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我违心地笑着说,那双手虽白,但是有些短,每个指头上都带了不一样的戒指,又配上了长的吓人的红色指甲实在看不出什么美感。
“我男朋友可是这一片的扛把子,换句话来说,这片儿他说的算。”她把那双手伸了回去,放在脸前小心摆弄:“我们在他的地方拍视频,要拍多少钱的成本可都是他说了算。”
我真后悔第一个目标网红就来找她。
想了想,又报出心中的中等价位。
她抱起胸,生气地看着我:“你知道吗!前天耿氏的大小姐都要抢着找我拍视频。”
耿娇娇啊,我忽然觉着还真有点人以类聚的感觉。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男朋友虎哥在这一块谁不知道!”她还在继续说。
我犹豫了下,报出我所能接受的最高价位,现在倒不是真想找她合作了,而是怕我现在不吃还得付钱,太亏了。
她还是蹙着眉,看着我一脸不满意。
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过来上菜,打断了她还想说的话。
我笑着,佯装可惜地道:“阿曼达小姐,真是遗憾,这是我们工作室目前所能出起的最高价格了,如果不能合作,吃完这顿饭我们还是您忠诚的粉丝。”
“瞧瞧你们那穷酸劲,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粉丝的份上就这个价吧。”她拿着刀叉晃了晃,很不满地让步道。
我殷勤地夹了块海胆到她的碟子里:“那,我再跟您讲下我们所需要呈现的含义,和初步的想法?”
她摆弄着手机,看也不看我的道:“别破坏我面对食物的美好心情,你们脚本写好,场地选好,我带着我的人过去就是了。”
“哦哦,好的,好的。”我叠声回道,伸手准备去夹菜,毕竟我很久没吃过这种海鲜大餐了。
“别动!”她突然伸手打在我的手背上,长长的指甲在我手背上划出痕迹。
她举着手机道:“还没拍照。”
我握着划伤的手背,强硬地扯着笑,看着她左拍右拍。
一顿饭,我并没有吃到多少,她风卷残云地吃完了大部分,还要点评几句味道不够好之类的。
我强笑着忍了下来。
毕竟现在翻脸,太对不起这一顿海鲜大餐了。
隔了两天,我带着小陈掐着点来到约定好的拍摄场地,这次她倒是没迟到。
我们将所有道具都准备好,我拿着脚本又过去和她沟通了下:“阿曼达小姐,我们先拍您的主场画面,然后再开始换装....”
我还没说完,她突然将我手里的文件夹打落在地。
惊疑中,我看见她带来的摄影师正举着摄影机对着我拍。
我皱眉看向阿曼达,她挥挥手:“害,你们写的脚本太无趣了些,我不喜欢。”
“脚本本来该是你们写的才对,我们是甲方!”小陈冲上前捡起文件夹生气地说。
我将小陈拉回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浓妆艳抹的女人道:“那按您喜欢的,您们自己的脚本来拍。”
阿曼达又摆弄起了她那双手道:“害,我现在渴了,拍不了,不如黎老板去买点冰咖啡来?”
身后的小陈又想往前冲,我按住她,皱着眉语气稍稍强硬了下:“阿曼达小姐,或许我想外卖更快点,您觉着呢?”
二十分钟后,外卖咖啡到了。
阿曼达尖叫地打翻了所有咖啡,生气地道:“我明明要的是热咖啡,怎么来的是冰咖啡!”
洒落的咖啡汁有些沾到了我们精心准备的道具服装上,小陈心疼地蹲着身子小心擦拭。
我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阿曼达小姐,您点的就是冰咖啡。”
“我要的明明是热咖啡,热咖啡!你是猪啊!”她冲到我面前冲我叫嚣着。
我深呼吸一口气,又说:“或许,我们可以先拍摄。”
叮铃呤~叮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阿曼达看了眼来电人,握着手机走到旁边,讨好地笑着对电话里的人说:“耿小姐,你看见了吗?她在我面前像个蛆一样。”
她刚刚在喊谁?但愿是我听错了。蹲下身陪着小陈一起清理被打翻的咖啡,那个摄影机还在对着我拍。
阿曼达挂断电话,有些拿捏不定地又站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站起身,耐着性子说:“阿曼达小姐,我想我们可以先拍摄。”
她看了看举着摄影机的男人,又看看我:“你们钱还没付。”
“等你拍完剪辑完,挂在网上一星期后,我们会一次性付清。”
“我说现在付就现在付,不付就休想让我拍!”
“那就别拍!”我转身懒得跟她掰扯。
“你耍我呢!”阿曼达气呼呼地喊道。
一股手风对着后脑勺呼来,我皱着眉,回头,阿曼达高举个巴掌就要扇我。
那边摄像机依旧紧盯着我拍。
我侧身微微躲过,双手拽住阿曼达打空的手,借力拽了下,穿着高跟鞋的阿曼达狠狠的脸朝地摔在地上。
小陈抱着收拾好的道具,走过来:“呸!还想打人!自己摔了个狗吃屎吧!瞅你那样,跟网上照片里的分明是两个人,德不配位,还大网红,迟早要被人骂死。”
我拽着小陈就走,小陈边走边回头愤愤不平地说:“丑人多作怪!”
“你敢骂我丑!”阿曼达爬起身,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你们给我等着!”
小陈还要回头骂,我拦住她,让她别再说了。
我也是怒火烧上头了,惹了这种小人。
又隔了两天,我从新邀请了一名网红见面,这次我有特意翻看对方的人品口碑。
我在路边停下共享电瓶车时,一辆开得很急的面包车突然停在了路边,里面走下来个纹身男人,带着墨镜。
“欸,美女!”他边喊我边向我走来:“知道花田巷在哪吗?”
我本不想理会他,但无奈已经对视上了,摇着头回了句:“不知道。”
他走到我身边,指着我身后问:“这样啊,美女,那你后面那条路上有饭店吗?”
我警惕地后退几步:“我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你可以手机导航或者问问别人。”
说完我转头就要走,却不知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人,我还没看清那人的脸,他手中的棍子就朝我挥来。
眼前蓦然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