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264章 先攻凌州

    东京城的高俅很是郁闷。

    为了征讨京东剧贼,高俅可谓是丢尽了脸面。先是寄以厚望的呼延灼三将惨败,再是挑选的领兵将领关胜“通匪”,将关胜发配去沧州,又被梁山给劫了,坐实了从贼。

    没奈何,高俅这里已经征召了东京城的禁军,只能临时换将,让宣赞顶了上去,惹的东京城的一群文官,在背地肆意嘲笑。

    虽说赵官家耽于享乐,但偶尔想起时,还是要问一两嘴的,这让高俅压力很大,生怕因此失了圣宠。

    故而元宵节一过,眼看天气转暖,积雪都已经融化,高俅就催促着宣赞赶快发兵。

    宣赞第一次统领一军,自然是十分谨慎的,但他明白高俅的处境,实在是“剿匪”一事刻不容缓,便只得领起大军,向京东西路而来。

    高俅这一次对宣赞依旧十分支持,从河北路调回了一支禁军,加上东京城驻扎的禁军,足有一万之数,兵器马匹配备齐全,又再命心腹负责后勤辎重补给事宜。

    而且他还听从了宣赞的建议,抽调凌州兵马,齐至郓州会合,共攻梁山,因此这一次高俅派来攻打梁山的兵力,就达到了一万五千官军。

    高俅很清楚自己的本事,也知道自己能做到太尉是如何来的,故而遇着有本事又肯为他所用的人,向来都是慷慨大方的很。

    听闻宣赞领兵已经出发,凌州那边官兵也开始集结,王伦便指着地图,对众头领说:“欲破宣赞,先打凌州!”

    朱武便介绍地说:“凌州是大城,那里驻着两支禁军,一支由单廷圭统领。这单廷圭是淮南西路和州人士,曾在河东路任职,现为凌州兵马副钤辖副使下的领将,因他善用水攻,故而得绰号‘圣水将’,有着团练使的虚衔。”

    “另一支则由‘神火将’、出身凌州、同样领团练使虚衔的魏定国统领,各有两千五百人马。”

    “先前打破曾头市,那曾弄的幼子曾升就逃至凌州魏定国处,此番便可以将他也捉了,不留后患!”

    许贯忠也点着头,说:“凌州离得近,当先破他这一路兵马。只是恐凌州那里,要等宣赞大军前来时,方才出城会合,故而宜设伏将他先引出来!”

    关胜便站起身来,拱手说:“某入得山寨,寸功未立,情愿领兵,前往诱敌!”

    王伦便说:“好,就由关胜领兵,马军第一营出战,步军第七营跟随;马军第二、四营,步军第二、七营设伏,先灭了凌州兵马!”

    一番计较后,梁山大军就直下山寨,再次直奔凌州而来。

    凌州城内,知州本不情愿出兵协助剿匪,年前梁山来攻曾头市,当时曾弄就向州府求援。但知州认为,你曾头市一伙乡兵,惹了梁山,难道连一伙水寇都剿灭不得吗?故而不肯出兵。

    在他看来,曾弄一家是地方豪强,若非朝廷怕他闹事,抬举他统领本处乡兵,就该安生一些,无来由去招惹京东西路的水寇干什么?

    京东西路的水寇,自然是京东路负责剿,关我们河北路什么事?

    但这一次高俅出兵,求到蔡京那里,毕竟都是奸佞之臣,蔡京也有需用到高俅的地方,于是出了令,要求凌州配合。

    知州接了令,将将两个下属召来,嘱咐地说:“此次蔡太师那里关照,命我凌州出兵协助前往京东西路剿匪,你两个须明白,首要之责,乃是护卫本州百姓的安危!”

    单廷圭一听这话,心里就凉了一半。当初梁山来攻曾头市,他就谏言出兵,若不叫这些水寇好看,岂不是周边的匪贼都要肆意侵扰凌州了么?

    但知州无论如何不肯,生怕他这里派兵支援了,城内空虚,却被梁山派兵偷袭,他负有守土大任,只要保证州城不失,又影响不到升迁。

    故而梁山打破曾头市后,在凌州威名更甚,单廷圭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心道如何能教一班水寇在两路各州县纵横,视朝廷大军为无物。

    现在听了知州的话,他如何不明白,知州这是告诫自己两人,出剿梁山,仍要以自保为主,不要出风头,不要损兵折将。

    这他娘的还未出征,上官先将下属的手脚束缚了,这仗还怎么打?

    但大宋朝的规矩就是文官最大,单廷圭和魏定国也不敢反驳,只得各自领命,将兵马召集汇聚到了州城,整顿粮秣,只等宣赞大军进抵京东西路,他这里方才领兵出发。

    前次梁山跨路越州打破曾头市,凌州知州生怕这一伙水寇又像高唐州似的前来攻打,故而派官军、衙役四处巡逻严密。

    听闻一支梁山军队又奔凌州而来,知州顿觉得头痛,只想骂郓、济二州的同僚,难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怎地教一伙水寇起了势,纵横南北?便慌忙将单廷圭、魏定国请来,商量军务。

    单廷圭说:“太守,想必是梁山贼寇得了消息,知晓我凌州也要发兵往剿,故而前来诱敌的!下官以为,也不必理会,只坚守城池,三五日后,朝廷大军进抵,这些贼军必然退回!”

    大宋朝文风昌盛,文官们任某州某县职,往往不以大宋朝的名称来称呼,而是用秦汉时期的郡名、县名、官名来指代,认为是一种文雅的事情。

    大宋朝的州,就相当于秦汉时期的郡,知州就是太守,故而单廷圭如此称呼。

    魏定国也觉得单廷圭说的有道理,说:“下官以为当如此!”

    知州却大怒:“朝廷养你等,为的就是今日!贼寇侵境,却胆怯不敢战,要你等何用?”

    他却是实在怕了,因为梁山打破高唐州已经证明了他们有实力打下一座同等兵力的朝廷州县,知州害怕梁山万一打破凌州,自己怕不是落得与高廉一样的下场。

    话说到这个份上,单廷圭与魏定国只能领兵拒敌。

    出了城门,单廷圭回头望了一眼,便叹息地说:“明知是诱敌之策,偏偏身不由己!这些文官,兵书都不读,唉!”

    魏定国也很无奈,只得安慰地说:“兄弟,咱们武夫就是这般地位,以后你我的儿子,说甚么也不能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