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死刑犯听到哭声和叫嚣声,更是沾沾自喜:“哎哟,想杀我啊?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你算老几啊!”
六子目眦欲裂,若不是宣佳宝紧紧抱着他,他恨不得上去把死刑犯的嘴撕烂。
“你闭嘴吧。”死刑犯身边的警察听不下去了,皱眉厌恶的推了他一下。
死刑犯踉踉跄跄,斜眼瞥向警察,挑衅道:“其实我不怕死,我觉得我这一辈子过得特别值得。”
警察满脸不悦,却碍于身份,不能当场卸了他的下巴。
“你这辈子知道什么是钱和权吗?每天为了那仨瓜两枣蝇营狗苟,却看这个脸色看那个脸色,你这种人一辈子就这样了,憋憋屈屈,没什么本事。”
“你这辈子是这样,你孩子这辈子也是这样,你们永远都不知道挥金如土是什么感觉,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又怎么样?当年在我辉煌的时候,还不是要看我脸色?”
“我这辈子除了当皇帝,就没有没干过的事,不过我在我那一亩三分地确实是皇帝,我这辈子知足了,死而无憾啊!”
死刑犯表情狰狞的大笑着,可笑声却极其刺耳。
警察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他下巴上:“是吗?你那么厉害,那么
辉煌,怎么没想到你一家老小皆因你而死。你自己风光半辈子,到头来却求爷爷告奶奶也换不回半条命。”
“你不拿人命当命,滥杀无辜,你就应该想到自己这辈子的下场。”
死刑犯突然面目憎恶,他挣扎着,想要回击身边的警察。
可却被双脚的镣铐牵制,身子失衡,脸重重地砸在地上,顿时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另一位警察讥讽的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也没算到到头来,自己连走路吃饭上厕所都没有自由吧?”
“你这样狗屎一样的人生,换到猪身上猪都觉得倒霉。”
两人粗鲁的扯着死刑犯的领子,江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脸上还贴着一块儿带着草根的泥,他骂骂咧咧嘴里不闲着,把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可两位警察却熟视无睹,将他拴在十字架上。
秦朗的顺风耳技能可以清楚的听到刚刚三人的对话。
若是极少数思想立场不坚定的警察,可能会在某一瞬间受到死刑犯的蛊惑,戳到内心的痛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是金钱和权利如粪土。
但在这里,所有警察包括执行死刑的人,他们内心都无比坚定。
纵使对方抛出无数糖衣炮弹,可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垂死之人的负隅顽抗。
他们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执行的人。
一想到那么多鲜血淋漓的警察和军人,死在这种人手里,顿时觉得杀了他们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怒火。
死刑犯被控制住手脚,却还在引吭高歌。
“我活得风光,死了也照样风光!”
“我不怕死,你们这些蝼蚁,我根本就没放在......”
嘭——
一枚子弹穿透眉心,死刑犯的眼睛凸起,嘴巴还没收回,眉心的血就淌了下来。
砰砰砰——
又是数枪打在他身上,男人的头骨碎裂,脸松松垮垮的贴在骨头上,整张脸就像是揉烂又展开的纸团。
他胸肺部,几个致命位置被当成十环的红心,子弹排着队的顶在他身上。
秦朗周围的新兵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他们眼睁睁看着飞进眉心的子弹,带出的红色鲜血中,夹杂着白色的液体,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有人甚至下意识的抹向后脑勺。
郝大伟捂着嘴,胃里翻江倒海,肠子和胃仿佛凝成了一个麻花,嘴里反出了不少酸水。
"不能吐,不能吐!我可是要当
特种兵的人,这种场面以后可是要司空见惯的,不能......呕....."
另外几人也忍的痛苦,梁悦明脸涨红的像猴屁股,胃里一抽一抽的,他脖子也随着用劲,像反刍。
最后还是没有战胜躯体的本能,蹲在地上,哇哇大吐。
绝大多数人都各自找一个支撑,来撑着自己此刻脆弱的躯体和内心。
只有秦朗,似笑非笑的说:“死得其所,死后也让人反胃,确实挺风光的。”
他身边的郝大伟已经吐过一阵了。
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拱起身子,一只手颤抖的抓着秦朗的胳膊:“秦朗,你.....呕....你不反胃吗?”
反胃?
哦!对啊!
我得反胃啊!
刚刚光顾着想看死刑犯的笑话了,忘了第一次看见执行死刑现场的人,都会恶心的大吐。
秦朗急忙面色不善的捂着肚子,嗓子也干呕了两声。
“呕,我刚刚胃里难受,现在也是硬压着呢。”
转身蹲在地上,肩膀耸动半天,装作恶心痛苦,憋红了脸,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
结果刚起身,就看见蜈蚣欲言又止的表情,眉头皱的像是吃了两个死苍蝇。
蜈蚣恨铁不成钢的
叹了口气:秦朗,你还能演的再烂点吗?
几位警察面无表情的过去收拾死者尸体。
六子从一滩呕吐物中抬起头,脸上两行清泪:“真想让他烂在这,让他死了也做一个野鬼,死在我夏国军人的地盘上,我小叔叔也算是能如愿了。”
结果六子一抬眼,又看见被警方抬起来的尸体。
脖子已经断了,两位警察动作幅度一大,脖子“啪嗒”一下错位,几乎对折到了胸口,就剩皮肤表皮松松垮垮的连着。
六子一时米没忍住,又哇哇大吐。
早上吃的那点肉,这会儿依稀可辨别形状。
好多人五花肉没嚼烂就吞下去了,这会儿没消化完的肉,清晰可见肉白连着精瘦的部分。
难免让人想到刚刚的死刑犯。
“我擦,我这辈子都特么想吃素。”
“太恶心了,呕.....我闻到肉味就反胃。”
蜈蚣看众人的反应,没想到这堂课的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强。
他背着手说:“集合,看也看完了,今天给你们上的是上战场前最重要的一课。”
“要吐的也给我憋住,上车回部队。”
众人刚准备走,突然被阮东升严肃的喊住。
“等等,都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