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的吞咽着口水,却感觉喉咙里像是插了一把刀子,于是说话几乎成为了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鹏飞注意到了我,我以为他的表情会很痛苦,甚至是生不如死,可他却将侧着的身体面对着我,而我看到了一个此生难忘的微笑,鹏飞闭上了眼睛用一个微笑回应,眼泪顺着他脸上的泪痕有轨迹的滑落,而我在这个微笑中看到了比生不如死还要绝望的东西……
“阳哥,抱歉我食言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那只……会飞到幸福彼岸的……大鹏……”
鹏飞朝我挥了挥手,月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人看的是那么的恍惚,我顿感不妙冲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可他向后一倒,我猛的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在我有些湿润的眼眸中,重重的坠向在地面,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惨红的血从鹏飞的身上流出,流淌在肮脏的路面上被污染、被玷污……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定格,我的心随之像是被坠入无尽的深渊,充满了绝望与恐惧还有被撕裂了的痛苦,我跪在地上此时的眼泪就像现在的让我悔恨不已的结局一样,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想不开?!……为什么我那么晚才发现?!……为什么……我没有抓住你?!……”我哭的撕心裂肺,只感觉一阵肺痛。
我用拳头疯狂的捶打铁栏杆发出一阵阵脆响,越痛越疯狂,越疯狂就越痛,直到双手血肉模糊传来一阵温热感,随即便是钻心的巨痛反复折磨着已经崩溃的神经,已经可见森森白骨的手上,溅了自己满脸的血污,我就像是狰狞的魔鬼,可魔鬼也有害怕的东西……渐渐的我耳边传来了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自己终于在血液的流失中虚弱的昏昏睡去……
……
我在一阵灯光照射的刺激下,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医生,随之而来的就是手掌类似被灼烧的剧烈疼痛感,我忍不住叫出了声,医生示意无大碍后又叮嘱了几句,而乐瑶此时抱住了我,她的眼泪染湿了我的衣裳。
乐瑶哽咽着“昭阳……你不要做傻事……”
“嘶——啊,我没事你怎么来了?”我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疼痛朝乐瑶问道。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就打电话给方圆……方圆说你送阿姨来医院了……我就顺便来看看你……结果看到了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然后……”
没等乐瑶继续说完,忽然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他们停在我的床前打量了我几眼,而后用一种锐利的眼神盯着我,随即为首的一个中年警察出示了警官证后。
“我们是公安局的,现在怀疑你和一起命案有直接的联系,因此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你的回答,所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你们说吧……”我想起了躺在血泊中的鹏飞,不禁暗自神伤。
中年警察说道:“好,我们昨天接到群众报案,有人亲眼目睹一个男人跳楼从医院顶层的天台坠落最终不治身亡,而且几乎是在男人跳下去的瞬间,你就出现在了楼顶上,有这回事吗?”
“是的,那天我确实在医院的天台上。”我点点头承认,因为事实的确如此,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嗯,我们现在怀疑你有谋杀或间接的过失致人死亡罪,请和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说完几个警察就示意我跟他们一起走,乐瑶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我拦住了,我看着乐瑶说道:“你是公众人物,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对你的影响不好,而且我是清白的没必要节外生枝。”
“昭阳……早点回来。”乐瑶点点头松开了我。
我回答:“嗯……会的……”
……
昏暗的审讯室内,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坐在我的对面。
“姓名。”
“昭阳。”
“职业。”
“老总。”
“户籍。”
“徐州。”
“年龄。”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心情,于是说道:“能不说吗?我觉得年龄是一个男人的秘密……”
闻言,其中一个警察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以为这是哪里?!这里是……”
“28。”我打断道。
“你!……”
另一个警察赶忙拉住了有些失态的同事,而后面色冷漠的质问我:“我们的法医在死者的身旁发现了一处的血液样本,经过比对可以确认那份血液样本就是你的,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没拉住他……我自责的想去死,所以我就用手捶东西来泄愤。”我哽咽着说道。
“据我们的调查得知,你和死者生前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他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人会因为陌生人的死亡而紧张、害怕、甚至是恐惧与兴奋,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愤怒的,而且是这种异常的极端愤怒,这不符合逻辑,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在刻意为之的,有可能你是在隐藏些什么,我说的对吗?”
说完两个警察便不再言语,只是死死的盯着我,想从我的表情里面看出一些细微的端倪,我有些紧张尽管我是清白的,但是这个被营造出来的压抑氛围真的让人有些窒息。
“我能抽根烟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其中那个被我气到的警察犹豫不决,随后还是将一支烟塞进我的嘴里,我特么直接就笑了:“警察同志,你们相信一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
“我一个响指能让东西自燃。”说罢,我打了一个响指。
先前那个有些失态的警察冷声道:“不信。”
而另一个警察只是默默的走到我面前,拿出一个打火机打开,点着了我一直叼在嘴里的烟,我忍不住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赞叹其眼力见。
“敢问这位警察同志贵姓?”(老师我太想进步了————祁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