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院。
齐静听着自己娘亲齐家的说刚刚听来的消息,不由护着肚子。
齐家的拉着女儿的手,愤愤不平:“她们斗法,反倒要来拿你的孩子来作伐子!凭什么!”
齐静抚/摸着肚子面色看似平静道:“若当家主母,还是秦小姐,我必定愿意孩子养在她膝下,不为了别的,她的见识教养,可以让孩子受益终身。可若是吴氏……”
齐静眼底有着担心,她闭眼开始为自己,为孩子重新谋算:“吴氏看着有成算,实则道行还是浅薄了些许,她的见识教养,不足以让我放心把孩子交给她。更何况,如今我的孩子并不想成为他们斗法的工具。”
“我们要想个法子。”齐静深吸口气,看向自己娘:“娘,你说,侯爷这么急匆匆的回来,是为了什么?”
齐家的当即起身:“我去打听一下。”
陆偃身边的小厮,就是陆家的家生子,离家这么久,陆偃回府,小厮自然也抽空见了一趟家人。
齐家的很快就知道陆偃因何回来:“秦小姐失踪了。”
齐静脸色微变,她不敢相信:“秦小姐失踪了?”
“太子也失踪了。”齐家的在齐静耳边低声道:“你说,这秦小姐是不是跟太子……”
齐静转头瞪娘亲一眼:“娘!话不能乱说!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救一救自己。”
陆偃回府一趟,又急匆匆离开,齐静虽不知缘由,但根据打探来的消息,只怕也是跟秦小姐有关。
若是陆偃对秦婉还有情……
齐静眸光微沉,为了自己的孩子少不得要算计一番,她附身在齐家的耳边低语一番。
齐家的疑惑:“这能行?”
“此举若是传的广泛,恐对秦小姐名声有碍,所以,娘,你要小心行事,同时约束家里人,不要往外乱传话,一切只在咱们府里行事。”齐静千叮咛万嘱咐。
齐家的想了想说:“那么要找合适的人来办这件事了,你放心。”
齐静目送娘亲离开,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她扶着肚子去找陆老太君,把陆偃回来一趟又急匆匆走了的事儿说了:“妾这心里隐隐不安,所以想出去寺里上柱香。”
陆老太君闻言,认为她是在担心陆偃,看眼她的肚子说:“我让人派车送你去,多带几个人,别有闪失。”
“是。”
齐静应下,到了庙里,支开丫鬟婆子,拿了自己攒下的大半年的月钱,私下里给秦婉点了一盏长明灯,又带着人去求了一签。
“是上上签。”跟随的婆子捡了签很是高兴:“老身这就去找人解签。”
齐静伸手拿过签,看到上面的字,大松口气。
听到婆子的话,她不屑一笑,这又不是给陆偃求的,解什么签?她随手把签丢回签筒,笑道:“即是上上签,怎么解签都无所谓了,我们回吧。”
婆子一愣,可是要再找那签,她也不知道从何找起,眼看着齐静扶着肚子走了,她只能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眼签筒,快步去扶齐静。
真的是,丢回去干嘛?这要是拿回去给老太君,会得赏钱的!
齐静前脚出寺庙的刹那,跟秦谢氏擦肩而过。
秦家得到秦婉跟太子失踪的消息还要早上几日。
从来不信鬼神的秦谢氏,在得知女儿失踪的这一刻,开始求神拜佛。
秦谢氏原本想去找女儿的,却被丈夫秦晟劝住:“满京城,无人知道婉儿跟太子走的。如今太子失踪,已经大张旗鼓去找,若是让人知道婉儿也失踪,对她名声有碍。”
“名声重要还是人命重要!”秦谢氏第一次跟丈夫呛声。
秦晟沉声道:“对我们来说肯定是人命重要!可是对婉儿来说呢?承受流言蜚语的是她!你要顾及她的心里能不能承受!我们秦家人在当地找就可以。父亲已经调集了秦家所有人前去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可以将婉儿找到的。”
秦谢氏闻言瞪大眼:“所有人?秦家上下所有人……那陛下那边……”
秦家家大业大,虽然当初宣武侯秦湛急流勇退,可他的亲兵也跟着一起退下来了,这么多年,秦家枝繁叶茂,旁系子弟众多,再加上姻亲家,亲兵们繁衍生息……
秦家的势力庞大到他们自己都害怕,若是暴露了,很是危险。
秦谢氏连忙去找秦湛劝阻他:“父亲,万万不可!宜嘉已经调集了湖州府境内的秦家人,我们就不用再调人过去了。贸贸然出动这么多人,陛下忌惮之下,这么多年族人的苦心都白费了。事关族内上下上千口人命,父亲,三思啊!”
秦湛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原本他精神矍铄,不像是六七十的老人家,如今这般,反倒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了:“婉儿失踪了,怎么能不找呢?家里任何一人都想找的。”
“父亲,事关婉儿的名声,阖族性命啊!”秦谢氏泪流满面,下跪俯身深深叩拜:“父亲,婉儿失踪我也忧心,可事关婉儿名声,事关阖族性命,求父亲收回成命!”
秦湛长叹一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让湖州那边好好找人。”
“是。”秦谢氏起身出去,身子晃了晃,自此后天天就往庙里跑,求神拜佛地祈求女儿平安。
山洞内。
除了睡觉,就没有别的事儿的,秦婉跟谢清二人,开启了聊天模式。
没办法,不能出去,就只能聊天,也顺便解个惑。
秦婉是有些忧心的:“你把证据都送到了陛下面前,陛下却没惩处如嫔以及五皇子,更没有动申阳的知府跟刺史,想来你第一次遇刺,消息就送回了京城,陛下不动他们,就不怕你出什么意外?”
谢清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说:“父皇一直嫌弃我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太容易听信旁人,这些年,他一直有意让我历练。只怕这一次也是我历练的一部分。”
秦婉打量他一眼,嗤笑道:“历练到丢了性命吗?”
谢清胸有成竹地笑道:“倒也不至于,我还是有几分保命的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