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喷黑子脸上,强行吞咽下去咳嗽骂道:“你有病啊?”
“你不觉得花五千块,结交一个未来的‘伍大郎’同等级高手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吗?”黑子说道。
“哇,你好猥琐,还以为你是因早前辱骂伍宗明心里愧疚,所以想买下大朗玉道歉,结果是利益算计!”楚明乖张说道。
“不可否认有,且我也很佩服他个人坚强意志,但作为从业者算收益是头等大事。”黑子解释道。
楚明瘪瘪嘴道:“看缘分吧。”
“行吧,东西是你买到的,你有资格处理。”黑子明白说服不了楚明放弃购买。
楚明把玉牌放地上软布上,拿起毛笔喝着牛奶边观察。
毛笔长十三厘米,笔头是常规的马鬃毛,笔杆不是竹子而是碧玉,刻着金纹,没什么特殊,就是简单的弧线,由两条缠绕笔杆组成一个个金边菱形。
“你是因为喜欢金色才花一千块买下来吗?”黑子好奇道,
楚明放下奶瓶,用毛笔笔势在虚空比划着,道:“直觉。”
“我……你一个有鉴定技术的正经灰鉴师,天天靠着直觉寻宝,像话吗?嫌你们杜门还不够同行们嫌弃吗?”黑子郁闷道。
“那我也没办法,我
看到笔的时就觉得喜欢,如果我错过心情会很糟糕,所以不得不买下来。”楚明一脸无辜道。
黑子伸手把楚明脸拍到一侧,道:“这表情太恶心了。”
“不跟你开玩笑了。”楚明说着拿出强光手电筒照笔杆。
笔杆几近透明,恍惚间不存在,只剩下两条小‘金龙’在半空纠缠戏闹,笔头马鬃毛是黑龙珠。
“这……”
黑子头皮发麻,虽知道楚明说是‘直觉’才买下的理由是瞎胡扯,但未曾预料到笔杆会是纯玉。
纯玉已不属于软玉、硬玉的玉状态,而是转向玉髓失败的一种型态,质地介于软硬玉之间,在特定光线下转为投名状,根据玉石本身颜色,会对应淡淡的表现,很多时候被用做尸体嘴里的驻颜珠,或叫长生珠,价格与黄金齐平,如果遇到好的客户,翻倍也不是不可能。
“不对,毛笔的摊主说自己是大师级三阶后段,东西到手他不可能不检查,纯玉这种不算罕见值钱的宝贝,哪能看走眼?”黑子提出疑问。
楚明关闭手电筒,道:“不清楚,要么摊主瞎吹牛,毕竟没人逼他拿出证据,他说是宗师也不意外。要么是东西一起打包他没注意。”
黑子想着也没有其他更好
解释,再说又不是他们吃亏,管摊主做啥,拿起比掂量了下,道:“啧啧,大概一百七十克,现在金价每克65左右,将近一万二,你有赚到钱了。”
“是咱们一起赚了。”楚明提醒,这趟进来收益是五人平分。
黑子把笔放下,道:“你不说那两土豪也不会知道。”
“做人要诚信,职业生涯才能够走得远。”楚明摇摇头拒绝独吞,拿起逛三小时最后买到的绢画观察。
绢画有常规手帕大小,长宽接近十六厘米,材质为普通绢绸,内筒为两只丹顶鹤哺育幼崽。
画中间是月季花,把雌雄丹顶鹤分开两旁,雄鹤也在右上角扭头梳理背羽,雌鹤在左下脚低头望身边两只嗷嗷待哺的两只幼崽。
“哼,父母都不合格,不好好照顾小孩,男的光想着帅气,女的看着幼崽饿嗷嗷叫,神情冷淡。不负责!”黑子凑在楚明身边蹲着打手电光,嘴里嘟喃。
楚明抬头道:“你爸妈也不愿意出意外,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狗屁的世界独自生活,你就少些怨气吧。”
“你要是对楚叔叔和阿姨没意见,你买它干什么?还是三件中最贵,整整三万块,用胖子来说,就是能买一万斤五花肉,作孽啊!”黑子
驳斥。
“你家五花肉一斤三块钱?那我要十万斤,什么时候给我。”
“别转移话题,重点是你为什么要买下这绢画,你不知道那摊主跟看羔羊眼神中咱们走吗?”黑子说道。
楚明把视线转回绢画上,道:“花的内容没什么新意,主要它不是画的而是用线编织而成。”
“我是有点近视,但你不能把我当瞎子。”黑子不悦道。
楚明拿起绢画凑到黑子面前,道:“那请你用不瞎眼睛好好看看。”
“凑太近了。”
黑子伸手把楚明手推了下,把话撑开离自己30厘米,而后用手电筒照射。
这一看不得了,绢画上出现金色反光。
黑子以为是手电筒强光过盛干扰,扭动按钮调暗亮度,结果还是一样,甚至金色反光更明显。
“这……金蚕线?”黑子有些不敢置信试问。
“极品金蚕吐的丝线,用古法编织,在魏晋时期已然失传,如今市面上使用到的,都是从坟墓里挖出来。”
楚明把绢画放地上,低头拿起地上的手电筒打开照射,边解释:“坟墓里哪怕保存手段再好依旧是出现损耗,出土后需要大师一点点修复,已经不到一丝成线的理想状态,所以价格一直就拉不高,只有偶
尔骗一两只肥羊,而绢画……”
“是真正的一丝成线!”黑子惊呼插嘴。
楚明点点头道:“是的,三米长度。”
“你说啥!”
“小声点,别把小秃驴给吵醒,他有起床气。”
“他起床气还能有你重?”
“三米还是极品金线,显眼的有部分呈现后世衔接哼唧,没损毁的部分走暗针,在拆线的情况下会看走眼。”楚明分析道。
“真聪明,绕过起床气的问题。”黑子嘟囔道。
“妈蛋,八十万宝贝当前,你就惦记着无关紧要的问题。”楚明骂道。
黑子闻言瞳孔放大,道:“对哦,八十万一人能分十五万,啧啧,我入行二十三年都赚不到,你三分钟就拿下了。”
“还得扣除三万成本,你个文盲。还有,你很勇啊,牛都吹到脸上来,哪来的二十三年行业经验。”楚明小心把绢画重新卷起来。
“我从母胎开始入行的。”黑子摇头晃脑,又开心道:“把成本加上去,甚至卖他个百万,毕竟是罕见真金丝线,还是三米长啊。”
楚明懒得接茬收进背包里。
“我乃棺材村楚明是也!”外面传来高喊声。
楚明、黑子错愕爬出门,一左一右趴在弥勒佛和墙之间的缝隙伸出脑袋查看情况。