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都知道我受了委托，来林府指点你，你明日考出的分数，代表了我的脸面。”洛星渊闭了闭眼，无比后悔自己接下了这个委托。
“放心吧！”林楠目光依旧在书上，又往后翻了一页。
洛星渊看她一眼，听她这样说到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再打击了，只能叹了口气，“你……尽力就好。”
没成想，林楠下一句：“我一定会让你丢脸的，不过你应该不是考官吧，不露面吧？”
小丑开始播报怒气值了。
“……是考官。”
“啧，那完了，你这人是丢定了。”
“……”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最后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相比于我，更丢人的难道不是你本人吗？”
林楠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所以你在幸灾乐祸些什么？
“我早就臭名远扬，不需要担心脸皮，我也不太在乎……”她语调极其缓慢，听上去好像要睡着了一样，“洛先生您就不一样，所以作为您最差劲的弟子，我要非常抱歉地给您提前打好预防针。”
“不过有一点您放心，肯定能通过考试就是了。”
“呵，这么有信心？”
林楠没有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砸在脸上的。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时分，距离晚膳时间很近了。
洛星渊气冲冲走了之后，山谷里的弟子也都下课了，正好看到那个带着怒意的背影，不禁又开始讨论起来。
林楠躺在谷峰，这里平日没有弟子会来，所以就算外面说翻了天，她也听不见。
睡得醉生梦死的林楠忽而感觉自己身处在一汪泉水里，身子随着泉水上下浮动，泉眼距离自己五丈之外，是灵气最为浓郁的地带，但是这汪泉水不是清澈的蓝，而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因为上面氤氲着蒙蒙的雾气。
泉眼处的灵气最为浓郁，很想靠近过去将灵气全部都吸收。
她一点点的往那边挪着，但是因为过于疲惫懒惰，挪动的速度又很慢。
泉眼距离她越来越近，林楠慢悠悠的继续往前挪，就在挪动到距离泉眼只有三步之内的时候，她伸出手，将掌心朝上，捧起了一汪泉水，这才看清了，这水，是干净清透的，不是灰色，而是什么颜色都没有。
那泉眼因为她的触碰，水面忽然波动了一下。
林楠好奇的放下手，重新探去，又更靠近了一点，将泉眼处的水捧了起来。
这一回，泉眼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波动，一下子整个水面都开始动荡起来，林楠险些被推阻地站不稳，整个人都要栽倒在水里。
正坐在她旁边的阎陌尘紧闭着双眼，手不自觉的握紧，因为过于用力青筋都冒了起来。
仔细看去，他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红，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心口的跳动实在强烈。
她最后是被芍药喊醒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
身边除了虫鸣鸟叫，就剩下不远处坐着的一个正在看书的阎陌尘。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她那本厚重的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