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温柔,轻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顾无忌奔出数丈后,足下渐缓,深知长途奔袭,最忌初时便耗尽气力。
未料,白露如影随形,轻声笑道:“幸会!又得相见。”
顾无忌闻声,心下一惊,陡然加速,却屡次被追及,如此反复,直至与众人相距二三十丈,方觉此事颇有蹊跷。
二人你追我赶之景,已引得诸多同窗侧目。
“糟糕!糟糕!”白露复追之时,顾无忌连忙放缓步伐,落后于她,她缓,他也缓,二人似欲脱离大军。
顾无忌知此非长久之计,言:“再如此,赌约作废。”
白露但笑不语,翩然前驰。
这一路,白露嘴角含笑,秀发飞扬,如画中仙子,自得其乐。
她忽觉,逗弄此人,竟成一趣。
及至第七圈,白露速度愈快,将众人远抛,未显疲态。
高三三班皆言,新晋佳人耐力非凡,堪比前任校花柳新烟,实乃使人奔命之辈。
忆柳新烟于校运会三千尺赛,遥领第二近一圈。
顾无忌见白露速度不减,心下焦急,如此下去,败局已定!
念及早晨为她多添肉丝一枚,煎蛋一颗,顾无忌一咬牙,忍痛加速。
恨我也罢,我心自明!不过援手一救,取药时不慎触其胸,丝袜不慎破损,共食早餐耳。
仅此而已!
“咦?怎与她牵扯颇深?”
权衡片刻,顾无忌思己因柳新烟已树敌无数,再多白露一人,又有何妨?
毕竟银钱为重!
念及此,他愈发疾奔,速离大军,向前追赶。
顾无忌调匀气息,步伐加大,频率激增,至第九圈,与白露不过十丈之遥。
队中一男恍悟:“此人要在白露前逞强!”
众人闻言醒悟,女神初至,不识众人,谁能近身?
强者自然相近!
奔跑之中,突现一可与女神争锋者,众人何不蠢蠢欲动?
明白此理,众人咒骂顾无忌无耻后,亦纷纷加速。
一时间,原为热身之跑,化为竞技赛场,高三三班众人如脱缰野马,操场震颤不已。
顾无忌回首,望烟尘滚滚,暗忖:“这是何意?欲战我乎?”
于是,他再度提速,气息愈发急促。
终至最后一圈,众人皆拼力冲刺。
顾无忌面色潮红,气喘吁吁,迫近白露。
此时,白露亦香汗淋漓,胸前波澜受制于衣,虽不甚激烈,却也让旁观者窒息。
无新芽辅助,白露所依,乃自幼苦练之功。由专业训练磨砺而出,非杂家可敌。
何况新芽虽未主动启用,仍能根据主人状态微调,缓慢旋转,赋予少许助力。
故,白露若要胜,必无败绩。
念及明日还想品尝那奶汤面,奈何路痴使她忘却顾无忌晨间领她穿巷之路径,决心加速。
此赌,她志在必得!
终点已近,顾无忌与白露并肩,二者同时怒喝,向前狂奔。
刹时,汗珠四溅,白露胸间波澜亦起。
二人皆不愿败,尽展全力。
顾无忌之勇,超乎白露预料,末二十丈处,未能拉开距离。
此时,她心意一动,暗中催动新芽。
当丹田嫩绿新芽加速旋动,一股暖流涌动双腿,助她疾驰。
二十丈、十丈、五丈......
顾无忌已感力竭,仍与白露差之毫厘,且对方速愈快。
思及早饭钱将失,顾无忌忽飞脚勾住白露左踝。
白露在众人惊愕中前扑,顾无忌则借机跃出,冲向终点。
噫!何等手段!胜之需如此?此胜何义?
众人紧跟其后,只觉头脑混沌,不明顾无忌之意。
若知顾无忌如此卑鄙,只为免请一顿不过十五金之奶汤面,恐不止脑裂,而是灰飞烟灭矣。
白露身手矫健,自不会仆地,轻点一手,翻身上前。
顾无忌已过终点,躺地喘息。
片刻,白露叉腰立于前,望着地上顾无忌的狡黠笑容,心中愤懑。
此人竟为胜不惜一切,请本姑娘一顿饭有那么难?
汗珠自她脸颊滑落,精致下巴滴下,点点滴在顾无忌面上,有几滴更入其眼,令他痛呼。
手掩双眼,顾无忌虚弱言:“愿赌服输,不可报复。”
白露挺身而言:“输了便输了,我并无损失。”
顾无忌恍然:“是啊!为何输者请饭,赢者却无半点好处?”
白露耸肩:“只因你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