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回到顾时宴身边,像乖巧的宠物一样讨好着他。
她主动推轮椅,主动问他累不累,困不困,饿不饿。
以前做这些,她心甘情愿。
现在做这些,她只感觉恶心。
顾时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脸上的神情满满的都是不爽快:“你比我预想得回来得晚了两分钟。”
钟意颔首低眉:“下次不会了。”
面对顾时宴,她已然麻木了。
顾时宴也不想在外面跟她起争执,就让她打车赶紧回去。
回到她的房子住处,屋子里空荡荡的,沙发和家具上都套了保护套。
家里根本没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钟意想提议送顾时宴回锦园,那里有苏云禾,还有佣人都可以照顾他。
可想了想,她又将这个想法给打住了。
以顾时宴的脾气,他真想要回去,就不会开口说来钟意这里养伤了。
钟意忙前忙后,摘除了家具和床套上的保护膜,又铺上柜子里的旧床单。
服侍顾时宴躺下后,她又去外头采买。
买了挺多东西的,营养品、蔬菜、肉、鸡蛋……
顾时宴白天一直在睡觉,到了晚上才醒。
钟意给他熬了粥,他也没挑,喝了两碗就去卧房打电话了,应该是和楚尧在说工作上的事情。
钟意收拾了厨房,看到锅中热意腾腾的粥,她却没什么胃口。
也不知道哥哥多久才能出来。
顾时宴是松了口,可警局那边还是要走流程的,不能说放人就放人。
关于赔偿什么的,肯定都要协商的。
忙完后,钟意在沙发上躺下了。
她最近太累,也没有睡好,一躺下,她就眯着了。
半梦半醒间,有人喊她的名字:“钟意。”
钟意睡得很不舒服,只感觉浑身酸痛,她挣扎着睁开眼,看到顾时宴的脸放大在眼底。
她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中。
屋子里没开灯,借着窗户外面的微光,钟意看到顾时宴此刻正坐在轮椅中,眉心紧蹙着。
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说:“去屋子里睡。”
钟意下意识的就开口拒绝:“不用,我睡这里就可以了。”
她绝对不会傻傻的以为这是顾时宴对她的恩赐,他才不是那样好心的人。
顾时宴的面孔在暗光下显得更幽邃可怖了,他的声音也更冷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再重复下去,又是那些威胁。
而钟意更明白,她挣脱不了这个桎梏。
钟意从沙发上撑着起身,微微颤栗着往卧房走去。
她在大床上躺下,身旁甚至还能感觉到顾时宴的体温,鼻尖也都是他的味道。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床边一陷,再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就把她捞进了怀里。
顾时宴绝对不会告诉钟意,他在房间的一整天其实都没有睡着。
他让钟意进来的目的,也只是想让她陪自己睡会儿。
可一抱着她的身体,他身上就灼烧了起来。
钟意也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脸跟着热起来,她僵着身体,一点儿也不敢乱动。
顾时宴腿上有伤,钟意以为他应该不会乱来,谁知下一刻他就撑着身体起来,将钟意拉到了身下。
他不顾钟意抗拒,剥光了她的衣服。
顾时宴虽然只有半条腿可以活动,但仍是要得很久。
钟意躺在他身下,屈辱的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出来。
顾时宴觉得不满足,就狠狠的顶撞她,掐住她的下颌,沉声逼迫说:“钟意,叫,给我叫出来。”
钟意被掐着的小脸苍白,她紧咬住唇瓣,将那些声音都咽在肚子里。
男人的征服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俯身下去,腰部不忘用力的冲击,唇贴着钟意的耳垂一路往下吸吮。
最终,钟意还是败下阵来,一串串细碎的轻呓从唇齿间流溢出来。
顾时宴心满意足的勾起唇,加快速度结束了这一次的战斗。
事后,他精疲力尽趴在钟意的身上,他滚烫的唇贴着她耳朵,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离了我,谁还能带给你这样的体验?嗯?”
像是逗弄,又像是得意的宣示。
钟意别开脸,一颗颗泪从眼角滚出来,她压低了声音回他:“不知道。”
顾时宴却像是来了兴致一样,抓着她不停的追问说:“陆允洲吗?她能让你这样爽吗?嗯?像你这样欲求不满的小母狗,他那样的谦谦君子,恐怕还做不到像我这样满足你吧。”
钟意不想听这些肮脏的词汇,更不想听顾时宴对陆允洲的诋毁。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又轻轻推了推顾时宴的手臂说:“我有些累了,想去洗一洗。”
顾时宴并没有在钟意嘴里听到想要的答案,可他也不想再问。
他翻身下去,躺到了床的另外一侧。
钟意抓起衣服,就离开了卧房。
很快,浴室传来水声,却迟迟不见钟意再回来的身影。
顾时宴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钟意刚刚离开卧房时的样子。
她瘦了好多,身上没有一丝多余赘肉。
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最近看着总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莫名的,顾时宴心里竟然还有些担忧起来。
他索性下床,坐上轮椅往客厅去,然后来到了浴室门前。
他抬手正准备敲门时,却听到浴室里传来的低低呜咽声。
他将耳朵往门上凑近了一些,听到钟意在里面哭。
一瞬间,他心情就烦躁起来。
她为什么哭?
是因为他碰了她?还是因为他诋毁了陆允洲?
顾时宴只感觉胸口像是堵了一把棉絮一样,压迫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情绪有些不受控制,抬手就敲响了浴室的房门。
钟意蹲在浴室角落,她抱着自己,听到门外敲门声时,她被吓得浑身一颤。
她赶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急匆匆的应一声说:“马上好了。”
她洗一把脸,将衣服拢好后,这才打开了浴室门。
顾时宴就坐在轮椅中,脸色阴沉如水,他盯着钟意面庞,看到她脸上的泪痕,还有她红肿的眼睛。
他倏然来气,大手拽过她手臂,一把将她拉到跟前来。
“钟意,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痛苦吗?宁愿一个人躲在卫生间哭,也不肯陪我?”
顾时宴扣住钟意的后脑勺,将她拉到跟前。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者眼中是惨淡的死寂,一者眼中是快要燃烧起来的怒意。
钟意用力想挣脱,却根本挣脱不了,她索性继续和顾时宴对视,只不过声音很冷很不屑:“不然你以为呢?”
顾时宴扣在钟意后脑勺处的大手忽然张开,他狠狠抓住她的长发,用力的将她的脸给扯得扬了起来。
“既然这么不想回来,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顾时宴凑近,声音从胸腔里闷闷的吼出来,他青筋暴起,满身怒意。
即使再痛,钟意也不求饶,也不吭声,她只是用血红的眸子盯着顾时宴咆哮:“是你逼我回来的,是你逼得哥哥对你动手,是你逼得我无路可走,顾时宴,你还不满意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钟意的无奈和悲愤,顾时宴尽收眼底。
可他心中,却没有对她的一丝丝怜悯。
他松了手中力量,放开了钟意,同时转过轮椅说:“就是这条路对你而言是刀山火海,那你也得给我继续走下去。”
顾时宴不会在意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钟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