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回头,正好对上孙若曦的眼神,他因为兴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整张脸通红,倒是面若桃花。
所谓识纹断彩很简单,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说出所要判断瓷器烧成的具体年份,釉质和所出窑坑。
是一件极为简单却又风险极大的赌注活动。
瓷器原本就因为出土年代和不可抗力的因素而使判断的难度增大,再加上一个窑坑,更是难上加难。
许多江湖老手,都败在这“识纹断彩”一项上,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怀恩姐曾传授过我一项绝技,并告诉我这绝技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才会,而我,是第四个。
前两个是我那失踪的父母,后两个,是我和怀恩姐。
我有十足的信心,不在上面栽跟头。
可是现在却没必要,我不会在一个毫无关联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老板娘,何必呢?我同你不过是萍水相,即便是纠缠于我,也不回获得任何人好处。”
我不想跟她们多纠缠,转身想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孙若曦带的那两个小弟,个个都是身高一米九快两米的彪形大汉,他们一左一右的拦住我的去路,面
露凶煞之色。
“看来我不跟你赌是走不了了。”我苦笑一声,心中满是无奈。
孙若曦已经缓回神了,她挪动着曼妙的身子,一步步来到我的面前,媚眼如丝。
“你知道就好。”
“你输了,就得留下来跟我合作。”
“那要是你输了呢?”我盯着她的眼睛,不得不承认,这女子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是极品。
“那…我就随你处置。”她又往我跟前凑了凑,尾音上扬,魅惑至极。
“那如果你输了,不如就把你送给我。”我坏笑一声,既然要玩就要玩个大的。
孙如曦明显没想到我会说这个,被噎了一下之后,轻嗔道:“小色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好!既然老板娘都这么说,那我也不客气了!”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再退缩倒显得自己不是男人。
我们是迅速立好了赌约,由黑店老板做公证人。
由于这里离瓷器市场很近,老板又是个懂行的。因此赌约下去就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一听说我二人的赌约之后,立刻就引起了轰动。
“啧啧啧,这小子不管是输是赢,都稳赚不赔呀。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老板
娘,要是我说什么也得留下来。”
“就是,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我无奈的摇头。
他们哪知道我心中所想?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好好应付这场赌局才是关键。
黑店老板为了公平起见,向周围人征集了手中的古董玩物,放在我们面前,密密麻麻的有两大排。
我和孙若曦一人一边,需要在五分钟的时间内,迅速对这些瓷器做出判断。
并且为了保证难度,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些瓷器只能上眼,不能用手碰,也不能用任何方式使这些瓷器离开桌面。
“小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比赛开始之前,孙若曦冲着我抛了一个媚眼,我哑然失笑,心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随着那黑店老板按下计时器,赌局开始了。
可令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起初我以为那孙若曦,不过是稍微有点倒好。没想到她的判断如此迅速,而且判断方式特别。
她手心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借助太阳的光线,她将那矿泉水凑到离瓷瓶三寸的距离,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判断出了
瓷器的形制:
“釉质浓厚,如珠隐现,润泽如酥,可惜鳝鱼纹处多败笔,乃是民国一仿哥窑藏品!”
被点到的宝贝是一尊“八方贯耳瓶”,瓶子的主人是尖头鼠脸的人物,他一听,顿时脸色一红,不服气道:
“兴许是那时候的哥窑工匠失误了呢,绝对是当年宋代歌谣的珍品。这可是京城大佬都认可的宝贝,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民国的仿品了?”
话一出口,立刻就引得周围人的哄笑。
“放心吧,真正有瑕疵的哥窑是不会流传于世的,人家就算是砸碎了烧火也不会让这东西流传出来,你这铁定是仿品了。”
“是啊是啊,再说人家可用的是‘花眼’来看的,这绝技一出手几乎没有判断错误的可能。”
那人听到“花眼”两个字时,顿时没了脾气,讪讪的抱着东西往回走。
“花眼”这个词一出来,我不敢多做怠慢。
怀恩姐跟我讲过,这“花眼”乃是仅次于我绝技的一种判断瓷器的方法。
并且这项绝技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要学习“花眼”,不光要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还得要当世无双惊才绝艳的天赋。
我本以
为,这女人只是说说算了,没想到她身上居然有真本事,当下也不敢再怠慢。
随着时间的进行,我们的速度越来越快。
几乎不分上下,两排长桌子上的瓷器都已经被我们鉴定完毕,都是百分之百的正确率。
只剩下了正中央的那一件,最普通不过的白瓷,它静静的躺在中央,仿佛在期待谁的到来。
“小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嘛!”孙若曦走到我身边,妩媚一笑,我也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孙若曦是我入江湖以来,唯一可以称得上叫对手的女人。
“你也很不错!”我衷心的赞叹道。
“不过接下来我可不会让你的。”
她勾了勾唇,转身走到了那桌子旁。
我摇头一笑也跟了上去。
“明快清新,雅致大方,釉色明丽,这是一只来自明代的青花瓷无疑。”
孙若曦道,在说完之后,她秀丽的眉头紧紧蹙起来:
“只是这瓷器的胎烧制的如此完美,为什么不在瓷盘上做些裱画?”
“难不成,是瓷器的主人酷爱白瓷不成?”
“我看未必。”我走过去,在看完瓷器之后,神色笃定道:“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件青花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