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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何其不幸

    女人好像感应到我和方圆的存在,转过头直面我和方圆,我却忽然发现她白皙的脸上有一道红色像是被烧伤后狰狞疤痕,应该是之前隔得有点远而且是侧脸,所以没有发现。

    “你好,请问需要买一枝花吗?”穿着黑白碎花裙的女人,朝我们展颜一笑,她的手上手上拿着一只象征纯洁的白百合与代表爱情的玫瑰花。

    “两束花。”方圆忽然说道。

    我也停下了脚步,这才看见女人脚下有一个花篮,看了一眼方圆,他朝我点点头,也从里面各拿了一只百合和玫瑰。

    我礼貌的笑了笑:“老板,多少钱?”

    “二十元一支,一共四十。”

    女人朝我和方圆伸出了双手,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买了两朵花不至于双手去接吧?印象中印象深刻的就双手接过简薇送给自己的吉他和苏州大学的毕业证书,但还是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百元钞票放在她的手心,她接过钱再次微笑着点点头,却将钱紧紧攥在手心里。

    过了一会,她依旧看我和方圆,更准确的来说是看着我和方圆的方向,我觉得有些奇怪,但女人依旧静静地杵在原地。

    我有些尴尬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提醒的说道:“姑娘,你是不是?忘记找我钱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人闻言连忙鞠躬表示抱歉。

    方圆对我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刁难女人继续走。

    “小林,我来我来!”

    而此时从街边的另一头跑过来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她来到女人的旁边从地上的盒子里面拿出找的零钱,而后她表示很是抱歉的对我们笑了笑。

    “两位客人,这姑娘的眼睛因为意外而失明了,不是故意的请多多见谅、多多见谅啊……”中年妇女走到我和方圆的面前,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我点点头示意理解,这也解释了刚才女孩为什么用双手接过我递过的钱,还有那刚才的异常行为。

    “杨阿姨,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女人眼中含泪突然就哽咽着说道。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小林,阿姨只是……”

    “这位姑娘,杨阿姨和我们讨论怎么让花更好卖一些,让我们给她出出主意和思路。我装做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说道:“这种商业机密怎么能随便给别人听到了。”

    听到我的话,女人这才擦了擦眼泪停止了哭泣:“真的吗?”

    “真的。”方圆接过话安慰道。

    方圆有些失神的看着她,也许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同病相怜,而后在单薄的美丽中看到了生命的何其不幸……

    ……

    半个小时以后,依旧是那个女人摆摊卖花的地方,我朝对面花店的老板娘也就是杨阿姨借了一张可以折叠的桌子,又要了一些装饰的物品,将所有的东西弄好以后。

    我拍了拍手:“大功告成,方圆你还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吗?”

    “嗯……感觉还差了点什么?”方圆托着下巴思索着片刻,随即说道:“昭阳,你现在回一趟老屋子。”

    “回老屋子干什么?”

    “把你的吉他拿过来,漂亮的鲜花和一首动人的歌曲是不二的绝配,利用你的歌声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做到……”方圆没有再说下去。

    方圆虽然没有说完整,但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突然的停顿是因为想起了曾经在宝丽时我们曾为之奋斗的日子,那段充满了激情的岁月是永远都值得回味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老屋子将那把米彩送给我的吉他拿了过来,而此时方圆帮小林摆好各种准备卖的鲜花,一张不大折叠桌上桌子用嫩绿、金黄、暗褐、纯白四种颜色分割,每一朵花的花瓣上都有一张纸片,我好奇的打开一张看了看:盎然的春为两个人的爱情而感到惋惜,于是它只留给我们一个寂寥的背影「春的背影」……

    (十宗罪)那年夏天我抓住一只蝉鸣,就以为能抓住整个夏天,那年我吻过你的脸就以为能和你走到永远「留不住的夏与你」……

    你是一棵树,我以为自己是你的枝,一阵秋风瑟瑟后,才发觉飘零着落在地上枯死的落叶才是我「已死的秋天」……

    ……

    我感叹着:“我靠,没看出来啊!怎么有文化又肉麻的话竟然是你方圆写出来的。”

    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方圆写的,这里就三个人,老板娘一把年纪肯定不会写这些东西,小林失明了就更不可能是她,我去拿吉他了,那就只有可能是他。

    “这是在吸引消费者中的文艺群体,再说了,和你情圣昭阳的情话比起来……这很肉麻吗?”方圆大大方方的承认,说完笑了笑便继续低头写着。

    他写的很认真,而此时一旁的小林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昭阳哥……方圆哥写了什么?……什么很肉麻的?”

    “你要听吗?小林。”我坏笑道。

    方圆这小子写的确实不错,但就是肉麻了点,就是不知道小林会不会不好意思,毕竟感觉她还是一个很纯洁的姑娘,盘算着:自己……呸……可不能让方圆带坏了不是。

    小林脸颊两边微微泛起淡淡红晕的点点头:“想……”

    “爱是深沉而又漫长的真挚情感,岁月的流逝为爱留下了吻痕,如果爱情不能相伴于死亡,那就意味着失约与背叛「永恒的爱」……”

    我扯了扯嗓子,拿着手中的纸片,故作深沉的带入词语中的感情说着。

    果然在我还没说完的时候,小林就羞红了那张俏脸,她的双手在拨弄着自己的裙角,像是在恋爱中被“壁咚”的羞涩女孩,在喜忧参半的情绪中不知所措。

    “哥们,说说你这个创意的灵感……我太崇拜你了,请你一定要给我签个名,谢谢……”我看着此时认真写作的方圆,故作一副女人追星时的小迷妹姿态半调侃,半认真的说道。

    方圆瞥了我一眼,只是那感觉似曾相识,他不理会我:“春的生生不息,夏的热情似火,秋的无边萧瑟,冬的寒风凛冽,组成了一个最美的四季变迁……在一个个四季轮回中,体会物是人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