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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那只大乌鸦不对劲儿

    唐河一愣,看来山里有金子的消息,算是彻底地露出去啦。

    这杀人山,有得吃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什么好惋惜的。

    唐河一摆手:“没事儿,你别管,帮我们准备点吃的呗!”

    “行,有几个烀好的,冻着的大肘子,老王还蒸了两大锅馒头,你要多少拿多少。”

    “咸菜不能少啊!”

    “那坏玩意儿,好几缸呢,你要都扛走!”刘段长笑着说道。

    当唐河他们往山里走的时候,一辆212冲进了卧牛村,直奔唐河家里。

    王建国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冲进屋里的时候,把正在烀黄豆的林秀儿吓了一跳。

    “我唐哥呢?”王建国大叫道。

    林秀儿吓得赶紧跑到门口,大叫着妈。

    唐大山两口子赶紧跑了过来,林秀儿这才松了口气。

    “老武把唐河叫走了,说是他老婆有什么事儿,我没细问啊。”

    “走多长时间了?”

    “赶早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唐树从唐大山后面探出头来,叫道:“我看着我二哥的车啦,帮饷午前儿,往山里去啦,后头还跟着一个大卡车呢!”

    “坏了!”

    王建国一拍大腿,赶紧上了212,直奔22伐区。

    等他到了伐区才知道,唐河他们已经进山了。

    王建国看着阴沉沉的远山,欲哭无泪。

    消息是跟他一块回来那人传出去的,现在事情闹大啦,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搭进去了啊。

    别管你是啥二代,面对这蛮荒的原始森林,只能干瞪眼。

    王建国倒是想冲进去警告唐河。

    可是一想到此前的死里逃生,他的腿肚子都转筋了。

    唐河这边,领着一帮人进了山,这帮人大呼小叫的,还在寻找着猎物。

    只不过,这帮人几乎是踩着一只兔子走过去的,愣是没发现。

    大兴安的雪兔冬季里雪白雪白的,跟雪一个色(shai)儿,没个好眼神还真发现不了。

    打猎看似简单,好像有枪就行。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得能发现它呀,连猎物你都看不着,给你个大炮也没用啊。

    不过人多力量大,拉开了距离扫下去,总能兜着几只倒霉的野猪、狍子啥的。

    七八杆56半一起开火,直接就来了个火力覆盖。

    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已经打了两头野猪,三只狍子了。

    这么火力覆盖,全都打糟烂了个屁的,最后也只能砍上四条腿儿带着,别的都不要了。

    大川子斜斜地看了唐河一眼:“咋地?觉得可惜了啊,这山里的猎物这么多,还差这么点吃的了。”

    唐河重重地一点头:“大川哥你说得对。”

    大川子哈哈地大笑着,在这莽莽山林中,透着一股子豪迈气。

    旁边一个小年轻凑趣地说:“川哥也就生错了时候,这要是早生些年,起码也得是个坐山雕啊!”

    “对对对,咱跟着川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还得有娘们儿啊!”

    一帮人扛着猪腿狍子腿儿,哈哈地大笑着。

    唐河都懒得理他们的,只是让杜立秋和武谷良跟住了自己,直到看了那片松林,还有不远处大杨树上那个硕大的乌鸦窝。

    “啊,啊,啊!”

    一只硕大的乌鸦站在树杈上放着嗓子大叫着。

    “这倒霉催的!”

    乌鸦难听的声音惹怒了这帮人,一起举枪冲着那只大乌鸦就覆盖了上去。

    大乌鸦啊啊地叫唤着,扑腾着翅膀飞上了天空,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杜立秋兴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向唐河小声说:“唐儿,你看出来了没有?”

    唐河一脸莫名其妙:“我能看出啥来?”

    “那只大乌鸦不对劲儿啊,咱第一回进来,直接打死了,然后陷在里头差点死了。

    第二回咱没打,就很顺利地进去又出来了!”

    唐河敲了敲杜立秋的脑袋,你是从哪看出来第二回很顺利的?一行人差点没让那只公猞猁给拖走吃了。

    不过比起第一趟来,确实顺利了许多啊。

    还有还有,我能看出来个屁啊,老子真的不是神棍啊。

    大川子那边,一帮人支起了帐蓬,点起篝火,把野猪腿儿和狍子腿儿架起来烤上,烤得叽叽直冒油。

    大川子那些人,是真没拿唐河他们当回事儿,就连枪都没有收。

    这边七八杆56半呢,对上拉大栓的,搞不死你,之前也就是在屋子里头施展不开。

    一帮人吃吃喝喝,要不是大川子严令不许喝多,这帮人说不定就要喝多了冻死在这了,唐河都省心了。

    大川子还派人盯着唐河他们。

    别说盯着,就算不盯着,唐河都不带走的,不把他们领到杀人山里头,这事儿就不算完。

    一大早上,好几个哆嗦着,向大川子叫着苦,太基巴冷啦,回去吧,多整几件衣服再来吧。

    唐河倒是心中一提,暗暗着急,你们别半途而废啊。

    大川子怒了,五千斤的金子就在山里头,谁要回自己回去。

    一提金子,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也不冷了,在唐河他们带路下,一头扎进了那片松林里头。

    唐河渐渐地感觉自己有些迷糊了起来,方向有些分不清楚了。

    再看大川子他们那些人,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还有两人跑来问唐河,这地方怎么没松鼠子。

    别说没松鼠子,这地方连个耗子都没有,大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是沿着山根走,才勉强找到一些耗子和兔子,要不然的话,唐河他们都得陷在里头。

    在这林子里头走了一整天,所有人都缩着身子,裹紧了军大衣,一个个蔫头搭拉脑袋的。

    到了晚上,昨天剩下的几条腿彻底地吃光了,全都窝在棚子里头苦挨着入夜后的极寒。

    大川子喷着热气,不停地转着圈子,他感觉很不舒服,可是哪里不舒服,又说不出来。

    他身边,一个长得又黑又瘦,但是骨头缝里都是肉的小伙子,低声说:“川哥,那仨人躲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不对劲啊!”

    突然,大川子的灵光一闪,终于知道哪里不舒服了。

    唐河他们三个人,太老实了点。

    刚见面的时候,又是枪又是刀的,连伤了手底下好几个人。

    咋看也不像老实人。

    现在他们这么老实,只有一种可能……

    大川子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把54手枪,他身边一个看起来精瘦的小伙子,立刻从军大衣底下,掏出一把锯了枪托的猎枪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窝棚里冲了出来,就听到窝棚后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戛然而止,接着响起刷啦啦的拖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