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摇了摇头没有出声,而是看了一眼牵着的小林,示意此时并不不方便说,我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推着方圆继续向前走着,很快到了一片看起来有些年代感的小区,我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小区的条件有多么简陋,因为实在是太巧合了,眼前这我熟悉无比的地方不正是我住的那个小区吗?
跟着张姨上了楼,我发现她所住的房子里此时自己与方圆住的那间老屋子,仅仅只隔了几栋楼,但我住在这里几年了,这里的住户多少都有点印象,可为什么对张姨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难道她是刚搬过来的吗?
到了屋子里,张姨在厨房忙活着今天的晚饭,我本想一起去帮帮忙可被她以我是客人为由,给笑着拒绝了,在我被张姨给推出来以后,无事可做的我只能去找方圆和小林聊聊天,我对小林的身世还是很好奇的,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失明了的。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和自己住的那间布局都是一样的,突然想起第一次与米彩相遇时的场景,顿时思念与孤独在体内翻涌,便去厕所吸完了几支烟。
客厅的沙发上,小林正端坐在着和一旁的方圆聊天,我有些好奇他们在聊些什么,于是便走到小林对面坐了下来。
我开着玩笑道:“小林,你和方圆聊什么呢?大老远的就看到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说悄悄话,告诉你昭阳哥是不是方圆在背后说我坏话?”
“没有、没有,方……我们在……在聊……”小林支支吾吾的回答,表情有些紧张,好像还有一点羞涩?
“不用说了,小林,如果你被方圆威胁了就眨眨眼,我一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哈哈……”我看着小林哈哈大笑着。
方圆无奈的笑了笑:“不用管他,他天生就这德行。”
“来吃饭了啊。”
此时张姨也将做好的饭菜铺满在桌子上,我坐在张姨旁边,小林也坐在方圆旁边,张姨一边很热情的叫我和方圆多吃一些,一边站起身子给对面的小林夹着菜,饭桌上的气氛很是融洽。
“昭阳,方圆这是阿姨做的红烧肉,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张姨起身给我夹了一块,在准备给方圆夹一块时,却不小心闪了腰。
张姨面露疼痛之色:“哎呦喂……我这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没事吧?张姨你要不要去看看。”方圆担心道。
“不要紧的,缓一缓就好了……没必要去医院花那冤枉钱。”
我扶着张姨去沙发上躺着缓缓,而此时的方圆与小林也没了胃口靠了过来,看着张姨已经疼的满头是汗的样子,我知道肯定得去医院检查和治疗。
“张姨,我带你去医院,你这腰的毛病已经不能在拖着了。”
“不了、不了,哎呦……”
张姨强撑着身子摆摆手拒绝,脸上痛苦之色却更甚,小林也有些着急的哭了,而方圆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小林安慰着。
“你们两个待在这,我送张姨去医院。”
说罢,我背着张姨下楼出了小区后,刚好拦到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幸好此时医院的人并不多,只是片刻功夫就看到了医生,医生说张姨是腰间盘突出加上平时过度的劳累所导致的,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将张姨安置到病房内后,我就去缴费处交钱。
回到张姨住的病房内,此时的她在吃完一些止疼药后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看样子没有什么大问题。
“昭阳啊……真是谢谢你了,那什么我就不住院了,太浪费钱了小林还等着我回去呢。”说完,张姨便打算起身,却被我赶忙制止。
“阿姨,所有的钱我已经交了,您就放心住院养伤,况且住院费交了也不能退,要不住就真的浪费了,到时候人财两空就得不偿失了,至于小林您要信得过我,我让自己的一个异性朋友去照顾小林几天。”
我知道和老一辈的人谈什么健康他们是很难听进去的,但他们就最见不得浪费东西、浪费钱,所以我选择浪费这个理由让张姨安心养伤,至于那个异性朋友除了乐瑶也没有别人可以胜任,毕竟颜妍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与兼顾自己的家庭。
考虑到张姨可能还饿着肚子,我就去外面买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和一碗粥送来,看着她吃完以后便躺下休息了,我也便不再打扰,路过一条走廊时才发现,这里和之前方圆住的是同一个医院,所以我便又想到了鹏飞,想到了他打扑克时的嬉皮笑脸、幽默风趣 ,也想到了他那个晚上的黯然神伤、痛不欲绝……
我走到那间病房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我便开了门,进去看了一眼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一床被掀开的被子,我有些失落但想了想他可能已经出院了也说不定,所以我将房门关上以后,看着来往的护士与病人陷入了失神的状态中,忽然我猛的发现自己好像看到了鹏飞,有些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看了看,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楼梯拐角上了楼,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鹏飞,但是我有些不理解他去楼上干什么?
医院住院部一共六楼,五层楼用来安置病人,每一层都有独立卫生间且很大,而且骨科的话是在五楼,六楼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传染病科,主要治疗一些性病与传染性极强的疾病,他去那做什么?难道鹏飞是一个花花公子?
我忽然想到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可能:鹏飞想要跳楼! ! !
五楼上面除了六楼还有一个露天的阳台,在联想之前鹏飞之前经历和说过的话,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再次想不开,想到这里我呼吸变得急促,顾不上医院的规定冲向了六楼之上的阳台,祈祷命运怜悯那个已经“死过”两次的男人,不要让他在有什么意外了!
很快我到了顶层的阳台,仔细的寻找着鹏飞的身影,果然在阳台护栏的边缘看到了正在凝视月亮的鹏飞,他将双脚跨过围栏站在刚好能支撑一人的墙沿,有些失神的低头看着几十米的路面。
“鹏……鹏……鹏飞……”我嘴唇颤抖,不敢太大声喊他,害怕他会受到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