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疑惑的盯着我看,眼神里面更多的透露出来的都是嫌弃。
“这女人是谁?你怎么带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回家?”
乱七八糟?
听到这话,我不自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虽然都是很简单的款式,但是很干净,面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我精心打理过。
现在的我,就和街头上那些普通的三十岁左右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傅母嫌弃至极的眼神,我是瞬间读懂了。
她是尊贵的傅夫人,怎么能允许让我这样的普通人进门呢?
傅宴深冰冷的看着傅母。
“这是我找来的神医天使,是来为奶奶治病的。”
“什么神医,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人,我知道你担心你奶奶的身体,但是你也不能找个骗子回来。”
傅母眼里的嫌弃更加明显。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疗团队,他们最迟明天就能到达帝都,还是让他们来负责治疗你奶奶吧。”
傅宴深冰冷开口:“先让她去看看奶奶的情况。”
虽然他们母子刚刚还闹得不可开交,但是此刻在奶奶的身体面前,还是收起了刚刚针锋相对的样子。
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耐心一直被挡在门口,接受傅夫人的盘问,现在我只想进去查看奶奶的情况。
我转头看着傅宴深。
“快点带我进去。”
傅宴深点头,刚打算进门,但是却又被傅夫人拦了下来。
傅夫人紧紧盯着我:“你说她是神医天使,但是她有医疗执照吗?这根本就是个骗子,不要上当。治病这种事情,还是留给专业的人去做,现在就把这个骗子赶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很明确的敌意。
她到底是在怀疑我真的是骗子,还是说不希望我进去为奶奶治病?
我眼神也冷了下去。
“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傅总还是另请高明吧。”
话说到这里,我转身就要离开,但其实这只是我做出来的假样子。
我不可能会放弃救奶奶的机会。
这么表现的目的,只是为了要给傅宴深施压。
只有他才能压制住傅母。
傅宴深的眼神寒凉冷冽,紧紧盯着傅母。
“神医天使在整个医学界的赫赫有名,像奶奶这种情况,只有她才能出手救治。”
“这些都是营销出来的假象,我才不信这些所谓的骗子,赶紧让她走,等着国外的医疗专家过来为你奶奶治病。”
傅母看过来的眼神格外的厌恶,好像恨不得下一刻就把我扫地出门。
傅宴深强硬开口:“不行,只能让她来!想让奶奶活下去,就别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傅宴深话说着直接上前一步,用身体为我隔开了一条路。
我快速走了进去,直接来到二楼。
傅母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开口说道。
“你从小到大就一直都不听我的话,你奶奶现在情况严重,让这种来历不明的骗子治,万一越治越严重,该怎么办?我这是为了你奶奶的身体考虑。”
“我相信她。”
傅宴深只用这四个字,就堵住了傅母的话。
我没时间和耐心,继续听他们母子俩的争吵。
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包从里面选出几只,直接扎在了老夫人的食指上。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帮助奶奶排出身体里的毒素。
傅宴深在一旁紧紧盯着我的动作。
他的眼神阴沉,充满了压迫感。
就好像我如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他会随时冲过来似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头也没回,继续在其他的穴位上施针。
“老夫人的情况很特殊,她是中毒了!”
一句话,像是在房间里瞬间扔下一颗定时炸弹。
我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在迅速下降着。
傅宴深眼里闪动着一抹杀意,声音冷寒。
“你确定?”
“绝对不会有错。”
我一边回答着一边把食指上的银针拔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挤着手指的血。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我挤出来的那些正是黑血。
“有人对老夫人的身体长久的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药物会悄无声息的,让她的身体衰败下去,虽然见效慢,但是却可以做到毫无痕迹。如果不是遇到我,哪怕是再专业的医生团队,也检测不出问题所在。”
我说完这一番话,抬头紧紧盯着房间内众人的反应。
此刻房间里人不多。
只有管家和傅宴深傅母。
门口处也有几个傅家的亲戚,在后期的向力彰望着。
我和他们没见过几次面,甚至都没有记住他们的身份。
能够悄无声息的长时间给奶奶下毒,要不他们就是经常来老宅跟奶奶有接触的人。
要不就是偷偷买通了老宅里面的佣人。
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想,奶奶这么慈爱,跟所有人都没有利益冲突。
到底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人,居然能对一个老人下手?
傅宴深眼神格外阴鸷冰冷。
而傅母的脸色总有些苍白,我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心虚害怕,还是在听到我说出下毒的事情后被吓到了。
“那现在还有希望吗?”
傅宴深紧紧盯着奶奶,眼里带着化不去的担忧。
我注意到他紧握的拳头上,甚至已经暴起了青筋。
在傅宴深的心中奶奶是最重要的人,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他无论如何也会揪出幕后黑手。
有他在,倒是不需要我再去查是谁害了奶奶。
我沉声开口。
“我会尽快为老夫人解毒,同时配备一些药物。不过这次中毒一定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只能后期多补多休养,尽可能的把伤害降到最低。”
傅母眼神格外复杂,好像在这一刻才终于消化了中毒的事情。
她仍然喝斥着我,厌烦的眼神不改。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有人给老夫人下毒,我看分明是你在这里危言耸听。要是再敢乱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人赶你出去。”
傅母眼睛里甚至还有怒火。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能够费尽心机找到这种让人检查不出的毒药,说明对方有自己的渠道和手段。具体是谁下毒的问题不归我管,我只负责,让老夫人恢复健康。”
我这话是特意说给傅宴深听的,他那么聪明,一定能懂我话里的意思。
像这种特殊的毒药都是违禁药,一般的渠道根本买不到。
当然,如果是像傅家这样的豪门家庭,又或者是在黑市上,一定能找到这种毒药的蛛丝马迹。
我已经给傅宴深提供了方向,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我转头继续为奶奶施针。
每一根针都有自己固定的穴位,以及用针深浅,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这些年已经出现了很多,因为施针错误,导致病人出现面瘫等问题的案例。
等我最后一根针插下之后,一直昏迷着的奶奶却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紧接着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