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咬着牙,把杜立秋从炕上踹到地上,然后自己占据了炕头,被子一裹,爱咋咋地吧,有能耐你把自己媳妇冻死好了。
杜立秋把齐三丫拽进了被窝里……
唉,还特么不如自己搂三丫睡了,好歹还能消停点。
第二天一大早,唐河裹着被子出去拿衣服,衣服干了,可是拔凉拔凉的,那叫一个酸爽,全都收拾利索了,才进屋去叫杜立秋。
被子一拽,好家伙……
亏得唐河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而且还是非法婚前同居的那种,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可是看着齐三丫紧闭着眼睛,微微缩着身子,睫毛微闪的模样,比直接掀被子还要吓人。
唐河吓得赶紧转身就跑。
一千多斤的犴肉,这年头又没冰箱,水井旁边再凉快也是有限度的,些人往死了炫也吃不了啊,只能拿到镇上卖掉。
小毛驴没借出来,腿儿还直突突,老张头心疼得都跟着一块突突,今天你就是给我一百斤肉,我也不借你了。
好在小郑出手了,好歹也是村长的姑爷子,直接把大胶轱辘拖拉机借了出来用半天,把牤牛让给唐河使用。
喝油的就是比吃草的牛逼,一天的活,两小时就能干活,剩下的全是人工点种的活。
唐河赶着家里的大牤牛,手在屁股上一摸,大牤牛拉着一千多斤的犴肉跑得颠颠的。
才出村,杜立秋就撵了上来跳上了车,一个劲儿地埋怨唐河昨天晚上咋就不搂着三丫睡呢,非得把自己踹醒干什么,难道是想去镇上约见孙梅梅?
一提这个,杜立秋立刻就眉飞色舞起来,孙梅梅那双脚,又小又嫩又润,而且今天她就半天课……
唐河气得都要踹死他了,跟他说八百遍了,自己是正经重生者。
唐河本想直接去供销社的,可是在刚到门口就被黄胖子拦了下来,贼大气地亮出一兜子零零碎碎的钞票,还有不少粮票之类的东西。
这年头,在大兴安岭这边,管束得没有大城市那么严格,没粮票也行,但是贵呀,粮票、布票、肉票啥的,在国营商店是能当钱用的。
但是这形式普通的老农民都能看得出来,这些时代特色的票儿,已经开始变毛了。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九十年代的时候,全国粮票还能换冰棍呢,直到粮票做废的时候,那些会过日子的职工之家,谁家不攒上几撂厚厚的粮票啊,还都是全国的,省级粮票都不稀罕攒。
黄胖子是拿命追回来一部分资金,把唐河的犴肉都收了,他主要是奔着那鞭蛋去了,这一嘟噜烘干了之后贼好出手,而且还值钱。
黄胖子好话说尽,唐河死活不卖,这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是准备送礼的。
加上之前攒的,胡庆春、陈旺、李局长,每人送了一条,这玩意儿送给男人,特别是中年男人,你别管有没有效,那绝对是最好的礼物。
就连董婉华这位老师,都狠狠地削了唐河一顿,骂他年纪轻轻不学好。
只是在削唐河的时候,那眉角都含春。
中年男人,苦啊。
唐河平时野鸡雪兔啥的也没少给局里、所里送,现在唐河可以说,自己从林业局到地方,就连铁路都有人儿。
在东北这种极其重视人情的环境下,这一点很重要,他现在就算是想转城镇,想要个工人编制,那都是手拿把掐的事儿,李局长提过好几次了。
但是没啥意思,九十年代封山育林,两千年下岗再就业,曾经的辉煌不再,很多原本坐办公室的,能留个编制扫大街都算幸运了。
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扯那个王八连腣嘎哈。
杜立秋也不知道从什么路子,约着了孙梅梅。
似乎学校里,教音乐、美术的老师,长得都特别漂亮,还贼有气质,在这小镇上,绝对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虽说现在天气还凉,可是孙梅梅却早早地穿上了塑料的凉鞋,还真像杜立秋说的那样,精巧白润又可爱!以至于她穿的是啥衣服,唐河都没有注意到。
搞艺术的,性子很是奔放,毫不客气地坐上了牛车,说是要去村里采风,咯咯地笑着,从唐河的手上抢过赶牛用的鞭子,一边轻轻地抽打着牤牛,一边叫着驾驾驾。
一个二十出头,漂亮秀气的女子,还这么欢快,特别是那银铃一般的笑声,真的很让人心情愉悦啊。
唐河暗自警醒,这个年头,这样的女人,真的很容易就让男人沉沦为一只舔狗的。
唐河担忧地望向杜立秋,结果这犊子只盯着人家关键的部位看,完全就是一副走肾不走心的模样。
难道,齐婶子那三观不下正的论调真的是对的?
孙梅梅用脚轻轻地踢了唐河一下,笑着说他年纪轻轻的,却像个老头子一样沉闷。
唐河暗自一撇嘴,两辈子加一块我可不是老头子了,不过我跟我家秀儿一被窝的时候,绝对是二十岁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你在我面前可真没啥优势,就算是比脚,也没有我家秀儿好看,我家秀儿在我的教导下,还会……哈哈,你猜。
不过跟又美又润又香的音乐老师一辆牛车,心里还是挺暗爽的,刚过五里村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熟的人影,蹬着自行车闷着头擦身而过。
唐河疑惑地回头望去的时候,对方干脆站起来蹬,自行车的货架子上,还搭着两条麻袋,看起来挺沉重了。
杜立秋叫道:“诶,那不是林志国吗,他又来村儿里嘎哈?我找他问问去!”
杜立秋说着就要跳下牛车,唐河拽住了他,少惹点事儿吧,这大虎逼一言不合,再把人捅了。
他现在头疼的是,两人居然把这个孙梅梅领到村儿里去了,这得惹多少闲话啊。
不过让唐河没想到的是,孙梅梅在还没进村儿的时候,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唐河一眼,然后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说是去找严晶玩儿。
好嘛,唐河顿时就放心了。
能跟严晶这个全镇第一骚玩到一块的,能有啥后患,前提别是自己,走肾也就罢了,动不动就要嫁给自己算怎么回事啊。
这种暗示,一路上孙梅梅说好几回了,夸唐河是个好男人,自己要是嫁给他得多幸福啥的,贼拉文艺,但是听起来就挺吓人的。
真那样,他跟杜立秋可就不是叔侄俩,而是同道好兄弟了。
唐河进了家门卸了车,把牛牵到圈里加了草料,可是虎子和大青却没有出来迎,到狗窝一看,两条狗都不在。
唐河的心里咯噔一下,虎子和大青被自己驯得很好,从不吃外食儿,如果不是自己带着,更是不会轻易离开,除了林秀儿。
唐河赶紧奔到老林家,林秀儿和齐三丫正做饭呢,大黑这个狗腿子,围着齐三丫打转,有点水掉到脚上,它就赶紧上去舔,差点把她拌倒,被齐三丫踢了好几脚也不肯走,十足的舔狗。
“秀儿,虎子和大青呢?”
“我不道啊,头前去拿盆的时候,狗还在呀!”
唐河感觉自己像是噎了一下,腔子里有点辣辣的。
不知怎么的,林宝国自行车上,那两个晃悠悠的麻袋,在脑海中一下子就放大了起来。
“林宝国,我草你妈!”
唐河怒吼一声,拎着枪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