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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智斗万德广(1)

    “啊!”

    已经心神不安的万德广瘁不及防,一声惨叫,如夜半的夜鸮叫声。脸上立马起了五六道血印子,他反手一个耳光打在老婆的大脸盘子上。

    熊东红往后踉跄几步,立住身形。虽然脸上立马肿了起来,斗志却不减。她双手一操,麻将桌凌空而起,直扑万德广。陈华清一个没有留神,一屁股就跌坐在水泥地上,痛的直呲牙。

    我赶忙上前,把同事拉起,拖到一边,免得他二次受伤。他是一脸的尴尬,那表情大有交友不慎的悔恨。可我知道,这是特马的装给我看的。

    熊东红已经稳住阵势,又扑向万德广,“你话、你话,你咯个打短命死的、不要脸的、死人绝灭、死绝爷娘的王八蛋!你又养了什么破鞋蠢婆XX的……”

    这场景、这语言,我还真写不出来,要写出来,估计也要被编辑老师给和谐掉。

    其气势,只有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里的包龙兴可以比肩。而且,熊氏的招式,是文武并用的,似更胜一筹。

    这里一有动静,全村立马家喻户晓了。

    似乎只用了一秒钟,全村能走的动路的妇嬬老幼,全部聚焦在万德广家的大门外,像剧场的观众,里外三层,围的一只蚊子也出不去。

    要命的,是熊东红也是本村的人。她娘家人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几个大汉立马冲了进来,加入战斗。

    万家人不甘示

    弱、不问东西,立即应战。上演熊家拳对万家拳的全武行打戏。

    这下可苦了我们这些不搭架的人了,拳脚无眼、棍棒无情嘛。

    工商所的黄所长见,感觉自己没了面子,对着我大哥尴尬的笑笑,刚要喝止,就被人冲到了另一边。

    我一拉大哥,我们就缩到楼梯口,要是战事升级,我们就往二楼撤。

    交战的焦点,除了双人、多人肉搏,就是奔着厅堂里摆放的那些家用电器。

    首先是二十寸金星大彩电,从电视柜上被掀了下来,那种老式的、长尾巴的电视机,显像管发出“轰”的一声爆响。随后,开始对家电的“收割”战。燕舞收录机被砸成两截、容升冰箱被推倒在地,连水仙洗衣机,也被扯掉了盖子。

    也许读者老爷会说,风尘一卷书这是在扯淡呢,谁会将日用家电全部摆在厅堂?不硌的难受?

    其实你们是不了解,在1987年,上面这些家电,妥妥的是高档消费品。类似你买个兰博基什么泥装逼,并没有区别。要知道,那时候,我们家要看个电视,经常要去别人家蹭的。

    而且,那时的家电功能,除了本身的用处,还有一个大的用处,就是全部摆在厅堂上,以示拥有财富的程度。

    当然,也有不好的方面,就是容易被一次性报废。

    所以,砸家电的行为,其实也是当时的人们“仇富”的一种病态。犹

    如现在,有些人喜欢在豪车划线一样的。

    被挤在墙角的陈华清,此时派头还在,把几个熊家人推搡了几下,大叫住手、住手、像什么话!特马的,还摆信贷股长的卵吸子(架子),可这又不是支行。

    一个熊家的人立马指着他说:“你特马逼的,不是同万胖子老去‘春风里’、南城‘打飞机’(嫖娼)的么?要你多管卵事!”

    于是,熊家的部分火力转移,两个人直奔陈华清而来。

    陈华清我很清楚,就是个软脚虾,长的是一表人才,可干仗就没有一点卵用的。听他喊着“你们想干什么?想打人么?你们敢、哎、哎、哎,啊、啊、啊……”声音就淹没了,人也倒在在地上。

    大哥看了看,一拍我的肩膀,“好了,这小子这下知道厉害。去,老四,你去把人抢下来。”

    我一愣,老大的不愿意,特马的,还有比看陈华清驼打更欢乐的事么?

    “老四,快去!”大哥又一推我。

    我知道大哥办事有深意,就不多想。

    几步窜到正在合围陈华清的两个人身边,双手一分,把他们推开。一把扯住头发凌乱、港式T恤被撕破的陈华清,把他从人群中拖了出来,带到大哥身边。

    大哥看一眼惊魂未定的陈华清,问我:“是你朋友?”

    “我、我、我同事,朋友、朋友。”我开始领悟大哥让我救人的意思。

    大哥一

    抬脚,将一个挤到楼梯口的“战士”拱开,对陈华清苦笑着说:“特马的,想不到这些卵人敢暴力干扰执法!”

    “是哟,特马的麻个逼!”陈华清左脸上乌青的,起了一块印子,“你不知道,你说的姜明燕,是老万的‘钹子’哟!”

    “哦!”大哥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嘛,我的同事说姜明燕客气(漂亮)的不得了,怎么,你跟她好熟?”

    “不熟、不熟、不熟,只、只,只是同老万一起见过几回。”陈华清看来不是刁钻的大哥的对手。

    这场混战,以村长、族长赶来,用村长的权力、族长的威严而平息。以万德广在道义、名誉、财产全方位遭到重创而告结束。

    大哥跺了跺站的有些发麻的脚,从楼梯上下来。把村长、族长、万德广拉到一起,说:“抱歉、抱歉,是我们局里稽查上弄错了。搞的我们认错了人,抱歉、抱歉!”

    族长却大义凛然的说:“你们没有错!是德广这个混蛋自己立身不牢,在外头者七者八(招摇撞骗)的老是者(玩弄)女人嘛。要不,哪会有这些事?”

    村长也说:“是哟,老万,你要改一改哟,好好活命。这么的政策,才有你赚大钱的运气。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搞些喜新厌旧的事,你要当陈世美哟!”

    全武行就此改为**会了。

    万德广脸上、身上,没有一块是清爽的,

    搭拉着硕大的猪头,讪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熊东红又跌面子、又心痛被砸成一摊破铜烂铁的家电,坐在地上,指着万德广边哭边骂:“你、你、你个短命鬼!你、你把那个什么XX的姜明燕给我交出来!”

    这台戏怎么收场,已经不关我们什么事了。

    我对陈华清说:“陈股长,我就先走了,你们玩。”

    大哥忙把脸扭开,才没有让人看到他的笑脸。

    “不、不、不玩了、不玩了,我、我也回去!”他赶忙说。

    我同陈华清像多年的老友一样,并排骑行在回去的土路上。

    “兆一,你这次吃了大亏,我也为你打抱不平哟。特马的,分房子没有份、还取消了去分行集训的资格,便宜了刘祥那个蠢崽!又要去协安那个鬼地方!”他边蹬车、边很有义气的样子对我说。

    “呵,谢谢谢谢!”我说,心里暗骂他,麻个逼的!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做妖么?老子记得哩!

    起码,陈华清现在是害怕的,他也见识到了,老子不是任人搓揉的泥巴!

    我们各怀鬼胎蹬着自行车,不再说话。

    一直到一条分叉路口,我往破旧的袖水街,他去繁华的城南区。

    “兆一,再见,希望今后大家是朋友!”他说了一句,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景,刚才在万德广家观点的爽快,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沉淀的,依然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