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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断子绝孙

    百里清安静坐着,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尉迟齐看着她这幅样子就来气,又想起拓跋安雅将他召入宫中诉说自己被太华欺辱一事儿,脸上怒色更甚了。

    “你要是没跟长公主置气,到了就乖乖的行礼进百戏园,怎么会被劫持?”

    “若不是我要照顾你的安危,怎么会让北狄细作全都死了?”

    他原本还想着,在此事上立一功,官复原职呢。

    现在全被搅黄了。

    “平日里你威风八面的劲儿哪儿去了?这会子跟我装的什么哑巴?”

    百里清抬起清冷的眸子,瞥向他:“细作是早就藏在百戏园里的,没抓到活的,你是连死的也没见到吗?”

    “拓跋安雅定的地方,你把我送出的丞相府,时间地点事件哪个是跟我有关的?这也能算到我的头上来?”

    “照顾我的安危,你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事发到现在几个时辰了?北狄细作要砍我脑袋时你在做什么?

    我如今安然无恙,你都得回家好好给你祖上烧香拜拜了,要不然,明天你就得扒了这身官皮。”

    “还有,尉迟齐你给我记住了,一日贬我为妾的圣旨没下来,我一日就是你尉迟齐的妻。

    便是你得偿所愿娶了拓跋安雅,她也得着粉衣坐小桥从丞相府的侧门里抬进来,给我恭恭敬敬跪下奉上一杯妾室茶。”

    “百里清!”尉迟齐险些气倒。

    百里清讥笑道:“我不仅要让你娶不了拓跋安雅,我还要让你连妾室也纳不到一个,我要让你尉迟齐断子绝孙。

    有种,你就去进宫求一道圣旨,看看让你自以为是的从龙之功,能不能换来一道让你得偿所愿的圣旨。”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百里清冷笑一声,阖上双眼不再理他了。

    回到丞相府,尉迟齐跳下马车直奔书房,写了道请旨奏折拿着就去见尉迟宿了。

    “父亲,你看看吧。”他把奏折递给尉迟宿。

    又将小都督杀光细作刻意为难、百里清出言不逊狂妄至极的事儿说了个清清楚楚。

    尉迟宿看过奏折,将其合上,沉吟道:“我打听过了,这小都督进京之后从未与任何人亲近交好,想必是不想掺和进任何一方势力中来。

    毕竟他是皇上登基后亲自提拔上来的心腹,皇上也是不乐意他参与到朝堂斗争中来的。”

    “再者,你毕竟是娶了太华进门的,这便代表着我们尉迟家跟前朝旧臣是有割不断的紧密关系,他想要和我们界限分明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你的这份奏折,还是先别呈上去,你总要再拉拢些旧臣让他们效忠皇上了,才好去邀功请赏。”

    “父亲,那我就要对她忍气吞声吗?”

    尉迟宿将奏折还给他,“你娘不是早就教过你了?”

    ……

    翠竹苑。

    百里清刚沐浴完坐在妆台前的凳子上。

    尉迟齐就裹挟着一阵热风进来了。

    他径直来到她身后,烛光摇曳下,他的身影笼住了她的。

    此时百里清不施粉黛,妙容娇俏,似出水芙蓉一般。

    她和拓跋安雅不同,拓跋安雅喜欢舞枪弄棒,身子便结实些,她纤纤弱弱的,叫人看一眼就我见犹怜。

    若是换成旁人,必得想着如何将她视若珍宝。

    可来的人是尉迟齐,他只想将她采摘了踏着她的高贵之姿叫她臣服。

    于是乎,他快速伸出一只手抓在百里清的肩膀上,将她从凳子上提拎起来。

    她反抗挣扎,他抓住她的手,反扣在身后,三两下将人带到床榻前推倒。

    就在他要欺身而下时,百里清手伸进被子里,从中摸了一把剪刀出来。

    “咔嚓咔嚓。”剪刀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发出声响。

    她问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想到她说的“断子绝孙”,尉迟齐只觉身下一紧。

    还不待他弯着的腰直起来,她就双手握着剪刀正对着他。

    “公主。”紫萝一边叫着,一边冲进了屋子里来。

    尉迟齐一扭头,就见她手里提着一把半臂长的大剪刀,剪刀张开着,看着就瘆得慌。

    紫萝把剪刀举起来,怒目瞪着尉迟齐,“咔嚓咔嚓。”她手中剪刀一张一合。

    而她身后的,是碧荷和两位嬷嬷。

    尉迟齐手不自觉的往小腹处移,这要是闹的太大了,传出去可就太丢人了。

    他直起身,到底是挪出了翠竹苑。

    翌日,他领着那道折子上朝去了,却被李公公拦在了大殿外。

    尉迟齐不解道:“李公公,不知皇上为何叫我在这里等着?”

    李公公道:“常侍大人问老奴,还不如问问自个儿。”

    尉迟齐闻言,艰难挤出一个笑,双手将奏折款款递给李公公,“劳烦李公公,帮我将奏折敬呈皇上。”

    李公公接过奏折,冲他一笑,转身进了大殿。

    至于大殿内发生了什么,尉迟齐一概不知。

    两个时辰后,大殿门缓缓打开,尉迟宿从中走了出来。

    看到父亲脸色阴沉,尉迟齐急切问着:“父亲,发生了何事儿?”

    尉迟宿哼了一声没回答,直至出了皇宫坐上马车,他才质问着:“你怎么得罪的郑尚书?”

    尉迟齐一头雾水,“父亲,这话从何说起?我近来与他协同办案,合作颇有默契,何来得罪一说?”

    “你没得罪他,他参你做什么?”

    “他参我什么了?”

    “参你不忠不义。”尉迟宿瞪着儿子,真忍不住想给他来两个巴掌。

    “他凭什么参我?我哪里对君不忠了?我又对谁不义了?”尉迟齐急的就要跳起来,“他信口胡诌,给我扣莫须有的罪名。”

    尉迟宿厉声呵斥:“废物,你我联合举荐的刑部侍郎家中窝藏北狄细作,人证物证俱在。”

    “明明有小女伶叫你去救人了,你不去救人去宫里见的什么长公主?

    还有,你昨夜怎么欺辱太华的?皇上召见她,人刚到大殿上就晕死过去了,胳膊和脖子上是肉眼可见的淤青掐痕。”

    “皇上召见她,我怎么不知?”

    “皇上要召见谁,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尉迟宿气的长气短出。

    他们前脚刚出丞相府,后脚皇上的人就将百里清接走了,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比他们进宫的时间都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