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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天鹅之死

    “没想到这钱这么不好拿,我得让老大加点辛苦费才是。”德米特里朝麦基纳利使了个眼色。

    “那就赶紧结束这场游戏吧,他身体硬得跟一块花岗岩一样,我从没揍过这样强壮的牲口。”麦基纳利咽了下口水。

    德米特里迅速在投射屏上操作了一番。

    正挣扎挺直身体,迎接下一***揍的卡尔基,双手的捆绳瞬间抽回消失,他的身体一下子向一侧偏倒而下,重重地摔在日轮状的刑台上。

    没等他呻吟几声,一条捆绑绳就如细小而灵活的蛇,从蜂窝状的台面里的一小洞里窜出,捆绑住他的双脚,一个悬浮的反重力钩直飞而起,把身高近1米9的卡尔基倒悬式地高高挂在邢台的中央,他的双臂自然下垂,几乎要碰及地面。

    “嗯……”他发出了一声,努力地在剧痛中张抬起双臂。

    好像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阿逸多”武校的体罚现场,海尼尔老师对卡尔基的调皮捣蛋极度反感,总是逮到机会就重重地体罚他。

    9岁的他被高高地倒悬在有“白银之台”美称的体罚台上,vaskjl简直是他少年时期的老朋友,只要他能做一个向上,头碰触腿部的动作,卡住腿部的计数器上就会翻动一次数字,满了体罚数,就会自动解开。

    数字停留在199上。

    “卡尔基,你快点做完200个!我们都吃完饭啦!”伐楼那抬头大声叫道,“我给你留了一份,否则你又要挨饿了。”

    “太有趣啦!”小卡尔基伸展双臂简直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他倒悬的脸上眼睛就如宝石一样明亮,“一切都倒过来了!整个阿逸多武校,瀑布、河水、森林,鸟群……还有你,伐楼那,倒着看太有趣了!简直像个新世界!喔嘿!”

    童年的世界太澄净无暇,他永远忘不了颠倒的柏拉图世界,武校的白色装饰性尖顶朝他飞来般闪光,无边无际的苍翠森林在地平线交接处蒙上了一层蓝紫色的光,伐楼那的金发在闪耀。

    一切都鲜艳明亮,如此美好的世界,而现在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颠倒的人影在他眼前摇晃,他得定睛才能看得清,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费力地做了一个童年时挂在“白银之台”上爱做的双臂打开,平行于地的手势。

    “世界是颠倒的,命运之轮……”他喃喃地用柏拉图语说了句。

    这种星际时代的雅利安语有种咒语般的魔力,让在场的四位盖亚军人一时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个特别场景,一圈惨白灯光的射灯照着这位被倒吊着的白虎骑士,赤裸的上身的战士,拥有几乎完美的身型,肌肤泛出的苍白色泽更增加了这种雕塑美,垂落的湿漉漉的金发笼在他神祗般庄严俊美的面孔上,让一切都镀上了一种宗教般的意味。

    “好了,天鹅之死该演完了。”德米特里对麦基纳利昂了下头。

    穿着战俘管理营制服的麦基纳利在抽屉中放好了训诫棍,随后自动锁闭,在另一个自动打开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短截棍。

    他虎虎生威地走向倒吊在刑台上的卡尔基,他视觉不清,但仍然看清了揍他最出力的那位最强壮的黑肤壮汉,将手中的短棍在他面前如激光剑的剑柄一般发射出一道亮白色的光。

    他喘息着,让自己保持平静,如果盖亚人要用一把盖亚激光剑把他大卸八块,或砍下头颅又如何?他已经感觉到他的身后死神之影闪烁,这是杀气,他要杀了他。

    麦基纳利就像使用激光剑刃一样,面无表情,干净利落地将其直刺入他***的胸膛。

    一时,卡尔基全身的血液如同逆行,他以为激光剑会直接刺穿他的胸膛,就像他对希廷那样凶狠无情。

    “呵呵,原来我们也能把号称英勇无畏的柏拉图骑士打怕。”德米特里笑道,他仔细观察了战俘的面孔,卡尔基在以为会迎接致命一击之前,闭上了眼睛。

    实际上,这道奇特的光弧只是穿过他的身躯,透过了他的心脏部位。

    由于没有和柏拉图骑士剑一样的帕德玛水晶的剑身内核,麦基纳利只是用手保持在刺入的位置。

    “10分钟后,验尸官就会在你的死亡证明的死因一栏,写上心肌梗塞。”德米特里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不过,我受人所托,不会让你过去得那么痛快。”

    “麦基纳利,给他先尝试下辣酱的滋味。”另一位正在休息的同事插嘴道。

    那张黝黑的面孔上,宽大的鼻孔舒展开,嘴唇裂开,这是一个怪异略带恐怖的笑容,随后按动手边的一个按钮。

    一瞬间,卡尔基觉得自己心脏中弹了。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随之筋挛起来,如果不是腹中空空,他会立即喷射性呕吐不止。极度的痛苦和难受如电流般击过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原子,瞬间停止了呼吸。

    眼前一片雪茫般的迷茫,除了光道,他什么也看不见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已因剧烈痛苦扭曲变形,之前被狂揍三小时的内脏损伤也显现出来,殷红的血液从他的鼻孔和嘴巴里流了

    出来,流向他的眼部和额头,一直流到他的倒垂的金发中,然后滴到地上。

    但血滴几乎是数秒钟就会完全消失,一切都非常干净,台面极为洁净洁白,没有任何血迹。

    他的蓝眼睛瞪得很大,就像死不瞑目的人一样,眼皮神经症地抽搐着。

    被杀的感觉,他终于体会到了,曾经,只有他屠杀他人,而今天他终于体会到了。

    他的双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如灵魂脱壳了一般。

    德米特里走了过来,蹲下来仔细端详着他,卡尔基面色煞白,在极度痛苦下显得很安静,一声喊叫和呻吟也没有。

    “屠杀最强壮的公牛可真不容易。”这位战俘管理部的军官轻声说道,端详着他粗壮手臂的紧致肌肉的形态,比雕塑更完美的线条。

    “送走高贵的老爷吧,我他妈累了。”他站起来向麦基纳利下令道,“像我们这些小人物,赚点外快容易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