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芊丽听了卫薇的话,又将话题叉到了别处:“我等还有正事要做,薇娘莫开玩笑。”梅曦的身份,陆宁跟她说过,并叮嘱她绝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所以,她从身上掏一大沓银票说道:“办成此事后,打点的银子不要少给了,我手中是陈纪今早派人送来的,都是从那些北羌人身上搜来的,共计十二万两,另有珠宝玉石之类,估价在二十八万两左右。”
她说出的这些钱数倒是给屋子里的几个人惊得话都不会说了。
“大夫人,您说,说多少?”韩媚结巴了一下问道。
就连一向极少说话的梅曦都问了一句:“如此多的钱财,北羌人怎会带在身上?”
越芊丽笑而不语,因为她也很想知道,最后看向云婧,这一位一向思虑周密,算是她们这几人当中的军师一般的存在。
有不明白的事,问她总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云婧没让她们失望,“北羌人一路劫掠,每攻克一城,必封刀三日或五日,任由士卒抢劫财物女子……”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唉,令人不快的事便不提了,北羌人爱财如命,抢来的金银珠宝,多数都带在身上,即便是龙武军偷偷潜入江南,也不会将财物交由他人保管,是怕交出去了,便会少上许多。”
“钱财么,自然是带在自己身上最是稳妥。”一向对钱财最为热衷的谢幼仪终于从惊吓中恢复过来,插嘴说道。
脸色红润,一举一动间媚意十足,这便是她眼下的样子。
屋里的几人同时向她看来,梅曦微微皱眉,她总觉着这位三嫂嫂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
云婧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一次鸡田县之行,在谢幼仪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事。
越芊丽和韩媚,甚至年纪很小的小玉却都神秘地笑了笑。
越芊丽将手中的大把银票塞进谢幼仪怀里,还顺手摸了一下,嘴里嘀咕道:“未见长,还是那人摸得少了。”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谢幼仪自己清楚自家的事,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霞,脑海中闪现出陆宁那只大手。
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大家心头上的那份沉重似乎都少了一些,也都对谢幼仪提出的有可能会出现瘟疫的事没太放在心上。
议完了事情,谢幼仪回到自己的拢幼园,刚想坐下喝口茶,她的贴身丫鬟芍药匆匆地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了一封信。
“三夫人,门房张瘸子说是有人递给您的信,不晓得送信的人是谁,奴婢做主便取来了。”
谢幼仪有些奇怪,自从父母被害后,那些往日里走动的亲朋故旧都已不来往了,怎么会有人给她写信呢?
怀着疑惑的心情接过信,撕开先看了落款,竟然是谢蒿,诬告她父亲谢藐的远房族叔谢蒿。
他为何会给自己写信?
谢幼仪没急着读信,而是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一下信封和信纸,怎么看都不像是远道来的信,就连墨都没有干透。
也就是说,这封信是在望州本地写给她的,也就是说,她那一位族叔已经来到了望州,以户部侍郎的身份来望州……那只能是被皇帝派来的钦差身份。
谢幼仪自从在鸡田县听说新来的钦差大臣姓谢之后,一直在怀疑那人便是谢蒿,现在终于确定下来。
信上的字并不多,除开那些虚头巴脑的问候和关怀,重点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约谢幼仪见一面,还称是自家人,有任何事都好办。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谢幼仪去求他,他不是不可以放了陆宁,无任何附加条件,纯是亲情缘故。
对谢蒿所说的无任何附加条件的放陆宁的事情,谢幼仪是绝不相信的。
谢蒿为人极善钻营,手段阴损,毫无底线,这在当初的京城汴梁是人所共知的。
可是他眼下能左右陆宁的性命却真的……
谢幼仪芳心大乱,手中紧紧地攥着那信,在地上来回走动,好一阵子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会一会这一位族叔。
按他所说,不能告诉任何人,且还要在太阳落下后去指定的地点。
谢幼仪明知谢蒿没安好心,但她心底仍存着一份侥幸,她想知道谢蒿刚一到望州便将陆宁抓起来,究竟意欲何为?
如果他想达到什么目的,看看能不能答应他,从而救出陆宁。
一门心思想着陆宁安危的谢幼仪,还真的没有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只在落日之前,要了一辆马车,只带了芍药一人,静悄悄地出府了。
越芊丽、云婧等人都在忙着准备夜晚的行动,倒也没人注意到她出去了。
……
此时的陆宁也在观察自己的手,晶莹红润,确实有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可一旦握紧了,马上便会有充斥全身的力量感。
昨夜里要了谢幼仪的第一次,那个小女娘在带给他无尽愉悦的同时,也赋予了他力量。
说力量可能不是很准确,但眼下的陆宁对自己身体的变化还很不了解,只能归结为力量。
想想过去几个月前,刚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他是绝望的,一个只晓得闷头读书的家伙,性格懦弱不说,身体更不行,常年病殃殃的,关键物件还不好使。
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跟越芊丽滚床单后,他就发现,身体有明显好转。
当时没太在意,只是后来,跟她做了几次,又将小玉抱上床,连续几次下来,他才发现一个神奇的现象。
只要跟女子做那事,他的身体就会有变化,越变越强大起来了。
所以,他是不是像那个疯老头说的那样,是个练武奇才?陆宁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
日落时分,张瑞来了,是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来的。
陆宁接过食盒,禁不住寒着脸埋怨道:“张兄,这种时候你怎能来这里?被我连累了该如何是好?既是兄弟,我便不能牵连你一点。”
这话说得很实在,虽然语气不善,可是听在张瑞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感觉,他在瞬间便红了眼眶,“贤弟,是为兄懦弱了,未能护你周全,惭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