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雪川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数以万计的御林军,他们身着铠甲,寒光凛冽,步伐整齐划一,如同被风雪雕琢的雕塑,静默而威严,将他们团团的围住。
霎那间,雪川的心跳仿佛与周遭呼啸的风雪共鸣,他怔怔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钢铁洪流,每一名御林军的面容都隐藏在冰冷的头盔之下,只余下一双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寒芒。
他们的铠甲在微光中泛着幽蓝,与四周纷飞的雪花交织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
雪花落在铠甲上,瞬间融化,却带不走那份凝重的压迫感。
雪川能感受到四周空气似乎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缓缓举起左手,试图能逃脱,但是发现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这时,御林军们让出一个通道,朱司礼身着铠甲,走了出来。
朱司礼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似踏在雪川的心弦上,引起阵阵震颤。
她身披的铠甲在雪光下更显冷峻,与周遭的寒意融为一体,却又自成一方威严的天地。
头盔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直视雪川,不带丝毫情感波动,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她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身细长,寒光闪烁,在雪幕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最终剑尖轻点雪地,激起一圈细微却清晰的涟漪,似乎连时间都为之凝滞。
雪川不住的后退:“怎么会这样?朱司礼你明明的已经叛变了,怎么会怎么会啊……”
朱司礼冷笑道:“雪川,我还没有傻,我哥哥是被你的人杀死的,和云棠没有关系,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迷惑你罢了,只有这样你才能放松警惕,我们的人都被你杀死了,所以你就能肆无忌惮的露出自己的野心。”
“好啊,你们都在骗我,骗的我好苦啊。”雪川瞬间的暴走砍向朱司礼。
朱司礼镇定自若,从背后抽出了一杆泛着寒光的红缨枪,枪尖在昏暗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雪川虽然气势凌人,但他损失了一只手臂,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根本就不是朱司礼的对手,朱司礼的红樱枪索性直接的挑断他的左臂,清脆的断裂声在空气中回荡,伴随着的是雪川一声痛彻心扉的闷哼。
雪川倒在了雪地上。
四周,风似乎都静止了。
雪憬看着自己的弟弟此刻已是鲜血淋漓,内心毫无悸动。
未央宫
皇后端坐于凤座之上,那凤座以纯金打造,镶嵌着各色宝石,璀璨夺目,却也映衬出她此刻的憔悴与无助。她的鬓发略显凌乱,几缕青丝散落在额前,随风轻轻摇曳。
容之上,昔日的雍容华贵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难以言喻的忧伤,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佛被无尽的愁云所笼罩。
四周,巨大的红烛摇曳,发出昏黄而温暖的光芒,却无法驱散这大殿中的冷清与孤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与沉香的味道。
未央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此刻正在四处的逃窜,只剩下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云翠留在她的身边。
“娘娘,您多少还是进一些汤水吧,这样下去迟早身体会受不了的。”云翠不由得劝说道。
储凤娇却是直接将她手中的汤水打翻,“川儿,如今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本宫怎么还有心情喝这些。”
“皇后娘娘是在担心雪川吧!”云棠悄无声息的踏进皇后寝宫。
一脸淡然的望着储凤娇。
储凤娇的目光骤然间炽烈如火,紧紧锁在云棠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上,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化作实质,将眼前人吞噬殆尽。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你这卑劣的女子,竟敢对我川儿下此毒手,真是蛇蝎心肠!你那母亲,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妇,当年凭着几分姿色,便妄想攀龙附凤,迷惑圣心。如今,你步她后尘,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她的那套狐媚手段,你们母女二人,皆是贱人!”
如今储凤娇恨毒了云棠母女,只恨不得能将云棠挫骨扬灰。
元棠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储凤娇,你还看不清现在的局面吗?如今你和川皇子大势已去,这是皇上赐你的毒酒,喝了它,还能维持你最后的体面。”
云棠不想和储凤娇继续无畏的争端。
这个女人的命运已经到了终点,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言语间,字字如冰,穿透空气,直击储凤娇颤抖的心房。
储凤娇的身躯猛地一颤,随即如秋日落叶般轻轻飘落,无力地瘫软在地。
她掩面而泣,泪珠滚落,“本宫与皇上成婚整整二十三载,从青丝到白发,共赏过月圆花好,也共度了风雨飘摇。那些日子,如同梦一般,美好而遥远,如今想来,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话语间,她的泪水更盛,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化作这滂沱的泪水,倾泻而出。
“本宫以为,能与皇上白头偕老,共度此生,却未料到,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他竟被你这个贱人妖言惑众,我的川儿如今被关押在那不见天地的地方,都是你,本宫要杀死你,就是死也要拦着你这个贱人一起到阴曹地府。”
她猛地抬手,指尖轻颤间,那枚镶嵌着细碎宝石、平日里映衬着她温婉气质的发簪,此刻却化作了一道寒光,划破空气,直逼云棠而来。
云棠瞪大了双眸,
恰在此时,屏风之后,一道轻盈的身影如同冬日初霁时掠过的第一缕清风。
雪憬从屏风后面及时的出现,踢飞了储凤娇。
储凤娇的身子被撞在了她最为看重的疯座上,口中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雪憬牵着云棠的手:“我们走吧。”
云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一旁奄奄一息的储凤娇,忧虑之色难掩:“可她……”
雪憬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反正已经半死不活了,此等毒妇,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说完两人手拉着手走出未央宫。
未央宫的台阶之下,站着一名云棠再熟悉不过的人。
雪冉看到云棠面上洋溢着笑容,“棠儿,我等你有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