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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长白山中七品叶

    唐河本来还想说审查啥的。

    可是越是了解刘大手,就知道这根本不存在。

    刘大手跟秦爷不一样,秦爷那是直接把人家还没归心的姨太太给拐跑了。

    刘大手可是送温暖,给人家当顶梁柱的。

    一个男人,在战争中整了仨朝族媳妇儿,本来还有机会照顾一个村,甚至一个郡的老娘们儿。

    但是他却毅然回家种地,儿女个个争气,其中有俩儿子,战死南疆,胸腹中弹,这就是妥妥的根正苗红。

    别说借几支56半,就算借最新式的81式都没问题。

    对于猎人来说,性能稳定的56半足够用了,81式那种长弹匣反倒显得很累赘。

    56半装弹十发,十发子弹你都打不着猎物,给你个机关炮都没个鸟用了。

    56半这种枪,大家都特别的熟,拿来就上手。

    唐河在靶场啪啪地打了几十发子弹熟悉了一下手感,可是怎么打都有些别扭,感觉不如自己拉大栓的莫辛纳干来得得劲儿。

    这就是习惯的问题了。

    一直到进了山,刘大手跟他们更多地介绍了一下那头吃人虎的事儿。

    最大的难点不是打这头老虎,而是老虎跑快,捕食的范围也广。

    老虎的眼里,可没有什么国界这玩意儿的存在。

    它往山那边一跑,你就是干瞪眼也不敢开枪。

    一直延续到后世都有个说法,外交无小事儿啊。

    你这一枪打到隔壁去,往小了说,那叫不尊重友邦,往大了说,那就是挑起国际军事争端。

    长白山可不是一家独属的,这边是国内的,那边属于人家朝鲜的。

    杜立秋听得不耐烦,恼火地道:“干脆就把这长白山全都划过得了个屁的,我还就不信了,屁大个地方,他还能蹦哒出个花儿来!”

    “立秋哥哥,霸气啊!”一直都没咋说话的大刘都向他竖起了一根大姆指。

    其实按唐河这来算,大刘得管杜立秋叫叔的。

    这个大刘,是三个朝族奶奶谁的儿子来着?老婆多儿女多,是真记不清啊。

    但是人家能处得跟一家人似的,只能说,刘大手这人,真有本事。

    长白山除了产出比大兴安岭多外,其它的也没啥太大的区别,什么榛蘑草蘑松蘑,你有的我都有,就连倒伏的柞木上,野生的木耳还没有大兴安岭那边的肥呢。

    大兴安岭的野生木耳,长得是真的又肥又润,跟那啥简直一模一样,据说也特别的补,咱也不知道真假。

    倒是山核桃是个好东西,唐河捡了不少,结果全都被刘大手给扔了,你也不嫌乎沉,到家里来,还用得着上山捡这个吗?

    回头让你三个奶奶,把核桃仁给你收拾好了带家去。

    唐河早上吃多了,这会肚子里沉得很,拽了两片树叶子,随便往旁边走两步,将56半向身边一柱,往一颗树后一蹲。

    山野间办所里这点事儿,绝对是人生最痛快的事情之一,很有一种天地空旷,一切为我的感脚。

    唐河一边解决一边往前挪,免得屎沾了屁股。

    一边蹲坑,一边无聊地用树棍子在地上无意识地抠着,可是抠了一会,唐河觉得不太对劲。

    这地下的根茎,咋还有嘎哒溜秋的玩意儿呢,这东西像极了刘大手说的人参芦头儿。

    再往上一看,叶片肥大,上头几簇光秃秃的花茎,只有那一颗烂了一大半的红果果。

    我去,这玩意儿不会是人参吧?

    唐河又往下挖了挖,拇指那么粗的根茎上,层层叠叠的褶皱,跟刘大手向他炫耀的那株野人参长得差不多啊。

    唐河赶紧大叫道:“有人参啊!”

    大刘的声音响了起来:“几品叶?”

    “我特么哪知道!”唐河大叫道。

    本来这时候应该说是几品叶啥的,几品叶是对应不同的年份,如果分不出来,可以讨个口彩,说满山都是啥的。

    这时候对方该回应快当快当,跑山采摘的把头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讨口彩,敬山神之类的。

    但是在大兴安岭长大的唐河,哪懂这个啊。

    刘大手他们跑过来的时候,唐河屁股都没擦,还厥着腚在这用木棍向下抠呢。

    刘大手赶紧叫道:“我的祖宗诶,你可别基巴抠啦,这可是七品叶啊,断根须子都得天打雷劈啊!”

    刘大手情急之下,冲上来一脚将唐河踹了个跟头,差点坐到他刚拉的屎上头。

    唐河赶紧擦了屁股提了裤子,“刘爷,这七品叶不是得八俩成参九两成宝了?”

    “把你的屎给我铲开!”刘大手没好气地骂道。

    唐河赶紧连土带草皮地收拾了一下子,刘大手拿出红绳往叶子上一系,然后又拜过四方山神,从随身的皮兜子里掏出鹿角做的尖的角的勾的一些东西来。

    直到做完了这一套程序之后,刘大手才说:“野山参就算是长九品叶,也没有那么大个,它又不用上化肥,园参极少数才能长到那么大的个头,长到那么大,就算是园参,也值得万八千的。”

    刘大手说着一伸手,大刘立刻用旱烟卷个蛤蟆头点了递过去,这是用来薰蚊虫的,免得手抖断了根须。

    “就算是跑山的老把头,一辈子也没挖过几根七品叶的野山参啊,你小子,老天爷照顾你啊,这才刚进山就碰着个七品叶,这一片,几百年间,早就不知道被人溜过几千遍了。”

    唐河心想,我是老天爷的亲儿子,有点运气也正常。

    刘大手念念叨叨地,用手上的各种零碎件,扒着土,一根一须地慢慢清理,一直到下午的,才把这根人参挖出来。

    他们这边不叫挖,叫抬,挖参不叫挖参,叫抬参,总的来说,各种山里的规矩,要比开发了才二三十年大兴安岭那边更多。

    有叶有根有须子,漓漓拉拉的差不多快有一米了,剥了桦树皮,用苔藓再一裹,可以保鲜十天半个月的不成问题。

    刘大手把人参往唐河的怀里一塞,感慨道:“你这一趟,算是没白来啊,这人参最少值三千块,碰到这东西就别看钱啦,回头我给你处理一下,带回去留着,关键的时候,能救命的!”

    中药这种东西,你说它骗人吧,它还能治病,你说它治病吧,有的时候整一大堆,屁用没有。

    但是其中的某一些,还真是神,比如传乎得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老山参,比如可以横扫一切不明邪热的犀角,比如壮骨补阳极其霸道的虎骨。

    别想了,这几样,哪一样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碰得到的,整点园参蘸大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