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风声猎猎,废墟中的钢铁残片如狂风中的疾蛇,直扑而下,使得狭窄的小巷内连垃圾桶盖也被生生压扁。
顾无忧身姿矫健,跃掠之间,调整气息,全身肌肤仿佛有了生命,跟随呼吸起伏,宛如与世界合为一体。
钢铁雨过后,顾无忧身形犹如山林狡狐,穿梭于砖瓦之间,两名恶霸般的对手却只能在身后徒劳追逐。
狭巷尽头,顾无忧一转身,向右突入巷外,消失于两人的视线之外。
两名握铁棒的汉子已经气喘如牛,一只手扶着膝盖,口中抱怨:“这小子的速度,快得让人肝疼。”
另一汉子也连连跺脚:“抓住他,非得砸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顾无忧脱困的那一刻,小巷中闪现一抹淡蓝的影子——夏言,骑行着小青车,歌声随风飘扬,“送到小村口,话要说清楚,虽然桃花满枝头,莫摘那朵路边野花,哦,莫摘哦!”
“吱——”一声急刹车响起,夏言止住车,只见几个彪形大汉横亘路中。见怪不怪,她撇了撇嘴:“打架好玩啊?还损毁公共财物,碍人前行。”
她刚准备绕道,步伐微顿,眸子微微眯起。前方不远,一抹幽蓝的背包静静地躺在地上,积灰的老包上垂着一根与之格格不入的粉红扇状挂饰。
夏言深深地吸了口气,辨认出那是顾无忧的包,因为这个挂件正是她的游戏周边赠品。她搁下单车,走至倒地的人群前,提起了背包,问道:“这包是谁的?”
一见突然冒出来的少女,男子心头一凛。看清是个丫头,便不甚在意。“砍成烂泥了!”恶狠狠的回答脱口而出。
然而此刻,夏言屈膝捡起一旁落尘的西瓜刀,面色冷峻地反问:“是吗?” 刹时,刀的锋芒如同她的神色一般犀利。
男子蓦地发现这少女手握刀那一刻,全身透出一股凌冽杀气,心胆俱裂。“你要做什么?”恐惧令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杀的是他,我帮你清理善后。”夏言轻步上前,一刀落下,男子发出一声骇人的哀号。鲜血自伤口溢出,溅上了她清亮的牛仔裤。
夏言持刀欲再度挥下,而男子痛苦地伏地哀求:“他还活着,在前方,别杀我!”
“早这么说岂不更好,多费唇舌。”收起刀,她把背包搭在肩上,继续向前迈步。
一旁,抽着烟的壮汉听到同伴的惨叫声,蓦然转头,眉头拧作一团。“今儿出门踩到霉运了!”
视野中,一个容貌秀美的少女手持血刀缓步逼近,宛如一部恐怖片里的女杀。中年壮汉丢掉烟蒂,握起铁棒,返身而上。
敏锐察觉到致命的气息,夏言握刀的手紧了紧,冷冷地质问:“人呢?”
“他娘的,不识好歹!”为首之人大刀阔斧的人物,无数人因他而残,但他今天不仅失手,还让那小子逃脱,胸中的怒火燃烧。
“就装得神神秘秘的!”说着,壮汉提棒猛击,卷起凌冽的风声。夏言退后一步,只差毫厘铁棒便触及她的额头。
接踵而来的攻势宛如疯犬撕咬,夏言步步后退,面露寒霜,眼神如同狼视眈眈。
男人经历风霜,监狱也是进出如家,但从未如此心悸,因这少女的眼里满是狼性!
“他如丧生,你也难逃一劫。”夏言避开一击,冷冷地道。
这时,那两汉子尚未从喘息中回过劲,忽然一道黑影闪过。
原来是刚逃脱的顾无忧,他又回来了!
“你小子还真敢...”左边的大汉还没讲完,飞来一块板砖令他惊骇地挡下,手臂震得发麻。
这时,顾无忧如灵猫般窜出,拳头砸在那男子鼻子上,痛得他闷哼难鸣。另一汉子欲挥棒攻击顾无忧,却被后者一把拉住手臂迎向袭来的钢筋,沉闷的撞击声随之响起。
顾无忧疼得牙关紧咬,看着那男子欲喊未喊的神情,他一肘重重地顶在对方口中,使之哀叫无法发出。
那汉子跌倒在地,疼痛扭曲着面部,而顾无忧握拳与用肘,同样疼痛异常。原来,揍人自己的手也是痛的!
剩下的男子胆怯地连退数步,望向顾无忧的眼神充满恐惧,手里颤抖的钢筋似重千斤。
顾无忧眉角轻扬,问:“老哥,还想再打?”那人点头又摇头,混乱不已。
“别打了,能借我用用吗?”钢筋未落,顾无忧已夺其手。
他拎起那半米长的钢筋,问:“刚才拿这个揍我的就是你老大吧?”
男子如泄气的皮球,点头如捣蒜,眼神惊惧得像是遇见了山贼的新娘。
顾无忧未再施虐,只是握着铁棍,缓缓而退。 他选择折返,并不是想报复,而是那共享单车还没锁,再过久就要扣费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顾无忧的眼帘,忍不住呼唤:“小研,是你吗?”
“顾无忧,你居然还没死!这家伙刚才拿钢筋砸我!”夏言边躲边应道。
听见她的话,顾无忧咬牙切齿,“王八蛋,欺负我我可以忍,你居然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