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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像是市井里那些人调戏姑娘

    苏云漪迅速冲进屋子。

    就见温家大老爷被刚才都晕过去了的温老大人死死抓住不说,温老大人还一口咬在了温大老爷的脖子上。

    鲜血顺着唇齿涌出,很快就打湿了温大老爷的肩膀。

    “爹,您这是做什么!爹!”温大夫人吓得上前要拉开温老大人。

    被控制住的温大老爷还试图挣扎。

    可他动得越厉害,温老大人就咬得越用力。

    温大老爷甚至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肉都要被亲爹咬下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温大老爷挣扎着呼喊。

    苏云漪立刻握着短剑上前。

    方才在院子里的情况再次出现。

    只要苏云漪有动作,刚刚还在发狂的温老大人瞬间闭上眼睛,整个人身体一软,直接倒下。

    苏云漪看着又倒下去的温老大人,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愣神。

    她怎么觉得,温老大人身上的东西似乎认识她?

    因为认识,所以惧怕。

    每当苏云漪有所动作,那东西就会停下来。

    可能离开了温老大人的身体,也可能躲在什么地方。

    至少苏云漪这会儿并不能觉察到对方在哪里。

    刘太医照看了老夫人,又被拉着来给温大老爷包扎。

    眼睛还时不时看一眼躺在床上昏迷的温老大人,刘太医皱着一张老脸,只觉得这次的事情太可怕了些。

    “苏特使,我们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二老爷温立言看着家里倒下去的三个人,心焦不已。

    再这样下去,温家要大乱了。

    苏云漪观察了温大老爷温立新的伤口,就是普通的咬伤。

    昏迷了的温老大人身上不见任何鬼魂留下的阴气,不仅如此,这里还没有任何鬼魂游走过的痕迹。

    太奇怪了。

    苏云漪甚至会不自觉地把这件事跟之前与十恶阵有关的那个前朝余孽联系在一起。

    “来了京城之后,遇见的事情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奇怪。”

    低声念叨之后,苏云漪转身对温立言说:“还要查看,不过我会给你们几道符。”

    说话间,苏云漪从衣袖里取出一叠黄符:“这几张是辟邪符,一张让温老大人贴身带着,再在床边和门口以及几扇窗户边上都贴一张。”

    温立言连忙双手接过那几张符。

    这几张黄澄澄用朱砂画过的纸,现在在温立言的眼里,那就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剩下的这几张是平安符,让府里的人都带上吧。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在温府几个方位都摆上风水局,形成一个风水阵。做了这些,至少可以让温老大人暂时休息下来。”

    苏云漪没有隐瞒温老大人身上奇怪的地方。

    这一点,就算苏云漪不说,估计温家也有人看出来了。

    两次都是在苏云漪上前的时候,温老大人便立刻昏厥过去。

    苏云漪觉得奇怪,但温立言几人却是露出惊喜。

    “定然是那邪祟怕了苏特使。”温大夫人激动地说:“苏特使不知,您未曾到来之前,爹的情况便很不好,府上叫来了不少人都拉不住。今日一早,爹去跳锦鲤池的时候,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了。可拉不住啊!”

    阻拦过。

    不仅没有把温老大人拦住,还拽了好几个仆从掉进水里。

    那个时候的温老大人简直是力大无穷。

    有人挡在面前的时候,更是一脚踹了上去。

    方才丫鬟来报,那几个被温老大人踹倒的仆从不是骨折便是重伤,这会儿都被送去了医馆医治。

    温老大人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个文弱书生。

    也就是后来攀上了大长公主,官途亨通,家底也丰厚起来了,这才有钱去请大夫调养身体。

    人到中老年才开始有身体好转的迹象。

    换做从前,温老大人只要遇上天气变化大的时候都容易染上风寒。

    但就算是后面调养好了,温老大人也不可能有一脚将人踹成重伤的力气。

    苏云漪坐下来,找温立言要了纸笔,问:“能再仔细跟我说说,温老大人从高热之后的全部过程吗?”

    温大夫人看了看旁边的小叔子。

    温立言知道,这会儿就算是家丑也只能告诉苏云漪,点点头表示同意。

    温大夫人这才说:“一开始,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开始骂人,说得不干不净,倒像是市井里那些人调戏姑娘说的话。”

    说到这里,温大夫人红着脸小声说:“娘就是因为这个吓坏了,觉得爹肯定是中了邪。”

    温老大人的为人,苏云漪虽然没有接触过,却听说过。

    与孟相对外的刚正不阿不同,温老大人反而是个温文尔雅的性格,对外彬彬有礼,无论是谁都以礼相待。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清流,温老大人在长公主的扶持下能跟孟相暗自分庭抗礼的主要原因。

    毕竟,温老大人对比功绩的话,是远远不如孟相的。

    就是靠着这个态度和性格,在官场上赢得了不少人的敬佩。

    不管温老大人这是不是装的。

    至少在几个儿媳妇和孙媳妇面前,温老大人做出挑衅举动的可能性那几乎为零。

    除了中邪,没什么好解释的。

    苏云漪点点头,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爹就晕过去了,再起来的时候,又开始一个劲儿地吃东西。也就是房里没放什么,否则爹都不知道要吃多少。”

    温大夫人指着旁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桌子。

    桌子上,装水果和糕点的盘子都乱糟糟的,还碎了好几个。

    桌上不是果子的汁水就是翻倒的茶水,以及点心碎屑。

    温立言也在旁边补充:“我们那个时候还以为爹是饿了,正要叫人去弄些吃的来,爹就突然又开始骂人了。”

    这一次骂人倒不是挑衅,而是真的骂人。

    祖宗十八代都没放过的那种。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温家孙媳妇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其实不光骂人。”

    众人视线看去,年纪不大的小媳妇顿时红了脸。

    但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没有扭捏,继续说:“祖父好像还偷了东西。”

    “偷东西?”温大夫人惊叫:“你看见了?这怎么可能呢?”

    只是这个反问说出来,温大夫人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调戏儿媳妇和孙媳妇的事情都发生了,偷东西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出格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