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我瞬间如坠冰窟,毫不犹豫地就朝奶奶的房间跑去。
怎么可能会这样?
奶奶明明只是陷入了昏迷状态,为什么会突然吐血?难道说是有人给了她其他的刺激?
像这样的老年病人治疗起来非常棘手,因为他们的身体包括各项器官,都在不停地退化着。
哪怕只是通过最简单的手术,也要考虑他们的身体,能不能承受麻醉以及一系列的风险。
在用药方面更是要更加慎重。
我用力的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奶奶的身边。
傅宴深紧紧地追在我身后。
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步回到奶奶的房间,奶奶刚刚吐完了一大口淤血,此刻躺在床上已经又昏迷了过去。
家庭医生紧急的调配药物,给奶奶注射。
傅宴深冷声质问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奶奶的身体会突然恶化?”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情况明明已经稳定了下来。”
家庭医生说话的时侯,声音都在发颤。
“裴总,您还是快点想想办法,找找神医天使吧,再这样下去,老夫人的情况,恐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救啊。”
裴衍礼眼神中一片寒芒。
他用力握紧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家庭医生一直在旁边,我根本没有机会为奶奶把脉。
看着奶奶满头的白发,已经满脸的皱纹,就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捏住了我的心脏。
我在此之前,明明已经想过等离婚之后找个机会回来,为奶奶好好的检查一下身体,调配一点中药慢慢温养。
可是奶奶生病太快,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
我用力的握着奶奶的手,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奶奶的指尖都在发冷。
她的生命力仿佛已经在迅速下降着。
我没有时间在和傅宴深做所谓的拉扯游戏了,就算是他不同意离婚,我也必须要为奶奶做手术。
奶奶的身体,我根本就耽误不起。
我转头看着家庭医生。
“我有点头晕,可能是低血糖,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找两块糖果?”
家庭医生立刻点点头。
“我马上就去。”
等到家庭医生离开后,我第一时间冲过去关上房门,随即回到奶奶的病床边,按上了她的脉搏。
奶奶的脉象,已经非常虚弱。
她现在的身体只剩一口气吊着。
要是这口气散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而且,我还感觉到奶奶的脉象有隐隐的不对劲,再仔细地检查一下奶奶的眼睛以及嘴角的位置,泛着乌黑之色,这分明是中毒!
难怪!
奶奶的身体昨天一直都很稳定,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吐出一口淤血?
到底是谁?谁这么狠心居然能对一个老人家下手?
我不由得用力地握紧拳头,心底的愤怒,在这一刻几乎叠加到顶点。
奶奶一生和善,对待家里的人,哪怕是对待着当时不受待见的,我也是格外慈爱的。
可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居然想要奶奶的命。
这个时候下毒无疑是最好的时期,因为奶奶的身体本来已经重病,就算是悄无声息下毒也不会有人被发现。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奶奶中的这种毒应该是一种慢性毒。
名叫婆罗散。
能够悄无声息的渗透到人的骨髓中,慢慢地造成溃败之下,但从外表上来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中毒的情况。
要不是我之前读过医书,又跟师傅详细讨论过这种毒,哪怕是连我也认不出来。
我拼命的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乱,要是我也乱了,奶奶就彻底没救了。
这种毒见效很慢,但最好的效果却是杀人无形。
现在奶奶的身体,突然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那只能说明幕后之人,或许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在给奶奶下毒了。
包括之前奶奶受到刺激,情绪激动住院的事情,也很有可能是因为毒素。
整件事情已经完全变了,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跟傅宴深之间的事情?更变成了有人想要对奶奶下毒。
可是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又能威胁到别人什么呢?
这些问题,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想下去。
我飞快地走出房间,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服装,以及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这是我之前就已经做好的款式,只不过一直都没来得及使用。
这也是我第一次做人皮面具边缘处,有很多模糊粗糙的地方,我只能用头发进行遮挡。
我把房间反锁之后,对着镜子涂涂抹抹,总算把自己的脸变成了一张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但却容貌普通的脸。
我做这样的样貌,就是为了方便与隐藏于人群。
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在人群里面,扫过一眼,第二眼都不会有任何印象的脸。
做好这一切后,我换上变声器给傅宴深打了个电话。
这还是我神医天使的这个号码,第一次对外拨打号码。
傅宴深很快就接听了来电。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你之前说的条件,现在立刻过来为我奶奶做手术,她的身体撑不住了。”
“离婚的事情,稍后再说。我给你一个地址,你现在就过来接我。南音音刚刚已经告诉过我那边的情况。不过你要答应我,等老夫人的身体恢复好之后,你一定要去跟她去办离婚手续。”
我说话的语速很快,同时从傅家的后门偷偷溜出去。
前面的位置是有监控的,不过后花园这片的小山这最完全没有。
我必须要考虑好,所有一切可能出现纰漏的地方,并且提前解决。
这样才能避免日后,被傅宴深抓住蛛丝马迹。
“好。”
我把咖啡厅的位置发给了傅宴深,这是我在附近随便选择的一家。
挂断电话之后,我拿出一粒小小的白色药丸,咬牙吞了下去。
这个药丸会破坏人的声带,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跟我变声器模拟出来的声音,最像的一种办法。
服下这种药物后,我的嗓子会变得格外的沙哑难听。
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种药效才能完全消失。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为奶奶治疗了,而这段时间里,我也不准备在以南音音的身份出现。
不管他们到时候说我狼心狗肺也好,或者骂我其他更难听的也罢。
只要能救奶奶,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傅宴深的车很快就到了地址,我对着他摆了摆手,拉开了后排的门。
傅宴深转头看着我,眼神里面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你就是神医天使?”
我现在的嗓子已经彻底变得沙哑难听:“就是我,现在赶紧开车回去,根据描述的情况,老夫人的身体已经拖不得了。”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感觉嗓子里面好像有一把看不见的刀在不停地划来划去。
这就是这种药的副作用,而我至少还要疼上几天,咽口唾沫都要疼。
我只能闭嘴,尽可能地少说话。
傅宴深一脚油门踩到底,我们终于赶回了傅家。
只不过我刚到门口,却又被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