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九百六十章 孙正德死了!

    阿满没看到老太太,放心不少,外婆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惊吓。

    还是事后慢慢告诉她比较好。

    几句话的功夫,团玉也把车套好了,杨大舅、三舅和两个舅母都坐上车。

    跟着往镇上去。

    杨二舅带着文海哥又出去跑营生去了, 不在家。

    天还没亮,路上没什么人,马车和骡车跑得飞快。

    没出两刻钟,一行人就进了镇门。

    镇门刚开半个时辰左右,还没有多少进城的老百姓,也不用排队。

    马车和骡车直接进去了,阿满让兰静姐带人先走,她赶着后面的骡车,怪道直奔医馆。

    与其让衙门的人找大夫检查孙正德的死因,还不如她先请陈齐大夫呢。

    同安正在卸门板准备开张,听到吁一声,转头看到阿满还以为她家里有人生急病了。

    招呼人等着,他这就去找陈大夫,阿满拉住人,把兰静家的事儿说了。

    “同安,麻烦你跑一趟陈大夫家,让他带回去一趟孙宅。”

    同安被消息砸蒙了,等骡车走远,他才猛地一拍脑门,把打扫的事儿交给别人。

    自己撒丫子就往陈齐大夫家找去。

    死人可是大事儿,就是阿满姑娘不来找,到时候衙门那边也要派人来请大夫查看的。

    帮着仵作一起探明人是咋死的?

    尤其这种突然的暴毙,衙门肯定要派人查的。

    阿满赶着骡车直奔清安巷的孙宅,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有衙役进出了。

    附近的住户也都三三俩俩围在孙宅门口,探头往里面看情况。

    看到魏武,阿满赶忙去打招呼。

    魏武正带人检查宅子里的痕迹呢。

    看看有没有外人入室杀人的可能。

    别的衙役,也正盘问宅子里的下人呢。

    兰静用帕子捂着脸,正呜呜哭着,两个舅母一左一右扶着她。

    阿满看到这儿心里满意地点头,做戏就要做全套。

    给魏武打完招呼,阿满喊来团玉,让她出门买些早食回来。

    魏武这些衙役,这么早就来查案,肯定没吃早饭,总不能让人空着肚子干活吧。

    “多买些。”阿满吩咐一句,从腰间把钱袋子解下来,拿出一两的碎银子递给团玉。

    现在宅子里一片混乱,指定没有下人做早饭,多买些,待会儿让兰静、大舅他们还有孙家下人都吃点儿。

    一抹红日自东边升起,陈齐急急忙忙拎着药箱过来了。

    正好衙门的仵作也拎着箱子过来了。

    魏武看了一眼,冲阿满点点头。

    本来他还想派人去仁安堂请大夫来呢,没想到阿满先他一步想到了。

    倒是省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钱氏看兰静不哭了,这才问出来。

    兰静摇摇头,“听下人来报,我也才知道他死了,听守夜的下人说,说……”

    兰静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夫人不好说,奴婢来说!”小凤气愤不已的站出来,指着中央被白布盖着的人。

    咬牙怒骂:“老爷,老爷他……他太不是人了。

    明明都瘫痪了,还想着女人,听说昨夜又喊了红柔姨娘过去。”

    小凤毕竟是个还没有成家的姑娘,说到这儿脸色通红。

    杨大舅听得怒火中烧,撸着袖子就要去打已经死的孙正德。

    被三舅和衙役们死死拦住。

    “畜生,畜生,活该!”

    “臭不要脸的畜生!”

    红柔也被衙役压住了,跪在地上 ,呜呜哭着,闻言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日头慢慢升起来,仵作和陈大夫那边也有了定论。

    在孙正德身上发现明显的外伤,孙宅也没有贼人入侵的证据。

    附近的住户半夜也没有听到什么不对的动静。

    那孙正德就不是他杀。

    再结合口沸目赤的样子,陈齐给了一个可能,他是兴奋过度,引发的中风,就是脑出血。

    听到这个结论,阿满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来。

    既然不是他杀,那就没衙门什么事儿了。

    尸体也不用带回衙门了,直接交给主家就好了。

    阿满亲自送衙役们出去,门口团玉看人出来。

    立马把买好一大框油果子,包子、肉饼这些递过去,阿满也给魏武塞了三两银子。

    魏武本来不想要,他自认和阿满、峥哥是朋友,帮朋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魏大哥你还是拿着吧,我不是和你客气,是不能让别的衙役大哥白忙活一早上。”

    他们和魏武是朋友,和别的衙役关系可没有这么好。

    宁可礼多也不能得罪人。

    送走衙役们,陈齐也拎着药箱出来,他也不和阿满客气。

    说:“冬日里宰羊杀猪都给我留点儿,还有熏鸡鸭鹅,也多给我多留些。

    不要普通的,要你们山上自己养的鸡鸭鹅做的啊。”

    “得嘞,您就放心吧,今年这些吃食,只要您吃,我管够!”阿满笑了,没有不答应的。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啊!”

    阿满点头,亲自送人离开,看人走远,这才带着团玉转身进门。

    顺便让下人把大门关上,隔绝外面人看热闹的视线。

    本来邻居家死了人,一般有礼讲究的人家都会前来吊唁。

    但是兰静不打算大办,也不打算让人来吊唁。

    她丢不起这个人,孙正德活着的时候,气不顺就大喊大叫、鬼哭狼嚎。

    左邻右舍恨不得离孙宅远远的,谁还会来吊唁。

    到时候台子摆出来,没一个人来,她不就成了笑话。

    至于和超市有往来的商家,兰静都派家里下人跑了一趟,让都别来了。

    说他们家不打算大办。

    她可不想她生意场的人来吊唁孙正德这个畜生。

    只要不是傻子,谁不知道,这些往来的商家,谁不知道孙正德是个畜生,谁愿意来吊唁一个畜生。

    孙家低调地办了一场丧事。

    孙正德的棺材也只在家里停了三天。

    第四天,天刚蒙蒙亮,镇门刚开,丧葬队伍就从镇门出来。

    白花花的纸钱撒向高空,又被晨起的秋风裹挟撕扯着飞向更高的地方。

    白森森的纸钱衬得灰蒙蒙的天色更加阴沉,迷乱了人眼。

    兰静怔怔抬头盯着头顶的纷纷扬扬落下的纸钱。

    直觉心头压着的石头,好像没了,那把锁不知不觉散了,跟着纷扬的纸钱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