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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年,东北大哥带兄弟们起飞

    唐河当然会笑了。

    这年头能坐卧铺的,可不是有钱就行,还都得有点身份的。

    所谓荣门就是小偷,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根本不敢往卧铺这边来。

    在硬座那边偷点盗点,和个稀泥,或是干脆出于某种原因就不管了,可是敢往卧铺这边来,那就真是抓住就要打死了。

    但是这个中年人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千门的,玩的是技术流。

    也不知道他的千门八将在哪,龙虎将在哪。

    上次在五里村的时候,唐河还黑了老千一笔钱,杜立秋更是刀穿龙虎将的脖子,差点就把人宰了。

    没想到在火车上,又碰着了。

    那就玩呗,有人给送钱还不要,那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跑山的猎人,还怕了你们这些跑江湖的吗?

    武谷良好歹是一方大哥,江湖手段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当这个中年干部一说要玩扑克牌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偏偏唐河还同意了,他有些惊讶,但是看到唐河给他的眼色,立马就明白了,这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呀。

    小桌子一收拾,扑克牌一洗一刷,抓牌开打。

    唐河他们三个的手气特别好,两王四个A轮流抓,感觉自己就像赌神再世一样,让人越打越亢奋。

    中年人适时地提出,要不玩点钱的吧,干扒拉手指头没啥意思,而且还假装不经意地,显露了一下里怀兜里的钞票。

    唐河当然同意啊,再打下去,手气就变得没那么好了,中年人各种险胜,唐河他们偶尔赢一把,赢的也不大。

    中年人看着好像在输,实际上他却不停地在赢钱。

    唐河跟武谷良对视了一眼,然后再发牌的时候,索性直接把牌一亮,三人开始换牌了。

    中年人顿时就不干了,站起来刚要说话,杜立秋就阴狠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把手插子亮了出来。

    这把手插子是工业钢锯条磨出来的,手柄甚至是用麻绳缠的,只是刀刃部分,经常打磨,已经变窄了许多,刀肚的部分还有些凹陷。

    而且经常给猎物开膛放血割肉,刀上浸着洗不掉的油渍和血渍,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油香味儿。

    至于刀是怎么上车的,这不重要,这年头又没有那么严格的安检,再说了,贼都能带刀上车,偷不着就抢,凭啥我猎人不能带吃饭的家伙上车。

    “咋地,你有意见啊!”杜立秋冷冷地问道,当真是一言不合就要抹人脖子。

    中年人的汗哗地一下就下来了,自己这是遇着过江猛龙了啊。

    唐河伸手压着他的肩膀说:“有龙虎将,就把他叫来过过手,没有,就消逼停地给我坐下接着打牌,你赢一把,我剁你一根手指头。

    老千嘛,被剁了手指头才能显出赫赫战绩嘛!”

    “我,我不是!”

    “不,你是!”

    唐河说着,淡定地拿起牌开始打了起来,现在变成他们三个玩牌,中年人就是个凑手的。

    一直打到晚上九点,列车员过来换票了,中年人也输得就剩下一条裤衩子了。

    而且为了防止他在裤衩子里藏钱,裤衩都给他脱下来捏了一遍,这才放过他。

    而列车员眼看着仨男人扒另一个男人的裤衩子,就像瞎了一样啥也没看着,反正不见血就不算出事儿。

    仨人喝得差不多了,又赢了三百多块,开心地上床睡觉。

    至于报复,别闹了,咱可是在山里跟黑瞎子,老虎妈子老虎爹正面放过对儿的,要是怕了区区几个跑江湖的无胆鼠辈,还不是让人把大牙笑掉了。

    枕着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当中,睡得别提多香了,一觉醒来已经天亮了,火车也停了,车外头很是热闹。

    探头一看,这是到齐市了。

    杜立秋探头看着这热闹无比的火车站,站台上还放着一溜小柜台,卖着各种吃食,他们倒是不用买,家里带来的各种吃喝还有满满一大袋子,是丝袋子。

    现在的齐市,可不是后世那个只有一个末流大学齐齐哈尔大学的齐市。

    绝对的交通枢纽,兵家必争之地,从南到北,只要走偏东这条线,不管是铁路还是公路,你就绕不过这座城市,也是绝对的重工城市。

    别的不提,齐市八大厂,就能把陆军从轻到重给你配齐了,随时准备北上抵御苏大哥的入侵。

    火车再行,出城之后便是千里黑沃土,国人就看不得这个,一瞅那临近秋收,满满收获的黑土地,除了会有一种吃饱饭一般的感觉,还会升起一种浓浓的贪婪感来。

    这要是所望之处全是我家的地,妈了个批的,你就是给个总统也不换啊。

    唐河两世为人,看到这千里沃土,依旧心潮直澎湃,怪不得那个小个子死了宁可埋在国外也不肯落叶归根。

    他特么要是埋回来,怕是三天不到黑就得让人把坟刨喽。

    火车咣当咣当地行驶进了另外一个散发着淡淡油味儿的大城,大庆。

    这比齐市还要热闹,而且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人家有钱。

    武谷良一脸羡慕地说:“这地方好啊,人家烧的都是液化石油气儿,那玩意儿不冒烟儿,还不用花钱。”

    林业局就挺牛逼了,但是要分跟哪比,跟人家大庆油田比起来,简直就像过家家一样。

    别说林业局了,在这个年代,放眼全国,也没有几个城市敢跟大庆掰手腕的,而且,这还是所有产出上缴国家,自己只留了一点点油渣!

    特别是火车出站之后,那一个个磕头机,还有远远地看到冒着烟的,各种锃亮的管道蜿蜒如同巨龙一般,那种摆在明面上的重工业的沉重感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窒息一般的感觉。

    从大庆到哈城,再到春城,这一路都是东北黑土的厚重,还回荡着重工业昂扬向上,大哥带你飞的重低音回响。

    让人有一种,只要哥在,这家就散不了,兄弟你们尽管去闯,出了事儿,哥给你兜着的感脚。

    唐河望着窗外,甚至有一种热泪盈框一般的感觉。

    火车一路晃悠着,在入夜时分,抵达了它三千里旅程的终点,东北三大哥之一的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