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看的起劲，被左边的小红突然拍了一下肩膀，“小姐，专心看书，您还剩下十六个时辰就要考试了，再不看可就进不了学堂见不到洛先生了。”
“……谁要见他？”她虽然坐回了原位，眼睛却从来没有移开过窗外。
这里地势号，视野也好，她能清晰的看到两个身影跑遍了山上山下，一会儿在山腰下面出现一会儿在上面出现。
不过追赶声倒是越来越小了。
“主要是，进不了学堂，就收不了弟子了，到时候小姐你捡来的这个试药弟子会不会被赶出去也未可知……”小绿补充了一句。
另外一个小红眨眼，两姑娘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视线都看向了窗外。
夜色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亮起了微光。
林楠下意识感觉有点儿不太对，但是身边两个催着她看书，也只能嫌低下头继续看。
很多都是上一次看过的，再次看一遍的时候，发现有些地方竟然还有点印象。
从这个高处望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星光闪动，犹如银夜星河里的命簿在燃烧，烧出了最后的光亮，直到黯淡。
再继续看了两页书之后，翻到第四十九页，林楠突然顿住了。
她僵硬而机械地缓缓抬起眸子，往窗外那并不引人注意却依旧在闪动光点的地方看去。
窗外，星光点点，远处的光亮已经消失。
“小姐，怎么了？”小绿大名是绿兰，注意到林楠面色有变，就下意识的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小红大名是红竹，闻言也随着她们目光看去。
“那边，好像是息县的方向。”林楠轻描淡写地撇开眼，继续翻看自己手上的书。
红竹和绿兰顿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也都意识到那边似乎出事了。
“是的。”
之后就是久久的沉默，屋子里只剩下翻动书页的声音。
阎陌尘和林天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儿去了。
第二天依旧是洛星渊教她剑招，不过给她留了半天时间看书，期间洛星渊给她画了重点。
教完剑招直接跟洛星渊本人对打，因为胳膊伤了，洛星渊一直很注意没有去触碰到伤口。
不过，按照林楠对林诗音她们母女的了解，今天两位可能又会来使绊子，奇怪的是一直都没看见她们人。
一整天的备考出奇意料地顺利，至少林楠是这么觉得的。
洛星渊不这么觉得。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蠢笨的学生，学了前面忘后面，抽查哪个哪个不会，画了重点还记不住，刚抽背过的东西还转头就忘。
“哪怕是失智少年也比你强。”洛星渊在傍晚时分给出了这个评价，末了又补一句：“找一只鸭脚上沾墨，随便往试卷上踩一脚，分数也定然比你高。”
在临走前，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非常冷静的说，“你明日，弃权吧。”
林楠还躺在树干上拿着书一边读一边问，“为何？这样你不就白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