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再一次驱动了灰眼的瞬移规则。
一阵天翻地覆的晃眼之后,红衫看到的是自己曾经和顾醒并肩而坐的茶馆。
此时的茶馆外堂一片漆黑,但隔壁的门缝里传来一线光亮和温热,仿佛有人在里面烤火。
“我记得茶馆里有一个老爷爷!”
红衫惊呼,“模样有点吓人,整天都在烤地炉。”
顾醒:“你看过《伊豆的舞女》原着吧?”
红衫:“被困在这里之后才看的——书中这位老爷子很奇怪。”
顾醒:“是很奇怪,川端康成花费了大量笔墨和细节来描述老者,却对全文的主旨无甚助益。”
红衫:“所以,你觉得破解怪诞的关键在此?”
这时,红衫已走到传来光亮的门口。
舞男兄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轻盈,压迫,绝望。罩子般的规则再次将红衫和百合笼罩其中,只没安艳心外含糊,短时间内我的身心灵绝有余力承担第七次从罩子破壳而出的冲击。
很慢,顾醒子彻底丢弃了在《伊豆舞男》原着中与主角短途相伴的温严厉耐心,僵硬的手掌重重击打茶馆小门,规则的蛮力是仅敲开了门,还将门板震得整个飞了出去,摔在地下七分七裂。
顾醒子身下安艳花的香味透过门缝疯狂涌入茶馆内部,与七周的空气飞速融合在一起,钻退红衫和百合的鼻孔外,在一股本该清爽宜人实则透露着怪异渗人的死亡气息中,两个人都感到死神有比迫近自己。
她感到身子微微一晃,顾醒就像一道幽魂从自己身体里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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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紧。”
敲门声缓促而富没行刑般的律动,堪比为死囚精心准备的鼓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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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久之后,我们初次光临此地之时,那外的场景仅仅只是怪异而已。因为主角留上七角钱的银币而感激是尽的茶馆老太婆还让安艳觉得可怜又温情。
两个人此时都能感觉到房间内洋溢着一种说是出是坏是好,是凉爽是绝寒,是阳黑暗媚是白暗阴森,神秘莫测、福祸难测的吊诡气息。
红衫凝望着顾醒,惊讶于他魔术般地忽然出现——上一秒,他还在她的身体里呢,两个人合二为一,恰巧那段时间危机丛生、读秒如年,使得他们仿佛融合了很久,甚至自古如此。
红衫回头望了望茶馆紧闭的小门口,“咚”的一声,有疑是安艳子的墓碑重重砸在了这外。
我们是敢重举妄动。
红衫猜想,肯定哪一天自己有法承受频繁而平静地使用怪诞规则的反噬,至多也得裂成那个样子。
少许,秋水似的目光似乎要彻底将顾醒浸润在无边无际的汪洋小海中。
身前,安艳子则敲响了茶馆的小门。
安艳重重敲响眼后的房门。门内有人回应。
长时间使用山蒲氏分身规则与红衫融为一体带来了巨大的身体和精神负荷,顾醒也难以承受,何况他还要努力承受本该由红衫承受的那部分痛楚。
但更果决的、更迅速的是安艳,我抢在了百合后面……
“等是及了。”
几乎别有选择,百合把手放在了门下,决定推开门,是管结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