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改嫁权势滔天大皇子》 第1章 深陷炼狱 春寒料峭,飞雪纷纷扬扬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地上顷刻间就成了泥色。 昏暗的牢房内,到处都是湿泞。 借着透进来的日光,隐隐约约可以看清被绑在刑架上的女子,她浑身上下满是鞭痕,鲜血染红了一身囚服,头无力地垂了下去,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怕是都要让人以为她是一个死人。 门外,倏地响起一阵繁杂的脚步声,一个同样狼狈不堪的老者被扔了进来,紧接着走进来两位身着华贵的年轻男女,男人身姿挺拔,语气不屑,“云棠,朕带你父亲来看你了,你还要装死吗?” 女子身体微微一动,掀开眼皮,在看清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者时,她脸上终于出现绝望心痛的表情,因太久没有说话,嗓音沙哑,“父亲……您怎么样……” 老者慈爱地看着她,摇了摇头,示意无事,却没有说话。 女子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试探性的开口,“您怎么不说话……” “呵!” 一道尖锐的嗤笑声响彻在寂静地牢内,“他的舌头都被割了,你让他说什么话?” 她不屑地抬手,扬起青葱十指,一把利剑掉落在云棠的身侧。 女子讥诮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陛下仁慈,给你们国师府一条活路,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谁死谁生,自己选吧。” 云棠抬起猩红的眸子,眼底恨意翻滚。 她本是乐陵最富盛名的圣女,纯洁无瑕,万民拥戴,她的父亲则是乐陵国的大国师云湮,享负盛名。 云湮十分的宠爱云棠,希望能为她找到一门好的姻缘,因此云湮有意拉拢朝中王子,最终看中了雪冉,当今乐陵王的第三子。 雪冉虽是皇子,但比起他的两位哥哥,身份差远了。 雪冉的生母虞氏只是一名浣衣女,一次得乐陵王的宠幸,生下了他,此女出身低位,面容丑陋,为乐陵王所不喜,更不喜欢浣衣女所生的三皇子。 当年雪冉只是一名不受宠的皇子,皇帝从未正眼看过他。 两人在一次春宴中相遇,云裳宴会献艺,对雪冉一见钟情,自此自己便百般哀求父亲嫁于雪冉。 云父自是不满,他是大国师,自己的女儿必是要嫁给天底下最为尊贵之人,怎么能嫁给那个不受宠身份地位的二皇子。 其实云湮所看中的乃是大皇子雪憬,雪憬虽年少但已经战功赫赫,容貌出色,身姿挺拔,深受乐陵王所喜爱,在众位王子之中乃是翘楚,更是未来储君。 只是执拗不过云棠绝食,非君不嫁的念头,这才不惜动用朝内关系各种疏通,云棠的三个哥哥为了雪冉征战边关苦寒之地,只为他能够立下功绩让皇帝注意到这个不受宠的儿子。 在父亲和三个哥哥的扶持之下,用尽全力将雪冉推向权利的顶峰,雪冉不负众望的继承大统,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谁知登基的第二年自己的三个哥哥莫名被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她们一家打入大牢。 而终日服侍自己的婢女红霓,摇头一变成为雪冉的宠妃,逼宫自己。 在红霓逆袭之后,云棠则是被无情的抛弃,无人问津,甚至大冬天的被红霓推入湖中,因此感染了风寒。 那双腿每每冬天都刺痛,云棠都要忍着刺痛祭祀,想到过去种种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她攥紧十指,几乎都嵌入血肉之中。 “放我们一条活路?”云棠嗓子干涩生疼像是石磨碾压着喉咙管。 他们被雪冉囚禁的这几日,她几乎滴水未进,已经到达身体的极限。 “今早来的消息云氏三兄弟叛乱,已经就地正法!” 雪冉云淡风轻,仿佛那些人命都无关紧要。 “你说什么?!”云棠怔了一下,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喉咙里挤出几分心酸的笑声,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雪冉,语气凄厉,“你究竟还有没有心,若是没有我云家的扶持,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登上帝位,你配吗?!” “啪!” 红霓收回手,看着被打得嘴角渗血的云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陛下乃是天定的天子,岂容你这个贱人置喙!” 云棠身体微颤,怒瞪着眼前的两人,眸子里涌动着滔天的恨意,“我云氏世代忠烈,我的哥哥们更是为了你的疆土,披荆斩棘,雪冉,真的狼心狗肺!你们不得好死!” “为了我?你的这些哥哥们好大喜功,多次给我施压,我忍耐许久,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雪冉早就对云家不满。 云家在乐陵位高权重,他只是个不得宠的三皇子,云相那个老东西多次弹劾自己,在云棠嫁给他后还处处看自己不满,让他难堪,他由此怀恨在心。 如今总算是彻底铲除云氏一族。 “王上,就是这个贱人害我小产,害死我们的皇儿。”红霓趁机添一把火。 “选一个吧,还愣着做什么?你二人只可一人存活在世!” 云棠挡在云湮的跟前,咬着后槽牙,几乎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雪冉我父已经年过六旬,已对你没有威胁,你要是还有心就放他一条生路。” 云湮拉紧了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不要再求这个禽兽,棠儿,有父亲在。” 父亲拿起了地上的剑,视死如归地望着雪冉,用鲜血在地上写着,“雪冉,只要你立下重誓,记住你的承诺,活下来的一人,无罪释放。” 雪冉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当然,本王绝不会食言。” 一股子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云棠的脸上。 父亲倒在了血泊之中。 “爹,爹!”云棠声嘶力竭。 父亲没有丝毫犹豫地饮剑自尽,鲜血喷洒了云棠一脸,云棠双眼流出血泪。 只听到一个窒息一样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开,“大家想不想尝尝咱们乐陵第一美人的滋味啊,哈哈哈,今日本王恩准你们和云大小姐同乐!” 士兵们疯狂地簇拥着云棠。 红霓:“王上,您不是答应了老国师,剩下的一人无罪释放吗?为何出尔反尔?” 雪冉玩味地笑着,拥着红霓的柔软腰肢,“我是答应了他不错,我没下令斩杀云棠,只是她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她的本事。” 云棠看着蠢蠢欲动的士兵,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手拿起一旁的短剑,毫不犹豫地划破颈部。 她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目光从眼前的众人脸上一一掠过,仿佛要将他们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若有来世,她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第2章 还请圣女垂怜? 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芬芳怡人,门窗虚掩着,贵妃榻上斜躺着一名穿着鹅黄薄纱的妙龄女子。 “小姐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翠竹关心地道。 云棠揉了揉眉心,望着屋中熟悉的布置,她伸手摸了摸脖颈,光滑异常。 自己莫不是重生了? 前世种种仿若大梦一场,她的那些不甘和仇恨翻腾奔涌,想到这些云棠的整个人清醒起来。 云棠猛地抓住侍女,眼眶通红,声音颤抖着:“父亲和哥哥们还在世吗?” 翠竹不知所措:“小姐,你说的什么傻话,老爷和少爷们好端端的,快些更衣吧,三皇子今日来提亲了,此刻正在大厅和老爷商量你的婚事呢。” 闻言,云棠哭着笑出来,“还好,没有太晚……” 看样子是老天也觉得自己死的太惨了,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上辈子自己为了雪冉一意孤行,最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落得个叛国的罪名,被那些低贱的士兵凌辱而死。 这一世自己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小姐,今日是你定亲的日子,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翠竹不禁有些奇怪,小姐和三皇子一见钟情,如今这三皇子总算是上门提亲,她们小姐喜欢的不得了,怎么这会的功夫脸色差到了极点,方才都有些的吓人,全然不是往日那个温温柔柔的小姐了。 云棠脱瞥了一眼桌案上,整齐摆放的婚服,随手扔弃在角落中,冷笑一声:“无事,我倒是要会会这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 “啊?伪君子?小姐你怎么这么说姑爷……” 翠竹摸着脑袋。 云棠兴冲冲的赶往云湮的书房。 正好一人从云父的书房出来。 那人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金绣,轻薄柔软的布料,衣袂翩翩,男子长眉入鬓,星眸闪烁,俊逸异常。 “这人……”云裳的脑海之中快速的运转着,这人不是大皇子雪憬吗? 前世大皇子雪憬似乎也来到自己的家中了,只是自己被订婚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并没有注意到他。 云裳施礼,雪憬也朝着他颔首。 云湮突然间的从门外冲了出来,满面红光,“大皇子且慢,今日小女定亲,大皇子要是赏脸,不妨留下来喝杯喜酒。” 雪憬微微的皱眉,转眼又舒展开:“也好,早就听我们乐陵城第一美人要嫁给弟弟雪冉,百闻不如一见,我就留下观摩吧。” 云父转头连忙招呼她,“棠儿,你看看这婚书还有哪些不妥。” 云棠并未接下那婚书,面色冷峻:“父亲,他人呢?” 想起上辈子种种,她只觉得恶心,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次嫁给雪冉,作践自己不说,还连累的家人不得善终,为自己的恋爱脑买单。 “雪冉在前厅。”云父哈哈大笑,“哈哈,大皇子,你看,这女大不中留啊,还没出嫁呢,就着急着见到她的夫君。” 雪憬面色凝重。 父亲笑着,云棠的心却像是在针扎一样,当初的父亲是多么的想让她嫁一个好郎君,希望自己幸福。 雪冉一见到云棠出来,就一副深情地望着她。 以往看到这张脸,云棠每每目眩神迷,沉迷不已。 如今再见这张脸直让云棠犯恶心。 因为云棠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的样子,其实在成亲后,雪冉便将云棠囚禁在深宫之中,终日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他甚至当着云棠的面同红霓女欢爱,让红霓怀孕,承诺若他称帝,便立一个侍女为后。 这是多么的可笑,要知道云棠全集不遗余力地扶持他,如今他却是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红霓女就抹去了云棠得存在。 这让云棠恨的牙痒痒。 雪憬不咸不淡的道:“圣女这选夫婿可是要擦亮眼睛,不能只看表面。” 雪冉顿时不乐意了:“大哥你说这话是何意啊?莫不是当年棠儿选择了我而非你,你就心生嫉妒,想要毁了我的姻缘。” 云棠大为震惊,上辈子云憬也这样的提醒过她,只是她被即将定亲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那里还听得进去旁人的只言片语。 原来大皇子是在提点她。 云棠抬起头,两人四目交汇,大皇子的眼中分明有着自己的身影。 当年,云棠和父亲一起陪同御驾春猎,云棠独自狩猎遇到了凶猛兽,危急时刻凶兽被射杀,雪冉从凶兽后面出来,云棠与雪冉情定终身。 殊不知在两人走后,雪憬站在林子之中眼神幽深地望着两人。 “皇子,大人,不好了,门口来了一位姑娘说是三皇子的外室,此刻正在门口大哭大闹呢!”小厮打破了三人的争锋。 是了,自己怎么忘记这个红霓,当初红霓也在自己的面前大闹了一场,只是自己对雪冉痴心一片,并未在意,如今仔细想想,当初的自己真的‘中毒太深’。 红霓不顾仆人的阻拦,执意闯入前厅,随之而来的还有外面围观的百姓之众,她声泪俱下哭着拽着云棠的裙摆。 “还请圣女垂怜,三皇子将我养在别院,是因为我的身份卑微配不上三皇子,只是小女心悦三皇子,也想能侍奉在三皇子和圣女左右。” 红霓哭得梨花带雨,一身红衣衬的她容貌倾城绝色,说话娇滴滴的,男人如何能不对她心动。 雪冉虽贵为三皇子,身份却依旧是摆脱不掉卑微的生母,身边之人皆是皇室的正统血脉,唯独只有自己身上还流淌着奴婢的血脉,虽站在云棠身侧,但心中有种失落之感,仍难以填满他的内心。 一次醉酒,他遇到了同样身份地位命比纸薄的红霓。 一个只是在酒肆里面卖笑的酒女,自己在红霓的面前不必心惊胆战地得罪那些贵人,可以真正的做一个男子。 但是事后,他却心虚得紧,他虽喜欢红霓,但是他不敢张扬,几次后便将红霓养在了别院,偶尔去看望。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红霓竟找上了云府的门。 第3章 我不嫁了,这门亲事作废 云棠不着痕迹的推开红霓的手,心中不禁的疑惑:“他们云府好歹也是相国府,戒备森严不说,寻常人又怎么能闯入府邸,还带着这么多的百姓,俨然家中像是成了菜市场?” “看来这个红霓身份绝不一般,上辈子自己忽略了许多。” 要真的只是一个外室女,不等红霓闹,便已经被父亲处理,哪里会闹的这么严重。 此刻雪冉已经像是疯了一样驱赶红霓:“你是哪里来的,为何偏偏在今日害我?” 红霓声泪俱下:“殿下,我是红儿啊,当日你同我在别院承诺,会给我一个名分,近日却不见踪影,我实在是等得急切了些,如今我只有自己同大夫人讨。” 此话一出,满堂宾客,咂舌不已。 “这三皇子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啊,新夫人还未曾入门,这妾室就先要名分了,哈哈哈。” “这男人呢,越是看着老实,越花心……” 雪冉使劲的拉着红霓,侍从们也上来拉扯红霓,红霓索性直接躺在地上,谁也奈何不了她。 云棠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红霓:“红姑娘,我看你也是可怜,你是想要什么?尽管提,我云家会尽量的帮你的。” 翠竹闻言顿时炸开了锅:“小姐,这妾室都上门了,你还忍什么啊?奴婢这就找人乱棍将她打出去,省的污蔑了我们国师府的名声。” 父亲只是冷着脸,不发一眼。 雪冉瞪大了眼睛,没想象云裳真的相信这个疯女人所言,那不是就相信自己在外面有了小妾吗。 “棠儿,我都说了和这个疯女人绝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必应承她什么。”雪冉再次的解释。 云裳蹲在红霓的跟前:“红霓姑娘,我可以给你名分,但是你要是告诉我,你有什么证据雪冉和你关系匪浅?” 当初的自己草草相信雪冉的片面之词,这次自己要让雪冉在众人的面前颜面尽失。 并且这个红霓绝不简单,明明知道今日是自己和雪冉最为重要的日子,不偏不倚却是选者今日来闹。 弱是一般的外市女,做这种事情,生怕主母发现。 可见她的意图绝不简单。 雪冉见云棠问话,索性一脚踢在了红霓的肚子上:“滚开,你这个贱人,休要胡言乱语,棠儿,你可不要听她继续的胡言下去。我知道,一定是哥哥,大哥,是你派遣的人吧,我知道你从小不喜我,但是今日是我和棠儿的大喜的日子,还请哥哥收手!” 雪冉顺势跪倒在了雪憬的面前,此刻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方才一直在吃瓜的雪憬身上。 雪憬也没想到,自己倒是惹火上身。 “好戏好戏,皇弟,今日的这出戏原来有我啊?”雪憬收起折扇,笑的朗月清风。 他本就向看戏罢了,没曾想自己这个弟弟还将自己拉下水。 “你要是说红霓是我的人,我带走便就是了,只是我那里有的是逼宫十八招,这位红霓姑娘看起来柔弱不能自已,怕是撑不过两招哦。”雪憬笑着转动折扇,眸中尽显杀机,一言一句尽是威胁,他料定这位红霓姑娘断然不会为了他那个愚蠢的弟弟丢了性命。 红霓忽发疯一般的扯着云棠的衣服:“云小姐,求求您可怜我,三皇子的屁股上有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褐色胎记,背部也有巴掌那么大的胎记。”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的哗然,红霓此言,便是坐实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若只是寻常的关系,怎么会知道那种私密的地方。 雪冉的脸上顿时苍白一片,他眼眶都开始泛红,死死地盯着雪憬,雪憬依旧是气定神闲。 云湮怒道:“够了,三皇子,小女对你是一往情深,我没想到你是这种浪子,如今令我名门云家满门蒙羞!” 云棠也缓缓的起身,再度拿开了红霓握着我裙摆的手:“罢了,既红霓姑娘对三皇子情深意笃,我也并非棒打鸳鸯之人,如此,我退出,成全你们二位,如何?” 云棠转身望向,几乎就要哭的雪冉,她的话是击溃雪冉最后的一道防线:“棠儿,你不要听那个贱人胡说,这种事情必是买通我身边的宫女才知道的,棠儿和对你是忠贞不渝。” 雪冉眼神坚定的望着云棠。 当年云棠便是被他这双含情眼所打动,只是他们成亲后,雪冉对自己的态度急转直下。 云棠和雪冉自小青梅竹马,在乐陵王的见证订下娃娃亲。 雪冉曾承诺在云棠成年时会为我办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 谁知他在和云棠成亲的第二年便领着一名面容妖治的女子入了宫,那女子便是红霓,红霓善攻心计,很快地便收买了宫中的权贵和照顾起居的宫人。 云棠不想参与这些明争暗斗,一心想着辅佐雪冉登基称帝,可谁知道雪冉称帝的第一件事便是和他的宠妃陷害设计云棠。 并亲眼看着云棠命陨。 她还记得上辈子。 醉生梦死,莺燕环绕。 云棠被一盆冷水激醒。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云棠挣扎着,小太监们闷声不语,推搡着她出门。 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已经下了几天几夜,云棠迎面被塞了一口雪,身上由于被泼了水,单薄的衣裳顿时结了一层冰。 云棠瘫坐在雪地上,眼前一片雾茫茫,隐约看到一人拥着火狐貂衣走向我。 “哟,这不是我们乐陵国高洁的圣女吗?云棠我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红霓尖锐刺耳的声音,掩饰不住地得意。 “红霓,我无心和你争斗,你又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做的这一切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红霓似是听到极其可笑的话。 “云棠啊云棠,你我本不相干,我和你也没有多少仇恨,只是你挡了我的路,那就必须死!” 云棠被人毫无预兆的推入刺骨的湖水中。 “救命!救命……”云棠大声的呼救着! “王上可是心疼了?云棠毕竟和您曾是青梅竹马的情分。”红霓试探性地问道。 雪冉眸色阴沉,眼底是不见底的深潭,“我与她早已没有什么情分可言,只是留着她的命,我还有别的用处。”雪冉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想到当日雪冉对自己的种种,云棠的眸子发狠 “我不嫁了,这门亲事作废!”云棠扬手将婚书撕成碎片。 第4章 红霓入门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雪冉焦急道:“棠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种时候就不要使小性子了,我日后必然什么都依你!” 云父也有些不知所云:“女儿,这门婚事不是你心之所念吗?怎么这个关头反悔了?三皇子是做的不对,只是这婚事是皇上指婚,如今出尔反尔,实在是有违君命啊。” 云父本就不看好这个三皇子雪冉,三皇子是宫女所生,身份卑微,一个皇子是宫人之后简直是大耻。因此皇帝从未正眼看过雪冉一眼,朝中大臣对这个皇子亦颇有微词。 雪冉见云棠不答话,将云棠拉到一侧。 云棠厌恶地甩开雪冉拉着他的手臂,她的眸地闪过一丝戾气。 “是不是因为那个红霓,我向你发誓,我和她绝无私情,棠儿切莫相信流言啊。”雪冉还以为云棠正在吃自己的醋,并不知道此刻的云棠早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云棠。 之前那个云棠可以说已经死了。 云棠冷笑地摇头。 上辈子自己看到红霓上门闹,也只是置之一笑并未当真,认为雪冉对自己的情意绝不会变,只是红霓这丫头一厢情愿罢了。 谁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一厢情愿之人,他两人的私情早已见端倪,自己身在局中不知罢了。 “三皇子,这是说的什么话,男欢女爱,与我何干,这里有一份解婚书,你签了吧,我们日后再无干系。”云棠说得洒脱,这辈子自己绝不会被这个渣男蒙蔽双眼。 雪冉不可置信地看着解约书,“棠儿,你这是干什么?你我早已经山盟海誓,红霓她一个卑贱之人怎么能比,这次你就原谅我吧!” 云棠忽然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眼神复杂地望向他,虽然脸色带着笑,可是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殿下,你和我感情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莫要再惺惺作态。签下这纸解婚书,从此你我大路各走一方。” 雪冉虽是皇子,但他的生母是宫女,是一次乐陵王醉酒宠幸,宫女怀孕,但其母身份卑微,且外貌丑陋,因此乐陵王很是不喜他,这个三皇子也形同虚设,就连皇宫里的太监都不太待见他,说他的扫把星转世,虽是皇子但生活异常的艰苦。 “雪冉,你和棠儿这般收场也是没有想到,不过你还是签下吧,皇上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云父也劝说道。 这下也好三皇子雪冉本不是良君,虽不知女儿不知为何忽然间转变了心性,但总算是迷途知返,云湮暗自庆幸着。 雪冉咬了咬牙,“云相,棠儿,事情非要到这一步吗?” “殿下,签了吧,你不也不想大家闹得难看。”云父再次劝说。 若云棠再狠一些,此刻便已经绞杀了那两人,只是,雪冉毕竟是皇子,弑杀王子可不是一件小事,云棠不想节外生枝。 云棠走近他,逼视着他,“阿冉,收起来你的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没有云家和我,你什么都不是。” 雪冉心有不甘,“棠儿,你一定是被那些流言迷了心智,我不怪你,我是真心爱你的,今日我先回去,改日再来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临走前还狠狠地剜了一眼雪憬。 雪冉最终拂袖而去。 雪憬见到众人都散去,自己的也看完了戏,收起折扇。 “国师大人,我也先走了!” 潇洒离开。 今日,自己可真算是看了一部好戏,云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结束了这场闹剧,云棠回到寝宫,云湮并没有责备云棠。 云棠望着云父,“父亲,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心性大变吗?” 云湮:“棠儿,你一向稳重,今日之事,你是有什么考量吗?” 云棠道:“这段时间我思索了许久,以前的我太过天真不懂事,父亲,棠儿以后会一直守在父亲的身边。”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为父就心满意足了。”云湮挥挥手,今日这么一闹,他眼底尽的疲意。 云棠乖巧地离去。 云棠回到闺房更衣下人慌忙地走了进来。 翠竹快步拦住那小厮:“你做什么?小姐这会正在更衣。” 小厮面露难色:“翠竹姐,麻烦您通禀小姐一声一声,咱们府门又挤满了人。” 云棠整理好衣服,蹙着柳眉,“她这么快就安耐不住了啊。” 云棠她们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眼巴巴地望着她。 红霓见到她来,忙不失迭地跪在她面前:“大小姐,奴卖身葬父,只要大小姐能为我父亲安葬,我愿一生一世伺候大小姐。” 一副颜色楚楚的样子。 上辈子的自己就是被这副面孔所欺骗,怜惜红霓,给了她一大笔安葬费不说,红霓入了府,亲自教导她,让她成为了伺候自己的丫鬟。 谁知她是恩将仇报,跟在自己的身边,设计几个哥哥通敌叛国的罪证。 翠竹哪里能忍:“你这个小蹄子,今日搅合了小姐的定亲,这会竟还想入我们府门,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周围的群众也指指点点对红霓。 “就是啊,这人到底还有没有脸面啊,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红霓惯用的伎俩:“小姐,红霓知错了,只要小姐肯收了我,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说完虔诚地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 翠竹上前一步,抱着手臂:“红霓,你好不知脸面,搅合了大小姐的定亲,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大小姐的面前。” 做势挡着,一万个不愿红霓入门。 云棠并未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红霓的表演。 红霓被一个丫鬟当众的羞辱,顿时觉得羞愤难当,看到门檐前面的漆红柱子,做势就要撞上去。 云棠忙起身拦住红霓,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好了,既你这么想服侍我,便给你这个机会吧。” 翠竹眼睛瞪的像铜铃,跟在云棠后面一路小跑。 “小姐,我没听错吧?红霓这蹄子要是入门,便是引狼入室啊。” 云棠红唇勾起笑容:“这叫知己知彼,这次我倒是要看看红霓的身后究竟是何人?她绝不是真心爱着雪冉,若只是寻常的女子,避我还来不及,哪里会有这么大大魄力,跑到我们云府大放厥词。” “小姐我明白了,是我过于小家子气了。”翠竹不由得对他们小姐敬佩起来,这叫忍辱负重,她们迟早会发现红霓的马脚的。 第5章 解围 红霓入了门,翠竹就安排她做浣衣女,红霓看着满盆的脏衣服,顿时不满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才刚刚的来,就干这么粗重的活?我这双手啊,每日可是用着上好的玫瑰汁浸泡,还要紫藤草熏上几个时辰,这样伺候三皇子揉肩捏腿的才会,既舒服又有着一股子馨香味道。” 红霓不愿意做粗重的活,她想着自己既是外室,进入云府也知道端茶递水这些轻便的活计,没想到一来到就被安排了粗重的活。 她顿时不乐意了。 翠竹推搡了她一把:“你还真的当自己是三皇上未来的夫人了?还什么玫瑰汁泡手,你当你腌制猪蹄啊?痴人做梦,就是我们小姐不愿做三皇妃,也轮不到你这个勾栏女!呸!” 红霓怒不可遏索性甩了翠竹一巴掌:“你这个狗奴才,我怎么说也是主子,有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 翠竹被猛然甩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她是自幼跟在云棠身边的,从未受到这种委屈,眼泪顿时簌簌流了下来。 云棠见状,缓缓起身抬手给了红霓一巴掌。 红霓不愤,死死地盯着她,却不敢还手。 云棠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跪下!” 红霓心有不甘,但这是云府,是云棠的天下,自己如今也是寄人篱下,她不敢不从。 翠竹委屈道:“小姐,这个刁奴刚刚打我,呜呜。” 云棠面色微缓,柔声道:“我方才都听着呢,你也有错,这衣服不该让红霓一人洗,公平分配,罚你抄佛经十遍!” 翠竹吐了吐舌头:“好的,小姐!” 红霓脸颊肿胀的高高的:“大小姐,都是你这丫鬟刁蛮,我这才刚刚入府,就被欺辱。” “翠竹的资历比你老一些,既然入我云府就该安分有些,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就收收,我今日出手教训你也是让你知道我们云府的规矩,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洗完衣服,休息吧。”云棠揉了揉手,不再理会红霓。 红霓气得要死,弄半天,自己还不是要洗一盆衣服,而且还白白挨了两巴掌。 等自己见到三皇子,一定将这个恶女的行径都告诉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段时间三皇子也不去别院了,自己空等不是办法,于是就想到来云府,这样就能时常的见到三皇子,三皇子也不会忘记她。 “小姐啊?我们为啥穿成这个样子?老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翠竹穿着男装很是别扭,她还从未这么装扮过呢。 云棠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虽不施粉黛,也神采奕奕,只是眉眼间有些少了些男子的英武之气。 “你随我去就知道了。”云棠拉着翠竹从后门跑了出去。 转眼间她们来到了醉春楼。 “小姐,这个地方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们不会是要上去吧……”翠竹越发弄不懂他们家小姐了。 也不知怎么的一向乖巧温婉的小姐,近日性情大变起来。 云棠却已经自顾自地开始登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翠竹,你跟我上来就知道了。” 翠竹无奈只得跟着他们家小姐上楼。 谁知走到一半的路就遇到一个中年美妇,“两位娘子,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老鸨子识人无数,女子和男子她一眼就能识别出来,这两位小娘子虽着男装,但面无胡须,面容秀美,体态婀娜,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翠竹躲在了云棠身后,云棠不急不慢从袖中拿出一袋金子:“你看这些可进?” 那老鸨子立马的变了脸:“姑娘们来接客啦,两位贵公子!”麻溜的将那袋金子塞入了腰间。 “小姐,我们到底是来这里干啥呢?”翠竹跟在云棠身后。 云棠买通了服侍雪大皇子身边的宫人,今日大皇子就在此处喝酒。 上辈子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但是昨日她注意到大皇子似多次提点她,可见大皇子并非难以相处之人。 并且大皇子上辈子的遭遇也十分的惨烈。 大皇子雪憬一心为国为民,从无争夺皇位之心,只愿顺应天命,无奈皇帝多猜忌,手足相残,雪冉设计让大皇子谋反,最终大皇子被乱箭射死,背后插满箭羽,鲜血浸染白雪,触目惊心。 这辈子自己或许可以联手大皇子,这样两人的命运都可逆转。 “主子,云府的大小姐正在寻你。”潮生附在雪憬的耳边轻声道。 雪憬收起折扇,眼角微红,抬眸眼底充满玩味:“哦?她来找我?不去找她那情郎找我作甚!有趣!” 潮生也心里犯嘀咕:“是啊,昨日便打听大皇子您的去处,我有意放了风,没想到云大小姐竟然亲自来了,而且还是女扮男装,怕是有所图谋。” “无妨,放她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的有何把戏。”雪憬眯了眯眼睛。 昨日他便察觉云棠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平日不是被他那个弟弟哄的找不到北,昨日竟拒绝了老三的定亲要求。 究竟是什么让云棠改变了心意呢? 云棠失手推开了一门,门内两人正在欢好。 “什么人?竟敢打搅本公子的好事!”雪川怒斥道。 云棠忙用袖子挡着眼睛:“抱歉这位爷,我找人心切,误推开了爷的门。” 雪川理了理裤腰带,环绕在云棠四周,朝着她深嗅了一口气,只觉扑鼻的清香:“不对,你不是男子,你是女子。” 云棠心惊,自己虽做了男子的样子,却是破绽百出。 “既你打搅了我的好事情,就用自己的身体来道歉吧。”大手一挥将云棠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云棠急忙的挣扎,男人的怀抱像是铜墙铁骨一般,难以挣脱开。 翠竹看情势不对,扯着嗓子:“来人啊,非礼啊非礼!” “哈哈,你们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谁敢打搅我的好事,小美人,让我一亲芳泽。”说着雪川肥硕的嘴唇就要亲上云棠。 云棠也拔出了簪子打算刺向他。 “二弟,何必如此急性呢,这等村野之容,哪里配得上二弟的魁梧。我府上有着许多绝色美人还有那西域美女,二弟要是喜欢我立马差遣人送你府上。”一把朗润的声音响起。 扇面在半空之中旋转着,分开了云裳和雪川。 雪憬一袭白衣,推门入内,水墨折扇,端的玉朗风清。 第6章 上辈子忠仆惨死 雪憬抬手,不着痕迹地将云棠拉倒身后,云棠望着男人伟岸的身影,心中莫名升腾起一种难以言状安全的感觉。 “怎么大哥你也对这小娘子有兴趣吗?”雪川盯着他大哥,这个大哥真是那里都有他,昨日才听三弟念叨说是大哥搅合了三地的订婚宴。 今日自己好不容易看那小娘子对眼,大哥就横刀夺爱。 雪川平日和雪憬就不和,这会的功夫雪憬公然的抢走云棠,惹得雪川的争斗之心更强了。 “大哥,怎么也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小娘子我觉得还不错,大哥你总不会横刀夺爱吧。”两人针锋相对。 云棠闻言,咬紧下唇,几乎都要咬的渗出血来。 雪憬会将自己交出去吗? 雪憬牵着云棠的袖口,慵懒的坐在红木交椅上,眸色淡然,“二弟,若是旁的女子我便让给你了,只是她的相府千金,云棠。” 雪川听到云棠的名字顿时皱眉:“她不才和三弟解除婚姻,这么快就勾搭上你了?云棠,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云棠顿时按捺不住,这个雪川嘴巴这么毒:“二殿下,还请慎言,我和大殿下清清白白。” 她知道雪川性格放荡,但是没想到本人这么的泼皮无赖,大白天的公然狎妓不说,还污蔑自己的清白,实在是可恶至极。 “清白?你要是清白就不会男扮女装私会我大哥了,你们这般偷鸡摸狗,若是让我三弟知道,必然要伤心侧目了,可怜啊,我那三弟本就出身卑贱,这好不容易攀上了贵女,转眼间就成为大哥的囊中之物!”雪川嘴中念叨着可怜雪冉,实则是讽刺两人。 可谓是一语双关。 云棠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的也没有眉目,只觉得被说的羞愤异常。 “二弟说的好,只是你说我两人私会可是有证据?还是说你想要到父皇哪里理论?我和云大小姐私通的事情?你是知道父王最是讨厌那种空穴来风之人,再则云相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折辱!” 雪川想到自己父王暴怒的面孔,顿时心慌了。 “罢了,今天算是你们侥幸,别让我抓住你们的尾巴!”雪川甩袖离去。 “云小姐说吧,你找我是有何事?”雪景玩味的看着她。 他们两人并无交集,为何这云大小姐冒险要寻他? 云棠望着那张俊逸的面孔,脊背一凉,有些心虚,想起上辈子种种,只觉得像是大梦一场。 上辈子雪景被雪冉害死,场面惨烈,这辈子自己一定要护住雪景的性命,并且攀附雪景成为他身边的幕僚,才有可能保全他家人的性命。 云棠吸了一口气:“小女不才,愿为大皇子马首是瞻!” “哦?大小姐唱的哪一出啊?你不是心悦我三弟,你们云家费这么大功夫扶持三弟,如今骤然放弃他,就不怕他打击报复吗?”雪憬眸色冷厉,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云棠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为何又将心思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出身高贵,身后有着一帮权贵支持,倒也不必依靠新的势力扶持,三弟雪冉出身低贱,朝中权贵并无一人看好和扶持,倒是个不错的傀儡。 这云相膝下并无亲子,只有三个养子,一个嫡女,要是嫡女能嫁给皇室之人,那可算是真正的皇亲贵胄。 云相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是未曾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亲手抛弃了这个傀儡。 云棠也是有趣,之前为了能嫁给三弟闹的满城风雨,如今却在这临门一脚放弃了。 云棠啊,云棠,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棠低眉颔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道:“之前是我有眼无珠,错把稻草当成宝,如今幡然醒悟,只愿大殿下能任用我,小女子定当万死不辞,追随大皇子。” 雪憬闻言眼角嫣然一片,朗声一笑:“云大小姐,大可不必,你们云家满门忠烈,几代人为我乐陵国立下战功赫赫,对皇上效忠就好,不必对我投诚。潮生啊,你送大小姐回去吧。” 云棠也并未再坚持说下去,带着翠竹走出了酒楼。 回家的路上翠竹有些的想不明白:“小姐啊,自古都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们女子在家绣花侍弄花草的不好吗?为何你要自告奋勇的找那大皇子,大皇子从小出身高贵,那眼神都高人一等,不会看的上我们的。” 云棠揉了揉翠竹的脑袋:“我并不是要真的投奔雪憬,我要做的是让雪憬知道我的决心,如今他既知道,便已经达成目的,后面他会看我得到诚意。” 云棠知道后面一些重要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只需适当的出现在大皇子的面前刷存在就好。 “原来如此啊,小姐,你可真是智勇无双,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翠竹高兴地冲着他们小姐竖起大拇指。 云棠看到她的那个小模样,也不觉也笑了出来,用食指点了点小丫头的鼻尖:“你啊,油嘴滑舌。” 翠竹柔嫩的面颊贴在了云棠的脸上:“没有没有,我们小姐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小姐,我本来还以为小姐会嫁给那个三皇子,我还有些的担忧呢。” “你真是人小鬼大,我嫁人你担心什么啊?” 翠竹嘟囔着嘴巴:“嗯,我怕小姐被欺负,你看大皇子二皇子都不是很好惹的样子,三皇子地位卑微,我们要是去了三皇子府邸,进了宫里,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云棠闻言只觉得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不觉笑了出来,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翠竹果然都是最贴心的人,笑着笑着,却是哭了…… 云棠抱着翠竹泣不成声。 翠竹望着怀里的小姐,直愣在了原地,她虽不知小姐为何哭泣,但也不再多言。 任凭云棠哭泣出心中的怨恨。 上辈子自己没能护好翠竹。 上辈子的翠竹一直都跟着自己,翠竹自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甚至还小自己两岁,那年初春更是跟着自己入了那深宫之中。 在云棠被打入天牢的时候,为了阻止那些士兵玷污云棠,翠竹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甚至在被侮辱的时候愣是不发出一声哭喊。 就是怕在隔壁牢房的云棠听到后担心。 云棠最后见到翠竹的时候,草席裹身,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那张俏丽的面孔,已经面目全非。 云棠当即崩溃,心痛到了极致,伏在翠竹的身上哭泣不已,翠竹的死几乎是击溃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第7章 负荆请罪 雪冉看到云棠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的快意达到了极点,眼尾眼红,坐在一旁悠闲的望着云棠,一杯一杯的畅饮,“云棠啊,这丫鬟伶牙俐齿,多次的诋毁我,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应该感谢我帮你处理了这个刁奴,不是吗?” 雪冉伸出手捏着云棠的下巴。 云棠眸中此刻只剩下仇恨,却依旧是咬着舌尖,强忍着胸腔之中翻腾的怒意,面色维持着微笑:“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罢了,我又怎么会在乎呢?王上和妹妹新婚,臣妾恭祝王上和妹妹一生一代一双人,早生贵子。” 云棠的指甲顶端已经浸满了剧毒,只需一滴就能让人丧命。 雪冉接下酒杯,却迟迟的没有饮下,眸光忽然间变得阴狠异常,反手将酒杯摔在了墙上:“云棠啊云棠,你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竟敢毒害本王!” 男人扬手给了云棠痛快的一耳光,云棠伏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不过她已经感觉不任何的痛苦。 比起心里的痛苦,这些算不了什么,她忍痛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尽全力的刺向雪冉,雪冉不费吹飞之力将她反制服,拿起她的发簪,毫不犹豫的插入了云棠的手心。 “自不量力!”大笑着离去。 云棠艰难的从地上起身,右手已经鲜血淋漓。 “小姐,小姐,我们到了!”翠竹摇醒昏睡着的云棠。 云棠睁开眼睛,原来是做梦了,只要是闭上眼,上辈子的事情就会汹涌的涌入她的脑海之中,抬起手掌心洁白如玉,自己还不曾遭遇到那种酷刑。 初春时节,阴雨绵绵,红色的花瓣败了一地,更添几分凄凉之景。 云棠刚刚下马车,踩着小奴,踏在青玉石板上。 桃枝看到她,行色匆忙,连忙的附在她的耳边。 “哦?”云棠闻言很是吃惊,她没想到雪冉竟要负荆请罪。 桃枝面露难色:“小姐,您快点的沐浴更衣,三皇子已经跪着有好一会了,老爷是怎么劝都没有用,这要是传出去了,怕是有损小姐您的清誉。” 京中贵女最注重的便是名声,这个雪冉当真是想要毁了自己。 一个王子对着自己负荆请罪,外面传出去自己该是多么的泼辣之人—— 再者上面的那位知道了,必然也会不高兴。 雪冉虽不受宠,但毕竟还是天子的儿子,给自己负荆请罪算是什么事情。 这个雪冉真是有够处心积虑的。 男子跪在雨幕之中,几缕发丝随风飘摇,最终恹恹的散落在那人精致的眉间,雨水沿着他凌厉的下巴滑落到脖颈,滚落在精致蓬勃的八块腹肌前。宽腰窄肩,皮肉紧致,一看就是经常锻炼之人。 男子身后还背着藤条,躬身头抵在大理石上,极尽虔诚。 桃枝下不知何时站着一名紫衣高鬓的女子,面容娇俏,洁白的纤细的手撑着一把油纸伞,目光莹莹,说不出的高贵典雅。 桃枝:“小姐啊,这三皇子跪着已有一个时辰,若是再不让他离开,如此下去恐遭人非议。” “雪冉有意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我也不会让他顺心如意。” 云棠还在等一个人。 只见到雨幕之中走出来一人穿着火红色罗裙,明眸皓齿,肌肤赛雪,奔向雪冉。 一头青丝铺满后背,腰身不堪一握。 光是那么站着,便已经惹人怜爱。 桃枝啐了一口:“狐媚子,小姐我上前打跑她。” 云棠抬手,示意桃枝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吧。”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作践自己的身子吗?”红霓看到雪冉光着上半身,跪在大雨中就心疼的紧,扑到在他的怀里,做势要给他暖身子。 雪冉嫌弃异常:“你这是做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雪冉快速的和红霓划清界限。 如今云棠都要取消婚约,自己还怎么靠云家爬上皇位。 这是红霓也只是自己一时兴起,没想到竟然坏了自己的大事。 他真是悔不当初! 红霓被无情的推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楚楚动人:“殿下,您当真忘记了我们往日的情分?如此我还不如一死百了!” 说着就要朝湖里跳。 雪冉吓得站着起来:“红儿,你这是干什么?如今我寄人篱下,在宫里的生活举步维艰,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我和云棠成亲。就接你入门,你先不要胡闹好不好!” 红霓这才停止了啜泣,依偎在男人蓬勃紧致的胸膛前面:“殿下,我如今已经是云府的丫鬟,为的就是能多见到殿下,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真心……” 雪冉亲了亲红霓柔润的面颊,柔情蜜意:“红霓,你对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我要继承大统还需云家的的簇拥,你暂且忍耐一下吧。” “小姐,这两人实在是无耻,我还以为三皇子真的诚心改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想法。”桃枝为她们小姐鸣不平,更是恼怒眼前的两个渣男贱女。 云棠笑道:“是时候了!” 云棠走到两人的面前,雪冉看到她忙松开红霓,红霓被推倒在地上,眼神阴冷。 转眼又恢复成柔弱的样子,男人正是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女子,能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当年红霓便是靠着这招,盛宠不衰。 红霓的袖中无意间露出一只上好的红玉镯子,上面还镶嵌着金边,散发着璀璨的夺目的光泽。 雪棠立马死死地盯着那个红玉镯子,上辈子自己怜惜雪冉,两人成了亲后,自己为了扶持雪冉,愣是将自己的首饰都用来招兵买马,自己终日带着一根素簪,衣裳也都是素衣。 雪冉更是从未给自己添妆之物,原来只是将自己的添妆之物赠给了外室身上。 那外室过的纸醉金迷。 雪然冉并非没有钱财,只是不愿意给自己多花一分罢了。 凉薄至此。 红霓注意到她的眼神,忙拉住袖子盖住了镯子。 雪冉神色慌张,像是惊了雀一样:“棠儿,红霓这个贱人又在勾引我,我方才是着了她的道。” 谎话是张口就来。 当初的自己竟对男人的话丝毫都没有怀疑过。 如今只只觉得厌恶异常。 桃枝起调:“三皇子,方才说的话,我家小姐是听的一清二楚。你娶我家小姐也只是权宜之计,如此也是难为了三皇子,三皇子也不必这般惺惺作态,请走吧。” “棠儿,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你莫要被旁人的只言片语,迷惑了心智。”雪冉死乞白赖,他不信自己多日对云棠殷勤宠爱,云棠会真的忘记他。 云棠漫不经心侍弄起一旁的花草:“殿下,你和红霓姑娘你侬我侬,我不眼瞎,就不必这般惺惺作态了,父亲已经同我去求王上,你我婚约应该不日解除。” “棠儿,你当真的如此绝情,不念我们往日的一丝一毫的情分吗?”雪冉仍旧在垂死挣扎着。 云棠眸子狠厉,上辈子重重历历在目,自己此刻恨不得绞杀了两人,见到两人也只是极力的忍耐。 第8章 满眼圣女 “三皇子要是执意跪下去,就跪!”云棠冷冷道。 “棠儿,你我少年的情分,怎么就任由这么一个旁人搅合便没有了?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愿相信我说的话!”雪冉几乎已经跪在了云棠的脚下。 他一个王子跪倒在一名的女子脚下,可以说已是极尽的卑微。 自己已经给足了云棠的面子。 以前的云棠,两人也是闹过别扭,但是自己的三言两语便就哄好了,这次却怎么都哄不好。 云棠似乎是变了许多。 云棠嗤笑道:“三殿下,若真是在意我们这些年的情分,就不会在外面养那外室之事,你还记得少年你对我的承诺吗?” 年少时两人约定终身,雪冉曾对她许诺,一辈子只娶她一人为妻子,一生一代一双人。 只是他的那些承诺,最终像是笑话一般,和他一生一代一双人的并非云棠,而是那身份卑贱如尘的红霓。 当然如今的云棠也不稀罕再和雪冉走在一起。 雪冉有些尴尬的别过脸,那些话是出自他的口不假,当初的自己也曾对云棠醉心不以,只是云棠是国师嫡女,也是他们乐陵的圣女,名满京都,更是一等一的贵女,身份高贵不说,还操持着宫中大小的祭祀庆典仪式,得皇上和太后的赏识,自己这个卑贱出身的王子,站在云棠的面前也只能从远处的仰望着她。 红霓不同,和自己一样的出身,只有和红霓在一起,他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雪冉艰难的开口:“棠儿,你出身尊贵无比,能够嫁给我便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你也知君无戏言,父王的旨意并非你说改就改,我们的婚约是父王金口玉言,再有三个月就成亲,你我的一番情谊,莫要为了这等小事情所耽误了。” 云棠像是吞了苍蝇一样,这个雪冉竟然搬出了圣上来压制自己。 父亲早已经给自己吃了定心丸,圣上那里父亲去说,自己无需担心,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但是云棠深知,云父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必然万难。 圣上必然不悦。 这件事她已经有了对策,届时一定可以顺利的退婚,只是如今还需和雪冉周旋下去。 云棠挑眉:“雪冉你还知我们少年的情谊,便不会在外面养外室。要是你让我原谅你也可以,那就让红霓死,给这是一把上好的匕首,削铁如泥,你要是能杀死她,我未尝不能原谅你!” 雪冉不可置信,以前就是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乐陵圣女,云棠如今竟然要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宠姬:“棠儿,你何时变得如此的擅妒?我知道红儿的事情是委屈了你,我已经向你道歉数次,这跪也跪了,你就不顾全大局吗?非要斗的个头破血流?” 是了,在雪冉看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嫉妒红霓罢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经死了。 云棠不再争执,索性拂袖,转身离去。 “这人,真是古怪,殿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总瞧着云大小姐似乎不像是之前的样子了。”红霓搀扶着雪冉起身。 圣女纯洁尊贵,慈爱众生,怎么会说出要杀死自己的那等凶残的话。 雪冉也觉得云棠变得有些怪怪的,但是要说哪里怪了,他也说不上来。 无奈自己这么下跪,云棠也毫无怜惜之意,究竟是哪一步自己做错了? “小姐,老爷已经回来了,正在神殿之中等您。”翠竹禀告。 云棠:“好,为我沐浴更衣,我这就上神殿寻父亲。” 长长的走廊,烛光摇曳,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 铜漏嘀嗒,发出清脆的水声,打破这日复一日死一般的寂静。 在宫女的带领下,雪憬终停在一张雕刻精美的门前。 宫女冲着身后带着面具的伟岸男子,微微施礼,轻叩门环,里面打开一条细缝,仅容一人通行,宫女侧身入内,门又吱呀一声紧紧关闭。 走廊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雪憬望着朱红大门上的花纹,微微出神,已经不知是多少次,每次来到珈蓝神殿,都要经过漫长的等候。 “大殿下,国师邀您入内。” 小宫女打断了他的思路,雪憬这才才缓缓回过神来。 负手,缓步踏入内殿,屋内不同屋外空旷,冰冷。 地上铺满兽毛,踏上去轻软无声。 屋内弥漫着药香,若香若麝,闻着让人昏沉;前方挂着金色纱幔,若流动的金沙,水晶玉璧为灯;里面隐约现一人单薄羸弱的身影。 “拜见国师大人。”雪憬朝老者行礼。 云湮缓缓转身,撩开纱幔,脸上满是沟壑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大殿下不必多礼,香凝给大殿下看茶。” 雪憬走到云湮的身边,发现他正在看地形图。 “大人,您这是?” 云湮面色忧愁:“我国地处极北,常年冰雪覆盖,春夏不足三月,高山绵延不绝,耕种一类极其艰辛。平日若能有口粮贮备,实属不易,若是碰到战乱,百姓常常是食不果腹,甚至连在边关的兵士们都要饿着肚子征战。” “如今这中原四国看似和平相处,实则各怀鬼胎,我的三个儿子常年驻守边关,守护我国疆土。王上这储君之位迟迟没有立下,一旦立储君,国内是免不了动荡,届时其余三国一定会趁机的捣乱。” 云湮忧心忡忡,他本想扶持雪冉,雪冉出身微寒,性格懦弱,若是加以自己和云棠的调教,日后未必不是明主。 只是前日雪冉闹这么大一出,云棠坚持决裂,雪冉也被他们驱逐出局。 大皇子一直都未曾站队,实则是个聪明的人。 “国师多虑了,吾国和临照国常年交好,多有贸易来往,那临照国地域宽广,土地肥沃,若是我打起仗来,我们可以向临照国购买粮草。父王正值壮年,我和两位弟弟也都还在各自学习接管国事,实不必这么着急的立下储君。”雪憬朗声一笑,他其实并无争储之心。 自古争夺皇位,兄弟相残,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只愿国泰民安,做一个闲散之人,畅游在山水之间,毫不惬意。 他话音落,只听到身后,仿佛水一般柔的声音,在心底激荡起一层波纹, 雪憬转过身去,看到一身雪白的圣女云棠,她一脸淡然,发间缀满若隐若现的珍珠,仿若不惹凡尘的仙子,袅娜的身姿微微地向雪憬施礼。 雪憬颔首,眼眸明亮:“多日不见圣女,一如往常般明艳动人。” 眉眼间藏不住的喜悦之情,眸中盛满了云棠。 第9章 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 雪憬少年时候便在默默的关注云棠,只是看到云棠心悦自己的三弟,也就不敢再介入两人,只是远远地望着云棠和三弟成双入对。 如今两人既已决裂,那也不算是夺人之爱。 “咳咳,我有些困了,棠儿你领着大皇子四处走走吧。”云湮开始赶客的意思。 香凝开始拉上金沙帐。 两人来到了花园,晚风袭来,衣袂翻飞,圣女身上的体香尽数落入雪憬的鼻翼之间,撩人心弦。 雪憬伸手正好有着一簇发丝落入他的手中,雪憬默默地藏在了袖中。 “听闻我三弟今日负荆请罪。”雪憬不经意地道。 云棠微微一怔,握紧了十指,面色依旧是维持着和煦的微笑:“三殿下只是现在有些执迷不悟罢了,我和他已经断得干净,如今就等王上口令。” 雪憬眯起宝蓝色的眼眸,开口道:“怕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正所谓君无戏言,当初是你让相国大人苦苦的哀求皇上,如今却是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要退婚,我们皇家的颜面不要吗?圣女还是好好的想想吧,天色不早了,我送圣女回寝宫。” 他并非要看云棠的笑话,只是提醒云棠,和皇家联姻,并非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左右的。 云棠捏着裙摆,如今发生的事情已经和前世改变了不少,就差最后临门一脚,她无论如何都要和雪冉退婚。 “我已经有所打算,谢谢大殿下的关心。”云棠微微躬身行礼。 雪憬忙扶着她,无意间两人的肌肤相触碰,四目相触,各自慌张松开。 云棠的脸颊微微的发烫起来,“已到我的寝房,多谢大殿下送我。” 说完便在丫鬟的簇拥下离开。 雪憬在原地意犹未尽:“哎,我就是想跟你说,其实在我面前不必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不过,我们来日方长。” 雪憬故意走到了前院,看到老三已经打算离开,还和那名外室拉拉扯扯。 雪冉抬头便是看到了自己的大哥,一身洁白银缕,披着雪貂,清一色纯白毛色,发尾飘着翎毛,金贵弹丸,眸中升腾起巨大的仇意:“大哥,怎么也在云府?你从后院出来了?你见了云棠?” 雪憬眯起促狭的眸子望着弟弟,迟疑片刻,便解了披风,走向自己的马车,头也不回的道:“国师大人身体抱恙我前去探望,怎么三弟这么上心圣女,还和你那外室拉拉扯扯?要想得到圣女的欢心,你就先理清自己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 说完就关了门帘。 马车晃悠悠的离去。 雪冉握紧双手,关节咔咔作响,眸中升腾着一团的火焰,似要将雪憬吞噬掉。 他的这个哥哥就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红霓一听大皇子要清理了自己,吓的顿时跪倒在地上,泪水像是决堤了一样,痛哭不已。 “殿下,我不要名分,只要能陪在殿下身侧,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您不要处理我啊!” “好了,别听我大哥的,哭哭啼啼的我脑子都疼,我先回去了。”雪冉也上了马车。 今日是无论如何都动摇不了云棠的心意了,不过他们婚期快至,云棠实在是嘴硬,总不会抗旨吧。 —— 云棠回到房间,香凝来传话,说是云湮最近头风发了,已经睡下。 并且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姐姐是说圣上连老爷的面都没有见吗?”翠竹很是吃惊。 要知道他们国师在朝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且圣上很是倚重他们国师,小姐的事情一出来,圣上都不愿见他们云家的人。 可见事情的重要性,远比她们所想的还要严重。 云棠捏紧了手帕,手撑在案上,脊骨上冷汗直冒:“是我疏忽了,这件事情欠缺考虑,圣上本就喜多疑,我执意退婚,一定惹得圣上不痛快。” “认为我们云家目中无人,与皇子定下的姻亲说退就退,这样岂不是连皇家的颜面都不顾。” 香凝宽慰她道:“小姐不必胡思乱想,这圣上的意思,也不是我们能揣测的,我们静观其变吧。婚期还有三个月,一切都还不算晚。” 香凝在府中年算长,因此比起翠竹和桃枝稳重许多。 她看到小姐脸色苍白,便是料定小姐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翠竹像是打蔫的茄子一样:“哎,这可怎么办,我可不想去三皇子府邸,听说三皇子的府邸很是破败,一片的荒凉,再加上那个狐媚子也跟过去了,这日子简直都没法得过。” 桃枝捅了捅翠竹的胳膊:“你啊,小姐已经是够闹心的了,你还说这些丧气的话,是诚心给我们小姐添堵吧?” 香凝拉着云棠的手,一字一句地宽慰:“小姐,老爷已经为小姐占卜了一卦,咱们小姐乃是大富大贵之命,必不会嫁给那等负心汉。” 翠竹顿时也开心起来:“对啊,我们小姐可是有福气的人,有福之女才不会进那无福之门!” —— 沈如云刚刚踏入殿中,只觉得周围的宫女瞧着她的眼神很是不一般,那眼神恨不得瞧着死人一样。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皇后娘娘突然召见,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进入殿内,只觉得一阵熏香阵阵,皇后娘娘喜香料,这些香料都是从西域运送回来的,十分的名贵,这宫中唯有中宫的皇后娘娘可用,其余嫔妃也只能用一些边角料。 她就是连边角料都用不上,一个身份地位的妃子,哪里用的上,这么名贵的香料。 皇帝已经大半年没有看她了,只能等到年底家宴的时候远远的望着皇上,平日里就是连瞧着皇上都难。 想到这些沈如云不由得伤心侧目。 虽然她生下三王子,但是自己的孩子和皇室内真正的贵族相比,待遇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们母子身份地位,处处受人排挤。 也怪自己这个生母没有用,若是当年能争个妃嫔当当,也不至于现在自己和孩处处受人白眼。 “来了?”皇后娘娘斜靠在美人榻上,慵懒惬意,身后的宫女们正在给她梳理头发,一头乌丝,仿佛倾泻的瀑布一般。 第10章 压制 皇后娘娘虽年逾五十,但保养得当,明眸皓齿,顾盼生姿,那张精致的面孔上写满优雅和高贵! 沈如云趴在地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突然间的发难,一把梳子无情的打在沈如云脸上:“你还有脸见本宫?看看你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干的好事情,如今圣上都迁怒与我,认为是我没有约束好皇子们,竟然被云棠那个小贱人退婚!” 沈如云的脸被木梳子打的密密麻麻的疼,却是大气都不敢出:“娘娘,这件事和冉儿没有任何关系,都是那个云棠朝三暮四,我听说她嫌弃我们冉儿的出身不好,又看上了大皇子,大皇子出身高贵,又是继承大统的炙手可热的人选,云家也深受王上倚重,若是他们联姻,后果不言而喻。” 沈如云直接将矛头指向云棠身上。 当初皇后娘娘想让雪冉和云棠联姻,便是为了削弱云家的势力,扶持一个不受宠的王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难度可见一斑。 但若是和大皇子联姻,大皇子的身后乃是皇室权贵,再加上云家新贵,登基帝位,必然势如破竹,朝中上下无人胆敢反对。 “这个云棠看来心机颇重,不行必须要她嫁给老三,只要是入了宫门,再我的眼皮子底下,她翻腾不起什么浪花,并且云家也会因此忌惮,不得不扶持我的川儿。”皇后娘娘喃喃着。 她并非大皇子的生母,她是续后,生下一儿一女,皇子雪川,公主雪柔,如今储君未定,她是不敢有着一丝一毫的松懈。 沈如云面不改色再次进言:“娘娘,这丫头现在已经脱离我们的掌控之中,如今在外面也是祸害不如让她早些进宫,反正皇上是不会同意她的退婚的,和皇子退婚关乎天子的颜面,臣妾听闻,老国师站在御书房两个时辰,皇上都未曾召见他,可见皇上并不愿退婚。” “你的意思是?” 沈如云眸色幽深,此刻就像是一条在吐信子的蛇:“娘娘素日爱礼佛,马上就是先皇后的冥诞,娘娘不如接着这个由头召那丫头入宫,侍奉在娘娘左右,有娘娘亲自教导,这丫头必然有所改观。” “也好,我这就去面圣,皇上金口玉言,云棠必然怪怪的进宫,这到了宫里就由不得她了。”皇后美丽的面容上扭曲起来。 沈如云躬身到皇后的身边:“娘娘,臣妾为您梳妆。” 皇后斜瞥了她一眼,周围的宫女自觉退下。 沈如云迅速的给皇后挽了一个发髻,铜镜之中衬托的女子高贵典雅,然后开始描眉涂口脂,转眼间就是一个绝色美人。 “这沈答应的手艺真的一如往日啊,想当初沈答应还是给本宫洗衣服的贱婢……哈哈哈……” 皇后大声的嘲笑,沈如云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杀意。 当年的自己便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浣衣女,一次皇上醉酒,宠幸了自己,这才有了三皇子雪冉。 生雪冉的那天,自己才从宫女册封上答应,只是自己已经做了十几年的答应,皇上翻牌子的次数一只手指都能数的出来。 沈如云每到深夜时分都会难受的流泪,守着空闺到天明。 选秀女那天,她对皇上一见钟情,皇上面容俊美,映照着晨曦,带着独有天神般的威严,与生俱来的高贵,凌驾在众人之上,那双丹凤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将沈如云的心都勾走了。 自此她便爱上了皇帝雪裴玄,一发不可收拾。 云棠正在神殿看书,翠竹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 “小姐,你快点去前殿吧,公里的女官来了,说是有旨意。” “嗯?难道是圣上下了旨,同意了我和雪冉退婚?”云棠忙不失迭的放下手中的书卷,只要圣上同意退婚,她就再也不用担心嫁给雪冉了。 翠竹勉强笑了笑,“小姐,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我记得每次传旨意的都是个大叔,什么时候换了个这么年轻的女官。” 翠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云棠的耳朵之中。 “女官?”云棠忽然觉得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她忙拉着翠竹的手跑到了前殿。 女官见到她微微施礼,就开始正式的宣读:“云家小女,温柔淑婉,勤勉柔顺,性情温良,贵而不娇,恰逢先后冥诞,特召宫中日夜祷告,祈求娘娘早登极乐世界。” “怎么会这样……”云棠没想到是让自己进宫,直愣在原地,迟迟没有接旨。 女官:“圣女,快些接了旨,准备一些洗漱的衣服虽奴婢入宫吧。” 云棠无奈接下圣旨,回到寝室准备入宫的事情。 翠竹在忙着给她打包,桃枝这会的功夫不知道在忙什么,没见到踪影。 云棠坐在床榻上,心神不宁。 自己悔婚似乎不该这么的张扬,看样子自己饿三皇子雪冉的联姻,牵连着许多的人。 如今自己公然的悔婚,这些人都开始阻挠起自己了。 进宫,或许是那些人的权宜之计。 因为自己身为乐陵的圣女,主要负责祭祀、祭天、求雨、祈福…… 这先皇后都去世了二十几年,以前从未邀请过过圣女或者法师祈福,这圣旨下的非常奇怪。 “什么你也要去,桃枝姐姐呢!”翠竹像是进了油锅里面的黄豆,炸了起来。 云棠掀开了帘子,走到庭院。 “吵嚷什么呢?女官现在还在等我们,你们这么吵闹算是什么事情。”云棠面带愠色。 红霓一把跪倒在她的脚下,眼圈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就滚落出来:“小姐,桃枝姐姐身子不爽,我怜惜桃枝姐姐,想要陪同小姐一起如宫中,谁知道翠竹姐姐愣是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呢。” 云棠蹙眉:“怎么这个节骨眼闹肚子啊,算了,红霓翠竹你们俩随我进宫吧。” 翠竹拦住了红霓,并不让红霓进房间收拾东西:“小姐,你糊涂啊,这红霓进宫肯定是要去私会三皇子,我们既然已经和三皇子划清了界限,要是你御下的人还和三皇子拉扯不清楚,这传出去多难听啊。” 翠竹这丫头虽然平时做事情有些的莽撞,但是关键时间还是挺能拎的清楚的。 只是眼下自己的得力大丫鬟桃枝病倒了,剩下的都才不过十五六岁,这个红霓虽然疑点重重,但是好歹是过了及笄之年,总比小的那些能扛事一些。 “翠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眼下我们无人可用,还是说你一个人能在皇宫之中协理好我的内务?”云棠柔声道。 翠竹低下头,她并没有什么把握,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红霓。 红霓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第11章 跋扈崇极公主 太好了,很快就能见到三皇子了。 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女官适时提醒:“圣女,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宫吧。你的住处安排在看皇后的未央宫,由皇后娘娘亲自和您一起诵经祈福。” “未央宫?”云棠这下更不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安排在了皇后的眼皮子底下。 究竟是谁的意思? 圣上吗? 带着疑惑,云棠被塞入了马车之中,马车浩浩荡荡的走在朱雀大道上,进入了宫门。 住贵妃正在阁楼浇花,无意间看到了宫门主道上的马车。 “这是哪位大人物入宫了啊?这么大的排场,怎么也是个王爷郡王。” 宫女芍药瞥了一眼为首的女官,心下便知道那华丽马车之中坐的是何人了。 “回禀贵妃娘娘,这马车之人的人乃是乐陵圣女云棠。” “哦?本宫记得近日宫里并没有什么祭祀或者节日啊?即便是高贵的圣女,没有传召也是不得进的?还是说咱们皇上整日看着宫里的美人腻了,想看点什么神女一类的。” 芍药屏退左右,沉声道:“娘娘慎言,这位圣女是皇后娘娘邀请入未央宫,为的是先皇后超度冥诞的。” “这就更奇怪了,端贤皇后的冥诞在下个月底,这才月初,着急巴巴的就把圣女请过来,看来超度是假,那褚凤娇是要拿这个圣女的罪责了!”朱贵妃和皇后褚凤娇多有不和,一眼便能看出圣女一定是在哪里得罪了皇后。 芍药:“皇后娘娘多年设计让三皇子和圣女相爱,如今眼看就要成婚,谁在圣女忽然悔婚,怕是这件事触怒了皇后娘娘。” “三皇子雪冉?那个废物竟然妄想娶圣女,沈如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朱贵妃冷笑了一声。 当年她在宫中吃了不少沈如云的暗亏,这个沈如云一开始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的,谁知是那咬人的毒蛇。 云棠只觉得轿子中热的紧,掀开了轿子,抬眸挣对上阁楼上一张绝色面容。 朱贵妃红唇轻启,对着她缓缓一笑。 云棠也点头示好。 朱贵妃便是提着花洒回到了房中。 云棠的轿子猛然的震动。 “前面是何人,胆敢挡着本公主的座驾!”对面的豪华的轿子上传来一凌厉的女声。 翠竹吓得缩在云棠的身后:“好可怕,看样子是这宫里的贵人吧。” 云棠皱眉,直望向对面着宫装眉眼凌厉的女子,并没有搭话。 红霓像是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喝茶,最终慢悠悠的应道:“圣女圣驾,你只是区区公主也敢拦着?” 云棠顿时目眦欲裂,这个红霓这么回话,这不是找死吗? 翠竹:“你这个小贱人,是诚心害小姐吧!” 对面之人,谁人不知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崇极公主,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脾气更是十分之泼辣。 ‘啪嗒’ 只听到一阵鞭笞的声音,云棠身边的侍卫被鞭子打倒在地,顿时血肉模糊。 “圣女,我到时要看看圣女是什么模样。”崇极公主飞身上了云棠的轿子上,用鞭子挑开门帘。 红霓和翠竹几乎已经吓的魂不守舍都躲在云棠的身后。 “果然是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样子,听说我的三位哥哥,为了争夺你大打出手啊?今日我便毁了你这个狐媚子模样,省的引起我的三位哥哥争夺,家庭不和。”崇极公主勾起嘴角,右手挥舞起鞭子。 千钧一发之际,崇极公主手中的鞭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所擒拿主。 雪憬搂着云棠的纤细柔软的腰肢,飞身而起,离开了轿子。 两人四目相触,千丝万缕。 “皇兄,看来你也是被此女给迷惑了心智,今日我便亲手手刃这个妖女。”崇极公主一副正义凛然。 她早就从母后哪里絮叨这位圣女的狐媚,因此早就在此等候,为的就是要看看圣女是否真的这么不堪。 这一见果然如同母后所言,圣女妖媚异常,当着她的面便已经在狐媚其兄长,崇极公主更是下了杀心。 “雪柔你别胡闹了,圣女是皇后娘娘邀请的贵客,你这么做母后会不高兴的。”雪憬冷面道。 “哼,我们走着瞧!”崇极公主看到大皇子介入,愤怒的离场。 云棠盈盈施礼:“多谢谢大皇子相求。” 每次在自己为难的时候,大皇子总能挺身而出。 她不信每次都这么的凑巧,这个大皇子多次救自己,究竟图自己什么呢? 大皇子看到她的脸颊似乎擦破了,“圣女要是不嫌弃的话,前面几部就是我的府邸,你的脸颊似乎刚刚擦破了,我让宫人给你上点药,还有你的鬓发也乱了。” 翠竹她们赶忙的前去查看。 红霓:“小姐,你这脸是真的擦伤了一小块,我们女子的脸最为重要,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翠竹也点了点头。 云棠无奈,她也不想仪容不佳的面见中宫那位皇后娘娘,省的再被人所诟病。 “那就劳烦大殿下了!” 雪憬摆摆手:“无妨,这些都是小事情。” 侍女服侍云棠沐浴更衣,云棠整个人浸泡在水池之中,上面还漂浮着层层的花瓣,熏香袅袅,沁人心脾。 侍女漫不经心地道。 “圣女,这些花都是我们大殿下,刚刚从御花园采摘的,都是最新鲜最娇嫩的花朵。熏香也是皇后赏给大殿下的,听说可是西域奇香,一两价值千金。” “平日大殿下可都不舍得用呢,今日看到圣女来,就迫不及待地拿了出来。可见,大殿下极其看重圣女您呢。” “哦?”云棠听着心中有些暖暖的。 翠竹笑嘻嘻地趴在池子边:“小姐,我觉得大皇子其实也挺不错的,人长得帅,武功也好,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对小姐格外的照顾捏。小姐,等退了三皇子的亲,你要不考虑下大皇子?” 云棠听罢只觉得脸颊滚烫异常:“别胡说,我和大皇子也只是年少的情分,他对我就像是妹妹一样……” 上辈子两人的命运皆是惨死,自己怎么还能顾得上什么儿女情长,自己活着就是为了能够报复雪冉和红霓。 那些小女儿的心思,一闪而过,云棠又恢复了无欲无求的乐陵圣女。 沐浴完毕,云棠现在梳妆镜前面,冰肌玉骨,皮肤欺霜赛雪,身上还散发着一阵又一阵的异香…… 美得惊心动魄。 雪景到云棠梳妆完毕,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圣女的容颜,当是乐陵第一美女。” 第12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殿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云棠的心中暗自窃喜。 大皇子觉得她美? 还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呸呸呸,自己也怎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大皇子对自己的也不过是兄妹之情。 当初自己少年入学子监祈福,大皇子便对自己多有照顾,只是自己一心只扑在雪冉的身上…… 从未察觉到大皇子雪憬对自己的关心照顾。 未央宫 数百只红烛燃烧的正旺,将西暖阁楼照得亮如白昼,兰陵圣女穿着一身洁白如羽的宫装,头上的水晶在烛光的映照下,跳跃着星子。长摆逶迤托在地上,长长的像是水银铺地。 她杏眸微扬,眼角的美人痣映着烛光,像血一般嫣红。 “臣女云棠参见皇后娘娘!”云棠跪地朝拜。 皇后娘娘抬手:“快快请起,墨兰快些扶圣女起身,坐在我身边来。” 侍女墨兰扶着云棠起身,坐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 皇后娘娘青葱的手指紧握云棠的手:“可算是把你给盼过来了,明日你便跟着我去礼佛,祈祷姐姐能在下面安稳,早登极乐。” 云棠被皇后娘娘这么亲热的拉着,一时间的有些尴尬。 “嗯,端贤皇后一生为国为民,此刻必然早登极乐了,也难为皇后娘娘您时常的惦念。” 皇后说着抹了一把眼泪:“那是自然,那是我的嫡姐,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只是她命薄,生下大皇子便撒手人寰。” 云棠不由得蹙眉,原来继后和端贤皇后竟是亲生姐妹,自己的嫡姐骤然病逝,皇后之位空缺,亲妹妹做续弦,外面也无可指摘。 大皇子生母虽病逝,皇后娘娘这些对大皇子的衣食住行,更是亲力亲为,从不敢轻慢,素有贤惠的名声。 墨兰:“娘娘,您近日总是伤心,还是要小心身体,这天色也不早了,圣女一路上肯定羁旅劳顿,不如由奴婢带圣女前去休息吧。” 云棠乖巧的拜别皇后娘娘,跟着大宫女前去休息的地方。 谁知道,他们一到别苑,顿时都傻眼了。 翠竹拉着墨兰的袖子:“墨兰姑姑,这里好像是荒废很久的院子,姑姑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 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互通,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宅院门首,红木门的油漆已经剥落,推门而入,迎面墙壁画,上面的图腾也早就凋零褪色。绕过壁画,眼前豁然开朗,院子中的茼草及腰,古树直耸云霄,遮天蔽日。 房屋更是破败不堪,一看就是荒废了十几年之久的。 翠竹几乎急的要哭,不住地询问墨兰姑姑。 墨兰不着痕迹的推开,翠竹拉着她袖子的手:“我们娘娘一向是节俭,别苑就是这个样子,是有些简陋些,不过不妨事,我一会找几名得力的侍卫,给圣女打扫干净哈。” 墨兰说完脚底像是抹油一样,一骨碌的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他们主仆三人。 红霓拿着帕子挥了挥:“这地方也太破败了,别是死了什么人吧?” 红霓说完,凭空升腾起一股子阴风。 云棠也觉得心里毛毛的:“别胡说,看样子皇后是有意给我下马威的。” 这个皇后表面一副仁爱贤惠,对自己也是恭敬客气,谁知转眼就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看来真的如同父亲所言,一入宫门深似海。 很多人说的事情,和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一回事。 云棠整理了情绪:“好了,天马上就要黑了,墨兰看样子是不会管我们死活的,要想在宫中活下去,要靠我们自己。” 云棠着手开始整理院子中的杂草。 翠竹也去搭把手。 红霓虽是不情愿,但是也不想晚上露宿在外。 大门发出‘吱呀’的一声。 潮生带着锦盒,后面还跟着几位侍卫和侍女,拿着洗漱用具。 “潮生,你怎么来了?”云棠看到潮生很是意外。 潮生可是大皇子跟前的侍卫,平时寸步不离大皇子,不知怎么来了。 潮生将食盒放在翠竹的手中。 翠竹立马闻到了食盒立马扑鼻而来的香味。 红霓好奇起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翠竹打开食盒:“哇塞,都是小姐喜欢吃的。” 潮生笑着道:“殿下知道圣女,还没用膳,所以让我准备了一些膳食,圣女你们快点吃吧,我们来给你打扫庭院。” “这真的太感谢大殿下了!”云棠真不知该怎么感谢的好。 “都是一些小事情,圣女若是以后遇到什么难处,也可和我们大皇子说哦。”说完潮生他们就开始打扫庭院。 速度之快,很快庭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庭院收拾好,倒是有着几分的雅致,看的出来之前庭院的主人,应该是个十分懂生活之人。 云棠洗漱后,眼皮子开始上下的打架起来。 今天一天过的可是不太容易。 到底是谁? 故意设计自己入宫的? 雪冉的身后肯定还有这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又会是谁呢? 云棠带着这些疑问睡着了。 早间云棠陪着皇后礼佛,倒还算是安稳,没出什么事情。 只是她知道,看似平静的水面,迟早是要掀起轩然大波的。 “小姐,你可回来,那三皇子又来了。”翠竹撅着嘴巴。 以前她看到三皇子来他们云府,都是小跑着迎接,如今看到三皇子,只觉得晦气异常。 云棠倒是不动声色:“他人呢?” 翠竹噘着嘴:“在屋里,我就先不去了,不想看到红霓那个狐媚的样子。” 云棠走向了前厅。 红霓正在给雪冉泡茶,拿的还在自己珍藏许久的松溪白茶,还未踏入门中,便是闻到了爽快的嫩茶香气,是白茶尖所具有的香气。 这丫头还挺识货的。 云棠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两人正在推搡着。 雪冉看到云棠来了,毫不留情地推开红霓。 红霓重心不稳,手中的热茶眼看就倒泼到云棠的身上,远处传来一个小石子,速度之快。 红霓跌倒在雪冉的怀中。 茶具碎裂成渣。 雪冉皱眉,刚刚似乎有暗器,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翠竹听到响动,直接冲了进来,直接甩红霓一巴掌:“贱人,你是诚心想害小姐的吗?” 红霓立马红了眼角,更是娇贵的贴在三皇子的怀中:“殿下,奴婢,不想活了,这一个丫鬟都爬到我的头上了。” 雪冉想要甩开红霓,但是红霓的手死死地抓住他:“你先松开好不好,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雪冉无奈看向云棠。 第13章 这一世她非要为自己而活一次 云棠只是冷脸旁观,全把两人当成了空气。 “棠儿,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母妃说了一会要来看你,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棠儿我们生气这么些日子,你对我的惩戒也够了,就不要继续的胡闹下去了。”雪冉冲着云棠喊话。 雪冉的母妃要来看自己? 云棠脑海中浮现出沈如云那张贪婪尖酸的嘴脸。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刚刚嫁过去,沈如云对自己还算不错的,只是才过半年,便露出了真实的面孔。 沈如云因为出身低微,因此十分的嫉妒所谓的‘贵女’云棠。 在雪川登基后,就不断的责备和辱骂云棠,甚至把她打入冷宫,在大冬天强迫她去冰冷的湖水里面为沈如云洗衣服。 还不让旁人求情和帮忙,云棠的手柔嫩异常,在触碰到冰冷的湖水后,立马疼痛异常,开春后手更是又痒又疼,难受到了极点。 因此看到沈如云那种无可抑制的恨意从心脏内爆发而来,全身沸腾的血液涌向那里,此刻她就像是拉满的弓,恨不得手刃了沈如云。 这个假仁假义的卑鄙小人。 想到此,云棠的眼底掠过一阵杀意。 这个沈如云坏到了骨子里,自己绝不会再让她这辈子安枕无忧的坐上太后之位。 “沈答应到!” 外面传来一阵又细又尖锐的太监声,沈如云笑着一张脸赶忙前来。 看到红霓也并没有责备红霓和雪冉在大庭广众拉拉扯扯。 云棠并未行礼。 不是云棠不懂规矩,只是沈如云这个毒妇不配。 “哎呀,我听说圣母入宫了,特意让宫里的小厨房做了几道可口香甜的点心,也不知合不合圣女您的口味啊。” 这母子俩倒是想到了一处,把自己喜欢的吃甜食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可见上辈子,自己早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一切都只是做给自己看的。 最终自己跌入了无底深渊。 “圣女这些糕点?”沈如云有些的尴尬,云棠迟迟的不发话,她也不敢擅自拿休息。 表面上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实际上正在暗自腹诽云棠。 “哼,小家子样,等入了我家大门,还不得事事听我这个婆婆的,到时候给你制服的服服帖帖!” “这个什么红霓的倒是有些像是我年轻时候的样子,出身清苦,也是个可怜人。等骗得这个云棠入门,也给红霓个妾室当当。” 沈如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云棠挥手:“收了吧,翠竹看茶!” 沈如云一碰到顿时被烫着:“哎哟,你这个奴才,怎么弄这么烫的茶水!” 沈如云保养得当的手,顿时被烫出来一个大水泡,怒的要打翠竹。 云棠赶忙拦在了沈如云的面前,沈如云这才不敢造次。 “圣女,算了我看在圣女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这个奴才计较。”沈如云悻悻的收回了手。 云棠并不想就此放过沈如云:“红霓,继续给沈答应看茶。” 这次还成红霓去敬茶,沈如云的脸上算是有些的缓和,谁知那茶水还是滚烫的。 沈如云蹙眉:“圣女,您这茶太热了,我放一会再喝吧。” 云棠道:“哦?看样子沈答应是嫌弃我这里破旧,茶水也不符合您的胃口啊?既然如此,翠竹那就送客吧,话不投机半句多。” 一旁的雪冉顿时按捺不住了:“母妃,您今日不是特意拜访圣女的吗?怎么连一口茶水也不赏面子啊?” 沈如云左右也不是,“可是我总不能喝着滚烫的茶水吧,圣女啊,您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啊,不妨直言?” 沈如云混迹在宫中几十年,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 自从自己踏入这府邸之中,圣女对自己始终是黑着脸,必然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圣女吧。 云棠淡淡一笑:“翠竹,送客吧。” 雪冉顿时急了,忙又喊了一声:“母妃,你倒是喝了啊!” 沈如云心疼儿子,只得喝下那滚烫的茶水。 “哎呀,我这嘴巴里面都被烫的起大泡了。” 沈如云叫苦连天的。 雪冉笑脸道:“棠儿,我目前如今也向你请罪了,我们是事情是不是一笔勾销了?你莫要再通往置气了可好?” 云棠揉了揉太阳穴:“我乏了,翠竹帮我送客!”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也道歉了,滚烫的茶水也喝了……”沈如云也不再装腔作势,开始大吵大闹起来。 雪冉拉着他母亲:“哎呀,你莫要吵闹,方才棠儿才原谅我们呢!” 雪冉忙不失迭的封住沈如云的嘴巴。 沈如云吃了暗亏,嘴巴也生生被烫出个水泡,回去的路上一直叫骂不停。 “造孽啊,这还没入门就给婆婆这么大的下马威,以后还得了啊。”沈如云哭天抢地。 雪冉安抚着:“好了,母亲,你就别说了别说了……只要能把云棠娶回来,到时候还不得都听你的啊。” 母子俩盘算着,若是能将云棠娶回来,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也算是值得。 云棠入了他们府中,有的的手段对付她。 “也是,我暂且忍忍,等这个小蹄子入门,我有的是手段对付这个她。”沈如云在后宫浸染十几年,什么宫斗这些早已经的熟门熟路的,对付云棠这种乳臭未干的丫头,她有着上百种的手段。 上辈子云棠便是在沈如云的手上吃了大亏,身子本就孱弱,被这个毒妇折磨的半死不活。 “可算是走了,这母子俩真是讨厌。”翠竹站了半天腿都有些的麻了。 开始给自己捶腿。 红霓走到翠竹的跟前,一副的献好状:“翠竹姐姐,我给你捏捏腿吧。” 红霓心虚异常,刚刚自己和雪冉拉扯不清楚的,这云棠别是吃了醋,再给自己穿小鞋了。 自己毕竟现在是跟着云棠在做事情。 还是不能事情做的太绝对了。 翠竹连忙的避开她:“可不敢啊,你这狐媚子劲头,我看沈答应对你满意的不得了,你还是伺候沈答应吧,无福消受。” 红霓尴尬的愣在了原地。 云棠回到了房中,开始焚香打坐,最近这些事情是一件又接着一件,自己实在是疲于应对。 不过她也并非软柿子,任由人欺负和责辱。 这一世她非要为自己而活一次。 第14章 初露端倪 云棠正在佛堂之中礼佛。 忽然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你这贱婢,毛手毛脚的竟然打湿本公主的长裙,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云棠忙睁开眼,这声音像是崇极公主。 她忙走出厢房,就看到红霓跪倒在崇极公主的脚下,哭得梨花带雨。 翠竹小步到她身边:“小姐,这次红霓踢上硬石头了,我们不要插手,就让公主处置了她算了。” 今日红霓若是被处置了也好,也省得日后的那些麻烦事。 可是红霓如今是她的人,自己若是不管不顾,那不就是任由崇极公主羞辱责辱吗? 这一次是红霓,那么下一次便是翠竹。 上辈子自己也和这位崇极公主打过交道,每次都被崇极伤的遍体鳞伤。 崇极和她似乎是天生的仇人一样,每次见面两人都是针锋相对,最后的那段时光更是不断的抽打自己,让自己体无完肤。 不过自己上辈子去世的早,并不太知道崇极最后的下场…… “贱人,哭哭啼啼,你就是这样讨我三哥的欢心的吧!”崇极最是见不惯那种娇弱的女子,红霓娇媚柔弱更是像踩在她的底线。 说着红霓又挨了一鞭子。 柔嫩的肌肤顿时鲜血淋漓。 “快去请皇后娘娘,公主这么打会出人命的。”一旁的世子喊道。 “等等,只是一个奴婢罢了,崇极公主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公主,皇后娘娘头风发作,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惊动皇后娘娘呢?” 此话一出,众人没有一人敢去寻皇后娘娘。 云棠只是淡漠的望着他们,当初自己被折磨致死的时候,这些贵族也是这么冷漠的望着自己,看着自己的鲜血流满一路,无一人来搀扶自己。 甚至有人对自己落井下石,丢臭鸡蛋和石头。 “看看啊,这就是我们乐陵高贵纯洁的圣女啊,如今被人玷污,卑贱如同尘埃……” 这些贵族的世子和贵女们异常的残忍和冷血。 云棠的脑海之中,似乎还有那些嘲笑的声音。 她猛然间睁开了眸子。 今日来礼佛的还有不少王孙贵女,如今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都在看圣女怎么处理。 “圣女这心也是够狠的,自己的侍女都要被打死了,竟然还这般无动于衷啊!” “就是就是,我看圣女就是铁石心肠,并不像是外界传闻那么仁慈善良吧……” 此刻的红霓便犹如之前的自己。 要是自己做事不管,那和那些嘲笑自己和谩骂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吗? 小太监:“三殿下,红你姑娘的后背都被打的皮开肉绽了,我们真的要什么都不做吗?” 雪冉眸色泛红,握紧着拳头:“不能管,雪柔在皇后的面前最为得宠,我一个卑贱的皇子,又怎么能为她出头呢?她自求多福吧!” 雪冉并不心疼红霓,他的内心世界之中,唯有自己。 眼看那鞭子又要抽打下来。 雪柔没有看清楚,自己手上的鞭子便被人给揽住了。 云棠怒瞪着她:“公主,打狗也要看主人吧?这可是佛堂,供奉着先皇后的牌位,公主真的要血溅佛堂吗?”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云棠加重了语气,雪柔暂时性被震慑住。 随即又缓过神来,自己可是乐陵高贵的长公主,区区圣女怎么能和自己相比较。 雪柔打算抽出鞭子,谁知竟从云棠的手中抽不出来。 雪柔暗自咂舌:“怎么会这样啊?” “云棠应该没有练习武功啊?可是为何我竟然都抬不起鞭子?”雪柔继续的发动内力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效果,她还是抽不出鞭子。 云棠抬手,将她的鞭子丢弃在了地上:“公主,请自重。” 云棠还想动手,凌空一掌劈了过去,谁知云棠身形快如闪电,她扑了个空。 崇极公主身边的大内高手俯身到她耳侧:“公主啊,这圣女看样子是会武功的,我们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的。” 雪柔虽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愤然的离去。 翠竹扶昏死过去的红霓。 “我们走吧。”云棠语气不冷不淡的离开。 翠竹回去的路上,担忧的道:“小姐,老爷再三的叮嘱,小姐不该露出来会武功的事情,这下怕是会被那些有心之人惦记上的。” 云棠面色如常:“我若是不露出武功,崇极公主下一个责辱的就是你。你以为她只是想凌辱红霓吗?现在红霓是我的侍女,若是我的侍女公然冒犯崇极公主,我却是毫无作为,你让外面的那些人会怎么想我?” “我是乐陵的圣女,慈爱众生,就注定了我的一举一动皆为外人所注视,你们俩切记日后做事要谨小慎微,不要得罪宫中的罪人。”云棠说完便离开。 翠竹看着满身伤痕的红霓:“你啊,真的该谢谢小姐,要不是小姐,你这条贱命怕是都要没了。” 翠竹着手给红霓擦药。 红霓忍这疼痛:“翠竹姐姐,你轻一些,日后小姐入了三皇子殿,她是正妻我的妾室,小姐这么做也是为了三皇子的颜面,我命贱命一条,哪里值得她同情。” 翠竹一听,顿时恼怒了,“你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姐是断然不会价格那个三皇子的,她救你的心地善良之举动。当时那三皇子也在场,你被打的遍体鳞伤,他可是为你说了半句话,你这女子深陷泥潭还不自知。罢了,我看到你就一肚子的气,你自己去上药吧。” 翠竹将药膏仍在案上就气地离开了。 红霓望着桌面上留下来的药膏,似笑非笑:“是,我命卑贱如同草芥,任由谁都可杀死我,可我偏偏就要好好的活着,云棠,我一定会取代你成为三皇子心中的嫡妻。” 红霓从小是在死人堆里面存活下来的,在酒楼里见到三皇子,她便认定三皇子是她命中的贵人。 她在酒楼之中处处地被人刁难,凌辱,吃不饱穿不暖,卖笑为生。 被人轻蔑如同蝼蚁一般,卑微的活着。 是自己在被那些下人欺辱的时候,三皇子扔给了自己一个肉包子,打开肉包子肉馅的香味便流入她的鼻翼之中。 那天她已经是三日没有吃饭,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包子,险些噎住。 是三皇子拍打着她单薄的手背,给她喂水,她从三皇子的眼中,丝毫没看到一丝的厌恶。 那一刻的自己似乎也是被人捧在了心尖上的人。 第15章 中毒 云棠趁着夜色偷偷回到了珈蓝神殿。 先是焚香祭拜了母亲虞氏,又赶去了勤政殿。 香凝看到她,走上前来,微微的欠身。 “小姐,您不是在宫里吗?怎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云棠掀开纱幔,云湮还在昏睡中。 “父亲怎么样了?我担心不下父亲的身体,这才从宫里回来了。” 香凝道神色担忧:“大人自从前段时间着了风寒,这身子便好不了了,小姐你要早日做打算,再说大人确实年事已高。” 云棠闻言点了点头,香凝说的不错,上辈子的自己早早的哭着喊着要嫁给了雪冉,父亲在监狱之中备受折磨,这次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让父亲风风光光体面的离开。 “嗯,我知道了,香凝你好好的伺候我父亲,外面的事情我会一手的操办,对了香娘,当年我师尊给我留下的清心诀呢?”云棠冷不丁的想起在少年时期自己曾经学习了一些武功,当时教授自己的师父还是云莱仙山上的得道之人。 她对付崇极的那些功夫,便是当时那位道人所教。 香娘从一个柜子中找到一本谱子:“小姐啊,当年老爷怕你一个女儿家的辛苦,没让你继续清修,如今您怎么想想起这些来了?这东西虽然厉害,但若是没人指点,小姐你当心走火入魔了。” 云棠收下谱子:“香凝,你不知道,这宫里面的人都想置我于死地,我若是一只的被人欺负,迟早是会死在宫里的,如今我只有自己练习这些武功心法,才能保全性命。” 香凝闻言很是吃惊,云棠他们尊贵无比的圣女,入了宫中却处处的被人所迫害,这皇宫之中果然还是如同二十年前一般,表面光鲜,实则充斥着看不见的冤魂和骸骨。 云棠交代好家中的事情,连夜赶回了宫里。 谁知她正准备回房间,便看到耳房之中走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不是红霓吗?大半夜不睡觉是要干什么?”云棠心下狐疑,身子不由自主的跟上了红霓。 红霓一路上都小心谨慎,不住地回头张望,看到没有人才放心。 直到她走到一棵大槐树下,朝着一个黑衣人行礼。 “奴参见主人。”红你恭敬异常的下跪。 黑衣人缓缓过身子,脸上带着祭祀一类的面具,看不清楚容貌,十分的神秘。 “你最近是怎么办事的?让你挑起皇后和云棠的争端,你竟什么都做不好!废物!”黑衣人斥责红霓。 看样子,红霓身后也是有着一股子不知道的势力所扶持。 不然凭借一个卖笑女,又怎么能一路攀爬到皇后之位。 只是这名黑衣人会是谁? 又是那股子势力呢? 结合上辈子,她所知道的有三股势力,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各自一股。 如今看来还有一股她所不知道的势力。 可以知道的这股势力和她也是敌对关系,并且十分想要将自己和皇后娘娘他们的关系搅合的更差。 之前这个红霓能力太差,自己弄得一身伤,并未达成黑衣人的目的。 “大人赎罪,是红霓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红霓跪倒在地上。 “罢了,是那云棠诡计多端,你生性纯良自然不是她的对手,盯紧她的一举一动即可。”说完黑衣人扔给她一个瓷瓶。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拿去疗伤吧,日后你伺候在雪冉身边,皮肤不容有任何的闪失。”说完黑衣人便操纵轻功消失不见。 “这人的武功竟这么好!”云棠暗自惊叹着。 红霓捡起金疮药内心感激不已,像是抱着宝贝一样搂在胸口。 云棠一直等红霓彻底离开,她才从灌木丛走出来。 这么一折腾东方都露出来鱼肚白,天空微微的透亮起来。 云棠刚刚走到水池边,就听到一身呵斥。 “谁?” 云棠只觉得一个激灵,腰身就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搂住,头顶是男人炙热呼吸的空气,男人身上异常的滚烫,云棠二话不说的抚上男人的脉搏。 “你中毒了!”云棠震惊异常。 此刻借住熹微的晨光,云棠看清楚了男子的面孔,俊郎的面孔,白皙的面颊上因为中毒的缘故透着一抹嫣红,眼神也像是有些看不清楚自己一样。 “大皇子!” 雪景听到熟悉的声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将云棠推开! “滚!”他大声的呕吼着,生怕自己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 云棠怎么能走,这种烈性春药,一旦发作就需要立马服用解药,要么就是找到一名女子…… 这显然在立储君的节骨眼,大皇子要是失义,一定会失去皇帝的信任。 她实在是没想到身份高贵的大皇子也会中计! 可见陷害大皇子的人,手段是有多么的毒辣和不堪! 云棠上前欲将自己的内力渡给大皇子雪冉,谁知那高大的身子顷刻间就压了过来,将云棠给笼罩起来,令她是动弹不得。 雪景中了春药,理智荡然无存,眼睛也看不清楚,雾蒙蒙一片。 只觉得怀里的女子通体冰凉,身上还有些一股子玉兰花香味,这味道像是勾魂一样,弄得他心痒难耐起来。 “雪景,你清醒一下,是我,云棠啊!”云棠软绵绵的声音,顿时点燃了雪景心中的那团火。 不管不顾地吻上云棠的嘴巴,手也开始不老实…… 云棠发动内功,将真气渡给雪景,雪景才消停下来。 “好好休息吧,睡醒了应该就好了。”云棠并不怪雪景对她上下其手,只是因为雪景被人所害才做出这等无礼的事情。 云棠又找来干燥的稻草盖住他裸露健硕的胸肌,最终才离开。 潮生四处寻找他们主子,最终在护城河边找到了躺在一堆草堆里面的雪景。 “我的主子,您怎么睡在这里了?可让我好找!”潮生摇醒了雪景。 雪景迷迷糊糊的醒来,昨晚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的涌入进来。 昨晚他毒发,似乎轻薄了一位宫女…… “什么?你是说你和宫女!!”潮上听到自己家主子的描述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自己家一向尊贵的主子竟和宫女苟且了? 而且满宫斗知道,皇上貌似最厌恶的便是宫女…… 三皇子的生母沈氏,便是宫女,半辈子在宫里做尽卑微之事,却仍不得皇上的欢心。 如今这立储迫在眉睫,他们主子怎么会想不开和一名宫女? 第16章 寻觅倩影 “主子啊,您平日也不是这么急性之人啊?这个节骨眼怎么给……”潮生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皇子了。 只能说平日越是禁欲的人,那方面的需求越高。 雪憬冷声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昨晚是中了毒,毒发只有和女子欢爱才能才能好。” 想到这雪憬都恼怒,自己昨晚真的太亲手了,竟随便的糟蹋了一名宫女。 不行自己要找到那名宫女,必须要对人负责。 他心烦意乱的,无意间看到脚旁的粉色纱巾,深深地嗅了一口,宝贝似的揣到了怀里。 “殿下,您不是喜欢圣女吗?这圣女眼看就要和三皇子退婚,到时候您可以趁机把她娶回来的,所以这宫女的事情务必要压下去,莫要再提的好。”潮生知道他们家主子从小喜欢圣女云棠,对圣女那个是痴心绝对,这半路杀出来个宫女—— “那怎么能行,我既然糟蹋了宫女是肯定要给宫女一个名分的,至于云棠,我也会和她说明白,不然这永远是我对不起她。”雪憬此刻的内心对云棠十分的愧疚,但同事也很怜悯宫女,平白无故的被自己给糟践了。 “潮生,我命你三日之内找打那名为我解毒的宫女,找到重重有赏,找不到的话罚你军棍10下!” 潮生睁大了眼睛:“主子,我还是感觉您还是先回去再说,这名宫女应该就在宫中,她是跑不掉的,皇后娘娘刚才来了,现在正在找您呢。” “她怎么来了?皇后大半年也不来的我府邸,看来我中毒这件事和皇后老二脱不了关系……” 雪憬神色匆忙的回了宫中。 云棠也在天完全亮的时候回到了别院。 “嗯……小姐,你该不会大半夜跑出去了吧?”翠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就被云棠给摇醒来了。 “小姐,你这衣服怎么破了啊?还有脖子上的手指印?该不会是被人给欺负了吧?”翠竹主要到云棠脖子上有着一道清晰的勒印,顿时睡意全无。 还有自己精心给她们家小姐搭配的紫色罩衫也有些的破损,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好了傻丫头,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家小姐可精明着呢,没有被人欺负,这辈子永远也不会被人所欺负了!” 她暗自发誓,这辈子绝不做他人的棋子,要活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你按照这个方子,去熬药吧。”云棠着手将写好的方子递给翠竹。 翠竹不解道:“小姐,你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太医看看啊?” “我从小学习祭祀、祭天、求雨、祈福和一些医术,不必宫中的太医差,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我一会告诉你这药是给谁喝的。” 翠竹也不再继续的问下去,她知道她们家小姐的主意一向的大。 一切事情由小姐拿主意就好。 翠竹离开后,云棠在柜子立马寻找记载雪憬身上的毒,这种毒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下次再复发,自己并不一定会在他的身边啊。 所以她必须要尽快的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大皇子要是成为一个淫棍,必然会被皇帝所厌恶,那么储君之位就目前看来很有可能落在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为人阴狠毒辣,若是上位,必然会率先根除他们云家一族。 这样自己还是难逃上辈子的命运。 这可不行。 —— 大皇子府邸 “皇后娘娘,这是大皇子的书房,任何人不可擅自入内!”宫女冒死阻拦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凤眸一抬,杀机尽现。 身旁的大宫女上去就给那阻拦的小宫女两巴掌耳刮子:“瞎了你的狗眼吧,皇后娘娘的凤驾你也敢挡,来人把这个宫女打杀了!” 看到这阵仗,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的,没一人敢说话,谁也不想触怒了皇后,那可是找死。 “母后何苦动这么大的怒气呢!”一把朗润的声音从庭院外面传来。 拦住了要处置宫女的侍卫,侍卫见是大皇子也放开了小宫女。 小宫女忙不迭迭的冲着大皇子磕了三个响头,感觉跑掉了。 皇后看到大皇子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神色不悦,但是很快又恢复那张往日慈爱的面孔:“皇儿,本宫来看你,谁知道这帮奴才迟迟不肯说你的下落,我这才担心的自己来寻皇儿。” 皇后看到大皇子连忙用那双保养得到凤仙花染过的红指揽着大皇子的手臂,两人是一副的母慈子孝的场面。 “皇儿,你这去了那里啊?”皇后问道。 雪景恭顺的回答:“回禀母后,早来无事,我去御花园练剑去了。” “好好好,还是皇儿精进,勤学苦练,一日都不松懈,到时候为我乐陵国建功立业,皇上也能安心的传位于你!”皇后拍了拍雪景的手,表示自己是再放心不过。 “母后慎言,如今储君未定,未必会是我,再说两位弟弟也十分的优秀,若是弟弟们,我也甘愿辅助他们。” 雪景一向行事小心,再说他也没有夺储之心,日后做个闲散王爷,每日游山玩水也是很不错的。 “哈哈哈,皇儿心思单纯,你的两位弟弟还顽劣,母后是希望你能够继承大统的。” 皇后不信雪景真的会扶持他的,恐怕说出来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哄自己欢心。 雪景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的反驳皇后,她的脑子里此刻都是昨晚的那名宫女。 也不知道潮生找的怎么样了。 “好了,不讨论这些枯燥的话题了,乖孩子母亲给你做了新衣服,试试吧。” 雪景被一群宫女围绕着试衣服。 潮生找来了宫里面的所有宫女问话。 宫女们站满满一屋子。 小满子问道:“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可是有看中的宫女。悄悄地和我说一声即可,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省得主子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去去去,你哥哥是那种人吗?昨晚你们谁值夜?”潮生推开了小满子。 两名宫女上前。 潮生厉声道:“抬起头来!” 这两名宫女微微的抬起了头,一名身材干瘪满脸麻子,另外一名责是肥头大耳足足有两百多斤。 潮生:“……” “那个,你们昨日可有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或者人?”潮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两人沉默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回禀大人,没有哦!” “好吧,你们下去吧!” 潮生查找无果。 第17章 端倪 心里想着或许不是他们这里的宫女,或许是一名路过的宫女吧。 “大人,昨晚小女子碰到一些事情,不知该讲不该讲!”一名娇滴滴的宫女开口道。 “哦?”潮生立马警觉起来。 “你同我到里屋说话。” 他们大皇子磕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等风流韵事还是留在房中的好。 芍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昨晚她确实听到一名男子的求救声,和一名女子的声音,但是当时自己胆子太小了。 当即就被吓跑了,也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今天看这阵仗,她料定昨天的男人应该是大皇子,那女子救了大皇子一命,所以大皇子才来寻人的。 所以她决定大胆的赌一把,否则自己总不能永远的做一名小宫女,只有被人欺负侮辱的份。 白白地浪费了自己这花容月貌。 她本打算进宫侍奉皇帝,谁知道因她容貌出众,被一起选秀的秀女所嫉妒,因此被陷害成了一般的宫女。 因此再也没有希望能入皇帝的眼中。 这次她一定要出人头地。 “昨日小女子遇到一人喊救命,也就没有多想前去查看,后来就……”芍药面颊通红,搅弄着帕子。 还用余光注意潮生的表情,随之掩盖着帕子抽泣起来…… “好了,你不用说后的事情了,日后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潮生命人给芍药打扫出来一间房子,还和挨着大皇子的卧室,目的不言而喻。 芍药跪地感激不已:“多谢潮生侍卫提携,小女子没齿难忘。” 潮生摆摆手:“去忙吧,对了,日后粗活你不用干了,就留在书房侍奉殿下!” “是,大人!” 潮生完成了雪景吩咐的事情,只觉得神清气爽。 刚刚出门就碰上了翠竹。 “潮生,这是我家小姐熬制的补气汤,你让殿下饮用了吧。”翠竹拉着潮生道。 “补气汤?我家殿下如今身体强健,我看这补气汤是用不上的。翠竹姐姐,今日有些的不凑巧,我还是有事情,就先别过了。”潮生逃也似的带着芍药就离开了。 翠竹望着跟在潮生身后的女子若有所思。 “这个潮生,如今这胆子是越来越大的,竟都敢替大皇子拿注意了。” 回到小院。 云棠正在梳理鬓发:“今日潮生真的对你这么多疏忽?不对啊?往日我们去那都是盛强难却,今日倒是有些的奇怪我看。” “错不了,那潮生三言两语就要将我打发出去。”翠竹有些的哀怨。 平日对他们亲亲热热的,在呢吗说翻脸便是翻脸了呢? 翠竹又想起来什么:“不过小姐啊,我这次留了个心眼哦。” 云棠正在描眉:“哦?留了什么心眼?” 翠竹道:“我在潮生走后,找到了几位宫女打听,说是大殿下在寻找一名宫女,还是守夜的宫女,我方才看来,潮生后面确实跟着一名模样俏丽可人都宫女。” 翠竹啧啧:“唉,我本以为大皇子必然不同于一般的男子,看样子天下的男子一般黑。” 翠竹现在也将大男子归纳为那些渣男里面,一面又为他们小姐鸣不平,这遇到的为何都是这种男子。 看来他们小姐还是独身一人地方好。 云棠掩面笑出声:“好,我倒是要会会这名宫女。” 看来是有人在捡自己的漏。 上辈子大皇子英明神武,整个乐陵,不知道有多少贵女想要嫁给他。 他无心情爱,一心只为保卫乐陵,到死都是孑然一人。 她本可以漠视不管,但是此女如此有心机,若是自己放任不管,必然祸害到旁人。 “翠竹,你再同我走一趟吧,我亲自去送补气汤。”云棠柔声道。 翠竹一副不情愿,索性躺在了竹床上:“小姐,我不想去了,那潮生看到有新的主子了,那眼睛不知道抬的多高,我是不想再看他的白眼的。” 小翠竹也是顶有脾气的,她已经暗自发誓,再也不搭理潮生了。 云棠淡然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你辛苦了,红霓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吧。” 红霓提着食盒:“嗯,小姐。” 红霓现在时刻的盯紧云棠,找出来她的马脚。 —— 东暖阁 芍药之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下面穿着一条透明的纱裙,这次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这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要是运气好了还能做皇妃呢? 昨晚也不知道那个真正救大皇子的人是谁,如此鬼祟,必然不敢真的和大皇子说,自己也正好捡漏。 简直就犹如天助。 “爹娘啊,你们一定要保佑女儿这次飞上枝头变凤凰啊!”芍药跪地朝拜自己的父母亲。 门吱呀一声开了。 芍药莲步纤纤的走向男人:“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纤细如玉的十指开始褪雪憬的外袍。 雪憬眉心一皱.只觉得鼻翼间充斥着脂粉浓重廉价的味道,侍女衣着大胆,他忙转过身去:“滚,书房重地,你竟穿的这么不得体!” 芍药像是蛇一样的贴在雪憬的后背:“殿下,我奴婢啊,昨晚奴婢可是初次,就这样给了殿下,殿下吃干抹净了,难道就这么翻脸无情吗?” “竟是你!”雪憬震惊异常,昨晚的女子自带体香,并非这种廉价刺鼻的香味,并且温言软语,也不是似这宫女大胆露骨。 难道说昨晚的自己是被那毒药所侵蚀? 一时间的猪油蒙了心。 “你先出去,穿好衣服。”雪憬依旧是冷言,毕竟是自己侮辱了人家姑娘,他虽不喜,但是也必须要负责任。 芍药有些懵懵的,自己姿色不俗,怎么这大殿下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看呢? 她走出门,就看到门外站在一紫衣女子,明眸皓齿,言笑晏晏,让人见之忘俗。 芍药狠狠地抛了一个冷眸。 云棠面上波澜无惊。 红霓倒是开口了:“哟哟哟,这不是芍药姐姐吗?这是被大皇子退了货不成?” 还冲着芍药淬了一口痰:“一个卑贱的小蹄子罢了,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做正宫娘娘。” 如今这整个大皇子府邸,都传言芍药没准能封个美人。 但是看到芍药这个狼狈的样子,怕是美人是做不了了。 云棠出言责备:“红霓,慎言,你忘记了吗?你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红霓立马的反驳:“我能和她一样,三殿下是真心爱护我的,日后你们成了亲,我也会好好的侍奉圣女的。” “好了,我和三殿下的事情,尚未可知,你也无须总是靠男子,这女子未必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雪冉要真的疼你,你便不会跟着我在别院中受苦,你还不自知吗?”云棠无奈的摇头,不过今日问话,倒是有些收获。 红霓似胸有点墨。 自己方才说的话,她竟然都听懂了。 第18章 处置芍药 看来红霓的身份也必不是卖笑女那么简单,若只是寻常卖笑女,又怎么会懂诗词一类? 要知道刚刚自己说的可是名句。 看来自己要好好的查查红霓的身份了,还有和她接头的黑衣人不得不防备着。 上辈子自己凄惨结局,红霓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不得不提防,这丫头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雪憬心情烦闷,刚刚走出门就看到云棠已经在等候他。 “棠儿,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他下意识的问道。 刚刚自己可是训斥了芍药一顿,况且芍药还穿成那个样子。 云棠缓缓一笑:“殿下,我也是才来,给你带了补气汤,您尝尝吧。” 雪憬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的不安才算的稳了下来:“有心了棠儿。” 雪憬低头,将补气汤一饮而尽,补气汤顿时流入他的四肢百骸,便觉得遍体通凉,方才心头的烦躁和闷热一扫而净。 “这补气汤真的好喝棠儿。”雪憬像是如获至宝一般,甚至还有些的意犹未尽。 云棠收起了他手中的碗筷:“嗯,大皇子要是喜欢,我三日便送一碗给你如何?” “如此,那真的劳烦棠儿了,今日院子中的海棠花开得甚好,棠儿要是肯赏脸,便随我一起赏花吧?” 两人站的距离不足一尺,彼此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四周,气息交缠萦绕,雪憬的鼻翼间萦绕着一股子好闻的梨花香味。 这个味道好熟悉? 自己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对比方才妖艳的芍药,云棠脱尘,仿若是不沾染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雪憬灼热的目光沿着雪棠娇嫩的面颊,直看到她的脖颈处似乎有着勒痕—— 雪憬的脑子轰隆一声。 那夜似乎自己也是狠狠地勒紧那女子。 云棠款款施礼:“好,那就劳烦殿下了。” 雪憬这才从刚刚游离的神思之中回来,“不妨事,棠儿,你昨晚可是出来走动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昨晚该不会是云棠吧? 自己真是禽兽啊! 云棠可是三弟弟的未婚妻,自己怎么能染指,若真的是自己所为,他也一定会担下责任的。 云棠似是无意轻触海棠花,海棠花娇嫩,在云棠的指腹下滚落出一滴蜜汁:“殿下,既然已是心知肚明,那我身份敏感,又何必多问。只是殿下中的这媚毒,需三日喝一次我亲自调配的补气汤,一个月便能除根。” 雪憬知道昨晚之人是云棠,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情愫,怜惜之感。 “棠儿,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雪憬猛然间的握住云棠的手。 云棠不着痕迹地抽了出来:“殿下,您误会了,昨晚您昏了过去,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需要你负责,若是可以,我想和殿下您联手,成为您的幕僚?” 云棠趁机表自己的诚心。 雪憬怔了片刻,自古女子从无参官之人,云棠只是一名弱质女流,怎么可能为他出谋划策成为他的幕僚。 况国师年事已高,还需云棠在前尽孝,自己怎么能让云棠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棠儿,你只是弱质女流,这种事情是男人的事情,你说的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惩戒芍药,这个投机取巧的丫头。”雪憬几乎的不留余地的拒绝了云棠的请求,况云棠的三位哥哥云焕、云霆、云启已为他们乐陵驻守边关,常年在那不毛之地,云家满门忠烈,自己又怎么能忍心让云棠也涉足朝堂之中。 云棠也并未继续的争执,只是静静的告退。 红霓看的云棠出来,美滋滋的告诉她小道消息:“小姐,您知道不,刚刚我看到了什么?” “哦?你看到了什么啊?”云棠无意间回答。 红霓扬起下巴,不觉还拔高了调子:“那个什么芍药的,妄想爬上大皇子的床,谁知道却是挨了板子,大皇子还说此人晦气,已经命人将她驱逐出宫呢。” 云棠不觉有些的震惊,自己刚刚才同大皇子说的昨晚之事情,转眼间大皇子便如此的雷厉风行。 可见皇家之人,哪里会留有什么情面,他们的命运就像是浮萍一样,起起伏伏,稍有不慎,就会湮如海中,永世都难以翻身。 ‘咔嚓’ 一阵惊雷响起。 暴雨滂沱而至。 红霓赶忙给云霓撑起伞:“哎,这春雨还真的说来就来啊!小姐我们快点回去吧,淋湿了可是要着风寒的。” 红霓的本性并不算坏,只是她已在局中,泥沼难以脱身。 她们本不是敌人,但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势必是要针锋相对。 “救我……圣女救我……我知道,那日是您,是我大胆冒名顶替,可是奴婢知道想要博一个出路啊……”芍药后背乃至下半身被打的鲜血淋漓,爬着伸出手指要够云棠的衣角。 云棠知道淡淡的望着她,那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顷刻间的功夫便已经苍老如老欧。 此刻她的心似乎并没有什么波动。 若是上辈子,自己或许会为芍药说情。 只是上辈子她无比清晰地记得,芍药借助她一举成为了大皇子的心上人,大皇子甚至冒着皇帝的不开心,求取芍药成为美人,因此触怒了天子,被贬谪去了边境那等苦寒之地。 芍药顶着大皇子的宠妃,在宫中胡作非为,尤其是对落魄的自己,肆意的凌辱和责骂。 这辈子的自己一早戳破了芍药的谎言,以至于芍药因为自己的谎言遭到了惩戒,最终驱逐出去。 云棠居高临下道:“你博一个出路与我何干?把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不过如此,红霓,我们走吧。” 芍药看圣女毫无怜悯之意,自己的下半身也被打废了,即便的出宫去,也不会有好人家的主子会要自己的。 “云棠,你这个贱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内侍:“闭嘴,我看你还想挨板子!” 雨下的越来越大,身后还不断的传来芍药对云棠的咒骂生。 潮生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哎,主子,属下该死,怎么让这个女人给冒名顶替了,是属下失察啊。” 雪憬望着云棠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无妨,是此女子别有用心,下次做事情放机灵点。” 云棠似乎是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的云棠,就是蚂蚁也不忍心伤害,如今看到芍药血淋漓的场面,似乎也毫无波澜。 自己似乎应该考虑一下云棠提及做自己的幕僚之事。 第19章 春宴(1) 云棠回到院子中,沉沉地睡了一觉。 梦中依旧是那些甩不掉的梦魇,看来只有自己真正的除掉那些仇人,那些可怕的梦魇才会彻底的消失掉。 云棠睁开了眼睛,天色已经大亮。 红霓伺候她洗漱更衣,翠竹却是从外面回来,拿着一个帖子。 “这是?”云云棠好奇的问道。 翠竹将帖子恭敬的交付到了云棠的手中:“小姐,我听说是宫里一年一度的春宴,今年的主办人是朱贵妃,方才也是朱贵妃宫里的人来送的帖子。” 云棠的脑海中搜索着朱贵妃,传闻朱贵妃十分的得宠,容貌更是倾国倾城,她的母家也是显贵家族。 那日自己刚刚进宫的时候曾经有幸瞥了一眼,自此在宫中便是从未再见到过朱贵妃了。 按理说朱贵妃应该是和皇后娘娘旗鼓相当之人,但是这个朱贵妃似乎有意的避开皇后娘娘,或许已经看清楚了皇后娘娘的佛口蛇心。 “好,既是邀请,我们是一定要去的。” 上辈子自己在春宴上可谓是受尽耻笑,当日有人给自己的酒水之中下了药,自己醒来便是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房中,从此成为京城之中众人耻笑的对象。 这辈子,自己一定不会再次的重蹈覆辙。 “翠竹,你将我压箱底的那件浮光锦衣服找出来,浆洗晾晒一下。”云棠不动声色的道。 翠竹的眼前一亮:“小姐,你是要在春宴上大放光彩吗?这样就对了,我们小姐本来就底子好,再加上这些衣服首饰,就是我们乐陵国首屈一指的大美人。” 他们小姐总是深居简出的,平时也只是略施粉黛,便已经是赛西施,若是好好的打扮一番必然倾国倾城。 “嗯,你来安排吧。” 过了几日就是春宴。 云棠梳妆打扮完毕,来到了云光殿,今日所参加之人皆是京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且年轻人居多。 皇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以头疾为由回了寝宫。 “圣女,今日好日子,可否赏脸饮一杯啊?”沈如云举杯邀饮。 云棠盈盈微笑着正欲同她举杯。 朱贵妃走了过来:“怎么我这小菜和点心不符圣女的口味吗?宴会这才刚刚的开始,圣女不胜酒力,这宴会上的酒烈一些,还是不要喝酒的好,醉了岂不是糟蹋可这些美食?” 朱贵妃是来给她解围的? 云棠猛然间意识到。 上辈子朱贵妃也曾这么劝诫自己。 当时自己因看到沈如云同自己敬酒,想着日后便是一家人了不好拂了沈如云的面子,也就喝沈如云给自己敬的酒。 后面便是被人设计的一幕。 云棠望着朱贵妃,眸中流露出感激之情,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谢谢朱贵妃您的好意,只是今日宴会美景又岂可辜负。” 沈如云看到她引了酒满意地走了下去。 朱贵妃刀子似的眼神恨不得剜沈如云一刀。 朱贵妃平日最为看不惯皇后和沈如云的做派,她虽未曾站队,但是也不愿圣女沾染上这些人的腌臜之事。 喝完酒,云棠便伏在桌案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自己身边的翠竹被人给呼唤了出去,来了一个脸生的小姑娘,扶着自己去了一间客房。 一躺在床榻之上,云棠便是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此刻房间之中还只有她一人,云棠操纵轻功上了房梁之上。 等了半晌,也不见上辈子那个猥琐男。 她都有些地想真的要睡了。 等了半晌,门总算是开了。 男人穿着一身描金纹锦黑袍,玉冠束发,气宇不凡,云棠顿时的蹙眉起来,“这不是上辈子那人……” 会是谁呢? 男人步伐错乱起来。 云棠这才看清楚,来的人原来是大皇子雪憬。 “怎么是他?” “热好热……”雪憬嘴巴里喃喃着,看来像是媚毒复发。 “不好,今日正好是第三日,春宴的缘故,我还没来得及送汤。”云棠暗自掐算了下日期,正好是雪憬毒发的日子。 云棠也不再躲藏从房梁上一跃而起。 “这个地方不是久呆的地方。”云棠扶着大皇子离开厢房。 谁知转身便的跌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之中,雪憬由于云棠的靠近,变得焦灼起来,双手在云棠的身上游走,唇珠也不停地摩挲着她的颈部,嘴巴立马还呼唤着云棠的小名。“棠儿……” 眼神意乱情迷,仿佛是一头即将发疯的野兽。 云棠看他这样,估计不到厢房就要发作,从怀中找出一颗雪凝丸塞给雪憬,雪憬昏沉的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雪憬缓缓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在榻上,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 “难道我又毒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忽然间的发现桌案上伏着一名紫衣女子。 “棠儿……”大皇子雪憬不觉地喊了出来。 云棠在梦中似是听到了雪憬的呼唤,猛然间地从梦中醒来。 “大皇子,你醒了?” “棠儿,昨晚谢谢你啊,你又救了我一命。”雪憬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该怎么说呢,自己毒发的时候还有有些的印象的,貌似对云棠有些上下其手,实不是君子所为。 好在云棠见到自己的样子,应该是见怪不怪。 “小事一桩,对了这是我研制的雪凝丸,虽不能根除你的病症,但是能够抵挡三天,要想根除我还在慢慢的研究。”云棠递给雪憬一瓶子雪凝丸,立马足足有90颗,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绰绰有余。 “圣女?圣女你在哪里啊?”外面突然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两人顿时警惕起来。 雪憬:“外面的人好像是在找你,要不我们先出去吧?” 云棠摇了摇头:“殿下,我们同居一室,要是此刻出去的话,殿下是浑身长满嘴巴也是说不清楚的。” 雪憬汗颜:“也是,你是我三弟的未婚妻,你我本该避嫌,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多次的对三弟的未婚妻拉扯,还做成那等失礼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三弟了。 “啊?啊?” “怎么是你这个贱人啊?” 外面传出医生惊呼。 云棠露出狡黠的微笑:“殿下,现在可以出去了。” 第20章 春宴(2) “贱人,怎么会是你!”沈如云几乎咆哮起来。 她还带领一帮的人前来,本以为能捉到云棠的奸情,方才敬酒的酒水之中自己可是加了十足的蒙汗药,还安排了一名彪形大汉,云棠绝对的逃脱不了。 只是没想到…… 红霓掩盖着身子,一副满足的神情,丝毫没有慌张,仿佛就像是已经知道了会发生这种事情。 眉眼间甚至还有些的得意。 雪冉则是惊慌失措:“怎么会是你这个贱人?不是云儿吗?怎么会啊?” 雪冉在宴席上偷偷地给云棠塞了纸条,约云棠密会,在迷蒙的月光下,他未曾看清楚落入怀中的人儿,两人便找到了一间空的厢房,翻云覆雨起来。 红霓假装啜泣:“呜呜,怎么会来这么多人啊?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就要扑入雪冉的怀中。 雪冉将她摔在地上:“滚开,棠儿?你不是棠儿!” “三皇子还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啊?” “就是,就是竟然和圣女的宫女搞在一起了。” 一起来看热闹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沈如云自觉得脸上全然没有面子:“孽障啊!” 她痛苦的哀嚎一声,扬起手就扇了红霓一巴掌:“你这个小贱人,胆敢害我皇儿的前程。” 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云棠只是在外面默默的看着,并未前去。 这辈子,自己总算不是这局中之人。 雪憬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女子冷漠的神情,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一切似乎都不是偶然,那三弟的嘴中一直喊着云棠的名字,怕是云棠也应是这局中之人。 “他们是要设计的是你吧?”雪憬冷不丁地道。 云棠缓缓地转过身,离开这闹场:“嗯,沈如云在我的杯中下了十足的蒙汗药。” “她是想撮合你和三弟吧?”雪景试探性的说道。 “撮合?”云棠冷笑了一声,眼眸泛红。 “在等级森严的制度之下,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婚前若是失节,那便被凌迟差不多。今日是有人害我,我早已有所洞察,如今他们也只是害人害己罢了!”云棠说完转身盯着大皇子。 “殿下,你的毒我虽不能帮你完全解掉,但这些日子我也辛苦制药,可否帮我一个忙?” 雪景忙不失迭的应道:“当然可以,你说什么忙?” 云棠勾起唇角:“那就请殿下也成为现场的目击证人吧。” …… “怎么办?这要是传出去的话,皇上知道了,我儿恐怕永远都翻不了身,在春宴之上做出这等淫秽之事情!”沈如云此刻着急的团团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侍女彩云:“娘娘不去散些钱财,堵住这些公子和贵女们的嘴巴?等风波过去,这件事大家也都淡忘了?” “好,彩云你快去取我的那些细软。等我儿子继承大统,还差没有银钱。”沈如云唯一的指望都在雪冉的身上。 她原本计划毁了云棠的名节,到时候他们雪冉不嫌弃,依旧娶了云棠,他们不仅是得到了云家的鼎力支持,还博得好名声。 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谁知如今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死红霓真的不知死活,勾引雪冉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了。 “吵闹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 彩云看到男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 彩云嘴巴里嘟囔着:“这大皇子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沈如云看到雪景,脸色吓得苍白。 她能贿赂那些世子贵女,但是这位大皇子可不是她的金银能够贿赂的。 “大哥哥救我,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大哥哥……”雪冉哭闹着央求雪景。 雪景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当即就明白了,“阿冉,你随我去见父王吧。” 这种情况也只能父王裁决了。 沈如云一听要面圣,当即昏死过去。 云棠在打坐的时候,来了一名年长的太监唤她到鸣凰殿。 云棠此刻知道。 事情成了,自己或许能够就此退婚! 还未入门就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 “你这孩子平日也算稳重,今日怎么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呢?还在众皇亲贵族的眼皮子底下,丢尽我皇家的颜面,我真的对你失望!”皇后说完捂着胸口,侍女在一旁为她顺气。 皇上也开口:“混账东西,都是有婚约的人,还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云家满门忠烈,云棠是云国师的掌上明珠。本来嫁给你就是委屈了她这个天之骄女,你竟不知道珍惜!和一个宫女做出那种事情,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父王母后,儿臣也是被这贱人蛊惑,若非如此怎么会闯下这等大祸!”雪冉还在试图狡辩,一昧的将事情所有的罪责都抛掷到红霓身上。 红霓泣涕涟涟:“皇上,皇后娘娘明查,小女本就是三皇子收在外面的外室,和殿下情意绵绵,只愿皇上皇后娘娘成全了小女子。” 红霓是个不怕死的,无论旁人怎么地侮辱她,她都要靠着这次翻身。 皇后气得发抖:“什么你这孽障,分明就是你情我愿,这个节骨眼了还扯谎!” 如此两人不打自招,坐实了两人早就私相授受之事。 云棠深呼了一口气,走入殿中。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他的身上。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看到云棠面色稍缓和:“云棠你起身吧,今日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是我皇家对不住你,你还未入门就出来这种事情!” 皇上是最为注重脸面的,如今小儿子浪荡行径,让他的脸面无光。 皇后娘娘也陪同着说话:“棠儿,你和阿冉已经定亲,以后也是我皇家儿媳。你也知道我们皇家不能失了颜面,这件事我看我们各退一步如何?这个丫头阿冉实在是喜欢,他们两人也生米煮成熟饭了,不如就收了房。” “这男人嘛总是要三妻四妾的,这样才能多子多福,你还是风风光光的嫁入我们皇家,这次是我们皇家对不住你,我把我当年的陪嫁赠与你十分之一如何?”皇后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既保留了皇家的颜面,也让众人看出一位慈爱的母亲用心良苦。 云棠若是拒绝几乎可以说云棠是不知好歹。 但若是同意,无疑是再次踏入那狼潭虎穴之中。 第21章 春宴(3) 皇后看似宅心仁厚,实则是这场春宴之中幕后的黑手。 雪憬看到云棠一副为难的样子,抱拳道:“父王母后,三弟做出了这等事情,实在是不太光彩,圣女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还未出阁便已经辱没了名声,于圣女的心中三弟已经是没有了脸面,不如就此取消婚约,为补偿圣女就在皇家的世子贵胄之中再选者一位。” “至于这位对三弟用情至深的红霓姑娘,就正式嫁给三弟吧,如此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雪冉眯起眼睛,脸色的阴沉的可怕。 这个雪憬巴不得自己不和云棠在一起,这下正好借题发挥。 红霓什么身份? 一个卑贱的丫鬟也想成为自己的正妻,自己岂非成为整个天都城的笑话。 雪憬真的是致自己于死地。 皇后轻扯嘴唇,依旧是皮笑面不笑:“这怎么能行,我皇家若是被悔婚,会成为四国的笑话的。” 皇帝开口:“云棠,你意下如何?你这孩子朕是从小看你长大的,如今你受了委屈,朕也不能只为顾全皇家的颜面全然都不顾你这孩子的想法。你说吧,朕会尽量的满足你的。” 有了皇帝的这番话,云棠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恭敬地磕头:“皇上,臣女已和三皇子离心,还请皇上解除婚约,还臣女一个自由。” 大殿上的白玉瓷板磕得清脆,可见云棠决心之狠绝。 皇帝叹息了一声:“哎,你这孩子一身的铮铮铁骨,还真的像是你母亲呢。” 云棠听到皇帝提及自己的母亲,猛然见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皇上:“皇上,您知道我的母亲?” 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的母亲似乎很少有人提及。 父亲一提到母亲便是眼泪纵横,自己也不好惹的父亲伤心。 周围的仆人也都是噤若寒蝉。 她一直的以为自己的生母因病逝,只是没想到皇帝主动提及起来。 皇后咳嗽了两声:“皇上,今日莫要提故人图添伤心呢。” 皇上便没接云棠的话茬,看得出来有意的回避。 其实这些年来,云棠对生母的身份就像是迷津一样,完全是被抹去的存在,她甚至都没有找到自己母亲祭拜的陵墓。 父亲爱母亲之深刻,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皇上望着刚刚自己无意间提及云棠的生母,小孩就像是要碎了一样,皇上的心中其实也不是滋味。 云棠的面容可以说和她的母亲面容生的一模一样。 皇帝没能护住云棠的母亲,一直都心有内疚,如今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云棠再重蹈覆辙的。 皇后看到皇帝眼神之中的殷切,顿觉不妙,忙添油加醋:“男人,总是经不住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的吸引的,云棠你也不要太擅妒了,为了皇室绵延,总是要添加几位美妾的,今日是红霓后面的便不知是绿霓还是紫霓了……” 雪冉更是一脸的烦躁:“云棠,母后已经答应了,只要你进门,就让红霓成美妾,你们两人姐妹相称,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非要闹到父王母后的面前,让给我的颜面扫地才好?还是说你堂堂乐陵圣女,心眼狭窄,连一个美妾都容忍不下,若是传出去,外面的人该怎么议论你云棠呢?” 雪冉直接倒打一耙,把自己和红霓淫乱的事情说得言之凿凿的。 之前对自己所谓的情意绵绵也都是伪装的罢了。 正当雪冉洋洋得意之际,惹得皇帝龙颜大怒! 皇帝怒道:“雪冉你真不知所谓!来人拿鞭子来!” 皇帝这是要亲自的行刑。 雪冉也没料到自己的一番豪言壮语,竟然激怒了皇上,跪倒乞求这皇上原谅。 皇上却是正眼也没有再看他一眼,脸色黑的像是锅底一样,一鞭子打的雪冉哀嚎不以。 雪冉虽不受宠,却也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哪里受得住这酷烈的刑法,没有几鞭子他便受不住,哭泣着请求皇上饶恕了他。 毕竟是皇上的亲自,皇上也就停止了鞭笞。 皇后娘娘看到三皇子挨了鞭子,也不敢作声,这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何苦再讨皇帝的不愉快呢? 这个老三实在是作死,明显皇上现在已经对云棠有了怜悯之心,怎么还如此的作死呢? 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 皇后做做势扑倒在几乎要昏死的雪冉身上:“皇上息怒啊?阿冉年幼,才做出这等荒谬的事情,但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还望皇上留我儿一名啊!” 随机又转身望向云棠:“圣女,阿冉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即便是再铁石心肠也不应该这么般的无情,还是说圣女本就是无情之人啊!” 云棠蹙眉,并未说一句话。 大皇子再次为她求情:“父王,棠儿还未和三弟成亲,三弟便已经和宫女这行为,实则有失皇家的风范。这还未入门便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怕是棠儿心中已有隔阂,这碎镜又怎可重圆呢?” “不若放棠儿一个自由之身吧。” 皇后闻言立马觉察到危机感。 这怎么能行呢? 要是云棠和三皇子退婚的话,云棠这丫头就测定的离开了她的掌控之中。 皇后立马变了脸色,笑着拉住云棠的手:“好儿媳,你看我们本是一家人,何苦闹成这样呢?阿冉可是皇家子孙,日后你的孩子也都是皇亲国戚,不知有多少贵女想要嫁给阿冉你。你和阿冉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就这份情,可是独一无二的。” “云棠,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被皇家退婚,这整个云陵城便真的无人敢要你了啊!” 皇后恩威并施,这番话直接裹挟了她,似乎云棠要是不肯嫁给雪冉,便成为无人敢要的弃妇! 以为是他攀附了皇恩浩荡,实则是雪冉若是离了她,则真正的成为了一枚弃子。 若没有家云家的扶持,雪冉则什么都不是。 谁若是娶了她才能真正成为天下的君主! 云棠再次跪地:“皇上,臣女心意已决,三殿下不顾我们的情面,与宫女发生苟且,臣女颜面尽失,若不能退婚,臣女只好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也省的成为整个天都城的笑柄!” 第22章 春宴(4) 云棠眼神坚决异常,她铁了心要脱离苦海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分毫。 皇上震怒:“云棠当初可是你执意要和雪冉联姻,如今说取消就取消,难道我皇家不要颜面的吗?今日朕乏了,此事往后再说。” 皇上瞥见那一抹不屈服的傲梅,最终缓声道:“罢了,既然云棠你执意,不愿做我皇家的儿媳,朕也非强人所难之人,你和雪冉退婚的事情朕会考虑的!”皇帝的声音洪亮,贯彻整个大殿。 皇后闻言顿时整个身子都瘫软成了一片。 她几番设计,还是让这个小蹄子从她的手中挣脱出去,若是和大皇子联姻,她的雪川未必能夺得储君之位! 大皇子实力惊人,再加上云家的鼎力扶持,必然能成为云陵的新帝。 雪冉更是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父王在考虑自己和云棠退婚的事情,自己可是不能退婚了,否则这些年的算计和筹谋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红霓拉扯着雪冉:“殿下,刚刚皇上已经恩准了我嫁给你,我先跟着小姐回府,等着你风风光光的接我回去啊!” 雪冉嗓子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眼前感觉都雾蒙蒙的,“滚开,都是你害我!” 云棠无心地理会两人的争端,大步迈出了大殿。 她顿时觉得外面的世界格外的美好。 既然皇上亲口允诺他们的婚事,那就有转圜的余地。 雪憬站在她的身后,两人没有说话,眼神交汇。 这次虽未能完全退婚,不过皇帝能松口,实在是在云棠的意外之外。 幸亏是有了大皇子的推波助澜,这才这么顺利。 只要后面雪冉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想必皇帝也没有什么借口不让自己退婚了! 大皇子真的是她命中的贵人。 她心中更加笃定的要跟随大皇子,扶持大皇子称帝。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找到了大皇子,大皇子闻言,匆忙的离开。 云棠刚刚回到小院子之中,便是看到了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 男人身着湛蓝的长袍,发如泼墨,用一根简约的玉簪轻轻的挽起,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温润的笑容,仿若春风拂面。 “魏先生!”云棠像是小孩子一样的投入魏明的怀抱。 “哎呀,你这丫头,都是大人了,要嫁人的姑娘,怎么还是这么的粘人啊!”魏明抱着她,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对了,魏先生您不是出使北曜国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云棠好奇的问道。 “哎,别提了,现在边境不太安定,我们才到边境,就遇到了大少爷云霆,让我们原路返回,我这不是打算去向皇上请罪的吗?听说你进了宫,我就想看看我们棠儿,如何了?” 云棠像是小时候那样拉着魏明的手臂,尖尖的下巴贴在魏明膝盖上:“棠儿一切安好。” 魏明却是伸手点了点她秀气的鼻子,“你这孩子就是喜欢逞强,大人挂念你的紧,我一会就同陛下说前皇后的祭祀交由我来。” “魏先生……”云棠的鼻头泛酸,上辈子魏明是为了保护父亲被乱刀砍死的,这辈子自己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身边弥足珍贵之人。 魏明走后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侍卫传话,云棠可以出宫了。 翠竹已经手脚麻利的开始打包,往车上搬东西。 “小姐,我们可算是苦日子到头了,这宫里可真的不好玩,处处都是规矩,而且要是说错话或者做错事都要担心自己脖子上的脑袋。”翠竹嘀咕着。 “好了,我们这不是都要走了吗?”云棠笑了笑开始拿地上的包裹。 “小姐,我来拿!”红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挣抢着要给云棠拿东西。 翠竹看到她如临大敌,将人推开:“你还来干什么?不是已经攀上高枝了吗?去找你的三皇子啊!” 红霓索性跪了下来:“小姐,我现在还是您的贴身丫鬟呢?定的下个月初八入门,我现在无名无分还不能留在三皇子府上。” 翠竹将她扒拉下来:“怎么!你难不成想要小姐给你风光出嫁?你可是毁了小姐的姻缘,真是有够恬不知耻。” “小姐,我把她打出去,咱们赶紧走吧!别搭理她!” 云棠却径直的上了马车:“让红霓跟在车后面吧……” 红霓这才如临大赦:“谢谢小姐!” “哼!”翠竹冷哼了扶着云棠上了马车。 云棠拿出上好的点心塞到翠竹手中:“还在生气吗?这个红霓蹦跶不了多久了。那沈氏并不是好相处的主,如今因为红霓和雪冉的私情败露,龙颜大怒,想必雪冉已经毫无争夺储君的可能。” 云棠猜测的不错,皇帝已经不在考虑雪冉,如今只考虑雪憬和雪川两位皇子。 大皇子雪憬此刻正在御书房之中。 “父王,儿臣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听闻北曜王出尔反尔意欲毁约,特申请前去驻守边关!”雪冉跪倒在地,斩钉截铁! “好!这才是朕的好孩子,今日为了你弟弟的事情,朕真的很愤怒,好在有你和雪川两个好孩子,你驻守边关,你弟弟雪川如今去了淮安治水安抚难民,你们简直就是朕的左肩右臂!不像是那个逆子,好好的一桩姻缘,非要去和一个名不经传的宫女苟且!真是气死朕了!”皇帝捂着胸口,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雪憬赶忙的为他抚背:“父王,莫要生气,三弟自小养在宫中,并未见到过外面残酷的世界,如今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他中意那命宫女,父王您就成全了他吧,成家立业后就会收心了!” 雪憬并不想兄弟之间相残,所以他不会去说三弟的不好,当然也不支持三弟这么做。 他也不一样云棠嫁给已经移情别恋的三弟。 “好,安心去边关吧,朕已经成全他了,后面就看他自己的造化。”皇帝已经心力交瘁,实在无暇管下去。 大皇子退出御书房,拿出袖口精致的瓷瓶,似乎上面还沾染着依人身上的玉兰花香…… 第23章 李嬷嬷的教训 云棠回到了家中直奔珈蓝神殿。 云湮正在茶室,云棠看到云父扑到在云父的怀中。 “你这孩子……”云父喜笑颜开。 前段时间大病一场,好在他挺过了春日。 “哈哈哈,既然是大小姐回来了,那我就先行告辞,不打搅你们父女的天伦之乐!”朱瑾看到云棠回来了连忙告退。 云棠这才注意到,茶室内还有别人。 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无妨,小女是顽劣一些,快点见过你朱叔父!” 朱瑾是朱贵妃朱司薇的父亲,也是如今的国公爷,朱贵妃在宫里十分的受宠,朱家也可谓是一步登天。 “朱叔父好!”云棠盈盈施礼。 朱瑾忙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大红包:“好孩子,国师教女有方啊,不像是我家的那位每天大大咧咧,丝毫没有女子味!” “嗯?叔父是说的朱贵妃吗?不对啊,朱贵妃娘娘,仪态大方,举手投足风流尊贵!” 云棠不禁的有些的奇怪,她在宫中不止一次的见到过朱贵妃,朱贵妃容貌动人,且落落大方,还亲手操持着春宴,这等重要的节庆,就连皇后娘娘都要敬她三分呢? 朱瑾很快解释道:“薇薇是我的大女儿,在宫中为妃,我还有一名小女儿,名朱司礼,如今也有十八岁和棠儿你差不多的年龄。只是她和你是天壤之别呢。不做女工就算了,还偏偏的喜欢舞刀弄枪,自己一人独自上了边关,好在云大将军收到了我的家书,已经让她回来了。” “哦?竟是这般的有魄力?这么说朱二小姐必然是巾帼女英雄了?我倒是有些地钦佩朱二小姐,比起我们这种闺阁之中的女子,能够见到外面那些广阔的天地,是我们这些闺阁女子终其一生都看不到的美景。” 云棠忽然间的有些羡慕朱国公家的二小姐,上辈子的自己一辈子都在闺阁之中,梦想着能嫁一个如意的郎君,谁知道雪冉又是那等狼子野心之人。 “哈哈哈,棠儿不必着急,小女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你们会有机会相见的!”朱瑾朗声一笑。 出来茶室,云棠便回到了屋子之中。 桃枝眼巴巴地望着她,“小姐啊,都怪我不好,当日进宫的前夕,我竟不知道何故的拉肚子,错过了陪同小姐一起入宫呢。” 云棠摆了摆手:“无妨,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危伏,谁也不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必自责,这是我在宫中得到的赏赐,送给你吧。” 红棠拿着出一只红玉珊瑚手串套在了桃枝的手上。 “哎呀,小姐,这在怎么好意思呢,奴婢这次都未能陪同小姐入宫实在是........” 桃枝本来就没能陪同云棠入宫便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谁知,自己家小姐非但没有责备自己,还送给了自己这么宝贝的东西,她都要无地自容起来。 翠竹大声地道:“姐姐,你就收下吧,有些人呢,想要还没呢?” 说着瞥了一眼在门口的红霓。 红霓看着那手串,眼睛都红了,她认得,那可东海里面最顶级的珊瑚打造而成的手串,价格不菲。 这个云棠还真是有够大手大脚的,竟然把这么好的东西打赏给了一个婢女。 岂非暴遣天物。 翠竹更是不得了,直接得了一件浮光锦,那锦缎乃是波斯进献给宫里的,云棠这半月同王后一起礼佛,于是便得了几匹,实属难得。 翠竹长相清新俏丽,又快到了夏季,云棠便赏了她一匹。 红霓酸溜溜的道:“小姐啊,这两位姐姐都得了赏赐,我的呢?” 她大咧咧的向云棠讨要赏赐。 云棠只是白了她一眼,翠竹按耐不住了:“你还好意思的要赏赐,你人都偷了,小姐能留你一条狗命已经是大恩大德,你真是不识趣,明明知道小姐并不待见你,还要多插嘴一句!” 此话一出,红霓顿时哑口无言。 桃枝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消息。 她早就知道红霓并非老实的主,只是没想到的她竟然连偷人这种事情都做到出来,还是那和小姐的未婚夫,实在是惊骇世俗。 桃枝拉扯着红霓:“你啊,老实的等三皇子府上的人接你走,别再生事端了。” 桃枝比起翠竹稳重许多。 红霓是做了天地不容的事情,但现如今红霓还是在跟在她家小姐后面办事情,那就不能在他们云家出闪失,否则外面肯定会传言,云大小姐擅妒,连着一名丫鬟都容不下。 云棠并未搭理红霓,这个红霓苦日子还在后面。 “让她吃饱就行,无论吃什么,每日安排上活,若是闲了,不定又会生出来什么坏心思呢!”云棠安排好管家, 管家连忙的点头:“大小姐放心,我让嬷嬷们都紧盯着呢,定然不会让这个小蹄子过得太舒心,当然也不会让她太累。” 就这样红霓直接从云棠身边的二等丫鬟直接成了五等丫鬟。 也就是宅子里面的粗使丫鬟。 红霓直接被李嬷嬷安排着花房搬运花盆的工作,她的手指长年精心的保养,每日还用着新鲜的玫瑰花汁液浸泡,抹上羊奶,十指纤纤,皮肤更是吹弹可破。 只要难忍沾染上了她,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那雪冉嘴巴再硬,还不是老老实实的为她求情。 即便是高贵纯洁的圣女云棠,还不知她的收下败将。 红霓自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只要是能为三皇子诞下小皇子,自己便能稳固三皇妃之位置。 更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 她越想越是开心,不觉笑了出来,搬着花盆的手也松了,花盆磕在石板上碎裂开来。 她顿时慌了神。 李嬷嬷怒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拿着戒尺就抽打她的手心:“贱人,搬个花盆都搬不好,我看你是吃闲饭的吧!” 那戒尺又厚重又长,打在手心上疼痛异常,红霓望着李嬷嬷眸中似要淬出火焰:“老东西,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未来的三皇妃,敢动我,我诛杀你的九族!” 红霓叫嚣着,希望能吓退李嬷嬷。 李嬷嬷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有所耳闻:“我呸,就你一个勾栏里卖笑的还能做正妃不要痴人说梦了,爬三皇子的床,害大小姐名誉受损,我更是要好好地教训你!” 李嬷嬷密密麻麻的板子袭来。 第24章 雪冉主动退婚 “嬷嬷我错了,您停手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红霓的手心此刻已经血肉模糊,怕是日后自己的手再也不能像是以前那么柔嫩了。 她最终选择了不再嘴硬,嬷嬷打的也累了,索性放过了她。 “算了,你自己去吃饭吧。” 红霓捂着伤痕累累的手,强忍着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她什么时候吃这些苦了,这一切都是云棠那个贱人。 等自己出人头地,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云棠。 若非云棠自己那里吃的上这些苦。 到了饭堂,桌岸上的饭菜早已经被人吃光,只剩下木桶里面有着可以数出来的米粒,还有地上落入泥土之中的饭粒。 红霓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但是肚子饿得紧,心中有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她必须要活下来,才能真正的成为三皇妃,要那些看不起的自己的人,狠狠的后悔。 红霓蹲在地上,捡起地上零落的米粒混杂着泥土吞入口中。 “这个红霓还算是挺能忍住气的,受到这么大的侮辱,还是不肯离开我们云府。”红霓道。 红霓和云棠隐匿在黑暗之中。 云棠眸子幽深难测:“是的,此女子处心积虑的嫁给三皇子,恐怕是别有所求,并且我曾看到一名黑衣人在暗中帮助和指点她。香凝你暗中查一下这个红霓的身份,她似乎是读过书,我曾考究过她,她都能对答如流。” 云棠之所以留在红霓在她身边,实则是未为了挖出红霓身后之人。 这个红霓是那人下的一枚旗子。 至少可以判断的上红霓绝不是皇后的人,皇后巴不得自己能和三皇子成亲,以此来裹胁自己,又怎么会找红你拆散她们呢? 那么就是说,在自己还不知道背后,还有着一股子势力。 会是谁呢? 香凝微微点头:“是,大小姐!” 随即,操纵轻功不见了踪迹。 云堂过了几日松快的日子,她没事就看看书赏赏花,还收到了大皇子的信,说是走的匆忙忘记和她道别。 现在大皇子已经去了边关。 要她自己好好的保重,并且希望她宽心。 大皇子临走前再次的央求的了皇上,皇上嘴上虽然还未同意两人退婚,但是事在人为。 自己只要再次的激怒雪冉。 雪冉必然会知难而退的离开自己。 果不其然,没到五日,雪冉便再次的登门。 雪冉身上的鞭上还未完全好,便拖着病体来了。 红霓这几日在李嬷嬷的看管下,一直做一些粗苯的活计,还吃不饱穿不暖的,身形越发的消瘦,面容也有些的沧桑。 她看到雪冉,就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她疯了一样的冲入了雪冉的怀中,眸子泣血:“殿下,您可来了,要是再晚来片刻,奴婢怕是都要被圣女给折磨死了。” “我知道是我在你们成亲前率先得到了殿下的初夜,圣女心中不满,才这么大责辱我,如今我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只愿圣女息怒,和三殿下和好如初!” 红霓这次总算是学聪明了,这招以退为进。 雪冉很谁受用,立马就心疼的揽着她柔软宛若柳树一般的腰肢,眼神变得很辣:“云堂,我真的算是错看你了,我本以为你只是因为和红霓欢好吃醋罢了,谁知你竟是蛇蝎心肠。” “红儿只是一介弱质女流,你竟如此毒辣的折辱她。” 现在开始心疼他的美人。 上辈子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柔软不已,他们用着更加毒辣的手段折辱自己。 她所做的一起也只是微乎其微罢了。 “殿下,您不是同我道歉的嘛?” 云棠似是无意的摆弄着她刚刚用凤仙花染的指甲,还用金箔勾勒出金边,当真的芊芊玉指。 云棠继续的道:“眼看我就要嫁给三皇子了,这等低级丫鬟还爬主子的床,不服管教,我还有许多御下的办法,这才哪里到哪里?” 红霓仗着雪冉在她身边,不由得挺起来了身子:“圣女,你我同为女子,也知道在这个世道,女子的不容易。怎么能屡次陷害我呢?” “我个三殿下是真心相爱,已经是事实,你就是再怎么侮辱我,我都不会离开三殿下,会一直陪伴他直到最后。” “你也只是比我命好罢了,所谓的贵女,也只是一个名衔,我并不稀罕!” 这个红霓自视甚高,索性说教了云棠一顿? 此话一出。 云棠只觉得红霓愚不可及。 就这样的蠢女人,自己上辈子竟然败在她的手中。 真不应该。 她所谓尊贵的身份,是父亲为国殚精竭虑,三个哥哥常年驻守边关,茹毛饮血,过着非比常人的生活。 皇上体恤他们的功绩,因此给他们加官进爵,后代他们的亲人。 自己之所以称之为圣女,也是因为她从记事起就为民祈祷,跟随父亲去受灾的地方布施,有瘟疫的地方救死扶伤。 好几次差点丧命。 红霓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已经抹杀掉她所做的一切。 不等红霓继续狂言浪语,一旁的李嬷嬷已经上前给了红霓一巴掌。 “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们小姐是正妻你侍妾也敢叫嚣!奴婢替小姐教训这些乱叫的狗!” 红霓最近这段时间,不少受到李嬷嬷的虐待,因此一看到嬷嬷就吓死! 红霓吓得瑟瑟发抖起来,雪冉将她搂得更紧。 自己宛若是最狠毒的女人。 雪冉怒吼道:“你真是不可理喻,你还是真以为我非你不娶,有不用你退婚了,今日本皇子和你再无关系。我这就去请示父王,红霓走,你先去我的别院中,这个地方再住下去,非要害死你!” 雪冉和红霓愤然离去。 一场好戏,也彻底的落下帷幕。 “好好好!我云家的女子果真精国不让须眉!”屋子外面传来朗声一笑。 云湮抚摸着花白的胡子踏入房中。 云棠有些嗔怪:“父亲,你什么时候来的?女儿刚刚被人给刁难了,父亲您也不知道为我出面啊!” “哈哈,你这丫头伶牙俐齿,就是再来十个红霓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第25章 秀才陈进 云棠埋在父亲的怀中有些不太好意思:“父亲,您就知道取笑女儿。” 两人说完话,云父就回到勤政殿处理这段时间因为生病留下来的一些公事。 云棠则是带着翠竹她们去了集市上打算放松一下。 也该添置一些夏天的衣服。 “小姐这外面是真的热闹啊!”翠竹一路上高兴的不得了,手里拿满了买的吃食,眼睛还在不停地望着别的地方的小吃。 云棠走在路的中间,谁知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群的士兵,将她推搡到了路边。 路上的百姓们也都自觉的让道。 “二皇子回来了!” “是啊,他可是淮安的大英雄啊!” “对啊,听说淮安水患暴民四起,多亏了二皇子的功劳,不仅解决了水患,还救了上万的难民!” 二皇子雪川坐在骏马上,朝着众人挥手。 所经之处一片的欢呼声。 颇受到民众的欢迎。 云棠听到二皇子的名号,不由得皱眉起来,淮安水患似乎在上个月就开始了。 自己上个月才在花楼看到过二皇子雪川…… 此人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一类,怎么可能还有治水患的奇能。 “二皇子!是我陈进啊,您不是说只要我帮助你治了水患就会介绍我入朝为官吗?我已来京城半个月有余,殿下为何避而不见!”突然一名形容枯槁的青年闯入了雪川的队列之中。 雪川看到陈进面色不快,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大手一挥。 几名侍卫飞身挡住了陈进。 “大胆,敢挡住二皇子的去路!” 陈进刚想开口,就被侍卫们打倒在地,侍卫们的力气之大,以至于他一个文弱书生,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放开我,我要见二……皇……子……”陈进嘴巴里面不停的嘟囔着。 云棠见状,于心不忍。 很明显这人是有着什么冤情,并且和二皇子雪川有关。 二皇子十分的忌惮此人,因此让手底下的侍卫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此人。 谁知,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飞身抓起来被打倒在地上的陈进。 “刺客同伙来了!来人放箭!”雪川不由分说的就要射死两人。 但那黑衣青年动作之快,再加上爆乱的人群,很快的消失不见了行踪。 “殿下,人不见了!” 雪川冷着一张脸:“去找,找到了灭口焚尸!” 这个陈进知道了他的太多秘密,是绝对不能留的。 陈进迷迷糊糊的,发觉自己竟然在天上飞。 陈进:“我的老天爷,我这是死了吗!” 他看到自己脚底下鳞次栉比的房舍,还以为自己早已经一命呜呼了呢。 “别乱动!”朱司礼呵斥他道。 “血是血……”陈进借助月光看到了自己满手都是鲜血…… 他胆子本来就小,这吓得够呛,使劲的挣扎。 朱司礼本就受了重伤,还拖着比自己身形高大的陈进,顿时觉得腿软异常,一头昏死了过去…… “阿!” 陈进一声的尖叫,头碰到了树杈子,顿时鲜血淋漓,也昏倒了过去! 云棠看到昏倒的两人忙的跑了过去。 翠竹和桃枝看到两人一身的鲜血淋漓,吓的抱在一起,不敢靠近分毫。 “小姐,他们好像是刺客啊,我们还是赶紧的离开吧,否则要是被那些侍卫们看到了,说我们是同伙就麻烦了!”桃枝提议特们最好赶紧的离开。 这个地方并非久留之地。 云棠看了一下已经昏死的两人。 “翠竹,桃枝你们先走吧,我留下!”云棠忽然间有着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她要救这两个人。 虽然素未相识,但是她觉得两人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这些秘密或许是她能够扳倒二皇子的关键。 “小姐,这怎么行啊?您一个单薄的弱女子怎么能独自留在这里?还是和刺客在一起?”翠竹摇着头,不愿离开她们家小姐。 隔壁的巷子似乎传来一阵的脚步声。 “你们仔细地找找,就是一只蚂蚁也不要放过,三皇子说了,找到那两个人,格杀勿论!” 翠竹和桃枝听到后吓得抱在了一起。 云棠劝慰她们:“你们快点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放心你家小姐有功夫,会想办法脱身的。” 桃枝和翠竹最终无奈地离开。 云棠早就注意到,在角落里面的拉粪车。 她脱掉了自己华丽的衣裳,穿上了破旧又散发出来一阵恶臭味道的衣服。 现在城里这么严格,自己必须要将两人送出城里才行。 云棠推着粪车在大路上,路上的行人,闻到这恶臭的味道众人纷纷的避之不及…… 也是因为粪车的臭味掩盖住两人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味。 云棠拉低斗笠,在街道上低调的行走。 雪冉和红霓晚间,漫步在大街上。 “殿下您等等我?我走得匆忙,衣物确实没有来得及带走,麻烦殿下还要和我一起购置新衣!”红霓言语款款,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柔弱不已,很是能讨男人的欢心。 三言两语,男人都能任由她的拿捏。 雪冉点头:“嗯,你随我去绸缎铺子吧。” 雪冉失去了和云棠的联姻,内心也不痛快。 他也曾待云棠真心,两人山盟海誓,只是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今时今日的地步。 他和云棠或许再也没有可能…… “哎哟!你找死啊,竟然敢撞本姑娘,这是什么脏东西啊?这么难闻!”红霓忽然间被一辆粪车给碰撞了,鼻翼间一股子恶臭难闻的气味。 云棠故意压低了帽檐,嗓子也变得很粗:“不好意思啊小姐,我没看清呢,要不我给小姐您擦擦!” 说着就要拿起脏抹布去抹红霓的裙摆,红霓吓得后退到雪冉的怀中,娇声道:“相公,这个推粪工,把奴家的衣裙弄脏了!” 雪冉掩盖住口鼻,望着那有些佝偻推粪工拉着工红霓:“走吧,这种人一看就家徒四壁,我带你去添置新的衣服。”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 云棠也就继续地前进。 一路上有着许多的士兵盘查,不出意外,她走到了城门楼被拦了下来! “站住,这是拉的什么东西!” 第26章 出逃 云棠在城门下被士兵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士兵们开始检查前面的两个桶,揭开都是一股子恶臭味道。 “呕!真是难闻!” 云棠讪讪的陪笑:“官爷,这些都是粪水,小的去城外倒一下,马上回来!” 其中一个士兵走近了她:“哎哟!你不是王二!平日不都是王二负责吗?怎么今日倒是变成你了?你是谁!”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都紧张了起来。 士兵们都开始严阵以待。 刀剑都指向云棠。 一般人看到这个架势早就给吓尿了。 云棠处乱不惊,心中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你是说我二哥啊,他今天腿不太舒服,在家休息,我替他一天!” “原来是这样,那也行吧,我们检查完毕你就可以出去了!”说完继续检查剩下的四个桶。 云棠眼看就要检查到装着那两个人的桶,手一抖,粪水直接泼到了士兵的身上。 士兵:“你小子不长眼是不是?” 云棠:“哎呀,对不起啊大爷!” “行了,臭死人,赶紧的滚!” 泼出来的粪水味道更大,直让他们都忍受不了。 云棠低着头道歉赶忙的出了城门。 她加快脚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歇,因为那些士兵很快就会回味过来。 “混账,你说什么刚刚王二的弟弟推着粪车过去了?”守卫长痛斥看守的小兵, 小兵连忙的低头:“不错,那王二身体不适,所以今日来是他的弟弟。” 守卫长冷道:“你们都中计了,王二今日在赌坊之中,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弟弟……” 云棠刚准备想要喘口气就发现后面一阵的马蹄声。 云棠当即放大斗车:“不好,他们应该是发现了,只是我拖着两名重伤之人,我根本就走不远,该怎么办呢……” 这时云棠注意到一旁的淤泥,或许她可以用淤泥用掩护。 士兵们追寻到粪车停靠的方向,却不见任何人影。 “走,我们去那边林子里面追!” 等一众士兵的离开,云棠才从淤泥之中探出头,也将那两个昏迷的人从草堆里面拖拽出来。 她用藤蔓编制成一张,拉着两人艰难的前行,最终在一处石壁前面停了下来。 她找到一个机关,石壁门缓缓地升了起来,很快形成了一个通道。 不过通道很窄,只有一个人能进。 云棠先是扶着黑衣青年通过,走到尽头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女声的呵斥! “是谁?敢擅闯入珈蓝神殿!”香凝冷声道,并且已经拔出宝剑。 “是我,香姨!”云棠声音孱弱,似是有气无力。 因她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加上一路的奔波逃亡,力气可以说几乎耗尽的差不多了。 “圣女,你怎么搞成这样,这位是??” 香凝点亮了密室之中的火把,顿时黑暗的彻底的看清楚了云棠。 云棠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身上还背着一名青年,不过他像是受了箭伤,已经昏死过去了。 “香凝,我把他交给你了,后面还有一个!”云棠将人放在了石床上面。 香凝点了点头,开始着手脱青年的衣服。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香凝拿出小刀开始割开青年由于被鲜血浸泡所沾染的衣服。 “这……”香凝顿时愣住了。 不多会的功夫,云棠又哼哧哼哧将陈进给拖了进来。 然后开始给两人诊断。 陈进不算是严重,都是一些皮外伤,至于这名黑衣青年由于中了箭,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 虽然香凝已经给他处理了伤口,但是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陈进嘴巴里嘟嘟囔囔:“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我,二皇子……你答应我的……” “陈进,陈进……”云棠呼唤着陈进的名字,试图能唤醒梦魇之中的男人。 陈进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云棠。 云棠还没反应过来,陈进就跪倒在地:“草民,参见二殿下,二殿下您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啊!” 陈进步步紧逼,像是和雪川之间有着什么纠葛一样…… 香凝眼明手快,趁机塞给陈进一颗药丸,陈进吃了药丸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小姐,这人脑子坏掉了,他们到底什么人呢?”香凝不懂云棠为何会费这么大劲救这两个。 云棠脱掉了身上的粗布麻衣,换上香凝准备的里衣:“这个陈进似乎是和二皇子有些渊源,至于那位青年,我想只是意外。” “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经卷入了这件事之中……” 香凝一副的欲言又止:“小姐,其实这位公子不是公子啊?” 云棠有些的困惑:“香姨你是什么意思啊?” 香凝道:“我方才给这位公主清理身上的伤口,发现她是女儿身呢!” 云棠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我明白了,原来是女扮男装,不过我见她武功很高,应该是个人物,没关系,这种事情她要是不说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吧。” 云棠交代完毕,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熙攘的声音。 翠竹匆忙地走了进来:“小姐,外面都乱成一团了,二皇子带了一些人来说是有刺客呢!” 云棠知道,雪川的那些鹰犬也不是吃闲饭的,迟早会追查到她这里,只是她没想到竟会这么的快。 香凝:“我带陈进去密室好了,只是密室只能容纳一人,这位姑娘就……” 云棠忙道:“没事,交给我,香姨你快去吧。” 说完两人就兵分两路。 云棠拖着那位姑娘进了浴室之中。 翠竹有些闹不明白:“小姐,他们就快查到这里了?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翠竹顿时有些不懂了,都倒了这个节骨眼,她们小姐似乎还不紧不慢,还要沐浴更衣? 浴室中檀香阵阵,云棠脱了里衣,又扶着昏昏欲睡的那位受伤的姑娘,踏入浴池之中。 云棠给那位姑娘用了止血散,所以并不会让血液污染了水源,也不会导致伤口发炎。 因为有了熏香,掩盖住了血液浓重得气味。 “小姐,您这是?”翠竹还是有些担忧。 云棠摆了摆手示意无事:“翠竹,你先去吧,我能解决的。” 翠竹叹息了一声最终也是无奈的离去了。 第27章 搜查国师府 “什么刺客?我国师府戒备森严,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刺客就能进来的,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刺客,速速离去!”云湮厉声喝呵斥道。 这个雪川在皇子之中并不算十分的出色,近日因在淮安治水有功,便颇受皇上的赏识,也越发目中无人起来。 如今更是嚣张道说他们国师藏匿刺客,实在是欺人太甚。 雪川冷声一笑,毫无惧意:“大人息怒啊,我的手下查探得到刺客如今已经入了国师府,为了您老人家的安全,我不得不采取对应的措施。” 雪川不顾国师的阻拦,执意要搜府,他一挥手,暗卫们鱼贯而出,顷刻间已将国师府邸包围住。 云湮抽出佩剑:“雪川,你实在是欺人太甚,近日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搜府。” 他们国师府一向是青青白白,如今这雪川不明不白的就说国师府藏有刺客,只要是雪川搜府,无论是否真实藏有刺客便是坐实了这脏名。 云湮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不容忍国师府受到着等污名, 雪川示意手下,云湮由于年事已高,被那些身强力壮的侍卫们所制服。 “放开我!”云湮使劲的想要挣脱开来,雪川直接无视他,踏入了珈蓝神殿之中。 “云棠啊,云棠我倒是小瞧你了,在宫中让你侥幸的逃脱,这次看你窝藏刺客如何自圆其说?”雪川虽然近日人并不在天都城之中,但他的耳目众多,宫中的一举一动皆逃不出他的眼睛。 “殿下,圣女似乎正在沐浴……”侍卫欲言又止。 雪川大步流星的踏入浴室之中,浴室内烟雾缭绕,还有着一股子若丝丝缕缕的花香气息。 他用剑柄挑开层层的纱幔,入眼的是光洁如同上好白玉般的美背。 “什么人?”云棠呵斥道。 雪川忙背过身去:“抱歉,不知圣女在沐浴!” 没想到云棠是真的在沐浴,女子最注重的就是清白之躯,圣女断然不会为了那些来历不明的刺客,就连清白也不要了! 雪川此刻已经放下了警惕。 “圣女,一切都是误会!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说完雪川匆忙的退兵。 云湮破口大骂:“小崽子,敢偷看我女儿洗澡,看我不明天狠狠地参你一本,不行,我现在就去写奏本!” 今天这事情一闹,老相活气的不轻。 认为什么刺客是假,接着莫须有的由头闯入云棠的闺房之中,这二皇子必然可是垂涎自己女儿的美貌! 雪川没能找到刺客,反而还被老相国给破口大骂,最终悻然的离去。 朱司礼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入眼的是一张清丽脱俗的眉眼,女子看到她醒来,眉眼一喜。 但是很快朱司礼便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怎么像是穿着一个红肚兜啊? 朱司礼动作之快锁住了云棠的咽喉,声音冷冽异常:“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由于情绪激动,她的伤口顿时开裂了,露出汩汩的鲜血。 云棠顿时都急了起来:“哎呀,我是云棠,是我救了你和陈进,你现在不要乱动,否则,你会死的!” 朱司礼也察觉到左肩的那种撕裂一般的痛楚。 “我这是受了伤……” 痛楚顿时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样地靠在水池旁,任由云棠在忙活。 云棠倾身靠近他,朱司礼闻着那淡淡的香味,身上的痛楚像是减弱了许多,那味道像是能安神一般,抬头是云棠低垂的眉眼,睫毛修长浓密…… 朱司礼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的急促起来,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看着云棠,几乎要移动不开眼睛。 云棠注意到她灼热的目光,不由得嗤笑道:“怎么?你现在不怀疑我是坏人了吗?” 朱司礼顿时低下头,收回那灼热的目光:“你是圣女,这乐陵谁不知道圣女您的名声呢?我叫朱司礼,我父亲朱瑾,姐姐朱司薇,还有一名哥哥,朱司晏,算了不提他也罢了,他是一名花花公子。” “哦?你是朱叔父的家里的二小姐,听闻二小姐,武功高强,乃是一等一的高手,今日意见果同非同凡响!”云棠很是意外。 前几天还听朱瑾提及自己的小女儿,就一脸的慈爱,没想到他们这就不期而遇。 “父亲并不喜欢我舞枪弄棒,只是我家中世代是武将,如今到我这一代,日渐衰微,我不想家里没有继承人,所以就放弃了女装,拿上了长枪。”朱司礼眼睑低垂。 姐姐是在宫中是独宠的朱贵妃,哥哥朱司晏,整日喜欢在花楼之中留恋,是个绣花枕头,胸无大志,不堪其用。 朱司礼便想着自己也能为国建功立业,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打下一片天地。 “你这样很好啊,虽说女子为官十分的困难,但是我相信人定胜天,皇上若是知道你的一番忠心,必能破格让你成为一名大将军呢!”云棠鼓励她道。 印象中上辈子自己也曾见到过朱司礼几次,不过朱家也因为朱贵妃的倒台,很快的走向了灭亡。 这个朱司礼的下场如何自己并不知道。 朱司礼听了她的话眸光闪闪,但是很快眸子就暗淡了下去:“圣女所言,我不是没想到,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我扛着长枪去了边关,谁知道大将军云震发现了我,二话不说便明云小将军将我给送了回来。我现在是再无脸面,再回边关了!” 她一腔热血,谁知道了边境,就被遣返。 这等事情对她来说就是耻辱。 几乎也断送了她为国出力的念想。 云棠听到她的遭遇很是能同情她,女子为官为将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不过,自己或许能帮她一把。 云棠抚上她的臂膀:“司礼,你别着急,什么事情他都是要有个机遇的,你放心,我相信你的机遇很快就来了!” “真的会来吗?”朱司礼甚至都有些的怀疑自己了。 “对了司礼,你和陈进是什么关系?你为何冒死救他?”云棠话风一转,问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第28章 无耻雪冉 “陈进?谁是陈进?”朱司礼是一头雾水,不由得在脑海中搜索着,好像并不认识什么叫陈进的啊。 云棠耐心解释道:“就是你昨天救的那个瘦弱的年轻人啊!” 朱司礼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起来:“你说的他啊,其实我也不认识他的,就是看到雪川一副仗势欺人得样子,我实在是看不过。” “原来是这样,看来也只有陈进才知道事情的始末。”云棠听到朱司礼的陈述,心里大概知道了。 朱司礼是见义勇为,无意间卷入这件事之中的。 “疼……”朱司礼感觉自己的右臂丝丝缕缕的疼,就像是千万只小蚂蚁在啃食她一样。 云棠上前查看她的伤口,发现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云棠拿出一枚凝血丸不由分说的塞入了朱司礼的口中,“你吃了药就赶紧的休息吧,睡一觉会好很多。” 朱司礼想要张开口只觉得意识昏沉沉的,眼皮子上下开始打架,最终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好好的休息吧!”云棠给她盖好被褥就前往密室之中。 到了密室香凝正在给陈进施针。 “怎么样?”云棠很是担心陈进的精神情况。 香凝摇了摇头:“不容乐观,他似是得了失心疯一般,不能和人正常的交流。” “要是想要从他的口中问出关键的东西,怕是难于等他。” 云棠的心顿时跌落到了深渊之中。 看来想要搬倒二皇子并没有这么的简单。 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说话的话,会有谁相信呢? 二皇子究竟在淮南是做了什么事情呢? 这个陈进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棠儿,棠儿!” 外面传来了老国师的呼喊声,香凝扶着昏倒的陈进进入了密室之中。 “父亲!”云棠恭敬道。 云湮在房中四处的查看,却并未看到可疑之人。 “棠儿,我方才像是听到有人在同你交谈啊?”云湮奇怪异常,他方才明明是听到了云棠的房中有着低沉的交谈声,怎么进来了却只有棠儿一人呢。 云棠笑着挽着云湮的手臂,“父亲,您近来政务繁忙,怕是累坏了,女儿自己一人在房中,并无旁人。” “哦?是这样吗?”云湮也感觉是自己幻听了,忽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棠儿,我明早就去狠狠地参雪川一本,这个小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我国师府邸,还闯入了我乖女儿的厢房之中,实在是欺人太甚!” 云湮在朝中多年的元老,颇有威望,没想到临老,还受带这种责辱,是他所不能忍耐的。 云棠摇了摇头:“父亲,这件事姑且就算了,我才和雪冉退婚,皇上并不是很满意,觉得我有辱皇家的颜面,如今您的这道奏本若是呈了上去,皇上怕是更不高兴,以为我们是非要让皇家颜面扫地的。” “自古伴君如伴虎,您这么做无非是打皇上的脸,说他的儿子们都不行,皇上必然也容不下我们。”云棠劝说自己的父亲。 父亲年事已高,实不该再卷入这些钩心斗角之事。 云棠听罢,像是松了一口气:“罢了,你们都是年轻人,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但是棠儿,父亲永远是你最坚实的臂膀。” 说完父女俩抱在了一起。 云棠靠在父亲的怀中也觉得异常安心。 桃枝走了进来,似是有急事。 云棠找了个借口,和桃枝出去了。 “怎么了?”云棠问道。 桃枝无奈叹气:“三皇子今日又来了,说是有急事要和小姐说呢。” 云棠顿时冷眼:“他还来干什么?我们如今已经没有瓜葛了。” 桃枝从身上拿出一根簪子。 “小姐啊,你可记得此物?” 云棠看清楚簪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簪子是她已经丢弃的,怎么会又出现呢?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昨日 雪冉站在酒楼上看着那匆忙离开的推车人,若有所思。 这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花香味,绝对是错不了。 “是云棠!” 红霓正在一旁吃食,并没察觉到心事重重的雪冉。 转身雪冉已不见了踪影。 雪冉来到小巷之中,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紫色的纱裙和发钗。 外面传来军队声。 “二皇子有令,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两名刺客,格杀勿论!” 雪冉勾起了嘴角:“云棠啊云棠,风水轮流转,老二可不是像是我这么好糊弄,现在我总算是有了你把柄。” 云棠来到前厅的时候,雪冉正悠闲的坐在交椅上,悠闲的喝着她的雨前龙井。 云棠不由的蹙眉,看样子这家伙的胸有成竹。 “棠儿,你来了!”雪冉放下茶盏,一连的得意。 云棠没有搭话,看他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虽不知你和刺杀二哥的刺客是什么关系,也没兴趣知道,只要你愿意和我睡上一晚上,我便不告发你如何!”雪冉开口说的没脸没皮的话。 既然自己要明媒正娶迎娶云棠,云棠抵死不从,他便想着以此胁迫云棠,让云棠因此能就范,最好是和自己做一对的野鸳鸯,也狠狠地打脸了高高在上的乐陵圣女。 云棠冷言冷语:“三殿下有何证据说这衣物是我的?我知我拒绝了你的求婚,你因此怀恨在心,只是也用不着用这下作的手段逼我就范,实在是非大丈夫所为。” 雪冉的眸子一转,忽地靠近云棠,捏起她精致的下巴:“这衣服上有着你独有的体香,我一闻便知道是你是无疑,云棠,我二弟生性多疑,只要我告知我二弟,你们整个国师府邸就完了,他要是知道你暴毙刺杀他的人,一定会把你们国师府的人剥皮抽筋,还是说你不怕?想要赌一把!” 云棠握紧了双拳,咬着后舌根。 雪冉这个卑鄙的小人,果然还是像是上辈子一样,要置自己于死地。 “好香啊,棠儿,我原本不觉得你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棠儿,你身上好香,我也只是图红霓的一时新鲜,说到底还是你好,百看不厌。” 雪冉的哈喇子简直就要流到云棠的身上。 “素闻三皇子风流,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朱司礼挺身玉立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雪冉忙松开云棠。 第29章 粮草告急 雪冉虽是对云棠贼心不死,但是也不敢如此放肆,毕竟整个云都城都知道他们已经退婚,如今自己贸然出现在云家,若是传出去也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你是谁?我和棠儿的事情,与你无关!”雪冉有些的心虚起来,这女子看起来英气十足,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必不是云棠的婢女一类,难不成会是天都的名门望族。 朱司礼狡黠一笑:“我乃是国公府邸朱二小姐,家姐朱大小姐如今在宫中是朱贵妃。” 雪冉一听是朱贵妃的妹妹,顿时有些汗涔涔的。 这朱贵妃在宫中颇为的受宠,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 朱司礼继续地道:“以往听说殿下对圣女一往情深,没想到今日一见却不知殿下竟因爱生恨,想要胁迫圣女就范,不知我要是将我今日所见所闻告诉姐姐,她会不会同情圣女告诉陛下呢!” 雪冉一听朱司礼要告诉朱贵妃,大感不妙起来,要是再传入父王的耳中自己可就完蛋了。 “云棠,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会让你臣服在我的脚下!”雪冉仓皇而逃。 云棠看着他狼狈出逃的样子,无奈的摇头:“还真是……” 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幸亏自己再活一次,上辈子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自己竟看上个这么个东西。 朱司礼却是面色凝重起来:“二皇子当街行凶,三皇子是个破皮无赖,难不成我们日后就要侍奉这等品质低劣的君主?” 云棠道:“诶,这等事情并非我们能左右的,如今还未成皇上,若是要真的成皇上,我们还不知被欺凌成什么样子。” 朱司礼猛然间抓住了云棠的袖口:“云棠,你真的甘愿让这昏庸之人成为君主吗?我是不甘的,要是扶持我也要扶持明主,二皇子三皇子皆非明君。” 朱司礼在边境素听闻大皇子的美名,因此有意站在大皇子这一队。 云棠环顾四周:“朱二小姐慎言啊,隔墙有耳,如今储君上位有定论,我们还是不要讨论的好,以免引火烧身。” 朱司礼点了点头,刚刚的慷慨发言,导致她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也就坐在了凳子上休息。 “陈进如何了?”朱司礼问道。 云棠摇了摇头,眼底有些的乌青,她这几日不断的翻阅古典都未能找到治疗失心疯病症的方式方法。 “还未找到能治疗陈进的方法,他总是胡言乱语,即便是他能说清楚事情的始末,我想在官府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证人证言。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治好陈进的疯病。”云棠已是无计可施,况陈进身份特殊,也不能张贴告示寻找名医,只能他们自己医治。 “既如此,看来天意如此,云棠你也别过分的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朱司礼拍了拍她肩膀。 …… 夜晚暴雨滂沱而至,火光冲天,伴随着浓烟…… 潮上灰头土脸:“殿下,北曜突袭我们的粮草,两千多斤的粮食都被大火给烧光了……” “什么!快命人到京城运送新的粮草来!”雪景穿令。 得了令的小兵快马加鞭赶往天都城。 云棠和朱司礼起的个大早。 朱司礼还没完全的睡好,揉着眼睛。 “干什么?我还没用早膳!”她显然是有些不情不愿,她还想继续在被窝里面睡觉呢。 云棠推着她,还给她身上背了一个背篓:“走跟我去采摘药材去。” “采药?你难不成真的要自己医治陈进的失心疯?还是你觉得你是华佗转世?”朱司礼还是觉得去寻找名医医治比较妥当,等风声小了,带陈进出去医治。 显然云棠并非坐以待毙之人,她只想要尽快的治疗好陈进。 二皇子雪川如今已经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要不了多久肯定会借机发难。 陈进的性命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云棠点了点头:“我寻遍古籍,总算是找到了应对失心疯的对策,只是那药材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你有些武功正好能同我一起寻来。” 朱司礼麻木的点点头,两人背上背篓踏入了山林之中。 转眼间太阳都已经下山了,他们还没能找到云棠需要的药材。 朱司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淡,并且还起了风,看样子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云棠,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马上要下雨了!”朱司礼催促着云棠。 不等云棠回答,豆大的雨滴就开始滴落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他们的身上。 “我们找个地方躲躲吧!”朱司礼拉着云棠到了一处山坳里面,山坳堪堪足够两人,云棠放下背篓,抱着手臂,望着外面的雨幕,等着什么时候雨停了,继续的找药材。 这个陈进一天不看好,就像是堵在她心中的石头一样。 “别跑,别跑!” 远处忽然间的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 朱司礼下意识的将云棠揽入怀中,绷直了身体望山坳外面。 由于他们这个山坳外面有着许多的草木,所以外面的看不见他们的,只有他们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色。 只见到几名穿着官服的人在追逐另外一名地上跑的男人,那男人还穿着铠甲,一副风尘仆仆。 “我是大皇子的斥候,北曜人偷袭了我们的粮草,所以命我来京都请求支援,为何你们要追杀我!”男人跌到在泥泞之中,不住地反问。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根利箭,一箭穿喉,男人倒在血泊之中。 男子挺身玉立,身如皎月,只是那眉头满是戾色。 “参见二殿下,这人说是大皇子的人,还说大皇子如今受困,是不是应该禀告皇上啊?”两名小兵跪地询问。 雪川转动眼眸,目光冷冽如刀:“不必,今日你们两什么都没看到,否则你们是知道下场的!” “是殿下!” 躲在山坳中的两顿时,面面相觑。 等他们走出山坳那人便已经彻底的死掉了。 朱司礼脱下身上披风盖在那名士兵的身上。 “说来,你也算是我的同僚。没能在战场上厮杀,却是死在了这权利斗争之中。”朱司礼拖着士兵的尸体往深山之中走去。 云棠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她。 第30章 筹备粮草 安葬了那名士兵,朱司礼看着情绪有些的低沉起来。 “刚刚这个小兵说是大殿下他们粮草被劫持,现在腹背受敌,该如何帮助殿下呢?现如今二皇子在中间周旋,怕是我们也不能直接禀告陛下!” 朱司礼忧心忡忡,她深知道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要是大家都吃不饱还怎么对抗外敌呢? “不行,我要去筹备粮草给大皇子他们运送过去!”朱司礼放下了背篓,打算回国公府筹备粮草辎重前往边境地区。 云棠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先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要知道擅自招兵买马可是死罪,更何况朱贵妃如今在朝中正得宠,你难道真的想因此拉朱贵妃甚至整个朱家下水吗?” “可是现在通报情况的小兵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况且那杀死小兵的人还是二皇子,一旦我们禀告皇上今日的事情,二皇子必然会知道我们所目睹,对我们就是死手,还会诬陷我们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云棠耐心分析道。 现在的朱司礼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迫切的想要帮助大皇子,但是发现她自己根本就没有眉目。 云棠说的不错,要是自己贸然的告诉上面,无凭无据,皇上没准会斥责自己毫无根据的罪责,连累了姐姐就得不偿失了。 “云棠,你这么说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呢?” 云棠回去的路上细细的思量着:“我暂时还没有眉目,你先回国公府吧,有了眉目我再通知你!” 这件事不能告诉皇上,他们也不能暗自筹备粮食运送过去,实在是无解啊。 但是若不运送粮草,自己的哥哥们和大皇子怕是撑不了多久…… 想到这云棠的心揪的疼。 不行自己一定要救哥哥们和大皇子,绝对不能让他们折在二皇子的手中。 云棠回到家中也是魂不守舍,现她一向是注意多,现在也没有了眉目。 香凝似是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大小姐,你今日出去是不是因为没有采摘到药材,这才忧心忡忡的啊?陈进这疯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你也别太忧心了。” 云棠看了下四周无人,索性一股脑的将今日所发生的时候告诉了香凝,香凝听到后很是震惊。 香凝诧异道:“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储君迟迟没有立,二皇子怕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大皇子若是不能从战场上回来,那这储君之位就只剩下二皇子和三皇子之争。 三皇子已经没有他们云家的支持,现在只是一个不中用的草包,那就很显然…… 事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云棠喟叹一声:“是啊,香姨我该怎么办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们送死吧!” 香凝转动眼珠,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回到了暗室,不多会的功夫拿出来一个宝盒:“小姐,这些是夫人给您留的嫁妆,本是嘱咐我等你出嫁给你的,如今看来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小姐,你要是筹备粮草,可用这些嫁妆。” 云棠接过盒子发现立马金银珠宝不计其数,还有三十家的店铺和百亩良田。 母亲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可谓是丰厚极。 上辈子的自己也是带着这些嫁妆嫁给了雪冉,为了能让雪冉顺利的称帝。 她不惜用自己的嫁妆打点各路官员,招兵买马,最终耗尽了自己的嫁妆换来了雪冉登基称帝。 只是雪冉并未感激自己分毫,甚至将自己推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云棠握紧拳头:“好,这些嫁妆我会用在刀刃上,不会浪费一分一毫。”云棠忽而又皱起眉头来,“这粮草已经有了眉目,只是那武器该怎么购置呢?若是大量的找铁匠铸就冷兵器,一定会引起朝廷的注意的,还以为我云家意图谋反。” 眼见解决了粮草的问题,却又陷入了更大的困难之中。 香凝道:“兵器也未必没有现成的,老老爷酷爱收集兵器家里面有着一个兵器库,闲暇之时便整日的观赏。” “老老爷是?”云棠充满了困惑。 香凝绞弄着手帕:“就是你的外公,也是夫人的父亲,他是南堂相国,身份尊贵殊荣,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那些古兵器,如此就不用大动干戈的打造兵器了。” 云棠闻言,脸色更差了。 自己这个所谓的外公在南堂国似乎名声并不好,并且自己自出生似乎都没和外公一家有所联系。 自己这样贸然的去要兵器,也不知会是怎样的局面。 但是只要自己多耽搁一刻,在边关的哥哥们便是多一分的危险。 云棠不假思索:“我现在就去南堂国,找我外公要兵器,香姨麻烦您帮我准备粮草,到时候我们再汇合?” 香凝点了点头:“小姐,你此番外出凶多吉少,路上一定要小心些啊。” 云棠来不及和父亲告别,便带着陈进赶往国公府。 朱司礼听到云棠来了,忙出门迎接。 “你是说去云棠?”朱司礼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 “好端端地去南堂干什么?我们还是快些筹备粮草支援大皇子他们吧。” 云棠道:“我就是为了支援大皇子他们才去南堂的,我的外公乃是南堂国的相国,身份尊贵,深受南堂国君的信任,他平日最大的喜好便是收藏兵器一类,所以我想借他的兵器一用。” 听到这些朱司礼这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这样,我方才真是误会你了,我和你去,这就去准备行李。” 朱司礼正准备准备行李就碰到了朱司晏。 朱司晏上下的打量着云棠,眼前一亮“这是什么风,把云大小姐给吹过来了!” 朱司礼推搡了一把朱司晏:“你是不是老毛病犯了,云棠是我的闺中密友,你把你不该有的心思收收!” 朱司晏却是不管不顾朱司晏的警告,大步流星走到司礼的跟前,闭眼深深地嗅了一口:“果然,美人,就是连身边的气味都是这么的好闻,我可以叫你棠儿吗?” 云棠不住地后退,这人是什么情况? 像是八百年没见到女子一般! 第31章 雪川的怀疑 朱司礼掀起手中的红缨枪用枪杆打开朱司晏,朱司晏手指吃痛,躲开数步。 算是拉开了朱司晏和云棠的距离。 朱司礼将云棠护在了身后。 就像是保护自己的妹妹一样,云棠顺势伸出一指拉着朱司礼的衣角。 朱司晏嘴巴里面嘟囔着:“这还是亲妹妹吗?竟然打亲哥哥啊!” 朱司礼收起红缨枪,挺直腰杆:“我看你是贼心不死,滚的远远的,莫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否则有你好看的。” 云棠不由得汗颜起来,朱司礼和哥哥朱司晏的相处方式还真的有够独特的。 朱司晏灰溜溜的被赶了出去。 两人关闭了门窗,开始密谈起来。 “你是说,要去南堂国?行啊,我陪你去,只要是能支援大皇子他们,就是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朱司礼现在对大皇子有种说不出的崇拜之情,尤其是在对比了那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人一个狠毒无情一个蠢笨幼稚,这两人要是继承大统,于国于民都将是一场灾难。 —— 皇后寝宫 “儿臣参见母后!”雪川跪在大殿之下。 皇后忙不失迭的起身扶起他:“辛苦了,我儿,这段时间你在淮南抗灾人都消瘦了许多!” 皇后娘娘看这二皇子雪川只觉得心疼不已,本是天之骄子,应该养在她身边,金尊玉贵,如今却是去了淮安那不毛之地受苦。 雪冉和沈如云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皇后立马变了脸色。 “参见皇后娘娘!”沈如云拉着雪川脸色苍白一片,头压的低低的向皇后娘娘行礼,跪在大殿之上。 如今人为刀俎,她们母子一直在皇后手底下做事情,不得不低头。 沈如云暗自的咬牙,若是她的老三争气的话,此刻坐在那皇后之位的便是自己了。 只是他们母子还不知何时才能翻身呢。 皇后并未喊他们起身,仿若是没看到他们母子一样继续的和雪川寒暄。 “皇儿,你这次抗洪有功,你父王龙颜大悦,怕是有意立你为储君呢!”皇后娘娘高兴的简直要合不拢嘴。 转头眼神冷冽的看向跪着的母子。 “起来吧,这次多亏了皇儿,在淮南立下大功,龙颜大悦。你们母子未能笼络住云家,简直就是废物!” 雪冉咬着牙齿:“是云棠见异思迁,定是有喜欢上别的公子,不然没有理由会掏出我的手掌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雪冉反复的寻找问题,自己对云棠可谓是宠溺到了极点,虽是出现了红霓这个事情,但是他自信的认为。 红霓的出现只是一个小的插曲,并不足以云棠对自己厌恶至此,所以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云棠移情别恋了。 会是和谁呢? 沈如云道:“娘娘莫要着急,现在云湮体弱,已无多少时日,云家三位公子有常年被派遣在边关,所以当家主母的就落在了云棠的手中,云棠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根本不成气候!” 她话音刚落雪川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脊梁骨,不由的让她打了个冷颤。 雪川沉声道:“沈答应似乎是有些轻敌了,我看这个云棠并不简单,我虽不在宫中,也和母后时长的通信。这个云棠能在幕后眼皮子底下完好无损的走出宫里,怕是不简单哦。” 这段时间雪川人虽不在宫中但是亦是对云棠在宫中的行为有所耳闻,这云棠绝对不简单。 并且前几日行刺自己的人忽地消失不见,最后的脚印是在珈蓝神殿附近,这种巧合,很难不和云棠无关。 这时一名影卫走向雪川,低头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雪川的脸上立马变得很难看,“嗯,我知道了,你们要盯紧她。” 皇后见到雪川的脸色有些的不对劲,立马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接到云家那边的暗卫来报,云棠昨夜已经秘密的出了天都城,似乎赶往南堂的方向!” “这丫头,好端端的出城干什么啊?”皇后有些弄不清楚云棠的脑子立面在想什么? “难道这丫头是知道我们要对付她,逃出去了吗?”皇后喃喃着。 雪川拍了拍自家母后的肩膀:“母亲,这些事情儿子去处理便好,您先休息吧。” 随即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母子俩:“沈答应,三弟,你们都起来吧,这段时间少触怒父王,在宫里循规蹈矩的就好。” 说完便的甩袖离去。 沈如云母子也从皇后的寝宫走了出去。 “今日,真是气死我了,冉儿啊,你一定要好好的争气,今日你也是看了,我们母子狠狠地被皇后压一头,像是低贱的奴婢一样跪在地上,直到最后才让我们起来。那雪川是我的晚辈,都能这般的盛气凌人,说到底都怪你在皇上面前不得宠,以前你和云棠在一起的时候,还好点,现在云棠这个小蹄子和你退了亲,这王孙贵族们看到我们母子,哪个不想踩我们一脚!”沈如云说着委屈异常,拿着帕子不住的擦拭眼泪。 雪冉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母亲再忍耐些,我在想想办法,日后一定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绝不在这屋檐下讨生活。” 母子俩相互安慰,认为他们迟早会有翻身的一日。 雪冉刚刚回到宫中,就看到院子里面站满了丫鬟一类,甚至连小太监的手中也放着精美繁复的绸缎,前厅内更是热闹异常。 张老板:“三皇妃,我家的绸缎绝对是整个天都城最好的!” 李老板一口大金牙:“主子啊,我家的首饰也是顶好的,保管您带上容光焕发,富贵逼人!” 以及什么王老板赵老板…… 七嘴八舌的一起开口,整个大厅里面是乱七八糟。 雪冉一进来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脸色很差。 红霓款款的来到他的身边:“殿下您回来了?这不是还有几日就要大婚了吗?也不见母亲给我准备一些服饰和饰品,所以我便是亲自来挑选一下!” 雪冉扫了一眼那些老板手中的东西,皆不是什么俗物,一看就不是便宜。 自己的俸禄有数,母亲也只是末位的嫔妃,并非大富大贵之家。 雪冉冷面道:“一切从简,你们都出去吧!” 第32章 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红霓却的抱着那些精美的服饰和首饰不愿撒手:“殿下,您不是最宠红儿的吗?以前红儿要什么,您都会想法设法的哄红儿开心的,如今我都未要彩礼嫁入你家门,怎的,你连首饰都不肯给我吗?” “呜呜呜,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去做外面的正头娘子,虽是普通人家,但至少缺不了这些金银首饰的。”红霓泪眼婆娑,一副的我见犹怜。 一番话说的雪冉有些面红耳赤起来,以往他从来都是不缺这些金银的。 以前和云棠感情尚好的时候,云棠时常的体贴他,总是把自己的添妆钱拿出去补贴雪冉。 云家三兄弟战功赫赫,曾为朝堂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更是驻守边关苦寒之地,只要是在北曜人面前提及三兄弟云焕、云启、云震的名声,那北曜人都要抖三抖。 这些年三兄弟打下的战事不计其数,皇上赏赐的金银更是一箱一箱的往云家抬过去。 云家现只有一老一小,云湮体弱整日受不了风寒待在加蓝神殿之中,云棠年幼,即便是有着如此多的金钱也是无处使。 雪冉总是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身为皇子,却并不受皇帝的待见,在云棠的面前露出自己的窘迫。 云棠爱屋及乌的总是会准备上一小箱的金银供雪冉消遣,如今两人闹的不开交,自己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再加上红霓这个爱花钱的妖精,家底子都日渐的亏空。 “罢了,你也是干净的姑娘,第一次嫁给我吧,买了吧!”雪冉从袖中拿出来一锭金子,这金钱都是他省吃俭用下来的,本想着给自己添置几件气派的衣服,也好从新的拉拢朝中的大臣,为自己的的日后铺路。 自己虽是被云棠退婚,但自己是皇上的血脉,依旧是有机会立储的。 哥哥们虽是优秀,但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想着趁着大哥和二哥斗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自己再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李老板看到金钱忙不失迭地接了过去:“三殿下啊,我这金蝉发簪,一只便已是十金的价格,更何况这一盘子的簪子,怎么也得千金,就这一锭金子怕是不行……” 李老板还以为三皇子给的是什么阔卓之物,没想到就是一锭金子啊。 不禁脸色淡淡然。 雪冉大为的震惊:“红儿,你也太胡来来,这些东西如此的贵重,你是要掏空我的家底啊!” “贱人!”沈如云二话不说的上前扇了红霓一巴掌。 红霓顿时间的红眼睛:“母妃,为何打我啊?” 沈如云也不回答她,只驱逐走这些商店老板。 王老板临走还骂骂咧咧的:“没有钱还让我登门,呸,真晦气!” 李老板也叹气一声:“就是,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我还以为是一条肥鱼呢,什么三皇子,就连京都的富贵人家都比不上的落魄王子!” 沈如云插着腰:“你这个贱人,毁了我儿的姻缘,竟还在这里铺张浪费,你可知道我儿的金钱,一金一银都是要用在刀刃上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日后吃食都吃素的,穿着和宫里的宫女一般,莫要在这里同我儿献魅,我要是知道你发浪,定然不饶你。” 红霓听完,眼圈立马就润了,眼泪啪嗒的低落下来:“母妃,我好歹也是皇上亲口指给殿下的侧妃,怎么能和宫女一般的待遇呢?若是哪里热了母妃不高兴,我改就是了,何必如此的作践我呢!呜呜呜——” 哭的那叫一个娇柔,每一声低吟都让雪冉的心揪着疼。 雪冉也跪在沈如云的跟前:“母亲啊,红儿知道错了,母亲就不要罚她了,红儿以前是吃了苦的,如今嫁给我,我实不愿红儿再吃苦。” “孽缘啊,孽缘,阿冉事到如今不还不幡然醒悟吗?若有云棠那丫头的扶持,我们母女还用看皇后和老二的脸面?怕是他们都要敬我们三分,你倒是好,弄这么哥丫头进门,你看看,这才进门不到半个月府上的金银都被她用来吃喝玩乐,打扮看戏,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啊!”沈如云被气的半死,坐在椅子上顺气。 她现在都有些的后悔了,要是当初自己的雪冉不和云棠那丫头退亲该多好啊。 他们可以拿着云棠丰厚的嫁妆笼络人心,也可以接着云家的势力扶摇直上。 自己更是可以什么都不管,还能每日的折磨那云丫头。 一念之差,步步皆错啊。 雪冉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但是云棠已经真的远离他而去,是自己追逐不到的梦。 “红儿,我们回去吧,明早母亲就消气了,等我发了俸禄我再给你置办嫁妆。”雪冉拉着红霓的手,红你乖巧的点头,眼底的泪痕早已经干涸。 —— “阿嚏!”云棠正站在甲板上赏月。 靠在窗户前的朱司礼听到响动忙翻窗,给她披了长袍。 “南堂湿冷异常,并且多雨,你可要看顾好自己的身子,别在南堂就倒下了,我可没精力背着你去边境。”朱司礼嘴上是责备的话,实则的在关心云棠。 云棠低声道:“谢谢你司礼。” 朱司礼有些的不好意思:“谢什么,小事一桩。对了云棠,你外公怎么样?好相处吗?借兵器可不是一件好说的事情,我怕我们去了吃闭门羹吧。” 这也正是云棠所担心的。 云棠摇了摇头:“我外公乃是南堂的宰相彭兆中,现在如今是南堂王身边的大红人。”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你外公可真的了不起啊!”朱司礼有些的羡慕的道。 云棠的父亲云湮也是他们乐陵王身边的大红人,没想到云棠的外公也这么的有名,简直就是天之骄女。 幸亏没嫁给那个该死的雪冉,否则是便宜死那臭小子了。 云棠苦笑着:“问题是,我从出生就未曾听闻我外公对我的祝贺,也没听到我父亲说过外公的只言片语啊,我这样贸然的前去,感觉十有八九的会吃闭门羹。” 朱司礼险些昏倒:“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第33章 外公家的瓜 云棠拉住她的手臂:“来不及了哦,你已经上了贼船!” 朱司礼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哈哈哈,好玩好玩!”陈进跑了出来嘴巴里面咿咿呀呀的喊个不停。 朱司礼抱着手臂,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这个疯病什么时候能好!” “船到桥头自然直,去南堂碰碰运气,或许会有名医呢。”其实就连云棠心里也没有什么底。 陈进的病能不能看好只是一个未知数罢了。 要是他一直这么的疯癫先去,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正在闲聊,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根箭矢,插在了云棠面前的木桩之上,云棠瞪大了眸子,眸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有刺客!”朱司礼率先反应了过来,抽出后背的红缨枪,然而那些箭就像是箭雨一般向着他们席卷而来。 稍有不慎就会被射成刺猬一样。 “不行,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些箭实在是太多!对方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朱司礼用尽了全力将两人甩到了船舱之中,而她自己却是在箭雨负隅顽抗。 船身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水汩汩的涌入的船舱之中。 云棠像是跌入了无底深渊一样子,她拼命地挣扎着,却什么都够不到。 眼前都是未知的黑暗。 自己似乎是要死了啊…… 忽然间头顶上伸出一双修长宽大的手,拉住了她的手,男人俊秀的面孔逐渐的接近她。 “别怕,云棠……”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轻轻的抚慰着她狂跳不安的心。 紧接着窒息的感觉消失,云棠的身子也逐渐的轻盈起来。 迷糊间她隐约的听到四周交谈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眸,就看到朱司礼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身旁还坐着一名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 “你醒了!”朱司宴看到她醒来很是高兴。 “你不是……”云棠一起来就觉得脑子有些嗡嗡的痛。 朱司宴扶着她继续躺下:“你不要乱动,你刚刚差点溺水,要不是我救了你,后果不堪设想。” 云棠将目光投向朱司礼,朱司礼心领会神,解答她的困惑。 “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着来了,不过好在有哥哥在,否则我们这次都完蛋了!”朱司礼心有余悸。 云棠沉声道:“你们觉得今日追杀之人是?” 朱司宴靠在一块大石头前面,慵懒十足的样子:“还用说,肯定是二皇子的人,那些刺杀你们的人都是暗卫,武艺高强,是非要置你们与死地的!” 朱司宴不说,云棠的心中也猜测的十之八九,看来二皇子是真的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我们就这么躲藏不是办法,必须要快点到南堂都城云泽,天子脚下,雪川的爪牙即便是再张牙舞爪,也不敢在云泽造次。” 众人听罢一致赞同云棠。 他们乔装成卖土货的村民最终顺利的进入了云泽城。 云泽城中熙熙攘攘,老百姓安居乐业,众人面上都带着红光,看起来生活的十分满足。 众人来到了相国府,不出意外的被人给拦在门口。 “你说你是大人的外孙女?”看守们上下的打量着云棠他们,露出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云棠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麻烦各位通告一声,我外公。” 不多会的功夫来了一名戴着高帽,穿着长衫的中年人,趾高气扬的望着他们。 “哪里来的骗子冒充我家老爷的外孙女,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只有三位公子,从来没有小姐,更别提外孙女。” 朱司礼上前道:“你这官事的狗眼看人低啊,这有没有的你不会问问你家老爷,我们还没见到相爷你就说我们是冒充的,要我们是真的你又该当如何?” “好啊,真是有够伶牙俐齿,来人这几个骗子公然破坏老爷的名节,给我打出去!”顷刻间来了许多的家丁,将他们赶的远远的。 就是连接近都接近不了那相国府中。 他们几人躲在小巷子之中,都是一副的垂头丧气。 朱司晏:“哎呀,你们这样子怎么能行呢?都振作起来啊!” 云棠拖着下巴,她知道会很难,可是没想到就是连进门都不简单呢。 朱司礼悻悻道:“像是这种德高望重的大臣,一般人是很难才能见到的,非是要有拜帖才行。哥哥,你去打听一下,彭相爷何时回家啊?我们能不能在路上堵着他?” 要是能在路上堵着彭兆中,或许他们就不用再苦等了。 “好,我这就去打听,你们先去找个客栈落脚,这么蹲着也不是办法!”说完朱司晏就不见了踪影。 看来轻功了得。 否则怎么来去无踪影,自己之前还真的是小瞧这个朱司晏了。 朱家乃是将门之家,朱司礼武功不逊男儿,更何况朱司晏,武功和才学也都不差,只是此人不喜欢在朝堂之中拘泥着,因此性格十分的散漫,为朱国公所不满。 云棠和朱司礼找了家客栈休息,由于路上实在是辛苦,两人吃了饭,就昏昏欲睡起来。 不多会的功夫,云棠的肩膀被人给轻轻的拍了拍。 朱司晏回来了。 朱司礼顿时精神起来:“怎么样?哥哥,可是打听到什么事情?” 朱司晏痛快的喝万桌子上的水:“还真的有呢,我打听到这个彭兆中有三子名彭庆元、彭乾元、彭乐元,只是未曾打听到他有一女啊?” 云棠闻言顿时急了:“这怎么会啊?我母亲名彭清清就是彭兆中的女儿,我这里还有母亲的信物呢,我外公就是彭兆中,绝对是错不了的。我父亲也没必要随意的攀扯上母亲是彭兆中的女儿。” 朱司礼立马的宽慰她:“别急啊,我哥哥没有说你父亲的问题,也没说你母亲不是彭兆中的女儿,你继续的听他说嘛。” “我方才打听了下彭兆中的年纪,比你国师大人也就是你的父亲还年少三岁呢!”朱司晏说出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云棠蹙眉:“这能说明什么呢?说明我外公很年轻?” 朱司礼吞咽了一口水:“说明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你母亲和你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是老夫少妻,并且你母亲再生下你后病逝,我想这个彭兆中必然狠毒了你父亲吧。” 云棠的心顿时都空了,不由得的喃喃着:“原来是这样……” 第34章 挟持二舅 所以自己从小就没有外公一家的消息,两家也并不来往。 很小的时候自己无数次问父亲,自己的母亲去了哪里? 父亲只是指着天上的星辰,告诉自己的母亲是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虽然自己看不到母亲,但母亲会远远地望着自己的。 祈祷自己平安快乐的长大。 如今她总算是知道了,母亲是死了。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父亲也只是向自己撒了一个美好的谎言罢了。 “父亲是和母亲真心相爱才有的我,所以为什么要介怀那些无所谓的年龄和身份呢?我要和外公当面的说,我不信他就真的认为我的母亲从来都不存在。”云棠其实很久之前就想要解决外公和父亲的心结,或许机会来了。 她正好借着这次来南堂的机会,和外公好好的谈一谈。 朱司礼:“云棠,你先不要激动,我哥哥正在找如何能入府的办法,我们先静观其变吧,等他的消息。” 云棠乖巧的点了点头,这个朱司晏还真是有本事,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没想到朱司晏这么快就能发现外公一家的秘辛。 朱司晏看到云棠这么难受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便也没有继续的说什么,只是悄无声息的再去打探消息。 这一打探一夜都没回来。 到了早间,都未曾见到朱司晏的影踪。 云棠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你哥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别是被雪川的人发现了。” 朱司礼大口吃的牛肉喝着女儿红:“放心,放心,我哥哥点子可多了,他啊狡猾的像是一条蛇,一般的人根本就抓不住他!” 云棠不由的被逗笑了:“呵呵,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形容自己的哥哥是一条蛇呢。” “棠儿笑起来真好看,怎么是惦记你晏哥哥了吗?”一把爽朗的声音从她的后面响起来。 朱司礼:“呕,你快说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啊?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朱司晏一副神秘兮兮,正欲说忽的又不说了。 “我这几日辛苦啊,你们俩就知道听我的消息,有没有什么孝敬我的呢?”他开始故弄玄虚起来。 朱司礼是个暴脾气,拧了一把朱司晏:“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我不说啊,我不说,你们奈我如何?我这口好干啊!”朱司晏有意的捉弄她们。 云棠忙给他倒满酒:“朱大公子,这几日辛苦你了!” 朱司晏喝着云棠倒满的酒,回味良久:“哎呀,棠儿倒得酒就是好喝,只是我这肚子也有些的饿了,要是有美人给喂我吃饭就好了你呢。” 朱司晏借着酒劲越发的得寸进尺起来。 朱司礼不是吃素的,说着就揪着朱司晏的耳朵:“快点说,还美人喂饭,你异想天开吧!不说我就把你耳朵揪下来,看你还怎么的去找美人!” 朱司晏顿时嗷嗷叫起来:“好妹妹,哥哥知错了,我这就说。” “昨晚我去了花满楼,认识了一位小公子……” “这部分翻篇,无非是去寻花问柳,你说关键的!”朱司礼打断他道。 朱司晏:“别啊,这位小公子就是关键啊,你可知道他认识谁呢?” “认识谁啊?” 两人异口同声。 这个朱司晏是有些的本事,但是这卖关子的功底,可以赶得上说书的先生了,一直不肯说关键的地方,直勾的人心痒痒啊。 “他认识相国的二公子彭乾元。” 彭乾元方才踏入勾栏,老鸨子便是一张笑脸迎了上来。 “哎哟这不是彭二公子嘛,今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脸上扑满了白粉,一笑那白粉簌簌直落,活像是吃小孩的白面婆。 彭乾元可是知道上次就是这个老鸨子跑到老头子面前讨账,自己才遭受那等鞭刑。是个势利眼,并不愿同她多说。 “彭二公子今日也是找楚楚吧?”老鸨子跟在他后面试探性的问道。 彭乾元点了点了点头。 老鸨子妩媚一笑,脸上的粉又簌簌掉落下来。“今儿可不赶巧,楚楚公子已经有了新的恩客,还请彭二公子改日再来。” “什么!”彭乾元没料到,自己此番前来会是这么个局面。不过他也不是善罢甘休之类。 彭乾元索性直接坐在太师椅上。“不行,今日,我是非要见到楚楚!” 好不容易从府中溜出来,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自己可不能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不管,今日我必要见到楚楚,铜钱。”彭乾元再次重复道。 铜钱这才有些不情愿地从钱袋里面拿出一锭金子,放在那老鸨子手中。 老鸨子顿时两眼放光,随即又露出为难的神色。 “二公子,今天不是春娘阻止你见楚楚,实则是楚楚的那名恩客可是皇亲国戚,轻易不可招惹,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金钱虽有诱惑,不过春娘还是知道有的钱该拿,有点钱不该拿。 若是不慎得罪了屋里那位,可是有他们勾栏倒霉的。 “哦?我倒是好奇,是那位皇亲国戚究竟是何人?”彭乾元的声调陡然拔高。 按理说,自己可是当今太尉之之,太尉位高权重,朝中大臣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皇亲国戚,狎妓莫有如此明目张胆的,他今日倒是要看看,是那位皇亲国戚。 “少爷,少爷,咱们还是别去了,如今咱们这临安城中,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怕是也只有虞王府的那位了。”铜钱扯着他的袖口劝阻他早些离去。 彭乾元偏偏不依,依旧是大步流星的走向楚楚的房间。 “你倒是说呀,是谁色胆包天的敢动我的人。” 铜钱见他不听劝,只得踩着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后。 彭乾元气愤的打开楚楚的门,谁知刚刚开门就被一柄长枪抵住了咽喉 彭乾元顿时都要吓尿了:“你……你们是何人啊……” 云棠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二舅,别怕,我想见外公一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彭乾元吞咽一口口水:“什么二舅?你谁啊你,就敢乱攀扯关系,我警告你们啊,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第35章 和大舅相认 彭乾元大闹不止,本来是看自己的小美人,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自称是自己外甥女的女子。 自己是从未听说还有个什么姐姐,这不是分明给自己的父亲抹黑吗? 自己的父亲在朝中乃是当红的肱骨之臣,最是在乎颜面的。 这要是让自己的父亲知道了,必定是要气坏身子的。 “二舅,我真的是有急事找外公,就麻烦您带我去引荐一番吧。”云棠言辞恳切。 彭乾元却不愿松口:“这位姑娘,你我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就莫要难为我了,要是我贸然带你回家,父亲一定会狠狠的责罚我的。可是不敢哦。” 这个彭乾元平日喜欢整日的游手好闲,前几日成亲,却还在怡红楼喝花酒,触怒了彭兆中,因此狠狠地被鞭笞了一顿。 这才伤口堪堪痊愈就来找小倌楚楚,谁知道倒霉的又碰到了云棠他们,简直是欲哭无泪。 云棠神情黯淡:“二舅你是真的不愿帮我这个忙吗?” 朱司礼:“和他废话什么?彭二公子,现在不是你和我们讲条件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你的小美人可是在我手里,要是你从,那我便杀了他如何啊?” 朱司礼将楚楚推了出来。 “彭郎,你可来了,郎君救奴啊~” 一阵娇滴滴的的声,直将铮铮铁骨化作一腔浓情。 朱司礼只觉得自己的怀中钻入了一个软软温热的身子,甚至还伴随着一股子浓烈的劣质香味。 抱着软绵绵的,身上的香料味简直要冲鼻,脸上抹着一层白面,勾着鲜艳的唇,一股子脂粉气息。 低头,怀中的小人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朱司礼有些的无语。 这男人比女子还要女子啊…… 彭乾元看到自己的小倌哭的这样惨,顿时嘴巴也不硬了:“你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我就帮你们这一次,可别说是我带你们入府的。” 无奈之下彭乾元被迫只能同意带云棠他们入府。 朱司晏平日喜欢留恋花丛之中,什么绝色美人没见过。 但是也对这个楚楚没啥兴趣,这个楚楚庸俗到了极点,真是不知道彭乾元喜欢楚楚什么。 还为了楚楚拒绝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同房,简直就是离谱至极啊。 朱司礼小声道:“这叫断袖之癖,听闻啊,得了这种病的男子,就对女子再也没有兴趣了。” 云棠闻言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忌讳莫深的,我就怕二舅是被这小倌给骗了,若是好好的人家倒还好,只是这名楚楚的小倌身陷在怡红楼之中,这个地方可是销金窝啊。” 勾栏里的人哪里会有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怕也只是那傻里傻气的彭二公子会相信勾栏小倌的话,被迷的找不到北。 “他如今身在局中,浑然不知,还得让他吃些苦头才能幡然醒悟呢。”朱司晏一言道破这其中的利害。 云棠不禁对朱司晏有些的钦佩起来,本来决定朱司晏只是一个花花公子,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之间朱司晏的武功高超,并极其的擅长察言观色,对自己的照顾更是细致入微,三言两语便能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此人绝非浮于表面那么的简单,他是有意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只是这是为何? 他们朱家本就这一名男丁,要是朱司晏能上阵杀敌,或者出仕为官,那么朱国公一家在天都城更是风光无限。 朱司晏却选者做过纨绔子弟,怕是不向太过显眼。 铜钱骤然看到自己的公子身后跟着几名年轻人,感觉有些的奇怪。 “公子啊,这些人是谁啊?你刚刚不是一个人进去的吗?”铜钱有些的疑惑起来。 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彭乾元背着手,大步的走在前面:“这些是我的朋友,要随我一同入府。” “啊?这些不会都是怡红楼的姐儿哥儿吧?您是知道老爷是最不喜欢这些人的,若是带回去了不知道还会怎么的发怒起来。”铜钱有些的担忧起来。 “不是,他们都是我在国子监的同学,怎么可能是这怡红院之人,我邀请他们回去是为了学业,铜钱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铜钱虽然有些怀疑,但是他毕竟也知道一个奴才,有些话他说出来就算是尽心尽力了,拿主意的还是主子。 三人最终顺利的进入了相国府邸。 这只这刚前脚踏进门,就听到一阵严厉冷酷的声音:“二弟是去了哪里?你才结婚不在房中守着郡主,乱跑什么?” 彭庆元面色冷峻,昨日二弟才闹了一出,今天大清早的就不见了踪迹,这到了黄昏才回来,必然有去那怡红楼不干好事情。 如今郡主还在那房中,若是知道必然大怒。 彭乾元机械般的转过身子:“嗯,我这就去找郡主,大哥,我知道错了啊。” 说完就要溜走。 云棠他们低着头,尽量的不露出破绽。 自己这个大舅像是并不好对付的样子。 “站住,二弟身后的这几位我像是从未见过呢!”彭庆元阻拦住三人的去路。 云棠抬起头,彭庆元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泪滚落了出来:“清清,清清是你回来了吗?” 彭庆元将云棠揽入了怀中。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彭乾元:“啊?还真是我外甥女不成?我还以为是骗子呢!” 朱司礼扫了他一眼:“你才是骗子,如假包换的云大小姐。” 朱司晏哭笑不得:“哎,早知道,棠儿和她目前彭清清长得这么像,我们还费这半天的劲干什么呢!” 彭庆元一早管家就报告给他,说是来了几个人要和父亲认亲,还说是亲外甥女。 彭庆元心中奇怪,自己的妹妹彭清清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离家不知所踪,怎么过了这么久回冒出来一个女子,自称是亲外孙的呢? 管家说是已经撵走了,但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的简单,因此一整天的时间他都守在大门,希望能再次遇到那名女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算是见到了云棠。 “棠儿,大舅总算是见到你,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彭庆元喜极而泣,好好的端详着眼前落落大方的云棠。 第36章 找上门 云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彭庆元表示愿意帮助她,只是彭兆中当年因为彭清清执意要嫁给云湮,十分的不满,还断绝了父女的关系,所以不知道彭兆中是否会真正的接纳她。 “原来是这样,我说我从未知晓我还有个姐姐呢!”彭乾元听了两人的谈话,这才算是弄清楚自己怎么会平白的多了个外甥女。 并且他这个外甥女可算是厉害着的呢。 身边那俩兄妹一看就是狠人。 云棠有些抱歉的道:“二舅,方才有些冒犯您了,棠儿向你道歉!” 云棠说着就行礼。 彭乾元握住她的手:“好了,都是自家人,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这些都不算是什么的。” “好了,外面露水重,都进屋子里面说话吧,一会父亲就该回来了,棠儿你站在我身边,一会我好将你介绍父亲。至于父亲能否接纳你,就不得而知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彭庆元道。 云棠乖巧的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的出生是横亘在父亲和外公心中的一个刺,并且这个刺根深蒂固的,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的拔出。 “对了,快些请郡主来,马上要吃饭了。”彭庆元招呼铜钱去请。 彭乾元听说郡主要来,就想尿遁了。 他平性喜欢松弛的生活,最是厌恶家族那种包办的婚姻,这个什么郡主是皇上硬塞给他的。 因此他十分的不满意,宁愿留恋再怡红院,也不愿去看那所谓的郡主脸色。 —— 穿过抄手游廊,琼瓣落到一人肩头,那人轻皱眉头,抬手拂落。 不语推开房门,雁娇也踏了进去。 “郡主,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沐浴的水,今晚是您和二公子同房之日,些许会,二公子就会来了。” 雁娇垂下眼睑,不由的握紧了掌心。 既是已经成亲,自是要和那顾二公子同房。 偏那顾二又时常来往风月场所,天性好渔色,不是好对付的人。 若他敢胡来,自己也绝不会轻易地饶过他。 “郡主,二少已经到了前院,该更衣了。”不语提醒一直在浴池中发呆的雁娇。 她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只见铜镜中,不语为她穿上了一件月色儒衫,墨玉般的长发用一根碧绿的簪子长长盘起,眉眼越发的清丽。 “郡主,你不必担心,若是二少欺负你,你就大声的呼唤小的的名字,我保准会立马的出现。”不语知道自家小郡主的担心,他家小郡主性格怯懦,自小在王爷的悉心呵护下长大,这下嫁到了彭家,小郡主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个仆人了。 雁娇这才点头,不舍的望着不语走了出去,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了床边,绞着嫩白如玉的手指,甚至已经开始微微地泛红。 外面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谁啊?”不语谨慎的问道。 铜钱道:“大爷请郡主前去前院用饭,还请郡主快些准备。” 不语应了一声:“好,知道了。” “小姐,我们要去前院用膳了,大爷人挺好的,相必他在,二少爷也会安分一些。” 雁娇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的期待还有些失落,昨晚自己都未能看清楚彭二公子的面容,也不知他高矮胖瘦,或许是个大胖子,又或者是个瘦竹竿。 总之她的心里面可乱了,她总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大胖子,大腹便便的。 唉,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若是她不肯嫁给彭二公子,也会嫁给什么赵大公子张三公子…… 她的命运本就像是浮萍一样随波逐流。 梳妆完毕,雁娇在铜钱的引领下到了前厅。 铜钱给他一一介绍,这是大爷彭庆元,雁娇做了个万福。 彭庆元热情道:“娇娇,落座吧,来人看茶!” 雁娇旁边坐着一名青年,芝兰玉树,眼神炯炯有神,貌似潘安的相貌。 她只觉得心如打鼓一般。 不语附在她耳旁:“您左手边便是二公子。” 她是一动不敢动,抬头一双美眸,宛若秋水,穿着一身紫色绸衣。 美的惊天动地,就连同为女子的雁娇都有些的嫉妒起来。 这个世间真的有这么貌美的女子…… 不语嘟囔着:“这难道是大娘子?不过怎么看着这么年轻啊?好像比我们二爷都年轻呢。” 云棠注意到雁娇的目光,起身:“云棠,见过二舅母,我今日才到天泽城,所以舅母还是第一次见到我!” 雁娇起身回礼:“不必多礼,云棠。” “好啦,大家都见过面了,方才宫里传了话,今日宫宴,父亲就住在宫里了,明日再回来。大家都饿坏了,赶紧的吃饭吧。”彭庆元举杯。 大家开始动筷子,吃完饭云棠也有些累了,在侍女的服侍下洗了澡,躺在柔软的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觉了。 一夜无梦。 天蒙蒙亮的时候。 外面传来一阵的熙攘声。 “彭郎,怎么见了奴家就别开脸呢?”楚楚一把娇滴滴简直就要掐出水来。 扭着水蛇般的身子也直往他身上贴。 彭乾元一个闪身,楚楚扑了空。 朱司礼和朱司晏早已经准备好吃瓜,站在了最前面。 云棠有些的睡眼惺忪:“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司礼:“还不是你那个好二舅,招惹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嗯。” 云棠看清楚眼前的人,“诶,这不是那个怡红楼里面的小倌吗?” 朱司晏:“你这个二舅可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他们市场混迹风月场所的,最是忌讳那红楼之中的人找到自己的家门前,很明显这个楚楚是坏了规矩。 竟自作主张的找到了主人家门前,这若是让后院的郡主雁娇知道了,那还了得。 铜钱张开手臂挡在自家主人跟前。“去去去,我家少爷还要处理事情,这闲杂人等就不要叨扰了。” 楚楚那里肯依,“彭郎,楚楚今日是想你了,也不知楚楚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彭郎你已经数日未去勾栏,我这是实在是想你的紧才来寻找你的。”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了下来。 一副的我见犹怜。 “你的聋子吗?快点让开,不然就让你尝尝我这拳头的滋味。真是的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赶也赶不走。”铜钱可算是对这个楚楚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 以前就是这个楚楚尽使些狐媚功夫,才带坏的他们家二少爷。 如今他们少爷娶了正妻,已经洗心革面了,怎么这个勾栏的家伙,还紧追不舍。 这还追上了他们相国府邸。 上次自己明明已经将楚楚打发回了老家,这个楚楚竟又恬不知耻的粘了过来。 “彭郎你当真要抛弃我吗?”楚楚不依不饶,执意要和彭乾元搭上话不可。 眼看围观之众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人已经议论纷纷起来。 彭乾元面子上顿时有些的挂不住。 楚楚抹了抹眼泪:“彭郎,我实是想你的紧,我从别的恩客那里得知你成了亲,所以这才自作主张地来寻你。” 彭乾元却是苦笑:“楚楚,你想要什么说吧?尽管向我提。” 第37章 要留府上 “彭郎你说这些便是生分了,奴家的心便都得你的,那些东西也都是身外之物。”说着楚楚直往他身上靠。 彭乾元下意识的躲闪,不愿与楚楚继续的周旋下去,他从袖口拿出一叠银票。“楚楚,你拿了这些钱,便从良吧,日后也莫要寻我,我们就当从来不认识。” “这……” 楚楚望着桌上的一叠银票,少说也得有十万两,便是寻常百姓一辈子也拿不到的。 就是他接多少恩客,也从来没有没这么阔绰的。 他的眼睛几乎就不能从那叠银票上移开。 他心中盘算着,或者是个机会。 拿了这些钱,自己或许就不用再依栏卖笑,可以置办几间房子良田,甚至可以娶亲生子…… 这几乎是他临终的老父唯一的希望。 “楚楚,你好好考虑清楚,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吃。”彭乾元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回了前厅之中。 临走前嘱咐道:“铜钱,你盯着他,要是他拿了这十万银票,你便让他签个保证书,日后不再寻我。” 这楚楚与他分明没有半分的恩情,只当自己是一棵摇钱树罢了,还装作一副对自痴心不改的模样,实在是惺惺作态。 既如此,倒不如多给些银两,早些的打发好。 铜钱却是咬碎一口银牙。“哼,可真是便宜了他!” 这个楚楚真的是像一根毒草,每当觉得他已经被连根拔起的时候,楚楚却是又冒了出来。 只是可怜了他们家少爷,每次都要同这厮周旋。 铜钱无奈望天,既然解决不了这个‘祸害’如今也只有听从少爷的决定。 如今,他们少爷也不是以前的少爷了,有着自己的判断,这个楚楚再也难以接近少爷了。 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铜钱想着想着心中不免少了几分火气。 他决定好好的听从他们家少爷的,盯着这个什么楚楚。 谁知,他转过身的时候,那个什么楚楚浑然没有了影踪。 桌子上那十万两银票,还好端端地放着。 云棠看在眼中,她有些琢磨不透这个楚楚是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还想要入彭家的门?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说身份的悬殊,就他们这种关系为世俗所不容。 进门,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处理好楚楚的事情,一顶软轿停在了相爷府邸,里面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 管家笑脸相迎,弓着身子,“老爷,您回来了!” 彭兆中接过管家递给他的热毛巾,洁了手。 云棠看到自己的外公此刻近在咫尺,心里明明的想要上前面和外公相认,可是身体却是动弹不得。 她承认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打了退堂鼓。 她害怕外公并不认她。 她害怕彭兆中看到她甚至会愤怒的将自己赶走…… 朱司礼推了推她:“怎么回事?刚刚你外公就在你的跟前,你怎么无动于衷啊?” 云棠回过神来:“我也不知道,刚刚我就是动不了,可能我在害怕……” 害怕外公看到自己是一张冷漠的面孔。 朱司宴:“别怕,你外公毕竟是你的亲人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吵骂声。 “你这逆子,昨日郡主回门,说你怠慢了她,新婚之夜不见踪影,王爷得知后勃然大怒,老夫的颜面全部丢尽。你这个逆子!”彭兆中说着给了他一鞭子。 他们赶到了的时候,彭乾元的后背已经说血淋淋的一片…… 朱司宴忙按住云棠的手腕:“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忍亲的好,否则我们三个都会一命呜呼!” 看这个架势,老相国浑身的力气。若是惹得他不高兴,非要抽个酣畅淋漓。 朱司礼也赞同朱司宴的建议:“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兵器什么的也不要要了,直接用金银在铁匠那里买,能买多少是多少,我可不想客死他乡。” 彭乾元哭天抢地最终被打的昏了过去。 云棠他们面面相觑。 云棠话到了嘴边的话,最终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这种时候她还是闭嘴的好。 彭兆中出了气,离开众人。 云棠最终是没能相认。 谁知一个小厮忽然间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她们再熟悉不过的人。 只见婀娜身姿,款款走来。 “是你!”昏倒的彭乾元顿时瞪大了眼睛。 此刻朱司晏已经磕上了瓜子,前排围观。 他们此番跟着云棠来,还真是吃了一手的好瓜。 眼前的人,可不是他一门心思想要一脚踹的远远的楚楚吗? 怎么这楚楚阴魂不散,竟还跑到他的家中,金枝玉贵的小世子前。 铜钱上前推搡着楚楚。 “你怎么来了,竟胆大跑到相国府中!” 楚楚顺势跌倒在地,立马哭的梨花带雨。 “彭郎,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是奴家对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奴家实在是思君之心切,所以这才贸然的登府。” 随后又看向在一旁的雁娇。“郡主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怪罪彭郎,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彭郎对今日之事,一无所知。” 彭乾元现在脑仁子自突突作响。 这个楚楚真的有够让人不省心的,就知道后面是要放大招。 果然,竟直接打到了门。 郡主心软道:“你是叫楚楚吧?地上凉,快些起来吧。” 眼见事情到了越来越难以收场的地步。 铜钱在他耳畔轻道:“二少,这个楚楚最是会花言巧语,此人绝不能留在府上,不然后面必生事端。” 铜钱说的不错,楚楚是个狠角色,直接怎么甩都甩不开。 当然自己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楚楚,你就早些回勾栏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彭乾元已然下了逐客令。 楚楚双眸变得嫣红一片,泫然若泣。“彭郎,实不是我不愿回勾栏,因上次彭郎骤然离开我的房间,此再也未曾入内,众人都觉得是我挑起的事端,如今已经没有恩客再赶踏入我的房中。妈妈更是觉得我是晦气之人,一个大子没有给我便将我驱逐了出来。” “我今日来寻彭郎和郡主,便是希望能够留在二位贵人身边,终身当牛做马的侍奉。” 说着,又朝着他们两人拜了拜。 彭乾元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 糟糕了,这个楚楚可是咬定了他。 雁娇已经将楚楚扶起了身。“楚楚,你实在是太可怜了,要不你日后就留在府上吧,我和二郎都会将你当做弟弟一样的疼爱的,二郎你说是不是!” 彭乾元此刻还要忍着身上的鞭笞,还被楚楚这番绿茶言论喂了一口屎,真是有苦难言。 第38章 相认 云棠眼见那楚楚要入门。 只是自己身为局外人,也不好的插手,和外公还未能相认,自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云棠也只是看着楚楚演戏并未说话。 彭乾元现在身心俱累,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挪到了云棠的身侧:“大外甥女,你注意多,身边还跟着武林高手,就当舅舅求求你了,救救我吧,这个楚楚入门,我会被父亲给打死的。” “这……好吧,只要你和郡主日后好好的过日子,这恶人我就当了。”云棠本不愿出风头,只是这名小倌实在是有些难缠。 外公本就在气头上,若是知道小倌入门,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自己也不想外公因为生气,伤了身子,这就得不偿失了。 “楚楚,你什么心思,我是知道,无非是想要抱着我二舅这棵大树好乘凉吧。”云棠上前推开了楚楚。 楚楚顿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只是一个外人,二郎都没说什么?关你什么事情?更何况郡主姐姐已经同意我留在府中了。” 云棠扬起唇角:“我二舅宽宏大度,二舅母慈爱,所以你就拿捏着他们的这些弱点,肆无忌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寻上他们。你可知道,你入门没有这么简单,你身份卑贱却不自爱,若你是真正的过日子的因为不会一直的钓着我二舅,让他为你投掷千金却迟迟不肯的赎身,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用我说吗?” 云棠的话一语中的,彭乾元也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以往他都是觉得楚楚年幼,身世也十分的可怜,因此对他无礼的一些要求,也都尽量的满足。 如今看来楚楚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知道自己迎娶了朝中的贵人雁娇,自不会去怡红楼那种跌身份的地方,楚楚不愿白白的放手这条大鱼。 “楚楚你快些离开,否则别怪我让人把你轰出去!”彭乾元索性开始驱赶人。 楚楚见状从袖口中摸出来一个匕首,刀尖闪烁着细碎的银光,楚楚的眼神也变得锐利异常。 “拦住他,他是要寻短见!”朱司晏大叫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楚楚已经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处,彭乾元忙拉住了他的手臂。 慌乱间,鲜血如注。 “二少,你受伤了!”铜钱惊呼道。 彭乾元想也没想的徒手抓住了匕首。 霎时间,鲜血如注。 朱司晏用小石子弹上楚楚的手腕,楚楚吃痛,匕首被打掉在地。 铜钱恨的咬牙,一把推开始作俑者楚楚。“都是你这个小贱人,每次出现害我家少爷!” 楚楚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抱歉,我真的是无意的我只是想……” 他没有料到彭乾元会上前阻他。 真是只是想要彭乾元能有丝毫的在乎他,即便这些都是自己所奢望的。 在那金尊玉贵的郡主面前,郡主高贵出尘,自己卑微的就像是一只蝼蚁,微不足道。 他不甘心呀。 从前,彭乾元都是一心的扑倒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却视自己为敝屣。 这一切究竟问题出现在哪里? 他想不通,所以就只有自己亲自去寻找答案。 彭乾元按住伤口。“无妨,铜钱你好生安置楚楚吧。” 彭乾元坐在床边,雁娇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吓得眼泪簌簌的。 云棠递给她一瓶膏药, 雁娇颤抖着手位彭乾元涂抹膏药,膏药一触碰到伤口,就生疼。 彭乾元不由的皱眉。 雁娇心疼不已,“二郎,若是疼你便说出来,我再轻些。” 雁娇柔声道,看到男人蹙起的眉尖也知道必然十分的痛苦。 “男子汉大丈夫,这些小伤算不了什么的!”彭乾元嘴硬着。 只是一个小口子罢了,并不算什么难事。 难处在这个楚楚,真的想一出是一出的,这般动静一定是惊动了父亲了吧。 彭乾元无意中从大路上瞄了一眼,看到竹林深处他父亲正铁青着一张脸。 “啊!”彭乾元一阵惨叫。 朱云晏捉住了楚楚的手:“小子,你如今可是伤了彭二公子,我们可以把你告到官府,你这种蓄意伤人,伤害的还是彭二公子,我看不得关你个十天半个月的。” 朱司礼也不忘添油加醋:“哎呀,我听说啊,这监狱里面最多老鼠了蟑螂什么的,最喜欢的就是吃人肉了,你这细皮嫩肉的,最是符合它们的口味的。” 楚楚顿时被吓坏了,“不要,我不要……” 云棠拿起一千两银票,塞入了楚楚的手中:“快走吧,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再出现在相国府了,这里没有你要的人,你死心吧。” 楚楚听了云棠的话如临大赦一般,最终跌跌撞撞的跑了。 彭兆中的眼睛始终都没能从云棠的脸上移开,不觉已经老泪纵横了。 管家见状,都愣住了,几十年了,他还从未见到自己家相爷如此的失态过。 “老爷,您这是?”管家有些的不知所措起来。 彭兆中大步的走向前去:“孩子,你叫云棠吧?庆儿,已经将你的事情同我说了。” 方才彭兆中回到书房,彭庆元便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彭兆中一听说清清的女儿来找自己了,顿时心都软了。 云棠看着自己的外公称呼自己的名字,眼眶顿时也湿润了,她带着哭腔奔向了彭兆中的怀中:“外公!” 眼泪成行的流了下来。 她还以为外公必然十分的厌恶她,如今看来,外公似乎对自己母亲的离开并不介怀。 彭兆中揽着她,满眼的慈爱溢于言表:“好孩子,回来了好,认祖归宗,其实我一直都有个遗憾,就是将你娘驱逐出门,以至于这些年都断了音讯,还是你大舅告诉我,你来了。好孩子,既然来了,就在外公这里好好的住一段时间,我这就向朝堂告假,好好陪着我的棠儿,然后再大摆宴席个三天三夜,告诉整个南堂,我外孙女云棠回来了。” 听到彭兆中的言论,一旁的朱司礼和朱司晏交换了下眼神。 朱司礼拍了拍云棠的肩膀,小声附在她的耳边:“云棠,不要忘记了正事了。” 第39章 拦住 云棠这才想起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借兵器。 只是她和外公才刚到相认,此刻救提出来这么尖锐的问题。 她有些害怕伤了外公的心。 但是粮草这件事迫在眉睫,若是自己不说,那便是几千万将士的性命啊。 云棠没有继续的犹豫,她跪倒在地上,整个头都抵在地上。 彭兆中被她这举动惊道:“棠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云棠不愿起身:“外公,我欲借您武器库的兵器一用,外公要是不答应的话,我是不会起身的。” 彭兆中见状,屏退左右:“好,你只要说明原因,我便答应借给你,兵器非同小可。” 彭兆中郑重其事。 云棠盈盈一拜,从头到尾的将清楚了事情是始末,彭兆中抚摸着胡须,半天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可是关乎两国的来往,往小了说只是自己赠与外孙女的添妆之物。 但是这添妆之物未免有些的不简单。 “棠儿,这些东西外公赠与你只是你必须同一人做一场戏,若是不做戏,这些东西恐怕很难带出云泽城。” 云棠乖巧的点了点头:“外公你说吧,我都听您的安排。” 彭兆中道:“我对外便说这是赠与你的添妆之物,只是委屈你和朱公子假扮那相好之人,穿上嫁衣,我好风风光光的送你出门,如此也算是了却我没能亲眼看到清清出门……” 说着老相国又是一行热泪。 云棠只听外公安排。 朱司宴听到这个消息简直的乐开花,他对云棠一直有些好感,从见到云棠第一眼,他就心跳加速,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那感觉…… “哥,还傻笑什么啊?假结婚懂不懂?”朱司礼看到她哥哥一个劲的傻笑,那样子就像是真的结婚了一样。 不行,她要唤醒自己哥哥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云棠必然是要嫁给十分厉害的人物,自己的哥哥可以说毫无建树。 朱司晏听到妹妹这么说,顿时有些不开心了,“你啊,小瞧你哥哥了,再说,你怎么知道云棠并非真心的想要嫁给我?” 自己这段时间和云棠朝夕相处,应该已经稍微打动了她吧。 朱司晏抱有幻想。 此刻云棠正坐在梳妆镜前,侍女将女子浓墨般的乌发梳到了头顶,很快的挽了一个高高的云髻,两边插着金色的布摇,红色耀眼的宝石镶嵌在步摇的眼睛之上,耀眼而夺目。 黛眉轻描,朱唇微点,双颊胭脂淡淡的晕开,白皙的肌肤添加一抹嫣红,眉心贴着花钿。 在众人的服侍夏,勾勒着繁复花纹的喜服穿戴在云棠的身上,更添卓越风姿。 十里红妆,马车井然有序的从街头排到街尾,老百姓们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街头,张望着。 “哎呀,这是哪家嫁女儿啊?这么大的排场。” “你还不知道啊,是咱们相国的外孙女,听说自小在乐陵国长大,老相国觉得十分之亏钱她,就准备了这十里红妆。” 雁江正好走在街头,看到一眼几乎都望不到头的嫁妆,脸色微漾。 观意:“王爷,看来相国今日是出了不少血,以往他都异常的谨慎,这次对这个外孙女却是格外的大方,我还听说,这名外孙女是乐陵人呢。” “哦?”雁江蹙起了眉头。 雁江眸色发狠:“来人,我怀疑这些东西有问题,全部拦截住,本王要一一的盘查!” 运送嫁妆的马车被迫叫停。 云棠正在城门和彭兆中告别,见到这情况,两人不由的对视了一眼。 这时一名小厮走到了彭兆中身旁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彭兆中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可恶,雁江小儿处处的与我作对,今日我嫁孙女还这般做法。” 云棠闻言,大概的猜测到了雁江乃是朝中的权贵,要知道在南棠国,雁姓之人可都是皇亲国戚。 这个雁江难不成是南堂王的胞兄? 青禾王? 云棠以前在神殿之中,偶然间的听到了自己的父亲提过一嘴。 只是自己未能全部记住,只知道雁江为人刚正不阿,眼中最是容忍不了一粒的沙子。 并且他和自己的外公算是宿敌。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雁江膝下唯有一女,此女子便是雁娇,嫁给了自己的二舅彭乾元。 既然两人不和,为何又愿意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彭家呢? 或者说,这一切并非雁江所愿。 而是南堂王的注意。 “对了二舅母!”云棠忽然间的想到了绝妙的注意。 “外公,这件事莫要动气,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雁娇和云棠并肩走到了检查嫁妆的校场。 守卫们看到雁娇纷纷下跪行礼:“大小姐您来了!” 雁娇点了点头:“我爹呢?” “王爷在帐中。”守卫们引着两人到达了营帐内。 雁江正在看堪舆图,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中年美男子,虽是蓄着胡须,但依旧的难以掩盖其年轻英俊的面孔。 云棠行礼:“参见青禾王。” 雁江这才将目光投向云棠:“你便是彭清清之女?” 云棠低头:“正是。” 雁江负手而立,颇具震慑:“今日本是你大婚之日,本王并非喜欢破坏风景之人,只是你这马车仪仗之众,我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你也知道,你是乐陵人,吾国虽暂时欲乐陵国交好,只是不能掉以轻心。” “云棠明白,一切单凭青禾王检查,若是有任何不妥,云棠便认罪!”云棠一副的坦荡。 这份气度,让雁江十分的惊讶。 雁娇搂着自己父亲的手臂:“父亲啊,您这是在做什么呢?好端端的大喜的日子为何拦住棠儿的车架,还说什么奸细之类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父亲,您是不是太敏感了啊,如此做法,真是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雁娇新婚燕尔的,自己的外甥女出嫁,却被父亲给拦住了,说实在都是一家人。 雁娇的面子上顿时挂不住了。 这无疑是让她在彭家无法的立足。 她公公郎君又该如何的看她这个新媳妇呢? 第40章 通行 云棠看的出来雁娇是真的喜欢她二舅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的表达出来。 因此雁娇十分的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以免惹得彭乾元不开心。 雁江平日最是疼爱女儿,见到宝贝女儿气得都哭了,无奈只得挥手让士兵们作罢。 云棠他们顺利的出城,彭兆中偕同一家老小在城门不断地向他们挥手。 直到再也看不到马队。 云棠离开了南堂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这次一别她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外公了。 一只飞鸽落在了朱司礼的肩头,朱司礼从飞鸽的腿上取下来一个信封。 她打开匆匆的浏览后脸色大悦,“太好了,大皇子已经告诉我们他们现在的位置,就等我们赶紧的同他们汇合!” 云棠忙收到眼泪,讨论如何能快速的到达雪景他们现如今的位置。 不用想此刻雪景他们的处境异常的艰难,虽信封上并未提及,但也快了极点。 乐陵边境,闽城。 守门的士兵直愣愣的摔倒在雪地里。 “哎呀,又倒了一个!”老赵头摇了摇头,指挥着兄弟们救人。 潮生首当其冲的救了晕倒的弟兄,然后行色匆匆的到了营帐之中:“殿下,不知为何我们派出去的斥候明年已经带着您的亲笔信回到天都城,可是这都过了半个月,朝廷那边迟迟的没有运送新的粮草和兵器。” 潮生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们几乎已经弹尽粮绝。 北曜人是准备他们饿到了最后一刻,再大举进攻。 目的不言而喻。 雪景将自己的窝窝头推到潮生面前,“拿去给将士们吃吧。我还不饿。” 他的唇已经起了燎泡,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睛,站在堪舆前面,都未能找出突破北曜人包围的办法。 如今他们的口粮已经撑不到七日,朝廷那边既无援军又没有粮草,怕是在最后关头,拼死一战。 “殿下!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食,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挨不住这样糟践,就当属下求求您了,殿下您多少进一些吧。”潮生跪在地上,此刻多么的希望他们大皇子能多吃点饭。 要知道整个闽城的希望都在大皇子的身上。 雪景闭上了眼睛:“拿下去吧……” 一天找不到突破的办法,他就惩罚自己不吃饭,如今的局面也是因为自己的过失。 好端端的军营里面怎么会走水? 潮生劝阻无用,只得悻悻的出了营帐。 …… 到了南堂的边境,香凝早已经比和云棠约定还早到了几日。 她的身后是用云棠的嫁妆所换的粮草,足足有二十辆马车,还有五十名侍卫。 看到云棠他们,香凝飞快的下了马。 云棠也从马车上走了出来,飞奔似的投入了香凝的怀中:“香姨,麻烦您了,我没想到您动作如此之快!父亲的身体还好吧?” 香凝面带笑意:“放心,老国师的身体顶好,经过上次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挂念大小姐的紧啊,这不亲子挑选了五十名云家军,以为供你的差遣。” “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几乎可以说以一敌十!” 云棠闻言大为感动:“我还以为父亲会埋怨我的任性,如此不辞而别。” “儿行千里母担忧,天下父母心,老爷说了,你长大了,他也并非迂腐之人,剩下的路要靠大小姐您自己走了!”香凝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棠的泪珠滚落了下来:“父亲的一片苦心我自然明白,还有香姨,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香姨您都会无条件的帮助我,谢谢您香姨。” “傻孩子,别这么说,夫人与我情同姐妹,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伺候小姐我是心甘情愿!”香凝和顾清清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虽然香凝只是一个仆人,但是顾清清却从未像是旁人一样的嫌弃她的出身低贱,反而视如姐妹。 “云家军见过大小姐,我们五十人日后但凭大小姐差遣!”五十名云家军齐刷刷的抱拳。 云棠一声令下:“大家以后都是兄弟,不必多礼!” 朱司宴走了过来:“我们这一行人太多了,走在管道上十分惹眼,必须要伪装成商队,这样既不惹眼又能顺利的到达北曜边境。” 云棠闻言不由得担心起来:“我们去边境是不是要经过北曜大营?若是一般的商队怕是早就被北曜人劫持了!” “你说的不错,我已经联系了北曜那边的一个朋友,到了边境他会接应我们,到时候我们再次伪装。” “辛苦你了,宴大哥我没想到,这次多亏了你帮助我这么大的忙。”云棠一开始见到朱司宴只觉得此人有些纨绔不太靠谱的样子。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不应该以貌取人。 朱司宴忽的凑到了她的身旁:“棠儿,你觉得我怎么样?” 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其实朱司宴今年已二十有五,已然到了婚配的年龄朱国公请客数名媒婆为了他说媒,只是他总是嫌弃人家姑娘太胖了太瘦了要不就是脸上有麻子,各种的理由推诿。 时间久了,京城的贵女们都被他相了一遍,慢慢的他的名声也传开了,是个纨绔子弟,胸无大志,还要求过高。 因此京城之中的贵女们,再也没有人同他相亲。 云棠聪明知进退,家室也好。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朱司宴已经心动? “棠儿,你若是跟我,我们便寻找一处桃花源一般的地方,只有我们二人一起生活,然后生他八个十个的孩子,怎么样?”朱司宴抓住云棠的手。 云棠忙不失迭的抽了出来。 “去去去!” 朱司礼隔开两人,扛着红缨枪,“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我们棠儿日后是是要嫁给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或者嫁给皇子们,我听说南堂王似乎还未婚配,还有临照有个未成亲的皇上呢,听说那皇上十分的俊美,我感觉和我们棠儿有些的般配呢!” “俊美有什么用?我看那南堂国君并无实权,真正的实权是在你外公和那个青禾王的手中吧。” 朱司晏虽并未出仕,但是他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嫁给一个没有实权的国君,必然举步维艰!” 第41章 接生 “所以,你不如嫁给我,我发誓迎娶了你,这辈子只对你一人好。保证不三心二意!”朱司宴举起手对天发誓起来。 朱司礼直听不下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棠儿你莫要听我哥哥发什么誓言,转眼他就能同那红楼里面的姑娘嬉闹在一起。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动物!” 朱司宴发觉自己这个妹妹总是在拆台:“小妹,哥哥娶个大嫂不好吗?到时候你回到家中有云棠亲亲热热得,回到家有热汤热饭。还有小姐妹你们可以一起手拉着手结伴出去玩耍。” 在一旁的云棠实在是忍不住的打断兄妹两人,“那个,抱歉,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快些将粮草送到闵城,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之后再谈这些儿女情长不迟。”云棠现在满脑子就想着能早些和大皇子雪景汇合。 若是大皇子都未能保住,那么他们云家满门岌岌可危。 他们换上了商队的衣服,一路北上,出了南堂边境,天气开始越来越寒冷起来。 冷风像是刀割一样,呼呼地刮在脸上生疼,漫天大雪飘扬而下,纷纷扬扬的落在了云棠的发间和兜帽上。 云棠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接住雪花,“真不敢相信,这才六月竟然就开始飘雪了。”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北曜国常年积雪不断,地域贫瘠异常,所以北曜国时常攻打附近的国家,以此来获得别的国家的粮食和武器。”朱司礼骑在一头雪白的白马上冲着云棠做解说。 云棠点了点头,只觉得忧心异常,在这种极端的天气下,大皇子他们缺少粮食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到他们过去。 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云棠的马车忽然间发生了巨大的震动,她一个踉跄,朱司礼眼明手快,及时的扶住了她。 “没事吧棠儿?” 云棠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大碍,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很快有着一名伙计禀报:“大小姐,积雪太厚了。车轮都陷入了雪地之中现在是寸步难行啊!” “换雪橇!”云棠想起香凝在临走前交代过自己,最后一辆车之中有些雪橇,这些雪橇足够他们穿越过绵延不绝的山脉。 好在他们的车做了改造,换成雪橇后,进度明显的快了很多,他们一路上不敢有着任何的停歇,生怕要是停歇了就会耽误粮草的进度。 哪怕是黑夜之中。 他们也是举着火把前行。 由于雪橇的数量有限,云棠乘坐的马车被她放弃,如今坐在马背上,她并未经常骑马出行,此刻双腿都被磨的生疼。 但是她并没有做声,而是咬紧牙关,继续的赶路。 走在路上他们似乎是听到了女人嗯求救声。 “啊……啊……”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 朱司礼率先下了马背,飞身到女人的身边。 女人大腹便便,寒冷的额头上却汗津津一片。 女人拽着朱司礼的衣服:“求求你,我快生了……” 这时候云棠也赶忙到了女子哦身旁,低头为她诊断脉搏,谁知女子忽然间的扬起袖口,袖口中有些刺鼻的粉末,万云棠来不及的躲避,只觉得眼睛一阵的刺痛。 “有刺客!”朱司礼反应过来,拉着云棠连连后退。 云棠却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并且还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感。 自己的眼前很快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朱司晏忙不失迭的揽着云棠:“棠儿,你眼睛怎么样啊?” 云棠摆了摆手手:“先别管我的,先去看看那孕妇吧。” 那名孕妇因为刺杀而动了胎气,现在正在艰难的产子之中。 “哎呀,你还管那个刺客做什么?要不是她,你也不至于眼睛受伤,我此刻真的想手刃了她。只是她是女子,还是产妇……”朱司晏是实在动不不了那名女刺客的。 “可见,这名此刻背后之人是多么的毒辣,竟让一名弱女子行刺,若我们再残忍一些,恐怕这女子已经命丧黄泉,还带着她那未出生的孩儿。”云棠内心不忍。 朱司礼传来惊呼的声音:“云棠,哥哥,你们快来啊,她好像是难产了啊……” 朱司晏正在气头上:“难产也是自找的,我们刚刚本来就打算去帮忙的,谁知道她是刺客呢。棠儿现在的眼睛也看不见了,别管她了,让她自取灭亡!” 女子分娩的痛苦喊叫声。 一声更比一声的高亢,在雪地之中格外的悲鸣。 云棠起身:“这种事情救人重要!” 朱司晏扶着云棠到那名产妇身边,云棠的眼睛由于看不见了,只能凭借双手,找到了产妇的产道,发觉是孩子的脐带缠绕了,她扭转孩子的脐带。 伴随着一阵婴儿清脆的啼哭声,孕妇总算是生下了一名男婴。 “太好了,母子平安!”朱司礼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刚出生的孩子,忙不失迭的将自己的袍子割断包裹着婴儿。 女子气若游丝,从嘴巴里咬出:“谢谢……” 云棠洁了手上的血迹:“嗯,我们继续出发吧,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朱司晏却是有些的担心:“云棠,你这眼睛……” 云棠的眼睛生的机为的漂亮,秋水般的清冽,似又雪光,眼尾总是晕开一抹艳色,十分的勾人心魄,如今云棠的眼睛瞎了,自己就是回到了天都承也没办法交差的。 可是他们现在是在雪山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无法去找郎中进行医治。 朱司晏都快被急疯了。 他知道云棠的性子静,此刻眼睛肯定很痛,但是不愿惊动到众人,一定是在默默的忍耐着。 “棠儿,你若是不舒服便说出来,我就是找遍这世上的名医,也会为你看好眼眸的。”朱司晏越是看着云棠这般镇定的样子,他就越是心痛不已。 埋怨自己的无能,这一路上北行,他是什么都考虑到了为何独独没想到带个郎中啊。 若他能一早的想到,云棠也不会遭这些罪了。 此刻他内疚异常,云棠察觉到他的痛楚,伸出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朱公子,你多虑了,我小时候也修炼过一些武功心法,刚刚已经为自己疗伤了,只是眼睛若想全部的恢复,还需一些的时日。” 说完云棠便走到后面的马车上去看孩子了,独自留下朱司晏回味着云棠抚摸过他肩膀的余温。 “看来,棠儿还是心中有我的。” 朱司礼送给他一个大白眼:“花痴!” 第42章 云景瑞 生育耗费了女子十分大的体力,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副温馨的场面。 紫衣女子,面容温婉,眉眼清秀,身上穿着华丽的绸缎,一看就价值不菲。此刻正正低着头哄着怀中的婴儿。 她旁边站着一名穿着红衣戎装的女子,风姿婉约,目光如同烈焰般炙热。她的右手边放着一柄长缨枪,枪尖冒着细碎的银光。 青溪拖着沉重的身子,跪在了云棠的脚下:“多谢,圣女的救命之恩!” 云棠忙不失迭的扶着她起身:“快起来,你现在刚刚生产,身子很是虚弱,好好的躺着休息吧。” 朱司礼扶着青溪继续的躺在被褥之中。 云棠也将孩童放在了清溪的怀中,青溪给孩子喂奶。 “云大小姐,我也是被人所胁迫,那人杀死了我的丈夫,若我不从,便会杀死我的孩儿,无奈之下我才会做出行刺您的事情。”青溪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我本是二皇子雪川麾下的暗卫,只是这些年我深知自己染上的罪恶太多,于是就独自离开了暗卫队,寻找了一处老实人结婚生子。谁知道,好景不长,二皇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我的下落,杀死我的丈夫,扬言要是我不从便也要害死我肚子中的孩子。在雪川的胁迫之下,我才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刺杀圣女您!” 云棠心中早已有所猜测,果不其然雪川是要对他们下狠手,并且已经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 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真是防不胜防。 云棠温柔安慰道:“这件事不怪你,是那雪川嗜杀成性,就连一个孕妇也不放过,你安心在这里照顾孩子,我云棠也并非任人拿捏之人,雪川我倒是要看你还有些什么的花样。” 云棠决心正式的和雪川对决,若是她一直什么都不做的话,雪川还是会再次密谋第三次甚至第四次的谋杀。 她的这些粮草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青溪含泪点了点头。 云棠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青溪,你和孩子不能在一起,我们马上就要下山了,我提议你将孩子放在一处农户家中,给农户一些银两,等局势稳定了我们再去接孩子如何?” 青溪闻言:“清溪和孩儿的这条命都是圣女您给的,以后您便是孩子母亲,青溪这辈子誓死追随圣女!” “嗯,你早些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珍惜和你孩儿的时光。”云棠和朱司礼走了出去。 朱司晏正在马车外面等着她们。 马车里面的话,他都已经听的一清二楚。 “棠儿,这女刺客来历不明的,你不怕她这是反间计吗?我看不如到了山下村子里面,将他们母子都留在村子里面,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吧。”朱司晏提议道。 如今特殊的时期,他们这个队伍里面的人必须都是自己亲信之人,或者是和云家他们朱家有着死契的奴才,只有这些人才不会背叛。 这名女刺客青溪出现的实在是蹊跷,并不值得信任。 云棠却持有不同的意见,“你可知雪川此人眦睚必报,我若是放青溪和孩子一起到村民家中,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两人都难逃一死,若只有孩子的话,没有这么的引人注目,或许还能平安顺遂的长大。” 云棠心存悲悯,不愿一个小小的婴孩因为她们的纷争无辜连累。 大雪纷飞,老刘夫妇正准备关门休息,他眯着眼睛仿佛在自己家的门下面站着三人。 老刘揉了揉眼睛。 刘婆子:“老头子啊,你在干啥啊?赶紧关门吧,这么冷的天。” 老刘口中叫嚷着:“来人了!” 云棠带着面纱。搂着婴孩,后面跟着朱司礼和朱司晏。 朱司晏扔给老刘一个布袋子。 老刘打开布袋:“这是.......?” 刘老婆面对这三个不速之客觉得有些的奇怪异常:“你们是什么人啊?我们都要休息了,是要借宿吗?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倒是柴房是空闲着的,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老婆子这就去打扫干净。” 老刘忙拉扯着刘老婆:“什么借宿,这三位,分明就是贵人啊!” 云棠缓缓开口:“这孩子才出生三天,暂时的先寄养在你这里,等时机成熟我们再接走,刚刚已经付了你一些酬劳,等来接孩子再付你另一半酬劳。” 刘老婆忙接下孩子,将孩子搂在了怀中:“贵人放心,我们夫妇都是本分人,必然将孩子视若己出,等着有一天贵人将孩子接回去。” 云棠微微颔首。 三人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老头子,刚刚布袋之中有多少钱啊?” “足足有十金,够我们一年的吃穿用度了,我看刚刚抱着还是那位年轻女子,必是孩子亲生母亲,一定是哪家的贵女,生下的孩子吧。”刘老头猜测道。 “哎,别管这么多了,你先看着孩子哈,我去给孩子挤点羊奶,这孩子生的可爱,正好可以和我们榕儿作伴呢。” “去吧去吧,你可是我宝贝疙瘩!”老刘头宝贝似的抱着婴孩。 他这才发觉婴孩的脖子上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还有个小纸条。 上面写的:云景瑞 云棠他们下了太白山直接进入了大漠之中,换乘了骆驼。 预计走完大漠还要三四天的样子。 就快到闵城了。 他们走到了驿站,远远地便看到了一名青年在等着他们。 慕容伟霆看到他们伸手示意:“这边这边啊!” 朱司晏立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你小子,长高了不少啊!” 两人搂抱在了一起,旧友相遇都是格外的开心起来。 朱司晏引着他走到云棠的身边:“这位是云大小姐,也是我们乐陵城享负盛名的圣女。” “是圣女!”慕容伟霆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圣女,我有一事相求!”说着慕容伟霆跪倒在云棠的面前。 云棠的视力还未完全的恢复,只是点了点头:“慕容公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但说无妨。我们此番入北境,一路上还需要你的帮助。” “你小子,我们现在马上要去救一城的人,你怎么不懂事呢!”朱司晏说着要将慕容伟霆踢起来。 第43章 救治慕容母亲 慕容伟霆却还是固执的跪在云棠的脚下,看样子云棠若是不同意的话,慕容伟霆是不会起身的。 云棠俯身扶起他:“起来吧,我随你去。” 众人来到了一间低矮的小平房之中,还未踏入房内,迎面便是扑鼻而来的药材味,和黑暗之中明亮的眼珠子。 走进去才发现,原来都的慕容家族之人,此刻都守护在慕容母亲的床前侍疾。 看的出来,慕容家族庞大,并且都团结一下。 慕容伟霆道:“家母卧病半年有余,如今已是卧床不起,不能言语,但是最近她总之叫嚷着,似乎有着什么话要和我们说,可惜母亲不认识字,更不会写字,家中无一人知道母亲究竟想要说什么。” 云棠走到慕容母亲的窗前,老妇饱受疾病的摧残,但此刻似乎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像是有着什么还未完成的遗愿一般。 “圣女,您是天地之女,能够拯救苍生,不求您能挽救我母亲的性命,但求圣女您能帮助我母亲完成最后的遗愿,好送她上路啊。”慕容伟霆声泪俱下,他成年后便跟着家族的人经商,常年不能回家乡,如今自己好不容易的经商有些起色,本想让母亲能过上好日子。 谁知道啊。 母亲病入膏肓。 云棠示意他们都不要说话,她握着老妇干枯的掌心,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云棠将慕容伟霆叫到身边:“你母亲,应该是希望你能成亲,这样就能安心上路了。” “啥??”慕容伟霆为人圆滑,但是一心的扑在了经商之上,并没有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朱司晏揶揄他道:“这还不简单吗?你便在族中寻找到一位漂亮的女子,今晚就成亲,明早好正式进入沙漠!” 朱司礼在一旁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好啊,我最喜欢就是看新娘子了,趁热打铁,慕容你今晚就结婚好了!” 朱司礼平时除了练功耍枪,最大的乐趣就是闲着无事看看人娶新娘子凑凑热闹。 所以对慕容伟霆的婚事十分的感兴趣。 这下轮到慕容伟霆伤脑筋了,他上那去找一名妙龄姑娘呢。 “怕是来不及了,算了,我给娘磕三个响头吧。”慕容伟霆这些年一直忙于经商,所以并未有什么心仪的女子。 要想今晚成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慕容伟霆最终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告别了他的母亲。 孝感动天。 云棠走出了屋内,望着不远处的沙漠,只要能穿过这片沙漠,就能见到大皇子雪憬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没见面,雪憬现如今怎么样了。 …… “殿下,是圣女给您的书信,”潮上递到雪憬的手中。 雪憬这才睁开了眼眸,他简直不敢相信,云棠竟然筹集了粮草和兵器,已经到了红海附近,只要是穿过大漠就到达了他们所在的闽城。 “云棠竟有如此的魄力!”大皇子云憬本因为寻找不出突破口晦暗的眸子中,此刻再度焕发了光泽。 潮生好奇那信封上写的什么,从雪憬的手中接过,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他的手都在颤抖着,“圣女,来救我们了!” “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我们很快就能吃上热乎饭,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潮生高兴极了,走路都开始跌跌撞撞。 雪憬拦住了他:“且慢,这件事还需瞒着大家,云棠从大漠出来,必然是要经过北曜人的要塞的,那北曜人残忍毒辣,为了掩护他们我还还需要打一场硬仗,所以这件事先瞒着大家把。” 云棠随行之人只有云家的亲信,这些人都未曾上过战场,这一路上必定是诸多磨难,真的难为云棠了。 想到这里雪憬不由得摸了摸胸前的小瓷瓶,这个小瓷瓶是云棠赠送给他的,似乎上面还残留着云棠的体温。 “云棠,你会来吗?”雪憬不敢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因为他不相信云棠一个弱女子真的会来到龙潭虎穴的闽城。 从和自己的三弟雷厉风行的退婚,他就知道这个云棠绝对不一般。 试问,京中的贵女们谁不想嫁给皇子,云棠凭借一己之力,完成了众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这个云棠绝对不简单。 并且在自己出发前,云棠就提醒过他,注意周围人和事情。 看来这个云棠能成为乐陵圣女,并非浪得其名。 她是真的能够算出自己即将所遭遇的厄运,也怪自己太过于冒进,想着一举打入北曜领军的老巢,谁知道正是中了人家的诡计,现在追悔莫及…… 雪冉三番五次发登门拜访云湮,不出意外的被拒之门外。 管家满脸堆笑着:“三皇子,不凑巧,我们大小姐出门采买了,要不您改天再来?” 雪冉才不信管家的话,气的甩袖:“你这管家油嘴滑舌,我连续三日都来,你变都是这么搪塞我的。棠儿,我知道你在家里,你现在就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意了吗?” “棠儿……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新的情郎,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能比得上我这么潇洒英俊吗”雪冉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十分满意的,他认为云棠此番忽然间的变了性子,肯定是是因为有了别的情郎? 他回到家中是越想越窝火,于是想要和云棠问个明白。 管家对于他的泼皮无赖很是无奈:“三皇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都说了,大小姐不在家,去买胭脂了。” “是哪家胭脂铺子?我即刻就去!”雪冉今日非要见到云棠,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唉!”管家都束手无策了。 “三皇子,这么巧啊!”朱瑾恰好来拜访云湮。 雪冉回了个礼,但是他满脑子都是云棠,此刻根本无暇估计和朱瑾寒暄。 “三殿下,为何到了门口不入啊?”朱瑾奇怪的问道。 雪冉干巴巴的笑了笑:“我想起来父皇还交代我有些其实,告辞!” 来了外人他也不想继续的大吵大闹,倒是让外面人看笑话。 朱瑾望着三皇子仓惶的离开,不由得冷笑,“日后这小子再赖着不走,你就像是今天一样通知我!” 管家忙答应。 第44章 谁偷了水壶? “棠儿,你真的会看看破那老太的所念?”朱司礼对云棠的功底十分之敬佩。 云棠正在着手煮茶,纤纤玉手捻起来一小撮的茶叶,倒区壶中,轻微的摇动壶身,让茶叶和壶中的沸水充分的接触着。 轻轻的盖上壶盖,手指尖拂过茶壶盖上的装饰纹路,把水壶拿起来,倒出一线已经彻底被沸水激活的茶叶。 茶叶的清香味道顿时充斥在了整个房间之中。 云棠笑着摇了摇头,递给她一杯茶:“怎么会,我又不是真的神仙,我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便知道他人心中所想。” 听到她这么说,朱司礼顿时来了兴致:“那您怎么知道那老太心中所想,还说她是因为没有能看到慕容成亲,所以一直未能闭眼,强撑着一口气的?” 云棠浅抿了一口清冽的茶水道:“从我一进入那老太太的房间,我便是注意到老太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容身上和你的身上。” 朱司礼听到说自己,险些将刚刚喝下去的茶水给喷出来:“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别是这老太看中我是她儿媳妇了?” “是啊,你英姿飒爽,最得那老太的欢心,老太是一眼相中了你,可惜那个慕容和你一样缺根筋,你们还未开窍呢!” “好啊,云棠,你竟然打趣我了,怎么这话是意思是你开窍了不成,你和那个什么三皇子不是也没成事情吗?难道说你此刻心中已经有了人?是谁啊?哪家公子啊?”朱司礼和云棠打闹了起来。 云棠被她逗着个大红脸:“没有……” 上辈子云家满门惨死,自己那些所谓的情爱,一瞬间都化作泡沫,所以她便是明白了,男人是这个世界之上最不可靠的人。 她所能靠便是自己,保护好那些爱自己的人和自己所爱之人。 窗棂发出一阵的响动,两人转身,看到了窗台上正停着一只鸽子,显然是大皇子的回信来了。 云棠打开了窗户,那鸽子就自觉的停在了云棠的肩上,云棠从鸽子的腿上拿下信桶。 朱司礼的头枕在云棠的肩膀上,也想看看信封的内容。 “大皇子的情况似乎并不很好,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了,说是很担心我们,怕我们根本就走不到闵城。”云棠看完信,只觉得内心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之感涌上心头,行兵打仗并非儿戏,他们的粮草关系闵城数万人的性命。 大家修整完毕,便开始正式的进入了大漠之中。 目之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片的黄沙,脚底下还有着不知名的枯骨,在这沙漠之中,稍有不甚就会成为脚底下的枯骨。 太阳毒辣的炙着大地,众人都沉默不语,这种天气张口都是累的。 青溪被安排看管着大家的水壶,因为她还在坐月子,不能做太过劳累的工作,就安排了最为轻便的。 云棠经过青溪的骆驼的时候拍了拍青溪的肩膀:“青溪,孩子我已经送到了一户农户家中,那户农户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相信孩子在他们的哺育下会健康的长大的。” 青溪闻言:“感激不尽,谢谢圣女,圣女的大恩大额,我这辈子没齿难忘,唯有追随圣女,才不辜负圣女的恩情。” “好了,好好工作吧。”云棠骑着骆驼走到了前面。 青溪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忙不失迭的将水壶的数量再次的清点了一遍,还将蓄水的瓦罐给重新的擦拭了一遍,昨晚这些事情,才安心的上路。 很快到了夜晚,沙漠之中的夜晚昼夜的温差很大,到了晚上大家都瑟缩的在一起休憩。 云棠静坐在山东之中,闭目养神。 朱司礼则是扛着红缨枪四处的巡逻,看看有无可疑的人物,到了下半夜逐渐的也有些的扛不住了。 于是靠在石壁上打了盹。 云棠一早是被熙熙攘攘的超闹心惊醒的。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奸细,把我们的水都倒了!” 青溪大声的争论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昨晚就睡在这税水壶的旁边,一夜都没有醒来,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呢?” 士兵:“就是你,你本来就是个奸细,是大小姐信任你才让做看管水壶的工作,谁知道你竟要害死我们。” “就是,你是奸细!”众人都开始拿沙子小石头丢在了青溪身上,青溪拼命的解释,却是无济于事。 朱司礼扛着红缨枪挡在了青溪身前,“住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棠也默默的站在了她们身边,她注意到水壶都被人放了水。 管事的一脸的晦气:“唉,朱将军,这女子是个细作,昨晚趁着我们都休息,守卫松懈的时候,竟然将我们唯一的水源倒了,我看我们别想着到北曜了,这路上都得渴死掉。” 慕容伟霆连忙的查看他们商队的水,好在完好无损,只是云棠他们一行人人数之众,怕是没有了水会闹起来的。 慕容伟霆站了起来:“圣女,我们商队还存有水,能够撑一日。” 云棠面色凝重,要知道他们要想穿越这篇荒漠,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还有一天在这酷热的沙漠之中没有水源,他们必然会脱水而死。 看来这一切又是二皇子的手笔,这是要逼死他们。 “都不要吵了,事已至此,我们再责备自己的队友又有什么用呢?大家趁着日头不大,继续赶路吧,青溪是我的人,你们要是谁再说青溪,便是和我作对!” 云棠此话一发,顿时没有人再敢针对青溪了。 青溪朝着她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众人继续的前进,头顶上的日头也是越来越大,陆陆续续有着几名士兵晕倒。 慕容伟霆有些的担心在继续的下去,不知道还会倒下多少人。 他跑到云棠跟前,小声商量着:“圣女,要不我们歇歇脚吧,你看大家可是都累坏了,已经有好几个人倒下,我怕我们撑不到闵城大家都……” 云棠却是语气坚定异常:“不可以停下来,要是停下来,我们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她在赌,只要穿过大漠就能到了泸州,泸州有水源,或许他们就能挺过来了。 看到云棠语气坚定,慕容伟霆也就不在言语。 青溪晕倒了。 “青溪你没事吧……” 朱司礼率先跑过去扶着青溪,青溪艰难的睁开眼睛,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是由于嗓子实在是太干涩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云棠上前把脉:“她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中暑了,带她去阴凉的地方好好的休息。” 有着一名侍女:“小姐,青溪姑娘因为弄丢了大家的水壶,因此十分的自责,这一路上奴婢是怎么劝说她都是不肯喝一口水。” “原来是这样,青溪,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如今是我的人,这一切都是二皇子的手笔和你没有关系,莫要再自责下去了哦。”云棠伸手撩开青溪被汗水濡湿的刘海。 掏出自己嗯水壶喂到她的嘴边,青溪却依旧是固执的闭着双眼,不愿意喝一口水。 看来青溪是个绝对固执的性子。 “青溪,我命令你必须喝水,否则你就回到雪川哪里去吧,你不愿听话,必然也是不喜我这个新的追随者。”云棠索性放了狠话,这个青溪吃软不吃硬。 青溪闻言眼睛顿时睁的大大的,拿着水壶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云棠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只要肯喝水那就是暂时性命无虞。 一切皆有可能。 “是绿洲,我们到泸州了!” 突然人群之中爆发出来一阵欢呼声! 云棠掏出罗盘,却发现他们离泸州城应该还有一段的路程…… 第45章 埋伏 云棠看向面前的绿洲,不由得奇怪起来,明明罗盘上面还差几十公里,怎么会有着一片绿洲呢? 她忽然间想起来,在一本古书上面曾经看到过,一个记录,沙漠之中凭空的仙境,无论怎么努力的接近都无法的抵达。 云棠忽然间大声喊起来:“那是海市蜃楼,大家不要过去,就是跑断腿也真的到不了的!” 然而众人好不容易看到绿洲,都迫切的想要能喝到干净的水源。 所以都铆足了劲到达绿洲。 “云棠你是说这个绿洲是假的?”朱司宴上前询问道。 云棠点了头:“是啊,这一切都是幻境罢了,快点阻止他们!” 朱司晏闻言拿出身后背着的长弓,拉满,搭上箭簇。 只听到‘嗖’的一声,箭很快的射中几人的手掌,那几名士兵发出了凄惨的喊叫声。 朱司晏收起长弓,重新的放在身后:“这样应该能震慑到他们吧!” 一旁的慕容伟霆看的眼睛都直了,不觉对朱司晏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啊,阿晏你还有这本事?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 慕容伟霆对于朱司晏刚刚三箭齐发的英姿赞不绝口,朱司晏不亏的将门之家呢。 “不对啊,这些人像是不怕疼一样,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很快朱司晏发觉自己的射伤的那几人还是在疯狂的前行之中,甚至有些人已经被晒的脱水,却还在地上爬着前行。 绿洲的吸引力对于这些干磕许久的人,非同一般。 但是很快,那些人就发现不对劲起来,他们遇到了沙漠沼泽,半个身子都陷入了沙漠之中艰难的呼喊求救,可是他们越是挣扎,陷入沼泽的速度越快。 眼看着十几人已经被吸入了沼泽深渊,停止了呼救。 那些渴望绿洲的人这才彻底的醒悟过来,根本没有什么绿洲,在沙漠之中有的到处都是陷阱罢了。 “啊,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越陷越深啊!” 陷入沙漠之中的士兵们不停的呼唤着。 云棠用匕首割断绑货物的绳子:“大家快点割断绳子,救他们!” 众人见状纷纷的割断绑货物的绳子,将绳子抛掷到那些呼救的士兵身上,那些被困的士兵们也都逐渐的脱困。 做完着一切大家也都筋疲力尽,吃着干燥的口粮,夜色也逐渐的来临。 云棠却是并未睡觉,她走到了那些沼泽边,洁白的手捧起沼泽又把自己身上的纱巾给取了下来,包裹住那些淤泥。 朱司礼歪着头,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云棠,你这是干什么啊?” “云棠,你是不是口渴了啊,我这还有水呢,可别喝那些淤泥的水,会肚子不舒服的。”慕容伟霆慷慨的拿出了自己的带在身上的水壶递给云棠。 青溪也捧着自己的水壶:“圣女,奴婢这里也有水,您不要玷污了自己。” 云棠笑了笑;"我不是口渴了,我是想要从这些污泥之中取到水源,大家都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这些淤泥包裹起来,下面放着吃饭用的碗,我相信明日一早大家就都能喝到洁净的水源了。" “是真的吗?”众人不相信有这么的神奇。 云棠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大家快些做完,这一切抓紧的休息,明早我们还要赶早呢。” 众人都按照她的吩咐,照葫芦画瓢。 第二日清晨,一名士兵发出了欢呼声。 “有水喝了,有水喝了!” 众人都看向自己的器皿,里面果然是有着清澈的水源。 “圣女真乃神女啊!” “是啊,是啊!” 云棠也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水壶灌满:“大家既然都有水喝了,那就继续的出发吧!” 众人喝水喝是很满足,也算是鼓足了士气,继续的前进。 云棠站在骆驼上,几乎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绿洲,这次总算不再是海市蜃楼。 他们经过一处山坳之中,谁知前面的驼队刚刚的走过去,山上就滚下来几个大石头,将驼队连人带货物都砸死了。 朱司礼大声的呼唤着:“大家注意,有埋伏!”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对面走过来一名年轻脑子,他面如冠玉,穿着华丽,在一群影卫的簇拥之下,可见身份之高贵。 “雪川竟然也来大漠了!”朱司礼很是震惊。 他们本以为雪川只会在暗中做什么手脚,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的出面了。 那么刚刚埋伏他们的巨石必然和雪川逃不脱关系。 雪川骑着骏马,有些蔑视的望着他们:“很好,朱司礼朱司宴,你们朱家满门忠烈,竟也反了,若是你们现在及时的悬崖勒马,本皇子倒是可以网开一面放过你们。” “呵呵呵,我们朱家是满门忠烈,但也并非眼瞎心盲之人,我们朱家只会孝忠明主。”朱司礼断然拒绝雪川的邀请。 这个雪川为人狠厉毒辣,当街就险些绞杀了自己和陈进,如此之人怎么能成为他们乐陵之主。 雪见招贤不成,转而看向云棠。 “云大小姐,你三位哥哥还在边关抗阵杀敌,战功赫赫,你却私自筹备粮草,和他国之人私铸兵器,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说要是我父王知道了,必然会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的!” 雪川故意的恐吓云棠,云棠依旧是面无表情,她上辈子遭遇到种种恶心之事,二皇子所做所为它已经见怪不怪。 云棠反唇相讥:“殿下,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好比殿下口口声声为了我们着想,只要我们违背了殿下的意愿,恐怕就会成为殿下口中的反叛者,就会被处死吧!” 雪川皮笑肉不笑:“猜的不错,你们还真是一帮硬骨头,既然如此那就都杀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就是滚滚的巨大石头滚落了下来。 还有像是雨一样的箭。 云棠当即下决定,“我们必须兵分两路,只有这样,无论是那一队侥幸的活了下来,我们就有希望。” 青溪走了过来。 第46章 突围 “青溪,你身子弱,你就跟随慕容的商队,他们是商人,况且,慕容和雪川并无太多的过节。你跟着他一定能顺利的走出大漠的。”云棠忙不失迭的将青溪安排妥当。 青溪却是摇了摇头,眸子之中都是泪水,“圣女,青溪和您的身量大小差不多,丈夫和家人都被二皇子杀死了。是圣女您救了我和小儿子,无以为报,我愿代替圣女做诱饵,吸引二皇子他们!” 青溪一副斩钉截铁,自从云棠救下了她,她便已经默默的将自己的命交给了云棠。 如今她的机会来了,报恩的机会。 云棠脸色苍白,“这怎么行,我的命是命,难道你的命不是命吗?你说的不错,二皇子的目标是我,只有我带领一队死士冲出突围,大家还有这些粮才有可能留住。” 朱司宴将手搭在云棠的肩膀上,“棠儿,别怕,我陪着你!” 云棠流露出感谢的目光。 慕容伟霆和朱司礼则是负责押送粮草,从小道突围了出去。 云棠他们并肩站在了一起,每个人的眼神都十分的坚毅,鼻翼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九死一生的突出了重围。 朱司晏:“我就说嘛,在我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什么狗屁二皇子,小菜一碟。” 云棠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谁他们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青溪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云棠这才注意到青溪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根厉箭所贯穿,此刻正血流不止。 “青溪!”云棠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她用自己的衣服试图能堵住青溪身上汩汩不断流淌的献血,然而鲜血汩汩的流淌速度。 青溪的性命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失…… “圣女……谢谢……”青溪很快的咽气。 云棠抱着青溪很久,最终在朱司宴的提醒下,她才缓过神来。 青溪是真的死了。 他们徒手给青溪挖了一个坟茔,云棠找来了鲜花来点缀,等她安顿下来就会找到青溪的丈夫的尸骨,让他们埋葬在一起。 这样她的青溪才会有人疼爱啊。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快点出发了,接下来的路也不好走。马上要经过北曜大本营了,我们的商队,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蒙混过去。”朱司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样子,这个大本营对他们来说却实毛肚极大。 云棠他们找到了慕容,汇合。 慕容郑重其事的道:“这次北曜大本营的将军叫图鹿,此人十分的贪婪,因此我们要从他这里经过,必须要用金银满足他的胃口。” “哦?那我们这些货物想要过去,他会要多少金银呢?” 慕容伟霆伸出五个手指:“五千两!” “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这钱要的也太多了!”朱司宴义愤填膺! 云棠道:“这人只要肯要银两,就代表我们有机会走出去。” 朱司礼也很赞同:“棠儿说的也对,正所谓舍不得儿子套不得狼!” 朱司礼将钱袋子拍在桌案上:“这是,临走前爹给我的五百两,一路上我分文未曾花,云棠交给你保管了!” 慕容伟霆见状也拿出了自己的两千两:“这是我这些年经商的积蓄,若是这些钱能救那闵城一城的将士和老百姓,我这些钱就算是积功德了哦!” 现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朱司宴身上。 朱司礼嘟囔着:“哥哥,你不会是一毛不拔??我见到你平日喝花酒的时候可大方了,怎么这个时候变得缩头缩尾的成老王八?” “去去去!” 朱司宴平日大手大脚惯了,用完钱都是直接找府里的账房划,从未有过余下的钱。 他囊中羞涩,从袖中摸出两两碎银,快速的塞到云棠手中。 “意思到了就行!” 云棠掂量了下:“我云棠,在这里谢谢诸位了,这些钱就当做是我向大家借的,等回到京城,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大家的。” 钱凑齐了,他们就开始打扮,穿着都是大漠人的样子,云棠由于外貌十分的出众,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扮做伙计。 整个脸都涂黑了。 慕容伟霆和朱司礼两人则是假装成夫妻,朱司宴则是他们侍卫。 他们的计划可以说万无一失。 很快进入了大本营之中,北曜士兵们来回的打量他们,看到女子,眼珠子都恨不得掉下来。 油腻腻的,恨不得几百年都没有见到过女人一样。 朱司礼属于英气十足,看到这些油腻的北曜士兵,她努力的握紧双拳,恨不得痛扁他们一顿。 慕容扯了扯她的衣服:“忍着啊,小不忍,则乱大谋!” 朱司礼只有咬紧牙关。 “进去吧,将军正在等着你们,都知道规矩吧?”北曜士兵询问道。 慕容伟霆点了点头,五千两给了士兵,图鹿亲自检查,最终满意异常。 “很好,慕容,我们合作已经有个好几年,你的货物我十分的放心,带着你的人和货物通关吧!” 图鹿着人带着他们去通道。 “等一等!” 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雪川骤然间出现在大殿之上。 “这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朱司宴不由得嘟囔着。 慕容伟霆只觉得头疼,他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二皇子,慕容和我合作很多年了,他是没有问题的!”图鹿十分的相信慕容伟霆。 雪川犀利的眼神望向他们:“将军,您被欺骗了,他们都是来支援我大哥的。运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货物,而是粮草和兵器,运送这些东西就是在和您作对啊!” 图鹿一听怒拍桌案:“大胆慕容,这些年本将军十分信任你,你竟然试图背叛我,来人去查看慕容所带的货物,若是粮草和兵器一律扣下!” 雪川露出得意的表情,认为这件事已经是预料之中,他们四个是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慕容此刻汗津津一片,感觉这下彻底的完蛋了。 士兵走了回来:“禀告将军,慕容老板的车队之中货物却实都是丝绸和瓷器,还有茶叶,其余并无可疑之物……” “这怎么可能!”雪川惊愕不已! 第47章 反将一军 雪川不信,亲自前去查看,可是无一例外。 那些货车上真的就只是货物而已,粮草和兵器并未看到踪迹。 “这怎么可能呢?”雪川捂着头,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够了,二皇子,我知道你喜欢慕容的老婆,所以处处针对慕容,但是这件事情适可而止吧。本将军还有要事,请自便吧。”图鹿拂袖离去,他和雪川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事事都要听雪川的。 雪川这次扑空,无奈之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云棠他们离开。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那些粮食和兵器又怎么会凭空不见呢! 他们走到北曜军队所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又返回去,找到了埋藏的粮食,从新的放在了马车上。 “云棠,你真的神了,今日若不是你未卜先知,知道二皇子会来捣乱,我们大家可都算折在呗曜大本营了!”朱司宴对云棠钦佩不已。 慕容也擦了一把额头上,汗津津的汗水。 刚刚真的吓死他了,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激动人心的场面。 若是说错一句话,就是大难临头,要命的事! 好在云棠早就安排了他,告诉图鹿,二皇子雪川之所以针对他,是因为雪川想要个抢走自己貌美的老婆。 图鹿先入为主的概念,当雪川在大殿前提出的时候,图鹿立马就反驳了他。 这正是云棠所料定的。 众人重新的将粮食重新的打包好,开始前往闵城。 几经曲折,闵城的门总算是打开了,雪憬正站在大门前面迎接他们,雪憬苦守着闵城,再加上缺少粮食,雪憬此刻瘦了一大圈。 整个脸颊都凹陷进去了一大块,本神采奕奕的眸子,此刻也布满了风霜。 云棠:“臣女,参见大皇子!” 说着就要下跪,雪憬忙扶着她,“云棠,你是闵城的大功臣,快些的起来吧。” 慕容和潮生清点了所带来的粮草和武器,还有一些给将士们御寒的衣物。潮生简直要喜极而泣。 “圣女,您真的神了,这边境一带,风雪不断,我们派出去的斥候向朝堂要粮食都未能要到,您却是筹集到了这么多的粮食。真是厉害啊!”潮生对云棠升起一种说不出的钦佩之情。 雪憬此刻更是异常的动容,当日云棠在宫中求他拉她一把,雪憬还有些的迟疑,如今是丝毫不后悔自己的当初的决定。 云棠是真的有着非比寻常人的魄力。 “多谢!”雪憬主动的握紧了云棠的手。 然而他健硕的身体,却是直直的倒在云棠的身上。 “哎呀,大皇子,这是怎么了啊?”朱司晏顿时焦急异常,他们一路上片刻不敢停歇的赶路,为的就是能救大皇子和闵城的人,这大皇子若是倒地了,他们的努力可算是白费了。 潮生叹气一口:“没事,殿下就是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吃的东西也很少,如今他高兴啊,看到圣女你们来了,还带来了这么多的粮食和武器,自己绷直的哪根筋总算是松开了,所以就想休息休息。” 云棠闻言,听到雪憬这段时间惨烈的遭遇,内心也有些的不忍心,搂着这个要强的男人:“好好的休息吧,我们来日方长。” 雪憬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牵着云棠的手,两人在草地上奔跑着,还有一个孩童,自己抱着孩童,云棠在后面的跟着。 孩童甚至在喊自己爹爹,喊云棠娘亲。 雪憬不觉笑了。 这种场景的他从来都不敢想的。 云棠坐在雪憬的床前面,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十分的简单,铠甲、佩剑还有堪舆图。饭碗里面还剩下一个窝窝头,她听潮生说,自从他们被困子在闵城,雪憬便是整日的郁郁不得志,连饭食都很少吃,整日的把自己关闭在营帐之中,研究如何突破重围。 上辈子的大皇子雪憬十分之勤勉,基本上大半辈子都驻守边关,最终却是被二皇子设计陷害,被困在闵城,最终粮草耗尽,也没有朝堂的支援,他带领着一帮的死士,冒死突围,最终死于乱箭穿心。 如此算来,自己要是不来的话,恐怕雪憬此刻已经在突破重围,很可能已经死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改变了雪憬的命运,后面又是如何的发展呢。 雪憬睁开了眼睛,“棠儿……”他嗓音嘶哑异常,像是嗓子里面有着砂砾一般摩擦着。 云棠忙不失迭的端着茶杯到了他的嘴边:“快些的喝点茶水,润润喉咙吧。” 雪憬喝了茶谁,喉咙的症状才算是好一些。 云棠又端起来一碗小米粥:“喝点小米粥,你这段时间身体太虚耗了,慢慢的养才行。” 雪憬就着云棠的手乖乖的吃小米粥。 一旁站在的潮生,高兴的简直都要哭了。 “太好了,殿下总算是愿意吃食物了!”潮生高兴异常。 朱司晏提着潮生的衣领子:“我们出去吧,给他们点独自相处的空间。” 房间之中此刻只留下了云棠和雪憬,呼吸交缠,雪憬看着她的目光格外的灼热。 云棠感觉他们之间离的太近了,刚刚想要往后面挪一些。 雪憬及时的捉住了她柔嫩的指尖:“棠儿,谢谢你此番冒险送粮草,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要你提出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满足你的。” 云棠眸光一转:“殿下是知道的,我欲做殿下的谋士,我的父亲已经年长,三位兄长只会打仗,我欲出仕,只是我并未门路,只要大殿下肯任用我,臣女必为殿下,肝脑涂地!” 雪憬闻言,松开了云棠的手,目光变得复杂异常。 “殿下,您还是不信任臣女吗?臣女虽然和雪冉有过婚约,如今已是退婚,臣女愿侍奉殿下左右,希望有朝一日,殿下继承正统,成为乐陵国唯一的女国师!”云棠慷慨激昂,她就不信,雪憬从无夺储之心。 并且她还有最强辅助。 雪憬坐在床前,面无波澜:“棠儿,你和你的那些朋友先暂时的留下来,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云棠见他并未定夺,也不想继续的给雪憬施压,也就自觉的退出了帐篷。 第48章 攻城 云棠出去的时候,看到慕容他们正在给灾民们施粥。 其中有一个灾民,看到了她。 “大家看,圣女来了,这次我们大家能有粮食吃,都是圣女的功劳!” 一时间,那些老百姓们都纷纷的看向云棠。 云棠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就是出来透透气。 难民们看到她都流露出感激异常的目光,纷纷地跪在地上向她朝拜。 “多谢圣女救命之恩!” 云棠清了清嗓子,“大家快快起来,同为乐陵百姓,这一切并非我一人的功劳,还有我的这些好兄弟们!” 朱司礼不由得挺直了胸膛,暗自感叹,这次跟着云棠来边境,算是来对了! 这下不仅能够救老百姓,还能够成为大皇子麾下之人,能够和大皇子哥哥他们一起抗阵杀敌,为他们朱家建功立业! …… 慕容伟霆在众人举行篝火晚会的时候悄悄地进入了雪憬的营帐之中。 “殿下,这次多亏了圣女主动属下联系,若是靠属下一人,怕是很难走到闵城。属下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向殿下禀报。” “嗯,你说!”雪景放下兵书,他还在考虑是否让云棠云自己的幕僚,云棠只是一个弱女子,况且老国师年事已高,未必愿意让自己的掌上明珠,跟着自己抛头露面。 所以他迟迟的没有答应云棠的提议,他要好好的考虑一番。 慕容伟霆激动道,“殿下,我们此番运送粮草,过程十分之艰难,是因为二皇子一直在追杀圣女他们!” 云棠虽并未和慕容伟霆说明,雪川为何会追杀他们,但是慕容伟霆早就是大皇子身边的人,他心中有数。 云棠必然是掌握了,大皇子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会对云棠他们如此的赶尽杀绝。 “你是说老二,盯上了云棠?可是知道他们之间是有着什么过节吗?”雪憬十分的奇怪,云棠和三弟雪冉退了亲,怎么又和老二有了过节,并且还是要被追杀的地步。 他知道这些年老二,一直在养着许多的暗卫,云棠得罪了老二,算是惹上大麻烦了。 所以云棠这才迫不及待的投奔自己的吗? 慕容伟霆接着道:“殿下,我还发现一件事情,二皇子似乎和北耀的将领有所勾结,因为我在北曜的大本营看到了二皇子。二皇子极力的在查找粮草,幸亏云棠聪明,让我们提前将粮草放置在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这才没有被发现,侥幸的躲过一劫。” “等等,我现代脑子有些的乱,老二怎么会和北曜勾结呢?他这么做有又是为何?”雪憬的脑子现在变得很乱很乱。 这一切的改变实在是太快了。 “殿下,您仔细的想想,我们派遣过去的斥候,为何迟迟没有回来?还是说斥候遇到了危险?就连朝廷现在还未知道我们受困之事,如今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属下听闻皇上最近的身子是越来越差,怕是……”慕容伟霆大胆的猜测道。 他并没有说完话,剩下的就让大皇子自己去猜测吧。 如今乐陵王身体每况愈下,储君之战一触即发。 即便是所谓的兄弟之情,在这种情况之下,未必不会手足相残。 这些雪憬早就应该想到的。 是夜,火光冲天,北曜人要强攻城门。 图鹿等待已久,闵城已达半月粮草皆断,如今正式最为脆弱的时候,他决定仅供闵城。 谁知,闵城确实迟迟的攻不下来。 探子来报说是乐陵的士兵们越是攻越勇,不像是饿了半个月的样子,他们反而看着是面色红润,并未还总是闻到乐陵士兵们炊烟之中食物的香味。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他们的粮草都已经被我们给烧的歌精光,哪里会有粮草供应呢?除非是神仙在世,他雪憬也变不出粮草来。”图鹿坚信自己掌控着所有的局面,他实在是想不通,雪憬是怎么的有着粮草的。 “我早就说过,那个商队有问题,根本不是正常去北曜的商队,啥将军您,根本就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啊。”雪川手摇折扇,一副事后诸葛的样子。 他竭力的阻止图鹿,无奈这个图鹿并不完全的信任他,只信任那个商人慕容伟霆。 如今是造成大祸。 “哎,悔不当初啊,罢了,这城我们是攻不下来的,来人,连夜回北曜!” 图鹿一声的令下。 士兵们开始整队回国。 雪川也是无奈,他没想到图鹿这么办的不经用。 打不过就用逃的。 看来他要去寻找新的盟主。 “殿下,小消息,北曜的军队撤了,我们可以出城了!” 一大清早,潮生就带来了好消息。 雪憬大喜:“如此?你可是看清楚了?” 潮生:“属下看的真切,那北曜军队的大营已经不在了,现在只剩下一堆的草皮子。” “哇,这么说我们可以回天都城了吗?”朱司晏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天知道这段时间,天天打仗,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雪憬道:“那是自然,这次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我回到天都城,会奏报父王,给你们都论功行赏。” 这时候陈进冲了进来。 他看到雪憬,忽然间露出十分惊恐的神色。 “二皇子,二皇子……你为何要杀害我娘子为何……我要杀死你!” 陈进忽然间的性情大变,要掐死雪憬。 雪憬三两下将他制服。 “云棠,此人是你的随从,可是有疯病?”雪憬冷冷的道。 云棠这段时间都快忙忘记了,陈进一路上可是跟着他们的,倒是挺乖的没发病啊。 怎么一见到雪憬就开始发病了啊。 “回禀殿下,此人是我的随行之人,他是有些疯病,只是一路上并未发病啊。” 雪憬道:“既如此,我这里有随行的军医,给他医治下吧。” 抱着试试的态度,军医老莫开始给陈进扎针,陈进扎完针灸,本浑浊的眼眸,变得清澈起来,看到云棠,刷的一下跪倒在地:“圣女,救救我,我全家都被二皇子残忍的杀害!” 第49章 血海深仇 云棠忙扶起陈进:“快些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陈进顿时眼泪连连:“我本是淮南县令,淮南遇到洪水,我治理初有成效,谁知二皇子忽然间的来到了衙门,二皇子说只要我将治水的功劳让给他,他便是让我入京城当大官,我一时间的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二皇子。” “可是谁知道,治理好了洪水,那二皇子便领了治理洪水的功劳,对我的所作全然不承认,我气不过同他理论,却得知二皇子已经离开了淮南。等我回到家中,却是发现家中二十口人已然惨死!” 陈进声声泣血。 “我们一家二十口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未曾想到会遭遇到这等灭门之事,这一切和二皇子绝对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便一路上强撑着一口气来到了京城之中,我要当面的问二皇子,究竟是不是他干的!” 云棠听闻他的遭遇直倒吸引了一口气,这个陈进还真的是横冲直撞,明明知道二皇子是他的仇人,却如还想当面同二皇子理论,简直就是吃错了药? 朱司礼在一旁抚额:“小子,若非是我,你早就命丧黄泉,日后做事情之前,莫要如此的横冲直闯了。” 陈进朝着朱司礼下跪:“多谢恩公!” 雪憬听完面色很是凝重起来,自己的二弟平日也只是有些的顽劣罢了,他没想到雪川竟杀害了陈进家二十多口。 雪憬沉声道:“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若真的查实此事是老二所为,我必亲自奏报父王。” 有了雪憬这位大皇子的话,陈进更是感激涕零。 他们又修整了几日,趁着雪停,便踏入了返程。 云棠和雪憬乘坐一辆马车,一路上两人都相顾无言,还是雪憬出的声:“棠儿,你说陈进的话可信吗?他会不会骗我们啊?” 雪憬的内心还是无法的接受自己的弟弟,残暴到杀害一个老百姓二十多口。 云棠凝视着他,叹息了一口气:“殿下,您在问我这些问题的时候,您的心中怕是已经有了定论,陈进没有理由去和皇子作对,还是说他真的活腻歪了,若非血海深仇,谁会连性命都全然不顾了呢?” 云棠知道,雪憬是难以割舍和雪川的手足之情,毕竟是一起长大情分,还养在一个母亲下面,自己的弟弟要是骤然的离开,他还是会顾虑到皇后的心情。 还有皇上,身体也是日薄西山,是否能承受的住爱子的离世呢? 都是未知之数。 只是这些和云棠毫无关系,云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铲除那些对自己不利之人,扶持大皇子正式的登基称帝。 她势必要给二皇子雪川迎头痛击。 回去的路上,没有了那些粮草和兵器,他们变得很轻松,也没有二皇子雪川的追杀。 即便是雪川想要铲除大皇子雪憬,如今他们的车队有大皇子雪憬坐镇,他是不敢这么造次。 刺杀自己的哥哥,他还没有这么的愚蠢。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回到了京都,云棠一踏入国师府就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云棠想也没想的飞奔到云湮的怀中。 “好孩子!总算是回来了!”云湮抱着她紧紧的,仿佛下一刻云棠便是会飞走一样。 “父亲,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你啊,真的太操心了,孩子已经长大了,现在已经会自己飞翔了!”云棠这次的出行乐陵边境,虽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也从中得到了历练。 至少她遇到再恶劣的环境也不会退缩,比起在边境的那些恶劣环境,回到京都自己即将面对的那些人,人性的复杂程度更为的难以捉摸。 翠竹拿着云湮给的银票:“小姐,老爷说您,这段时间实在是辛苦,说是要我们给小姐置办一些新的衣物呢。” 桃枝:“是啊,小姐,你看你头上是步摇还是离开京都的时候购买的,现在发钗铺,出了很多新的款式呢,我们去看看吧。” 女孩子都有爱美之心。 云棠点了点头,她们三人来到了集市上。 集市上好像发生了很热闹的事情,大家都挤在一处。 “走过路过啊,贱卖卖奴才了卖奴才!” 翠竹道:“一定是哪家的奴才做错了事情,主人一气之下贱卖了吧,走吧,我们府里不缺人手呢。” 云棠的腿脚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不由自主的走向了人群之中。 桃枝惊呼道:“那不是红霓吗?” 云棠和翠竹双双的看了过去,果是看到了红霓的手脚都套着麻绳,似在贱卖一般。 翠竹有些嫌弃的道:“她不是嫁给三皇子了吗?好歹是个侍妾,怎么沦落到在街头被人贱卖呢?” 旁边路人道:“不错,这位姑娘确实之前是三皇子的侍妾,谁知道她竟然偷汉子,被三皇子发现了,一气之下鞭打了一顿也就逐出宫了。” “偷……汉子???”云棠舌头都有些的大打结,这个红霓还真是厉害,有雪冉的宠溺不够,怎么的还干出偷汉子的事情。 并且雪冉也是个不清白的,自己的侍妾做出这等事情,竟不掩盖住,这些流言蜚语都传到了宫外。 云棠无奈的笑了笑,“翠竹桃枝,我们走吧,这些事情并非我们所能管的,红霓就让她自生自灭吧。我是不愿再看到她一眼了。” 上辈子自己被两人害的忒惨,但是总归到底,云棠觉得红霓虽是事情的导火索,但是最主要最可恨便的雪冉,若非雪冉纵容红霓,自己也不会被红霓侮辱致死。 所以她不算是恨红霓。 最恨的变是雪冉。 三人买好了衣服首饰,谁知刚刚下马车,就看到到了一张极其晦气的面孔。 雪冉看到她,眼神殷切:“棠儿,你回来了!我总算是在这里等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啊!” 雪冉竟毫不避讳当众向云棠表达爱意。 云棠此刻,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三皇子还请慎言,你我已经再无关系,不知三皇子登门寻我所为何事?” 翠竹插着手道:“就是,你不去找你的侍妾红霓,屡次三番的骚扰我们小姐,算是怎么回事啊!” 雪冉提到红霓,脸上铁青:“红霓那个贱人,花干我的俸禄还不满足,竟还偷汉子,实在是可恶,我已经将她驱逐出宫门,棠儿,我已经洗心革面了,我们从新开始吧。” 第50章 雪冉后悔 云棠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这个雪冉怕是娶了红霓,和红霓朝夕相处,已然暴露了本性。 原红霓本是官员的子女,因其父贪污获罪,红你被卖如了青楼为妓,但是她从小家境还算是殷实,大手大脚的花销惯了,她用尽了手段的想要嫁给雪冉,也是看中了雪冉皇子的身份。 认为雪冉是皇子,要能嫁给他必然是吃喝不愁,谁曾想雪冉身为最次的皇子,母亲还是最末的答应,身份低微卑贱。 俸禄寥寥,比之红霓在青楼的时候日子还要过的紧巴巴的。 红霓得知后,气愤异常,但是她也不能一走了之,若是贸然的离开,必然下场惨烈。 雪冉虽手头困顿,好在对她也不算是太差,吃饱饭,穿暖衣服都是还算可以。 她也不好就这么的离开。 但是她也不想一直到跟着雪冉过苦日子。 好在她借助雪冉的身份能接触到不少的皇亲国戚和京都的富商名流。 慢慢的红霓开始溜出宫做了暗娼,和那些已经成亲喜欢色美色的达官贵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久而久之的红霓几乎成了达官贵人都讨论的暗娼,基本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红霓这号人物。 好几次雪冉出席宴会的时候,明明感觉有人在讨论自己,可是当他走近那人的时候,讨论声音戛然而止。 那些人又变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十分的奇怪。 几次三番,雪冉实在是按耐不住,冲上去问那个一直在背后议论自己的小人。 那人却是笑着让自己问红霓。 红霓却依旧是一副面如常色,直到雪冉的身上开始发痒,甚至溃烂,他才发觉自己竟然得了花柳病。 可是自己一向洁身自好,从未寻花问柳,又怎么会得这种不干净的病呢? 那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雪冉故意在宴会上喝醉酒,趴在桌案上面衣服醉眼迷蒙。 “郎君!”红霓试探性的推了推他,雪冉并无什么反应。 红霓掩盖着嘴巴嗤嗤的笑着,最终来到了一处偏僻的竹林之中。 “王大人,讨厌,今日怎么要在这种鬼地方!”红霓娇嗔着捶打王大人肥胖的啤酒肚。 “美人,我想死你了!” 接着就是不堪入耳的声音。 雪冉想也没有想冲了进去抓住那两个渣男贱女! 红霓被抽的半死,最终被赶了出去。 雪冉这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只有云棠才是真心待他之人。 从来都不会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让他为难,更不可能做出和一些不知所云的人通奸的丑事。 并且云棠出身高贵,有了云家的扶持,在宫中没有人敢小看自己。 如今自己因为红霓这个贱人,名声狼藉一片,他都再也没有脸面去参加那些宫廷的宴会。 自己堂堂三皇子,在被人戳脊梁骨啊。 雪冉越想越是懊恼不已。 最终他决定放下面子去找云棠,或许自己能够打动云棠呢。 云棠不用问也知道。 这货必然是吃了大亏,她也不傻,对雪冉的近况略有耳闻。 “三皇子,我已经无话可说,自便吧!” 云棠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家中。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雪冉的去路。 雪冉被拒之门外。 可谓是又气又急! “云棠,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雪冉甩袖离去。 雪憬约了弟弟雪川,对奕。 雪川所经之处杀的雪憬片甲不留,根本不让雪憬有任何的活路。 雪憬试探性的问道:“川,我最近听闻你在淮南抗水有功?” 雪川低调的道:“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哥哥不要听那些下人嘴巴碎,他们说的你听听就好了?” 雪憬转了转眼眸:“弟弟,你我一同长大,哥哥怎不知弟弟还有如此才干。” 雪川闻言面色不快:“哥哥是什么意思?还是说怀疑我什么?” “弟弟,多疑了,我只是有些好奇,弟弟不必多想?”雪憬忙不失迭的解释道。 他还不想和雪穿彻底的撕破脸面,只是他已经从雪川在他问话的时候惊慌失措的样子,猜的八九不离十。 雪川确实有问题,看来陈进所言不假。 弟弟确实是抢了陈进的功劳,又残忍的杀害陈进一家二十口。 雪川已经变得让他感觉很陌生…… “大哥二哥……”雪冉一脸灰头土脸的回来。 雪川看到他没有好脸色,直接甩袖离离去。 雪然也不反驳,他已经习惯了雪川的态度。 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 仿佛变成了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哥哥,您回来了!我听到哥哥回来了,就想着来看哥哥,哥哥还是如同记忆之中的高大勇猛。” 嘴上说着赞美的话,实则雪冉十分的嫉妒自己的大哥。 凭什么大哥从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即便是没有生母,也丝毫不影响父王的宠爱。 年纪的轻轻的便已经战功赫赫,自己有生母却遭皇上厌恶。 小时候不爱读书,也没有人监督,因此玩物尚志起来。 好不容易定了亲,却被退婚,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自己还要窝囊的王子了。 看着面前的大哥他是真的嫉妒吧。 雪冉离开后,潮生忙将他坐过的椅子都给烧了。 “潮生,你这是在干什么。高端的针对我三弟干什么?”雪憬看到潮生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 潮生道:“殿下,您是不知道,三皇子得了花柳病!” 雪憬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哪里来的风言风语!” “是真的,听说是从一名侍妾哪里传染的,这种病要是得了不好根治。殿下咱们也小心为上!”潮生将雪冉用过的东西都烧的干干净净的。 雪憬无奈的叹息一声,自己的这两个弟弟都不是省心的样子。 好在云棠早就和三弟退婚了,这小子干的真不是人事。 影卫查探情报回来了。 “殿下,有消息了,我们兄弟多番查找,总算是找到了斥候的坟墓!” “什么?你是说我们当时派出去的斥候被杀了?何人所为?” 第51章 迷雾森林(一) 大皇子十分的震惊,因为他没能想到,大军的粮草之所以迟迟的没有能够供应,是因为他们的斥候被人暗杀。 这斥候可是带着自己的军令,一般人怎么敢轻易的杀害。 要么就是此人身份非比寻常,并且已经出卖了他们国家。 还有杀害了斥候为何又给斥候建了坟茔? 这一切未免太过于不可思议,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雪憬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眉目。 …… “母后,哥哥已经在怀疑我了,方才名义上喊我下棋,实际上是在试探我的底线!”雪川出了大皇子的寝宫,就到了皇后娘娘那里。 皇后一副忧心忡忡:“那怎么办?我立马和你舅舅写信,一旦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母后是必然要护卫你周全的。” 皇后爱怜的看向自己唯一的儿子。 雪川几乎是她所有的心血,她知道雪川或许并不是最为优秀的皇子。 但是从怀上雪川开始她便是一步一步的布局,直到今天,她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 只是没想到的是杀出来一个云棠。 云棠本来也只是皇后的棋子之一,云家乃是世族,云湮的三位养子,都驻守着乐陵国的主要边塞。 她本希望能通过雪冉牢牢地掣肘云棠,谁知道这个丫头在成婚的前一个月退亲,闹得个人尽皆知。 这一闹不打紧,乐陵的贵女们将无一人再看上雪冉。 雪冉想对于他们来说,无疑就是一枚弃子。 这次大皇子在边境粮草被盗,也是皇后和显王的手笔。 显王乃是皇后的弟弟,因收复边境有功,因此封为显王,但这些年显王居功自傲,对于封王仍然是不满足,他甚至想要摄政之权,有意推自己的外甥雪川为新王。 另外一边,云棠他们已经带着陈进回到了淮南。 云棠打算告御状,只是他们无凭无据,想要告御状简直比登天还难。 因此他们选择回到陈进的家中,看看有无目击证人,尽管这样可能性十分的低,但是云棠还是希望能试一试。 因为如果都不敢尝试的话,那就是毫无希望可言。 “圣女,我还是觉得……”越是接近陈家村,陈进变得欲言又止起来,他承认他的内心很是胆怯,只要是一闭上眼睛就是就是加入那血淋漓的尸体。 “不要……”陈进忽然间开始疯了一样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怎么回事?”朱司晏正在品茶,就看到陈进像是又疯了一样。 云棠站起来急呼:“快些拦住他,他要是跑不见了,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朱司礼飞身冲向了陈进跑进去的林子之中,仔细的在路上查看脚印,谁知道脚印走到一半却是不见了踪迹。 云棠和朱司晏也踏入了林子。 这里的树木高耸入云,枝叶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绿色穹顶,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于外。树干上覆盖着岁月留下的青苔,宛如老者脸上的皱纹,记录着过往的风雨与故事。 阳光甚至都穿透不过密密麻麻的树叶,以至于整个林子幽暗而潮湿,那些见不到的黑暗之中,似乎蕴藏着未知的秘密。 耳边偶尔传来几声远处模糊的鸟鸣,更添几分空灵与孤寂。 他们也是跟着脚印,但是最后发现,脚印也是不见了,那人仿佛是凭空所消息了一样。 “怎么回事?这个地方像是有些的不对劲啊!”朱司晏提醒云棠道。 云棠耳朵微动,“这个林子格外的安静,就连飞鸟的声音都没有,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就真的太奇怪了。” 然而他们却还不能就这么的停止搜索。 很快雾气变得越来越厚重, 四周,雾气浓得化不开,每一口呼吸都似能吸进满口的湿润与神秘。 后面厚重到云棠和朱司晏面对面都看不清楚脸的地步。 为了避免过两人再度的走失,朱司晏果断的撕破自己的衣袍,做成了布条缠绕在了云棠的手腕上,另一端则是捏在自己的手心,这样他们就不会担心会走失。 云棠走着走着,忽然见迷雾之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华丽的锦绣的袍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那双看向云棠的眼神深邃如海,时而温柔如水,眸充满爱意。 “雪冉,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云棠大为的吃惊,她不由得拉动布条。 却是发现布条的另外一段已经被人斩断。 雪冉望着云棠,言笑晏晏,一如两人初见那般,此刻的眸中似是纯净无暇:“棠儿,我们重新的开始吧。这次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了,我们就这样永远的在一起,白头到老不好吗?” 他不住的接近云棠,云棠却是不停的后退:“不对,你不是雪冉,雪冉恨我到了骨子里,断然不会再向我低三下四的道歉,你是谁?为何要冒充雪冉?”云棠大声的质问。 那个‘雪冉’忽然间的不见了身影。 在那层层迷雾的阴影之中,站着一位身形伟岸的男子,他宛如自古战场走出的战神,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威严。 他身披厚重的铠甲,每一片甲胄都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每一寸都镌刻着过往征战的辉煌与荣耀。 随着他步伐沉稳地移动,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宛如远古战鼓的低鸣,面容被半掩在头盔的阴影之中,只是露出一双犹如鹰隼一般的眼睛。 但凭那双眼睛,云棠迅速的认出来他是谁! 雪憬大声的喊道:“棠儿,快些的离开,这个地方有鬼气。来手伸给我,随我走!我会护着你的!” 云棠感觉有些的奇怪,大皇子不正在皇宫之中吗? 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个林子里面的啊? 云棠不愿伸出手,一脸的怀疑:“大皇子,你还记得我们是约定吗?”“约定?”雪憬的脸上有些的古怪。 “哦,你说的那个约定啊,我当然是记得,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时候,事态紧急,我们还在赶紧的走吧。” 雪憬再度的朝她伸出宽阔的掌心。 那双手柔软而干净。 “你不是大皇子,我根本就没和大皇子有什么约定,并且大皇子常年练功,他的手掌上多的是茧子,你这双手干净整洁,一个茧子都没有!” 话音刚刚落下,那名‘大皇子’也不见了踪迹。 云棠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怕是得了癔症吧,怎么总是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却又不是自己真正认识的人呢?” 云棠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能够振作起来。 “是我的棠棠吗?”忽然自己的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如水的女音,那声音丝丝入扣,激荡起云棠心中阵阵的涟漪。 “你是?” 云棠转过身,看到那女子,竟然和自己的外貌有着七分的相似,而且十分的年轻,似乎比自己还要小。 云棠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吧,你又是要冒充我的谁?我妹妹不成?可惜你失算了,我在家是独女,你虽然和我有些相似,但是我也不会认你的。” “棠棠,傻孩子,我是母亲啊。” 女子的一句话,云棠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冷在愣在了原地。 她从出生,自己的母亲就去世了,所以她从未见到自己的母亲。 她也曾幻想过,要是自己的母亲在世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 第52章 迷雾深林(二) 要是自己的母亲还在世的话,一定如同眼前的女子这般的温柔沉静。 岁月静好。 会满怀爱意的用拨浪鼓逗自己笑。 会给自己缝制小衣服,什么百家被。 也会带着自己去赶集,买冰糖葫芦,糖人…… 可是这一切随着母亲的离世,她的世界仿佛就变得灰暗不堪。 “母亲!”云棠从内心之中发出的声音,她无比的渴望母亲爱抚。 “云棠,不要过去,她是假的,你不要被她骗了啊!”朱司宴也从浓雾之中走出来,朝她伸出手,“快点到我这里来,那个女人不是你的母亲,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云棠一时间手足无措,为什么都要她来做选择。 女人,“棠棠,我是娘亲啊?你难道真的不想投入娘亲的怀抱之中吗?闻一闻母亲身上的味道,我的好孩子,你快点过来吧。” 女人再次的呼唤着,那声音十分的诱人。 云棠实在是太渴望母爱了,哪怕只是一会的功夫。 “云棠,你清醒点,顾娘子已经去世了,这个女人就是个冒牌货,如此接近我们必然会是有着不好的目的,弄不好是二皇子雪川的人。” 云棠本浑浊的眸子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是啊,要是自己的母亲还活着的话,怎么这十八年,却从未有母亲的只言片语,这个自称是自己母亲的女人是在欺骗自己。 她顿悟了,想要转身,谁知道那个女人就要扑向她。 千钧一发之刻,朱司宴挡在了她的面前。云棠掏出自己随身所带的暗器。 两人顿时消失无踪。 “可恶让他们给逃走了!”女人气的要死。 很快又出现了两位女子,她们无一例外都拥有着死灰般的皮肤,红色的瞳孔,白发之中若隐若现的骷髅,这是几乎已经半死人的特征。 女子带领着那两名模样几乎已经被腐蚀的人,走到了一处凉亭之中。 “殿下,云棠的警觉性很高并未上当。”红潇跪倒在雪川的跟前。 雪川脸色布满阴霾:“废物,我已经帮你们将最厉害的朱司礼给吸引走了,你们竟还对付不了云棠这个弱女子,简直就是废物!” 雪川恼怒的一连砸了几个茶杯、 红潇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殿下赎罪,属下办事不力,一定会尽快的追查到云棠和她同伙的下落!” 雪川看到红潇已经认错,也就没有继续的追究:“嗯,找到他们先不要杀死他们的,他们坏了我的大事,可恶至极,我要好好的一刀一刀的划烂云棠那张娇俏的面孔,让她和我斗,最终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红潇继续的道:“殿下放心,云棠的同伙已经中了我的毒,我全身都是剧毒,只要是碰到我一定点,就会中毒身亡,她的同伴撑不住多久的,很快就会找我求饶了。” 雪川勾起嘴角,对红潇很是满意。 “不错,你比你的妹妹红霓的能力强多了,你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只知道贪图富贵,如今被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赶出了宫,下落不明。” 雪川似是漫不经心的道。 红潇和红霓是一对姐妹,被那些迷恋毒草和蛊毒的村民,献给所谓的山神。 那是一个隐蔽的深山山寨,那里的人对毒草和蛊毒有着异常的迷恋,他们绑架了无数少女将她们囚禁在山寨内,根据禁术将她们的身体用于蛊毒炼制和毒草的培育。这些不幸的少女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毒物的侵蚀让她们身心俱疲。 对于那些无法承受毒物的少女,寨民们毫不留情,将她们丢进了阴冷潮湿的后山,与无数尸体一同埋葬。常年积累了大量的怨气,与少女们体中的毒气相互交织,逐渐化为行尸走肉,并且身上有些剧毒,常人稍有触碰就会中毒,甚至身亡。 两人身上爬满了毒蛇和毒虫,红潇为了保护妹妹,将那些毒蛇毒虫都吸引在自己的身上,妹妹红霓才没有中毒。 红潇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遇到了正好经过此处的二皇子雪川。 雪川救了他们姐妹的性命,因此两姐妹对他感恩戴德,为了报答雪川的救命之恩,甘愿供二皇子驱使。 她们姐们是分来训练的,红潇训教伪装功力炼制毒虫毒药毒物,红霓则是学习如何魅惑男人,让男人为了她争风吃出醋,一频一笑皆的风情万种。 “殿下,妹妹从小吃苦日子惯了,她也是想要给自己找到一条出路罢了。”红潇十分的心疼自己的妹妹。 “罢了,你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雪川不愿意再继续的说红霓,怕红霓的破事,惹得她姐姐分心,那就得不偿失。 另一边云棠读者朱司宴逃命,朱司宴越来越是觉得自己简直都要呼吸不上来了。 眼睛也变得雾蒙蒙一片,整个人脸色惨白,就像是死人一样。 云棠带着他来到一处废旧的屋子。 “棠儿,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你带着我,我现在只能拖累你,你要是独自离开的话,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朱司宴隐约的觉得自己似乎大限制已至。 他即将的走到生命的尽头。 云棠在给他熬制药草,如今他们被困在这个林子里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绝对没有出去的可能。 好在云棠本身就是圣女,懂得一些治疗,只是朱司宴中的毒,她的闻所未闻。 “棠儿,听我的,你快点逃出去,找大皇子搬救兵,或许你们还能有一线希望,要是大家都这么的耗在这里,就必死无疑。” 朱司宴平日里虽然整天的嘻嘻哈哈,看起来很是不靠谱的样子。 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忙。 “噗”刚刚说完就是一大口的鲜血,都喷洒在了柱子上,触目惊心! 云棠赶忙查看他的脉搏,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是病入膏肓……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朱司宴已经活不过三个时辰。 “阿宴,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完成!” 朱司宴眼睛已经彻底的被毒妇瞎,“我希望能娶到全世界最纯粹的最美丽的娘子,只是这个愿望留给下辈子吧!” 第53章 奇怪的寨子(一) “棠儿,我恐怕不行了,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朱司晏强撑着最后的一口气。 他心中还有着一个很大的遗憾,他本想着永远的埋藏在心底,烂在心中。 只是如今他已是强弩之末。 怕是再不说的话,那就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他拉起云棠的手,姜云棠的手放下了他的胸口:“棠儿,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是已经喜欢上了你,但是我知道,你心中喜欢之人是大皇子,所以我不愿夺人所爱,如今我已经快死了,我就是想把我心底的事情告诉你。” “这样,也就再也没有遗憾了!”说完这些朱司晏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云棠脸颊上已经挂满了眼泪:“不会遗憾的,我们现在就成婚!” 上辈子的自己一心想要嫁给雪冉,谁知雪冉并非自己良人。 她这辈子就想封心锁爱,谁知遇到了两个对他一心一意之人,雪憬和朱司晏。 雪憬和她两人之间心意相通,比起这些小爱,她更为在乎的自己整个家族的存亡,就目前的形式而言。 两人只能维持现状,即便是心中有些许的涌动,也只能缄默不言。 他们就是君臣之间的关系。 晨曦微露,天边初绽一抹绯红,云棠用鲜花为两人编了花环,又细心的为朱司晏洗干净了脸和身子,朱司晏的脸现在已经在逐渐的溃烂,那毒性极大,此刻已经入了五脏六腑,药石难医。 怕是华佗转世,有着起死回生之术才行。 两人手拉着手向着大地拜天地。 朱司晏:“棠儿,你这又是何必,哎。” 朱司晏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云棠此举动只是为了安抚他,满足他的愿望,此刻他也算的心满意足。 云棠搂着他,将下巴搭在他的颈窝,眼泪已经干涸。 她重生后,就在极力的阻住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改变了许多的惨剧,但是对于那些已经改变的事情,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就难以预料。 男人的身子逐渐变软,体温也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阿晏!”云棠放声的痛哭。 最终云棠为朱司晏编制了草床,她不愿朱司晏睡在泥土下面不见天日,她将朱司晏的尸体放在了草床之上,推入了江中,最终消失不见。 云棠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眼眸布满杀戮。 雪憬刚刚下了早朝,潮生就跟上了他:“殿下,大事不好,云棠他们一行人进入了迷雾森林只是,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消息,那林子之中都是瘴气且有着许多的毒虫毒物,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会这样,我们即可出发,去寻找他们。”雪憬来不及换朝服,就打算去寻云棠他们。 在路上换掉了朝服,他们很快的也到了迷雾森林。 雪憬带来许多的精锐士兵,留一半的人守在外面,剩下的都随着他踏入了林子之中。 林子里面的脚步十分的凌乱,树枝上面还有着斑驳的血迹。 他的心直咯噔一声,云棠他们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吧。 “殿下,这林子里面的脚印很乱,我没办法找到他们的踪迹。”潮生查看了地面上的脚印,本想通过脚印,查找到他们的踪迹,但是发现这些脚印都是凌乱的,似乎有着不少的人。 他们一行人明明也才至于是四人啊。 “嗯,看样子要是找到他们的话,是要花费一些功夫的,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我相信水滴石穿,我们总是能找到他们的。” 雪憬给手底下的人鼓舞士气,其实他的内心之中也十分的没底气,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做,是否能真的找到他们呢? 走着走着,雪憬他们看到在群山之中掩盖之中的山寨。 村寨依山而建,错落有致,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如同一条条细长的纽带,将一户户人家紧密相连。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古老的屋檐,整个村寨便缓缓苏醒。 炊烟袅袅升起,与山间的云雾交织在一起,绘出一幅幅温馨而又朦胧的画卷。 村子中的老屋,大多由黄土与木材筑成,岁月在它们身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它们独特的韵味。木门轻启,偶尔可见几位老人坐在门槛上,手持烟斗,看到他们过来,眼睛始终一动不动盯着他们。 仿佛在说他们的到来是不速之客。 孩童们则在巷弄间追逐嬉戏,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村寨上空,其中一个孩童碰到了雪憬,雪憬弯身,扶起了那个孩童。 “小朋友啊,走路可是要当心一些,要是摔坏了,可就不好了哦。”雪憬看到小孩子,那眼神简直都要化了一般。 小孩没有说话,径直抛开来。 他其实很喜欢小孩子,眼前不觉的浮现云棠温婉的面孔,要是自己能和云棠在一起,他们的孩子一定会…… “不行,云棠生死未卜,我怎么你能想这种事情呢?”雪憬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自己刚刚竟然在肖想云棠。 “殿下不好了,圣女似乎要被村民给烧死了!” 潮生他们在村子之中到处的寻找,最终找到了云棠,但是不幸的是云棠竟被人架在火架上,即将被烧死。 雪憬闻言急忙的奔向广场。 忽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一片茂密的树冠。 那瞬间,一只乌鸦从幽深的黑暗中振翅而起,刺耳的叫声更加增添了夜晚的诡异气氛。 在这寂静而阴森的村庄之中,一股莫名的恐惧逐渐蔓延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广场的正中间架着高高的木材,十字木架上正被捆绑着一名沈穿着白衣,披散着长发,带着花环的少女。 夕阳如熔金般倾泻而下,将她的身影拉长,镀上了一层辉煌而温暖的金色。 那少女面容温婉,眼神坚毅,她似乎并不惧怕死亡。 雪憬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名少女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云棠。 “棠儿,我来了!”雪憬想也没想的冲上了火刑架上,要去解救云棠,但是很快那些村民们抓住了他的脚踝,和手臂。 “住手,外乡人,我劝你最好不要打破我们寨子里面的规矩,否则要被烧死的就是你!”一位年长者阻止了他。 第54章 奇怪的寨子(二) 云棠看到雪憬猛然间的睁开双眸,一双眸子中满是无措的神情,似是盛满了某种惊恐一样。 “不要过来大皇子,你不要过来……”她惊恐的呼喊着。 然而雪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顾一切的朝她扑过去,想要将她带离这里。 "放开我!"云棠怒斥道:"我说了让你放开我!" 云棠挣扎着,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丝毫的力气来,就连站起身都十分的困难。 她的手腕被人死死的扣住,根本无法动弹。 雪憬近乎心疼的搂着她,低声的呢喃着:“别怕,我会带你离开的!” 云棠的身体还在剧烈的颤抖着,尽管她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可是眼底深处的慌乱和恐惧,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不......不要......"云棠紧咬着唇,声音颤抖着。 "我知道你害怕......”雪憬将她揉入了怀中,就像是抱着弥足珍贵的礼物。 云棠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够拥有云棠。 云棠从小便没了母亲,也父亲含辛茹苦的量她拉扯大。 昨天朱司宴死在了她的怀中。 在这个世上,她只剩下雪憬一人。 "你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的!"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谁也不行!" "我......"云棠张口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灵魂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感觉到头疼? "云棠?"雪憬看他脸色苍白,一副很难受的模样,急忙叫唤道。 "嗯......"云棠应着,可却并未抬起头来看他。 "你怎么了?"雪憬欢心的问道。 云棠只觉得头晕的厉害,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她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就连声音都嘶哑的厉害。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雪憬见状,更加担忧了。 云棠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云棠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累,可能是因为整天都在奔波所致吧,我靠着你休息一下就好。" "真的吗?"雪憬半信半疑的望着他,"我陪你休息一会儿吧,等到晚膳时再叫醒你。" "好啊。"云棠点点头,"你扶我躺下。" "嗯......" 台下的村民们看到两人你侬我侬,浑然不把他们当回事的样子,顿时凶狠恶煞起来。 为首一个刀疤脸的汉子怒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居然敢在这里卿卿我我,简直是胆大包天!" 说完,他便朝雪憬挥舞着拳头而去。 雪憬虽然有些弄不清楚这些村民为何如此凶狠,但是眼神明亮异常,在刀疤男子朝他挥拳的时候,他迅速的闪躲开来。 那个刀疤男子见状,更加生气了,再次冲向雪憬,这一次雪憬却是直接将他踹飞出去了。 众人皆惊呆了! 这个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有这么高深的武功? 此刻在雪憬怀中的云棠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她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他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将这个人护在身后,不让任何人欺负。 "云棠......"雪憬见状,急忙走过去,"你怎么样了?" "我......"云棠看着他,想要解释什么,却只说了一个字,便晕倒了过去。 雪憬见状,心中更加担心了起来。 云棠的脸色惨白如纸,唇上一片青紫,看起来异常吓人。 雪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喂!云棠?云棠?” 云棠便再也没有了反应。 随行的莫神医,将手搭在在云棠的脉搏处。 过了好一会才放心的道:“圣女没有什么大碍,应该是这段时间过于的奔波劳累,加之受到了刺激,才会导致病情发作,需要静养。" 雪憬听闻此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圣女不必太过于担心,我开几幅药给您调理一番,便能痊愈了。" "有劳神医了。"雪憬恭敬的行礼,目送莫神医离开。 村民们见到雪憬武功高强,随行之人达数十人,也都不敢再接近他。 索性各自散去。 雪憬抱着云棠离开。 "云棠......" 雪憬看向床榻上的云棠,心中涌出了一抹酸楚。 云棠变成这样,自己不无责任。 若不是因为自己,云棠也不会落得今日这样的田地。 都怪他,都怪他疏忽大意了。 云棠提出要去陈家村寻找陈家二十口被杀的线索,自己当时就应该阻止,或者和她同行。 都是自己的错...... 雪憬将云棠安置在了客栈之中,让掌柜的熬了些药给云棠服用,自己则去继续的寻找剩下几人的行踪。 潮生找来了村子里面的地图,他们打算把整个村子的人都问一遍,然后搜索一边。 雪憬看着地图,皱眉道:"我们只查探到村庄里面有二十四户人家,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我们去问过村长,村长也没有办法。" "看来,只能从外面打听了。"雪憬道。 "那我们先找到这几户人家,然后再从这几户人家的房屋开始找起。” 雪憬点点头。 ...... 云棠的身体虚弱,每日都要吃药,所以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她仍旧会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雪憬坐在床边,伸手握着她的手。 这双手纤细修长,指甲圆润,看得出来,云棠平日是个爱美之人,保养得当。 "云棠,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雪憬喃喃低语,"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云棠昏迷之中听到了这句话,微微的睁开眼睛,眸中满是柔情。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雪憬的脸颊,轻声呢喃:"殿下,我已经成亲了....." 雪憬怔了怔。 “云棠,你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快些起来吃点东西。” 雪憬认为云棠一定是因为在这个鬼气异常的林子之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以至于有些精神错乱起来。 此刻,他看着云棠是异常的心疼。 他知道云棠一定吃了不少苦, 云棠醒来之后,身体的力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只能坐在客栈之中,神色寂寞。 第55章 寻觅 云棠看着手中的玉佩,眼神复杂。 这是朱司宴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信物,自己一定会好好的珍藏起来。 只是,她甚至害怕碰到朱司礼,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朱司礼解释。 想到这里,云棠的心是异常的沉重起来。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云棠冷声道。 房门打开,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丰富的饭菜,走进房间之中。 "小的参圣女,这是小店送来的饭菜,还请您用餐。" 少年说罢,又退了出去。 云棠见状,皱了皱眉头。 这小店里面的饭菜味道很香,但是云棠并没有食欲。 云棠想要出去透透气,但是却被雪憬拦住了:"云棠,你现在身体还未康复,还是不要出去吹风了。" "不碍事的,这几日已经好多了。"云棠淡淡的说道。 "这些日子都是我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你的身体我最清楚。"雪憬看着云棠,眼中充斥着担忧。 云棠的脸色依旧苍白,只是眼中的神采却是多了一丝光亮。 她看着雪憬,温柔的笑道:"你不必担心我,我真的已经完全好了,你去忙吧。 " "我......" 雪憬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棠便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雪憬叹息一声,只好跟上前去。 "云棠,这几日你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云棠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雪憬,眸光深邃:"我现在不饿,我想出去走走。" 雪憬看着云棠,沉默了许久:"你现在还是不要出去了。 " "可是我想出去。" "那就等你的身体彻底的痊愈了再说吧,到时候我陪你出去,好吗?"雪憬道。 云棠的神色微黯,沉默片刻,终究点点头。 ...... 两人正在饮茶,潮生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殿下,圣女,有消息了,我们找到一处秘道,据附近的村民说,这里时常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出没,应该是宫里的那位。” "宫里的那位?"雪憬蹙眉,"难道是老二的人?" "属下不知道,只能确是侍卫一类,其余的便不得而知了。" 雪憬思忖了半晌:"既然如此,潮生,你快通知弟兄们,我们即刻就出发前往那个秘密通道。。" "殿下!"潮生有些迟疑的看着雪憬,"殿下,您刚才说什么?我们即刻就出发?" 云棠抬眸望了望天色,夜幕降临,已经是晚上了。 这里荒郊野岭的,连个路都找不到,又何谈前进? 潮生看到云棠的表情,便知道云棠的意思了。 "殿下,属下明白了!" 潮生派遣了弟兄们,在夜幕之中赶往那个秘密通道。 而雪憬也吩咐店小二做准备,准备马车。 雪憬与云棠上了马车,一起朝着秘密通道的方向驶去。 夜风吹拂着雪憬和云棠的衣袍,雪憬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夜色之中,马车颠簸,雪憬紧紧的抱着云棠,眼神之中满是关切之情:"云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从这里走出去的!" 云棠的眼神黯淡无比,她闭目养神,并未说话。 马儿在山林之中行驶。 突然,云棠感觉有些奇怪,缓缓睁开眼睛。 "棠儿?" "你看那是什么?"雪憬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面的一个人影。 云棠顺着雪憬的视线望去,瞳孔微微收缩,眼中闪过震惊之色:"是......是朱司礼。" 朱司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司礼看着像是受伤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并无其他之人。 看样子是没有找到陈进。 然后一个恍惚间,朱司礼像是没有见到他们一样,径直的钻入了那个秘密通道。 雪憬看了一眼云棠,眼神坚定,"你留下来,照顾好自己,我去救朱司礼。" 雪憬看看这云棠,眼神坚决,云棠身体还未痊愈,这种时候不宜奔波。 这个秘密通道十分危险,若是朱司礼真的在这里,他们将失去一个极好的机会,甚至会丢掉性命。 云棠听到雪憬要一个人去救朱司礼,心中顿时焦急起来:"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万一遇到什么不测,我该怎么办?" "云棠,你不必担心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雪憬对着云棠微微一笑。 那一抹笑容仿佛盛满了春风一般,将冰冷的寒冬也融化了。 那一刹那,云棠的心中有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云棠怔了片刻,随即和他并肩而行,“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朱司礼是我的朋友,我有责任前去营救他她!” 雪憬见云棠的语气十分的坚定。 雪憬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但很快恢复过来,"云棠,我不强迫你,我们还是快点追上朱司礼吧,否则,恐怕会出现什么变故的。" 云棠闻言,看着雪憬,眼中有愧疚之色闪过。 这个世界上,除了雪憬和朱司宴之外,便只剩下朱司礼是真心实意待她的了。 自己一定要将朱司礼完好无缺的带回去。 朱家的人不能在折在自己的手里了。 很快两人踏入了山洞之中,山洞初极其狭窄,两人一同挤进去,都显得拥挤。 云棠的身子骨不好,挤在狭小的山洞之内,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雪憬看到云棠的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云棠,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云棠摇摇头:"没什么,我没事。" "那就好。"雪憬松了口气。 云棠看着雪憬的动作,微微皱眉。 他们两人挤在狭小的山洞之内,他一只手臂搭在云棠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臂揽住云棠柔软的腰肢,两人的姿势显得极其暧昧。 雪憬身上独特的冷泉清新气味飘入鼻尖。 那一刻,云棠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云棠。"雪憬轻唤一声,声音清冽。 "嗯。"云棠低低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雪憬闻言,抬起头看着云棠:"我们......我们还是靠近一些吧。" 云棠总觉得自己与雪憬挨的太近,感觉到了雪憬的呼吸,她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速起来。 云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异样的感觉,将手臂从雪憬的肩膀上挪开。 两人保持了距离,云棠的心情渐渐平静了许多。 两人的目光在黑夜中交汇,火花四溅。 两人继续赶路。 不久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山洞的尽头。 尽头的石壁上,一扇门赫然立在那里。 门旁有几株枯萎的花朵,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雪憬和云棠走过去,打量着那扇门。 云棠用剑拨弄着那几株花枝,花瓣掉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木板。 第56章 毒物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伸出手将那些腐败的花瓣推倒。 那一霎那,两人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些腐烂的花瓣竟然全部都是毒花,而且还是剧毒无比的毒花。 这个通道,果然不简单。 "看来这个通道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毒花窟了。"雪憬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开口道。 "毒花窟?"云棠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有毒花窟呢?" "云棠,你不要忘记了,这个林子本身就是毒林,你昏迷的这几日,我和潮声打听道,这个村庄之中的人都十分擅长炼制毒物!"雪憬提醒道。 "这......我知道了。"云棠点点头。 雪憬拿出匕首在腐烂的花瓣上划开一条口子,随即将里面的泥土挖开。 雪憬将泥土放在鼻息之间嗅了嗅,随即脸色一沉:"是血腥味!" "血腥味?"云棠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雪憬,这里是毒虫遍布的毒花窟,难道说,这里有尸体?" "有没有尸体我不敢肯定,但是绝对不会是活人!"雪憬说道,"这里的毒物十分凶猛,若不是熟悉毒物的人,根本不可能走进来。" "那么说......"云棠看向雪憬,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里面有毒物,还是死物?" 雪憬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个毒花窟里面有一股十分诡异的力量,那种力量让人浑身僵硬,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若是我猜的不错,里面应该是毒虫!" 云棠听到雪憬的话,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她曾经跟着师傅学习过毒理,虽然不精通,却也知道,若是有人中毒,那么这种症状就是被毒虫咬中了。 雪憬见到云棠的反应,也明白过来,这毒花窟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毒虫。 "云棠,我想先把你送出去,你在这里面呆久了,恐怕会有危险。" 云棠摇摇头:"不行!我要进去看看,我一定要将朱司礼带回来!" "云棠,别冲动啊!"雪憬劝阻道,"这里面太危险了!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是好?" 雪憬说着就让身边的暗卫开始带着云棠离开。 不用想山洞的里面必然有着无数的毒物毒虫甚至某些可怕的东西。 若是云棠贸然闯进去,很容易遇到什么危险。 暗卫将云棠架起来,云棠挣扎着想要挣脱,可是暗卫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挣脱不了。 雪憬见云棠如此倔强,只得叹了口气,道:"云棠,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国师着想啊,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国师一定会伤心难过的,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云棠听到雪憬的话,身子顿时一震,她不想让父亲难过,更加不父亲师傅为她担心。 她咬紧牙齿,任由暗卫将他带出去。 等他们离开,那一扇门再次缓缓地闭合了。 红潇揭开了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张姣好的面孔。 “主上,属下已经顺利的将人引入毒花窟,相信要不久,大皇子和圣女云棠必然会惨走投无路。” 雪川点点头。 “这次你做的十分不错,比起你那个妹妹,你显然能力出众。”雪川对红潇赞不绝口, "你放心,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一定会重重赏赐于你。" 红潇听到雪川的夸奖,神情一喜,道:"主上,属下只求您能够帮助属下找到妹妹,将妹妹平安带回来,其余的赏赐,属下就不需要了。" "这是自然,我一定会办到的。"雪川道。 “只是你那个妹妹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雪川想到红霓就觉得生气,"不仅不成器,还蠢笨如猪!" 红潇闻言,神色一黯,不敢多说什么。 "不管她如何不成器,她始终是我们家嫡系血脉!"雪川道,"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会派人去查。" "是,属下遵命。" 红潇低下头道。 "嗯,你下去休息吧。"雪川挥了挥手。 红潇退出去后,雪川站起身来,转过身看向窗户外面。 "云棠,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一次还能逃过多少劫!"雪川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嗜血的笑意,"希望你的运气不要太差!" 这个云棠,处处的和自己作对,这次他准备一网打尽,还有讨厌的大哥雪憬。 若是没有云棠,雪憬也不可能和自己争夺皇位。 想着,雪川的眼眸中杀机乍现。 他一定会杀了云棠,一定会杀了云棠! ...... 与此同时,云棠和暗卫已经到达了山谷内部。 他们刚走出毒花窟没多远,便听到了前方传来一阵阵嘶吼声和打斗的声音。 云棠眉目一凛,快步朝着声源处走去。 云棠等人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里并非是一座山谷,而是一片沼泽。 沼泽的边缘,正有许多的毒蛇和蝎子,它们的体型巨大,一个个都有成年男子拳头般大小。 "快,快跑!" "天呐!这么多毒蛇!" "快跑!" 果然这个山洞只要是走进去,就很难再出去。 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刚刚那个像是朱司礼一样的人,怕也像是自己上次在迷雾之中遇到的那些东西。 他们可以变化成自己身边熟悉之人。 只要他们靠近自己,那么自己就会陷入幻境当中。 这里的沼泽,怕是他们早就料到会有人从这里逃走,所以故意留下这样的陷阱,就是为了防止那些人逃跑。 这些人,真是太狡猾了! "快跑,往前走,往右转。" "左转。" "往后转。" 暗卫指挥着,云棠则是紧抿着唇,脚下快速地朝着沼泽深处走去。 她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沾染了毒液,那么必须尽快解决掉,否则的话,毒液侵蚀了五脏六腑,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可是这些毒蛇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的速度又慢,根本无法甩开那么多的毒蛇。 云棠皱紧了眉头。 她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毒蛇群中,不停的寻找着出口。 突然间,云棠眼睛一亮,因为他发现一条毒蛇正在他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云棠走过去一看那条毒蛇似乎已经死了! 云棠松了一口气,随即快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嘶!"突然间,那条毒蛇睁开了双眼,猛地跳起来,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云棠扑去。 云棠一惊,快速躲避。 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全力以赴的对抗这条蛇。 那条蛇见自己攻击落空,再次扑过来。 云棠连忙抽出腰间的软剑,和它打起来。 云棠手腕微翻,软剑刺进蛇的肚腹之中。 可是蛇却丝毫未受伤,反而张口咬住云棠的手臂,使劲地撕咬,鲜血四溅。 云棠吃痛,但是却不肯放弃,继续和蛇缠斗。 "嘶!" 突然间,云棠感到自己的脚踝一麻,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袭遍了全身。 "嘶!嘶!嘶!嘶!" 那条毒蛇不断地嘶鸣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似乎是在嘲讽云棠的不自量力。 云棠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已经有些虚弱了。 很快她察觉到那些毒蛇的毒汁正在侵蚀她的四肢百骸。 云棠只觉得她的眼前变得雾蒙蒙一片,意识越来越迷糊。 第57章 湘竹 雪憬越进入毒花窟的里面,他看到了一个人影在花海处站着。那是一个女子,背对着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身形瘦弱。雪憬越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他很好奇这里怎么会有人。 "你终于来了。"女子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雪憬走上前去,站在女子的身后,说:"你认识我?你是谁?” 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女人戴着面纱他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是女子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一时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 "呵!"女子发出一声冷笑,"你不记得我了?" 雪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女人伸出手,将脸上的面纱摘掉,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 "你......你是......"雪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个女人竟然和他母亲的画像一摸一样的…… 雪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只是被你们封印在毒花窟而已,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待机会出去。" "您要出去?那你告诉我怎么出去?"雪憬问道。 他一时间悲喜交加,自己的母妃竟然没有死,而且这么多年母妃似乎并未衰老的样子。 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 只是看母亲这表情一定是过的十分艰辛。 “孩子,我已经被这些毒物所侵蚀,只要出去就必死无疑,只是我没想到今生今世,我还能见到你一面。” 雪憬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您......为什么会被这些毒物给侵蚀?难道您以前来过毒花窟?" "不错,以前我确实来过,我是被人用蛊毒害死的。"湘竹叹了口气。 雪憬更加迷惑了,母亲曾是父王心尖上的人,他本以为母亲是病逝,只是看样子,母亲的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湘竹眼神变得狠厉:“都是储氏那个贱人,当时将我骗到这个鬼地方,我恨!” 雪憬简直不可置信,储氏就是如今的皇后,竟然把母亲骗到了这个地方,母亲现在这样子都是储秀娇一手造成的。 "母亲......"雪憬喊出了这个称呼,他心中充满了愧疚。 湘竹摇了摇头:"孩子,这件事情我本不应该让你知道的。只是我不甘心啊,让那储氏代替了我的位置,母仪天下。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却娶了别的女人,我不甘心啊。我恨啊!" 雪憬越看着母亲这个样子,也是十分同情。他知道母亲是多么爱父亲,只是这份爱,注定了无法得到回报,因为父亲的心里始终装着另外一个女人。 那就上储秀娇。 储秀娇擅长伪装,二十年伪装的一副慈爱的母亲,几乎毫无破绽。 任人都无法将她和害人的凶手联系起来。 湘竹的目光变得柔软了许多,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雪憬越的头,温柔的说:"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母亲不希望看到你受苦。孩子,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雪憬越的眼泪差一点就流了出来:"母亲,我过的很好。" "好孩子。"湘竹的目光变得坚毅,"你放心,母亲一定会让成为真正的储君。" “也会让储凤娇受得应有的惩戒,孩子这是我的血书,上面一字一句皆是我的肺腑之言,你父王看到就会明白一切,惩治那个毒妇。” 雪憬越的心里一惊,看来母亲是狠毒了储凤娇,就是想着有一天,误入毒花窟的路人能够帮她把血书呈现给父王。 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 “哈哈哈,还真是一副母子情深的场面呢!” 忽然一阵笑声响起。 湘竹的眉毛皱在一起,她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长的十分俊朗,只是他那双眼睛,却显得异常阴冷邪魅,让人不寒而栗。 "雪川!" "哈哈哈!真好啊,雪憬怎么样,你都快死了,是我大发好心,让你们母子最后得见一面。 雪憬怒道:“我没想到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谋杀手足?” 雪川冷笑:"哥哥你事事都比我强,出类拔萃,,我不甘心啊!" “要怪就要怪你太强了,阻碍我的道路。” "不甘心,那你就去死吧!"湘竹突然拔剑出鞘,朝着雪川刺了过去。 雪川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湘竹的攻击。 湘竹的攻势一滞,一身红衣的红潇从一边闪电般冲了出来,挡在雪川面前。 "湘妃娘娘,适可而止吧,您不是我的对手!。" 湘竹收回长剑,眼神里闪烁着寒芒:"红潇,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再继续的作恶下去了!" 红潇苦笑:“这个世界上,我和妹妹的出生就命贱如同蝼蚁一般,没有人把我们姐妹俩当做人看,只有二皇子……” 她将目光投向雪川,眸中盛满了柔情…… 只是他们身份悬殊,或许这辈子她心中的情意,都不会说出口。 雪川此刻得意至极:“哥哥,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伪装的了。” “不错,这一路上你们所遭遇的种种不幸都和我有关。” “我就是幕后的黑手,既然你为了云棠那个蠢女人,以身犯险,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湘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想做什么!?" 雪川勾唇笑了笑,那笑容让人感觉到阴森恐怖,仿佛一条蛇一般:"我想让你儿子死,只要他死了,你儿子心爱的女人就会乖乖地跟在我身边,到时候,我会让你的儿子尝尽折磨和痛苦,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湘竹愤怒至极:"雪川,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儿子的。" 雪川冷哼一声:"你们已经是我阶下之囚,杀死你们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猛的挥舞长剑,直指湘竹胸膛:"你去死吧!" 湘竹一掌拍碎了剑刃。 湘竹吐出一口鲜血,她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已到…… 雪憬急忙将母亲拥入怀中! 第58章 脱困 “母亲……”他几乎声嘶力竭,明明和母亲才相聚,难道又要和母亲天人永隔了吗? 雪川一步步的逼近他,此刻他看到自己的哥哥痛苦的模样,大为开心! 自己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总算是被他踩在了脚下。 "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他的脸上挂着恶毒的笑容,整个人疯疯癫癫。 哥哥雪憬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自己一向是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 就连父王都对哥哥的眼神充满某种慈爱。 这一切全都拜哥哥所赐,所以他要亲手夺回来,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哥哥,你想不想看看更刺激的东西啊?” 只见雪川毫不留情的将一位女子扔在地面上。 雪憬看到女子的身形变已经着急到了极点。 "住手!" 他怒吼道:"雪川,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雪川哈哈大笑起来:"我要让你们看看,我究竟是怎么把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让你们尝尽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雪憬看到昏倒的云棠,整个人都气的发抖起来。 他一定不能放过雪川这个畜生! "雪川!你究竟要做什么?"雪憬厉声问道,雪川却像没听见似得继续笑着。 雪川的眼中闪现出嗜血的光芒。 雪憬从未见过自己的弟弟露出这样恐怖的表情,整个人也有些害怕了。 "哥哥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吗?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云棠来陪着你,这样你们也能在在下面做一对亡命鸳鸯!怎么样,我这个弟弟是不是很贴心吧!哈哈哈……” 他狂妄的笑着,笑的雪憬毛骨悚然。 这个家伙一定疯了! "不!不要!不可以!"他疯了似的朝雪川跑去,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 雪川已经用匕首架在了云棠的脖颈上。 他不敢再前进半步,因为他清楚如果他再往前走一步的话,雪川真的会杀掉云棠! 雪川冷酷无比的目光落在了雪憬的身上。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只要你愿意停止你的行动,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雪憬跪在雪川的面前,双手合十,哀求的目光落在雪川的身上。 雪川却不屑一顾。 "雪川,只要你肯放弃这一切疯狂的举动,放下仇恨,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不要伤害云棠,好不好?"雪憬恳求道,眼中带着一丝哀求,他实在不希望云棠出事! 云棠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雪川剑眉微微的上挑:“你真的会为了这个女人什么都啃做吗?” 此刻的雪川脑海里已经有着一个阴狠毒辣的好主意。 "是!"雪憬毫不犹豫的说道。 雪川勾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就好似恶魔。 雪川突然将手中的刀尖深深的刺入云棠的胸膛,鲜红色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啊啊啊......不要啊,不要!!"雪川撕心裂肺般的叫喊道。 "雪川!"雪憬痛心疾首,可他却无法阻止雪川的疯狂。 雪川看到云棠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哥哥,不要怪我心狠,只能怪你不该事事出类拔萃,以至于父王根本就没看到我这个皇子。还有云棠,这个无知的女人,不知道为何处处和我作对,你们全部都要为往日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得意的狂笑起来。 这一刻他已经体会到即将胜利的狂欢。 谁知道刚刚已经闭上眼睛的云棠快速的睁开了眼睛,抽出佩剑砍向了他的右手。 顿时雪川的右手鲜血淋漓…… “啊!” 雪川没料到云棠竟然还醒着,他不甘心的望着云棠。 雪川的右手被云棠砍下,他痛苦的捂着手臂,不敢置信的望着云棠:"怎么可能......你.你为什么还没死?" 云棠没有理会他的询问,直接冲向了雪憬。 “主上,您受到了伤。” 红潇抛掷毒物,两人顿时消失无踪。 雪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没事……” 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快,以至于他还没能反应过来。 云棠有些惋惜道:“可惜,让他给逃走了!” 雪憬大喜过望,“棠儿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云棠顺手揭下来自己脖子上的人皮面具。 她不紧不慢的道:“这是假的,他们用毒蛇和沼气害我们,不过我们很快的想到了应对的策略。” 我是圣女,我从小就不怕毒物,所以那些毒蛇对我并没有什么效果。 雪憬很是开心搂着云棠转圈圈。 “这位便是云棠姑娘吧。”湘竹打断了两人。 云棠乖巧的点头:"是的。湘妃娘娘好。" "哎呦,瞧瞧这小模样儿......" 湘竹笑眯眯的走到云棠跟前,抬手捏了捏她白皙如玉的脸蛋儿。 "这小嘴儿可真甜。来,咱们先坐下来聊会儿天。"湘竹把云棠带到了桌子旁边,然后取下来一个金镯子。 云棠有些受宠若惊:“娘娘,您这是?” "别客气了,这就当见面礼啦!" 云棠不敢接:"这怎么行,湘妃娘娘您太客气了!" "快拿着嘛!这东西原本也是俗物,只是我已经被困在此处二十年,身边唯有比物。"湘妃把金镯子放在云棠手中,又道,"我刚刚看到雪憬,对你很是关心,我想你们两人应该已经心意相通。” 云棠脸颊微红,轻轻咬唇低下了头。 湘妃看在眼里,笑道:"瞧瞧这丫头害羞的模样儿,真是招人疼爱啊。" "湘妃娘娘过奖了。" 云棠心里不禁又有些的难过,雪憬如今才见到亲生母亲,这次离开,他们就真的永远的天人永隔…… "湘妃娘娘......"云棠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能否问娘娘要个消息?" "哦?这是为何呢?"湘妃有些诧异。 云棠低头咬唇:"是关于我的母亲......" "哈哈哈......" 湘妃突然大声笑起来:"你母亲是顾清清吧? 第59章 自导自演 云棠大喜过望:“娘娘”您知道我的母亲?” 云棠总算是找到一个了解母亲过往之人,她是又惊又喜,自己每次询问父亲母亲下落时候,父亲总是闭口不谈。 就连香姨也是欲言又止,可见自己母亲的死,必然另有隐情。 湘竹道:“我和你的母亲本是手帕交,清清和我是至交。” "什么?手帕交?"云棠大为吃惊。 她竟还不知,自己的母亲和湘妃娘娘两人竟认识,并且关系之好。 湘竹眸中满含热泪,她本以为,自己今生今世都会在这毒花窟之中,没机会见到外面的天地,谁知道还能见到雪憬和清清的女儿。 此刻她即便真的死去了,感觉也值得了。 "这是真的。"湘竹点头,将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 原来,云棠的母亲名叫顾清清,当年是南堂国数一数二的才女。 她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南堂国无人能及。而且还有一副绝世好嗓子,是男儿家都难以抗拒的魅力。 顾清清与南堂皇帝雁宁有过婚约,但那是上一辈人的事,顾清清自然也没有嫁给他,只因两人性格相差太远。 后来,南堂皇帝看中顾清清的才华,对她宠爱有加。 可是顾清清的性格却很是古怪,她不愿意屈服于任何男人,尤其是像南堂皇帝这种高贵无比的男人,所以她选择逃离他。 可是南堂皇帝并没有放弃,依旧派遣了大批的追兵追捕她。 因缘际会之下她认识了你的父亲云湮。 他们两人一见钟情,最终私定终身。 “清清也就彻底的断了和南堂那边的来往。” “元湮很是有才干,没有多久他就得到了少司命的官职。” 云棠越听越激动,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和南堂皇帝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过往也十分的艰难。 “可是我的母亲后来就是因为难产去世的吗?”云棠问出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湘竹点了点头:“是啊,我记得那晚,下了很大的雨,憬儿不幸感染上了风寒,我不得抽身,无奈之下只得守着他。清清晚上大出血,早上便已经没有了气息。” “女人生子,犹如九死一生,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雪憬啊,你以后一定好好好的对待云棠,她是清清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们能走在一起我很高兴,也放心了。” 湘竹讲两人的手叠在一起。 忽然间一股子强大的内力,两人来不及反应,便被推出了山洞之中。 雪憬喊道:“母妃——” 云棠也转过身,山洞却已经轰然倒塌。 雪憬像是疯了一样的扒拉那些碎石,整个手指都已经鲜血淋漓,然儿已经无济于事。 雪憬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 云棠看着她的样子,心疼无比,她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雪憬,认识的雪憬一向是坚强很勇敢,可是现在的他,因为母妃湘竹的骤然离世,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云棠心疼至极,拉住了雪憬的手,让他不要再继续的找湘竹了,因为湘竹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刚刚推他们出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雪憬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不住地啼哭着:“我这次是真的没有母亲了,云棠——” 云棠耐心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会一直的陪着你的。” 云棠感同身受,她也是自小就失去了母爱。 两人走到村中,就碰到了潮生他们。 潮生他们在山洞的另外一侧找到了被打晕的朱司礼和陈进。 好在雪川并未伤害他们,也只是受到了一些的皮外伤。 朱司礼看到云棠很是开心的拉着她的手:“棠儿,有没有看到我的哥哥啊?他跑哪去了?” 云棠闻言,眼眸低垂了下去:“抱歉司礼,我没能保护好阿宴,他被人害死了!” “怎么会这样?呜呜,哥哥——”朱司礼顿时哭的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虽然她一向说自己的哥哥不靠谱,但是在她的心里面,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云棠十分的自责:“司礼,都是怪我,我被迷惑,朱司宴为了能救我,中了剧毒,以至于毒发身亡,我和阿宴已经成亲,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嫂嫂。” 朱司礼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哥哥已经死亡的事实,他们找到飘走朱司宴的河边,祭拜后便继续的上路。 一路上,众人的心情都十分的低沉。 行了三日,到时没发生什么事情。 想是雪川遭他们重创,此刻已经没有了心思兴风作浪。 又行了半月,一座城镇渐近。 天上的乌云也越来越多,大有压城之势。 云棠和一雪憬等人便在这里歇息了几日。 几日后,众人进了城。 这座城市看上去十分繁华,街上各式各样的商贩摆着摊位,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布料的,有卖首饰的。 他们不敢再继续的耽搁下去,直接奔往陈家村。 再次回到陈家村,陈进站在村头只觉得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的心情复杂极了。 这里曾经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可是他的家人护额被二皇子残忍的杀害,就连最小的儿子也都惨死。 他的内心之中充满了仇恨,只恨不得立马杀死雪川。 一阵凉风吹过,陈进打了个冷颤,他抬头看天,乌云压顶,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下雨。 云棠他们一行人已经赶了一夜的路,早就累坏了。 但是他们不敢耽搁,继续的来到了陈家。 此刻的陈家全家尸体已经不知所踪,就像是被人重新的清扫了一番。 没有任何的杀戮气息。 “陈进,你是不是发了癔症?你家里整整齐齐的,根本不像是被血洗过的样子啊!”朱司礼率先发话。 不禁的对陈进起疑。 这个陈进,一路上直嚷嚷着二皇子雪川杀了他全家人,但是他们来到陈家却发现,陈家并非像是血洗的样子。 陈进怒道:“朱将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会拿自己全家的生死乱说,我多希望我全家人好好的,可是他们都没了,都没了!” 云棠和雪憬对视了一眼。 雪憬道:“我先去检查下院子外面,你负责里面。” 云棠点了点头。 云棠将屋子里里外外仔细的搜索了一遍,却是毫无收获。 云棠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的怀疑。 "我们再四周寻找一遍吧,或许会有线索呢!" 雪憬又陪着她检查了一遍,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朱司礼二话不说反手剪着陈进:“你小子,还有什么话说,着一切是不是你在自导自演!” 第60章 村民的无声 陈进的脸庞被无情地按压在冰冷的桌面上,双颊因压迫而略显扭曲,“朱将军,我真的没撒谎,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二皇子的人将这些证据给消除了吧。” 朱司礼的红缨枪尖如寒星般闪烁抵在陈进的咽喉处,眸光锐利:“少在这里狡辩,你家中洁净异常,刚刚云棠和殿下,至少检查了三遍,都未曾发现什么死人,可见,你所说都是狡辩。快说,你究竟要诱我们到此处有什么阴谋?” 陈进简直就是有苦难言,他哪里还有什么阴谋,他简直自身难保。 “祖宗啊,我能有什么阴谋啊?” 雪憬上前握住朱司礼的手腕,希望能将她和陈进分开,陈进本身精神都不是很好,要是一直的刺激他,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朱司礼却是不愿分开,她眸中几乎都是火焰:“要不是你,我哥哥都不会死,都你这个烦人精害死他的。” 雪憬看到情形不对,忙将朱司礼推开。 朱司礼却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臂,用枪尖刺向陈进,眼看枪尖就要碰到陈进的眼眸之中,云棠出手打落了枪尖,一巴掌打在了朱司礼的脸上。 朱司礼身形踉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抹鲜明的红印,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愤怒交织的光芒。 “你闹够了没有?”云棠厉声的呵斥她。 朱司礼被打了巴掌,一瞬间有些的懵。 她猛地一挣,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密集的雨帘之中,身影迅速被滂沱大雨吞噬。 那抹红色直至消失不见。 雪憬有些的不解:“她刚刚失去了最疼爱她的哥哥,你这是何必?” 云棠扶起陈进:“我也不舍得打司礼,只是她的脑子现在已经被莫须有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我必须让她清醒过来。” 陈进被吓的直接昏倒了过去。 屋内重新回归安静,两抹身影静静伫立,窗棂之外,细雨如织,织就一张朦胧的天幕。 两人望着外面的雨幕,陷入了沉思。 “那些尸体不可能就这么的不翼而飞,你看一场大雨下后,什么痕迹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所以是有人特意来了陈家村,粉饰了这一切。”雪憬不动声色的道。 云棠也表示认同。 云棠道:“既然如此,我们找不到尸体,那不如问问周围的村民,杀死这么多人,这些村民们不可能听不到什么异常。要是有了足够的认证,相信告到御前也是可行的。” 云棠决心另辟蹊径,既然找不到尸体,那就访问周围的村民,必然有人看到那日血腥的场面吧。 于是两人就找上隔壁的陈老汉,谁知那陈老汉,刚刚看到他们两人,就猛然的关闭了木门。 两人之间吃了个闭门羹。 云棠和雪憬面面相觑。 雪憬有些的哭笑不得:“难道我长的很吓人吗?” 云棠摊手:“或许,这位老人家不喜欢见生人吧。” 她们又找了隔壁的吴大娘。 吴大娘看到他们也像是看到瘟神一样,拉着小孙子走开。 两人不信,索性访遍了所有的村民,无一例外都吃了闭门羹。 整个村子的村民像是都商量好了一样,甚至都不和他们说一句话。 一瞬间,整件事像是陷入了某种的绝地之中。 —— 朱司礼冲出了雨幕,隐约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心不由的一颤。 她揉了揉眼睛,那抹身影依旧还在。 “哥哥!”她停了下来, 男人缓缓的转过身,他的面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苍白:“妹妹,我死的好惨啊,都是云棠那个贱人害死我的,你要为了我报仇啊!” “怎么会?你不是中了红潇的毒吗?”朱司礼反唇相讥。 朱司晏继续道:“不是的,是云棠将我推了出去,为她挡住那些毒,这个毒辣的女人” "哥哥!你胡说什么呢!"朱司礼有些急了, 她怎么可能会杀哥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的! "我没骗你,云棠就是这样的人,她为了保护自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们都被她骗了,什么为了陈进洗刷冤屈,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为的就是利用我们兄妹俩和大皇子。” “原来是这样,我说她非要帮助陈进,一切都是她的私心!我被她骗得太惨了!”朱司礼顿时后悔莫及。 朱司礼的眸子变得猩红:“哥哥,我会给你报仇的!” "妹妹,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让陈进受尽折磨而死,否则哥哥死也不瞑目啊!" "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群黑衣蒙面人就从天而降,手持刀剑。 朱司礼的眸子猛地瞪大,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她已经退无可退, 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将朱司礼围了起来,手中寒光四射。 朱司礼也拿起了红缨枪,对准那些人。 其中一人像是领头的人冲着她道:“朱小将军,我们是二皇子的人,你要是现在弃暗投明还不晚。” 朱司礼没有犹豫走向他们…… 红潇撕掉脸上的面具,踏入房中。 房中到处充斥着血腥味,空气里飘浮着浓烈的药香味。 她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一身紫袍,眉宇间带着一股霸气,正是当朝二皇子雪川。 只见他双眸紧闭,嘴唇毫无血色,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床沿还坐着一名穿着华丽衣服,头戴珠钗的妇人,她满脸泪痕,神情悲痛,似乎是刚才哭过。 雪川的母后储氏听到了脚步声,抬起了头,见到红潇进来,眼眸深沉,她扬手就给了红潇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传遍整个房间。 红潇怔然的站在原地,她捂着火辣辣疼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储氏又扬手给了她另外一个巴掌:"孽障,你竟敢害我儿,我今日便打死你!" 红潇不闪不躲的站着,一动不动的承受着。 储氏连续扇了她十几个巴掌,这才觉得解恨,一边骂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 红潇始终不还口,任凭她打骂。 储氏终于觉得打累了,喘了口粗气:"孽畜,滚吧,以后都不许再离我儿半步!" “母妃,您这样做又是何必呢,事已至此,这件事并不是红潇。”雪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丝疲惫。 储氏见他醒了,立刻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川儿啊,你没事就好,这个贱人明明在你的身边,却未能护卫好你,让你失去了一个手臂,母后那个心疼啊。" 雪川的眸光微冷,淡漠道:"母妃,你知道是谁砍下我的手臂的吗?” 第61章 真相 储凤娇凝视着病榻上气息奄奄的儿子,心中如刀绞般疼痛,“川儿,都这个时候的还能是谁啊,必是你大哥或者朱氏两兄妹吧?” 雪川却雪川却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是他们,是云棠,这个贱人竟还会武功,若是旁人我倒是会戒备,云棠会武功是我没能预料的。” “她娘也是个贱人,当年勾引你父王不成才嫁给了云湮,若非我看着,顾清清此刻便的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只是千防万防没想到那个狐媚子生子了还不安分,幸亏我让接生的嬷嬷给了她一瓶鹤顶红,这个贱人才咽气。”储凤娇一提及顾清清眸中怒火炽盛,恨毒了顾清清。 当年自己好不容易才当上贵妃,谁知道皇帝他竟在不经意间,对那超脱尘世的顾清清一见倾心。 顾清清,其名如人,清雅脱俗,恍若遗世独立的幽兰,不惹尘埃。 当时的顾清清已经和云湮成了亲,尤其她的那双眸,宛若山间清泉,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也悄然间,捕获了皇上那颗不羁的心。 “因此皇上处处的召云湮夫妇入殿,甚至在我生你的时候,他都在和顾清清那个狐媚子,花前月色,我当时九死一生才生下你。皇上他非但不着急的来看我们母子,反而和那个狐媚子拉扯不清楚,你说我怎么能不恨啊。”褚凤娇提及顾清清顿时像是变了一个人。 雪川出言安慰她道:“母亲息怒,这顾清清已经死了,现在我们的敌人是雪憬和云棠,只要是除掉他们,我们便在朝中再无对手。” 储凤娇的情绪这才安稳下来:“孩子你说的对,母后知道了。” 雪川又看向了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红潇:“潇,朱司礼可是中计?” 红潇点了点头:“我刚扮作朱司晏,朱司礼已经成功被我策反,此刻的朱司礼在云棠他们的身边,就犹如一枚定时炸弹。”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们自己也会内斗。” 雪川点了点头,“红潇,你做的很好,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红潇微微颔首,恭敬的施礼,最终走了出去。 —— 此刻的云棠他们简直就是焦头烂额,事情一度的停滞不前,这些村民们对他们避之不及,竟无一人说出事情的真相出来。 朱司踏着沉稳的步伐,手提那柄泛着寒光的红樱枪,缓缓归来 云棠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迎上前去,轻轻拉住了朱司礼的手:“抱歉,我不该打你的,都是我的错!” 朱司礼摇了摇头:“你那一巴掌打的好,竟错将无辜之人视作敌酋。真正的幕后黑手,乃是那二皇子,而我,却差点因一己之私,对陈兄你痛下狠手,实乃大错特错。你那一掌,打得好,打得及时,让我从迷途中回归正道。” 陈进道:“你真的冤枉好人了,你说我一个老实人,图什么,撒谎骗你们在这小村子里面。难不成你们还真的会跟着我,在这个小村子里面生活?” 雪憬站起来:“好啦,大家都不要继续的吵下去了,既是误会一场,就不要再继续的讨论了。现在找到目击证人才是最为主要的,而且我已经离开京都半个月有余,我怕时间久了,显王那边会有所的动静。” 显王是褚凤娇的娘家弟弟,储虎,人如其名性格刚烈,行事果敢,犹如山林间蓄势待发的猛虎,既令人胆寒。 此刻已经在边境蠢蠢欲动起来。 只要是二皇子他们保持住朝政,一声令下,储虎便犹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攻破城门,扶持雪川登基称帝。 因此雪憬被困在陈家村,时刻的忧虑京城之事。 他们已经耽搁不了太多的时间。 云棠忽然间想到一个绝妙的注意。 “大皇子,我还需借你的禁军一用。” 雪憬大手一挥:“你尽管去用,我的禁军供你差遣!” 云棠笑的更灿烂了,"那我就多谢大皇子啦。" 陈家村的村口,禁军已经整齐划一的排列成两排,等候着云棠。 云棠一身白衣胜雪,墨色长发高高束于脑后,清冷如仙人般飘然若羽。 看到云棠过来,一干士兵立马单膝跪下。 "参见圣女!" 云棠微微抬手,淡漠疏离,"起吧!" 云棠的眼睛落在了那位禁军的身上,眸色微微深邃,他淡淡的问道:"今日需要麻烦诸位一趟。” 那名禁军低头拱手:"圣女不必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是大皇子的禁军,大皇子下令,我等必然听命圣女。” 大雨滂沱而至,一队士兵出现在沉寂已久的小村庄之中。 张老头正弯腰驼背于简陋的屋檐下在收收拾外面的干辣椒,忽然间的看到那么一队士兵过来,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这可是二皇子的禁军啊,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老头战战兢兢,让张老头的手猛地一颤,手中的干辣椒散落一地,他的双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一颗心七上八下。 雨势未减,反而更加猛烈,仿佛连天空也在为这不速之客的造访而愤怒。士兵们的铠甲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冷冽的光,他们的面容隐藏在头盔的阴影之下,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这时,有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男子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张老头,我奉命带你们离开此处。" "啊?" 张老头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长官,这可是二皇子派你来带我们出去的吗?这可使不得啊......" 云棠微眯着双眼,神色冰冷如霜,她薄唇微启:"你若是不愿意离开此处,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知晓的二皇子向来说一不二,若你不配合,我便会亲自押解你回京,届时,不止是你,整个小村庄,乃至于这小村落,都要陪葬。" "长官,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啊,张进一家二十口的事情,我老汉见到他们就躲起来了,一句没说,只求二皇子殿下慈悲为怀,念在我年迈体衰,风烛残年,饶我这无知老儿一命吧…… 张老头的胸膛内,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不已,恐惧与哀求交织成网,紧紧束缚着他,"长官不要带我走啊!” 张老头知道自己这要是被带到京城的话,那就是必死无疑。 “哦?带我去张家二十多口的坟茔处,我要亲自的查看!”云棠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冷冽,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空气里。 “好的长官,小老儿这就带你去。”老汉颤抖着声音应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只希望这些瘟神看了那些尸体就能早点离去。 众人在张老头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处坟茔。 坟茔之上,荒草萋萋,细雨如织,更添几分凄清。墓碑歪歪斜斜,字迹模糊,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诉说着往昔的哀歌。 云棠一袭黑衣,在雨中更显清冷,她缓缓步入这片死寂之地,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似乎在与这无形的过往对话。 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穿梭于墓碑之间,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云棠的目光逐一扫过每一座坟,最终停留在一块略显新近的墓碑上,那里刻着“张进全家之墓”。 她缓缓蹲下身,手轻轻拂过碑面,雨水顺着指尖滑落,与她脸上的水珠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她不知道要是陈进看到这个局面会是什么样子。 恐怕会直接发病。 自己一家几十口无端送命。 云棠轻轻解下厚重的黑色盔甲,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头如瀑的长发随之倾泻而下,墨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在细雨的洗礼下更显柔顺。 她面容清丽脱俗,眉眼间既有少女的温婉,又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坚韧与决绝。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她眼底的晶莹交相辉映,为她平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柔弱之美。 她站起身,望向四周荒凉的坟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天悯人之感。 雪憬和陈进也卸掉了盔甲。 第62章 杀意 老陈头的目光在刹那间凝固,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锁,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双腿竟似灌了铅般沉重,几欲瘫软在地。他勉强支撑着,瞳孔中映出的是那三位青年。 他们身着华服,举止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度,竟与朝中那位尊贵无比的二皇子有着惊人的相似,这让他的心头猛地一颤。 "你们、你们扮做二皇子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他声音颤抖着,看向这几个年轻人,心中充满恐惧,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麻烦了。 "老陈头,你一早就知道我们想问你什么?故意所隐瞒的是吗!"一道深沉而压抑的声音,犹如冬日寒风,自老陈头背后悄然袭来,令他脊背一凉,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老陈头身后传来,让老陈头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不敢回答,只能拼命摇着头,说:“陈进啊,就当叔求求你了,叔年纪大了,真的不能说啊,要是说出去了就是砍头的命。” 陈进眼中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这个陈老汉是他们的近邻,因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他父亲心生怜悯时常照看,没成想这个老陈头就连给自己的父亲作证都不愿。 实在是个白眼狼。 "好吧,老陈叔,我爹之前对你不错吧,过年过节做的吃食都分给你吃,我爹娘二十多口惨死,你明明看到了,却不愿为他们作证,我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明目的!。" 云棠淡淡地说,“陈叔,我听说那种惨死的人,魂魄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你说,你刚刚说的话,陈家二十多口会不会已经听到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阴森。 听到云棠的话,老陈头的脸更加苍白了,浑身哆嗦起来。 老陈头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比坟头的荒草还要苍白几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枯叶。 他艰难地抬起眼帘,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墓碑,试图捕捉那些虚无缥缈的影子,然后似乎真的在坟墓的上方看着飘荡的魂魄。 “啊,我错了,我作证我愿意给老陈一家作证。”老陈头总算的愿意作证。 雪憬因为怕宫中生变,于是便现行回京城。 云棠带着老陈头,和陈进,已经朱司晏从水路上回京城。 一路上风景十分的优美。 沿途风光旖旎,宛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细腻画卷。 晨光初破晓,金辉洒满波光粼粼的水面,每一滴水珠都似乎在轻吟浅唱,迎接着旅人的归途。 两岸青山相对出,绿树成荫,偶尔几声清脆鸟鸣穿林而过,更添几分生机与宁静。 云棠立于船头,衣袂随风轻扬,心事重重,虽然几经周折,她们总算是找到了认证和物证,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些的担心。 事情真的像是她所预料的那样顺利成功吗? 老陈头则是在船舱上休息,朱司礼在面无表情的擦拭着红樱枪,周身一股子肃杀之气。 一路上倒还算是平静,直到临近京的前一晚上,甲板上忽然传来一阵惨烈的叫声。 “发生了什么?”云棠闻讯赶来。 谁知看到老李头竟躺着血泊之中。 云棠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身体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倚在一旁。 明明昨日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个样子。 陈进强忍着浓重的血腥味,那种令胃部翻涌的感觉,伸手在老陈头的鼻息上探了探。“死了,他死了——” 陈进忽然间的疯癫了。 一个死一个疯。 云棠的目光骤然凝固在老陈头脖颈间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那不同寻常的伤痕,她的视线猛然一转,锋利如刃,直刺向一旁的朱司礼。 “是你杀死了老陈头?司礼,这是为什么?”云棠不可置信。 她和朱司礼是并肩作战的朋友,为何在这最后的一刻朱司礼会背叛自己呢? 这一刻的云棠如坠冰窖之中。 朱司礼的动作依旧从容不迫,他缓缓擦拭着手中红缨枪上的斑斑血迹,那冷冽的银光在昏暗中闪烁,映照出她嘴角一抹淡漠而讽刺的笑意,“云棠,你少假惺惺的了,你只是在利用我罢了,什么好姐妹,你扪心自问,真的把我当做好姐妹了吗?” 朱司礼的语气平静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敲击在云棠的心上。 以至于云棠愣了半天。 云棠苦笑:“司礼,你原来是这样想我的,我承认我或许做的不够好,只是我真的想要帮助大家,只是没想到事情变得越来越恶劣。” 朱司礼凛然起身,“事已至此,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经看透了你和大皇子,自从哥哥的死,我也不想再斗下去了,这个老陈头算是我给你的报复吧。” “你我两清,好自为之吧。”说完朱司礼扛着红缨枪飞身离开船上。 偌大的船,顿时只剩下云棠一人。 不知何时起,四周悄然间被一层厚重的阴影所笼罩,无数影卫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墨莲,悄无声息地将云棠团团围住。他们的身影交错重叠,密不透风,仿佛一张精心编织的暗网,将这片空间与外界隔绝,只留下云棠一人。 为首的是一位穿着猩红斗篷、面容隐匿于精致面具之后的女子,悠然步至众人之前,她仿佛是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彼岸花,既妖娆又不可触及。 斗篷随风轻扬,如同火焰般跃动,带着的面具增加了一份的神秘感。 “圣女,我们又见面了,你若是现在束手就擒,我或许还能保你一个全尸。”红潇冲着她道。 两人已经是老对手了,彼此知道对方的招数。 所以红潇直接开门见山,这次一定要让云棠死无葬身之地。 霎时间红潇袭击上云棠,云棠被俘,但她不愿意落在雪川的手中,雪川和皇后恨毒了她,势必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 与其被他们活活的凌辱致死,不如自裁。 “与其被你们活活的折磨死,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云棠说完变得咬破了舌根一早准备的毒药,毒药瞬间的奏效,她的整个脸都黑了。 红潇声嘶力竭起来,“不要啊,毁了一张绝世美女的面孔。” 云棠的身躯,轻盈得如同被风卷起的残叶,无力地坠入那汹涌澎湃的江水之中,瞬间被翻滚的波涛吞噬,只留下一圈圈逐渐扩散的涟漪。 “罢了,我们去和二皇子复明命吧。” 一旁的暗卫,目光紧随着那渐渐归于平静的水面,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红首领,二皇子说要亲眼看到云棠的尸体,这人掉入了江水之中,这可怎么办啊?” 红霓重新戴上兜帽:“还能怎么办,只能如实禀报,随我入京吧。” 红潇回到了京中。 此刻,紫禁城内,灯火辉煌,一派盛景,皇后娘娘正于御花园中设宴,邀群臣共赏春色,欢庆显王归京。 雪川看到红潇,忙招呼她。 “红潇,此次如何?” 红潇低头行礼:“启禀二皇子,云棠已经身死,殿下可放心。” 雪川闻言,不由的大悦:“好好好,红潇,你果真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忠诚可鉴,智勇双全。” “来人赐酒!我要与红潇共饮此杯,以表我心头之喜!”话语间,一股子轻快之气。 随着侍从轻盈的步伐,一壶壶晶莹剔透的美酒被端至案前,酒香四溢。 红潇想也没想的一饮而尽,可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她便是觉得腹部绞痛异常,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还没说出口,便已经毒发身亡。 雪川看到已经咽气的红潇,嘴角不由的略过一抹肃杀之气。 “红潇啊红潇,你知道我太多的事情,所以我不得除掉你,来人啊,红首领不胜酒力,送她回厢房之中。” 第63章 撕破脸 处理完红潇,雪川心情十分的畅快,这下再也没有人能阻碍他继承大统! 他昂扬着头,踏入了养心殿之中,此刻皇帝正奄奄一息,雪憬守在他的身侧。 皇帝紧紧的握着雪憬的手,艰难的张开口:“朕大限已到,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堪当大任,所以,朕欲将传位于你。” 雪憬闻言,只觉得眼睛里面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滚落。 “父王,您正值春秋鼎盛,怎么能说出这等灰心的话!” 皇上摇摇头:“傻孩子,人终究是有一死……”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打开。 两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来人。 看见来者是他,雪憬不由得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雪川淡然一笑:"皇兄这话问得好奇怪,如今父王病危,儿臣自当过来探望,这又何来阻挡一说呢?难不成您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父王驾崩而不管吗?" "父王的病情一向是由我来看管,就不劳烦二弟操心了,父王病重还需要静养,二弟请回吧……。" 雪川冷哼一声:"皇兄莫非是想牝鸡司晨吗?父王恐怕早已经拟定了遗诏,若非怕哥哥你篡改遗诏,我才懒得来这里看你装模作样!" "雪川?你简直是得了失心疯,父王如今还未驾崩,你怎么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呢?"雪憬呵斥道。 雪川笑着摇摇头:"哥哥,看来你还是太天真了!" 雪憬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看着雪川,目光中闪烁着精明之色:"我倒要听听,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既然皇兄执意不肯交出遗诏,那我只好动用些非常手段,不过,皇兄放心,我会尽量避免伤及无辜......。" "你敢!" 雪川闻言,哈哈一笑,随即转身走出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一时间寂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得清楚。 雪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皇上突然猛地咳嗽起来,雪憬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边轻抚着他的胸口一边安慰着他:"父王别急,我这便命人找太医来给你诊治!" "咳咳......。"皇上咳嗽着,"罢了,我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憬儿,憬儿啊,父王知道,你为人刚烈,但是父王实在不愿意看见你为我送命啊!" 雪憬闻言,眼眶瞬间湿润。 父亲对他恩深如海,如果父亲死了,那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父王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我现在就去找太医来看看您,你不要多想了。" 说完,雪憬就朝着外面走去,可刚刚迈出几步,雪憬就停住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神复杂的看着皇帝,沉默半晌之后,方才慢吞吞的说道:"父王,雪川意图谋反,若我抓住他,又该如何呢?” 如今他和雪川已经撕破了脸面,只是雪川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父王的亲儿子,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负隅顽抗怕是……。 皇帝听完雪憬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想杀了他?" "我想杀他,但却不愿意亲手杀了他!因为,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 皇上叹了一口气,眼眶中含泪:"你这孩子,为父都知道......可是,若是你不杀了他,他可是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的,对你我都是大祸临头!" "不会的,父王,你不要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父王,你先歇着,我去找太医了......。" 雪憬说完,便离开了养心殿。 待他的背影消失之后,皇上才抬手擦干了眼泪,喃喃道:"这个雪憬未免谈也太过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即便是未来君临天下,也不能成为杀伐果断之人。”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陷入沉沉的睡梦当中。 ...... 宫门 他坐在马车上,一路朝着出宫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内,他闭目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那双白皙的手,如今已经染满了鲜血,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自己眼花缭乱了。 马车忽然间停了下来。 他微微蹙眉,掀起帘子看了看四周。 四周荒凉一片,除了风吹动草叶沙沙作响之外,再无其他。 他心里暗暗警惕,掀开帘子跳了出来,站在了马车前。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音,雪憬眯了眯眸子,透过树丛缝隙往前看去。 “哥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如今我舅舅的大军已经紧紧地包围着整个,皇宫,此刻,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雪川得意洋洋的道。 雪憬闻言,心底暗叫糟糕,原来这雪川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次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啊! "呵呵......你真是想杀了我啊......" 雪川得意的道:"不错,父王现在卧病在床,你又是他最宠爱的太皇子,若是不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雪憬笑容温暖:"原本,你是皇长子,皇家的储君,可如今,你不但失踪了,甚至还叛国谋害父皇,这种罪名,怕是比弑君篡位更加严重的多!" "弑君?这是你给我安排的罪名吗?你还真是想的周全!”雪憬哭笑不得? "是不是弑君没有人会真的知道,如今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死不死都已经不重要了......。" “哥哥念在我们兄弟一场,我让你万箭穿心如何啊!哈哈哈哈!” "雪川!"雪憬愤怒的道,"父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他?" "呵呵......我害他?你不觉得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吗?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弑君的称号,都是你们逼迫我的,我明明那么的努力,可是父王却像是没看到我一样,他的眼中只有你……” "你!"雪憬气极,"那父王的意思呢?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兄弟反目成仇?" "父王当然希望我们兄友弟恭,但是......如果我是你,就会趁机铲除异己。” 第64章 螳螂捕蝉 雪川说完,哈哈大笑,"雪川我从小被你欺凌,到最后连皇位都抢不到,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毁了我! "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我也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住口!" 雪川的情绪彻底激动起来,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就朝着雪憬刺去! 雪憬早就料到雪川会突然袭击他,一个闪身躲过。 但是,雪川的剑法精妙,雪憬避无可避,一剑就划破了他的肩膀,鲜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啊......!" 雪憬惨叫一声,连忙后退几步捂住了伤口,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了地上。 雪川哈哈大笑着:"怎么样,很疼吧?我让你再欺负我!我让你再欺负我!我让你抢我的皇位!" 雪憬捂住伤口,脸色变的越发的苍白。 "看来,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彻底的断了!"说完,雪憬便调转马头逃窜而去。 "快,追!别让他跑了!" "是!" 雪憬咬紧牙关忍着剧痛,踉跄着身体一路狂奔。 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崖边上停下。 山壁上长满了荆棘,雪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悬崖峭壁。 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将手中的长剑插入地面。 "我雪憬今日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苟活于世!" "哥哥,你以为你能逃的掉吗?"雪川阴森的声音响起。 雪憬抬眸,只见雪川正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行。 他的身旁跟随着两三百精兵,个个神情冷漠,手中拿着弓箭,正对着雪憬。 "你以为你还能从我手中活命吗?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已经让他们在你的马匹上下了毒,一旦毒发,马儿必定疯狂挣扎,将他摔下去,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雪川处处谋划,为的就是等待着这一天。 他要他的哥哥雪憬,无路可退…… "哈哈......雪川啊雪川,枉你聪慧过人,竟然也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你可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雪憬嘲讽一笑,抬手指着雪川,"若不是你想要夺嫡,如今的你,依旧会是父王手中最得力的左右手......可如今...却是乱臣贼子,可是要被乱箭给射手的!” "我不管那么多,我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得到。"雪川一扬马鞭,厉喝道,"给我上,一起上,将他乱箭射死!" "是!"数百精兵齐刷刷的拔出佩剑,朝着雪憬冲了过来。 雪憬咬紧牙关,将自己的衣袖卷起来遮住伤口。 他的左腿被马蹄践踏的已经血肉模糊,可他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似的,一直坚持着。 "噗嗤......" 有人用力的刺进了雪憬的左胸膛,血溅了他一脸。 但雪憬并未有半分的迟疑,一剑挥舞,砍下那人的首级。 一颗血淋漓的头颅滚落,滚到雪川脚边。 雪川弯腰拾起头颅,看了看雪憬的脸,露出诡异的微笑,"哥哥,既然你非要跟我争夺,那就先去陪伴你的亲生父王吧!" 话音刚落,他举起头颅高声喊道:"弓箭手准备,一起放箭!" 雪川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同时射向雪憬,密密麻麻。 雪憬一咬牙,将身前的树枝挡下,一跃而起,飞向远方,避开了射来的羽箭。 雪川哈哈一笑,扬声道:"放箭!" 数百支箭同时射向雪憬,雪憬躲开一根羽箭之后,又有另一支箭矢飞了过来,一阵猛烈的攻势之后,雪憬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是,他还是咬紧牙关,不愿意倒在雪川的剑下。 雪川看着雪憬,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大吼一声,"给我上,谁要能活着捉到雪憬,赏赐百!!" 数百名士兵纷纷跳下马匹,冲上前去抓捕雪憬。 可是,雪憬虽然身负重伤,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是他还是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和拼尽全身力气奋力抵抗,不愿意轻易屈服! "给我抓住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数百名士兵一拥而上,雪憬一咬牙,将身上的铠甲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只穿着单薄的白衫。 数百人一哄而上,但是雪憬仍然没有屈服的意思,他的双眼通红,像是一头凶残的野兽,拼尽全力抵挡着。 "砰!" 一名士兵一拳打在雪憬的背部,雪憬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给我上!"雪川看着雪憬,嘴角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数百名士兵蜂拥而上,雪憬被围困在其中,无处可逃。 雪川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雪憬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奋,他举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挥下,"给我打!打死他!" 士兵们纷纷下狠手,拳头雨点般落下,然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名穿着白衣女子。 女子容貌美丽,身姿动人,她一掌拍开士兵,扶住了雪憬,"雪憬,你要撑住!" 雪憬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云棠,谢谢你救我,但是你走吧,我不能连累你......” 云棠的眼中闪过一抹怒火,"雪憬,现在你还逞什么英雄,我告诉你,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哪怕是与整个天下作对!" 雪憬笑了,"傻瓜......我不需要你保护,你快走......"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云棠,别闹了......" "雪憬,这次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 雪憬一愣,他不解的看着云棠,不明白云棠为何不愿离开,为什么对他如此执着。 雪川看着眼前这两人,尤其是看到云棠死而复活,大感疑惑? “云棠你不是死了吗?”雪川皱眉问道,眼神里充满着怀疑,"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本来就没死!"云棠淡漠的说道,"我是诈死,为的就是让你能舒心!" 云棠一句话,让雪川顿时冷汗只冒。 云棠为何要诈死? 他心中有着不好的感觉。 第65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霎时间,雪川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数以万计的御林军,他们身着铠甲,寒光凛冽,步伐整齐划一,如同被风雪雕琢的雕塑,静默而威严,将他们团团的围住。 霎那间,雪川的心跳仿佛与周遭呼啸的风雪共鸣,他怔怔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钢铁洪流,每一名御林军的面容都隐藏在冰冷的头盔之下,只余下一双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寒芒。 他们的铠甲在微光中泛着幽蓝,与四周纷飞的雪花交织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 雪花落在铠甲上,瞬间融化,却带不走那份凝重的压迫感。 雪川能感受到四周空气似乎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缓缓举起左手,试图能逃脱,但是发现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这时,御林军们让出一个通道,朱司礼身着铠甲,走了出来。 朱司礼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似踏在雪川的心弦上,引起阵阵震颤。 她身披的铠甲在雪光下更显冷峻,与周遭的寒意融为一体,却又自成一方威严的天地。 头盔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直视雪川,不带丝毫情感波动,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她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身细长,寒光闪烁,在雪幕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最终剑尖轻点雪地,激起一圈细微却清晰的涟漪,似乎连时间都为之凝滞。 雪川不住的后退:“怎么会这样?朱司礼你明明的已经叛变了,怎么会怎么会啊……” 朱司礼冷笑道:“雪川,我还没有傻,我哥哥是被你的人杀死的,和云棠没有关系,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迷惑你罢了,只有这样你才能放松警惕,我们的人都被你杀死了,所以你就能肆无忌惮的露出自己的野心。” “好啊,你们都在骗我,骗的我好苦啊。”雪川瞬间的暴走砍向朱司礼。 朱司礼镇定自若,从背后抽出了一杆泛着寒光的红缨枪,枪尖在昏暗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雪川虽然气势凌人,但他损失了一只手臂,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根本就不是朱司礼的对手,朱司礼的红樱枪索性直接的挑断他的左臂,清脆的断裂声在空气中回荡,伴随着的是雪川一声痛彻心扉的闷哼。 雪川倒在了雪地上。 四周,风似乎都静止了。 雪憬看着自己的弟弟此刻已是鲜血淋漓,内心毫无悸动。 未央宫 皇后端坐于凤座之上,那凤座以纯金打造,镶嵌着各色宝石,璀璨夺目,却也映衬出她此刻的憔悴与无助。她的鬓发略显凌乱,几缕青丝散落在额前,随风轻轻摇曳。 容之上,昔日的雍容华贵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难以言喻的忧伤,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被无尽的愁云所笼罩。 四周,巨大的红烛摇曳,发出昏黄而温暖的光芒,却无法驱散这大殿中的冷清与孤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与沉香的味道。 未央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此刻正在四处的逃窜,只剩下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云翠留在她的身边。 “娘娘,您多少还是进一些汤水吧,这样下去迟早身体会受不了的。”云翠不由得劝说道。 储凤娇却是直接将她手中的汤水打翻,“川儿,如今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本宫怎么还有心情喝这些。” “皇后娘娘是在担心雪川吧!”云棠悄无声息的踏进皇后寝宫。 一脸淡然的望着储凤娇。 储凤娇的目光骤然间炽烈如火,紧紧锁在云棠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上,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化作实质,将眼前人吞噬殆尽。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你这卑劣的女子,竟敢对我川儿下此毒手,真是蛇蝎心肠!你那母亲,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妇,当年凭着几分姿色,便妄想攀龙附凤,迷惑圣心。如今,你步她后尘,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她的那套狐媚手段,你们母女二人,皆是贱人!” 如今储凤娇恨毒了云棠母女,只恨不得能将云棠挫骨扬灰。 元棠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储凤娇,你还看不清现在的局面吗?如今你和川皇子大势已去,这是皇上赐你的毒酒,喝了它,还能维持你最后的体面。” 云棠不想和储凤娇继续无畏的争端。 这个女人的命运已经到了终点,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言语间,字字如冰,穿透空气,直击储凤娇颤抖的心房。 储凤娇的身躯猛地一颤,随即如秋日落叶般轻轻飘落,无力地瘫软在地。 她掩面而泣,泪珠滚落,“本宫与皇上成婚整整二十三载,从青丝到白发,共赏过月圆花好,也共度了风雨飘摇。那些日子,如同梦一般,美好而遥远,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话语间,她的泪水更盛,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化作这滂沱的泪水,倾泻而出。 “本宫以为,能与皇上白头偕老,共度此生,却未料到,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他竟被你这个贱人妖言惑众,我的川儿如今被关押在那不见天地的地方,都是你,本宫要杀死你,就是死也要拦着你这个贱人一起到阴曹地府。” 她猛地抬手,指尖轻颤间,那枚镶嵌着细碎宝石、平日里映衬着她温婉气质的发簪,此刻却化作了一道寒光,划破空气,直逼云棠而来。 云棠瞪大了双眸, 恰在此时,屏风之后,一道轻盈的身影如同冬日初霁时掠过的第一缕清风。 雪憬从屏风后面及时的出现,踢飞了储凤娇。 储凤娇的身子被撞在了她最为看重的疯座上,口中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雪憬牵着云棠的手:“我们走吧。” 云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一旁奄奄一息的储凤娇,忧虑之色难掩:“可她……” 雪憬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反正已经半死不活了,此等毒妇,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说完两人手拉着手走出未央宫。 未央宫的台阶之下,站着一名云棠再熟悉不过的人。 雪冉看到云棠面上洋溢着笑容,“棠儿,我等你有一会了——” 第66章 护国公主 云棠微微的蹙起眉头:“哦?三皇子等我做什么?” 语气之中不由得流露出嫌弃的语调。 自己这段时间忙于应付雪川的阴谋暗算,倒是忽略了雪冉。 上辈子雪冉在自己的扶持之下很快的称帝,雪川根本就没能来得及做这些动作。 没想到,这辈子雪川竟成为了她的劲敌,好在她率先和大皇子联手,铲除了雪川。 雪川已是不足为惧。 “棠儿,我知道,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过分至极,如今我已经洗心革面了。看到你和大哥能在一起,我心中十分的安慰,希望大哥能给你幸福,我决定去北曜国求学,云棠有缘再见吧!”说完这一切雪冉神情寂寥的离开了未央宫。 雪憬握着云棠的手更紧了:“棠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殿下,我也会一直站在您的身边的。”云棠目光坚毅的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陪着殿下的!" 云憬闻言,笑容愈发温柔了。 两人相互凝视了良久,才慢慢的松开了彼此的双手。 "我们回去吧?” "嗯。"云棠点点头,跟随在雪憬的身后走向了寝室。 谁知刚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皇帝身边的太监。 “还请圣女随咋家走一趟!”大太监虽然带着微笑,可是面容却显得阴恻恻的。 "公公请留步。"云棠微笑的问道,"皇上突然间宣召,公公可否指点一二?" "圣女莫要多虑。"大太监依旧微笑的说道,"咱家只是奉旨前来宣旨罢了。" "那就劳烦公公带路了。" 云棠微笑着说道。 "圣女客气。"大太监笑着点点头,随即便在前面带路了。 雪憬却是抓住云棠饿收:“棠儿,我等你回来。” 只是他不知道,云棠和他这一扯,便是数年。 云棠含泪点了点头,他们几经周折,好不容易在一起。 很快,云棠到了御书房里。 她明显感觉到御书房里的气氛异常压抑。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棠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个头。 皇帝坐在高椅之上,眼睛微眯,一股浓烈的威严之感从他身体内散发了出来,让人感到窒息。 "平身吧!"皇帝沉声说道。 "谢皇上恩典!"云棠站了起来,恭谨的退到了一旁。 "云棠,朕打算封你为护国公主,你意下如何?"皇帝的眸光深邃而锐利的看着云棠。 云棠闻言不可置信,“皇上,云棠并没有什么功绩不敢担任护国公主。” 云棠一口拒绝,她总觉得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皇上开口:“云棠,你这是抗旨了?” "棠儿不敢忘记皇恩浩荡。"云棠微微低下头,眼底一片坚韧的光芒。 “你要知道,你的父亲已经病的下不了床,他此生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亲生儿子继承他的衣钵,你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诛杀叛变的皇子有功,朕没有理由不封赏你!” "皇上......"云棠的声音不免带着几分哽咽,她真的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这样做。 皇上淡漠的说道:"云棠,朕的话不需要反驳,朕已经决定了!" 云棠抿唇不语,她知道,皇帝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不允许自己反对。 云棠抬眸看着皇上,语气坚定的说道:"皇上,云棠愿意领受封赏。" 皇帝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酷的弧度:"很好,那云棠现在就可以去北曜国,朕已经答应北曜太子的求娶,你是我乐陵国最为尊敬的公主,更是要为了吾国所着想?。" 云棠闻言脸色苍白如纸,原来,此次封她为护国长公主,就是为了让她嫁给北曜太子,为乐陵国换取和北曜的合约。 呵呵,她还真是傻啊! "皇上的命令,云棠不敢违背!"云棠咬牙说道。 “只是这件事我要向大皇子表明。”云棠灵机一动,自己是万万不能拒绝皇上的,但是大皇子可以。 大皇子是乐陵国的储君,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皇上不会轻易的伤害到大皇子的,毕竟大皇子如今是乐陵国唯一的继承人。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大皇子。 皇上道:“云棠,只要你好好的成为北曜太子妃,憬儿也能安稳的成为储君,若你不满意,朕也非强人所难之人,那朕便只有将雪憬送那北曜国为质!” "云棠公主,皇上的旨意是不容反抗的,还望云棠公主配合,免得惹怒了皇上!"大太监笑吟吟的看着云棠,眼底尽是冷酷的笑意。 云棠这一刻她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都被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 云棠垂眸不语,她知道现在自己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云棠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皇帝,眸中一片清冷。 云棠淡淡的说道:"云棠遵命。"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皇上笑得合不拢嘴。 "多谢皇上隆恩。"云棠恭恭敬敬的说道。 皇上看了一眼云棠,笑着说道:"云棠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完皇帝便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云棠跪在地上整个身子一片的冰凉…… 云棠回到了家中,此刻家中张灯结彩,似乎在庆祝她册封的事情。 云棠进入了自己的闺阁里,关好门窗。 她靠着墙壁滑落到地上,眼眶里蓄积着泪水,心中痛苦万分...... 云棠抬起手捂着胸口,那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云棠抬头看着天空,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和不解。 为什么,她和雪憬缘分尽了呢? "叩叩叩。"忽然,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云棠一惊,连忙擦干净眼眶的泪水,走到门口开了门。 "公主,我来给你添妆!"一袭红衣的香凝站在了云棠的面前。 香凝是云棠最信任的丫鬟,从小就看着云棠长大,两人关系极好。 "公主,快别难过了,你可是皇上钦点的护国公主,这一切都是皇上赐予的。"香凝伸出手拍了拍云棠的肩膀,柔声细语。 云棠看着香凝温暖的笑容,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第67章 远嫁 “谢谢你香凝,只是我不日后就要去北曜国成为和亲公主,父亲年老体弱,还需香凝你细心的照料。”云棠如今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自己的父亲云湮。 云湮时日无多,她又不得不成为和亲公主,远嫁到北曜国,父亲就只能托付给香凝照看。“谢谢你香凝,只是我不日后就要去北曜国成为和亲公主,父亲年老体弱,还需香凝你细心的照料。”云棠如今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自己的父亲云湮。 云湮时日无多,她又不得不成为和亲公主,远嫁到北曜国,父亲就只能托付给香凝照看。 "大小姐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大人的,大小姐您放心的去北曜国,只是被那被曜国地属偏远,大小姐您可要好好的注意保护好自己啊。"叶香凝轻声回答道。 香凝不禁有些的担心。 不过这一切也只能看云棠她自己的造化。 云棠微笑着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愧疚,"这些年辛苦你了。" 香凝摇了摇头,"这都是香凝应该做的。" 说完话香明便自觉的出去了。 云棠去了珈蓝神殿,最后总是要和父亲拜别,只是自己这么一走。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机会再次见到父亲。 云棠来到云湮的寝宫,便坐在床边,眼神里满含歉意的看向云湮,"对不起爹,我辜负了您的嘱咐,我想,您应该是不希望看到我现在这般的样子吧?" 云湮看着女儿眼底满是愧疚与自责,他心疼的伸手抚摸女儿柔顺光滑的长发。 "傻孩子,这怎么会怪罪到你身上呢。" "爹......"云棠感动的叫道。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是去北曜国的日子,你可千万别忘记了。" 听闻云湮提醒,云棠立即从床上站起来,"嗯,爹我知道了!" "你去忙吧。" "那......爹,您好好的养病。"云棠关怀备至,又不舍的看了一眼云湮,最后才走出房间。 待到云棠离开之后,床上躺着的云湮缓缓的睁开双眸,眼神里满是深邃,他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 ...... 翌日清晨。 云棠换上嫁衣,一袭白衣如雪,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更像是谪仙一般。 只是...... 她的眼睛看起来很红,很肿,眼底布满血丝,看起来很累,但她却强打精神不肯让自己睡去。 这样的云棠,让所有人都很担心。 "大小姐......您这样下去会受不住的!"丫鬟桃枝看到云棠憔悴的样子很是担忧的问道。 "没事......我撑得住。"云棠淡然一笑,只是她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她不能让自己倒下,若是自己倒下,那就会给云家和雪憬,带来灭顶之灾。 她不想连累任何人,更不想拖累雪憬。 她必须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去北曜国,好好的成为太子妃, 桃枝见自家小姐倔强的不肯松口,她也没办法,便只能随便云棠去了。 云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很是纠结,她真的要嫁到北曜国了吗? 虽然她很想留在京城,但是...... 想起那个英姿飒爽的男人,她的心还是痛。 "大小姐,您快点收拾好吧,马车就等在门外呢。"一旁的丫鬟催促道。 云棠点了点头,拿起梳妆台上的木钗,插入乌黑柔亮的青丝。 "桃枝,帮我梳个高髻吧。"云棠对着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桃枝点了点头,拿起梳子,开始帮云棠梳头发。 梳了个流苏髻,云棠将额前的刘海全部挽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更显干净利落。 "好啦!桃枝,我走啦!"云棠笑着说道,脸上挂着几许笑颜。 桃枝看到云棠这幅模样,心里更加的不舍,但却还是微笑点头,"嗯!大小姐路上小心哦。" 云棠看了一眼自己的闺房,最终迈着步子离开,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不好看。 只是这样一个美丽而坚毅的少女便要被送到那个偏僻之处去和亲,真是太过残忍了。 不过她不怪任何人,谁叫她不够优秀,她只是想要保护家族而已。 她不是不想逃婚,只是她逃不掉。 云棠来到府外,果然,早就有一辆马车在那里等候,她的身上穿着华贵的嫁衣,身后还跟着几位丫鬟。 云棠坐进马车里,一阵马蹄声传来,马夫扬起鞭子。 马车很平稳,没有颠簸,马车里的空间很宽敞,云棠闭目养神,不久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公主,前面似乎有人在等您,您快下马车吧。" 马夫的声音响起。 云棠微微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外面的状况,随后掀开车帘,便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一身白色锦服,风度翩翩,俊朗非凡的雪憬。 他正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温情与宠溺。 "你来了?" 云棠微微颔首,同时心脏处也在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 云棠微微垂下眼眸。 "你今日真美,真美。"雪憬由衷的称赞道。 云棠淡笑,"谢谢。" 雪憬走到云棠的身边,将一枚精致的玉佩戴在了云棠白皙修长的脖颈间。 "我送给你的礼物。"雪憬温润如水的说道。 云棠愣怔,抬起眸子望向雪憬,雪憬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期待。 "谢谢。" 雪憬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看向云棠的眼神也更加温暖了。 云棠收下雪憬的礼物,随后便准备上马车。 只是...... 云棠才刚刚掀开车帘,雪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用着急走,云棠究竟是为什么?嫁给我不好吗?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嫁给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你应该知道,父王已经立了我为太子,这个月十五号应册封典礼。” 雪憬看着云棠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他,但是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他是北曜国的太子,而你......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们不可能走在一起。" "你说错了,我们是不可能走在一起,但是他可以。"云棠的语气依旧淡漠,只是眼底的情绪却让人捉摸不透。 雪憬皱眉,他不解的问道:"云棠,我有些弄不明白你了,你不是说的和我相守护的吗?" 云棠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几分苦涩与讽刺,她的心也变得更痛了。 "他能给予我想要的一切。"云棠轻启薄唇说道。 "雪憬,我不能再耽搁你了,我已经决定好了。"云棠语气坚定的说道。 她不能辜负雪憬对自己的感情,可是自己若是不肯和平,那就要雪憬成为质子。 她宁愿原则牺牲自己。 雪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底划过一抹痛楚。 雪憬见到云棠心意已决,无奈离开。 第68章 奚落 "公主!"桃枝在府门前喊道。 云棠撩开车帘,便看到桃枝焦急的模样。 她朝着桃枝微笑的摆了摆手,"桃枝,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重新上了马车。 桃枝眼眶泛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公主,保重!” 这次离开乐陵城,云棠并未带自己的贴身侍女翠竹和桃枝, 因为北曜国,盘根错节,她不敢赌,更不敢拿翠竹和桃枝的命运赌。 她已经安置好了桃枝和翠竹,自己走后会有人上门给她们说亲,找一个好人家,要是她们不想嫁人的话,自己留给她们的钱也够她们用剩下的半辈子了。 "公主,一切小心!" 云棠点头。 马车缓缓驶出乐陵城,向着远方而去。 马车内,云棠望着窗外的风景,目光悠远而又深邃,像是能够穿透时空一般。 她记得,曾经有过一个梦。 那个梦里面,她骑着高头大马,在草原上奔跑、翱翔。 梦里的她,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美丽、骄傲、张扬。 梦里的她,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现实生活,却让她跌入了谷底...... "公主......" “我们到了!” 云棠下了马车,在宫女们的引导下到了太子的寝宫。 一直到了深夜,云棠是又困又饿,也没有等到太子回来,只好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休息。 睡意朦胧间,听见屋顶传来细碎的声音。 云棠猛然睁开了双眸,警觉的坐起身,将身边放置的长剑握在了手中。 一阵冷风吹来,夹杂着几片落叶从屋檐上落下,发出沙沙声响。 "什么人?" 一个小宫女忙回答道:“公主,今晚殿下不来了,说是在红夫人那里休息了!” 云棠皱眉,"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宫女福了福身,便退出了房间。 云棠握紧手中的剑,心中才有着一起的慰藉。 如今她一人在这异国,能保护自己的只能是她自己。 自己个太子本是对立之人,自己的到来,太子定然所不喜。 所以她要尽快变强,强大到能和太子抗衡,强大到,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明日还不知太子之类,会怎么的难为自己。 云棠有种无力的感觉。 第二日清晨,云棠醒来,洗漱之后便出了房间。 这时,宫女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公主,昨儿奴婢给您熬的粥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云棠接过粥碗,"辛苦你了!" 宫女摇头,"不辛苦,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说罢,宫女便躬身退下。 云棠将勺子送到嘴边,尝了口粥,粥温度适宜,还很香糯。 米香与丝丝甘甜在舌尖缓缓绽放,仿佛能驱散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寒意与疲惫。 这一路上几乎自己都是提心吊胆,如今总算能吃点热乎食物。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她不由的放下了碗筷。 来了一群内侍,他们闪烁着狡黠的目光:“公共还请随咱家去明辉殿一趟,太子殿下此刻正等着您呢。” 云棠不动声色的跟着内侍们到了明辉殿。 宫中的内侍服装统一,皆有一身白衣,看起来十分肃穆。 殿门外两个守卫的小内侍见到云棠,连忙行礼问好。 殿门内,传出太子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云棠迈步走近。 明辉殿里,暖气充足,四周的屏风都是红色镶金边的大屏风,屏风后摆设了许多精致古朴的雕花木椅,桌上的茶盏也都是上乘的青花瓷器。 整个明辉殿内都透着奢华与尊贵。 云棠一路走过去,看到了那张巨大的圆形紫檀木八仙椅上,坐了一名身穿绛紫色常服的少年。 少年面容俊美无双,一双眼眸幽深如海,他正慵懒的半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一颗黑玉石珠子,一双眼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前方,唇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似乎带着几分玩味,又似乎在嘲弄着什么? 云棠心里不禁暗叹,果真是一位绝世妖孽啊。 她走上前去,跪地道:"臣妾参加太子殿下。" 太子挑眉,漫不经心的抬了抬下巴:"你就是乐陵国和我和亲的公主?" "回禀太子殿下,是的。" 太子轻嗤一声:"既如此,那你可知罪?" "臣妾愚钝......不知太子殿下臣妾何罪之有!" "哼!"南宫辰十分的不悦。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扑鼻的香气,一名穿着大红宫装的女子缓缓的如殿,云棠不由得将目光投了过去,顿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名女子长发及腰,脸颊娇媚,身段婀娜,一身大红宫装衬托出她窈窕的身姿,一双桃花眼似水含情,眉宇间带着些许妩媚。 她的脸蛋儿很白皙,皮肤很嫩很滑,唇瓣嫣红欲滴,似乎随时能够挤出汁水。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脂粉味,但并不难闻,反倒很好闻。 这女子正是太子妃,红霓。 红霓可以说是云棠的老熟人了。 上辈子自己也和红霓不断的纠缠,她本以为红霓已经死掉了,只是没想到这个红霓几经周折,竟到了北曜国。 她走进殿内,先是向南宫辰行了礼,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云棠,眉梢眼角都含着几分戏谑的笑意,语气却带着几分娇嗔和嗔怪:"怎么?你就是太子说的那位云棠吗?" 云棠一怔。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红霓! 雪冉的妻子。 红霓怎么突然跑到皇宫里来了? 还成了太子妃! 红霓见她呆滞,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一步三摇的走到云棠的跟前,抬起素白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几眼:"嗯,长得还可以,难怪太子爷要让我亲自出马。" 云棠心底一沉,面上却依旧镇定的低垂着头:"臣女不知太子妃所言何事,还望太子妃解惑。" 红霓轻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儿,啧啧赞赏:"果真是个标志的小美人儿!太子爷可真是好福气,竟娶到这么标致的美人儿!" 云棠的心中警铃大作,红霓这话里有话啊! 太子爷好福气? "太子妃谬赞。" "你别急嘛,我们先说说正经的。"红霓勾起眉眼。 “云棠,我们虽是老乡,但是尊卑有别,如今你在我的御下,我想看歌舞了,云棠要不你来跳一曲吧。” 以前的云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以前的自己无论是多么的卑微,都得不到云棠正眼相看,如今自己为尊云棠为卑,她要将曾经所受到的屈辱,百倍的加在云棠的身上。 将她踩如泥土之中,成为尘埃。 红霓笑吟吟的看着她。 云棠心里一惊,脸色瞬间变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视着眼前的女子,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红霓......你在说什么?" "哟,还害羞了?"红霓掩口笑了起来,"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未跳过舞?" 云棠在乐陵是圣女,主祭祀,便要跳舞,只是她的那些舞都是祭祀的舞蹈,怎么能跳给这些想要玩弄她的人呢。 "我......"云棠咬住下唇,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红霓挑眉:"云棠,你别以为你现在还在乐陵,这是北曜国,让你跳就跳,要是不跳唯你是问!" 云棠的脸色更苍白了。 云棠内心是拒绝的,但红霓咄咄逼人,若是自己不跳,怕是要发难她。 云棠无奈挥起水袖,翩翩起舞。 南宫辰搂着红霓,吃着红霓亲手剥的水果:“哎呀,你这跳的什么?本太子似乎从未见过这种舞步。” 红霓轻笑:“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云棠本是乐陵圣女,她专门是给那些亡灵所跳舞的。” “大胆,云棠你竟给本太子跳死人的舞蹈,快些停下来!” 南宫辰大声的嚷嚷着,顿觉得晦气异常。 云棠停了下来,南宫辰大怒,索性将云棠发落到了马厩之中。 任由其,自生自灭。 云棠抱着包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未曾落下,看着四处恶臭冲天的马厩,内心一片的凄凉之感。 第69章 神秘公子 云棠自从住在了马厩之中,每日的工作便是喂马洗刷马槽,还要给那些皇宫之中的达官贵人们遛马。 时间久了她倒也不觉得无聊,只觉得有些的清闲。 马厩的每一缕阳光都显得格外悠长,空气中弥漫着干草与皮革交织的独特气息,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让人心安。 其实和马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简单的多,至少你给马儿喂草料,马儿要是吃饱了,就回很感谢你,久而久之的就会让你触摸它,甚至可以骑在它的身上。 她学会了如何以温柔而坚定的手法抚摸马儿的鬃毛,那柔顺的触感如同丝绸滑过指尖,带着一股温暖的力量,直抵心田。在马背上驰骋的时光,更是她最为珍视的时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带走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只留下她与马儿之间无言的默契与自由。 那一刻,她仿佛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所有的束缚都消失了,只剩下心灵的无限宽广与自由。 这日云棠像是往常一样正在给马喂饲料。 云棠刚刚准备出马厩却去打水,谁知迎面便碰上了太子妃红霓。 红霓今天穿了一件玫瑰金色绣着百合的裙裳,裙摆用银线勾勒着精致繁复的牡丹纹,腰肢纤细,一颦一动间,皆尽妩媚,那一张艳红如血般的嘴唇,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挑衅和不屑 红霓衣着华贵,在一众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眼神锐利的像是钩子一样盯着云棠。 “呵呵,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乐陵国最为高贵的圣女吗?”红霓调笑的声音,一旁的侍女和太监们都噗嗤的笑着。 云棠依旧是低着头侍弄料草,不以为意。 这个红霓总是三番四次的来看自己的笑话,她已经习以为常。 “大胆,区区马奴见到本宫还不下跪!”红霓呵斥道。 云棠微微行礼:“参见太子妃,不知太子妃屈尊纡贵,有何贵干?” 红霓朝着一个小太监挤眉弄眼,小太监趁着云棠不注意,偷偷的溜到了草料处,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入了草料里面。 红霓眼见那小太监已经得手,心中暗爽。 她早就看云棠不顺眼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够借着这次机会教训她,这真是天助她也。 "哼,本宫只是路过此地,随口问候一句罢了,哪里有什么屈尊贵重的。"红霓说的轻描淡写,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却紧盯着云棠的脸。 她看着云棠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心中有几分疑惑。这丫头怎么会如此淡定呢? "那臣妾就不耽搁太子妃的宝贵时间了,告辞。"云棠恭敬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留下红霓在原地呆愣。 "这个贱丫头,难道她就不怕本宫报复她吗?"红霓咬牙切齿的骂道。 一旁的丫鬟们纷纷附和道:"可不是嘛,都已经是马奴了,最低贱之人,不知道它究竟还在傲气什么。" "是啊是啊,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居然敢跟咱们家主子叫板。" "就是,太子妃您别生气,这种人就该好好的收拾她。" 红霓听到了众人的奉承,心情才渐渐的平稳下来。 "走吧,我们去御花园。"红霓冷笑的吩咐道,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搀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云棠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开始着手准备草料给马儿吃。 谁知一双大手按住了她。 方才太子妃秘密差人动了手脚,意图将这致命的毒物混入其中。若让这些无辜的马儿误食,恐怕难逃一劫,尽数葬送。” 云棠轻轻仰首,视线不期然地与那男子交汇,他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着不凡之气,衣袂飘飘,尽显尊贵身份 她不由得感激异常,忙将有毒的草料都倒掉,又用清水洗刷马槽,最终洗刷的干干净净的,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多谢公子出言相救!”云棠做了个万福。 那人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他看起来有三十左右的年纪,面庞略有些的沧桑,眼神里透露着精明。他穿的并非寻常百姓所穿的布袍,而是镶嵌着金丝边的龙纹锦袍,胸口处绣着祥云,龙飞凤舞之间充满着尊荣与华丽。 他的身材修长而挺拔,腰肢纤细却不显孱弱。 "小女子名唤云棠,今日能够遇到公子,真是三生有幸!"云棠再次道谢,心中对他多了几分的感激。 这位公子刚刚出现,就将马厩的毒物全部除掉,还帮助自己照顾马儿。 她如今孤立无援,没有亲人在身边,若是没有遇到这位公子,恐怕她的结局会与这匹马儿一般,被送去给各府的达官贵人当做坐骑。 抑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那人说完,便迈步往门外走去。 "小女子云棠在这里谢过公子。"云棠再次道谢,那人已经走远。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沙哑,可是却给人一种格外的舒畅与愉悦。 这种感觉像是冬季的阳光一样,驱散了心中的寒冷。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这个公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却有着一颗善良仁慈的心,他对待每个人的态度都是那么的和蔼而亲近,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只是不知道他是何人?看穿着应该也是宫中的贵人。”云棠喃喃着。 她本想着在马厩的这段时间也还算是清闲,只是自己想的太单纯了,今日红霓便找上了她,更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投毒。 这还了得! 要是自己再不加防备,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棠必须要攀附一人,才能在这皇宫之中站稳脚。 只是不知道刚刚救了自己的究竟是何人? 莫非也是宫中的皇子? 看样子有些的好相处,若真的是如此,自己倒可以拉拢此人。 也好离开这肮脏的马厩之中。 云棠想着想着,只觉得困意袭来,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她疑惑起来,是什么人给自己披的衣服呢? 环顾四周,她却是并未看到一人。 “真奇怪!” 第70章 羞辱 一连几日南宫星都来到马棚里面,帮助云棠一起喂马,或者是给马匹洗刷,做事情十分的认真。 云棠倒是清闲起来。 南宫星的性子比较沉闷,不爱说话,也很少笑容,这些日子以来,云棠和他相处,感觉像是认识了好久一样。 云棠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马儿那么上心呢? 难道说......云棠突然想到,或许南宫星真正的意图并非想要喂马。 而是想通过喂马逃避一些事情,那么南宫星真正的身份一定就不简单吧。 "南宫,你怎么样了?"云棠关切问道。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没事!" 南宫星的手中拿着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马背上那一层厚重的尘埃,那动作温柔又仔细。 云棠看得出来,南宫星很喜欢他的马儿,几乎每天大半的时间都是和马待在一起的。 在皇宫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所在。 南宫星,却像是这写条律之外。 几乎没有人给他安排什么活,可以随心所欲的待在她这里。 殊不知,南宫星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严格的监视着。 他每日都要做什么,说什么,甚至于每天都吃了什么饭菜,全部都被一一汇报给了一个人。 他的身边有很多高手隐藏着。 可是南宫星却从来没有察觉。 南宫辰悠然地斜倚于软榻之上,眸光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慵懒,邪魅一笑:“南宫星今日如何?” 侍卫躬身行礼,语调中带着一丝谨慎而又不失恭敬:“禀告殿下,近日来,二殿下行止颇为端正,每日里除了悉心照料马匹,便是悠然漫步于园中,举止间并无丝毫异样,亦未见有何可疑之迹显露。” “如此便好,如今皇子之中,除了南宫星,格外的得父王青睐一些,其余的诸位皇子们皆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这个南宫星不容小觑,你们还是要盯紧他一些。” “是,殿下!”侍卫们低头应承着。 云棠这日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手上的血泡又破裂了,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气。 她迅速咬紧牙关,不让更多的痛楚溢出。 在一旁训马的南宫星听到些许的动静,赶忙的跑到云棠的跟前,捉住她那双由于过度的劳作而受伤的手。 然后毫不犹豫的撕破身上华丽的衣裳,为她细心的包扎。 云棠刚刚想说感谢,南宫星就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她。 红霓娇艳的笑出了声:“哎呀,好一对苦命鸳鸯啊。” 恰巧一位宫女正在端着吃食,撞在了红霓的身上:“对不起,太子妃,奴婢不是故意的。” 宫女见到是红霓,如今最为得宠的太子妃。 顿时吓的面色苍白,魂飞魄散。 她不住地跪倒在地面上,头皮都被磕破了。 红霓眸色发狠,随机她身边侍者的鞭子便已经狠狠地抽打在那位宫女身上,宫女身子柔弱,哪里受得住,顿时昏死了过去。 说来这位宫女名玉兰,见云棠日日的劳作辛苦,吃不饱饭,刚刚是来给云棠送饭的。 只是倒霉遇到了红霓。 云棠忙冲了出去,挡在玉兰身上,鞭子便像是雨点一样无情的抽打在了她的身上。 云棠强忍着痛楚:“太子妃有气就尽管发在我身上,切莫迁怒旁人,要杀要剐,都使得。” “呵呵呵,云大圣女,哦不对,先你可是乐陵的护国公主,本宫的脚走路有些的累了,你不如给本宫按按脚?” 红霓伸出一双柔软细腻的脚丫子,脚指甲是用宫里,最好的夹竹桃所浸染的。 云棠伸出柔夷一般的手给她按摩。 红霓笑的花枝乱颤,此刻享受的不得了:“哈哈,就是这个感觉,圣女捏脚的感觉,真的好极了!怎么样?圣女你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恍惚间,两人像是已经度过了一辈子一样。 红霓本是最为卑贱的外室侍妾,这辈子更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才将雪冉收入石榴裙下,谁知道。 雪冉竟对云棠念念不忘,冷落她不说,还经常的吃不饱穿不暖。 红霓没有错,错就错在把宝压在了雪冉这个废物的身上。 红霓赤脚踏在云棠的身上:“这辈子我要自己做主,我的命运谁都不能主宰,我要做自己的主人。” 云棠小声道:“你对我有气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你没想到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吗?” 红霓嗤笑一身,翻身而起:“我知道,你是想说我们真正敌人应该是时常侵略我国的北曜人?只是我在乐陵谁曾把我当做过人,就是路过的一条狗,都恨不得上来咬我两口。” “所以,无论是乐陵人还是北曜人与我而言都不重要,我也没有什么爱国之心,我所在乎的就是谁能给我荣华富贵罢了。” “不过,云棠,你应该很恨乐陵人吧,你费尽心思的想要扶持大皇子登基,成为一代明君。眼看,美梦就要成真,谁知道那乐陵王,转眼就把你送给太子殿下,成为了最为卑贱的马奴。” 云棠摇了摇头:“我不恨乐陵王。只是红霓你要知道,依附与男子并非是一件好事,就像是雪冉,他之前对你百般的甜言蜜语,可是不出一年便已经厌恶你。红霓,你不要再走老路了。” 其实做太子妃,并非是一件好事情。 南宫辰目前虽拥护者众多,但谁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是太子,不可能永远的爱红霓一人,必然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美人们。 为了能够争夺太子妃之位,后宫势必要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红霓并无母国的支持,只是一个野路子,并且还独得太子的宠爱,不知不觉会成为那众矢之的。 到时候就连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吧。 “红霓,我见到了你的姐姐红潇!” 倨傲的红霓听到姐姐红潇的名字,顿时整个人都松懈了:“我姐姐在哪里?告诉我?” 红霓其实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姐姐红潇的下落,可惜命运捉弄人,她们姐妹俩总是在错过彼此。 云棠俯身低语几句,红霓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随即便带着那些宫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第71章 驯服 南宫星还以为云棠必然会被那跋扈的太子妃为难,没想到红霓最后竟乖乖的离开了。 这让他很是好奇,这个云棠不简单啊。 这时南宫星,竟发现自己时常照料的那匹汗血宝马竟不见了,他不由的皱起眉头,到处的寻找那匹马,却是怎么都没发信那匹马的影踪。 南宫星最终黑着脸寻上了云棠。 云棠却是告诉他,“你说的那匹汗血宝马啊,它被我放到了野外,此刻估摸着在找小母马呢。” 南宫星闻言,眼睛瞪的浑圆:“云棠,我怜惜你为马奴。日夜劳累,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今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南宫星恼怒之下,顿时跑到了郊外。 云棠也跟随着他而去。 "喂,南宫星你等等我!"云棠在身后叫道。 南宫星闻声回头:"云棠,你这个大骗子,亏我对你那么的信任,没想到你竟然是在利用我。" 南宫星说完,便转身离去。 云棠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并且将他拦了下来。 "喂,南宫星你不要太过分啊,明明是你自己笨手笨脚,不能骑马。"云棠解释道。 "是,是,是!" 南宫星一副快被气炸了的样子,"我的确是不会骑马,可你也不能欺负我吧,你明知道我对马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你竟然将我丢在野外不管我。" "那是因为,那匹汗血宝马,它太聪明了。" "哼!" 南宫星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云棠,转身离去。 云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南宫星是误会她了,她当初的确是想驯服汗血宝马。 但她的确没想到那匹马竟然这般的通灵性,根本由不得她驯服,无奈之下云棠便将这皮马重新归还大自然的怀抱。 只是没想到,她的这番决定,全然激怒了南宫星。 云棠望着南宫星离去的方向,不由的叹了口气,心中暗暗道:南宫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 "你们看!那里有两匹马!" 忽然有人指着山路上一片草地惊呼出声。 众人循着视线望了过去。 只见在草地上,两匹马正打斗的不可开交。 一白一棕色,皆是俊男美女,一白一棕相映成辉。 "天哪,真是太养眼了!" "好像那匹白的,更漂亮!" "我看那匹棕的,比白的更好看一点!" "不过......"众人又将目光移动到了棕马身上。 "不过什么?"旁边有人好奇的问道。 "不过我总觉得那匹棕色马的眼神里带着一抹忧伤和痛苦。"另一人说道。 "哦,是吗,可能是因为它是棕色的缘故,眼神会显得悲凉一点儿。"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南宫星总算是找到了那皮汗血宝马。 他喜极而泣,走向那皮棕色的汗血宝马,头抵住的头。 只见那匹马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存在,竟主动将他的脑袋拉了起来。 那张精致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顿时令那匹棕色骏马变得温柔起来。 "你还认得我?我还以为彻底的失去你了呢。" 南宫星抚摸着棕马的脑袋说道,"你真是个乖孩子,知道我要来,特意留在这里迎接我吗?你是我遇到的世界上最善良的马。" 汗血宝马似乎听懂了,竟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南宫星的脸颊,那样的亲昵举止,顿时令南宫星心花怒放,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啦,好啦,汗血宝马啊,我们回去吧。"南宫星笑着摸了摸那匹皮汗血宝马的头。 然而汗血宝马确是一动不动的,直盯着那皮白色的小母马。 这下南宫星开始有些头疼起来,难不成还要把小母马也带回去吗? 云棠这时候走了过来,拍了拍白马屁股。 白马便像是离弓的箭,一样跑了出去。 那匹皮汗血宝马似乎听懂了南宫星的话,竟又用舌头舔舐了一下他的脸颊。 南宫星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他想,这辈子,大概就是因为有这么一匹白马,才让他感受到了爱的滋味。 云棠在一旁看着,眼中不由的流露出羡慕之色:"南宫星,你运气真好,这匹汗血宝马真的是千年难遇,若是驯服的好,你定可以成为这个北曜国最厉害的驯兽师!" "真的吗?"南宫星听后,心中不由的一喜。 "恩,这个世间除了汗血宝马之外,再也没有比它还优秀的马匹了。"云棠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我可得好好珍惜!" 说罢,南宫星便骑上了白马。 白马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也非常熟悉了,带着南宫星往前行去。 "这匹马,真的很不错,它的腿长的很匀称,蹄子踏在草地上,不会让人感到滑腻,反倒是有几分舒适。"云棠赞叹道。 "你的眼光很独特,看出来了?"南宫星笑嘻嘻的说道。 "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驯马师。" “不过,你做了这么说,不会只是为了夸赞我吧?云棠说出你真正的目的!”南宫星审视着云棠。 云棠却不慌不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想和殿下您结交罢了。" "云棠,你不简单啊,竟然知道我是皇子?"南宫星吃惊的瞪大眼睛。 云棠嘴角微扬,道:"这并不难猜测!” "既然已经挑明,那我就明说了,你我结识,只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有共同的报复,我们都是驯马师,所以我们可以做朋友。"云棠笑眯眯的说道。 "做朋友?你在乐陵是什么身份?”南宫星并没有立马同意云棠饿要求。 毕竟,一个人能够成功驯服汗血宝马,必定有自己不凡之处,他可不敢轻易相信云棠。 "我是乐陵的圣女。"云棠淡淡道。 "乐陵国圣女?"南宫星闻言,不禁皱起眉,"你父亲可是国师,地位十分崇高,你的三位哥哥战功赫赫。你云家在乐陵可是响当当的名号,你怎么如今落到这个地步?” 听到南宫星的话,云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在父王和兄长面前,我哪里有什么出息。不过......"云棠顿了顿,继续道,"正是因为云家或许强大,惹得君主忌惮,才是如今局面……” 第72章 谋算 南宫星听到云棠的陈述,不由得也十分同情她起来。 本是高高在上圣洁的圣女,如今转眼间却成为了异国他乡最为低贱的马奴。 "南宫星,你有什么打算?" 云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云棠看着他,眸子里有着深深的忧虑。 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圣女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卑微的马奴而已! 南宫星低头侍弄着草料, "我还能怎么样呢? “过一日便算一日。” 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虽然是皇子,其实他过得就连马奴都没有,空有其名罢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过去,那时候的自己,是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 但这些都是奢望罢了。 "南宫星,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送你离开。" 云棠主动提及。 南宫星闻言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不由得冷笑一声:“云棠,你如今自顾不暇,还说什么助我离开这里!” 云棠看着他,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南宫星,其实你可以选择相信我的! "我真的能够助你离开这里! "你相信我好吗?" 南宫星沉默半晌,才淡淡的道:"好吧,希望你不会骗我!" "当然!"云棠郑重的承诺,"不管发生任何事,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这个感觉让他忍不住去相信她,哪怕付出生命! 南宫星看着他,点了点头,心中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 毕竟,他们是朋友! 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的情分。 两人无话不谈。 只是云棠尚且自顾不暇,南宫星并不相信云棠能真正的帮助他,因为他知道北曜国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逆转简直难于登天。 云棠知道她担心什么,所以,云棠告诉南宫星, "南宫星,你可以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 南宫星闻言,不由得笑了,"云棠,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云棠也跟着笑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几天云棠和他之间总是有着莫名的默契。 南宫星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不过,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 "你笑什么?" 云棠看着他。 南宫星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 两人继续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云棠,你其实也是我哥哥的妃子。”南宫星忽然间的道。 云棠手上的动作一顿。 南宫星看向他,笑容里有些落寞,"其实我应该叫你嫂嫂的,只是....” “看样子你是被我哥哥所遗弃的妃子吧。” “我的哥哥几次经过这里,你的眼睛毫无波澜,所以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不禁让南宫星十分的好奇。 因为只要成为南宫辰的妃子,没有人会不高兴,即便是最不得宠的妃子也会有锦衣玉食。 可是,云棠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云棠看着他,笑容依旧是那般清新。 "其实,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只是......" "云棠,其实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内心走便好! 云棠却实郑重其事的道:“殿下,我想辅助你,让你成为北曜最伟大的王……” 南宫星的神色微变。 "云棠,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云棠点头。 南宫星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可怜,那样的孤独。 他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才会这般的想要帮助他的吧。 想到这里,南宫星点了点头,"好,我接受你的帮助!" 云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谢谢你!" 南宫星摇摇头,没有说话。 云棠见状,不由得叹息一声, "云棠,你也不用太过于悲观了。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出路的。"但是很快,南宫星像是意识到什么。 他脸色怒变:“荒唐,你这是大逆不道!” 云棠见他这般的反应,不由得苦涩的勾唇:"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荒唐。 "但是殿下,请相信我。 "我真的可以帮你离开。" 他真的可以帮他离开! 南宫星闻言,冷笑了一声。 云棠这个人,看着一副清冷,与世无争的样子,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叛逆。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自己一定可以帮我?" “我的哥哥已是储君,深得民心,我无兵无权,凭什么能够将他取而代之?云棠,你这是要害我不成?” 南宫星闻言不禁嘲讽的笑道:"又或者云棠,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我的哥哥才是未来北曜国的君主!” “殿下,您的外公是草原最大的民族,若你要称王,几乎就是一声令下,您外公必然鼎力支持。” 云棠的话语很平静。 他的眼神更加的坚定:"但是,你的哥哥呢?你真的确定你的哥哥会支持你吗?" 南宫星的脸色微变。 南宫星闻言,脸色更加阴暗,"云棠,你别想离间我和哥哥之间的手足关系。" “你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足够让你死一千次!” "殿下,请您相信我。 "您的外公和母后都是北曜最强大的部族,我相信只要你成为北曜的君主,他们必然会全力支持您的!" 云棠说的斩钉截铁。 南宫星闻言,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云棠,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如果你真的能帮助我登基,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乐陵派来的奸细!" 云棠闻言,脸色微变, "殿下..."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南宫星忽然道。 "殿下请讲!" "若是你能够助我坐稳这个位置,我放你自由回到乐陵。” 这个消息犹如一记惊雷。 震惊到云棠。 云棠看着南宫星,"殿下,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南宫星说话从不骗人!"南宫星笑道。 云棠闻言,立刻站起来,"谢谢殿下。" 南宫星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复杂,"云棠你很聪明,不过你要记住,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说完南宫星就策马离开。 云棠看着他:“我相信,你如今和我一样在这肮脏的马厩里面工作,和你那个哥哥逃脱不了干系。” 第73章 军师 半个月后,云棠忽然间被传召,让她献舞,云棠知道,绝对不仅仅是献舞这么简单。 她拿起一直藏在马槽里面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她一早就藏在这里的,经过这一段时间,她已经将匕首磨的很锋利了。 只要轻轻一割,鲜血流出,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她一步步向着外面走去。 南宫星正在外面等候。 当她踏出门的那一瞬,南宫星眼眸闪烁,随即笑了,笑的很灿烂,很温暖,就如同阳光一般。 她缓缓走近他,"殿下,你找我?" 南宫星脸色变得很奇怪,“云棠,你不能去!那里面都是一些兵痞子,我虽然不知道哥哥的用意,但是也知道绝不简单。” “殿下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去与不去,似乎并由不得我。”云棠无奈道。 南宫星却是固执得拉着我云棠的袖口,“云棠,你会死的。” 正当两三胶着之时,外面传来南宫辰的声音, "你们两个还愣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给本皇子表演!" 听到这声音,云棠和南宫星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最终云棠点点头,随即和南宫星一起往里面走去。 当云棠和南宫星一前一后的走入大厅的时候,南宫辰的目光落在南宫星身上。 他看着南宫星,目光中满是审视和怀疑。 南宫星却丝毫不在意南宫辰审视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淡漠,看着南宫辰的眼神里充斥着一股厌恶之情。 而云棠则是恭敬的站在南宫辰的身边,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南宫辰看向云棠,"云棠开始你的表演吧,你是圣女,乐陵国最纯洁无瑕得圣女,今日吾国打了胜仗,当犒赏三军,本皇子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席,你且表演一番,助兴吧!" 云棠闻言,眼眸闪烁了一下,随即便低着头答应下来, "奴婢遵旨!" 云棠的身段柔美,舞蹈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力量之舞。 宛若轻鸿,翩若游龙。 而此时,南宫辰和南宫星的目光都落在云棠的身上。 云棠的表演,将在场所有男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尤其是云棠身姿曼妙的模样,更是让人心醉神迷。 而云棠的歌喉亦是婉转悦耳。 南宫辰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云棠的身上,久久都没有移开。 直至云棠跳完了整首曲子,他还在痴迷的盯着她看,眼神深处仿佛藏着某种炽热。 云棠抬起头来,看向南宫辰,眼中含笑: "殿下可还喜欢奴婢的歌声?" 南宫辰闻言,这才收回目光,脸颊泛红,有几分窘迫。 云棠见状,忍俊不禁,心底升起一抹得意的感觉。 南宫辰已经中计! 南宫辰不由分说的将云棠搂入怀中。 他的唇贴在云棠的耳畔,声线沙哑,"云棠,你真美......" 说完,他便在云棠的脖颈上印上深吻。 他的气息灼热,喷洒在云棠的肌肤上,云棠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殿下,奴婢的舞还没有跳完。" 她低声提醒道。 "你先跳,我等着......"南宫辰笑道。 "那奴婢先告退了。" 云棠转身离去。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南宫辰的目光越发炽烈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云棠竟然有这么美。 她美的就像是画卷中的仙子,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再亲近她...... 南宫辰的眼睛里染上了欲望。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云棠纤细的腰肢,然后紧紧抱住云棠,"我等你......" 云棠挣扎了一番,却被南宫辰抱得更紧。 她只能任由南宫辰抱着。 她在南宫辰怀里僵硬片刻,猛然间却是发现两道灼热的视线。 红霓的眸中像是着火一样。 南宫星的脸色很差,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很快到了晚上,云棠不出意外的被留了下来,南宫辰一直缠着云棠,不愿意放她离去。 云棠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南宫辰,陪着他喝酒。 酒宴之上。 南宫辰举杯邀云棠饮酒。 他的手搭在云棠的腰际,目光却是盯着她的胸口,眼睛恨不得贴在上面。 云棠在等待一个人。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她只有赌一把。 果不其然,南宫星并没有离开。 南宫辰正欲抱着云棠离开,南宫星阻拦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弟弟是想要一起同乐嘛?”南宫辰调侃的语气。 南宫星却是固执的不愿意离开。 最终南宫星用养的几匹好马换走了云棠。 在外云棠还是马奴,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南宫星的门客。 为他出谋划策。 这日红霓找上了她,一脸的得意,她的手抚摸着隆起的小腹。 “云棠,你还是输了!”红霓勾起红唇。 "什么?"云棠挑眉。 "我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恭喜娘娘!"云棠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红霓冷哼了一声,"我这个孩子是太子第一个孩子,以后我便是有依靠了!而你还只是一个卑贱的马奴!” 云棠没有说话。 红霓见他不反驳,更加得意起来,"你不服吗?" "没有,奴婢恭喜娘娘。"云棠笑道。 "既然你服了,那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红霓警告道。 云棠点头:"奴婢遵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甜,很娇软。 红霓总算没有继续挑毛病,扬长而去。 好景不长,南宫辰开始纳妃,宫中的女子像是春日里的花朵一样,一茬接一茬,竞相开放。 而怀着孕的红霓,便是所有女子共同的敌人, 因为她比别人更会讨得太子的欢心。 不少的女子嫉妒红霓怀孕,便暗地里使坏,想要害死红霓肚子里的孩子。 可惜她们却忘记了,她们的手段在红霓看来,都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她们的伎俩在红霓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因此红霓经常和后宫里面的女人争斗,整个孕期都十分的激烈。 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每天都去找那些女人麻烦,不管是打架、还是耍阴招,她都不怕。 而后宫里的女人自然也不甘示弱,都想要对付红霓,却没有人是红霓的对手。 红霓一直在宫里活的潇洒自如,却不知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 不过云棠无暇管她,云棠和南宫星还有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