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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出趟远门

    秦爷的脸色,让唐河的心中一提,赶紧小心地问道:“秦爷,咋啦?”

    秦爷吸溜了口茶水,摆了摆手说:“想去就去,当猎人的,这辈子总得打一头老虎才行!”

    唐河松了口气,“看你的脸色,还以为不同意呢!”

    秦爷笑了笑没有吭声,实际上心中却有点酸。

    唐河真要是能打着虎,就有点小燕儿出飞,撒手就没了感觉了,人家本事全学会了,再也不需要他的。

    人老了,被需要的感觉会变得更加强烈,这样会认为,自己只是老了,不是没用了。

    但是自己总不能拖着唐河的后腿呀。

    唐河根本就没多想,别看他活了两辈子,可是现在越来越少年心性了,没心没肺的二十岁毛头小子,这生活简直不要太幸福啊。

    从秦爷家里回来,把杜立秋踢回了家,他自己一进屋,就见林秀儿正在铺炕。

    这个女人舒展着身子,将那最美好的身段都展现了出来。

    唐河上去就把她压住了,林秀儿惊呼了一声。

    “你还真是我睡一辈子都睡不够的女人啊,赶紧的,我又琢磨出几个新招式来!”

    “你轻点,上回掰得我腿疼!”

    “这回不用!”

    林秀儿心疼地帮唐河擦汗,一边擦一边心疼地说:“下回别这么整了,瞅把你累的!”

    “你就说爽不爽吧!”

    “不重要,把你累坏了可不行!”

    “哈哈,我才二十岁,这事儿还怕累吗?咦?好像还可以呀!”

    眼瞅着要出门了,得一次补足了,一直到后半天才呼呼地睡了过去,反正是晚上的火车,倒也不着急,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只是李淑华的脸色很难看,偷偷地还狠狠地剜了林秀儿几眼,这个时候咋看咋不顺眼。

    从前多好的姑娘啊,现在咋变这样了,变着花儿地祸害我儿子。

    林秀儿看到老婆婆恶狠狠的眼色,心虚地闷头吃饭也没敢吭声,默默地背上了这个骂名。

    她现在更是无比感激唐河,当初是他顶着压力,一定要自己盖房子分开住的,要不然的话,这婆媳的矛盾……好吧,要不然小两口也不可能这么放开了一折腾就大半宿啊。

    唐河现在心贼大,根本就没看到饭桌上的明争暗斗,吃完饭把碗一推,骑着挎斗子就去了镇里买车票去了。

    这年头买票也不用实名,一般短途也不买票,全凭本事上车,长途也可以不买票,跟列车员打个招呼,塞点钱就是我的人,检票人员根本就不检票。

    只不过你要一路无座站着蹲着倚着,再给点钱的话,还可以到列车员的小隔间里歇一下。

    这年头也没谁觉得不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铁路,那就吃铁路呗,这么大的国家,还差这几个票钱了。

    只是唐河一想到二十多个小时的站票或是硬座,腿肚子都直钻筋,索性找到了李局长那去了。

    好歹也是林业局的局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给铁路那边的哥们儿挂了个电话,买了三张卧铺票,还顺手给唐河开了个介绍信扣了公章。

    这年头没有介绍信你买不了卧铺还住不了店的,当然,你刻个萝卜章,别那么嚣张,也睁只眼闭只眼。

    这不都改革开放好几年了嘛,很多方面都变得松动了,如果不怕贵的话,出门连全国粮票都不用了。

    不过武谷良还是准备了不少全国粮票,还得意地向唐河炫耀,我老婆多好,生怕我在外头受了委屈。

    可是唐河瞄了一眼潘红霞那眼色,心是暗叹了口气,武谷良你特么做了初一,就不能怨人家做初五啊。

    自己还能说啥,只能说这是一个多情的女子。

    回家取行礼的时候,林秀儿已经给他们烙了不少饼,都是熊油烙的,软的乎的,还散发着一股异香。

    还有一些炒好的,拌好的咸菜,煮好的鸡蛋,然后还要给唐河打行礼卷。

    唐河哭笑不得地阻止了她,自己不过就是出趟门,又不是去逃荒。

    没出过远门的林秀儿又塞给唐河一千块,家里的钱都给她了,唐河懒得管,也不知道家里多少钱。

    可是这年头的一千块,绝对是一笔让人眼红的巨款,看到这厚厚的一叠票子,杀人的心都有了。

    林秀儿说你不用怕,从柜子里拿出两个裤衩来,在最要害的位置缝了个兜,把钱缝到这里头。

    别笑,这年头出门小偷贼多,所以很多人都会把钱啥的缝到裤衩子里,毕竟再牛逼的荣门高手,他也掏不了裤裆啊。

    唐河摇了摇头,只留了五百块,钱太多了硌家伙什儿啊。

    结果出门的时候,李淑华又悄悄地塞给他一千块,穷家富路嘛,在外头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唐河哭笑不得地留了二百,剩下的都推了回去。

    骑着挎斗子出门的时候,看着老妈和老婆站在门口,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唐河那叫一个闹心。

    什么特么虎不虎的,老子不打了,老子这辈子就当一条没出息的咸鱼,守家在地地,侍伺老娘,照顾老婆。

    唐河刚要转回去的时候,车斗一沉,杜立秋拎着个沉重的大包上了车,包里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味儿。

    “唐儿,三丫昨晚上给做的烤鸡,还有烤咸鱼,还给咱带了十斤小烧路上喝!”

    “她也不怕咱喝死在路上!”

    唐河叹了口气,向老妈和老婆挥了挥手,一拧油门,突突突出发了。

    还没出村呢,杜立秋就从兜子里底下掏出一大叠钱来,怕不是有两千多块。

    “三丫说了,这钱让咱随便花!”

    唐河大怒,随便花个屁,这年头带这么多现金出门,你是怕自己不知道怎么死的吗。

    唐河直接就拐了回去,只给杜立秋留二百,剩下的全都还给了三丫,还把她训了一顿。

    齐三丫低头挨训,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她这一出儿整的唐河好别扭,索性不理了,带着杜立秋直奔镇里。

    唐河藏了个心眼,挎斗子直接停到了武谷良家,而不是停到林业公安局。

    人家胡庆春都答应把挎斗子借自己玩一阵子,现在停回去,等回来了,不好再去骑呀。

    有挎斗摩托,谁还蹬自行车啊。

    要不是这年头的机械质量堪忧,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的话,他还真想来一场纵跨东北的摩旅,一路肯定拉风又带劲儿。

    仨人上了火车,硬座那边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卧铺这边却人员廖廖小猫三两只。

    仨人上了车,过了新鲜劲儿,天也黑透了,然后把带来的各种吃食拿出来就开始吃喝。

    东北人坐长途火车的时候,必须的是干豆腐抹大酱卷黄瓜大葱,咬一口那叫一个香,在火车上吃,跟在家里吃就不是一个味儿。

    仨人正吃喝得开心呢,一个梳着分头,穿着中山装,看着像干部似的中年人凑了过来。

    别管认不认识,见面聊几句就是朋友,一起吃喝呗。

    相互聊了聊,这个牙林来的小干部是到春城出差的,正好同路,吃喝得开心了,他拿出一副扑克牌来,拉着唐河他们非要打一会三抠一。

    唐河一瞅,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