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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摧毁强敌

    在对修道者的尊崇与生存本能的驱使下,她与大将军的交际似乎总带些权谋之意…然而,无论是苏天征抑或苏妲己,那位大将军对她那份“照顾”,总是毫无索取,只有纯粹的关切。

    就像楚离那样。

    大将军宽厚的怀抱,让苏夏骤然不想再思索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

    “未来的大修士乃不世之雄杰。”

    长时间的静谧后,苏夏轻启唇齿,悄声道:“铁骨柔情,却极温润…我喜欢这感觉。”

    “…”白狐一愣,半晌,毛茸茸的金尾微微摆动,微笑着说:“是吗?这很好。”

    她的微笑中藏匿着复杂的深意,目光凝视苏夏的娇颜,心里有些话未被说出。

    你钟情于他…

    可他又是否对你有意?

    如是怀着各自心事,两人穿梭夜幕,渐近燕京第三重围城。

    白狐望着不远处同样接近三环的钢铁洪流,怀抱着苏夏,一边前行,一边缓缓降落,预备落于地面。

    突然,苏夏疑惑的声音响起。

    “等等,将军…”

    乌黑长发的少女身着雪地行装,微拧眉头,盯着无垠的黑暗,眉宇间闪过一丝困惑。似在辨别某些事物。

    “何事?” 白狐不解地问,她仍继续飞翔,已在悄然间靠近第三重围城。

    “别!别往前了!”

    此时苏夏看出端倪,她双眼一缩,音量瞬间升高:“将军,停下!立刻停!”

    “嗯??” 白狐吓了一跳,连忙停滞于空中,迷茫询问:“怎么了?”

    “将军,你看不到吗?”

    苏夏目露不敢相信地望向远方夜幕。

    眼前,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一堵墙赫然呈现。

    太乙之气交织形成的巨壁从燕京三环的边缘生出,沿着弧形扩散开,隔绝内外三环于两端。

    此壁垒浑然天成,近乎完美的融入了黑暗,仅苏夏近至此处,才勉强辨认出些微流动的太乙痕迹。

    她不懂白狐为何未能见到这面壁垒,也困惑自己何以能察觉。

    但,她明白:

    恐怕已危机四伏。

    此时此刻,巨大的壁垒下,燕京向外疏散的众人聚集成群,面对无形障碍无所适从。

    三大集团军前锋也抵达了这面屏障,战甲停止前行,众多军官已下车,面色凝重地触碰那虚无的墙,而技术兵则持以太检测器仔细扫描墙体。

    “以太浓度过高,无法运算!”

    “神密程度高位! ”

    “墙体太乙粒子融合时间三分三十二秒,新近生成!且还在不断增强!”

    “预测第三十七集团全装备战力无法突破!”

    越来越多的嘈杂回响在这第三重长街上空。

    这些声音一路回荡到夜空之巅,传进楚离的耳朵。

    他静静望着那位灰衣长老,长久的沉默,而后淡淡地说:

    “….一个两难抉择。”

    “嗯。”

    苏司洛夫未看楚离,遥望屏障方向。

    身后那位中世纪骑士枪支已慢慢破碎—他已支撑不住了。

    “人的力量有限,一生中注定面临无尽的双重选择,无论是何种答案都可能导致无尽痛苦。”

    灰袍主教冷静道:“昨天上午,智者找到我,自称源于十二年后的现实,她与你们一同来到这梦域。不过很快她察觉了历史轨迹的变故….”

    “智者声称算尽天下,唯独未曾料想到你仍在世间存活。你说你是新一世代全球顶尖英灵,拥有瞬时摧毁万般的能力,因此她选择回避你,立即离开这梦域。但在离开前,智者找到我,请求实施其布局….”

    “我接纳了她的央求。”

    “….”

    漫长的沉寂。

    “他怎么知晓的?”

    楚离的声音透着艰涩。

    “若智者立刻离梦,如何预早整48小时便洞悉我拥有重获巅峰力量的方法?”

    “为何得知我即将登临天之座的意图?”

    “为何知我会选择龙族军为基石?”

    这三个疑点早已超出“聪明者”的认知范围。

    “此乃我所难以解答的问题。” 苏司洛夫摇头道,“我仅执行计划的人。”

    “我以生命代价构造出连顶尖英灵都无法打破的哀鸿之壁。”

    “当然,如果她说的是真,你全力以赴、燃烧灵魂至极的剑势必将粉碎这面哀鸿之墙。”

    “但破壁之后,便再也无对抗造物会议主教之力,仅能带夏素言、苏妲己和威廉尼采离开燕京。或能全员幸存,或皆将亡于此。”

    “或你可将此剑用于仇敌,然则无法再次摧毁哀鸿之壁,我生命终结之时,哀鸿化为毁灭性亚空间以太风暴。你们所有人都将迷失于亚空间,或有幸逃离,或化为碎片。”

    “你面临的正是一个两难抉择。”

    “破壁而出,或是摧毁强敌。”

    “逃避,或是抗争。”

    “这是两个结果几乎等同的选择,无论选哪一种,都将可能让你失去挚爱…当然,选择抗争,结局更为危险,亚空间风暴的危害远超主教的致命力十倍有余… 选避战,至少可逃出一二人命。”

    “现在,选择罢—”

    灰袍老者眼眸平静无澜,深处却满载无法言说的复杂。

    —逃避? 还是抵抗?

    —抗争,将意味着十倍的风险,而逃避至少能让一两人生还。

    两句短短话语出,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克里姆林宫前缓缓下垂的鲜艳旗帜。

    他静静目视楚离。

    楚离失神地看着远处的哀鸿之壁。

    时间似乎凝滞此刻。

    只有片片犹如鹅羽的雪花,在夜幕中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