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一到家就把瘫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要吃要喝。
秦蕴、季时谦和姥姥姥爷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谢翠岚在,知道他们今天回来,准备了一桌子他们俩爱吃的菜。
吃饱喝足的季疏缈伸了个懒腰,准备休息一会儿然后去看妈妈和妹妹。
谢翠岚小声提醒:“秦蕴姐让我提醒你们,别忘了写作业。”
伸懒腰的季疏缈僵住了,往碗里倒红烧猪蹄汤准备拌饭的季书朗也僵住了。
“啊——”季疏缈大哭出声,“我不要上学!我不要写作业!”
话是这么说,可季疏缈只干嚎了一分钟,就拿手机打电话叫外援,让小伙伴们都拿上作业来家里。
“烂尾楼工程,启动!”
谢翠岚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补刀:“别人的是烂尾楼,你是根本没动工。”
季疏缈“哇”地一声哭出来:“翠岚姐你也变坏了!”
季书朗也打电话叫罗一弦和周回过来,反正家里没有大人在,他们就在家赶作业。
黎想来的时候情绪不对,明显比往常低落,但人太多,她又没有想说的欲望,季疏缈就没有问。
一场酣畅淋漓的紧急赶工,直到华灯初上暮色四合,季疏缈才愤恨地扔了手里的笔。
她的英语作业是几个小伙伴帮忙写的,其他科目的是自己抄的。
“抄都抄这么久,你们写了多久啊?”季疏缈忍不住问。
倾倾:“……我写了五天半,从早到晚地写。”
季疏缈感慨:“哦~万恶的教育,摧残了祖国的花朵。”
吃了一顿宵夜,季疏缈让司机把小伙伴们一一送回家。
黎想磨磨蹭蹭,对杜紫汐几人说道:“你们先走吧。”
大家以为她家的司机会来接她,说着“明天见”就先走了。
等大家都离开了,黎想抠抠手指头,小声问季疏缈:“我离家出走了,你能收留我吗?”
“当然可以。”季疏缈欢呼一声抱住她,“走,先洗个澡,你穿我的睡衣,咱们卧谈慢慢聊。”
两人洗澡换了衣服,窝在床上看小说。
看的是高干文,黎想看到第一行就两眼一黑——在xxx(男主)的圈子里,没有女朋友,只有“跟”,这是我跟他的第七年。
黎想:“……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再怎么也会找个女生正经谈恋爱,不说门当户对,起码也是家世清白,不明不白送上门的怎么可能留下,指不定是政敌派来的。”
季疏缈:“……”
两人又往下看,看到男主和女二因为家族联姻被迫订婚,黎想又憋不住了:“两个人都心有所属还联姻,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啊,都什么年代了,再需要联姻也得双方当事人愿意才行啊! ”
季疏缈:“……”
黎想越看越看不下去,槽点漫天飞。
“还京圈太子,古代真太子也不敢这么狂啊,上一个这么狂的现在全家基本都进去了,谁家握住这种把柄不用到极致。再文不成武不就也得找个朝九晚五的正经班上,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到处捉鸡摸狗。”
他们这样的人家,站得越高越是小心翼翼,家教越是严谨。谁家出个不省心的败家子,那是会成为所有家族教育的反面教材。
季疏缈把书扔在一边:“不看了,黎大小姐给我讲讲真的,肯定比编的精彩。”
黎想想了一想,还真开始说起来,听得季疏缈目瞪口呆,不是当下“太子公主”们的八卦,而是老一辈们的往事青春,比小说精彩。
夜越来越深,季疏缈昏昏欲睡。
黎想突然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离家出走? ”
这是想倾诉了。
季疏缈瞬间接收到信号,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问:“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黎想翻了个身,平躺着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说起来,有些矫情。”
“嗯?”季疏缈怎么想,也不会觉得“矫情”这个词会和黎想联系在一起。
“我叫黎想,但我谁的理想都不是。”黎想的声音很轻,缓缓道来,“我爸妈是政治联姻,就是你想的那种,不过没有狗血,他们是自愿的,他们都没有年少不可得的爱人,两个人追求的都只有自己的事业和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