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请钟老弟赐教,究竟是何意图?”姜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面色诚恳,但双眸中闪烁着的光早已暴露出了他心中的一点猜测。
“就是让你们知道,再装糊涂也没用。”钟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威严无比,“太上乘之道,那是只能意会的,说来也是徒劳。若不是你们存了偏门,安有今日下作陷阱之举?”
白玫郦惊得失声尖叫,连忙捂住小嘴,眼神有几分惶恐。而姜锋已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身形一滞,后怕起来。
只有白素衣若无其事地继续饮酒。
“钟老弟英明,属下一时也难逃过您的雪亮眼睛。”姜锋终于憋不住笑开了,“不过也万没想到,您竟是先天一路,恁般轻功也根本瞒不过您啊。”
“先天一路而已,也无足过誉。”钟闻不置可否,“你们就摆平了心理准备罢,我无意跟你们周旋。我要的,只是被你们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恶毒手段而已。”
“哎啊,钟老弟说的太有道理了。”姜锋陡然一怔,惶急之色一闪而过,“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要不咱们先放下武器,好好谈一谈?”
钟闻盯着他看了半晌,嘴角
突然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那好吧。”他沉声道,“不过在那之前,你该先交出手里的武器才行。”
姜锋怔住了,瞳仁一缩,这才惊愕地发现自己早已空手无物,两手间连个屁都攥不住!
“不敬?”他心有余悸地垂下头,寻声之间竟一身冷汗。
“你以为能瞒得过谁吗?”钟闻忽然大笑一声,手中竟多出一根碗口粗的铁棒,正是姜锋方才握在手里的兵器!
“姜老弟,你可以放下心中的顾虑了。今日可能风起云涌,也得有个说法嘛。”
钟闻说出这句时,眼神竟然是那么温和。却令姜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心里噌噌直跳。
小插曲告一段落,钟闻留给姜锋余下的机会,也就只剩下这一念虚火了。
车内一时静默无声,只听得白素衣轻啜着酒,发出几声幽幽的咂舌声。
而白玫郦则全然没了方才的殷勤娇俏,缩在一旁,深陷羞愧之中。
“钟老弟,您且慢为我解释一二。”许久,姜锋才重新开口,声音大有些苍白无力。
“姜老弟,别等了,直接开门见山吧。”钟闻岿然不动,双目如烛。
“好,既然您这般说
,那么老朽也就不做掩饰了。”姜锋直起身子,精神为之一振,“钟老弟,您实在是高人啊!”
说着话,他忽地朝车内远处一点,同时嗤笑道:“你们何必如此躲躲藏藏?出来见过钟老弟吧。”
钟闻心中暗自警惕,眉头也微微皱起。他本就料到姜锋绝非善类,但此刻看来,倒也有意外之喜。
白玫郦和白素衣面面相觑,眼中写满了困惑和恐慌。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传来,七八辆黑色越野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开门!”
一道洪亮的怒喝响起,只见一个头戴黑手绢、浑身散发着狂野气息的魁梧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数十名手持钢刀的彪形大汉。
果然,姜锋一声令下,车厢后座原本看似空荡无人的地方,竟缓缓站起数道人影,身影矫健,气息森然。
不过都是一些彪形大汉,一板一眼的强壮武夫模样,自是不足为惧。
只是其中为首的一人,气息却高出一线,一双杏眼里暗涌着凶猛的寒意,竟与钟闻平视相对,生生让人如临大敌。
“七品高手?还真是有些手段!”钟闻心念电转,稍感讶异,毕竟想不到
白家门户之见,竟有如此修为弟子。
白素衣也神色凛然,在她师门中,七品高手,莫说是稀松平常,其地位尊荣甚至远超于寻常的掌门人。
“白阁老,你们把我家小姐给惹毛了!”那男子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若非她吩咐要活口,我才不会这么客气!”
白玫郦吓得面如死灰,下意识地朝钟闻的方向看去。钟闻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
“杀招来了。”白素衣冷冷地说,一双明眸中射出凌厉的杀气。
“你来者不善,还请三思!”钟闻也缓缓起身,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威严的气息。
“瞎!放肆!”那魁梧男子也被激怒了,他一挥手,十几名彪形大汉立刻扑了上来。
“毛都没长齐的东西,也敢在姜老爷面前嚣张!”姜锋暴跳如雷,挥手间一股凌厉的劲风狂涌而出,将最前面几名彪形大汉卷飞出去。
“嗬,果然是高人!”那魁梧男子哼了一声,他握紧手中的钢刀,形成一个刀墙,再次杀了过来。
“你们先走!”钟闻一声暴喝,双手掐诀连环,顿时周身凝聚出一层淡淡的金光。
“可是。”白素衣欲言又止。
“快走!”钟闻怒斥一声,一股澎湃的气流自他周身激荡而出,猛地将白素衣和白玫郦弹出了车外。
“啊!”两人尖叫一声,狼狈不堪地摔在路边,钟闻和姜锋却被包围在了重重人墙之中。
“主子说了,活口!你们给我上啊!”那魁梧男子怒吼一声,刀光霍霍间已朝姜锋和钟闻刺了过去。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闻和姜锋的身形骤然一晃,两人已不见了踪影。
“什么?”那彪形大汉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被钟闻和姜锋的瞬移之术唬住了。
“我在这里!”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只见钟闻和姜锋并排站在不远处,周身金光熠熠,煞是威武。
“嗯?真是可笑!”那魁梧男子见状大怒,手中的钢刀盘旋而起,泛着森森寒光,“我六子刀阵,乃是天下无敌的刀法绝学!你们给我破阵啊!”
魁梧男子一声大喝,只见十几柄钢刀疾射而出,身形错落有致地朝钟闻和姜锋包抄而去,竟有几分真刀真枪的味道。
姜锋也是一脸严阵以待,双掌翻飞,幻化出无数掌影与那钢刀对轰。钟闻却闲庭信步地伫立在一旁,眼中满是讥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