味道,于是在心里也苦了起来,在心尖泛起阵阵苦涩的伤感余味,可我知道眼前的女人比我承受的也许更多,所以自己没有资格去抱怨,去声嘶力竭的质问,因为我昭阳不配……

    “所以……你答应向晨的表白……是为了……”

    我的话没有说完,简薇却忽然抱住了我,那曾经熟悉的感觉顿时又回来了,只是陌生的身份让我们没有了拥抱的理由,所以此时此刻相拥而泣的我们,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不再相爱的恋人?彼此知心的朋友?亦或者留下了遗憾的前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感受,这个离别的拥抱,可能是最后的回忆了。

    我想和她说些什么:“简薇……”

    可简薇没有回应我,感觉她的身体一软,睁开眼睛却看到已经快要昏迷过去的简薇。

    我着急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简薇……简薇……”

    可简薇已经失去了意识,我在一阵短暂的手足无措后连忙将简薇背上了车,在忍耐焦急万分的情绪中将她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我来不及将车停在停车场便背着简薇跑进去。

    ……

    急诊室外我站在门口因为简薇的忽然昏迷而急的来回踱步,在此刻十分“漫长”的煎熬等待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因为担心简薇所以在撕扯中误拔了好几撮头发也不觉得痛。

    直到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我急忙靠了上去,想去知道简薇此时的情况。

    我紧张的抓住一个,看起来最为年长的白发医生:“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啊?”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白发医生看了我一眼,而后摘下口罩问道。

    我犹豫再三还是回答道:“我……我是她的朋友……她她她……怎么了?”

    我的声音连续颤着说了三个她,我真的害怕了,如果说简薇的离去是一种撕碎灵魂的哭楚,那简薇如果有个万一……我也许可能会在活着的时候体会已死的痛苦……

    “麻烦你通知一下病人的家属吧,我们有规定不方便向你透露病情。”医生叹气,而后转身离去,可我的心却猛的一颤,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萦绕。

    我双腿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失神的看着医院地砖上反射着自己的倒影,口中喃喃自语:“简薇……我爱你……别走……求求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坠灭在肮脏的地板上,于是泪失去了晶莹剔透,变得浑浊不堪还有陌生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