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漪并不知道,自己不仅回到了千年之前,桃夭也没有完全灵魄消散。
不仅如此,圣尊居然还有善魂和恶魂的区别。
得到了黄符安抚魂魄的承宣帝气色确实要比之前好了许多。
原本苏云漪只是想和公仪靖一同去大齐祖庙。
却不想,承宣帝竟然也要去。
路上。
承宣帝坐在马上,完全可以感觉到苏云漪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姑娘为何要如此看我?”
苏云漪收回视线,说:“你不是皇帝?难道不忙吗?”
一个皇帝,竟然还能这么跑来跑去的?
承宣帝笑道:“自然忙得很。不过,因为我这些日子昏迷的关系,朝中一切事宜都让阿靖安排得妥妥当当。现在我苏醒了,对外还是要以修养为主,没人会来打扰我。”
他都昏迷了半个月,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了。
“不过……”承宣帝的话音一转,说:“我能从姑娘看我的眼神里感觉到,姑娘似乎也不只是在看我。”
“你想说什么?”苏云漪瞥了他一眼。
“我是想说,姑娘是从我的脸上看到了什么?还是熟人?”承宣帝看似文弱,但对情绪感知非常敏锐。
他睁开眼睛见到苏云漪的时候,恰好对上了她的双眼。
眼底有疑惑和好奇,还有一丝不解和惊讶。
这显然不是看到陌生人的态度。
“确实是个熟人。你的模样,与我一位朋友,一模一样。”
苏云漪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承宣帝的模样就是跟秦商的一样。
如果这里都是真的。
苏云漪都要觉得眼前的承宣帝是秦商的前世了。
只是,承宣帝做大齐皇帝如今看着就有功德。
安利索,有这样的功德,还有做过皇帝沾染的九五至尊之气。
秦商投胎转世要么成为明君,要么也该是一辈子和乐的那种才是。
结果秦商自小就父母双亡,家里只剩下他一个和立叔等人照顾着。
这就很说不通了。
“一模一样?”承宣帝有些意外。
他之前猜测可能只是有些相似之处。
竟然是一模一样吗?
“恩。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苏云漪倒是反应很淡定,说:“长得一样的人也不是没可能出现。你作为皇帝也不需要担心,他也不会跟你同时出现。”
苏云漪可不想因为这个惹来一个皇帝的怀疑和猜忌。
尽管大齐人人都说承宣帝好,可苏云漪不想去试探一个皇帝的心思。
承宣帝看出苏云漪不想多说这件事,便不再多说。
祖庙很快就到了。
看着这与普通村落里的小庙差不多大小的大齐皇室祖庙,饶是苏云漪都不免有些震惊。
“你们还真是节俭。”苏云漪点着头。
这话是真心的。
承宣帝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只说:“我们家人少,要那么大的祖庙做什么。人家家里的祠堂也就这么大。我听我爹说,我祖父那一代之前,我们家先人的牌位在族里的祠堂里都只能放在犄角旮旯里。”
“能像现在这样,很不错了!”
说着,承宣帝上前推门进去。
只在里面还能看到有人守着。
见到承宣帝带人过来,那些人都非常懂规矩地行礼之后,立刻离开。
这些人都知道,这是承宣帝的习惯。
祭拜先帝和圣祖皇帝的时候,不想旁边有人打扰。
“那日,他就出现在这里。”承宣帝指着内室的位置,说:“他也是在这边消失的。”
内里其实也很简单。
供桌,牌位。
旁边还有点燃的香。
左右两侧都有一扇门可以走到内室。
苏云漪抬手的瞬间,黄符就被掐在两指之间。
随着苏云漪将黄符祭出,一道白光扫过。
地上出现了一道氤氲浅薄的白雾。
白雾之间还缠绕着一丝紫色的气息。
那道紫色的气息像是一条长线,弯弯绕绕的朝着承宣帝而来。
“这是什么?”承宣帝下意识后退。
他已经被诅咒给贴上了,可不想再被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碰上。
“是你的气息。”苏云漪道:“九五至尊的气息。”
听到这话,承宣帝才停下来。
“那旁边那一团,是那个人的?”
苏云漪点头:“在后面。去看看。”
苏云漪跟着那团白雾一般的东西朝着内室走去。
这内室也跟一些村子里的祠堂的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这里的用料要比村里祠堂高上不少。
正前方一左一右挂着两幅画像。
分别是圣祖皇帝和武皇后。
武皇后并非是姓武。
而是武皇后身手高超。
大齐还未成立的时候,武皇后就与圣祖皇帝是不打不相识,两人还在战场并肩作战。
大齐有好几场精妙绝伦的胜仗都有武皇后的参与。
左侧则挂着先帝和先皇后的画像。
画像都栩栩如生,保存得非常仔细。
还能从四幅画像上看出,承宣帝的面容其实更像武皇后。
先帝则是圣祖皇帝和武皇后的结合。
承宣帝脸上不像武皇后的位置,则像极了先后。
“这里空荡荡的,也藏不了人。”承宣帝说起自己那日追上来的情况:“我那日也在这里找了许久,但始终没有任何踪迹。阿靖也安排人在这里查找,都快把地上的石板反过来了,还是一样。”
“不错。”公仪靖走上前:“苏姑娘,这里只有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出口。不可能有其他的出口。”
“什么密道暗室,都没有。”公仪靖这一点上可以保证。
苏云漪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白雾只在这里缭绕,根本没有往外去的意思。
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
那个人是直接原地消失的。
所以她的气息追踪根本追不上。
第二。
那个人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苏云漪突然回头去看承宣帝。
“你真的追进来了?”
“自然!”承宣帝认真地点头。
“你说,对方只是拍了你一下,你就身负诅咒?”
承宣帝不明白,苏云漪怎么好端端地问起自己来了?
但还是如实回答:“我只说了他拍了我,但这个结论是姑娘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