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自从住在了马厩之中,每日的工作便是喂马洗刷马槽,还要给那些皇宫之中的达官贵人们遛马。
时间久了她倒也不觉得无聊,只觉得有些的清闲。
马厩的每一缕阳光都显得格外悠长,空气中弥漫着干草与皮革交织的独特气息,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让人心安。
其实和马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简单的多,至少你给马儿喂草料,马儿要是吃饱了,就回很感谢你,久而久之的就会让你触摸它,甚至可以骑在它的身上。
她学会了如何以温柔而坚定的手法抚摸马儿的鬃毛,那柔顺的触感如同丝绸滑过指尖,带着一股温暖的力量,直抵心田。在马背上驰骋的时光,更是她最为珍视的时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走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只留下她与马儿之间无言的默契与自由。
那一刻,她仿佛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所有的束缚都消失了,只剩下心灵的无限宽广与自由。
这日云棠像是往常一样正在给马喂饲料。
云棠刚刚准备出马厩却去打水,谁知迎面便碰上了太子妃红霓。
红霓今天穿了一件玫瑰金色绣着百合的裙裳,裙摆用银线勾勒着精致繁复的牡丹纹,腰肢纤细,一颦一动间,皆尽妩媚,那一张艳红如血般的嘴唇,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挑衅和不屑
红霓衣着华贵,在一众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眼神锐利的像是钩子一样盯着云棠。
“呵呵,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乐陵国最为高贵的圣女吗?”红霓调笑的声音,一旁的侍女和太监们都噗嗤的笑着。
云棠依旧是低着头侍弄料草,不以为意。
这个红霓总是三番四次的来看自己的笑话,她已经习以为常。
“大胆,区区马奴见到本宫还不下跪!”红霓呵斥道。
云棠微微行礼:“参见太子妃,不知太子妃屈尊纡贵,有何贵干?”
红霓朝着一个小太监挤眉弄眼,小太监趁着云棠不注意,偷偷的溜到了草料处,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入了草料里面。
红霓眼见那小太监已经得手,心中暗爽。
她早就看云棠不顺眼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够借着这次机会教训她,这真是天助她也。
"哼,本宫只是路过此地,随口问候一句罢了,哪里有什么屈尊贵重的。"红霓说的轻描淡写,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却紧盯着云棠的脸。
她看着云棠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心中有几分疑惑。这丫头怎么会如此淡定呢?
"那臣妾就不耽搁太子妃的宝贵时间了,告辞。"云棠恭敬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留下红霓在原地呆愣。
"这个贱丫头,难道她就不怕本宫报复她吗?"红霓咬牙切齿的骂道。
一旁的丫鬟们纷纷附和道:"可不是嘛,都已经是马奴了,最低贱之人,不知道它究竟还在傲气什么。"
"是啊是啊,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居然敢跟咱们家主子叫板。"
"就是,太子妃您别生气,这种人就该好好的收拾她。"
红霓听到了众人的奉承,心情才渐渐的平稳下来。
"走吧,我们去御花园。"红霓冷笑的吩咐道,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搀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云棠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开始着手准备草料给马儿吃。
谁知一双大手按住了她。
方才太子妃秘密差人动了手脚,意图将这致命的毒物混入其中。若让这些无辜的马儿误食,恐怕难逃一劫,尽数葬送。”
云棠轻轻仰首,视线不期然地与那男子交汇,他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着不凡之气,衣袂飘飘,尽显尊贵身份
她不由得感激异常,忙将有毒的草料都倒掉,又用清水洗刷马槽,最终洗刷的干干净净的,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多谢公子出言相救!”云棠做了个万福。
那人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他看起来有三十左右的年纪,面庞略有些的沧桑,眼神里透露着精明。他穿的并非寻常百姓所穿的布袍,而是镶嵌着金丝边的龙纹锦袍,胸口处绣着祥云,龙飞凤舞之间充满着尊荣与华丽。
他的身材修长而挺拔,腰肢纤细却不显孱弱。
"小女子名唤云棠,今日能够遇到公子,真是三生有幸!"云棠再次道谢,心中对他多了几分的感激。
这位公子刚刚出现,就将马厩的毒物全部除掉,还帮助自己照顾马儿。
她如今孤立无援,没有亲人在身边,若是没有遇到这位公子,恐怕她的结局会与这匹马儿一般,被送去给各府的达官贵人当做坐骑。
抑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那人说完,便迈步往门外走去。
"小女子云棠在这里谢过公子。"云棠再次道谢,那人已经走远。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沙哑,可是却给人一种格外的舒畅与愉悦。
这种感觉像是冬季的阳光一样,驱散了心中的寒冷。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这个公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有着一颗善良仁慈的心,他对待每个人的态度都是那么的和蔼而亲近,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只是不知道他是何人?看穿着应该也是宫中的贵人。”云棠喃喃着。
她本想着在马厩的这段时间也还算是清闲,只是自己想的太单纯了,今日红霓便找上了她,更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投毒。
这还了得!
要是自己再不加防备,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棠必须要攀附一人,才能在这皇宫之中站稳脚。
只是不知道刚刚救了自己的究竟是何人?
莫非也是宫中的皇子?
看样子有些的好相处,若真的是如此,自己倒可以拉拢此人。
也好离开这肮脏的马厩之中。
云棠想着想着,只觉得困意袭来,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她疑惑起来,是什么人给自己披的衣服呢?
环顾四周,她却是并未看到一人。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