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把食品归类后,决定拿出一部分不容易存储的糕点水果送人。
总共110斤,沈思清每样都放了一部分在篮子里,共装了10个提篮,剩下10斤留在家里平时待客用。
这10个提篮,沈思清决定:
陈大春的姑妈家送一个,大春的妹妹还多亏了她姑妈悉心照顾。
再送一个给施爷爷和小雨,这次婚礼太过匆忙,沈思清都来不及请身边的好友和邻居。
第三个拿给严勇,他是纪柏舟朋友,这几天纪柏舟去了云海山,多亏了严勇在食堂帮忙。
第四个送给卖房的房东牛大娘一家,给他们也沾沾喜气。
第五个送给齐神医和他的药童,如今为着照顾林老病情,齐神医已经从县里搬来了省城。
第六个送给林老和林悦薇,沈思清看到礼单上林家送了礼金和礼品过来,却没见着林家人到场,想来是林老身体又出了问题。
第七个当然是送给华老师,第八个送给管理食堂的刘老师。
第九个拿给杨梅,一段时间没见了,也不知她有没有适应大学生活。
第十个沈思清准备拿去学校,给相熟的同学们热闹一下。
全部分配好,两夫妻才换下喜服。
纪柏舟的那套西服是手工定制的,必定价格不菲。
但最昂贵是沈思清身上的婚纱,珍珠和水晶全是真材实料,价值过千。
这两件喜服平时再穿不了的,只能好好的保存在衣柜里。
两人躺下后,沈思清满腹心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纪柏舟想着这场豪华婚礼,也合不上眼。
“清清,你说……”
“嗯,我也觉得很奇怪。”
“这场婚礼花费巨大,陆伯伯真的对我太好了……这种好我还都还不起。”
“他说对我就像是女儿一样,可我是我爸妈的亲女儿,他们对我也没这么好。”
纪柏舟枕着双臂,望着头顶红色的纱帐。
“清清,咱们自家还剩多少钱?”
“咱们家还剩一万一千多……”
纪柏舟深思熟虑过后说:“那礼金和彩礼一共5158块,这钱咱们不能动。
哦,再加上那三件价值不菲的古董,金条以及房子,都不能动。
这些都太贵重必须要还给他们。
岳父和陆伯伯为咱们置办的家具家电珠宝首饰,我今天估计了一番,应该得要个5000块,这些咱们自己出。
那120斤的各色票据以及点心果子之类,咱们就收下吧。
差点忘了,还有咱们穿的西服和婚纱,就算1500吧,酒席50多桌,还是按得顶配,怕是也要个4000块了。”
“那一共就是10500块了。”
拿自家11500块的家底一减,竟然就剩下1000块了!
这挣得真不如花的快呀!可真是龟速挣钱,光速花钱……
本来沈思清还以为自家是个万元户,很了不起的,却原来一场豪华的婚事就花了个精光。
“清清,别心疼,我会把这些钱都挣回来的。”
纪柏舟轻轻把人揽进怀里,温声哄着小娇妻。
人是要在压力下才会不断进步的。
原本看着万元的家底,纪柏舟也没啥非要挣大钱的动力,觉得自己家的日子已经好过了大多数人。
可经历这一场婚礼,他才知道……一万元对于大人物来说,真的什么也不算,
他给清清的生活,还远远不够……她值得过更好的日子。
纪柏舟温言软语把沈思清哄睡。
沈思清也着实是疲累了,皱着眉头带着满腹的心事,就在纪柏舟结实的臂弯里睡了过去。
纪柏舟轻轻吻了她光洁的额头,而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既然得到了上天的恩赐,他就该让它发挥作用。
而不是让鉴真之眼陪着他过平庸的日子。
下定决心去做,纪柏舟第二天趁着沈思清上课的时候,找到云大食堂的刘老师。
四百块,刘老师一年的工资。
纪柏舟用这钱买来了一个云大食堂的工作,不过只是挂了个虚职,以后不用给纪柏舟发工资。
而纪柏舟要的也只是这个工作能让他留在城里,不会因为没了工作被遣返小溪村。
刘老师收下四百块和喜糖喜饼,答应帮纪柏舟隐瞒沈思清,不让沈思清知道纪柏舟不在食堂挂职不上班的事。
随后,纪柏舟找到严勇。
城郊的冶铁厂里,严勇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肉跳动着,浑身仿佛水洗一般,敲击着烧红的铁块。
“哐当,哐当……”
一声声钢铁的碰撞,震耳欲聋。
“严勇!有人找你!”
喊了严勇好几声,他才看见。
严勇拿掉塞在耳中的棉花,来冶铁场已经两个月了,他还是没适应,塞了棉花才勉强能支撑下来。
严勇心疑,谁会来找他?总不会是他那个被狐狸精迷得团团转的老爹吧。
走到门口,才发现是纪柏舟。
严勇眼中的失望转瞬即逝,轻笑着走过去拍拍纪柏舟的肩膀:
“我就猜中是你小子,除了你,这省城也没人会惦记我了。”
纪柏舟和他走出厂区,蹲在厂区外面的草丛里,递给他一包红塔山香烟,和一提篮的瓜果喜饼。
红塔山这是严勇喜欢的牌子。
严勇接过,笑得更欢了:“怎么了,你小子又有事求我?”
他说着看到了脚下的提篮:“哟,这是……什么?”
“我和我媳妇昨天办了婚礼,在她娘家这边办的,都是岳家出的钱。
时间太仓促,根本来不及叫上你,所以我和她商量着,给你拿些喜饼喜糖尝尝,你别嫌弃。”
严勇愣了一下,垂下的眼眸中透出羡慕,再抬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怎么会嫌弃呢,你小子好福气……不枉我照顾你一场,有喜事也没忘了哥哥我。”
严勇把手搭在纪柏舟的肩膀上,孤独的内心涌起阵阵暖意。
之前在县城跟着他的那帮小子,死的死,伤的伤,坐牢的坐牢。
他爹怕严勇惹事连累到他,打发他滚出家门,还对外宣扬断绝了父子关系。
来省城是他对父亲提出的最后一个请求。
“对了,严哥,上次你和我说一起做点小买卖的事,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